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这一下很开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海雾
时间就这样安稳而迅速地过去,顾茗受了连雀的“养伤之恩”,往后便时不时地烤点小饼干或是做点什么小玩意儿给她送去,解除了关于“恶毒女配”的误会,顾茗发现连雀是一个极好的朋友,虽然看上去高冷,但一旦与她熟悉了,就能发现她的柔软与可爱。
顾茗待连雀很不一样,用陆久奕的话来说就是一见连雀就秒变软妹子,简直可怕。
今天是周末,顾茗和连雀本来约好了要一起逛街看电影的,未曾想“月色”忽然有些事情要连雀处理,连雀便只好含泪加班了。
顾茗听到电话那头连雀满含歉意与失落的声音,轻声说:“我没关系的,你忙你的吧。”
挂了电话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冷酷无情,于是给连雀发短信:“中午给你做便当好不好?”
连雀几乎秒回:“好啊,我要玉子烧和章鱼小香肠 ̄w ̄=”
顾茗忍俊不禁:“几天不见,还学会用颜文字卖萌了?”
“哼(^),是小王教我的,他说这样比较可爱qaq。”连雀举一反三。
连雀口中的小王是“月色”安保小组的队长,顾茗见过他一面是个退役特种兵,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带着墨镜,要多凶神恶煞有多凶神恶煞。
顾茗想象了一下这位小王在网络上到处“qaq”的情形,不由笑得捶桌。
笑够了之后回复连雀:“月色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笑死我了。”
“是个有趣的地方,你要不要跳槽过来呀?”连雀又秒回。
“不了不了,我选择距离产生美。”顾茗顺了口气,抖着手打字:“我做饭去了,拜拜。”
午休时间,顾茗准时出现在“月色”。
连雀美滋滋地吃完了便当,忽然提议:“你要不留在这儿等我下班吧最晚到下午三点,我肯定能搞定所有的工作,到时候我们直接去看电影呗。”
想了想那部期待了很久据说十分酸爽的恐怖片,顾茗立即爽快答应。
短短的午休过后,连雀干劲十足地工作去了,顾茗留在连雀私人的休息室里,熟门熟路地趴在沙发上打游戏,没玩多久眼皮就沉了起来,顾茗关了手机,干脆闲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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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起午觉来。
顾茗这一觉睡得很香,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连雀还没回来,于是边揉着眼睛边坐起来,睡眼朦胧地随意一看没想那一眼顿时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因恐惧而凝固住了。
墙角那儿蹲着一个浑身青黑的小孩,一双血红血红没有眼白的竖着长的眼睛占据了大半张脸,见顾茗看见了自己,“小孩”慢慢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露出满嘴獠牙。
顾茗被吓得动弹不得,大声尖叫起来。
“顾茗,顾茗!”耳边传来焦急的女声,“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顾茗的脑海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一层翳被猛得撕开,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五感回归,顾茗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被连雀紧紧抱在怀里,泪流满面,周围是熟悉的休息室,窗户微微开着,环境舒适宜人,墙角摆着她不久前送给连雀的一小盆兰花根本没有一丝儿青黑小怪物的影子。
顾茗抹了一把眼泪,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事儿,刚刚好像做噩梦魇住了。”
“真的没事?”连雀一脸担忧。
“没关系的!”顾茗拍拍连雀的肩膀,“我好得很呢!咱们快去看电影吧!”
“好的好的。”连雀拧了一把顾茗白白软软的小脸,“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嘴上这么说,两人还是高高兴兴地看电影去了。
在这一刻,大家都以为一切如常,并不会有什么凶险的事情发生。
第13章十三
“是今天,对吗?”江暮烟把在自己膝上睡得东倒西歪的影灵捧起来放到垫子上。
“是今天。”齐回答,“花雕已经酿好了,我们出发吧。”
“齐……”江暮烟攥紧了拳头,高大挺拔的身姿此时看起来竟有些脆弱无助。
“不要担心。”齐抚上江暮烟的肩膀,“有我在。”
江暮烟紧紧抓住了齐的手,如同迷失在黑夜中的人抓住了唯一的光芒。
江暮岚的墓不在源城墓园,而是在更为遥远的山脚下,借着月色,齐能看见半山寺庙的轮廓。
这片土地上埋着的,都是源城早夭的年轻人。
如果说源城墓园是安宁与静默,这片无名墓地上盘桓的便是浓重的悲伤,黑黢黢的树影笼罩着寒凉的石碑,三声夜鹰扑楞着翅膀哀鸣着飞向另一棵树,深沉的黑夜中偶有鬼火明灭。
江暮烟是个胆子极大的人,二十八年的人生中不曾尝过恐惧的滋味,此时却觉得喘不过气来,额头出了薄薄一层冷汗,每走一步都在极力燃烧他全部的勇气。
血脉相连的妹妹在此长眠,而江暮烟这个“罪魁祸首”迟到了十年,直至今夜才终于有勇气踏上了这片土地,祈求一个缥缈的原谅。
这一趟是一场煎熬也是一场解脱,但江暮烟暗自庆幸,今夜如同近来无数个无眠之夜一样,有齐陪在身边。
是他的齐,他的光芒,他的救赎。
满月自云层后而来,正好照亮了江暮岚的墓碑,十年时光让墓碑有了磨损,然而上面少女的面容却鲜活如同昨日。
齐抚上江暮岚的墓碑,仿佛取来月光一般为之镀上一层清辉,他起了全部笑意,神色悲悯,灵力催生的花雕开了封,酒香之中还夹杂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冷香,江暮烟按心中排演过无数次的那样单膝跪在墓碑前,亲手斟满一杯澄澈的酒液,轻柔地放在江暮岚墓前。
由于长时间的沉默,江暮烟的声音有些低哑,轻轻呼唤心中深藏着的名字。
江暮岚。
齐轻叹一声:“我知道你还在,快回来吧。”
齐话音刚落,远处寺庙忽然响起钟声,一阵风吹来,四周鬼火大盛,夜风卷着一道明亮的嗓音来到二人耳边。
“你是哪里来的大妖?为什么深夜来我坟前祭拜?”
一双赤脚落在墓碑之上,纯白的裙裾在夜风中猎猎飞扬,少女一身素衣,黑发及腰,面容与江暮烟有七分相似,美丽却冷冽,右眼眼下有一小颗红色的泪痣,此刻正盛气凌人地看着齐。
齐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笑得讨人喜欢极了,他回答:“我来看望我的小妹。”
“谁是你妹妹?”江暮岚居高临下地看着齐,十分倨傲,“敢占我便宜,讨打吗?”
齐摇头:“不敢不敢。”
看着眼前陌生少年温和绵软的模样,江暮岚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站着俯视人家有点不妥,于是一脸高傲地坐在自己的墓碑上,十足大小姐的模样:“你想干嘛?”
“想帮你。”齐说着,伸手在江暮岚眼前一拂
黑白二色的世界立即褪去,久违的气味、久违的温度、久违的属于生者世界的一切扑面而来,江暮岚这才“看”到自己墓前还站着一个活人,她好奇地去看那个人的脸,却愣在当场“哥哥?”江暮岚梦呓一般地呼唤。
“是我。”江暮烟凝视着一点点显现在自己眼前的妹妹,满腹的话语一时竟不知从何处说起。
索性江暮岚也没给他这个机会,冷艳高傲的大小姐形象在看见江暮烟的瞬间分崩离析,江暮岚猛得扑上去抱住江暮烟,像小孩子一般嚎啕大哭,眼泪全糊在了江暮烟胸口。
齐看着哭得委屈又伤心的小女孩儿,不懂亲情为何物的大妖怪也受到了触动,不由爱怜地摸了摸江暮岚的头。
江暮岚抽噎了两下,连带着齐一起抱着不撒手了,并且隐隐有往齐身上挂的趋势。
“……江暮岚,撒开你嫂子。”江暮烟看不下去了。
“啊?”江暮岚打了个哭嗝,“嫂嫂嫂嫂嫂子?”
齐一脸慈爱地看着她,再次摸了摸江暮岚的脑袋。
“所以……”江暮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哥哥你没有死是不是?你一直好好的是不是?”
“我没有死。”江暮烟认真地回答。
“太好了!”江暮岚抹了一把眼泪,“我以为你也死了,找了你好久好久,一直没有找到你的鬼魂,快担心死了。”
“为什么以为我死了?”江暮烟叹息。
“因为最开始的七天我还能看见生者世界的那段时间,只有爸爸妈妈来了。”江暮岚委屈巴巴,“我知道你不可能不来的,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啊等,可是一直没有等来你,就以为你也在y国出事了。”
“哥哥,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来看我?”
江暮岚被问得浑身僵硬,内疚与后悔几乎将他淹没,终于,他挣扎着开口:“因为我无法原谅自己,是我害了你,我没有资格来看你。”
“江暮岚,对不起。”
江暮烟话音刚落,肉眼可见的,江暮岚的脸一点点涨成红色,就像闹脾气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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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跳起来踹了江暮岚一脚,气哼哼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笨蛋!”
江暮岚一脚空有气势,分毫没有伤到江暮烟,她拉着齐的手哭诉:“我怎么会怪他?怎么会?”
“对啊。”齐一下下拍着江暮岚的后背,“江暮烟是笨蛋,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
说着,齐扶着江暮岚的肩,把她推到江暮烟眼前,眼睛却一直盯着江暮烟,问他:“你的真心话呢?快说出来。”
“源城重工永远不会做军火生意了。”江暮烟说得无比郑重,“还有,抱歉那时让你伤心了,其实,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嗯,我知道哦。”江暮岚破涕为笑,同时牵起了江暮烟和齐的手:“我也是这么想的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妖怪哥哥,我最喜欢你们了。”
终于见到了挂念多年的亲人,少女得偿所愿,身体慢慢虚化成光点离开整个过程中江暮岚都带着心满意足的幸福的笑容。
“江暮岚去轮回了。”齐不动声色地抓住江暮烟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们也回家吧。”
“好。”江暮烟终于彻底释怀,他偏过头温柔地吻了吻齐的额头,“谢谢你。”
“谁叫你是我的小宝贝呢?”齐晃了晃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你高兴了,我也会很开心。”
“你也是我的小宝贝。”江暮烟微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便问齐:“小岚最后对我说的是什么?我有一点没听清。”
“啊?”齐一头雾水,“她不是对我说的吗?她说‘哥哥虽然不是人类,但永远是我的哥哥’。”
“是吗?”江暮烟微微皱眉,“也许是我会错了她的意了吧。”
第14章十四
满月升到了最高处。
江暮烟驱车驶过寂静的街道,齐窝在副驾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醒醒。”江暮烟眼含笑意,“马上就到家了。”
“哦。”齐迷迷糊糊地应声,揉了揉眼睛,“好困啊。”
话音刚落,江暮烟的手机忽然响了,声音不大却让齐一激灵,整个人清醒了几分:“咦?是连雀。”
“帮我接一下。”
“哦。”齐清了清嗓子,“喂,我是齐,江暮烟正在开车,没有办法接听……”
齐的声音突然矮了下去。
“怎么了?”江暮烟问。
“顾茗突然得了怪病,医院没有办法。”齐眉头紧锁,“连雀在哭,她说很害怕。”
江暮烟倒吸一口凉气,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连家的小女儿从来都只有让别人哭的份,江暮烟同连雀认识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
顾茗的情况一定很糟糕。
江暮烟眸色微沉,猛打方向盘调转了一百八十度,用力踩下油门向医院飞驰而去。
仪表盘的指针瞬间飙升到一百五,齐那侧的窗子没有关好,夜风一股脑地灌进来,让齐有些睁不开眼,但他意欲关窗的手却凝滞在半途夜风带进来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像是阴冷的血腥气,又混着迷蒙的流水的味道,齐心里打了一个突,蓦然间产生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源城第一人民医院,急诊部。
夜间的急诊部第一回这般人声鼎沸、兵荒马乱,无数医护人员带着慌乱的神情进进出出,有的脸上还挂了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一个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是被她的同伴送来的,短暂的昏迷后,她白皙的脸上忽然浮起狰狞的血管纹路,身体无规律且剧烈地痉挛起来,然而就在医生准备对她进行抢救的时候,女人忽然停止了痉挛,连胸口的起伏都变得微弱极了,紧接着她睁开了眼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的眼睛烧成了炽热的红色。
满屋子的医生都为此感到震惊,不等他们进行任何检查,病床上的女人忽然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爬了起来,动作迅疾且凶狠地开始袭击周围的人离她最近的医生被一口咬在颈侧,动脉破裂,鲜血一股股喷涌而出。
有人开始尖叫。
江暮烟和齐到达时,医院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受伤的医生被同僚马不停蹄地送去抢救,四五个男护士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把顾茗往病床上摁天知道这个纤细的女人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束缚带刚上手就立马因为她的挣扎而撕裂,连雀与那些男护士站在一处制着顾茗,一边流泪一边呼唤她的名字,顾茗却仿佛盲了瞎了一般,只是挣扎着想要起来撕咬连雀。
普通人眼中所见的便是这副景象。
齐和江暮烟能看到的却不止如此,他们甚至第一眼就看见了顾茗胸口蹲着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个浑身青黑的小孩,长得无比狰狞,血色的大眼睛竖着,一瞬不瞬地看向来人,它蹲在顾茗的胸口,无数血管一般的东西从它身体里探出来,密密麻麻地生长进顾茗的身体里,使她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毫无意识、任其操纵。
“颛臾三子。”齐瞳孔缩,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把江暮烟挡在身后,“为什么会在这里?”
酷似小孩的怪物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缓缓对齐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种植在顾茗身上的血管全部抽离,它屈起腿一跃而起,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巴意图扑咬齐。
齐神色凛然,瞬间现出大妖本相,一道星河般璀璨的水流腾空而起,幻化成背生双翼的应龙,应龙发出一声清啸,与其迎面相击,一下击碎了小怪物。
齐胸口剧痛,灵力透支使他面白如纸,整个人脱力地后仰。
江暮烟眼疾手快地接住他,焦急地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齐偷偷咽下涌上喉咙口的一口鲜血,努力露出一个笑脸,“就是有些累了,快,让连雀带着顾茗,马上跟我们走。”
江暮烟这才发现,顾茗在怪物脱离她的那一刻就安静了下来,此时正昏迷着。
“连雀。”江暮烟拨开不知所措的护士,“带上顾茗,跟我们走。”
连雀反应迅速,趁着旁人还没搞清楚情况,直接把顾茗打横抱起,飞快地跟着江暮烟上了他的车。
江暮烟轻柔地把齐放在副驾,脱下外套为他盖上,齐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可怕,眼睛却异常明亮齐从来没有如此明显得表现出属于妖怪的特质,这让江暮烟感到不安。
“我没事的。”齐读懂了江暮烟的心意,笑得讨好又乖巧,“快走吧,我给你指路。”
“我们去哪里?做什么?”连雀把昏迷的顾茗放到自己大腿上躺好,终于忍不住发问。
“去南郊娲神庙,逃命。”
“逃命?”连雀不解,“发生了什么?”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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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刚落,忽然有许多人从医院涌出,他们尖叫着四散逃离,身后跟着几个理智全无却力大如牛、只知道攻击人类的“人”,更远的地方情况也是如此,连雀听到几声巨响,汽车的警报声连成一片,隐约间还夹杂着枪声。
“快跑!”齐在后视镜里看见了几个怪物的身影,“它们追上来了!”
汽车如离弦的箭矢一边冲了出去,一直冲出源城,来到相对平静地乡间公路上,江暮烟才微微放低了速度,压着嗓音问齐:“那些是什么东西?”
“魍魉鬼。”齐松了口气,“曾是天帝颛臾的第三子,平时栖息于黄泉,喜好迷惑操纵人类,制造灾难。”
“它们怎么跑出来了?”连雀虽然看不见,但在制止顾茗的时候有所感应,因此立即相信了齐的说法。
“我不知道。”齐神色凝重,“我只知道南郊有座庙宇供奉过女娲,在创世大神的地盘上,没有东西能伤害她的造物。”
说话间,一行人也到了地方,推开娲神庙破败的大门,连雀毫无形象地抱着顾茗坐到地上,喘着气说:“终于安全了。”
江暮烟的表情却变得更加凝重,他用力抓住齐的手腕,问他:“你怎么办?”你是妖怪,女娲从来没有创造过你。
齐安抚地拍拍江暮烟的手背,笑着说:“小宝贝松手,我要离开一会儿。”
“你要去干什么?”江暮烟把人攥得更紧了。
“我已经被魍魉鬼盯上了,它们想吃我。”齐摸了摸江暮烟的脸,“我如果不出现,魍魉鬼就不会走,它们会害死很多人。”
“我不准你离开。”请让我再自私最后一次。
“乖。”齐哄小孩似的,软绵绵地开口:“这座庙虽然供奉过女娲,但时间已经过去太久,留下来的念力支撑不了几天,江暮烟,我想保护你,你明白吗?”
“不明白。”江暮烟在这件事上异常执拗,“我和你一起去。”
齐无奈地笑了一下,踮起脚尖,嘴唇轻轻碰了碰江暮烟的额头:“在这里等我回来。”
江暮烟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握着的齐的手腕消失不见齐瞬间出现在了远处的空地上四面八方皆是汹涌而来的无数魍魉鬼。
江暮烟发疯一般地想要冲出去,却一次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了回来。
江暮烟看见无数的魍魉鬼淹没了齐,紧接着以齐为中心,爆发出无比明亮的光华,将无数魍魉鬼灼烧殆尽,齐站在光芒的正中间,微微偏过头看向江暮烟,眯起眼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齐温软的声音直接在江暮烟脑海中响起,他说:“小宝贝,带我回月落山吧。”
紧接着,齐倒了下去,光芒消弭,宛如一颗星辰的陨落。
第15章十五
“呃……”顾茗发出含混不清的痛苦呻吟,艰难地睁开眼,浑身都疼得仿佛被卡车碾过一般,嘴里浓重的血腥味让她不住地干呕起来。
连雀拍着她的后背,过了很久顾茗才顺过气,抹掉因为呕吐而流出的泪水,她哑着嗓子问连雀:“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吗?”连雀反问。
顾茗茫然地摇头:“我只记得电影散场,我说要去吃夜宵,然后就……诶?这里是什么地方?”
连雀叹了口气,拿出从车里顺来的仅剩的一瓶矿泉水给顾茗漱口,详细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都和她说了一遍。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顾茗两眼放空,显然不能接受自己昨晚疯狂袭击别人的行为,她捂着脸万分沮丧地垂下脑袋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我真是混蛋。”
“你也是身不由己。”连雀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开点。”
“哦。”顾茗擦干眼泪,超级用力地擤了一把鼻涕,顶着红红的鼻头环顾四周,“不是说齐和江总救了我们吗?他们去哪了。”
“……江暮烟送齐回家了。”连雀鼻子发酸,流下了生平第二次的眼泪,“齐为了消灭魍魉鬼独自出了娲神庙他最后的心愿是,回家。”
顾茗手忙脚乱地给连雀擦着眼泪,可是她的手一直颤抖,反到把眼泪抹的到处都是。
顾茗干脆自暴自弃地丢掉纸巾,紧紧抱住连雀,想要借拥抱来止住连雀的泪水。
没成想此举真的有效连雀用力地回抱住顾茗,低声说:“抱歉,让你担心了,只是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情。”
“我知道的。”顾茗说,“连雀很坚强也很厉害,还有,谢谢你昨晚没有丢下我。”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一个人逃命。”连雀情绪稳定了一点儿,她扶着顾茗站起来,说:“现在应该安全了,我们回家吧。”
“等等。”顾茗的脸正对着庙宇破败的小窗,她伸出一只手指向窗外,抖着嗓音问连雀:“外面的,是你说的那种东西吗?”
连雀悚然回首。
窗外摇摇晃晃地站着几个双眼血红的人,他们扭动着身子试图闯进庙里,却一次次被看不见的屏障阻拦,见连雀和顾茗发现了自己,魍魉鬼再次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而被他们缠上的人类也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表情……
残破的女娲神像俯视着在自己领域中恐惧而无助的两个人类,褪色的双眼如同死水一般毫无波澜,她离开得太久了,神像没了神性,念力支撑起的屏障与来势汹汹的魍魉鬼相比,显得尤为脆弱。
连雀下意识地想打电话求救,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信号,她皱紧眉头,从绑在大腿内侧的皮套里拔出一把匕首,揽着顾茗退到神庙最深处,沉声道:“别怕,魍魉鬼要是敢进来,我就杀了他们。”
顾茗难得地没有再哭,她抄起案桌上的一柄烛台,声音轻柔却坚定:“有你在,我就不怕。”
江暮烟昨日午夜就离开了源城,他整个人近乎麻木,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公路上疾驰,心里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去月落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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