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第五笙
迟鹿一脸莫名其妙,怎么每次和池舒说话他都觉得自己是外星人。池舒看着迟鹿提醒了一句:“地铁上”。
哦。
迟鹿想起来了,他确实骗他说他不在这里工作。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骗你?”迟鹿已经累得不想再说什么,直接反问。
池舒再次沉默。
这个问题有答案,一个他们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短短十几分钟,两个人之间已经不知道陷入了第几次胶着。
“迟鹿”,池舒没有看迟鹿,说出口的话却孤注一掷:“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这一刻,车窗外雨下大了。雨声噼里啪啦,重重地砸在车顶,也砸在了迟鹿心里。如果有什么期望的话,最终也随着这一问句溃不成军,覆水难。
就这样吧。
迟鹿心里自嘲,其实自己才是那个白痴,转头看着池舒。
“是。”
迟鹿突然发现一个事实,似乎回不去的只有他。认识到这一点让他疲力尽。就像长跑的最后一百米,看上去很近,实际上却连继续迈出一步都难于登天。
如果他们俩之间几年前就彻底断了多好,这样他就不用面对今天的这最后一百米。
池舒为什么要回来。
做朋友,做兄弟,还是做……
说不清是谁太贪心。
迟鹿觉得自己很可笑,可笑到荒唐,荒唐到心碎,他直接开门,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那个人走得如此干脆利落,似乎所有的瓢泼大雨都不能阻挡他。
一个“是”像柄千钧重的钝剑,在他们俩之间横亘出一裂天堑,自此互不相干。纵使过往多么美好,也再难抵消得了此刻的狰狞与无望。
池舒握紧拳头,狠狠地敲上了方向盘,起身追了出去。
第七章(下)丢了一棒
下午的时候彻底放晴。操场人多了不少,大家不再待教室,或者体育馆里,而是三五成群地把椅子搬到了跑道边,准备看下午的长跑、短跑和接力赛。
一班的接力赛去年就是第一名,所以这次能不能守住这个第一,再创佳绩,在其他班眼里,还是很有看头的。
杨蕊薇带着班里女生特地拉了个小型横幅,上面四个亮闪闪的大字:一班加油。下面用五颜六色的笔写了四位参赛同学的名字。空间有限,写到最后,迟鹿和池舒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班里女生觉得好玩,拿起一旁的笔给四个名字中间的空隙里画上了爱心和星星做装饰。到了迟鹿和池舒,由于中间实在没有多余的地方画画了,就索性绕着两个人的名字勾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迟鹿走过去看到,差点跌在池舒身上。
“这些女生天天脑子里都想什么?”迟鹿百思不得其解,拉过横幅点了点他们俩的名字。
池舒笑着看了看,开玩笑道:“我觉得画得挺好看的。”
“她们怎么不去做媒婆……”迟鹿拿过笔,给自己名字和池舒名字里面带着的小方块涂上了颜色,花里胡哨的,“这样更好看!”
池舒不想说好看,便转头望向操场,“快开始了吧……”
迟鹿没理他,填“格子”填上了瘾,一次性把横幅上所有带“格子”的汉字都填了个花团锦簇
“迟鹿!”远远地就听到杨蕊薇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想死啊!丑死了!你别跑!”追到跟前要抓人,迟鹿早就扔了笔带着池舒溜出去好远。
池舒看了眼一直抓着自己手腕的迟鹿,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这个罪魁祸首一起跑。
哨子在裁判嘴里“突突突”地响,“一班!一班就位!还有二班三班四班五班!”
场边上已经挤满了人,女生居多。五班的秦若宜也站在最前面。
池舒慢慢走到自己第四棒的位置,路过第三棒的迟鹿,直接被抓住了帽子,转头就看到迟鹿笑得扭曲:“看,五班班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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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撇得都快斗鸡眼了。
池舒顺着迟鹿的目光望过去,嗯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
迟鹿压着嗓子在背后鼓动:“喂!有没有被激励!”
“没有。”
“……”
所有人到点就位。
迟鹿看着前方池舒的背影,蹲下来做预备姿势。池舒还在原地慢吞吞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迟鹿一点都不担心他,倒是杨蕊薇急了,在场边喊了一声:“池舒!准备了!”
池舒转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杨蕊薇:“……”
迟鹿差点笑出来,不过这个时候裁判已经吹响了口哨。一瞬间,震天响的加油呐喊声。从第一棒到第二棒就是十秒左右的距离,这个时候,五个班之间已经逐渐产生了一小段差距。接第二棒的时候,三班掉了棒,人群里顿时一阵嘘声。围观的三班同学就差跳起来了。
迟鹿眼里只有那一根接力棒,越来越近,身子稍稍起来,他把手伸了出去。
不知是因为第二棒的同学目视有问题,还是他自己没有预估好,接力棒提前掉在了地上,迟鹿听到了杨蕊薇夸张的惊叫。
来不及细想,所有人都没有看清迟鹿是怎么捡起地上的接力棒的,只是在下一眼中,迟鹿已经全速奔出去一大截。
不过还是被五班的高俨超了。后面还有一个紧追不舍的二班。这下不是第二就是……
迟鹿有些着急,肺都要炸了,眯眼望着前方池舒的背影,那个人依旧淡定如松竹,只是皱眉望着迟鹿的方向。
迟鹿不再用余光看高俨,也不在脑子里瞎琢磨高俨的腿怎么样了,几乎闭眼全力以赴,手伸得笔直,心想,池舒你都和我一个爱心了,再没默契
手中一轻。
迟鹿睁眼。
只看到池舒快速冲向终点的背影。
迟鹿站在池舒的位置,撑着膝盖抬头望着,勉力笑了笑,没问题了。
矿泉水冰凉,浇入炙热的心肺,整个人都舒展开来,迟鹿满足叹息,躺在草坪上望着傍晚的天际。
云层很低,低得触手可及。远处,橙红一线,流光溢,斑斓炫目。耳边热闹的喧腾都变得零零散散,运动会已经结束了。
池舒垂头坐在身边不知想什么。
迟鹿拿起矿泉水瓶点了点池舒后背,“你刚刚跑之前想什么呐!”
池舒回头,那时迟鹿不小心丢了一棒,跑起来杀气腾腾的样子还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池舒看着迟鹿笑了笑,说道:“怕你摔了。”
第八章(上)要不喜欢
雨越下越大,到最后耳边只剩哗哗的水泄声,除此之外,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世间的所有响动,都被掩盖得毫无踪迹。
包括池舒叫他的声音。
额头疼得厉害,虽说裹了厚厚的纱布,一路跑过来也用手遮挡着,但还是洇到了伤口。迟鹿右手撑着墙壁,闭眼忍受。头顶的灯暗了暗,应该是暴雨影响到电路了。
“迟鹿”,身子被拉到一边,池舒低头仔细地看了看迟鹿额头,“得处理下,不然会发炎”。
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迟鹿闭着眼睛不理他。左手推了推,没有推开,“不关你事,滚开”。迟鹿铁了心,说得决绝,手上的力气也大了几分。
两个人身上都湿得差不多了,楼道里刮着风,雨丝泼溅,这样下去肯定得感冒。池舒虽说好脾气,但这个时候不由分说地把迟鹿拉过来扣紧,语气也不是很好,有些急促:“住哪里?”
迟鹿闭嘴,犟上了。从进了单元楼开始,一开始因为疼痛,迟鹿全程闭眼,后来纯粹就是因为不想看池舒。
眼角突然被轻轻地擦了擦,耳边又传来一声无可奈何:“迟鹿。”
干燥的指腹贴上他湿漉漉的脸颊,池舒的气息很近,在这个潮湿的空间里,被晕染,被铺散,张成一片柔软细腻的网,将他拢,包裹。
迟鹿抿着嘴,一语不发。
他总是这样。迟鹿不甘心地想,轻而易举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偏偏池舒从来不知道。
或者,他知道?迟鹿走神想了想。没想通。
“你不告诉我,我就一家家去敲门。”池舒看着迟鹿沉思的脸,堂而皇之地拉着迟鹿就往一楼的人家门口走。
“1002。”还是不情不愿,但语气上妥协了很多。
池舒松了口气,带着迟鹿往电梯方向走。
迟鹿回了神,又一把挣开,自己撑着往前走。
池舒跟在后面,帮人挡着风。
电梯里的光线倒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迟鹿靠在一边,仰头望着不断跳动的数字。池舒看着迟鹿,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白灿灿的光照在头顶,亮得眼晕。
从小到大,池舒直面过很多事情。唯独迟鹿对他的感情。
无论是父母对自己的忽略,还是他们感情破碎后丝毫没有顾及自己就选择了离婚,这一切,池舒都坦然承受。
他从来没有哭闹过,也许会哭,但是他从来不闹。不像迟鹿,小学的时候,他爸妈偶尔一次谈崩了,他就能带着他离家出走一公里。
池舒低头笑,他实在搞不懂,迟鹿离家出走为什么要带着他。
不过迟鹿反问得义正严辞:“不带你带谁?我一个人多无聊呀!”
那时的池舒点了点头,也觉得很有道理。
为了不让迟鹿无聊,池舒配合着走到脚底出水泡。
就是故意的,门只开了一条缝,迟鹿侧着身子挤进了自己家,偏偏不让池舒进。
池舒站在门口都笑了,扣着门板和里面垂死挣扎的迟鹿小心翼翼地角力,“我就帮你处理下,好了我就走”,末了,化身儿科医生,细致劝导:“你让我看看,我不看不放心。”
迟鹿探出半张惨白的脸,“真的?”
池舒就差指天发誓了,表情郑重:“真的。”心里却有些难受。
“那你进来吧。”迟鹿松了手,指了指一旁,“换鞋”。
池舒动作拘谨得像第一次去别人家。把自己的鞋子码好后,还不忘帮主人脱得乱七八糟的鞋子妥善安置。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不过足够迟鹿住了。光游戏手柄就有好几个,扔得到处都是,沙发上数据线一大堆,几大摞法语书摊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搭配几小包方便面的调料包……池舒站了会,蹲下身主动拾起来。迟鹿跟在后面不解:“你不看我?”表情没有丝毫的尴尬,似乎这些狼藉完全与自己无关,或者他心底就没有把池舒当作什么别的人。
别的“客人”。
池舒好歹把沙发拾出来了,“躺好”,转头望了望整个屋子,问道:“药箱呢?”说着拿起迟鹿随手丢在一边的配药,仔细找出了几盒。
迟鹿指了指游戏机的后面,就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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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到了沙发上,长腿一晃一晃的,脑子里却不大有意识。眼睛骨碌碌地跟着池舒转,黑白分明,好多事情他想不明白,但是他现在真的挺不喜欢池舒的。
这么想着,还没想通该怎么个不喜欢法,就听见池舒说道:“你发烧了。”
然后,迟鹿就彻底没了意识。
迟鹿最后对自己说,一定要不喜欢。
第八章(下)我心永恒
初三末尾的时候,一场席卷全市的流感打乱了所有学生的中考。迟鹿感冒近一个月,天天带着眼泪鼻涕一起刷题,学校最后放了一个月的假,让所有备考的学生在家复习。
池舒回了河对岸的别墅,池舒妈妈的病渐渐转好,只是神有些问题。迟鹿每次在电话里问池舒的时候,池舒总说没事。
“要不是怕感冒传染,影响你考一高,我就去找你了。”迟鹿一边擤鼻涕,一边记下池舒的知识点,“方括号里是啥来着……”
“根号x。”池舒躺在床上给迟鹿补习,手里一大叠做好的卷子,“你妈妈还给送来了草药,帮我说声谢谢。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吴阿姨说民间的偏方也是可以试试的”。
“别听我妈的。她每天还让我喝乡下的草根子呢!苦死了!”
池舒听了哈哈大笑。
迟鹿转着笔,在床上翻了个身,悄声问:“你妈是不是还想着你爸?”
十五六岁的少年,不是很懂大人之间复杂的感情。池舒妈妈的久病不治,在迟鹿看来难以理解。
“你爸不是都找了一个吗……”
根号x后面跟着一大串的公式,池舒正想怎么和迟鹿说,一时间愣住了,过了会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爸不爱她。”
“为什么不爱啊?你妈那么漂亮。”
“我不知道。”
“那你爸爱谁?”
池舒认真想了想,自从小学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爸爸和那个结婚对象,诚实回答:“我不知道。”
“……”迟鹿叹了口气,“根号x后面呢?”
池舒重新拿起卷子,刚要开口念,就听迟鹿忧心忡忡地说道:“我要是考不上三高怎么办……”
三高是平市排名第三的高中,迟爸迟妈对此寄予厚望,并承诺一旦迟鹿考上三高就奖励他一部新手机。
“不会的。你成绩可以的。”
“万一发挥失常呢……”
“……”
迟鹿没有发挥失常。
池舒发挥失常了。
得知池舒也考上三高的那个晚上,迟鹿做贼似的从院子里爬进了池舒家。整幢别墅黑黢黢的,要不是经常来,迟鹿才不敢进来。
一路上楼,池舒房间里果然亮着灯。电视开着,电影频道正在播放《泰坦尼克号》。池舒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边放了好些新鲜的水果,自从吴阿姨跟着池舒妈妈去美国治病,家里就换了一个保姆。
“别看了,会哭死的!”迟鹿走过去坐在一边,“你没事吧?”
池舒把水果盘子递给迟鹿,摇了摇头。
“你这是发挥失常,放心吧,高考的时候你肯定能上重本!”迟鹿捧着水果盘,仔细看着池舒脸色。“我妈都不让我来你这里了。说我抢走了你的好运气,然后自己撞了个狗屎运。”迟鹿低头拿起一个橘子,“吃吗?”
池舒转头笑,“吃”。
“那我给你剥。”橘子的清香淡淡的,池舒看着迟鹿没有说话。
“对了,我在新闻上看到你爸了。”递过去一大半,剩下的迟鹿直接塞嘴里,“你爸这次回来还给三高捐了两栋楼。太厉害了!”
“迟鹿。”手心里的橘子很凉,池舒低头看着,没有吃。
“嗯?”盘子里还有切好的梨。
“我妈疯了。”
迟鹿低头拿牙签戳梨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抬起头就看到池舒黯淡至极的表情。
“怎、怎么……不是你爸亲自接过去治疗了吗?怎么突然就疯了……”迟鹿放下盘子,凑近,盯着池舒的眼睛,紧张得不行,一双手不知道放哪里,“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要疯了……”
池舒轻轻笑了笑,低下头,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我爸结婚了。”
“结就结呗。不是很早就说要结吗……”
“跟男人结。”
迟鹿彻底傻了。
“我妈无意中发现的。后来就受不了了……吴阿姨刚刚打电话来告诉我的。”
池舒深吸一口气,抬头勉强笑了笑。
“这……这个……”迟鹿挠了挠头,谨慎措辞:“这个正常吗……”
池舒撇了撇嘴角,“我不知道”。
迟鹿沉默。
电影里的泰坦尼克号沉了,男主在海里冻得全身结冰,女主痛苦不堪。
背景音乐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myheartwillgoon,我心永恒。
池舒没有哭,他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他像一块海绵,把所有的悲伤都吸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可是迟鹿却分明感受到了那股几乎就要淹没他的难过。
迟鹿倾身把池舒抱紧,轻轻摩挲着他的背,“我们不看电视,其实结尾的歌还挺好听的。我们听歌吧。”
池舒埋头在迟鹿的颈窝,手回抱,“嗯”。
第九章(上)无可奈何
雨停了。窗户打开能听到轻轻的风声,气温一下降了很多,迟鹿翻了个身,不由自主地往被子里钻了钻,温暖惬意。粥的香味在鼻尖萦绕,迟鹿慢慢睁开了眼。
饭桌旁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低头拿着勺子,光线昏暗,厨房里却很亮。
池舒好像换了身衣服,迟鹿脑子转了转,身上是干燥的触感,低头掀开被子
这家伙居然也给自己换了衣服!
重点……
迟鹿继续往下看,傻了。
“别看了。我全部换了。湿的对身体不好。”迟鹿傻子一样的表情让池舒笑了笑,“哦,对了”,轻描淡写道:“我给你擦了身。”
迟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过了会闷头哦了声。
池舒看了眼迟鹿表情,“起来吃点吧”。
迟鹿没吭声,掀开被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摸了摸额头,纱布干燥柔软,伤口也不怎么痛了。
饭桌上是简单的蔬菜粥和两个火腿煎蛋。
迟鹿拉开椅子坐下,他不记得家里还有蔬菜啊……鸡蛋确实还有两三个,火腿是上次吃方便面剩下的……真是难为池舒了。
池舒靠在餐桌旁看着迟鹿一口一口地把粥咽下去,心想应该不难吃吧。他刚刚吃了点,味道是淡了点,但味道太重对伤口不好。“借用了你家的浴室,我待会直接上班去了。你吃完好好休息。”
迟鹿抬头看着池舒,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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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舒提醒:“现在是早上六点。”
“你一晚没睡?”迟鹿脱口而出。
“睡了。”
“睡哪?”
等等迟鹿隐约抓到了关键。
只听池舒淡淡说道:“你床上。”
迟鹿怒了,“你让我一个病患”
“跟你睡一床我就不用睡了。”迟鹿的睡相池舒从小领教,这时候说起来还颇为无奈。
这句话太过歧义,池舒说完转身闭嘴,迟鹿砸吧砸吧嘴,捧起碗喝粥。想了想还是气不过,“你怎么不睡沙发?”
池舒看了眼手表,“我需要一定的力来照顾你。你知道你一晚上嚷了几次疼吗?”
迟鹿摇了摇头。
池舒直起身,走到门边拿起一纸袋自己的换洗衣服,转身嘱咐:“碗别洗了,我中午回来一趟。”
池舒的语气再正常不过,正常得让迟鹿就要捕捉到那一丝一缕的眷恋和亲密。
可是。
风声大了些。池舒抬头看了看,不放心,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你今天不上班吧”
“不用。”迟鹿低头看着冒着热气的粥,冷声:“你真的不用这样,池舒。我手又没残。况且”,搞笑又难过:“即使我手残了,你还真的想照顾我一辈子?嗤……”
手中的动作一顿,池舒回身皱眉看着迟鹿,最终没有说什么,过了好一会,他轻声开门离开。
迟鹿彻底放下碗筷,仰头靠在椅背上。
苒欣打来电话的时候,迟鹿正蹲在沙发上玩游戏,直接开了提。
“喂。哎呦卧槽……”手机手柄来不及切换,屏幕上的狙击手直接撞到了墙角。
“迟老板……”
“嗯。总部出结果了?那胖子走了没?”虽然知道不会那么快,迟鹿随口问道。
“听佳姐说,已经有降职调令了,不过……”
“不过什么?”
“威廉得离开。”
迟鹿低低地骂了一句,甩了手柄,直接退出了游戏,“怎么回事?”
“王总拿着监控不放,说威廉先打人的,他是正当防卫。”苒欣说得气愤不已,“监控里怎么不能监控声音呢!”
“操。”迟鹿火了,“总部怎么说?”
“还在商议,tracy已经了解了,但是她也没多大把握能留下威廉。对了”,苒欣语气欢快,“老板你快回来吧,听说王总走了后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代理总监很可能就是你或者佳姐!”
迟鹿无所谓,“我不回去。除非他们解决威廉这事”。
苒欣一愣,“老板……”
“你再去问问,到底有没有转圜的余地。”迟鹿语气急促,“你联系香港那边了吗?”
“联系了,何总说”,苒欣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清了清嗓子,装着何天的腔调:“打人就是不对的呐!”
迟鹿翻了个白眼,“还有呢?”
“何总说他也会想办法。还有他让你别闲着,下个月的广告你还没给他清单,他让你快点交过去。”苒欣颇为同情。
“我靠!他不知道我脑袋都破啦!”迟鹿站在沙发上哇哇大叫。
“这我不知道。老板,你快点回来吧……”这个时候才有些松动的气氛,苒欣笑着劝了劝。迟鹿没有答应。
一上午有两场小手术,等到都结束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了。池舒回了趟迟鹿家,看着饭桌上还是和早上离开时一样,不禁笑了笑。迟鹿给他开了门后只说了一句就回房间打游戏了。
“没有保姆。”
池舒无奈,“不要你钱,你好好养伤”。
迟鹿搞不懂,索性也不再管。只不过游戏里死了好几次,他就没什么心思继续打了。开门后发现人早走了,桌子上干干净净,有一只削好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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