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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徐询如果死了,徐老夫人嘴上不说,心里定然怨她,容氏变成寡妇也要怪她。
二门里,大夫人赵氏,四夫人容氏,徐玉嫣都等在垂花门里,双喜喊道;“来了,侯爷进府门了,二夫人的马车。”
徐玉嫣也顾不得外院有外男,提着裙子跑了出去,“二嫂。”
这时,徐曜已经把步子初先抱下车,然后抱魏昭,当着徐府人的面,魏昭提着裙子要跳下去,被徐曜接住,抱到车下,轻轻地放在地上。
徐玉嫣已经跑过来,激动地叫着,“二嫂。”
魏昭看见徐玉嫣,苍白脸上出现一丝笑容,“玉嫣妹妹。”
徐曜见了很欣慰,带魏昭回萱阳,如他所料,魏昭脸上有了点笑容,他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赵氏和容氏也赶着上前,赵氏拉住魏昭,高兴地说;“二弟妹,你可回来了。”
容氏也亲热地说:“二嫂,我们总念叨你,盼着你回府,平常大家在一处,还热闹些。”
徐玉嫣挎着魏昭左手臂,扯了一下魏昭的伤口,徐曜赶紧说;“玉嫣,你二嫂左肩受伤了。”
徐玉娇赶紧放开,看看她左肩,“二嫂,你怎么受伤了?”
徐侯府的人还不知道魏昭在寒城的经历。
“擦破点皮,没事,已经好了。”魏昭掩饰地说。
赵氏看见徐曜领着步子初,跟四爷徐询说话,惊奇地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魏昭摆手招呼步子初,步子初松开徐曜扯着的手,走到魏昭身边,天阳快落山了,天还很闷热,步子初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魏昭抽出手帕替他擦汗,说:“我儿子。”
三个人面面相觑,
魏昭轻轻拭去他额头的汗,“这是我跟侯爷的义子。”
赵氏也拿着帕子扇了两下,笑说:“弟妹,你不说清楚,还把我吓了一跳,你走不到一年,带回这么大的儿子,这是变戏法。”
魏昭解释说;“这是寒城守将步将军的儿子,我和侯爷认作义子。”
寒城失守,寒城守将步将军阵亡,徐府里的人都有耳闻,赵氏蹲身摸了摸步子初像红苹果脸蛋,“这孩子真招人稀罕。”
徐曜同四爷徐询走过来,对魏昭说;“走吧!去积善堂见母亲。”
魏昭的注意力在他身后的徐询身上,徐询走路,不似原来仓促,拖着一条腿,好像一条腿残疾。
赵氏也说;“母亲今一早听到二弟和二弟妹要回来,盼了一整日,等着急了,我们赶紧过去。”
魏昭不琢磨徐询的腿,跟赵氏几个人,领着步子初,一行人往积善堂走去。
积善堂
徐老夫人叫身旁的大丫鬟,“方才不是报说侯爷回来了吗?这半天人影不见,快去前院看看。”
门外丫鬟一叠连声朝里回禀,“侯爷和二夫人回来了。”
随着喊声,徐曜同魏昭,魏昭牵着一个男孩走了进来。
徐曜和魏昭行大礼,“儿子。”“儿媳。”“拜见母亲。”
徐老夫人笑容满面,“曜儿,儿媳,礼就了。”
徐老夫人目光转到步子初身上,“这是谁家的孩子,你们给领回来了?”
魏昭把步子初往前推了推,俯身对步子初说:“拜见祖母。”
步子初走上前,端端正正行了叩拜大礼,“孙儿拜见祖母。”
徐老夫人欢喜地朝左右丫鬟说;“快扶起来。”
徐曜看徐老夫人云里雾里,解释说;“寒城守将步将军的儿子,他父母…….我跟魏在认作义子,母亲以后就是子初的亲祖母。”
徐老夫人伸出双手,招呼,“孩子,过来,到祖母这里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步子初走到徐老夫人跟前,徐老夫人仔细端详,步子初粉白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唇红齿白,赞道;“这孩子真长了个好模样,再叫一声祖母。”
“祖母。”步子初清脆的童音,叫得徐老夫人心里欢喜,搂住,“孙儿,祖母的好孙儿,终于有人叫我一声祖母了。”
徐老夫人这把年纪,没有一个孙儿孙女,没有体会到绕膝之乐,有人叫祖母,徐老夫人喜欢得什么似的,真把步子初当成亲孙子,何况这个孩子是步将军之后,没了父母,可怜见的。
步子初长相讨喜,徐家人都很喜欢。
徐老夫人当即对赵氏说:“大儿媳,挑最好的料子,给我孙儿做几套衣裳。”
赵氏站起身,赶紧答应,“是,母亲,媳妇亲自挑选料子,告诉府里针线上的人细细地做。”
徐老夫人又对站在一旁的管家金道;“传我的话,以后这孩子就是徐家的长孙,有那个敢不敬,慢待的,我先不依。”
“是,老夫人。”管家金答应。
徐老夫人又对步子初说;“孙儿,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厨房做,想要什么,就跟祖母说。”
吩咐赵氏,“晚膳摆几桌酒席,一来庆贺曜儿得胜归来,这二来老身有了孙儿,叫府里人认识一下孙少爷,得有不知道的,冲撞了孙少爷。”
赵氏笑说;“母亲,媳妇已经告诉厨房摆酒席,除了母亲说的两件喜事,为二弟妹回府接风。”
魏昭朝赵氏颔首,“谢大嫂。”
赵氏侧头看见魏昭身后站着的五妹和玉花,早看见魏昭的这两个丫鬟面生,没腾出空问,两个使唤丫鬟,别人没理会,赵氏管家,府里添人,不能不问,“弟妹,你原来的两个丫鬟书香和萱草怎么没跟回来?”
魏昭神色一下变了,徐曜赶紧说;“大嫂,这事等一会再说。”
他怕魏昭身体吃不消,站起来,“母亲,让媳妇带着子初先回房,歇息一下,府里快开晚宴了。”
徐老夫人有点舍不得步子初,“孙儿,去吧!跟你母亲先回去,”
步子初端端正正行礼,“孙儿告退。”
徐老夫人慈爱地说:“孙儿真乖,这么小的年纪,礼数这样周全。”
徐曜俯身对魏昭说;“你带着子初先回房,我跟母亲还有几句话说。”
魏昭站起身,敛身一福,“母亲,儿媳告退。”
徐老夫人和颜悦色地说:“二儿媳,你一路累了,回去好生歇息。”
徐曜朝五妹和玉花递了个眼色,二人赶紧上前,搀扶魏昭。
魏昭带着步子初一走,徐老夫人看着魏昭背影,若有所思,问:“曜儿,我看二儿媳这次回来,好像变了个人,不爱说话,身子骨羸弱,在外面住一年,别是生了病,明日叫大夫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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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曜看看屋里的徐家人,就把魏昭在寒城的遭遇说了一遍。
他一说完,徐玉嫣先哭了,“二哥,我说二嫂怎么闷闷不乐,原来二嫂遭到这样的打击,我跟四嫂过年时去看二嫂,要知道还不如二嫂跟我们一道回府。”
容氏听了,拿绣帕抹眼角,“真不敢想,二嫂在暗室里七八日水米未进,饿昏了,这如果不是二哥及时赶到,救出二嫂,二嫂就……”
四爷徐询看二哥徐曜脸色徒然一变,咳了一声,容氏方知觉,住话头。
赵氏眼圈发红,“太惨了,弟妹的嬷嬷,两个丫鬟从小跟着她,一下全没了,她心里怎么能不难过,我就说弟妹好像身体很差,城里断粮,一日一顿饭,躲在暗道底下连一粒米都没有,换成一般女人,早垮了,还能挺那么多天?”
徐曜挺拔的身形,塌陷下来,面部线条紧绷,唇紧抿着,眼底一片阴霾,
徐老夫人叹息一声,看一眼儿子,“曜儿,当初你提出娶二儿媳时,我不同意,现在看来,只有二儿媳这样的女子才配你给当妻子,助你成就大业,你果然没看错人。”
徐曜恳求地说:“母亲,魏昭吃了这么多苦,求母亲善待魏昭,就算为了儿子,儿子求您了。”
徐老夫人深明大义,是个明理之人,“曜儿,你不说母亲也知道,二儿媳为你,为了徐家,付出这么多,我当母亲的感激她,你放心,母亲知道怎么做,还有子初那孩子,双亲都是为我徐家而死,我们要对得起他死去的父母。”
徐玉嫣心软,二嫂现在是平安回家了,家里有一个人谁都不提,小心地问;“玉娇姐姐现在哪里?没给家里捎个信。”
这一提女儿,徐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还提她做什么,她差点坏了你二哥的大事,这个混账东西,她是不把自己当成徐家人,她惹了多大的事,她千不该万不该,关键时刻动手杀人,如果不是你二嫂,辽军兵发萱阳城,把我徐家一门置于险境,她如果能为娘家考虑一星半点,她也该忍耐一时,我生出这样的女儿,死后都没脸见列祖列宗,从今后徐家没有她这个女儿。”
徐老夫人恼火,徐家出了个杀夫的女儿,败坏徐家门风,让世人耻笑。
魏昭领着步子初,身后跟着五妹和玉花,走进东院,杏雨在院子里晾晒被褥,看见魏昭,惊喜跑过去,“夫人回来了。”
院子里还有一个粗使的婆子,赶着上前,蹲身,“奴婢给夫人请安。”
小丫鬟锦儿跑过来,福了福,“奴婢拜见夫人。”
魏昭见到二房熟悉的人,感慨万千,杏雨看着步子初,“这位小公子是…..”
“以后他是你们的主子,小爷。”
魏昭领着步子初穿过庭院,低头对步子初说;“一会先沐浴更衣,子初累了,先睡一觉,等吃晚膳叫你。”
“嗯!”
步子初听话地点头。
徐曜回到二房时,看魏昭跟步子初躺在炕上睡着了,五妹和玉花两个丫鬟一边一个拿着团扇,给魏昭和步子初扇风。
杏雨端着冰盘子进来,放在屋角。
盛夏酷暑,白天日头晒了一天,明间屋里温度高。
徐曜怕娘俩热,小声对杏雨说;“多取些冰块,放在屋子四角。”
杏雨跟锦儿取冰块。
徐侯府有冰窖,冬季存储的冰块,备夏季天热时用。
各房有份例,侯爷要用冰,自然没人敢不给。
徐曜朝炕上看一眼,步子初熟睡后,紧紧依偎着魏昭,心想,这孩子到一个新地方,感到陌生,很依赖魏昭。
徐曜沐浴后,杏雨已经领回冰块,屋里四角镇着冰块,顿时凉快了,徐曜朝五妹和玉花摆摆手,二人出去了。
徐曜躺在魏昭身旁,魏昭穿着宽大的寝衣,乌发披散在枕上,衬着玉白小脸,露出香肩,徐曜支起身,把魏昭宽袍往下拉了拉,看她肩头的伤口已经愈合,雪白的肌肤落下一道刺眼的疤痕,怜惜地在她香肩上亲了亲。
看步子初小嘴微张,露出两排贝齿,很可爱。
徐曜闭上眼,心道,阿昭你知道吗,有你在身边,又有了子初,我觉得很幸福满足。
徐府的晚宴设在花厅里,阖府的人,没有当差的下人都来吃酒。
厅里摆了两桌,坐的都是府里的主子,廊芜下摆了几桌,有头脸的下人,坐上桌吃酒。
徐老夫人招呼魏昭娘俩,一左一右坐在身旁,阖家团圆,气氛热闹。
魏昭不太适应这种热闹场面,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起伤感情绪。
徐老夫人亲自给魏昭夹菜,慈爱地说;“媳妇,你多吃点,你太瘦了。”
“谢母亲。”
魏昭看出徐老夫人对自己格外关照,大概能猜到徐曜跟婆母说了什么。
徐老夫人给步子初夹了一块排骨,“孙儿,吃点肉,别总吃青菜。”
“祖母,子初胖,不吃肉。”
“孙儿,谁说你胖,胖点好,来多吃。”
这祖孙俩说话,魏昭注意到另一桌上的慕容蕙,慕容蕙目光却落在屏风另一侧。
魏昭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慕容蕙不是看四爷徐询,而是盯着徐曜。
第92章
屏风外男人那张桌上,徐曜和四爷徐询陪着徐家本家几个叔伯,四爷徐询背对着女眷这桌坐着,没有喝酒,不知道想什么,
女眷里两个本家的大娘、婶子,跟徐老夫人夸赞步子初,徐老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小孩子谁对他好他跟谁亲,步子初亲近徐老夫人,祖孙俩其乐融融。
徐玉嫣坐在魏昭旁边,炫耀地说;“二嫂,你走后,我去了几次马家窑,看了制瓷的全过程,练泥、拉坯、印坯、利坯、晒坯、刻花、施釉,很复杂,我从拉坯开始到施釉都自己尝试,很有成就感,很有意思。”
魏昭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做窑工的活,仔细别人笑话你,我本来想你寂寞无聊,打发时间,你还真投入,我刚开始有兴趣,觉得好玩,没事去榆窑拉坯、印坯,图新鲜。”
“二嫂,我很喜欢做这个,我就是平常不能总出门,我央求三哥,三哥带我出去几次,求四哥,四哥总训我,也说跟嫂子一样的话,我跟大嫂说出门,大嫂每次都摇头,不答应,大嫂胆小怕事,不肯担责任。”
徐玉嫣悄悄地说;“二嫂,你以后去马家窑,带着我去,你带我去,大嫂就放心了。”
魏昭无奈地摇头,“你二哥以后不许我出门了,方才来时路上说了,以后我照顾子初,不能出侯府大门,更别说出城了。”
徐玉嫣失望,同情地看看她,“二嫂,你临危不乱,我很敬佩你,如果换了我,早吓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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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一个本族的婶娘,跟徐老夫人说话,说话声很大,传过来,“曜哥媳妇年轻,能带好小公子?嫂子,还要你多操心。”
徐老夫人正中下怀,“不然孙儿跟着我,我带着。”
另一个本家的妇人道;“可不是,嫂子,还是你带着放心,曜哥媳妇年轻,又没生养过,带孩子没经验。”
两人一撺掇,徐老夫人心活了,徐老夫人平常寂寞,跟前没有孙辈的承欢膝下,问步子初,“孙儿,你跟着祖母可好?”
步子初小孩子忘性大,跟徐老夫人亲近,点头,“我愿意跟祖母住。”
徐老夫人问魏昭,“二儿媳,孙儿说愿意跟着我,你没意见吧?”
魏昭吓了一跳,她怎么能把子初推给徐老夫人,她要亲自教养子初,不好驳了徐老夫人面子,“母亲,子初他跟着您老家人先住几日,祖孙俩亲近亲近,夫君说给子初找先生,没有合适的人选,媳妇和夫君先教导他。”
本家的婶娘恭维道:“二侄媳妇才华出众,完全能当得了侄孙的先生。”
夸赞儿媳,徐老夫人长脸,高兴地说;“曜儿媳妇比一般男人都强。”
这时,一个小丫鬟绕过屏风,在徐老夫人耳边说了句什么,徐老夫人对魏昭说;“二儿媳,你身体不好,先回去吧!你大伯母和你婶娘都不是外人,不会挑你理的。”
方才说话的两个徐家本家女眷长辈,急忙说;“侄媳妇身体不好,回去歇着,我们跟你母亲说说话。”
徐老夫人低头问步子初,“你跟你母亲回去,还是跟祖母在这里玩?”
步子初拿了个鸡腿啃,“我跟祖母在这里玩。”
徐老夫人说;“二儿媳,子初要在这里玩,等酒宴散了,我叫人送他回去。”
厅里人多吵闹,魏昭身心疲惫,羡慕步子初小孩子,不痛快的事眨眼就忘记了。
离席,蹲身,“儿媳告退。”
她一出来,五妹和玉花跟出来,魏昭说;“你们留在这里等子初公子。”
二人才没跟着。
魏昭想一个人静静,走到花厅门口,廊芜下燃灯明亮,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哪里,望着浓浓夜色,听见脚步声,回头,朝魏昭走过来,走到跟前打横抱起她,徐曜手上的身体轻盈,没什么重量。
魏昭脚离地面,“曜郎,我自己能走。”
花厅门口,出出进进的仆从,看见怪难为情的。
“搂住我,不然我把你扔地上。”徐曜威胁说。
魏昭顺从地右手臂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前,听着徐曜的心跳咚咚地,强劲有力,徐曜健硕,肌理结实,怀抱很温暖。
他应该成为她的依靠,可是自己为何心里没有踏实的感觉,仿佛他随时可以舍弃自己。
她突然说;“曜郎,如果我们以后分开了,你能记得我吗?”
徐曜手一松,魏昭差点掉下去,死死抱住他的腰身,徐曜气得差点把她扔地上,脸上表情很严肃,“阿昭,你为何这样说?”
魏昭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也许患得患失,内心有种不安全感。
她抬头,已走到东院门口,门口挂着灯笼明亮,徐曜板着脸,他真生气了,魏昭解释说;“我随便说说的。”
徐曜的眼底如泼墨,沉声说:“阿昭,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魏昭不吭声,徐曜低头看她,他口气严厉,其实不那么理直气壮,不久前,他做出的选择,放弃了魏昭,虽说迫不得已,可在魏昭的心里还是留下阴影的,魏昭是心甘情愿的,可经过此事后,魏昭对自己不能全身心地信任。
他知道这不能怨魏昭。
徐曜大步上了台阶,进门把魏昭放在榻上,杏雨挑帘子从东屋走出来,“侯爷夫人回来了。”
徐曜抬手,“下去吧!”
杏雨退下去。
徐曜凝眸看着魏昭,魏昭垂着头,橘黄色的宫灯,发着柔和的光,映着魏昭修长的颈项,柔美的弧度,灯下凝脂雪肤,晶莹剔透。
徐曜的心软成水,缓和了语气,“阿昭,我从来我想过我们分开。”
魏昭偏过头,忽闪着水样的明眸,细碎的光芒闪动,点点头。
徐曜伸臂把她搂在怀里,“我不久要回夏平关,现在三弟在夏平关驻守,朝廷军队撤退,退守京师,张俊残部和段氏鲜卑已经逃往大漠深处,许渭和周翼率燕军深入漠北,彻底消灭张俊余部,解除后顾之忧,我燕军方能发兵,攻打京师,这次的意外,拖延了当初预计的夺取京师的时间,对我们进兵很不利,你知道举国各地将领拥兵自重,觊觎皇位已久,将来还有大的战事,阿昭,你别胡思乱想,让我放心,你夫君还有几场硬仗要打。”
为了安慰魏昭,他没有亲自带兵追剿张俊余部,而是命许渭和周翼领兵征讨。
魏昭点点头,“曜郎,你尽管做大事,我跟子初在家等你。”
徐曜争天下,这个天下要争的人太多了,通往九五之尊,路可能很长,中间不乏很大的变数,就像徐曜这次出兵,所有都筹谋好了,中间还因为徐玉娇出现差错。
徐曜现在拿下夏平关,朝廷已经掌控不了局势,执掌兵权的各地太守、州牧,纷纷宣布自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豫州牧、兖州刺史、徐州牧、青州刺史、渤海太守,先后宣布自立,
这些争夺天下者,实力最强当属益州牧刘项,蜀地富庶,逐鹿中原,进可攻,退可守,还有西南信王萧重。
徐曜在她耳边深情地说;“阿昭,相信你夫君一定能赢,不会白白辜负你这番牺牲。”
徐曜没听见她回答,额头撞了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
他现在有点摸不透她,因为魏昭经常坐半个时辰不说一句话,今晚破例夫妻俩说了这么多话,这也是他救出魏昭以后,魏昭说的最多的话。
魏昭想四爷徐询,徐询的腿残了,跟徐家人是怎样交代的,徐询的事,应该告诉徐曜,
“曜郎,四弟的事我没告诉你,因为回府之前,我不确定四弟的生死,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四弟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没功夫细问。”
四爷徐询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魏昭就把四爷徐询被辽军擒获,要挟她献城池,自己后来如何使计,告诉了徐曜。
徐曜恨铁不成,“四弟荒唐,阿昭,你做得对,寒城百万人口,四弟一条命,微不足道,你非但没有错,你还救了他,老天眷顾,我娶了你阿昭,我有你在背后支持,为我分忧解难,我还有何理由不赢。”
魏昭摆弄他衣襟,“曜郎,四弟的腿我猜是那次留下的伤残,我不知道四弟是否恨我,还有四弟明知道两军交战,跑到前线做什么?”
徐曜道;“四弟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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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兴邦,武不能定国,书呆子一个,满脑子浆糊,你别太认真,他敢恨你,他如果不知好歹,对你有任何不尊重,你告诉我,我好好教训他。”
长兄如父,徐家长子没了,徐曜居次,为长兄,徐曜袭爵,徐家理应徐曜说了算。
徐老夫人夫死从子,徐家大事徐曜做主,包括弟妹的婚事。
有徐曜撑腰,魏昭放心了,不怕徐家人知道徐询腿残的真相。
徐曜心里装着大事,没理会细枝末节。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杏雨的声音,“公子回来了。”
魏昭赶紧从徐曜身上下去,整理了一下衣裙,步子初身后跟着五妹和玉花,走了进来,看徐曜在屋里,“父亲母亲一起回来的?”
魏昭招呼他过去,温柔地说;“子初吃饱了吗?”
步子初摸摸圆滚滚的肚皮,“饱了,祖母叫我吃饱饱的。”
玉花说;“奴婢看公子吃了不少东西。”
徐曜看一眼,“母亲老了,喜欢小孩子胖,胖瘦只要身体结实,我看子初缺乏锻炼,我明早带着他习武。”
魏昭舍不得,“曜郎,太急了,子初还没熟悉环境,等过几日熟悉了,你带着他早起习武。”
徐曜道;“我还没有他大,师傅教我习武,早晚习武,中间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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