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这一下很开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海雾
夜间,八点。
江暮烟难得不偷看齐而醉心于工作,齐却明显不在状态,心不在焉地对着江暮烟出神。
“江暮烟,你听到了吗?”
“没有。”
十分钟后。
“江暮烟,你现在听到什么了吗?”
“没有。”江暮烟好脾气地回答,眼睛一直没离开电脑屏幕。
“哦。”齐闷闷不乐。
五分钟后。
“江暮烟,你……”
“没有。”江暮烟神高度集中却还不忘哄人,“别担心,没听见。”
又过了五分钟。
齐按捺不住地发出气音:“江暮烟江暮烟”
“我很好。”江暮烟哭笑不得,终于从屏幕上移开了眼,习惯性地往齐的方向看了一眼。
正是这一眼,却被江暮烟看出了端倪。
“你先别动。”江暮烟起身走到齐桌前,伸手捏起了一个小东西,“你手边有只小壁虎。”
江暮烟说着,仔细观察了一下手上漂亮的小东西琥珀色的身体干净剔透得像一件艺术品,一对圆眼睛是橙色的,头顶还长着一对小角。
“等等。”江暮烟不解地自言自语,“这壁虎怎么有角?”
“小壁虎”一听这话立刻不乐意了,张了张嘴,发出几下软绵绵的声音,像极了小孩儿在咿咿呀呀。
“还会叫?”江暮烟吃惊,手上不自觉加了点力气,“小壁虎”吃痛,发出哇哇的哭声这一哭可不得了,办公室里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声,七八只小壁虎从不同的角落里爬出来缩到齐手边,委委屈屈地哭,湿漉漉的橙色圆眼睛看着江暮烟。
“他们说:‘坏人,把我们的弟弟放下,你弄疼他了。’”齐转述道。
“啊?对不起。”江暮烟立刻把手里的小家伙放回桌上,“去找你的家人吧。”
“小壁虎”歪歪扭扭地爬过去,挨个蹭了蹭哥哥姐姐们。
办公室里的哭声立刻停了。
“江暮烟。”齐站起来,慢慢走到江暮烟身前,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极其靠近也极其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你能看见?”
“当然能啊。”江暮烟下意识地扶住齐的腰身,“这么多小壁虎,会哭会笑的,怎么能看不见?”
齐没有说话,表情复杂。
“我……应该看不见吗?”江暮烟试探地问。
齐松开手,摇头:“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看见。”
“不是还有你吗?”江暮烟反问。
“也是。”齐忽然笑了,轻轻抱住江暮烟,拍了拍他的背:“还有我呢。”
“所以,它们不是壁虎吗?”
“当然不是。”齐挨个点了点小家伙们的脑袋,“江暮烟,你相信妖怪的存在吗?”
“它们是妖怪吗?”
“是啊。”齐把手放在桌上,任由小家伙们爬上爬下,“他们是言妖的幼崽,等长大了就能说任何一种语言只是,这一代言妖的幼崽都很虚弱。”
“为什么?”江暮烟问。
“因为现在的世界已经不适合妖怪生存了。”齐语气平和,“这些小家伙,可能只有不到一半能活到会说话的年纪。”
“有什么办法能帮他们吗?”
“很难。”齐回答,“我现在能做的不过也是用自身的气场给予他们一点庇护罢了。”
“所以即使他们发出的声音让你一次次被辞退,你也从没想过驱赶他们?”
“工作丢了可以再找,生命却只有一次,它太珍贵了,我舍不得。”齐把言妖们拢起来放到软绵绵的沙发靠枕上,看他们兴高采烈地爬来爬去,“我很明的。”
这一幕让江暮烟内心柔软得不行,他走过去和齐并排蹲在沙发前看小言妖们玩耍,轻声道:“你说得对,这世上最珍贵的,莫过于生。”
“比起这个。”齐凑过去和江暮烟头碰头,“我更想知道你怕不怕?”
“如果我有爬虫类恐惧症,现在应该已经晕倒了。”江暮烟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其中一只小言妖的脑袋,“可惜我没有,甚至还觉得小家伙们挺可爱。”
言妖崽崽们听得懂赞美的话,十分买账地围住了江暮烟的手,让他体会了一把众星捧月。
“怪人。”齐笑着说,“言妖竟然这么喜欢你。”
“你嫉妒我?”
“才没有!明明我更受欢迎。”齐噘嘴,“快去工作,离我的崽崽们远一点。”
“也是我的。”江暮烟勾起嘴角。
“你说什么?”齐没听清。
“没什么。”江暮烟站起身,“继续工作吧,争取早点结束回去休息。”
等与齐一起处理完所有的工作,挂钟的时针已经爬到了十一上,言妖们早就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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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垫子上东倒西歪睡成一片,隐隐约约能听到细小的鼾声。
“都睡着了。”江暮烟凑到齐耳边,有点好笑地说:“像小孩子一样,被吵醒了不知道会不会哭?”
“会,还会哭得很厉害。”齐有点无奈。
“那我们干脆在这儿凑活一晚算了。”江暮烟提议,“不然你回去了他们还得跟着你搬家。”
“也行。”
江暮烟拿出一条毯子,把自己和齐裹了进去,两人一起靠在沙发上小憩,齐的脑袋安稳地搁在江暮烟的颈窝,如同小言妖一般相互依偎着睡去。
阳光透过窗帘落到江暮烟的脸上,他眼皮微动,慢慢醒了过来,齐依旧靠着他的肩膀,睡着小言妖的垫子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心中升起一股不真实感,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一般。
好在齐也紧接着江暮烟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看一眼四周,问:“小家伙们都走了吗?”
“嗯,都走了。”
“还挺懂事。”齐往毯子里缩了缩,“都没吵醒我们。”
江暮烟把齐从毯子里挖出来,掐了一把他睡得红扑扑的脸:“醒醒,时间不早了,别睡了。”
“干什么?”齐打开江暮烟的手,“困。”
“你说过,过了昨晚我要是没傻,就告诉我为什么。”江暮烟提醒道。
“好吧好吧。”齐揉了揉眼睛,终于坐起来,“真拿你没办法。”
在洗手间简单地洗漱了一番,齐熟门熟路地挽着江暮烟的胳膊拖着他往外走:“来,陪我去超市买菜。”
“啊?”
“然后回我家。”齐眨了眨眼睛,“请我第一好的小宝贝吃饭。”
“然后呢?”江暮烟笑问。
“然后啊……我要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第7章七
齐去了公司附近的大型超市,恰逢店庆打折,便买了满满当当一推车的食物,高高兴兴地全堆在了江暮烟车子的后座。
紧接着又带着江暮烟去了一个乱哄哄的市场,在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店里买了几块籽玉、一点金子,一下子花掉了五位数。
“你要自己做首饰吗?”江暮烟好奇地问他。
“不啊。”齐眨眼,“等下你就知道了这也是秘密的一部分。”
江暮烟乖乖闭上了嘴。
回去的路上,齐心情很好,嘴里轻轻哼着歌谣,那是不属于现代社会的陌生而古老的调子,却能令人心境平和,仿佛置身于山间,眼前一条玉带似的小河缓缓流过,散发出浅淡的光晕。
“很好听。”江暮烟说。
齐“嗯”了一声,剥了两颗糖,把其中一颗塞进了江暮烟嘴里。
温暖的指尖划过嘴唇,江暮烟笑了一下,问:“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因为你啊。”齐想也不想就回答,“有些秘密憋在心里太久,都要发霉啦。”
“没想过向其他人倾诉吗?”江暮烟心里开心上了天,却还要装模作样地问一句。
“没想过。”齐咔嚓一下咬碎了糖,“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人只会把我当成疯子,多没意思唉,江暮烟,你中午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江暮烟一本正经地回答,心道:“你做的我都爱吃。”
“不错。”齐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好养活。”
江暮烟失笑,问:“那你想养我吗?”
“如果你乖的话。”齐狡黠一笑,“我就考虑考虑。”
“我乖不乖你心里没数吗?”
“没有。”齐开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我膨胀。”
膨胀的齐一路哼着歌回到家,熟练地掏钥匙开门。
钥匙拧动锁芯发出细微的声响,就在刹那间,江暮烟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待到房门完全打开,江暮烟一愣好家伙,能飞的会跑的,满满一屋子奇形怪状的小妖怪屁颠屁颠地朝齐跑过来,一个接一个往他身上挂,哼哼唧唧地撒娇。
为首的是一群言妖,比昨晚的个头大一些,大约有成年人手掌的长度,把橙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扒着齐的裤腿奶声奶气地说:“齐大人,宝宝们饿啦,宝宝们要吃饭。”
还有一只特别呆的言妖认错了人,扒上了江暮烟,抬头一看是一张凶巴巴的陌生的脸,“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江暮烟不知所措。
齐见状,熟练地把身上的小妖怪一个个放到地上,伸手抱起哇哇大哭的小言妖,像哄孩子似的轻言细语,没几下小言妖就不哭了,还好奇地盯着江暮烟看。
“你抱抱他。”齐把小言妖塞给江暮烟。
江暮烟把言妖放在臂弯里,撸猫似的从头顺到尾,这回小言妖没再哭,似乎是认可了江暮烟这个人,伸出尾巴勾着他的手腕借力,跳到他肩膀上乖乖地蹲好了。
“真是奇妙的感觉”,江暮烟想着,忽然另一边肩膀也一沉是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小妖怪,拳头大小,黑漆漆毛茸茸的像颗小煤球,身体两边长着两对小翅膀,江暮烟伸手戳了戳他,小煤球扭了扭,睁开了占据大半身体的独眼,他的眼睛也是纯正的黑色江暮烟能在其中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脸。
“他是什么?”江暮烟把小煤球捧在手心里送到齐眼前,“不要告诉我是煤球妖?”
“是影灵。”齐弹了影灵一下,圆滚滚的小家伙在江暮烟手里打了几个圈儿,晕晕乎乎地飞了起来,“这小家伙跟着我最久,我给他取了名字,你可以叫他小黑。”
“好名字。”江暮烟昧着良心夸赞。
小黑扇着翅膀又停到了江暮烟的肩膀上。
“小黑怎么这么喜欢你?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热情。”齐啧啧称奇,“小黑被人类伤过,少了一对翅膀,特别怕人,有时候连我也要躲。”
江暮烟这才注意到,其他影灵都是六翼,性子都很活泼,飞来飞去片刻也不消停,小黑却安安静静地站在他的肩膀上,刚刚飞的几下也歪歪扭扭的。
“小黑的翅膀长不回来了吗?”江暮烟问,“影子难道不能自由改变形状吗?”
“影灵不是一般的影子。”齐叹息,“他们是太阳和建木的孩子,是独一无二的生灵。”
“嗯?”江暮烟不解。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初开的时候,世界的中心是一个名叫都广之野的地方。”齐垂下眼,不疾不徐地回忆,“都广之野的中心是一棵沟通天地的神树,名为建木它是中心的中心,每日正午太阳升到最高处时,连一点影子也不会有,但太阳一旦移位,影子就出现了,第一批影灵正是从这里出生的。”
“影灵虽小,却是有神性的东西,他们的伤只有建木和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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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能医。”齐将手伸向阴影之中,回来的时候,手心里躺着一只圆滚滚的影灵,“很多年前,天地间到处都是这些调皮的小家伙,大家都可烦他们了。”
“现在呢?”
“只有我这儿的三十三只了。”齐平静地回答,“都广之野连同建木一起消失了无数纪元,影灵受伤得不到治疗,只能慢慢衰弱而死,变成一片普通的影子。”
真相就是这样残酷,江暮烟心里发闷,把肩上站着的小黑放到一边,凑到齐耳边悄悄地问他:“小黑也会衰弱而死吗?”
“会。”齐实话实说,安慰地拍了拍江暮烟的肩膀,“他大约还剩个几百年寿命吧,可惜有生之年,你是没机会为他哀悼了。”
江暮烟一时竟不知道是谁更可怜一点儿,脸上的表情十分。
齐不厚道地笑了,把刚才买的一大堆食材统统挂到江暮烟胳膊上,推着他进了厨房;“你不必难过什么,生死之路谁都要走一遭不过是有早有晚罢了,就算明天就要消失,至少也要把眼下的这顿饭做好,明白?”
“明白。”江暮烟心里轻松了一点儿,“活在当下。”
“我看你还是不够通透。”齐把各种各样的蔬菜水果倒进一个大筐子里洗,“我的意思是,到点不开饭,你怕是要被外面这群小家伙的眼泪淹死。”
江暮烟忍俊不禁道:“这么可怕?”
齐叹气:“小孩子的可怕,你难以想象去,拆十盒牛奶,温了之后先端出去给小家伙们填填肚子。”
“好。”江暮烟下意识地照做,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齐,你就这么使唤你老板的吗?”
“进了我这屋,就是进了妖怪的地盘。”齐刷刷地切菜拌沙拉,“在这里,我就是老大。”
“遵命。”江暮烟十分懂事,能屈能伸地热牛奶去了。
“真乖。”齐喂了江暮烟一块苹果,“给你升职。”
江暮烟被一群小妖怪围着分了心,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我想升职当老大的男朋友。”
话出口的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齐的菜刀抬到一半忘记了放下,面露震惊之色:“江暮烟,你说什么?”
江暮烟不自觉挺直了后背,他想到了藏在办公室里的那份表白信,还有那一束没机会送出去就枯萎了的鲜花,蓦地产生了一种当场告白的冲动。
虽然已经把江言教的告白技巧忘得一干二净,但江暮烟莫名其妙就是非常自信,理直气壮地说:“我想当你的男朋友。”
齐目瞪口呆了几秒,忽然慢慢露出一个笑容:“你也太快了吧,昨天晚上我们还只是好朋友。”
“我从来没把你当朋友。”江暮烟干脆坦白到底:“从见到你那一天开始,我就开始喜欢你了,你被月色辞退的那一晚,我本来都准备好要表白了,可惜错过了之后就没再找着好机会。”
“我觉得现在机会就挺好的。”齐端着沙拉,和江暮烟挨在一起喂小妖怪们,十分厚脸皮地鼓励江暮烟:“你继续说,喜欢我什么?”
“一开始没有理由,只觉得你可爱,连碰瓷耍赖都是可爱的。”
“现在呢?”
“好像更可爱了。”江暮烟无比认真地回答,冷硬俊朗的冰山脸化成了一汪温泉。
“好吧,就算你过关了。”齐笑得很开心,“其实你不是一个人。”
“啊?”
“我当初找上你碰瓷,追根究底也是看你特别顺眼。”齐拿着方才买的籽玉和金子,牵着江暮烟的手进了一个房门紧闭的房间,“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件钟情了吧。”
第8章八
齐带江暮烟进的房间很大,浮动着阳光的香气,墙上贴了浅蓝的壁纸,显得很温馨,地上铺了榻榻米,东一堆西一堆地堆着棉窝和软垫,除此之外一件家具也没有。
直到带着江暮烟在一个小窝前蹲下,齐才若无其事地松开江暮烟的手,轻声说:“好像还在睡。”
“里面是什么?”江暮烟挨着齐的肩膀,轻轻碰了碰齐的手背。
齐卖了个关子没有回答,直接上手伸进小窝里摸出一个东西来。
“玉石……活的?”江暮烟看着眼前魔幻的场景,艰难开口。
齐手里捧着的东西有成年人半个手掌那么大,呈不规则的形状,看上去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剔透的玉石,色泽纹路质感也绝对是玉石没错如果它没在齐手心一起一伏好似呼吸一般运动的话。
“他叫玉食。”齐把玉食放在膝上,摸出早上买的几块籽玉递给江暮烟,“你来试试看喂他吃饭。”
江暮烟捏着几块小石头,把齐膝上的那一团仔仔细细看了个遍,沉吟道:“他的嘴在哪里?”
“你直接把籽玉放到他身上就行了。”
江暮烟不疑有他,立即照做,只见玉食蠕动了几下,身上一部分变得像水一样柔软,一点点把籽玉包起来嵌进身体里,江暮烟喂得很快,不到一刻钟那些籽玉就都进了玉食的肚子,与他融为一体,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是不是很好玩?”齐戳了戳玉食,“马上还要变身呢。”
话音刚落,那团玉食就像被风吹过的云一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软模样开始变换形状,从一团混沌不明中生出脑袋、四肢与耳朵,不多会儿便有了具体的模样。
“像只大刺猬。”江暮烟评论道。
“就是只大刺猬。”齐把碎金子喂给玉食,看他迅速给自己点上两只金色的小眼睛,多余的金子则被捏成樱桃的模样,用刺固定在背上。
活脱脱一只运果子的刺猬。
“有趣的小家伙。”江暮烟把玉食捧起来,触手坚硬冰凉仿佛一件真正的玉雕,却能明显感觉到呼吸,又像是一只乖乖躺手的普通小刺猬了。
玉食歪着脑袋,用圆溜溜的眼睛观察着江暮烟,过了一会,慢慢蜷起小手小脚睡着了。
“终于恢复了。”齐松了口气,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几分,“把他放回去吧,让他好好睡一觉。”
“玉食生病了吗?”江暮烟压低了声音问。
齐出了房间,轻轻带上门:“年初的时候和其他小家伙调皮,不小心从高处跌下来,这只玉食年份很小,还很脆弱,当场就碎了一地。”
齐叹了口气,仿佛回忆起当初糟糕的场景:“还好玉髓没碎,于是每天五块籽玉吊着一口气,养了很久才慢慢稳定下来,今天终于补了最后的缺,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要是换做当年山里还有矿脉的时候,这点伤大概一个月就能好了。”
“年初……”江暮烟迅速算了算日子,“不就是……”
“就是。”齐没有半点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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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当时我为了救玉食花光了积蓄,家里有八十多张嘴等着养活,不然我干嘛要找你碰瓷呢?”
江暮烟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那我一定要好好谢谢玉食。”
“不客气。”齐笑眯眯,“说实话,我也挺感谢玉食的,不然我连个能说话的……”
“嗯?”
“……的小宝贝都没有。”齐说完,光明正大又坦坦荡荡地在江暮烟下巴上亲了一口,“乖,全世界和你第一好。”
江暮烟非常满意,摸摸齐的脑袋,想了想,非常郑重地说:“齐,我会对你好的。”
“好呀。”齐丢给江暮烟一条围裙,自己套上了另外一条,“来给我打下手。”
江暮烟一脸严肃地开始削土豆皮。
齐带娃多年,做菜的手艺很好,不一会儿就做出了三菜一汤,两人简单吃完后就开始满屋子抓小妖怪,把他们一个个塞进小窝里睡午觉,等到把最后一只小妖怪哄睡着,江暮烟和齐不约而同地倒在沙发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齐的衬衫袖子卷到了手肘,白皙的面颊因为炎热泛起薄红,此刻正咸鱼一样地歪在江暮烟身边。
即便齐累成一条咸鱼,在江暮烟眼里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咸鱼,于是江暮烟问:“齐,我可以亲你吗?”
齐愣了一下,装模作样假正经道:“不太好吧,太快了。”
江暮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捧起的齐脸亲了他一下,一本正经道:“我觉得不太快。”
“胡说,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呢!”齐抗议。
江暮烟用第一次遇见齐时那种看小傻子的眼神凝视着眼前人:“你是齐。”
“我不是这个意思!”齐跳脚。
“在我心里你永远只是齐。”江暮烟平静地宣布。
“就算我是妖怪?”
“嗯。”
“本体又凶又丑?”
“嗯。”
“后面那句是骗你的。”
“我猜到了。”
“真没劲。”嘴上抱怨着,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齐真实的想法,“那你猜猜看我的本体是什么?”
齐那双比寻常人浅很多的琉璃色双眼直直地看过来,江暮烟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那句玩笑的“小兔子”被他咽了回去,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不受控制地说出一个答案:“一条会发光的河流。”
齐脸上的沾沾自喜凝固了:“不会吧?这都能猜到?”
“不是猜的。”江暮烟很快清醒过来,“我刚才好像看到了。”
“你还能看到?”齐更加震惊了,激动地扑过去和江暮烟眼对眼,撑着他的肩膀,“深情”地问:“现在呢?还能看见吗?”
江暮烟扶住齐的腰把人稳住,两人大眼瞪小眼,过了很久,江暮烟缓缓摇头,道:“现在看不见了。”
“没关系的。”齐安慰地拍了拍江暮烟的肩膀,“等放年假了,我带你去看‘我’。”
“嗯。”
“我的本体在月落山。”齐仿佛一只开屏的孔雀一般开始自夸,“从山顶一直盘桓到山脚下,整座山都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到了夜里,月落山的灵气集聚在我身旁,就变成了浅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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