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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萧声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临风把酒
等小丫鬟带着宋玉萧来到啸龙院前院时,房中的众人已经坐下了。和朱夫人的诞辰一般,桌上是很节俭的几样菜,桌子旁边围坐着齐府的几个公子。宋玉萧落座,旁边是一个来齐府良久却从未见过的人。那人生得瘦弱白皙,一双水灵灵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上去有几分女气。那人见宋玉萧在打量他,就转头对宋玉萧示好般的笑笑,低声道“我是齐肆云。”宋玉萧听他的声音柔弱温细,的确是上次在艳群院听到的声音。齐府四大公子中,宋玉萧对齐明政和齐肆云是最有好感的,齐书宏自己与他不太交往倒没什么意见,他现在最讨厌憎恶的就是齐君扬,□想在都还疼着。也不知齐君扬是不是故意的,还叫他来前院吃饭。若是以前,必定心疼自己得很。
宋玉萧一惊,不知为何自己心里竟会冒出这种想法,他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别胡思乱想了,齐君扬若待他是真心的,当年便不会叫人这般糟蹋自己!
☆、记忆
宋玉萧拿着筷子夹了几根青菜,喝了几口稀饭。这桌上的菜品虽然少,但还有些特色菜的。只是宋玉萧心情压抑,并不是很有胃口。他吃了几口就觉得味同嚼蜡,一点想吃的欲望也没有。右手边的齐肆云便吃几口饭就边担忧的偷偷看他几眼,左边的齐明政实在看不下去,不顾齐君扬的刀眼给他夹了几块鳜鱼“宋公子,多吃点。”宋玉萧对齐明政还是挺有好感的,齐明政为人处事很好,自己到齐府后也对自己多加关照,他再讨厌齐君扬,齐明政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于是他点点头笑着道“多谢。”齐肆云在旁边好似松了口气似的“宋公子你脸色好白,多吃点。”宋玉萧觉得齐肆云看起来最为单纯善良,也对他微微一笑。对首的齐君扬却不像往常那般阴沉,好似没看见一般看也不看一眼。宋玉萧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不过他很快从心里驱逐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吃完饭后,宋玉萧还是强打起神道谢,他心想等会就回水蓝院。正往回走,却觉身后有人在叫他“宋公子……”
宋玉萧回头,见一个满脸纯真跑得气喘吁吁的少年停在自己面前,齐肆云像是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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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了一回气才有些忸捏的说“宋公子……那个,你有空吗?”宋玉萧虽然有些疲累,但看到齐肆云这么力的跑来还是说“今日我无事,你有事吗?”齐肆云两眼放光“真的!?我、我能和你一起玩吗?”宋玉萧微笑“可以。”
“那我们……”齐肆云想了想“我们去流风湖吧!”
宋玉萧微微皱眉,齐肆云有些失望的问“不行么?”
宋玉萧不忍心拂了他的意,颔首“可以。”
“太好了!我其实很早就想去流风湖看看了,可是齐大哥经常回去那里,我一个人不敢去。”
宋玉萧不禁问“你很怕齐君扬?”
齐肆云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嘴角一直带笑“恩,有一点……宋公子你都不怕么?”
宋玉萧愣住,自己刚进齐府后,的确是有点怕齐君扬的。可是现在已经不怕了,明明是齐君扬欠他良多,为何他还要怕他呢。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是想起昨夜齐君扬的疯狂,宋玉萧还是有些后怕,当时正在怒气上,不知死活的去招惹齐君扬,和他顶嘴反抗,后来……才被、才被那样对待。张伯许久以前便说过,和齐君扬在一起要多一个心眼。昨夜自己也是从来没那样生气过,第一次气得理智都没有了。行了……别想了别想了。
“宋公子,你怎么了?”耳旁传来齐肆云担心的声音。
宋玉萧摇摇头,对他笑道“没事,走吧。”
流风湖宋玉萧只在刚进齐府时来过,今日坐在流风亭了,才正经觉出流风湖的构造真是巧夺天工。
齐肆云坐在宋玉萧的对面,满脸兴奋的看着他“宋公子,好看么?”
宋玉萧点头,由衷道“很漂亮。”
“是啊,我很早以前就听郑东说流风湖很漂亮了。他来过齐府一次,和齐大哥谈事情,就是在这个流风湖。我自己从小在齐府长大都还没来过呢。”
“郑东是你的朋友么?”
齐肆云红了红脸“是啊,去年认识的朋友,人很好的,经常带我出去玩。”
宋玉萧闲来无事便问“是做什么的?”
齐肆云道“是清远城里的一个酒楼的老板,听说他可厉害了,十三岁就从他父亲手里接过酒楼管理起来,才几年这个酒楼就成清远城里数一数二的了。其实他还有个妹妹,只比他小两岁,长得文文静静的,可脾气还不小。郑东对他妹妹可好了,我去酒楼看见过她几次,感觉比我还贵一样,一定是郑东给惯的。郑东看起来不是很好接触,可对她妹妹却很关心呢。”齐肆云本来觉得自己话好像很多,怕宋玉萧嫌他烦,可抬头却见宋玉萧含笑看着他,于是继续道“郑东一天到晚都很忙,都快赶上齐大哥了。酒楼里每天的生意都挺好的,要是遇上城内过节日,更是忙得不得了。有几次我不知道,在烟花节去找他,跑了好几趟都不见他人,后来才知道他去外地运酒去了。节日里客人大增,他怕酒水不够用,就急匆匆的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齐肆云又抬头看看宋玉萧,突然脸红起来“怎么光我一个人说,宋公子你说说你的朋友吧。”
宋玉萧摇摇头“我没有什么朋友,我爹爹管我管得很严,平时不准我出门去玩,家里没什么同龄的孩子。以前倒是有个叫王晓雅的小姑娘,不过我和她的接触不多,平日都是在书房里看书练字。后来王妈回了乡下,王晓雅也跟着走了,我就更无聊了。不过好在我家有个下人,人们都叫他张伯,他看我无趣时常会带点糖葫芦、桂花糕给我吃,偶尔也带小铺子上的泥人、面具给我玩。”
“这样啊……”齐肆云看着宋玉萧“其实我小时候娘亲也不许我出去玩,只是现在我大了,她也随我了。爹爹……爹爹都不管我的,不过齐二哥小时候倒是陪我玩过,不过后来被爹爹很凶很凶的叫走了。齐大哥每天都很忙,齐二哥又要看书,后来三哥就陪我玩啦。不过三哥老是给我讲很奇怪的东西,他还喜欢偷看姑娘家。其实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是突然有一天之后变成这样的。他以前也像大哥二哥那样看书习武,可……可后来就变了。”
宋玉萧看着他“为何?”
“这个……”齐肆云缴着手指头“宋公子你……听说过断袖没有?”
宋玉萧点头,他饱读书籍,在书上看到过这种记录,就是男子喜欢男子。
“因为三哥突然有一天给爹爹说,说他是个断袖,然后爹爹生气,罚他在门外跪了一夜,第二天三哥自己就跑了。爹爹很生气,以前三哥很听他的话的,从那天之后,三哥就开始去姬惑街了。他们说去姬惑街的都不是正经人,可三哥对我还是很好。”
宋玉萧明白,齐府时出了名的家规严谨,齐鹤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是个断袖呢,齐书宏承受的压力不言而喻。怪不得要沉醉于酒色来摆脱这种压抑。
“宋公子啊,断袖……是不是就是,男的和男的在一起?”
宋玉萧一愣,不知道怎么给齐肆云解释,他自己也只从书上读到过一次,虽然自己现下看起来也很想,但总不能教坏他,于是宋玉萧点点头“也许吧。”
“那……男的喜欢男的会不会很奇怪?”
“这个,我也不知道。”
齐肆云小声嘀咕“三哥喜欢男的爹爹知道了那么生气,要是我……不会的不会的,爹爹反正都不管我的。”
宋玉萧疑惑“你在说什么?”
齐肆云抬头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宋玉萧看看他也没多说什么,沉默了会儿,齐肆云又开始和他说郑东“他说他是深冬出生的,所以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齐大哥看起来比他还没有人情味,但却是十月的生日。他明明就是骗我的嘛……”
“谁没有人情味?”
宋玉萧和齐肆云听到这声音都是一愣,齐肆云回头看着齐君扬冷冰冰的脸喊道“大哥。”
齐君扬也挑了个位置坐下道“你们继续啊。”
齐肆云哪里还敢说话,支支吾吾的想开跑,又觉得自己让宋公子来的不能就这么走了。
隔了一会齐君扬开口问“你身子好了么?”
宋玉萧浑身一震。
齐肆云疑惑的看着齐君扬和宋玉萧。
宋玉萧顾忌着齐肆云,只得嘶声道“好了。”
齐君扬冷哼“我想也是,不然怎么还能坐在这里谈天说地呢。”
齐君扬说得别有意味,宋玉萧听在耳里格外刺疼。齐君扬从今早之后便对自己不冷不热,宋玉萧止不住的想起他以前对自己的好,心里难受至极。
齐肆云越来越感到别扭,大哥和宋公子什么也没说可自己却觉得自己很多余。他坐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对齐君扬道“大哥……我是偷跑出来的,再不回去娘亲要骂了……”
齐君扬对他点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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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恩恩。”齐肆云忙起身,一个不小心腿在桌子角撞了一下,他“哎呀”了一声。齐君扬已经起身扶着他“怎么搞的,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宋玉萧看出齐君扬对于这个傻乎乎的弟弟还是有些疼爱的。
齐肆云咧咧嘴笑起来“好疼好疼……”
齐君扬唤来一个下人,将齐肆云扶回艳群院了。
亭子里又一阵沉默。
还是齐君扬先开口“你恢复记忆了?”
宋玉萧点点头“是,全部都恢复了。”现在的自己,才是完整的自己。他不是刚来齐府那个忘记了齐君扬的宋玉萧,也不是前些日子里那个记得齐君扬却只有十三岁之前记忆的宋玉萧。现在他把一切都想起了,想起了年少时齐君扬驻军雀羽镇天天让自己作画赠与给他,想起了那时齐君扬陪自己在溪流边看黑夜繁星闪烁,想起了那时自己被锁在家里齐君扬每日翻墙进入来陪自己把酒闲聊,想起了齐君扬将自己搂在怀里一直问“那你呢?你喜不喜欢我呢?”,想起了自己和齐君扬之间那个生涩懵懂的初吻,想起了事情暴露之后爹爹卧病在床呆立望着床顶的苍白脸色,想起了齐君扬的不告而别挥袖翻脸,想起了那天一个黑衣人带来信件请自己务必帮忙,想起了他将信送到安王府门前却被打昏,想起了醒来之后那几张恶心欲吐想要玷污自己的脸……一切的一切,他统统都想起来了。年少轻狂所犯下的错误,他不想再重演,可面前这人却还是想将他紧紧锁住,一如多年以前。
☆、顿悟
年少轻狂所犯下的错误,他不想再重演,可面前这人却还是想将他紧紧锁住,一如多年以前。
他想和齐君扬好好谈谈,让他放手。可若是齐君扬会放手,事情便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
宋玉萧起身道“我先回去了。”话没说完,就觉得下身□一疼,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宋玉萧脸上不禁泛红,但他还是强装镇定想往回走。脑袋却一阵眩晕,四周的景象像波浪一样摇晃起来。下一刻便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齐君扬低沉的声音响在耳旁“你身子本就瘦弱,昨天还跟我顶嘴发脾气,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再出来了。”齐君扬温柔得能滴出水的话让宋玉萧的眼角有些湿润,他以为齐君扬生气了不在意他了。齐君扬昨夜的残忍疯狂,今日的淡然漠视,宋玉萧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很在意。他记起了往日的种种,再无法做到失忆时的不管不顾了。张伯说自己对于齐君扬来说不过是一件玩物,宋玉萧不是木头石头,他感觉得出往日的点点滴滴,齐君扬待他是真心的。可是齐君扬,你为何要骗我去送信时叫人侮辱我。你就那么气我在爹爹面前说不喜欢你么,你明知道爹爹有病在身我只是哄哄他。眼泪决提一般狂涌而出,这几年来齐君扬对他的淡漠不屑让他一直深受折磨。他想起齐君扬军务繁忙还每天抽空偷跑来宋园陪自己玩,给自己买竹蜻蜓、蒙面人的面具,自己是一代大侠,齐君扬就是那个自己老是抓不住的小贼。他想起自己生病时齐君扬从军中赶来偷偷的在宋园陪了自己一夜,第二天又强打神回到军中商量要事。齐君扬有空时就带自己跑出宋园去第一次去的那条小溪玩,他曾在河边用沙子给齐君扬画了一幅画,齐君扬那时还称赞自己画得名不虚传。可是自从齐君扬来宋园向爹爹说清楚来意,自己在爹爹面前说不喜欢他之后,齐君扬就再没来过。不久后驻军在雀羽镇的大批军队后退,过了几天就浩浩荡荡的奔回了金陵。齐君扬至此之后再无音讯,他孤寂无聊之时再没有一个叫齐君扬的在他身旁陪着他,嘴角含笑的看他舞文弄墨。他生病时爹爹娘亲急得团团转,冰冷寒郁的漫漫长夜之中,再没有一个叫齐君扬的人为他端茶递水了……
在齐君扬离开很久很久之后年仅十五岁的宋玉萧才意识到,齐君扬生气了。
啸龙院,卧房。
赵大夫为躺在床上的宋玉萧把脉,他伸出手顺顺胡子,齐君扬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哎……”良久赵大夫才叹出一口气,站起来对齐君扬道“是有郁结在心,宋公子的身子本在许久以前就受了颠簸,一直没有得到妥善的调养。而且宋公子的身体里有一种无法根治的病症,只能调节。大公子,你再将上次的天上雪莲配合玉蜂蜂蜜给他吃,我这里就只写了点退烧去热的药。另外……”赵大夫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这药可能用得到。”
齐君扬点头“那他为何还不清醒?”
赵大夫也看着躺在床上皱着眉头辗转反侧的宋玉萧,幽幽道“宋公子身子受不了的,大公子房事要节制,不可太过粗暴。”说完就提着药箱慢吞吞的走了。
齐君扬叹气,坐到刚才赵大夫坐多的凳子上看着宋玉萧,而后吩咐守在门外的莹儿去准备药。
齐君扬起身在桌子旁的铜盆里拧干帕子,给宋玉萧擦擦额头。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命人搬了一桶热水到房内。挥退下人,齐君扬走到床前为宋玉萧宽衣解带,将他抱进大桶中。宋玉萧迷迷糊糊,全然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齐君扬昨夜也算是第一次和男子欢爱,现在才想起东西是不能留在体内的。他将宋玉萧的腿抬起,伸手探入穴口慢慢将液体导出,而后细细上了药,低头却见又血丝蕴开在水中,宋玉萧雪白的腿侧也有一道血痕。齐君扬吻吻宋玉萧的额头,心里也懊恼,明明就说过不会再伤害他的话,到头来还是伤到了他。宋玉萧既然已经恢复记忆,就当知道自己的性子,明知这般惹怒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为何还故意这样做呢。
这时,门外传来莹儿的声音“大公子。”
齐君扬道“现在门外候着。”
“是。”
齐君扬将宋玉萧擦干净,又抱回床上,扬声叫莹儿进来。
莹儿进来道“大公子,府中没有天山雪莲了。”
齐君扬一愣,天山雪莲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只有皇宫里才有,齐府的那两株天山雪莲也是皇上封赏时赏给齐府的。
齐君扬沉默了一会道“你在这里守着他,我有事出去一下。”
莹儿点头“是。”
天近傍晚时,宋玉萧才哼哼了两声醒来。莹儿自齐君扬走后就一直守在他身边,见他醒了连忙上前问“宋公子,好点了吗?”宋玉萧迷糊之中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音,但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想不起是谁。他睁开眼睛,好一会才适应过来,转头就见到莹儿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宋玉萧疑惑“莹儿?”
莹儿粲然一笑“宋公子!”
宋玉萧奇怪道“怎么是你在这呢,清玉呢?”
莹儿闻言故意撇撇嘴生气道“我见宋公子睡了许久不醒叫人煮了一碗姜汤,哪知宋公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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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就急着找清玉。清玉被调回她以前的职位了,今后还是奴婢照顾宋公子。”
宋玉萧苦笑“是么,多谢了。”
“哎呀宋公子,你和我客气什么呢。我原先不知发生了何事,被大公子叫进来一看,你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大公子又是叫大夫来看又是为你清洁身体的,书房的事情都还没处理呢。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胆子大点肯透露给我消息的人,一问才知道宋公子你惹大公子生气了。怎么就成这样了呢,我走时你还好好的呢。”
宋玉萧也怔忡的看着窗外,突然问道“现在几时了?”
莹儿道“快到晚餐的时间了。”
“我睡了一天。”
莹儿点头“是啊。”
“那……”宋玉萧问“齐君扬呢?”
“大公子有事出去了,奴婢想他应该是去皇宫了。”
“是么……”宋玉萧低头,觉得□的痛楚小了许多,又觉得自己和齐君扬不知该如何相处,深深叹口气,倚在床上闭眼养神。
莹儿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道“宋公子……”
宋玉萧疲惫的恩了一声。
莹儿说“宋公子,你别嫌我话多不懂规矩。齐府的丫鬟小厮们都不敢多说话,但是我觉得有些事情你还是该知道的。”
宋玉萧听见她的话睁开眼,道“说吧。”
“我的话不一定是对的,但是我做了你几个月的丫鬟,也伺候了大公子几年。我觉得大公子是真的挺喜欢你的。”
宋玉萧脸一红“你又怎么会知道?”
莹儿道“我是三年前被调来伺候大公子的。齐府以外的人传闻大公子凶狠残暴,和当今圣上一个样子。大公子是长子,是齐府公子里最早懂事的。齐府本来就是将军府,以武力为重。大公子身为长子是最不愿辜负众人期望的,也是要为底下的兄弟做出榜样的。大公子喜欢舞枪弄棒,在兵法上也小有建树。但无奈大公子毕竟初出茅庐,未真正上过战场,老爷在军事上扬名四海,大公子没有出头的机会,所以才会用计谋为皇上做事。我刚来齐府时便听人说大公子有一个喜欢的人,是在大公子的十八诞辰上遇见的,其他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大公子书房里年年日日都燃着的白芷香便是为了纪念那人,书房里挂着的一幅画听说也是那人所作,那时我以为是哪家姑娘这么幸运,能被大少爷日日夜夜记着。到了后来才知道,那人不是个姑娘,是位公子。奇怪的是,老爷却对这事置若罔闻,从未因此呵斥过大公子,也不寻上门去了事。那时我便觉得,虽然是位公子,但能让大公子看上的,定是玉树临风的公子。”说到这里莹儿停了下来看了宋玉萧一眼“后来我被调来伺候你,也觉察出来了。当时我就觉得,宋公子看起来虽不玉树临风,却比我想象中得更好,我觉得,宋公子你是个好人,待人温和有礼,也懂得知恩图报。”
宋玉萧听完莹儿的话,也不知自己究竟想了些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恍恍惚惚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
当年的事情他本就有所疑虑,但张伯是不可能骗他的。
宋玉萧突然觉得头大如牛,莹儿又道“宋公子,我觉得你对大公子也不是全然无情的。既然彼此喜欢,就要真心相待。大公子心里诸事烦扰,却是不会拿出来与人说的。他是齐君扬,是老爷的儿子,是皇上的得力谋臣,我们做奴婢的只能在衣食安排上帮帮他,为他分分忧帮帮忙。他心里的事,怕只是他最信任最亲密的人才能与他共同承担了。我听说大公子昨日被人打伤……说是张伯,赵大夫看过伤口后说是那人想致大公子于死地,出手狠心毒辣,大公子昨日将伤口包扎好后就出动人马找你。宋公子你不知,昨夜大公子私自调动人马就已经惊动了皇上。现在大公子进宫面圣,也不知会怎样。”
“宋公子我、我说这些并不是因为大公子是我的主子,出于私心帮他,而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大公子很想对你好的。”
宋玉萧点头“莹儿,我知道了……”
房内沉默了一会儿,莹儿道“瞧我说的,连姜汤都忘了端给宋公子喝,我看看凉了没。”莹儿走到桌旁用手摸摸碗沿“还热着,宋公子喝了吧。”
宋玉萧接过碗,慢慢将汤喝下。他现在心里百味杂陈,听莹儿说来齐君扬对自己确实有情,可张伯又道自己不过是他的玩物,不管齐君扬对自己以前究竟是好是坏,昨日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和他又牵扯了。如今该怎么办。
☆、视察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宋玉萧用过饭后倚在床上闭目养神,齐君扬还没有回来。莹儿心里忐忑,不知道大公子现在如何,人们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君主的心情哪是他们这些臣民都猜测的,她生怕大公子一个不小心就走错一步。
宋玉萧睁眼,看到莹儿焦急的表情,心里也跟着揪痛起来。
门外有人敲门,莹儿道“来了”便去开门。
宋玉萧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人,有些吃惊并无交集的齐书宏也来了。
三人进入房间,齐肆云按耐不住,跑到宋玉萧床前问“宋公子,你好点了吗?”
宋玉萧看着齐肆云大大的眼睛,心里不由好受些,道“已经好多了,没事了。”
齐书宏自己找了个位置坐在桌旁,齐明政则是站在床边。
齐明政掩不住的担忧之色道“宋公子,大哥多有得罪了……”
宋玉萧还是第一次见那个应对自如的齐明政,一副十分歉意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点点头道“不碍事的,劳烦你们特地来看我。”
齐书宏在桌边自己倒了杯茶,浅浅品饮“大哥房中的茶和我的不一样,齐鹤也太偏心了。”
齐明政呵斥他“书宏!”
齐书宏懒洋洋的道“是是,知道了。”
宋玉萧看看他们三人,问“有事么?”
齐明政看出宋玉萧的疲惫,道“听说宋公子受了伤,来看看。若是打扰到宋公子休息,我们便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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