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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恶婆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暮序
事实上,他名为带兵,实则另有差事。
西延匪乱、戎狄南下,这两桩事着实太过于巧合,戎狄来势汹汹,可大楚朝的将领也不是那等白吃饭的,如何会让他们一下子便攻下两座城池?这当中必有些古怪之处。
再加上不久前探得诚王世子曾经现身戎狄,元佑帝便怀疑此连番事端必是诚王世子的阴谋,故而才会借领兵出征之机,让魏隽航前去探个分明。
沈昕颜勉强压着内心的忧虑,亲自替他拾了行囊,魏隽航按住她忙碌的双手,拉着她在身边坐下,略思忖片刻,道:“我此去,只怕短期内回不来,母亲与府里诸事便托付于你了。”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沈昕颜点点头,哑声应下。
“若是你忙不过来,便让盈儿多回来陪陪你。”魏隽航不放心地又叮嘱道。
沈昕颜摇摇头:“这倒不必,虽说蕴福如今不在府中,可她也是忠义侯府的主母,府里之事并不会少,她如何能完全脱得开身。”
“此回,慕容小将军慕容滔可也在军中?”夫妻二人不舍在各自叮嘱,片刻,沈昕颜想到这遭,忙问。
魏隽航点头:“他是慕容将军之子,自然也会同去。”
是么?慕容滔也会去啊!
不知为什么,沈昕颜总是觉得放心不下,对慕容滔并不信任,毕竟上辈子为了得到周莞宁,他连假扮逆贼实为掳人之事都做得出来。
“慕容将军倒也罢了,只是这慕容滔,我却是放心不下,不管怎样,此次你去,对此人不可不提防。”她终究不放心,正色地道。
魏隽航不解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虽说慕容滔曾与长子有些冲突,但不至于在家国大事上犯糊涂。不过见她这般郑重地叮嘱自己,他不欲她担心,颔首应下:“夫人放心,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数日之后,继送走了蕴福,沈昕颜再度送走了夫君,看着一身戎装的魏隽航在大长公主床前磕了几个响头,而后陡然起身离开,走到她的身边时脚步微顿,可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大步走了出去。
沈昕颜下意识想要去追,迈出半步后便停了下来,含泪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在视线内。
第138章
魏隽航离开后,沈昕颜便开始闭门谢客,一心一意照顾着大长公主,打理着家事,旁的再也不理会。
大长公主的病一日差似一日,到后面,已经慢慢由不停地问魏承霖变成了问他们父子俩何时归来。
沈昕颜唯有一再哄她:“母亲放心,国公爷这是去接霖哥儿了呢!戎狄南下攻城,霖哥儿行程被耽搁,国公爷放心不下,亲自去接他回来见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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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也不知有没有听明白她的话,怔怔地望着她,突然,脸上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对了,戎狄人南下,国公爷领兵出征,隽霆与隽航兄弟俩也跟着,你不要怕,这戎狄人翻不出什么风浪,只要国公爷父子三人一去,很快便可以把他们给赶跑了。”
“你安心在府里养胎,这回给玉儿和敏儿她们姐俩添个弟弟,若是觉着无聊,我让沈氏去陪你说说话。”
沈昕颜怔往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长公主她……是将自己当成了方氏?
紧接着,她又听大长公主欢欢喜喜地道:“待隽霆回来,得知自己又再度当了爹,必定高兴极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到时隽霆隽航各自带着自己的小子上战场,将那些可恶的戎狄人全部赶出关外!”
“母、母亲,你、你可认得我是谁?”她再也忍不住,小声地试探着问。
“你这是怎么了?隽航刚走便糊涂了不成?”大长公主满脸狐疑,随即,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背,表情带着几分怜惜,“你刚进门,想来一时不习惯,隽航他便是再不中用,可他到底是魏氏子弟,必要以国家大义,百姓苍生为任,此次与他父兄前去,待他日凯旋,你这身为妻子的也脸上有光啊!”
沈昕颜被她这番话弄得更加糊涂了,可有一点却已经确定,那便是大长公主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她心中大响着警铃,不安至极,反手握着大长公主的,颤着声音顺着她的话道:“母亲放心,儿媳都记在心上了。”
大长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对了!”
沈昕颜勉强勾了个笑容,放低声音又道:“母亲今日起得早了些,想必这会儿也困了,不如让儿媳先侍候您歇息一阵子?”
大长公主想了想,又再温顺地点头:“如此也好,待我略睡一会儿,再去瞧瞧霖哥儿,这孩子,昨日便闹着要吃祖母屋里的红枣糕。”
“好、好,等您睡醒了,我便让人把霖哥儿带过来。”沈昕颜的声音颤得更厉害。
大长公主耷拉着眼皮‘嗯’了一声,沈昕颜连忙侍候她躺好,替她轻轻掖了掖被角,见她很快便阖上眼眸,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睡了过去,这才轻吁口气,放轻脚步走了出去,压低声音吩咐紫烟:“立刻去请太医!”
紫烟见她脸色凝重,不敢耽搁,急急忙忙便去了。
“殿下的情况比早前更严重些,只怕……”太医诊断过后,长叹一口气。
沈昕颜心口一紧:“母亲这不过是心病,若是心病得解便会无恙了吧?怎如今却、却有些糊涂了呢?”
“殿下终究上了年纪,这病哪会说患就患,说好便好,此回心神俱伤,终究有碍寿数。”
太医随后又说了一大堆专业上的话,沈昕颜脑子却是一片空白,再也听不到。
待太医离开后,她怔怔地坐着床沿,看着沉睡中的大长公主,不知不觉间,泪水缓缓滑落。
这些年,她可以迅速地将府里之事掌起来,离不开大长公主的支持与教导,虽然大长公主仍是那个不容任何人反驳她的大长公主,可待她也确是相当不错。
她不能否认,曾经她对大长公主也是有怨的,怨她行事有失偏颇,怨她处事过于强势,但此时此刻,在她担心着生死不明的长子、奔赴战场的夫君时,还有她在自己身边,忧着她所忧,念着她所念。
“夫人,你也忙了一日,不如回去先歇息片刻吧,这里交给明霜姐姐她们便可以了。”紫烟上前来,小声劝道。
沈昕颜垂眸,缓缓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并不觉着累,你们去忙你们的吧,这里有我便可以了。”
这般时候,她又哪里睡得着。事实上,这几日只要她一闭上眼睛,便会想到长子满身血污的不好画面。
“四姑爷那里可有信回来了?”她低声问。
“方才四姑奶奶派人回过府里,并不曾提到,想来还没有。”
沈昕颜沉默。
紫烟见她执意留下照看大长公主,也不好再劝,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她刚走到门外,便见春柳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顿时有些意外,忙迎了上去:“姐姐难不成有了好事,怎的这般高兴?”
“确是有件大喜事!”春柳按捺不住脸上的笑容,却又故作神秘地道,“不过这会儿先不告诉你,我要让夫人第一个知道!”
紫烟一怔,春柳已经从她身边走过,步履轻快地往屋里走去。
沈昕颜正轻轻将大长公主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的手放回去,春柳便已笑盈盈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压低声音道:“夫人大喜,夫人大喜。”
大喜?沈昕颜疑惑地回望她,随即眼眸一亮。
难不成是长子有下落了?
“可是霖哥儿找着了?!”她急得揪住了春柳的衣袖。
“霖哥儿、霖哥儿回来了?”也不知是她的声音略高了些,还是大长公主本就睡得极浅,她的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大长公主惊喜的话。
春柳怔了怔,看着这段日子以来难露半个笑容的婆媳俩,这会儿脸上尽是期盼,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敢直视,连那个好消息,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不该说了。
“你倒是快说呀,真真急死人了!”沈昕颜见她只是呆呆地站着不发一言,顿时就急了,连忙催促。
“别催她别催她,你慢慢说,是不是霖哥儿回来了?”大长公主连忙制止她,只是眸中的光比沈昕颜的更要亮上几分。
春柳迟疑一会儿,终是缓缓地道:“不、不是世子的消息,是关于四姑奶奶的,方才大夫诊出,四姑奶奶有喜了!”
此话刚说完,她便见那对婆媳脸上同时露出失望的神情,只不过须臾的功夫便又绽开了笑容,异口同声地道:“好好好,这可真真是大喜事!”
她终于也松了口气。
虽然还是没有长子的消息,可女儿有孕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将萦绕府里多日忧虑沉闷驱散了不少,便是大长公主的气色也是瞬间好看了不少。
“有孕了好,有孕了好,沈氏,你快准备些孕妇用得着的东西送到侯府去!不行不行,蕴福不在,她一个人在府里如何放心,你亲自去把她接回来小住一阵子,宫里头瑞贵妃那里,由我去说。”大长公主撑起神吩咐。
沈昕颜又哪有不肯之理,说实话,她也不放心女儿一个人留在侯府。
急急走出几步,她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定定地望着容光焕发的大长公主,双眉不知不觉间便蹙了起来。
“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快去呀!”大长公主见她站着也不动,皱眉催促道。
“哦,好、好,我这便去。不过,母亲,贵妃娘娘那里还是由儿媳去说吧,出宫之后,儿媳再顺道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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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儿接回来,到时您可要好生跟她说说有哪些注意之处,母亲也是知道那丫头的性子,也只有母亲您的话,她丝毫不敢违背。”
大长公主想了想便应下了:“如此也好,我到底比你比些经验。”
见她同意,沈昕颜便又吩咐人准备车驾准备进宫。
宫里头的瑞贵妃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大喜,听闻她想要将魏盈芷接回府里亲自照顾一阵子,又哪有不肯之理。
侄儿不在府里,侯府又没有长辈在,她也是放心不下刚刚有孕的侄媳妇,本还考虑着要不要将她接进宫里来亲自照看一阵子,可转念一想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的宫里哪是什么能安心静养的地方!
沈昕颜见她应得干脆,又赐下许多孕妇所需之物,心中自是万般感激,辞别了她便打算出宫往侯府接女儿。
跟着引路的宫女走出一段距离,刚坐上出宫的软轿,忽听轿外一阵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像是有人在轿外说了什么话,引得带她离宫的宫女一声震惊的低呼。
她心中发紧,下意识地揪紧了手上的帕子,脸上也微微发白。
若是她没有听错的话,方才外面似是有人说‘陛下在金殿上突然昏倒’。
在这个内忧外患的节骨眼上,她不敢想像,若是元佑帝出了什么事,会给朝局、会给国公府、会给她的奔赴战场的夫君与生死不明的长子带来什么。
刚刚得了一件喜讯,转头间元佑帝便出事,瑞贵妃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都愣在这儿做什么?太医呢?!”她怒声喝着。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宫女急急忙忙引着太医进来。
第139章
沈昕颜忧心仲仲地出了宫,先是到了忠义侯府,见得到通报早早便候着的魏盈芷,顿时将心中忧虑暂且放置一边,拉着她的手不赞同地道:“都是有身子之人了,怎的还站在这风口处?一点儿也不会照顾自己,你这样,叫蕴福如何放心得下?”
“我这不是听说娘要过来了,心里一时着急么?”魏盈芷抱着她的手臂,撒娇地道。
沈昕颜没好气地在她额上戳了戳:“连自己都尚且照顾不好,将来如何照顾孩子?”
魏盈芷冲她讨好地直笑,母女二人相携着进了屋,自有伶俐的丫头奉上香茶。
“娘已经跟贵妃娘娘说过了,暂且将你接回国公府住一阵子,你命人拾拾,咱们得在晚膳前回去,你祖母那里离不得人。”沈昕颜道明来意。
魏盈芷也早有这个念头了,这个孩子毕竟是她与蕴福第一个孩子,她自是不敢有半点轻忽,可若论这个时候什么人才能让她全身心信赖,也只有她的祖母与娘亲了。
“夫人,这是下个月的单子。”母女俩正说着话,有位婆子便拿着单子走了进来,将它呈到魏盈芷跟前。
魏盈芷接过大略扫了一眼便扔到一旁的圆桌上:“第五项开销错了,回去重新算清楚了再来支取!”
那婆子不敢有二话,垂着头应了声‘是’,取过那单子急急地退了出去。
“倒是愈发有当家主母的模样了。”沈昕颜欣慰地道。
“娘惯会取笑人,若不是她们贪得太过,我也不会这般计较。虽说水至清则无鱼,可若这水太浊了,那鱼还能活得成么?”魏盈芷颇有几分不以为然。
“只是你也不能万事都自己抓在手上,得培养几个信得过之人,也好分担分担,否则还不把自己给累死么?”沈昕颜道。
“我也是这般想着,心里也有了人选,只如今还在慢慢观察着。”
“你心里有主意便好。”沈昕颜总算是放了心。
母女俩说话间,侍女便将魏盈芷所需一应之物都拾妥当了。
魏盈芷又唤来府里的管事嬷嬷和外院的管家,将府里诸事都交待妥当了,这才与沈昕颜出了门,坐上马车往国公府去。
母女二人回了府,径自便到了大长公主处,见大长公主正靠着软榻,认真地听着祥哥儿的童言童语,不时伸出手去轻抚着小家伙的脑袋瓜子,满脸欣慰:“祖母的霖哥儿真是个聪明孩子。”
“祖母,我不是霖哥儿,我是祥哥儿。”祥哥儿奶声奶气地纠正她。
“祥哥儿?”大长公主明显愣了一下,微眯着双眸仔细打量着鼓着腮帮子的小家伙,良久,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祖母记错了,这是祥哥儿,祖母的小心肝祥哥儿。”
‘祥小心肝’一听,立即便笑得眉眼弯弯好不欢喜。
“娘,祖母她?”魏盈芷心口一跳,下意识地望向沈昕颜。
沈昕颜叹息着摇了摇头,低声头:“过会儿再与你说。”
大长公主的情况时好时坏,坏的时候连人都认不出,好的时候又还是那个明强势的大长公主。
沈昕颜愈发忧虑,宫里已经传出了消息,只道陛下龙体抱恙,暂且将朝政交由太子掌理。
朝臣们倒也不至于太过惊奇,毕竟这几年太子已经渐渐开始参与政事,元佑帝离宫前往避暑山庄时,朝政之事也是悉数交给了太子。
只是,沈昕颜始终觉得心中不安,仿佛如今这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片刻平静。
再过得数日,渐渐被世人遗忘的周皇后突然复宠,往日如同冷宫一般的凤坤宫再度热闹了起来。
沈昕颜大惊失色。
自来后宫争宠便是此消彼长,周皇后若是复宠,那便说明瑞贵妃将要失宠了。
“夫人,方五夫人又来了,说是想探望病中的姐姐。”紫烟进来禀报。
沈昕颜抿抿双唇,略想了想,吩咐道:“带她去吧!只是不可掉以轻心。”
紫烟点头:“我明白。”
事实上,方碧蓉近来隔三差五便上门来,不是打着探望大长公主的名头,便是打着思念病中长姐的旗号。沈昕颜斟酌着,五回里也会有那么一回如她所愿。
毕竟,对外,方氏只是抱病静养,方碧蓉身为她的嫡亲妹妹,上门探望亲姐着实是再寻常不过,她确是不便将对方拒之于门外。
可是,对方碧蓉,她始终保持着戒心,虽然是准她到方氏那里去,但是也一直让下人紧盯着她们姐妹俩。至少,目前她还猜不透方碧蓉打的主意。
魏隽航与魏承霖不在府中,魏承钊、魏承越与魏承骐几个虽然也陆陆续续有了差事,但到底还没有到达可以接触到宫里事的地步。
对元佑帝的突然抱恙、周皇后的突然复宠,她始终相当在意,怎么也无法放下心来。瑞贵妃也不知出于何故,已经接连驳了两回她进宫请安的帖子。
而大长公主这般情况,她也不敢再以这种事打扰她。
也不知怎的,一张脸庞在她脑子里浮现,她灵光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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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脑门。
对呀,怎的把他给忘了!
***
乔六满脸失望地从店里出来,望望熙熙攘攘的大街,路上行人络绎不绝,偶有淘气的孩童从他身边追逐而过,可他想要见的那个人却始终寻不着踪迹。
他头疼地揉揉额角。
果真不愧是杀伐果断的许大当家,说不会再见就真的不会再见,这辈子他也算是踢到铁板,认栽了!
“乔六老爷。”忽听身后有人在唤自己,他回身一望,见是一个陌生的作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
“乔六老爷,我家夫人有几句话想请教请教您。”
他皱皱眉,正想拒绝,突然便见对方腰间别着的一块玉牌,心思一动,颔首应下:“烦请前面带路。”
跟着对方七拐八弯地到了一间颇为熟悉的杂货铺,他心中的猜测又再确定了几分,直到那个引着他进了后堂,他便已经可以确定要见自己的是什么人。
“嫂夫人!”果不其然,进了屋便见沈昕颜坐在里面等着自己。
“乔六老爷!”沈昕颜客气地迎上前来。
身为魏隽航的妻子,又因着许素敏的关系与自己成了生意合伙人,乔六对沈昕颜并不陌生,但也想不到对方主动来寻自己所为何事。
不过都不要紧,正好他也有话想问一问她。
“不知嫂夫人最近可曾见过许当家?”落了座后,他忙不迭地问。
“大约一个月前曾见过她一回,不过她说有事要离开京城一阵子,短期内不会回来。”
“她可有说因了何事离开?大约何时会回来?”乔六不死心地追问。
“这倒不曾说因了何事,只说短则一年,长则两年自会回来。”沈昕颜以为他有急事寻许素敏,故而并没有瞒他,如实回答。
乔六浓眉皱了起来,想了想还是不肯死心:“那她可说去了何处?”
“这倒不曾说过。”
虽说这答案在意料当中,但再次听到,他还是抑制不住满脸的失望。
“不知嫂夫人请乔六前来有何事相询,夫人请直说便是,乔六知无不言。”他稍整理一下心情,迎着沈昕颜的视线问道。
“陛下之病并非明面上那般简单?皇后娘娘的复宠也别有深意?可是这般?”沈昕颜将困扰她多日的疑问道来。
乔六脸色一变,下意识想要否认,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犹豫了一会儿,终是点点头:“嫂夫人猜测的一点不错。”
顿了顿,又轻声提醒道:“夫人也不必过于担心,还如早前一般闭门谢客便可,宫里头,若无十分要紧之事,也莫要再轻易进去。只待魏二哥回来,一切便雨过天青了。”
见沈昕颜张张嘴像是还要再问,他连忙打断:“我能说的也只有这般多,如今局势未明,嫂夫人只安心留在府中,把府里的一切打点好即可,其余的,你纵是有心,怕也是无力。”
沈昕颜见他不肯再说,也知道自己是再问不出什么来,一时有些失望,不过此行也并非毫无获。至少她知道了,宫里已然生变,并且形势不容乐观。
瑞贵妃不肯见自己,只怕也是对国公府的一种保护。
如今她只希望瑞贵妃与太子能将朝局稳住,只要他们稳住了,便相当给魏隽航与魏承霖提供了最坚持的支持。
自来将领领兵在外,最怕的大抵便是后方不稳,主上拖了后腿,延误了战机吧!
魏隽航虽未必会上阵,但到底也是在军中,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自然也逃不了。
数日之后,元佑帝病情恶化几致昏迷不醒的消息终于在朝堂上传开了,一时之间,朝臣人心浮动。
更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又传出了陛下病得蹊跷,怕是被有心人暗中算计之故。而这个有心人,明里暗里便指向了‘受益者’太子。
宫里的周皇后突然降下凤旨,将瑞贵妃禁足宫中。太子因为维护生母,言语间冲撞了周皇后,顿时,朝野之上便又传出太子不敬嫡母的话来。
紧接着,朝中陆陆续续多了些对太子不满的声音,与此同时,不管出于什么心思,但支持二皇子与三皇子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沈昕颜虽然紧闭府门,但也着人留意着宫中之事,瑞贵妃与太子面临的危机很快她也知道了。
她眉间忧色渐浓。
反应如此迅速,流言扩散如此之快,若说背后没有有心人推动,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而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想要借机取太子之位而代之,还是别有目的?
“娘,贵妃娘娘如今宫里情况不妙,我想进宫瞧瞧她。”这些事自然也瞒不过魏盈芷。
沈昕颜摇摇头:“贵妃娘娘不会见你的,你还是安心养胎吧!”
瑞贵妃连她都不肯见,又怎肯让怀有身孕的魏盈芷进宫去!
魏盈芷也明白这一点,轻咬着唇瓣,片刻,突然道:“周皇后重又得势,你说什么人最为得意?”
“自然是周府嫡系。”沈昕颜回答。
略顿,她又摇摇头:“当年周府嫡系对皇后娘娘见死不救,这些年来也是不闻不问,只怕早就寒了皇后娘娘的心,皇后娘娘未必肯再捧着他们,给他们荣耀。”
相反的是,庶出的周懋却因为替周皇后求情而被牵连丢了好官位,再者,周懋可是比周府其他房扶不起的阿斗们能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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