夏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曳
张暗中踢了一脚郭林,郭林乖乖低头,率先端起了杯子,磊落的敬过来:“秦锋,那天是我不对,不该讲那些酸溜溜的话,我给你敬杯酒陪个不是。”
秦锋抬眼,倒是没想到倔脾气的郭林居然肯低头。踌躇的功夫,身边的黄韬在桌下拽了拽他衣角。
其实黄韬的意思很简单。锋哥啊咱架子端的差不多就行了现在有台阶赶紧下不然一会儿撤了梯子摔断腿……
秦锋理解歪了,一把搂过黄韬,歪歪嘴角挑衅的看着郭林:“我没意见啊。都是爷们儿,手痒了茬个架,多大事儿。可是那天,你把我小兄弟误伤了。啧啧,你看看人家这葱管儿似的小鼻梁都给你揍歪了,以后找对象也是大问题啊……”
黄韬懵逼了。这是什么脑回路?简直是谜之解读,猪之队友。
郭林也没觉得难堪,酒杯一转,一双虎眼诚挚的转向黄韬:“真对不住小兄弟,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杯酒我先自罚了。”
黄韬都没来得及哎一声,就见郭林已经痛快的仰脖干了杯子里的白酒。
有机灵的队友跟着圆场子起哄:“都是兄弟,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锋子是东北虎,林子是西北狼,能聚到一块儿不容易,来来来,兄弟们陪你俩一块儿干一杯,一醉解千愁。”
“解你二大爷千愁!”大乔一巴掌扇过去:“那叫一笑泯恩仇!”
秦锋也不是小器到斤斤计较的人,眼看郭林歉也到了,想起那天对方的硬拳头,也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当下端了酒杯回过去:“干。”
过节翻了篇,桌上立刻就嗨翻了天。
一桌九个人,八个篮球队的,最矮的后卫二子也有一米七九,衬的黄韬简直像是误闯巨人国的小不点。
董家梁嘴欠,逮着黄韬逗乐:“哎我说家属,你看看你细胳膊细腿的,说话也细声细气的,不是那天在澡堂看着,我还真以为你是锋子的女朋友呢。”
黄韬喝了三杯酒上了脸,白净的面皮上红通通的,加上因为对方的调笑而怒瞪的圆眼睛,没有威慑反而看过去更像个嗔怒的小孩子,令人忍俊不禁。
“别欺负人。”郭林刚好跟别人喝完,过来帮黄韬解围:“梁子你那张嘴就瞎bb吧,回头看队长不拾你。”说完也不回位置,顺手拖了把椅子坐在黄韬身边:“你跟秦锋是老乡?都是东北人,你怎么长的这么秀气?有一米七吗?”
黄韬:“……”
谁说这人是个好人来着?
都是差不多大的少年,又是一身力无处发泄的体育生。
四瓶五十六度一斤装的二锅头下了肚,不过瘾的又续了两箱啤酒,黄韬已经被灌趴了,其他人仍旧意犹未尽,七嘴八舌的嚷着续摊儿。
黄韬口齿不清顶着一张大红脸直摆手:“我……不行了……回去睡……”
秦锋有点飘,却总觉得还差一点。正愁着黄豆芽这样肯定不能让他骑车回学校呢,就有人举手自告奋勇。
董家梁大着舌头,一把拍在黄韬肩上,没轻没重,差点直接把人拍地上:“我送……我送小家属回宿舍……不就是林大嘛……走一个……”
秦锋也没多想,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直接把黄韬托付给董家梁,跟着其他几个人去泡吧。
张稳重,落在最后面细心交代了董家梁两句,这才快走几步跟上来,站路边打车。
第18章第十八章
秦锋长这么大从来没泡过酒吧。
一来东林没这娱乐场所,就一处ktv,他爸妈还不给他去,他也没兴趣。二来在秦锋的脑袋瓜意识里,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跟这帮能玩会玩的体育生还是有着质的区别。
一行七人里面,就秦锋张郭林不是本地的,剩下四个都是走读生,家庭条件还不错。这从他们身上的nike运动服脚上的阿迪就能看出来。
秦锋抽的是云烟,而大乔二子他们抽外烟,很呛的三五希尔顿,或是干脆玉溪中华。不是一个档次。
出租车直接停到了中山路,大乔整个人趴在秦锋身上,指着霓虹闪烁的一处,眯着眼吃吃的笑:“海狼吧,a市同性恋聚集地。”
二子点了一根烟,不由分说塞到大乔嘴里,呛的大乔直咳嗽:“咳咳呆b,老子不抽三五。”
二子一边乐一边不在乎的接嘴给秦锋扫盲:“这种吊地方脏的很,里面小鸡小鸭出来卖的都有。我一个哥们儿去过,小姐小少爷不要脸的往大腿上坐。”
大乔跟他一唱一和:“你进去过啊?叫过鸡还是鸭?”
“滚你妈卖批,”二子说话句句不离粗口,这是习惯,关系越好越脏:“老子泡的马子都是纯情……小少妇好不好哈哈哈……”
秦锋有点不太想去了。他只想找个地方喝喝酒,那种地方就算他好奇,今晚也不想去长见识。
正琢磨打退堂鼓呢,另一辆车也到了,张付了钱从副驾下来,抬手一指,却是海狼吧边上另一家h5:“怎么不进去?外面吹凉风爽吗?”
h5是家闹吧,鼓点强劲的音乐震耳欲聋,兴奋的一众少年跟着乱晃,群魔乱舞。
饶是坐在角落里,秦锋还是给吵得脑仁疼。
这哪是来喝酒的,明明就是来受罪的。
“什么?”张没听清他说什么,很大声的问回来。
“我出去抽根烟,太吵。”秦锋也在他耳边吼回去,跟着晃了晃手里的香烟盒子。
酒吧外面安静很多,一下子从极其吵闹之处转到极其静谧之处,秦锋只觉得耳朵里面嗡嗡的,听声音都有点不对劲了。
靠在墙上抽了两根烟,那点酒劲儿也醒了不少。秦锋正打算回去呢,就听着隔着不远的地方传来争执声,其中一个声音无比熟悉。
“你放手,别逼我翻脸!”
“干嘛啊,小夏你别生气,我就是带你来玩玩,没有坏心眼。刚才喝多了情不自禁,你别生气,我道歉还不行吗?”
原本懒散着靠在墙上的秦锋一下子弹了起来,眼底戾气陡起,指骨攥紧。转头过去,站在海狼吧门头下的两人可不就是秦夏和丁子明?
秦夏倔强的抿着嘴:“丁子明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当我傻的吗?”
丁子明低声下气的,伸手想要拽他:“小夏你知道我喜欢你,咱们这种人”
“放开你的脏手!”秦锋大踏步走过去,那几个憎恶的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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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你要不要脸!”
陡然出现的第三者齐刷刷把两人都吓一跳,秦夏侧过眼看到秦锋,脸都白了:“小,小锋你怎么……”
“哦原来是秦锋啊,”丁子明强作镇定,试图热络的打招呼:“跟同学出来过平安夜?”
秦锋压了一晚上都没被酒冲掉的怒气一下子破顶了。他大手一伸,一把揪住丁子明的衣襟领口,恶狠狠的就像个流氓地痞:“你他妈的跟秦夏说什么?你想死是不是?”
丁子明个子也不矮,可是这样被秦锋揪着,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秦锋你放手,这里有误会,你听我说……”
“说你妈b!”秦锋爆发了,一拳头照着斯文败类的脸上砸过去,根本没留力气。
丁子明一声惨叫,秦夏跟着从后面抱住秦锋,声音焦虑惶恐:“小锋你住手!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秦锋难得都不搭理秦夏的话语,专心的继续揍眼前的男人。
丁子明捂住脸的功夫,秦锋下一拳又打到了对方的上腹部,直接打的人痛苦的弯了腰。
“别打了……别打了……”
酒吧门口本就是是非地,很快有人传了话,张郭林他们都闻声跑了出来。眼见秦锋在揍人,边上一个瘦高的试图拉架,结果抱着腰都被拖着走,完全没辙。
秦锋打红眼了。
张眼见不好,两步一迈就去拖秦锋:“锋子,锋子差不多行了……别闹事……”
丁子明不知道是嘴巴破了还是内脏受伤吐血了,嘴巴脖子那里红彤彤血污一片,看得人触目惊心。
连一向打架肯下狠手的大乔都倒吸了口凉气,跟着张拉人:“锋子不能揍了,要出人命了。”
“秦锋!”秦夏快急疯了,内心的恐惧快把理智冲破了:“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郭林在边上闷着抽完最后一口烟,瞅了个空挡,眼疾手快一把拎走丁子明摔边上,直接迎面拦腰抱住秦锋,哪怕结结实实挨了对方一拳头,揍得他想吐酸水。
“锋子,够了!”
远处传来警笛刺耳的声音,110来了。
……………………………………………………
诊断结果出来,丁子明掉了一颗门牙,肋骨轻微骨裂,其他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秦锋被拎到了辖区派出所关着,等待处理意见。
快半夜的功夫,负责秦锋他们班的辅导员王老师风风火火的接了电话赶过来,结果连人都见不着。只有垂头丧气蹲在派出所大厅里面的几个人,张郭林他们和秦夏。
大乔从外面抽完烟,裹着一身寒气进来,悄悄跟几个人凑一块儿通报自己打电话的内-幕。
如果单纯从学校这边走处理意见,丁子明不过就是研一的学生,学校再怎么着,也不会对秦锋下死手。大不了留校察看,还有一线生机。
棘手的是,丁子明他爸在s市从政,当初从a市调走,这边还有不少公检法的熟人。
真上升到故意伤害罪的高度,秦锋就完了。
秦夏听的脸色惨白,一声不吭眼神呆滞。
王老师也急了,手指哆嗦着连烟都夹不住,一径的嘟哝:“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省心……”
二子担心的问了一句:“这点小事,不会要锋子他爸妈从东北赶过来吧?”
大乔皱着眉叹气:“不好说啊不好说……”
“解铃还须系铃人。”张看着秦夏一脸诚恳:“同学,我看着你脸熟,你能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秦夏咬着嘴,哪儿有脸说真相?
被几个人齐刷刷盯着,秦夏手指攥的死紧,过了半晌才开口,声音轻飘飘的:“你们别着急,我去医院求丁子明。”说完转身就走,丢下面面相觑的几个人立在当场。
张叹口气,又着急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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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夏跟丁子明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秦锋第二天被辅导员领出了派出所。
丁子明放弃追究责任了。
原本皆大欢喜的事儿,秦锋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秦夏不让他进屋了。隔着一道门,少年的声音冷清又淡漠。
“秦锋,我觉得你先搬回宿舍住一段时间,好好冷静冷静。”
秦锋双手贴着门,又懊悔又难受:“哥我错了,你让我先进去再骂我行吗?”
“我不骂你。”秦夏语气没有责备之意,可是那股泾渭分明的劲儿更让秦锋心慌:“你是成年人了,你有自己的主见,你觉得对你就去做。以后我不管你。”
“哥你别不管我。”秦锋心里通通的跳着,又快又急:“哥我错了,你别这样。你答应帮我复习的,你还答应跟我回东林过年的,你都打算反悔了吗?是,我不该冲动,可是我看着那小子跟你”
“跟你没关系,”秦夏的声音带着一股疲倦:“别闹了,你先回宿舍,让这事冷处理几天再说。”
“过几天你就让我搬回来吗?”秦锋听出希望,眼巴巴的瞅着大铁门:“过几天?一个礼拜行吗?”
秦夏不吭声了,就那么缄默着。
秦锋靠着门坐到地上,也不嫌脏也不怕冷了:“哥你是不是……答应丁子明什么了?他才放过我的?大乔都跟我说了……你答应他什么了?”
秦夏不说话,一门之隔安静的吓人。
秦锋咧咧嘴,飞扬的眉毛耷拉着,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是我没用,除了拳头蛮劲什么都不会,是我连累了你……”
过了好一会儿,秦夏试探的喊了两声秦锋的名字,然后开了门,少年已经走了。
第19章第十九章
“我以为你小子打算脚底抹油反悔了不来公司了呢。”夏源吊儿郎当叼着烟卷,半截烟灰摇摇欲坠的,他理都不理:“怎么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源哥。”秦锋心里快郁闷死了:“我想求你点事儿。”
“哎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倔驴子今天咋的了?”夏源是个人,自打人进了自己办公室大刺刺往那儿一杵,他就看出来了。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借钱?没有。”
“不是。”秦锋低头,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我、我把丁子明给揍了。”
“哈?”夏源从翘着二郎腿一下子变成正襟危坐,表情说不出来的微妙,带着点看好戏的兴奋:“说详细点。”
“丁子明跟我哥们儿动手动脚,我一时没忍住,把他打住院了。”秦锋悔的不是把丁子明揍了,而是让秦夏受委屈了:“肋骨骨裂,门牙掉了。”
夏源沉默了一会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拉长了音调:“你出息的呦……”
“源哥,”秦锋急,也顾不得脸面了:“我知道我不对。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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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丁子明啊。”夏源截断他的话:“去跟他道歉,求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你一马。小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委屈算什么,啊?男人胸襟是委屈撑大的。”
“我不。”秦锋倔强的:“我打他没错。谁让他不要脸。”
夏源简直要叹息了:“你是猪吗?秦锋亏了我还觉得你有脑子,你脑子是不是都搁东北老家忘了带出来了?你跟丁子明杠上干什么?好我不问,那我换句话说。你那哥们儿也不是小孩了,他有自己的主见,是他求你揍丁子明的?”
“不是。”秦锋理亏的声音低了八度不止。默默的在心里补了一句,他还拉架来着,我没听……
夏源一把摔掉烟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拳头有屁用啊,流氓也怕砍刀啊大哥!”看着自己还剩半截没抽完的香烟,夏源又心疼:“妈的,一根好几块呢,白瞎了。”
“我听我同学说,这事儿要是丁子明他爸插手,我说不定要判刑。”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夏源冷笑:“你不是好胳膊好腿的杵我眼前呢吗?”
“我不怕被判刑。可是我哥们儿……去求丁子明了。”秦锋觉得窝囊极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保护秦夏,结果他什么都做不了:“我觉得,丁子明肯定逼着他答应什么了……”
夏源用手指隔空点了点他,一时没找着趁手的东西砸他,只能作罢:“我是大人,我不跟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一般见识。好,秦锋,我帮你好好理理清楚。首先,你丫到底为嘛生气以至于动手你整明白没?你是生气丁子明跟你哥们儿暧昧耍流氓?还是生气你哥们儿瞒着你跟丁子明在一块?你别瞪我,这都不是第一次了吧?我不说你那哥们儿也是个同,毕竟我没证据。可是你瞧,连你都碰着不止一次了,如果你哥们儿不是同又不乐意,丁子明也没机会不是?”
“我气,”秦锋结结巴巴的,捏着裤缝的手心全是汗,凉凉的:“我当然,当然是生气丁子明那,王八蛋居心叵测。”
“得了吧,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一个巴掌拍不响?”夏源一针见血:“你有勇气跟我这拉下脸面求人,你就不能直接去面对当事人问问清楚?不管是你哥们儿还是丁子明,求个明白那么难?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问?你的病根在哪儿啊小伙子你知道不?你病根在你那个哥们儿身上。我真怀疑,你丫就是个深柜,神经病又不承认的死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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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锋茫然的站在街头,南方十二月深冬的寒风把他骨头缝都吹透了,可是他根本就连挣扎都放弃了。
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去找丁子明吗?跟他道歉?然后看着那厮带着一脸胜利的微笑告诉自己,秦夏为了给你求情,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秦锋觉得自己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心里难受的不行,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是啊,夏源说的对,拳头有个屁用,跟权势和法律杠上,比蚂蚁还弱小。
浑浑噩噩挪了两步,秦锋一屁股坐到路边的花坛边上,呆呆的望着鞋子上的一点污垢。
是很暗的一个小点,仔细看能看出隐约的赭红色,应该是丁子明的血。
其实他来求夏源做什么?丁子明已经同意和解了,是秦夏放下了骄傲屈服的结果,自己惹的祸,秦夏拾的烂摊子。夏源再有关系,还能逼着丁子明放过秦夏?
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从夏源公司坐车回学校,下车的站台上有卖烤红薯的。
秦锋愣怔的盯着那个摊子,记得秦夏最喜欢这家的烤红薯,又甜又糯,连芯子都是绵软的。
买了两个烤的裂开出了蜜汁的红薯,热气腾腾捧在手心,秦锋条件反射的往秦夏租的房子走去。
真到了门口又踌躇了。就算自己不要脸,可是再这么给秦夏添乱,是不是太不成熟了?
想了想,秦锋到底没敲门,轻轻把还冒着热气的袋子挂在大门的把手上,转身黯然离开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宿舍。不知道为什么,本该热闹的宿舍里空无一人。
游魂样的走到床边坐下,秦锋只觉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难受。抓不到又忍不住的难受。
电话铃响,秦锋下意识的就接了起来,静默的听着。是黄韬。
小孩气哼哼的,还带着宿醉的难受劲儿:“锋哥是你吗?”
秦锋舔舔嘴唇嗯了一声。
黄韬不知道他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气咻咻的告状:“锋哥我跟你说,姓董的可不是个玩意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你可别跟他玩,这人太坏了。”
秦锋听着自己笑笑的问,声音没有异常。可是自己就好像分裂了,另一个冷漠的自己浮在半空,看着那个跟黄韬谈笑自若的另一个自己,隔离感如此强烈:“哦他怎么了?”
黄韬捂着话筒,声音发闷,又鬼鬼祟祟的:“他、他取笑我是小姑娘……”
“他就那样,吃饭时候不就开玩笑的么,我听着了。”
“不止。”黄韬急了:“他,他还摸我……小鸡鸡的……”
秦锋眨眨眼,突然有根神经一点点复活,两个分裂的人格慢慢统一:“对了,黄韬,问你个事儿,你说方南在z市对吧?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
出了火车站天都黑了,圣诞夜的z市没有太多洋节狂欢的样子,车站前面连灯都稀稀落落,看着有些冷清。
黄韬没有方南宿舍的电话,只知道学校的名字和大概的专业。原本黄韬说再帮秦锋好好问详细点,可是秦锋等不及,跑到火车站买了一张票就过来了。
心急火燎,一刻都站不住,总得做点什么心里才能稍稍安稳些。
前后问了几个保安交警的,秦锋倒腾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总算摸到了z市建筑工程学院的大门口。
学院在东郊,位置比较偏僻,夜里快九点,学校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空旷纵横的寒风吹的隐隐起了哨音,刮在脸上湿冷湿冷,让人极其不舒服。
秦锋在校门口一个要摊的小店买了点苹果,拎着就进了大门。
又是一路问着找到男生宿舍楼,跟看门大爷聊了几句敬了根云烟,秦锋这才知道自己摸错了地方。
工程学院的自生都住在外面,自己租房子,学校没有宿舍安排。
一时间,从平安夜就没消停的这通折腾携带着巨大的倦怠席卷而来,秦锋愣怔当场,都不知道该怎么再去外面找一个租房子住的学生。
也是他运气好,刚巧一个男生进来跟看门大爷借钥匙,听着方南的名字,笑着说自己认识,就住在马路对面的姜寨。
那个热情的男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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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把秦锋送到楼下,指着三楼一个亮着灯光的窗口告诉他就是那间,方南的住处,这才裹了羽绒服回学校。
秦锋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伸手敲响那扇锈迹斑驳的防盗门。
过了两分钟,来开门的正是暌违半年的同学方南。
方南瞅着门外高壮的少年,眼底掩不住的讶然:“秦锋?”
秦锋咧咧嘴,冻僵的手拎着装苹果的袋子往前递去:“是我,方南同学,我有点事儿想请教你。”
方南打量他好一会儿,这才侧开身子让出路:“进来吧。”
大概不到十分钟,铁门哐当一声被从里面推开,秦锋被赶着出了门,嘴里还解释着:“方南你别生气,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就是问”
“问你婆婆问!”个头不高的方南叉着腰,女王气势十足:“我是同性恋怎么了?关你屁事!我不关心你有什么目的,我更没义务满足你的窥私癖和好奇心!”
秦锋也来火了,忘了自己是来求人的,嗓门大起来:“我就是问你怎么才能看出来一个人是不是个同性恋,你这是什么态度?!”
方南给了他一记范围极广的卫生球白眼,不客气的直接关了门。没两秒,铁门又开了,方南拎着苹果直接丢出来,袋子散开,红通通的苹果骨碌碌四下里滚开。
秦锋悻悻的,滚了满地的苹果也不捡,掉头下楼:“牛逼个鸡毛,哼,老子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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