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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龙[种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万山横
秋禾听得惊怒交加,白川却冷笑了一声,丢下手里的药材,看着林家瑜说:“林祖昌不是早就跟林家脱离关系了吗?他活着时,你们对他不闻不问,死了倒好意思接管财产?还有,你搞清楚!买地是林祖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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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钱却不是他出的。你以为喊他一声三叔公就能占到地,好大的脸!”
秋禾忙在旁补充说:“对呀,买地的合同上签的是林白川的名字!你们这样子,是想钱想疯了吧?”
林家瑜很不屑地笑了,淡然说:“三叔公有没有脱离家庭,这是我们林家的家庭事务,外人说了可不算!听你们这意思,是说买地的钱不是我三叔公出的,那是谁出的?难道是你?林白川,十几年前,几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那时你多大?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秋禾紧张地转脸看向白川,白川却嘲讽地看着林家瑜,说:“我家钱多,愿意让孩子随便花,怎么?别人家的事,你也想操心?”
王律师适时站了出来,把话锋揽过去,说:“林先生,我理解你现在激动的心情,不过,希望你能冷静处理这件事。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表明这块地确实是林祖昌先生购买的。不管他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他个人是没有资格把属于家族的财产私下赠予他人的,现在林家有权利回这块土地,希望你给予配合,否则,我们就不得不对你进行起诉了!”
王律师义正辞严地说完,林家瑜也站了起来,理了理一丝不乱的领带,补充说:“当然,我们林家还是很大度的。你最好识相一点,这样的话,十几年来你在这片山上所得的益,我们也不再追还回来。如果你要对簿公堂,我也很乐意奉陪的!”
说完,他风度翩翩地往外走,秋禾看着他人模狗样的背影,心想,衣冠禽兽!
白川却冷静下来,目送两人出了大门,下台阶时,他屈起一指朝前一弹,就见林家瑜往前一倾,错了脚下的台阶,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滚了一身灰。
王律师慌忙上去将他扶了起来,又很狗腿地帮他拍打衣服上的尘土,林家瑜想不到自己栽这么大一跟头,气度全失,狼狈不堪,转头恶狠狠看着白川。
白川丝毫不惧,缓步踱出来,似笑非笑地看他,嘲讽道:“怎么?林少刚才在做梦吗?路不好走,要当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小伙伴们担心太虐,呃……,后面确实有一点。但是!请相信我,所有的虐,都是为了扫除主角恋爱道路上的障碍,表太担心了啊,反正结局一定是光明美好的!!!
☆、冲突
买山的过程,白川以前告诉过秋禾,却并未说起那一大笔钱究竟是他从哪儿弄来的。
隐居深山的灵兽刚变成人时,虽然在体力上拥有人类无法比拟的优势,但在智识上却如同混沌初开的婴儿,人情世故一概不通。白川最初离开凉石镇外出流浪时,大抵就是这种情形。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光是在异乡生存下来都很艰难,他居然筹回了一笔巨款,这钱的来历不能不令人生疑。
潜意识里,秋禾并不想探究钱从哪儿来。白川以往的经历,也许有大段不为人知的灰色地带,既然他不愿说,他也就没问。反正,不管以前他是什么样,现在都奇迹般地长成了一个善良又正直的人,简直是浊世中难能可贵的一股清流。
然而,林家瑜的到来,却让白川的过去不可避地摆在了他们面前。他曾去过哪里?从哪里弄到了这么大一笔钱?来源正当吗?能不能成为证据扳倒居心叵测的林家?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秋禾朝林家瑜的背影重重呸了一口,边和白川往屋里走,边说:“走!接下来要怎么办,咱们先商量商量!”
白川从远处回目光,跟着他回屋,说:“别担心。他有证据,我也有。想强占山地,没那么容易!”
秋禾转身,一眨不眨把他望着,目光分明不太信任。白川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笑笑说:“嗯,你猜得没错,之前为了生存,我确实什么都干过。”
秋禾看他有些懊丧,想必是不愿意在自己面前提黑历史,一时竟有点好笑,忙又忍住,正襟危坐道:“我并没有猜测什么……,好吧,其实我有点好奇。……你以前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白川责备地看他一眼,想了想道:“我要是说,给我根铁丝,世上没我开不了的锁,这话你信吗?”
秋禾默默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揣度道:“我信!所以……”
两人对面坐着,膝对着膝,白川拉过秋禾的手揉捏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那次出山,一是想游历一番,二是想找我父母,所以一直是顺水走的。白天在街市晃,晚上去水里打食。不会饿肚子,就是经常上当受骗……”
那时他外形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童,玉雪可爱,偏又懵懂无知,自然很容易遭来坏人的觊觎。好几次都被人贩子拐去卖了,幸而跑路对一条龙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后来有一天,他在一座城市碰到一个猥琐大叔,说要带他找父母,拉着他专往阴暗小巷子里钻,白川正觉得不对劲,被巷子里一个年轻人拦了下来。那年轻人盘问起猥琐男,见那人支支吾吾神色慌张,便把人痛揍一顿赶走了,剩下白川,从此便跟着那人混了。
“那是个黄鼠狼,手下有几个人,还有一个狐狸,聚在一起专干些撬门溜锁、敲诈富人的活儿。我开锁的手艺,便是跟着当中一个叫光叔的人学的。”白川眼盯着手说。
秋禾讶然了,问:“城里还生活着很多成的动物吗?”
“有一些,不多。”白川想到些什么,语气有点惆怅,微微叹了口气,说:“他们原本生活的地方是山林湖泊,后来都变成了城市,动物极恋故土,不愿意离开,只好跟人类混居。不过我们不是,我们都在各地跑。”
“为什么?”秋禾脱口问:“是因为作了案,要防着警察吗?”
白川摇头,说:“敲诈有固定套路。胡姐,就是那狐狸,先去勾搭了人,拍了艳照,我们再去敲出一笔钱来。这些人非富即贵,一般碍于脸面没人报案。没警察,但要防着狩师。他们都是力道低微的妖,好几次遇到狩师,都差点丧命。”
秋禾心里一颤,想到他那时过着朝不保夕、刀尖舐血的生活,顿时也不觉得敲诈勒索有什么不对了,一味心疼得紧,想,原来钱竟是这么拿命换来的!
“然后呢?你就一直跟他们在一起?”
白川摇头,说:“我们在一起好几年,后来被老丁盯上了。那时我太弱,护不住他们,于是拿了点钱跟他们分开,把老丁引走了。一路边打边逃,好容易甩脱了他,到另一个城市落了脚,在一家网吧里□□工。那城市旁边有座湖,我去湖里猎食时,遇到一个鳖,别人叫她别婆婆,已在当地生活了很多年,她见我同为水族,又孤身一人,就私下托人,给我在当地上了个户口。”
秋禾听了,一时想,难怪白川对老丁这样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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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是他,被人追着打肯定也要翻脸。听到后来又大大松一口气,对古道热肠的别婆婆不胜感激,这回,要是有人要查白川户口,至少也说得清来历了!
他便诚心诚意道:“别婆婆现在还活着吗?怎么你回凉石镇上没带上她?一起做个伴多好!”
白川这辈子没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讲得口干,起身泡了两杯茶,给秋禾端过来,才接着话头说:“我劝过,但她从小在旁边湖里长大,离不开那里。再说,她理财有道,湖边一大块地是她地产,也舍不得丢下。我正是看她举动,才想到也攒点钱回乡买地的。”
那以后,他才有了挣钱的动力,把以前攒的钱交由别婆婆打理,也跟她学过炒股炒房炒期货,什么来钱炒什么。由于要防着老丁追来牵扯上别婆婆,两人来往得相当隐秘。后来老丁终于还是找上门了,白川和他在湖边大打一架,第一次战成了平手。白川再次跑路,便不象第一次那般心惊胆战,及至遇到林祖昌时,两人打了无数次架,老丁已经远不是对手了。
秋禾听了这段相爱相杀的离奇经历,心里一动,忙道:“老丁既然一直跟着你,他知道你托林祖昌买地的事么?明天我去找他去!说服他来当个证人!
白川不置可否,可见还是和老丁宿仇颇深。但若不想把别婆婆也牵扯进来,老丁倒不失为一个合适的人选,因此也不便反对,沉默片刻,又腼腆道:“之前不想告诉你这些,是觉得……我要变更好,才能配上你。
秋禾忍不住笑了,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少废话!我看上的人,还有不好的?”顿了顿又想起一事,苦恼地说:“不过,万一打起官司来,肯定花钱的地方不老少,等我想想咱们该怎么办。”
他正低头蹙眉思考,白川握着手摇了摇,说:“这不用愁,我还有钱。我在好几个城市里都买了房,这些年没花钱的地方,光是租金,攒着也够了。”
这倒真正出乎秋禾意外,他一直以为白川是个穷光蛋,除了这片山头一无所有,闻听此言,眉一挑,戏谑道:“真的假的?攒点私房钱也是挺不容易的,今儿我不问你是不是还不打算提啊?”
白川低头笑起来,柔柔地说:“以后都是你的了,不要可不成!”
秋禾想了想,心里起了新的疑惑,却顿住没说,白川看看他,笑了起来,说:“你想问拖欠爷爷工资的事?那是爷爷的主意,让我在镇上一味装穷,得露了财,遭人觊觎。”
这番话再次刷新了秋禾对沈宝成的认识,他默然瞠视白川,咬牙道:“……你们一个两个,嘴可真紧啊,竟然连我都不告诉?哼……”
他打定主意,晚上要好好教训外公一顿,然而沈宝成近来忙得很,天一亮就往镇上跑,不到天黑不着家,好几次连午饭都在别人家吃,秋禾一时竟没逮到教训的机会。
拆迁动员会后,凉石镇上的居民们人心惶惶。每天都有干部到镇上来,一泡一整天,挨家挨户地做思想工作,鼓吹搬家的种种好处。于是好多人都心动了,有两家人,家中孩子成器,早在城里置了房,想着把祖宅卖掉搬出去住,便率先签了拆迁合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居民一时都乱了阵脚,又想看看情形再说,又怕签合同签迟了,真象干部们说的,补偿款减半,自己不是吃了大亏?
镇上坚决抵制搬迁的人群以刘老头为首,见了大伙儿情形,都着了急,老刘一连几天连头也不剃了,挨个到镇上老弟兄们家里,针对干部们的话,条分缕析地指出搬家后的种种不便。首先就是以后的生计问题。镇上居民住在这里,柴禾山上有,野果菌子随便摘。闲时去山上打点野味、去河里溪边摸鱼捞虾,这都是不要钱的。另外,不说河边的水田,家家户户院旁边都有菜地,一年的小菜钱是了的,勤力些的还自己喂两只鸡鸭,四季的蛋肉也有了供应。搬去新镇后,吃喝拉撒样样要花钱,镇里干部们说得好听,要给他们再分些地,可这话谁信?新镇上人多,地都是有主的,哪来的地给他们?这些老家伙又不象年轻人,还能出门找工,光凭那一点补偿,坐吃山空能吃到几时?
直到这个时候,凉石镇的居民们才真正意识到,这些年来,他们的生活与旁边的山林多么息息相关,这几座荒山头为他们提供了多少便利!经他一分析,再加上老刘老沈几个人素日在镇上很有威信,很多老人们都表示不搬了。
镇里的干部们辛苦忙活了好几天,很不容易展开的大好局面功亏一篑,背地里都恨得咬牙切齿,把老刘老沈几个人视为眼中钉,那天秦干部当着许多人说:“你们想不搬就能不搬?要服从大局!镇上定下来要搬,你们扛得过?等两个月时间一过,补偿标准降下来,到时你们哭都来不及!”
刘老头听了,也不顾秦干部脸上好不好看,径直抵嘴道:“我一把年纪,地主恶霸没见过,比你凶的不知见过多少!我怕你们?不是我说你,姑娘,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把咱们的意思向领导反映反映,还拿话来堵咱们!哦,你领导的话是话,咱们老百姓的话就是个屁?你们这些人,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秦干部脸涨得透红,呐呐无言,和几个人愤然开着车走了。到晚上吃饭时,沈宝成把这事从头到尾地讲给秋禾和白川听了,几人又笑又叹,秋禾担忧道:“刘爷爷这暴躁性子容易招祸!外公,您跟他说,以后言行要小心些,有话别当着他们面说。小心这些人软的不成来硬的!”
一句话提醒了沈宝成,忙忙地吃完饭往外走,说:“我告诉老刘去!叫他这些天注意!回头我也把□□取出来好好擦擦!”
不出秋禾所料,过了两天,镇上突然轰轰地开来两辆挖掘机,穿过镇中那条路,径直停到了老刘的剃头铺前,挖掘机后面还跟着两辆皮卡,车停下后,从皮卡上下来了十好几个小青年,个个如狼似虎,手里拿着棍棒,下车后直接朝屋里冲,把家中本就破烂的家俱往外乱砸,刘老头从剃头铺里出来,只问了一句,就被人推得仰面一跤,两个在铺子里坐着的老头忙过去拉,一个朝路边喊了声“快来人呀”,立刻也被人打了。
刘老头爬起来后,也不作声,直接绕去了屋后头,片刻后,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柄猎*枪,雄纠纠地提着跑到前头,端着枪大喝道:“都给我滚!不然老子开枪了!”
那些来打砸的小青年之前就到信息,这人是个孤老,家里没多余的男丁,对付起来没什么难处。万没想到深山里头的一个老头,家里竟藏了有枪!一时都怔住了,一个两个悻悻地往外走,有几个不信邪的,想着这老头未必敢开枪,边走边把他气虎虎地看着,就见刘老头挥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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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然道:“小子,明告诉你,我老头子不怕死!死之前,打死一个正好偿命,打死两个还有赚的!不信?不信你只管来试!”
正说着,没提防身后绕过去两个人,趁他不备,立刻虎扑上来,把老刘胳膊箍得紧紧的,另两人便上前夺枪。老刘年纪本就大了,去年打折的胳膊又刚刚愈合,哪里拼得过这几个生猛的小伙子?不上片刻,□□被人生生掰走了。
那几人夺了枪,把刘老头推搡到地上,几个人扑上去连踢带踹,边打边骂:“老不死的!还敢拿枪!吓老子一跳好的!叫你个老不死的出来吓唬人!”
这时早围拢来几个老头老太,想上前拉扯又不敢,有个婆婆在旁边流着眼泪小声说:“天么天么!这是土匪进了镇子么?这天杀的……”
几个人正围着刘老头打得起劲儿,突然眼前一花,就见刚还站在身边的两个人突然飞了出去,重重砸在晒谷坪上,腾起半人高的灰。人群中却多了一个人,这人长什么样儿都还没看清,打人的人就一个两个地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捂腰抱头,白挣着爬不起来。
还在屋里砸东西的几个人听声音不对,忙拿着棍棒朝外跑,就见屋外晒谷坪上,横七竖八地躺地好几个人,地上的刘老头旁边,站着个高个少年,听见脚步声,那人转过身,冷冷看着他们。旁边山坡上,也纷纷攘攘地跑上人来,跑在前头的几个老头儿,正端着猎*枪,虎视眈眈望着他们。
☆、冲突二
白川蹲下身,把刘老头从地上扶起来,问:“爷爷,伤到没有?”
老刘也不答话,抹一抹嘴上的血沫,撑着老腰站了起来,风风火火跑到旁边柴禾堆上抽出根长棍子,返身找了个倒在地上的小混子,抡起棍子就动了手,一边劈头盖脸地抽一边骂:“有娘生无娘教的东西!今天我替你爹妈教育教育你!别人屋里的东西是让你随便砸的?别人家的老人能让你随便打?打不死你们这群短阳寿的畜牲……”
旁边那拨人正和白川剑拨弩张地对恃,无人来帮忙,被打的小混子先还日爹日祖宗地乱叫乱骂,被结结实实抽了几棍后,也不嫌丢脸,唉哟唉哟地哭着求饶起来。
旁边白川已经起了身,冷冷盯着面前的一帮人,先抬了抬手,对沈宝成说:“把枪起来!对付这几个杂碎,还犯不着动枪。”
边说边缓步逼向那帮人,对面那几个见他十几秒之内放倒了五条汉子,都不敢大意,个个神情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棍棒,情势一触即发。
没等白川逼近,便有人发一声喊,七八个人同时挥舞着棍棒直扑上来,把白川堪堪围在中间,手上的武器雨点般朝他身上招呼。见此情景,后面老头们都紧紧提起了一颗心。
就见白川也不避让,等人近前来,飞起长腿,正踢中跑得最近的一人。这一脚全无技巧,然而速度快、力气大,被踢那人明明看到了,却根本避不开,硬生生受了一脚,来不及觉得疼,已经身不由己飞了出去,中途还撞翻一个刚爬起来的倒霉鬼,两个跌作一堆。那人好不容易挣挫着坐起来,就见来的十几号人都已被乒乒乓乓地放倒,一个个躺在晒谷坪上,抱头扭腰哼哼不止。
这时,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打死这□□的们”,旁边观望的老头们都群情激愤了,纷纷冲过去,捡起地上的棍棒,把倒地不起的混子们一顿痛打,晒谷坪上瞬时哭爹叫娘,嚎哭声响成一片。
最后还是从后头匆忙赶来的秋禾把人拉扯住了,再打下去,只怕会出人命,那就真麻烦了。刘老头打累了,出了胸中一口恶气,转头看到那两台停在家门前的挖掘机,便如看到再世的仇敌,那怒火又腾地上来了,胳膊一挥,高喊道:“日他的娘!敢过来拆我的屋!弟兄们都过来!给我把这机器推到坡下河里去!我叫他有来无回!”
一群老头刚打完架,又还是打赢的一方,本就热血沸腾,一听呼喊,都掳着袖子围上来了。秋禾忙下死力把几个人劝住,对刘老头使眼色,说:“爷爷,推机器不要力气?你们歇着!又不是没有人!”
刘老头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喊:“对!谁开来的叫谁推!这帮混球,省下力气也只会打人!过来!给我把这粗劣家什推下河去!不推今儿你们别想走!”
一群老头立逼着地上十几个大小伙子爬起来,合力把那机器朝坡下推,里头的司机,早在打人那会儿就吓得远远跑开了。这时眼睁睁看着同来的人哼哧哼哧地推车,一群老头围在外头吆喝,最后竟把沉重的挖掘机推过马路,朝坡下推去。那车从坡上翻翻滚滚,最后跌落进白泉河里,溅起老大一片浪花。
在把两辆皮卡也推下去后,那十几个混子才在镇上人的唾骂声中,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往镇外走。
这些人来时开着车,何等威风显赫!要走时,却只能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等班车。这一幕,正好被刚下车的沈琳瞧见,不由目瞪口呆,把他们看了又看。
沈琳走到镇上时,人群还没散。大伙儿看见回来了个不了解情况的,争着把刚才的事告诉她。沈琳忙看刘老头身上的伤,就见胸前背后,到处都是一块一块的淤青,幸好没伤着骨头。
小门诊的齐医生早闻声赶了来,劝刘老头跟他去擦点跌打油,刘老头却不肯,衣服都不换,就带着几个老兄弟,跑去镇派出所堵门去了。在那里正碰到相熟的王警官,老刘把衣服撩起来,让他看身上的伤,一边骂不绝口地把上午发生的事告诉他,口口声声要他主持公道,王警官百般安抚,保证要严惩坏人,一群人才回来。
后来听人说,一向和气的王警官,转头发了好大的火,跟派出所一个姓李的所长吵了一大架,说:“这是哪个浑帐出的主意?早跟你们说了,凉石镇民风彪悍,人又抱团,这么硬来肯定不行!……你们再这样,这身警服我是没办法穿下去了!”
当天晚上沈家也不平静。镇上人散了后,沈琳往家走,看着亲爹提溜在手里的□□,忍不住地眼皮蹦蹦直跳,好容易走回家,一进屋,立刻把老爷子手里的枪夺了下来,低声喝道:“您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这东西是什么?这是枪!这能随便拿出去吓唬人吗?”
老沈还激动着呢,对闺女的责备不以为然,还从口袋里掏出几枚子弹,说:“怕什么!我有□□证!一个看山的老头,还少得了这个?”
沈琳把到了嘴边的咆哮硬生生咽了下去,指挥两个小的去厨房做饭,自己则拉着老爷子在椅子上坐下,问:“爸,拆迁的事儿我听秋禾说了,您跟我说说,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我不搬!”老头子提起这事儿来就没好气,吹胡子瞪眼地说:“我在这儿住




他的龙[种田] 分卷阅读110
得好好的,他们说叫搬,我就得搬?他们说要拆屋,我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就得拆?种了十几年的熟地就得让出来?合着这不是他们的家,他们的房,他们的地,他们不心疼,是吧?说啥也不搬!”
“爸,自古民不与官斗,这话您没听说过?镇上领导既然已经起了心,要上这个开发项目,您觉得自己能跟他们对着扛?今天这还是头一批,来的还只是一帮小混混,没伤着您那是万幸,明天呢?后天呢?您能一直这么提着枪防着他们?开枪把人打伤了,不得坐牢吗?”
沈宝成听出闺女在担心他,心中欢喜,嘴上却犟:“拿枪也只是吓唬他们,谁还真朝人开?你放心,那些人也要命,见了枪还敢往上冲么?我反正是不搬!老也老了,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离不开这片林子了!哼!还说搞什么开发!说得好听!谁晓得要怎么折腾这几座山头!我在电视上看得还少了?咱这镇子是个有灵气的地方,叫这些人瞎开乱挖,挖坏了龙脉,遭罪的是后代子孙!”
沈琳一听亲爹扯些龙脉灵气之类的就不耐烦了,那声音眼看就提了上去:“您说您争这些干什么?您是这一县的县长?不嫌自己管得宽?哪怕他们一把火烧了后头这山呢,碍着您什么事了?您要搬去新镇上住,咱就在那边买套房;不去那边,就跟着我到县城,我难道没地方给您住?您说您非得在这儿跟人动刀动枪,您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是不是非得出点什么事您心里才安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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