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生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诗小刀
黑皮夹依然和气,“这你不要操心。”
看来,他们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
接着,皮夹克冲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摸出一块黑布,把郁禾的眼睛给绑了起来。
而皮夹克依然和和气气地说,“你也别多心,这也是为你好,给你少找些麻烦,我们也方便。”
像这种情况,郁禾也不愿知道太多。
他是医生,不论对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治病救人始终都是他的职责所在。
被蒙上眼睛后,郁禾听到皮夹克在和谁通话,“三十分钟后就到。”
三十分钟……
这么说,这个犯罪窝点就隐藏在这座城市中的某个角落,而且离济世医院不怎么远。郁禾想。
三十分钟的时间,一晃而过。郁禾被人扶下了车。
扶他的两个人,动作十分小心,并没有劫持他时的鲁莽,让郁禾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他们的确是有求于他。
他被两个人牵扶着,周周转转,还上了电梯,然后进了一所地方。
中途的时候,他听到皮夹克的声音,“你们在外面等着。”
接着,只有黑夹克一人,牵着他的胳膊,继续走了一会儿。皮夹克停了下来。
纵然蒙着眼睛,郁禾也已断定自己在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从他一踏进来,就强烈地刺激着他的鼻腔。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会被带到充斥着烟与毒品的犯罪窝点,没想到会是所医院。
两分钟后,郁禾眼睛上的黑布被扯了下来。
如他所料,这种环境是他所熟悉的。
虽然面积不算大,却是间标准的手术室里。
所有的设备、仪器一应俱全。
手术台一边是呼吸仪,心电监视器等设备,另一边是辆手术器械车。
只是粗粗地扫了一眼,郁禾已看到车上放着密封好的手术刀、剪、止血钳、拉勾、缝合针线,甚至还有一件无菌隔症衣。
一大一小的子母无影灯下,小小的手术室亮如白昼。
看来,真如皮夹克所说,医疗设备并不用他操心。
手术室里只有两个人,躺在手术台上的是患者,而旁边站着一个人,穿着白大褂,手里正拿着拍的片子。
白大褂也带着面具,让郁禾产生了一种滑稽感而奇秒的感觉。
这不像是劫匪,倒像是个化妆舞会。
郁禾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落入了一个整人游戏中,这一切其实都不是真的。
过一会儿,会有一群人进来,端着摄相机,哄笑着告诉他,这是个节目组在录制摄节目。他不过是那个被整的倒霉蛋。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他的病人躺在手术台上,脸上也如同其他人一样,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但可以看到他紧抿的嘴唇与坚毅的下巴。
嘴唇灰白,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露出的胸膛,用纱布缠包了起来,但依然有血浸了出来。
郁禾向他的病人走过去的时候,发现病人是清醒的,半垂的眼帘下,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郁禾履行公事地问:“这是怎么了?”
纱布上的鲜血,以及这么个阵势,郁禾猜想自己是不是卷入了不法分子的伙拼中。
而这手术台上的这个人,则是他们的老大。
对于郁禾的提问,那人却像没听到,只是看着他。
明明看不到这人的表情,郁禾却有一种被冰冻着的感觉。
倒是旁边的医生说:“他胸口中了颗子弹,需要你给他取出来。”
说着,把拍的片子递了过来。
郁禾对着片子看了足足两分钟。
这个病人是幸运的。子弹的位置刚好卡在了心肺之间,也就是在医学上称之为纵隔的地方。
再向左或向右偏离几毫米,他大概就不可能如此清醒,也不会用如此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已了。
“要检查伤口吗?”白大褂问。
“嗯。”郁禾点点头。
白大褂拿起医用剪刀剪掉了纱布。
白大褂手上也戴着医用手套,看来是个正经的医生。
从他戴着的面具来看,这人应该是这群不法分子一伙的。
或者这个医院其实也是犯罪窝点之一。郁禾猜想。
纱布被拆开,郁禾审视着伤口的位置,大小。同时心里已开始计算手术方案。虽然子弹处在心肺之间,没有伤到心脏与肺,但毕竟离心脏太近,手术出一点差错,或是处理不当,就会引发感染。
“中弹多长时间了?”郁禾问。
“大概……”白大褂有些不确定似的看向那人。
“五个小时。”那人说。
声音很低,很沉稳。与其说冷静,不如说冷硬。
郁禾再次确定这人是这个犯罪团伙的老大。
“我现在给他做取弹手术。”郁禾看了眼皮夹克,“你现在出去。”
皮夹克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身体却不动。
郁禾又看向白大褂,“你什么科的。”
“内分泌科。”白大褂说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似乎是些不好意思。
“那你也出去。”
内分泌科的医生是不会进入手术室的。可能在他们还是实习生的时候,受过一些初级的训练,但多年没进过手术室,在一旁只会碍手碍脚。
白大褂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我在一边可以给你搭个下手。”
“不用。”郁禾只是简洁地说。
皮夹克这时才开口,“赵医生你出去,我留在这里。”
赵医生看了看患者,又看了看郁禾,左右为难。
“你也出去。”郁禾说。
“你是不是故意的,把我们都支使出去,你一个人想干什么?”一直都和气的皮夹克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是个医生。你们在一边,帮不了忙,反而会干扰我。”郁禾只是淡淡地陈述事实。
“你们都出去。”病床上的人忽然开口。
皮夹克看了过去,病床上的人不再多说话。皮夹克与赵医生又相互看了看,
赵医生,“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着率先出去。
皮夹克还想挣扎一会儿,但郁禾纵然没有多的话,但他的态度却是让人无可违背的。
皮夹克最终还是离开了手术室。
郁禾迅速地检查了一遍器械车上工具,十分齐备。还有几盒不同种类的麻药。
有局部麻醉的,还有全麻的。
没有麻醉师,这一切都只有自已一手代劳了。
郁禾拿了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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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装备,进了旁边更衣室。
洗手,消毒,再次出来时,已换上了墨绿色的无菌隔症衣,戴着口罩,手上是无菌手套。
郁禾先拿了全麻药剂。拆了个一次性皮下注射针。
“这里没有麻醉师,只能由我来给你做麻醉。”郁禾用注射器抽出麻药,说。
“我不用麻醉。”手术床上的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子弹距离心脏太近,这不是小手术,大约需要三个小时。不用麻药,你会疼得要死,还会影响我的手术。”郁禾依然冷淡地解释。
“我说不用。”那人说。
没有多强烈的语气,但话一出口,就是不让人反驳的。
郁禾举着注射针,冷冷地看着手术台上的这个人。
这人的面具大约是仿了古罗马武士的样子,有着金属的质感。和他混身的冷硬的气质倒是十分搭。
“为什么?”郁禾问。
“我想一直保持清醒。”这人说。
郁禾看了他一会儿,凭直觉,这人不会像皮夹克与白大褂一样,会因为他的话而有所动摇。
郁禾心里迅速地换算另一种方案,“我会采取局部浸润麻醉的方式,阻滞组织中的神经末梢,只会让你手术区域丧失痛感。但局部麻醉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可能在手术的手半段,药性就会减退,让你产生痛感。但这种方式,可以让你一直处于清醒的状态。”
郁禾做了个折衷的决定。
郁禾看向那人的眼睛。两人的视线,碰在一起。
对方依然冷毅的。
那人不说话,像是在评估着郁禾的方案,或是这个人。
郁禾再次开口,“我是医生,如果你想让我做这台手术,你必须要做到一件事。”
“什么?”那人问。
“相信我。”郁禾淡淡地说。
那人的目光继续在郁禾的眼睛里停留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嗯。”
郁禾低下了头,开始重新配制局部麻醉药。抽吸进皮下注射针里。
然后举起注射针,倾斜着,紧贴皮肤,扎入皮内,才开始慢慢地推注药液。
郁禾又拆了无菌巾,搭在这人身上。只露出了伤口部分,但那人的手却一动,像要挣扎着出来。
“怎么事?”
“把我眼睛露出来。”那人说。
多事。虽然郁禾已很有些受不了,却还是把无菌巾给掀开,露出了他的整张脸。
三分钟后,估计麻醉剂已开始发挥效力,郁禾拿起了手术刀。
一开始手术,郁禾便心无旁骛起来。
因为没有助手,所有的事项都由自己来,子弹取出并缝,用了近三个小时。
手术的后半截,大约麻醉剂药力开始减退,但那人的身体丝毫不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以,郁禾并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麻醉剂的药力消失的。
手术结束后,郁禾为那人挂上了消炎针后,出了手术室。
皮夹克与赵医生守在门口等着他。
他又被蒙上了眼睛,带出了医院,坐上了越野车。
当眼罩被拿下的那一刻,越野车已停在了自己宿舍的大门前。
皮夹克把门拉开:“郁医生,快回去休息吧。”
郁禾从车上下来,看了看时间,不到凌晨七点。
这一晚上的经历,有种是是而非的不真实感。
现在,楚凌冬就站在他面前,光洁的胸膛上,留着那次手术留下来的痕迹。
郁禾的手指动了抬,差点抬手去摸那道伤疤。
现在,他明白了过来,那个赵医生应该就是妇仁私立医院里,楚凌冬的好友赵诚志。
而当时他做手术的地点,应该就是妇仁医院内。
妇仁医院主要是妇产生殖,并没有外科医生来做这台手术。
所以他才会被劫持去过楚凌冬做这个手术。而劫持他的那个主犯,不用多想,必定是余胜无疑。
“没错,我就是那个中了子弹,等着你来救我的人。”楚凌冬凝视着郁禾。
郁禾却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有很多的事他还没弄明白,还有很多事,他还要问楚凌冬。
比如,楚凌冬在什么情况下中遭到伏击,中弹后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地就医,反而去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劫持一个医生。
但他一张嘴,说的却是,“麻醉剂药力什么时候消失的?”
楚凌冬怔了怔,嘴角抽出一个微笑,“中途吧。一开始只是有点疼,后来疼得整个头都晕沉沉的。”
郁禾弯了弯嘴角,却没能笑出来,“不听医生话的笨蛋,活该多受点苦。”
“为什么连无菌巾也不让我给你盖上?”郁禾又问。
“可能只是想一直看着你。”楚凌冬说。
第七十一章
楚凌冬接着说,“去年三月,因为云水居的征迁又出了状态,我与余胜赶去处理,一直呆到了很晚,快十一点。我便决定找个地住下来。附近的桐山有个度假酒店,我们便驱车过去。进山的路有点远,加上天又黑,余胜便开得很慢,但走到半路,前面有颗树倒在了路中间,我与余胜下了车,一起想把树移开,就在那时,我受到伏击……”
楚凌冬陷入回忆,“没有听到枪声,就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过了会儿看到血流了出来,才反应过来是中枪了。”
楚凌冬说的很平静,但郁禾却有股血液凝固的感觉,继而又恼火,“那种情况下,为什么不到医院正常就诊?如果我当时没在医院的话,你怎么办?”
“到公立医院,肯定会惊动警方。”说到这里,楚凌冬苦笑,“楚家的人肯定会牵扯进去。”
当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背后的主谋肯定与楚家兄妹有关。他们在背后做小动作,不是一两天了。
但如果警方介入的话,先别说整个楚氏集团都会发生地震,楚金水心里一定无法接受。
虽说他一直对这兄妹俩不满,但毕竟血浓于水,这么大年龄,谁都不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卷入丑闻,监入狱。
他不过是个外来客,本无意于楚家的一切,却阴错阳差地卷入这场纷争。
他不报警,一来想自己追查背后的主使,二来也算是还楚家一个恩情。
所以,当时便决定到赵诚志那里。毕竟是同学兼好友。在他的医院里就诊的话,不用惊动警方。
楚凌冬接着说,“余胜便联系了赵志诚,到了妇仁医院。但志诚看了片子后,说子弹离心脏太近,妇仁医院以妇产科为主业,外科力量薄弱,没人能做这个手术。余胜便提出了劫持一个外科医生做手术的意见……”
“于是你就同意了?”郁禾瞠目结舌。
“看起来挺险,但可行性很高。”楚凌冬笑了笑,“然后赵诚志就推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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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
郁禾还真得感谢赵诚志看得起自己。
郁禾甚至有些怀疑,就是这次就诊,启动了那些因果的某个枢纽。
“赵诚志说,你是这两年出类拔萃的外科医生。这个手术,非你莫属……他便利用自己的医疗人脉,查了你的上班行程。没想到,却得知那天晚上因为高速交通事故,你在医院里加班,这让我们十分兴奋,于是余胜便带着几个人在医院门口等你。为了不暴露身份,余胜拿了放在车里准备化装舞会用的面具。”
郁禾明白了那些诡异面具的来历。
“如果那天晚上我没在医院呢?”郁禾问。
“如果没有医院,他们就打算守在你宿舍门口,等你出门。诚志说你乘地铁上班。”楚凌冬解释,“当时拿了几个方案。”
郁禾不由小声嘀咕,“你怎么不去做劫匪呢。”
“做劫匪也只会劫你。”
楚凌冬陡然的一句情话,让郁禾措手不及。
“所以就是因为我在给楚步云做手术时,说了同样的话,让你知道了我是谁?”
“当时你对我说出了‘相信我’这句话,让我豁然开朗。再联想到你醒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就是‘这里是哪?我被劫持了’,以及你总是围绕着解郁堂的行踪,当时我已确定了你的身份。”
楚凌冬顿了顿,“但为了让证据更加无法撼动,我拿了你的字迹与你当医生时写的病历去做了笔迹签定。签定结果为同一个人。”
在郁千里那里,郁禾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笔记。他从小开方子,写病历,字迹早已是龙飞凤舞的医生体,而在郁千里那里,他却规规矩矩地写起了行楷。
或许并不能完全不同,但郁千里只要不往那个方向想,是根本看不出两人笔迹的相似之处的。
而在于蓝园,郁禾便没什么顾忌,随手写的东西,却被楚凌冬拿了去,作了签定。
楚凌冬这么早就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却一直都不揭穿,自己的纠结与矛盾,大概也落入了他的眼中吧。
郁禾模糊地想。
其实,楚凌冬还有些话没好意思对郁禾说。
在他痊愈后,曾到过同济医院几次。
第一次是他到医院去看望一个客户。
从住院部里出来,差使神差地,他转入了门诊大楼。
虽然理智警告他,不能与这个医生牵扯上任何关系,但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脚步。
他并没打算真去找这个医生,跟他交谈几句,也就是忽然想去看上一眼。
他只是从郁禾的科室里,路过一样,走了过去。
里面的郁医生正在给患者问诊。
态度淡然平和,与那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楚凌冬意识到,在这个医生的心目中,自己不过是他众多患者中的其中一员而已……
第二次,他却是在医院里的道路上,与这个医生迎面碰在了一起……
其实楚凌冬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去医院,看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郁医生。
当时的楚凌冬对所有的感情都生疏而冷淡,对郁禾纵然怀着一丝朦胧的好感,但当时他却是不清楚的。
而当楚凌冬确定郁禾真实身份那一刻,内心说不出的感慨与复杂。
这个人不论以什么姿态出现在,总是能深深地吸引住自己的目光。
“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对我坦白,但现在我已等不及了。”楚凌冬说。
郁禾闪了闪眼睫。
对于此,他不知道该怎么对楚凌冬说。
而且他一直想着,能以“郁禾”的样子,站在楚凌冬面前,向他坦白一切。
“现在,你也别让爷爷等急了。”楚凌冬放缓了声音。
郁禾抬起头,看向楚凌冬。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找爷爷,把全部真相都告诉他。”楚凌冬说。
郁禾的喉头动了动,“并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没法说。我了解爷爷,他一辈子学医,意志坚定,对这些玄乎的东西从来不信。我纵然在他面前解释,他也不会相信,他可能还会认为我神智不清,在胡言乱语。”
郁禾无奈地说。
“不管他信不信,你一定要说给他听。”楚凌冬的态度却十分坚决。
“如果爷爷那个治疗法万一成功了,就不用解释了。如果不成功,我再对他说也不晚。”郁禾有些不明白楚凌冬为什么这么坚决。
楚凌冬的表情就严肃起来。
“你自己是医生,你比我更清楚,这个治疗周期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两年。这期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成功或不成功还是其次,如果中途发生别的状况,你有没有考虑到自己可能出现意外?”
出现什么状况,什么意外?郁禾是没深想的。
强烈想要回归的心情,让他是处于背水一战的状态。
“如果中途出了意想不到的状况,我会以任何方式阻止这个治疗的进程,所以,让你爷爷知道真相是前提。”
楚凌冬看着郁禾,“你是让我对爷爷说,还是由你来说?”
过了会儿,郁禾说,“我来说。”
“这是对了。”楚凌冬神色缓和了下来,同时伸手把郁禾揽在了怀里。
这一刻,楚凌冬恢复了他温柔情人的身份,并且因为两人之间彻底的坦白,让他的心里更加豁亮。
如果郁禾能回去固然好,而回不去,就这个样子,他也没有任何的遗憾。
“我不能让这个治疗发生一点意外。你必须要完好无缺地留在我身边。”楚凌冬的声音放低了起来,就有些呢喃情话的感觉。
郁禾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暴雨的洗刷,有些软绵绵的无力。
被楚凌冬紧拥着,就把全身的力量贴了上去。
“禾禾。”楚凌冬轻唤着郁禾的名字。
这个称呼像是卡在他心里的一粒石子,硌得他心口疼,现在终于能够吐了出来。
而在此之前,他都不怎么称乎郁禾。
许安的名字是他不愿意叫出口的,而“禾禾”又是不能叫的。
他只有在迫不得已时,才会称郁禾一声“许医生。”
因为楚凌冬的怀抱十分温情,而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也让郁禾十分心动。
郁禾主动抬起头,送上嘴唇。
两人亲吻了很大一会儿,有些难分难解的样子。
终于,楚凌冬放开了郁禾,问他,“洗澡了吗?”
郁禾已换了睡衣,想来早已冲了澡。
而这几日,都是楚凌冬给他洗的。
楚凌冬心里便有些遗憾。
果然,郁禾说,“洗了。”
楚凌冬便把郁禾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等我一起睡。”
楚凌冬自己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他还是有些微微的兴奋。
刚才两人的开诚布公,可是说是拿掉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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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层,挡在两人之间的窗户纸。
他对郁禾的喜欢,早已处在百分之百的状态。但因为这次的坦诚,两人的相处方式,却像是又到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这让楚凌冬的身体状况也空前高涨起来。
他把热水换成了冷水。但冲澡接近尾声,身上的火苗依然没能熄灭。
楚凌冬开始犹豫,是用手来解决一下好,还是用冷水冲一下好。
就在他准备重新拿下花洒时,浴室门一响,郁禾推门进了来。
“怎么了?”楚凌冬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郁禾。
郁禾穿着件薄薄的睡袍,系着带子,瘦瘦的一把腰。
看来是日常做了训练,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还想再冲个澡。”郁禾说。
郁禾已冲过澡,现在进来,大约也只是想与楚凌冬以这种方式亲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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