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龙性本啥来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独活一裁缝
夏南山撒了口,瞧瞧那一圈儿牙印,再看看太昊,转身爬到对方膝盖上去,他还记太昊要把他卖了的事儿,嘀嘀咕咕:“我才不信,那人类还称‘伏羲’为‘青帝太昊伏羲’呢,难不成还有一个叫‘青帝’?”
他本意是开个玩笑来着,一抬头发觉太昊和伏羲都愣了。
夏南山觉得自己可能捅了个篓子。
太昊挑起眉,手指勾着他尾巴打卷儿,说:“小东西,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到了下午,于主任才得空扒了两口饭。
照例是护士长给他打的,送来的时候还热着。护士长一眼看见他手腕上绑的东西,非金非玉,光泽却温润,还缀着个小圆片,同样看不出材质,亮荧荧闪着光。她在医院的资历老,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于主任带过什么首饰,一是上台手术摘来戴去的麻烦,二是他本人没这心思。
于主任身边人多,这事情在医院里是公开的秘密,有两回小情儿都追到医院里来了,在科室门口就被于盛溪吼了一通,撵了回去。这么些年,总共也就夏南山一个真正走进来过,说是亲戚,她是不信的。
于盛溪见她看着自己手腕,问怎么了。
护士长笑起来,说头一回见您戴东西。
于盛溪视线落在上头,嘴角跟着笑,说:“一个小朋友送的,说能猫狗不近。”
下班前还有个会,院长主持的,于盛溪不得不去。
他一路顺风顺水坐到主任的位置,除了业务能力悍之外,确实还存在点裙带关系,自己的老师严阵跟院长是故交,暗地里打过招呼。这事情他不问也知道,严阵跟于家又沾亲带故的,往上数几代,他们祖祖辈辈可能都在一个炕上捂着。
所以他既烦看见院长,又怵看见严阵,最烦听见于家的名头。
“老于啊,”会议室里人没来齐,老院长跟他打招呼,他们之间差了好几轮,院长总爱给他抬辈分,“你是不是躲着我啊?不开会都看不见你了。”
于盛溪心想我可不是躲着呢嘛,嘴上却说:“事情多,您去我科室走走,能看见。”
老院长笑呵呵,“老了老了,前两天教家里的小金毛爬楼梯,走了两圈就走不动了。严老头最近也不大行了,跟一帮子小年轻去爬山,他还想显摆,下山的时候脚都崴了。”
这事情于盛溪听说了,还没去瞧过。
“你说他跟年轻人叫什么劲儿,吃饱撑的,是不是?”老院长招呼人坐下来,嘴上还在跟于盛溪说话,“也不容易啊,孤老头一个,没人帮衬,你记得去瞧瞧他。”
于盛溪点点头,拉了椅子坐得老远。
会是例会,没新鲜事,于盛溪挨到结束,跟晚班医生打了个招呼,交代几个重点观察病患,拿了钥匙往地下车库走,一边翻通讯录,严老师那里还是要问候一声,也要问问夏南山回不回来吃饭。
夏南山张大了嘴,太昊捡了那粒葡萄,正好塞进去。
夏南山再呸呸吐出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其实有三个?”
伏羲耸耸肩,“青帝太昊伏羲,三个,要不我买这么大房子干什么?”
夏南山嘴都吓歪了,“我也见过青帝?”
伏羲翘着腿儿想了想,说:“你见过也没见过。”
夏南山发了个单音节:“啥?”
伏羲挺为难,解释:“青帝,他是透明的。”
夏南山汗毛倒数,忧心忡忡往四周望一圈,心想你们是创世神你们可真牛`逼,什么造型都拗得出来,还能不能遵从一下物理规律了!
伏羲又说:“他现在不在这儿。”完了指太昊,“这傻叉把他气走了。”
太昊冷着脸,提到青帝他就不太乐意:“是那傻叉先动手杀我。”
伏羲总结道:“你看,神就是这么恶劣的生命。”
夏南山点点头,说我看出来了。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几声狗叫,伏羲踢了太昊一脚,让他去做饭,顺带喂狗。
夏南山眨着眼睛趴到伏羲肩头,“饲主我也饿了。”
伏羲指指太昊,“你跟你饲母说去。”
太昊不动声色转头,眼刀隔空剜在夏南山身上,居然还挺疼。
夏南山挺识相,自己给自己搭台阶下,“我才不要吃,不是速冻就是外卖,小爷回去跟着于叔叔吃肉~”他化了个人形,掏出手机,一看,有个未接来电,正是于盛溪。
他一面往玄关走,一面回拨,出了伏羲家大门,也没人接,索性挂了,老东西工作起来六亲不认,不接电话也是常有的事儿。
第29章
伏羲说做饭,太昊真乖乖进了厨房,开冰箱门,拿了个胖鲢鱼头,一脸苦大仇深。
伟大的创世神伏羲心情大好,翘着二郎腿,开始唱小白菜,声音丧气十足,就差凑到太昊耳朵根哭了:“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上~没了娘呀~我吃烧肉~你喝汤呀~端起碗来~泪汪汪呀~亲娘呀~!哎~!”
太昊手起刀落,鱼头成了两半,转头问六大金刚,“鱼头要红烧还是清炖?”
一大为代表,嗷了一声。
太昊认真点头,懂了,要红烧。
伏羲早不唱小白菜了,跑过来勒着一大的狗头质问:“是谁让你自作主张的!问过爸爸没有!?”
鱼头放在篓子里,开了水冲。太昊站在一边,想摸根烟,看看狗在,还是忍住了,“就这么告诉夏南山了?”
伏羲抬头瞪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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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身,也不至于被西王母看到,不是你虫上脑,也不至于被夏南山撞个正着,你还问我?”
太昊说:“我不愿意再当你背后的男人。”
伏羲耸肩:“那你就开始当我身下的男人。”
太昊把鱼头从水里拎起来,抹了酱料扔到油锅里,然后拍拍手,神威迸发,压得伏羲带着六大金刚满客厅乱窜。伏羲一个猛子扎到沙发里,浑身神威也发出来,跟太昊的当空对撞,只听了个响儿,又各自回。
伏羲在沙发上躺平,翻着眼睛看太昊做鱼头,“说出来也好,省得偷偷摸摸,夏南山那小混蛋还以为我到处拈花惹草。不过这下我们是真分不开了,万一落单出了事儿……”
话到这里,太昊想装听不懂也不行了,“行了,把青帝找回来吧。”
伏羲挑眉,“不耍小情绪了?”
太昊瞧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就不乐意,扔了把葱过来让他剥,“没他你不硬不起来么!”
伏羲甩着葱砸回他后背上。
“不过,他要是回来还打算跟我动手,我不会再放过他。”鱼头炖上,太昊见狗都去了院子,抽了根烟出来,夹在手指间,眼睛勾起来,既艳又狠。
伏羲看见了,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三神共生,并肩而立,伏羲至神至圣,太昊至阴至暗,青帝行于中间,就跟人类黑白两道之间总有个灰色地带一样,青帝就是他们之间的灰色地带,居中调和,可这灰色地带本身就是混沌一片,善恶并存,捉摸不透。青帝杀心已起,太昊也不是省油的灯,伏羲觉得头疼,要疼死了,他们本该相亲相爱,在这片遍地杀机的黑暗森林里共进共退,这下好,祸起萧墙!
夏南山没接电话,于盛溪没多想,挂了就拨严阵的号码。
地下车库里安了声控灯,一路走一路亮,走过就暗,回头看看背后,远处已经漆黑一片,头顶一小盏昏黄的光,照不了多远。这几年医院业务量突飞猛进,地面上的停车位规划改了好几趟,还是不够,老院长大手一挥,才有了这地下停车库。本来医院没给划分车位,爱停哪儿停哪儿,但病患家属不熟悉医院,都宁愿停在地上,地下车库建了也没多少用处,鲜少有人光顾。老院长又不乐意,钱总不能白花,一纸通知下去,给院里开车的医生强行划了车位,全在地下,还下了命令,说是乱停乱放科里是要吃处分的。
宝马640i安分停在深处,这也是老院长刻意为之,说是于盛溪这车太招摇,让病患看见对医院影响不好。
严阵没接电话,于盛溪瞧瞧手机,打谁谁不接,说好了似的。索性不打了,手机放进衣袋,于盛溪掏了钥匙出来,按了下解锁,宝马叫一声,眼睛似的车头灯闪了一下。正这时候,车库里响了阵风声,地下车库里有通风竖井,偶尔还有蝙蝠掉进来,于盛溪仰头瞥一眼,觉得这一声儿有点响。
他脚下稍停,又一声风声响起来,这一趟更响更尖,一晃而过。手里钥匙没拿稳,掉在地上。于盛溪本能觉得不对,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头顶的声控灯一跳,顿时一片漆黑。他重重跺了一下脚,灯重新亮起来,车库还是车库,半个人影都没有,想着最近见了龙见了神,还没见过鬼,伸手要去捡钥匙,正瞧见手腕上那小东西的鳞片。
猫狗不近,也不知他指的是哪种猫狗,下回得问问清楚。
手还没碰着钥匙,后背上陡然一凛,仿佛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于盛溪打了个激灵,心口突地狂跳,竟然疼起来,还疼得越发厉害。他是医生,立马判断是心前区的位置,压榨性疼痛,深吸气时更加剧烈,是心梗!
这病发得突然,好在他人还在医院。于盛溪抖抖索索掏手机想要求救。头顶又有风声,像是从通风竖井里灌下来似的,他仰头望了一眼,通风口就在他正上方,手机还没拨出去,他突然觉得这风声哐哐当当的,像是要往下砸下来。眼见着越来越近,于盛溪强压着心口疼痛,往前扑出去。
通风口里果然有东西砸下来,看着竟无形无体,砰地一声,砸得地上陷出个深坑,声控灯全亮了,汽车警报声此起彼伏。
于盛溪捂着心口喘气,好一阵才发觉胸口一轻,心梗的迹象消失了。他紧紧盯着那坑的位置,尘土还在里面打着旋儿。
“谁?”他问了一声,站起来又拔高了声音,“什么人?”
这话问得挺可笑,显然就不是个“人”。
坑里打转的尘土不动了,车库里突然冒出个声音:“这儿没人。”
听着清清冷冷,雌雄不辨,连方位也辨不清楚,可于盛溪直觉这东西就在他身前,通风口的正下方,模模糊糊的,有一团东西盘踞在那里。他眯着眼睛,往前踏出一步,空气突然紧,心口又疼得无法无天起来,往后一步,症状就消失。
车库外隐约有人声,大约是刚刚这一声太响,加上警报声,把保安招来了。远处通道有灯光逐一亮起,还有人高声在问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在里边。于盛溪没答应,这东西来路不明,像是冲他来的。
两边没动,都踩在一个平衡点上。
不远处声控灯亮了,两个保安晃着手电走近。
“有没有事啊?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撞了?”其中一个看见于盛溪,高声问他。地下车库里间隙小,有不少刚拿驾照的同事撞上过对面的柱子。
于盛溪刚要开口,两个保安身形一软,直接倒下去,生死不知。
“你做了什么?”于盛溪压低声音,得再招人进来。
坑里尘土再度被卷起来,于盛溪眼角迅速瞥一眼,车就在他侧边,若是能上车,一脚油门冲出去,这团东西应该来不及弄死他。
还没动,尘土先扬了起来。“打算走?”声音响起,这一回比刚刚要响。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于盛溪一边问,一边在心里模拟自己奔向车,拉开车门,迅速坐进去,靠着640i强悍的马力一脚踏上油门的情景。
“敢叫我‘东西’。”这一声更响,像贴着他面门说出来的。
眼前还是一片透明,于盛溪判断不出这玩意儿的范围,也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对方话音还没停,拔腿就往车门跑,他心里想得挺好,真实行起来还差了那么点儿。
车门堪堪拉开条缝儿,风声骤然跟上,直接给他拍了回去,再拉已经拉不开了。
于盛溪眼见这一招行不通,转头就往后跑,没动两步,突然觉得自己被围上了,脖子里一阵温热,像有双手扼上来。还没来得及挣扎,他整个人都被提起,双脚离地,心口的疼痛铺天盖地,身体本能要缩起来,可这被提起的姿势又只能挺直着,他盯着眼前无形无体的东西,呼吸深重,越来越快。
“他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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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你疼。”这一回,这声音是在他耳边炸响的,还带着温温热热的鼻息,“让你疼得死去活来。”
于盛溪掐住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奋力挣扎。对方显然不乐意,脖子上的力道紧。他眼前颠倒,后背撞在个硬物上他被掼在车前盖上了。
风声猎猎作响,在他头顶穿梭,“……只要你疼。”
倏忽之间,有东西拢住他全身,既像是膜又像是一团温热的空气,车前盖吱嘎作响,若不是底下引擎顶着,整个都得压塌下去。于盛溪疼得出不了声,心胸后背,全身骨头都跟裂了似的。
“疼不疼?”声音问他。
“疼吗?”再问,非得要他一个回答。
于盛溪倒是真想喊声疼,可喉咙被扼住,想叫也叫不出来。
“疼吗?”声音喋喋不休。
于盛溪拳头握紧,砸着身下的车盖。
“我问你疼吗?”最后这一声拉破了声调,尾音高高扬起,像个巴掌,打在于盛溪脸上。
他睁大了眼睛,望着车库顶上的通风管道,不敢置信。最后这个声音他听过,他还听了许久,车里床上,书房卧室。
这是罗清的声音。
这一声之后,车库里再没声响,声控灯全灭,黑暗里一片静默。
于盛溪目眦欲裂,他想好好问问,但叫不出喊不出,声音梗在喉咙里,找不到发泄的口子。这团东西没把他掐死,也能把他憋死。
就这关头,黑暗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喝,跟针尖似的,一下把整个车库的灯都挑亮了,“妈个叽!疼你妹啊!”
于盛溪还没反应过来,头顶冲出个人影,手里举着个红色的罐子,接着白色的雾气兜头盖脸冲他喷过来。
身上猛然轻了,浑身的压制潮水似的退下去,呼啸声转而尖利,沿着头顶的通风管道横冲直撞。
于盛溪从车盖上滚下来,咳得忘乎所以,缓过来才往来人看过去,对方拿着个灭火器,还对着头顶的通风口喷。
这人他认识,挺招人烦。
风声渐小,最后听不见了。
对方扔了灭火器,从车顶上跳下来,站在几近报废的640i边上,看着挺心疼。
于盛溪扶着车身站起来,带着龙鳞的右手撇到身后,“溜溜?”
对方转过头,拿下巴尖对着他,“别这么叫我。”
第30章
于盛溪打了电话给安保科,又把警察和消防都叫了来。
地上挺大的一个坑,消防也说不清缘由,只拉了隔离带,暂时把地下车库封了。两个保安也没死,只昏了过去,被人抬在担架上往急诊走,还没进门就自己醒了,身上不疼不痒,只说记得车库里有响动,以为有贼,走进去突然就没了意识,其余什么也不记得。
于盛溪算是损失惨重。为了好解释,他特地重新开着640i从车位里出来,车轮经过那坑,加了油门,撞在对面柱子上。车前盖直接掀了起来,车头变形严重,引擎往下坠,这回连启动都启动不了了。
有同科室的医生痛惜不已,要载他一程。
于盛溪摆手,说家里人开了车过来。
这家里人就是于溜行,于盛溪弟弟。
消防来了之后他就抱着手臂站在树底下抽烟。虽说是弟弟,可跟于盛溪长得一点不像。他算是清秀那一挂的,看着比于盛溪柔和得多,脸上总挂点笑意。两兄弟身量都颇高,随便往人堆里一扎,都挺鹤立鸡群。
事情处理完,于盛溪跟着于溜行往他车走过去,前后错开一步,趁着没人注意,把手上的龙鳞摘下来,放进衣袋。
车停得不远,脏兮兮的一辆gls,泥点子直溅到车顶,于盛溪瞥了眼车牌号,问他是不是从家里直接开出来的。
于溜行点头,坐进去。他小时候学车是在盘山公路上直接开的,路子太野,市里平直的公路让他开得就跟过山车似的,车一辆辆超得顺理成章。
于盛溪先前张口叫他“溜溜”,果然是惹来了不快。
“溜溜”算是于溜行的外号,特别不好听的那种。说起来这外号也算拜于盛溪所赐,所以每次从于盛溪嘴里叫出来,他就气不顺。
于家世代行医,是北方挺出名的一家,后来毫无因由地,突然举家搬去了南方,业内人不明所以,其他人更不好多问。当年于盛溪父母打算要孩子时,家里老人预先起好了名,说既然父亲叫“慎行”,不论男女,孩子都得叫“留行”,取了王不留行里的两个字。结果孩子一出生,请人一算,命里缺水,老人都信这一茬,“留行”是叫不得了,就改成了“盛溪”。
五年后于盛溪母亲又怀上了,怀得措手不及,家里人想起那搁置的“留行”,说就叫这个名,结果生下来又一算,还是缺水,真真的跟水杠上了,这回懒得折腾,往“留”字边上加了三点水,于留行就成了于溜行。
小学的时候于溜行长得好看,小姑娘似的,就有男生冲他唱:跑马溜溜滴山上,一朵溜溜滴云哟,月亮~弯~弯~,看上溜溜滴她哟,世间溜溜滴女子,任我溜溜滴爱哟~
唱得于溜行本性尽出,把人按在地上使劲儿摩擦,他打人凶狠,跟头小狼崽子似的,揍得人哭爹喊娘。
可这外号突然就传开了,连家里人都开始这么叫他。
后来他窝在家里打lol,厉害得不行,像开了外挂。家里小辈就说溜溜果然是溜溜。于溜行想想,觉得这外号也没那么讨厌。但唯独不准于盛溪叫,这些事儿本该他受着的,莫名其妙掉到自己脑袋上,能乐意么。
于盛溪开了车窗,问他酒店订在哪里。
于溜行哼笑,转个弯儿不减速,“家里老头子派我来看看你,我住你家。”
于盛溪一声“不行”还没出口,于溜行就把手机扔过来,说你不同意,我回头就让老头子自己来。
于盛溪把他手机砸回去,对方躲得快,咚一声砸在车窗上。
“哎,刚刚那是什么东西?”于溜行问道。
这档口手机响起来,于盛溪看看屏幕,是夏南山打的,直接把声音按灭了。
于溜行瞥过一眼,没看清名字,“哟,小情人啊?”
于盛溪没承认没否认,他直接当没听见,顺着先前的问题回答:“反正不是妖。”
于溜行像听见个笑话,笑起来,声音爽朗,“大哥,你一走十二年,家里老本行都忘了吧?这世上哪来的妖,还没成人形就被人吃了,人才是最大的妖。”
于盛溪转过眼睛,从后视镜里望他,两兄弟眼神一对,于溜行突地就不笑了,声音往下沉,说:“你知道那是个神。这世上能震慑神的,只有神。”
夏南山转着手机,坐在出租车里。他给于盛溪打了两回电话,一回没人接,一回被按了机。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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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将黑,华灯初上。
离碧水华庭还有两个路口,手机响了,是条短信:今天别回来。
夏南山盯着看,紧跟着又来一条:听话。
这他妈是什么意思?老东西不接他电话,发的短信也气人。夏南山把手机砸在坐垫上,惹得司机看了他一眼。
听不听话?夏小同志通天应龙之躯,显然不听。
他让司机靠边停下来,付了车钱下车,自己转进个小巷子里,化成龙形往碧水华庭飞过去。
于溜行把车停进车库,从后备箱里拎行李,他东西不多,就一个20寸的小箱子。
于盛溪把人让进屋,对方一眼瞧见沙发,就眉开眼笑地嘴贱:“沙发怎么换了?夜生活太丰富给折腾坏了?”
他没心思跟这弟弟掰扯,四周望一眼,所幸夏南山没在。
“我住哪儿?你那客卧拾过没?”于溜行说完就往楼梯走,被于盛溪拉住手肘。
他用下巴示意沙发,“你就睡这儿。”
于溜行扔了箱子,人倒往沙发上躺下去,“我救你命你就这么对我?”
于盛溪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扔过去,“到底干什么来了?”
于溜行抬手接住,侧头冲他笑,笑得妖里妖气,“我想大哥了呗~”
“滚出去。”
于溜行扯了个抱枕垫在脑袋后边,装模作样叹气:“严老头让你去h市你不去,催你回趟家你又不回。家里老头子急了,觉得是你这儿有情况。”他看一眼于盛溪,对方站在流离台边上喝啤酒,不为所动,他继续说:“严老头说你是看上了个大学生不肯回,家里就让我来探探虚实,顺带敲打敲打你。”
于盛溪冷笑,“你把底都跟我交了,还怎么探虚实?”
“你那些花边新闻我没兴趣。”于溜行坐起来,腿搁在茶几上,目光灼灼,嚣张跋扈,“我就问你一句,应龙找着了?”
第31章
夏日里闷得慌,透不出气。
于盛溪捏着啤酒罐子,捏得咔咔响,视线与于溜行当空撞上,撞得火光四射、噼里啪啦。他缓缓地松开啤酒罐,嘴角忽地露出一丝笑,“找着了,就在我屋里养着。”
于溜行瞪他半晌,也笑了,“哎哟~快拎出来我瞧瞧。”
于盛溪说:“小东西怕人,见到生人就拿雷劈。”
于溜行赶紧跟上:“我这哪是生人,我可是你亲弟弟溜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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