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第五笙
过了会,“……叫迟鹿”,小护士笑吟吟,“我还第一次看见有人名字里带动物呢……”
池舒抬头微微一笑,把病例返还给小护士,语气如常:“明天早上再通知下麻醉科。”
“好的。”小护士接过,低头看了几眼,再抬头就看到池舒走进了急诊室。
“池医生……”他不是早就下班了吗,去那做什么。
迟鹿快要痛死了,又吵又痛,给他缝合额头伤口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老医生,他生怕这群人情绪一个不稳,就影响到老医生的手法,最后又是他遭殃。
“哎,熙豫”,迟鹿有气无力,“让他们都回去,别跟着看了,都没工作吗……”
“老板……”熙豫眼睛红通通的,“大家都担心你”。
迟鹿就差双手合十了,他也担心万一他毁容啊……“回去吧,人多空气不畅通”,说着顺了顺胸口,“吵得我脑壳疼,你让他们都回去,你也回去,下班了”。
熙豫看迟鹿憋着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样子,也怕了,左右为难,最后只得说道:“那让威廉留下来,他个大,能保护老板!”
“……”迟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行吧行吧,你们回去吧,下班了”,想自己这是受苦受难顺带还不忘普度众生。
迟鹿闭眼躺着,威廉在一旁悄声打电话,迟鹿知道他给谁打电话,不过这件事总部那里肯定会有人报告,所以也没再管。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金属托盘上,急诊室里突兀的安静,这细微一声倒吓了迟鹿一跳,面上依旧镇静养神,心里却嘀咕,就缝几针,应该没事吧……
麻醉上来的时候,迟鹿就不大有意识了。他只感觉到触摸自己额头的手很凉,很轻,消毒水的气味让他想起了很久没有想起的一个人。
等到再次醒过来,他人已经被移到了病房。麻醉过去了,额头开始炸裂一般得疼。
“别碰。”耳边传来很淡,却不容置疑的声音。
迟鹿龇牙咧嘴地转头,手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就这么悬空在距离额头几毫米的地方,轻声嘟囔:“疼啊……”
池舒就坐在床边,此刻也凑了过来检查,迟鹿一转头,眼前就出现池舒放大的一张脸。
一口气就这么吊在嗓子里,噎得胸闷。迟鹿想,重逢后和这家伙的每一次见面,都得让他少活几年。
“你你干嘛……嘶……”伸手又要摸。
池舒一把把人的手拽下来,毫不留情,“不许碰”。
迟鹿都快哭了,“大爷,池大爷,我疼”。
“忍一忍。”池舒转开目光,“过一会就好了,麻醉刚退,是会有点难受”,手里攥着迟鹿的两只爪子却丝毫没有放松。
两个人之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好久,直到威廉带着晚餐推门进来。
池舒直接松开迟鹿的手,站起来走到了一边,想到这家伙的本性,对着迟鹿严肃提醒:“别碰伤口,不然毁容。”
迟鹿傻了。
池舒转过身笑了笑。
第五章(下)两个少年
全校运动会就是一场长假前的预备狂欢。
不过那天平市下了细雨。清晨的时候洒了几滴,老天爷粗心大意,中间露了回太阳脸,虚晃一枪,老师也拿不准,干脆就照常举行。全校欢呼。
接力赛初赛在上午十点举行。池舒和迟鹿在一旁做准备运动的时候,看到了初二五班的高俨和魏成喻,他们也是三四棒,此刻却站在不远处悄声说着什么,表情不是很好。魏成喻不耐烦地踢着脚边的草地,高俨皱眉转开目光。
“我在厕所的时候听五班女生说高俨昨天打篮球伤了腿,魏成喻气死了。”迟鹿看热闹不嫌事大,特八卦。
池舒不解,“我怎么上厕所从来听不到这些?”
迟鹿一脸我怎么知道,“那么大声音……一下课就吵死了”,想了想,“那你下次和我一起上厕所呗,我带你听!”
“……不要。女生才一起上厕所。”
“切。”
“别管他们,估计有替补”,池舒眯眼看了看高俨,后者也正好向他望过来,“而且我觉得高俨应该没多大问题”。
“嗯?”迟鹿蹲下身系鞋带,草地上湿漉漉的,有小蜗牛谨慎地探出了头。迟鹿小心翼翼地点了点草叶,青黄的叶尖摸了摸蜗牛的软触,蜗牛抬起头,似乎在感知叶子的方向,迟鹿整个脸都亮了,声音压得很低,“池舒池舒”地叫。
池舒一开始没有听到,直到迟鹿把自己的鞋带拽开了……
“你”池舒蹲下来,一句话硬生生被捂在了嘴里。鼻尖闻得到青草的土味,还有股鸡蛋饼的油香。
“你看它没有缩回去诶”几乎是气音。
池舒低头也仔细瞧了瞧。小草叶又被迟鹿按着碰了碰,小蜗牛稍稍缩回去了一点,但一会又探出来,软触可爱地四处点了点,“真的诶”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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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惊叹。
又下起了蒙蒙雨,像细密的绒线,又软又凉,不一会,迟鹿手背上沾了一层薄薄的透明水纹,池舒轻轻伸手帮他擦了擦。
缓风絮雨,看得久了,草叶的绿意在眼前漾起朦胧的水烟绿雾,耳边轰响的人声都远了许多,两个少年人,一片绿地,一只蜗牛,就是全部了。
“你们在干嘛?”杨蕊薇站在两人中间,也探头看了看,“蜗牛?”
迟鹿下了一跳,手里一个哆嗦,动作振幅太大,惊动了蜗牛,下一秒缩进壳里的动作让池舒想到了什么叫“迅雷不急掩耳”。
杨蕊薇小学毕业后也和他们升到了同一所初中,现在依旧担任着班长的职务,由于从小学开始杨蕊薇就是迟鹿池舒的班长了,所以迟鹿和池舒一般见到她都会特别正经地喊一声“老班长”,一开始气得杨蕊薇追着两个人打。后来习惯了,理都不理。
迟鹿蹲得久了,腿麻,索性也不站起来了,就坐着拔了根草问:“怎么啦?”
池舒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转头看杨蕊薇,一边伸手给迟鹿,要拉他起来。
迟鹿摆摆手。
“你们的接力放到下午了。五班的人说下了雨,跑道太滑,跑起来不安全。裁判也同意了。”
池舒和迟鹿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
“下午就下午呗。”迟鹿拉了拉池舒的裤管,池舒看也不看就伸手给人,一把将迟鹿拉了起来。
“我屁股都湿了。”
“活该。谁让你坐地上的。”
“我腿麻。”
杨蕊薇懒得看他俩絮絮叨叨,“我通知了啊,我要去参加健美操比赛了!你们下午记得看时间!”
迟鹿眼睛亮了,“开始了?”
杨蕊薇一脸不怀好意,“在体育馆,你现在去肯定没位置了!”
话还没说完,就看迟鹿拉着池舒已经跑出去老远。
第六章(上)毫不死心
饭菜的香味直接转移了迟鹿毁容的恐慌。
威廉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特别的氛围,站在门口朝池舒的方向礼貌地点了点头,亲手把饭端到了迟鹿身边,“外卖送来的时候有些凉了,我就拿去微波炉了下”,态度格外拘谨,迟鹿的伤有他的责任。
迟鹿脑筋没想那么多,不在意地接过来就要打开,却又被威廉抢了去。
迟鹿:???
他都快饿疯了。
威廉有点尴尬,“烫……”
迟鹿翻了个白眼,“我自己来也行”
病房的门直接被池舒走出去关上了。
这家伙怎么了?
迟鹿一把抢过饭盒,“哎,我自己吃,我手又没残”,三下五除二解了包装带,嫩鱼肉片码得整整齐齐,迟鹿一连往嘴里塞了三大块才满足畅气。
威廉傻乎乎坐一边,抓了抓头,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迟鹿吃得超级投入的表情给堵回去了。
迟鹿吃了个半饱,总算打开了除了味觉以外的其他感官,也察觉到了威廉的不自在,喝了口汤问道:“怎么了?”
“我和tracy说了……”
迟鹿点点头,目光下移,没有说什么,他们不和tracy说才奇怪呢,过了会,“tracy说什么了?”
“王总已经捅到总部了,说……说要……”
迟鹿心里有了数,看着威廉,“说要开了我?”
威廉点了点头,目光焦虑,“不过tracy说总部那里她会想办法的,让你先……”顿了顿,内心的负罪感更严重了,“养伤……”
迟鹿摆摆手,咬着筷子想了会,“我估计这个王总也待不长,亚太总部在香港,他估计盯着香港何天何老板的位置呢。不过何老板不是好惹的……我所有的财务都直接向何老板汇报,姓王的在想什么我也能猜出点。算了,tracy还说什么了?”
“让你避避风头。”
迟鹿随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行了,你也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想点事情。”迟鹿拾好饭盒,望了望窗外,霓虹闪烁,有很大的风声,好像降温了……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已经走了。
切。关他什么事。
威廉坐在一边踌躇不定,还是过意不去,整个看上去像蔫了一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道歉,但脸涨红了也没说出一句。
迟鹿笑着拍了拍威廉的肩,“不关你事,你不打他,我改天还要给他套麻袋呢,咱们约了一起揍一顿”。
威廉不好意思地笑。
池舒推门进来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他不送你回去?”威廉走的时候他正好看到了。
“谁?”迟鹿被突然出现的池舒吓着打了一个嗝,立即转开目光,摸了摸脖子,“哦威廉?他自己回去啊”。
池舒走到迟鹿面前,检查了下他额头。迟鹿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目光从下往上看池舒。
衣扣只扣到了锁骨下方,光线被面前的人挡住了,他只看见池舒喉结的阴影,下巴有些僵硬,他也在紧张吗……他紧张什么?迟鹿走神想了一会,没想通,继续盯着人瞧。池舒的脸庞很周正,嘴唇很薄,唇线……迟鹿想,其实很性感的。此刻唇角压着,情绪敛了很多,在往上……
“看什么?”池舒也在仔细看着他。
迟鹿回神,撇了撇嘴,“没想什么”,语气轻松,“我回去啦!”说着就站了起来,拎起放在床角的外套和几包装袋的药就走到了门口,全程都没管池舒。
“我送你。”
“好啊。”
迟鹿笑眯眯地转头,依然维持着面对门板的姿势,手都没放在把手上。
他守株待兔,毫不死心。
迟鹿想,真的挺贱的。
第六章(下)白痴反弹
体育馆里果然已经人满为患。
人声震天,乐声动感,健美操比赛的所有参赛队伍依次进场。
迟鹿又跳又挤,池舒被他拉得都要散架了,两个人好歹看到了三个班的队形。红红绿绿,女孩子们个个青春洋溢,轻声细语地说些什么,做着上场前的预备,偶尔朝对面的观众席状作不经意地看两眼,转头又去嘻嘻笑笑,活力满满。
“看到咱们班了吗?”迟鹿手肘一捅池舒,面容兴奋。
“那里。”池舒指了指三支队伍的边上刚刚入场的一支粉红色队伍。
“哇……这颜色……”迟鹿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老班长怎么想的?粉成这样?”
池舒不知道说什么,迟鹿搭着他的肩,整场环绕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他都快被迟鹿乱抖的身体带出半身麻痹了。池舒转头看了眼身旁的迟鹿,看了近十年的人,现在看着也……好想笑。
这么想着,池舒轻声笑了笑。迟鹿感受到了,转头莫名:“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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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池舒移开目光,“开始了”。
迟鹿点点头,继续看。
这个人的眼睛常年睡不醒似的,此刻却神饱满,体育馆里灯光大亮,映照在迟鹿黑色的瞳仁中,碎成一片片星子。
这个人会是他一辈子的好兄弟,好朋友。
一想到这,池舒就像得到了世间最宝贵的馈赠,他心满意足,笑容也越来越大,后来,跟着迟鹿一起笑了出来。
“哈哈哈!”迟鹿毫不留情地嘲笑:“刚刚的动作也太搞笑了吧!我估计不是老班长设计的就是师太设计的!”
师太是他们的体育老师,一个高个子的中年妇女,平时不苟言笑,严厉得很。
“我觉得是师太”,池舒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看老班长的表情……哈哈哈……”
“噗哈哈哈!”迟鹿又同情又想笑,蹲下来抹眼泪。
“一班的女生也太好笑了吧!化妆化成那样……”
“哇靠,一班那个动作也搞笑,像猴子似的……五班的秦若宜太好看了!”
“诶!你知道秦若宜喜欢谁吗?”身后传来窃窃私语,池舒没有在意,迟鹿站起来不说话。
“谁?”
“就是一班的”
迟鹿彻底转头,面无表情,“你们刚刚说什么呢?一班的女生怎么了?”
“迟鹿?”围观人中有一个是二班的李端磊,个子和迟鹿一样高,此刻表情有点不屑,“一班怎么你自己看不到吗?你们班班长的表情你也没看到?哧”
他俩小学的时候就有些过节,虽说没什么大事,但上了初中双方也越看越不顺眼。尤其是初中分班的时候,迟鹿抢了他在一班的最后一个分班名额。这下,李端磊只要看到迟鹿都会上去招几句,要不是池舒每次拉着,估计两个人打了不下十几次了。
“tm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迟鹿走上前贴近,目光冷酷,下颌紧绷,如果李端磊再说一句
“迟鹿。”肩上传来稳稳的力量,把迟鹿带着向后靠了靠。池舒走上前和李端磊对视,眼里还带着笑意,客客气气:“刚刚说的话,下次就别说了。”
李端磊斜嘴笑,表情轻视,看了眼池舒身旁一脸恶狠狠的迟鹿,“他是你谁?老婆?哈哈哈怪不得每次都这么护着他!”
没有人跟着他一起笑。
因为任谁都看出来了池舒的怒气。
“你想做什么?打一架?”池舒推着下意识就要往前踢人的迟鹿后退了几步,自己走上前。他个子高一点,此刻站在李端磊身前,目光向下,语气轻松:“那就明天吧,今天下雨,打起来不爽。”
笑的时候没人附和已经让李端磊的气势弱了几分,现在仍梗着脖子嘴硬:“行啊!不来是小狗!”
池舒笑,“明天放学,学校后门”。
池舒从来成绩好,几乎小学开始年年都是优等生,上了初中,又是各科老师特别喜欢的学生。在学校里,成绩好的学生也就这么几个,和珍惜大熊猫似的,大家平时抄作业,最后都得求证下学霸的权威,自然也没人敢真的招惹池舒。加上池舒性格安静稳当,学霸里难得的平易近人,因此也是很多女生悄悄暗恋的对象。其中就有五班的秦若宜。
李端磊也不想和池舒对上,毕竟池舒的人缘比他好,再加上一班很团结,他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不过面子还是要维持住的,对着池舒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就不再说什么。末了,却是狠狠瞪了一眼迟鹿,两个人目光相接,都带着十足的挑衅。
迟鹿气死了。一个人往前走得声势浩大,池舒慢慢跟在后面,没有说话。
雨已经停了,太阳露出大半张脸,潮湿的空气被蒸腾得燥热。
“我就上去揍他一拳!又没什么大不了!”迟鹿看也不看池舒,“就你好说话。打架?他明天会来我跟你姓!”
池舒闻言低声笑:“不用。”
迟鹿皱眉转头,“不用?”
“不用和我姓。”
“……”
迟鹿白眼,“你是白痴吗?李端磊就是没事找事!他说咱们班就是因为看到我在前面才说的!”一想到这个目的性,迟鹿气得七窍生烟,“等着吧……看我哪天”
“迟鹿,放假回来就小测验。你打算又班里垫底?”池舒在草坪上蹲下来继续看看有没有蜗牛。
“……”
迟鹿丧气,想骂人,后来也只骂了池舒几句“白痴”,也跟着蹲下来一起找小蜗牛。临近地面有尚未来得及蒸发的水汽,沐浴在阳光下,低空划出一道道细微的七弧线。
和迟鹿计较这件事,池舒后来仔细想了想,还是等下辈子吧。
不过也不能让迟鹿嘴上太占先,不然这家伙以后迟早吃亏,池舒叹了口气,接着迟鹿的一句“白痴”慢悠悠说道:“反弹。”
迟鹿:???
池舒转头笑。
第七章(上)互不相干
果然降温了。
出了医院就是一排的银杏树,此刻遍地金黄。迟鹿裹紧大衣,跟在池舒身后慢慢走着。池舒走路一如既往得慢,回头看了好几次迟鹿,迟鹿没有上前和他并肩。
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向停车场。
迟鹿看着池舒的背影,凉风袭上额头的伤口,冷冽如刀锋,提醒着他不要过度妄想。
坐进车里的时候,温度才稍稍上来,前座后座都有些乱,池舒难得的窘迫,忙不迭地回头拾。迟鹿看着池舒手里攥着的便利店包装袋和塑料食品盒,抬了抬嘴角,有点心疼,但没有说什么,转开目光看向前方。
等全部拾完,池舒轻声咳了咳,解释道:“我刚来这里工作,值班表还不熟悉,所以……”
迟鹿点了点头,“我听说你出国读书了,还不知道你学医”。
这种“听说”的语句结构在他们俩之间说起来,怎么听怎么奇怪。池舒也察觉到了,“听说”两个字直接刺到了心底的某处,他握紧方向盘,嗯了一声。
又是无话。
等到上了路,池舒才想起来问迟鹿住哪里。
“景荟三期。”
“你不和你爸妈住了?”池舒没话找话。
“……”迟鹿像看幼稚儿童一样看了眼池舒,“我都二十七了……”
“哦。”池舒点了点头,由彼及此地确认:“我也二十七了。”
“……”迟鹿看向窗外。
这是重逢后的两人第一次这样坐在一起,表面看上去平静祥和,实际上,各怀鬼胎。
景荟三期其实不远,但是池舒很久没回来,走了好几次岔路,迟鹿看不过去,只能亲自指路。
可怜他一个病患,指路指得头都晕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迟鹿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指得一肚子暗火,池舒国外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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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傻了吗?!
池舒只是有心事。
一个很莫名其妙又极力想求证的心事。
所以他一把拉住了迟鹿。
“刚刚……”说出口的话艰涩异常,池舒觉得自己疯了,但是
“那个人……那个人是你男朋友?”
迟鹿完全被搞懵了,皱着眉,难以理解:“谁?什么男朋友?”
一副表情就出卖了迟鹿。池舒心下了然,松开手转头望了望窗外,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他:“没事。”
迟鹿从小就聪明。
他到底什么意思?
从下午无端被揍到现在,迟鹿都在压抑着,但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压着什么。是被歧视,还是被羞辱?迟鹿心里很混乱,直到这个时候,心头骤起一股无名火。
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池舒,几乎冷嘲热讽一般,迟鹿冷声刻薄,却面带笑容:“他是我男朋友,不是我男朋友,怎么?你想知道?你不觉得恶心?还是想以此打我一顿?也对,你几年前就想打我了吧?不过我有没有男朋友,你管得着吗?你真的以为凭着那时候的关系,我们现在就能立马失忆,然后坐下来你好我好大家好?我告诉你,池舒,你做梦去吧!”
迟鹿一开始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眯眯地挑衅,后来自己也觉得委屈,说到最后,整个人都控制不住,额头突突得疼,脸色发白。
似乎是错觉,面前这人在听到“你管得着”那句时,目光有一瞬间尖锐到冷酷,毫不留情地直视迟鹿,一股狠劲,就要把他生吞活剥,拆骨入腹。迟鹿身子后偏,在那一眼里他紧张到咽口水。
但也只是一瞬,池舒闭眼,任迟鹿继续说下去。
迟鹿大口喘气,他眼睛都红了,转开目光就要下车。
池舒又扣住他的手。
甩。
没甩开。
再甩。
依旧没甩开。
几次三番,迟鹿都被气笑了,重新坐上位置:“池舒你是白痴吗?你怎么这么幼稚?”
池舒没有回答,看着迟鹿的目光坦然到淡定,语气却有些低声下气:“对不起。”
“不用。”迟鹿此刻又是一副大老爷们的洒脱样子,呵呵一笑,“你又不欠我什么,你从来不欠我什么。”
“我从来没想打你。”池舒困惑截道:“我怎么可能打你?”
迟鹿没料到池舒会抓住这个急了,摸摸鼻子也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会,瓮声瓮气地哦了一声。
两个人各自在自己的圈子里左冲右撞,毫无出路。
窗外飘起了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就连隔着一层车壁都能感受得到那股寒意。迟鹿无端觉得疲力尽,他都不想要奢望了,就这样吧。喜欢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一瞬间涌上来的冲动,迟鹿刚开口要说“再见”就听池舒突然问道:“那天为什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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