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轮

结果他还没走几步，突然有人叫他，程煜转身，就见乔杉穿着轮滑鞋出现在他身后。
“我去程煜你怎么没参加比赛啊！”乔杉一过来就开始质问程煜。
程煜抬眼看了一下乔杉，两年不见他似乎还窜个子了，以前穿上轮滑鞋都没这么高吧？
“受了点伤，就没参赛，倒是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啊，听我师父说你在杭州集训呢。”程煜有些想不通，杭州集训的跑济南来干嘛？
乔杉咧开嘴笑着，一口大白牙直晃人眼，然后张开双臂脚下一用力就扑到了程煜身边，程煜想推开他都来不及了，于是就被乔杉抱了个结结实实。
程煜满头黑线，“你他妈缺奶么？”
“屁，我好不容易过来一次，你们济南人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乔杉虽然这么问着但也没松手。
程煜有些无奈：“先放开，老子头都让你他妈硌坏了！”
乔杉懒懒的说：“不放，我说程煜两年不见你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给我写信，你在家坐月子呢？”
“坐尼玛！赶紧放开，上厕所人都看着呢！”程煜开始掰乔杉的胳膊。
乔杉似乎也注意到了，于是不甘心的松开了胳膊，不过他的两只手还搭在程煜的肩膀上。
“今年的全国赛你参不参加？你要参加的话我也报。”
“再说吧，什么叫我报你也跟着报？你他妈国家队的有意思么？牛逼哄哄的。”
“滚滚滚，我师父想让你做后备队员可是你师父不让啊，他说让你自己一步一步往上走的。”这些都是齐安告诉乔杉的，哦，齐安就是乔杉的师父兼教练，乔杉目前在国家队。
程煜似乎明白了，说实话许泽远很了解他，程煜就是那种一个萝卜一个坑埋的，他一步一步凭着自己努力往上走，并且把进国家队当成一个目标，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许泽远估计也是知道他这么想才没答应齐安的。
而且许泽远当时还跟齐安说了一句：“我许泽远的徒弟凭什么要当后备队员？”齐安当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集训完了吗？”
“还没呢，不过我师父说他要来济南，我就想着省联赛啊你肯定会参加的，于是就从杭州过来了，结果你他妈的居然没参赛？”乔杉一脸的丧气。
“等我训练正常了再说吧。”
程煜一把拍掉乔杉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你他妈站那儿别动，动一下我擂死你！”
乔杉当然知道程煜不会真的擂死他，他们都两年没见过了，乔杉也不是两年前那个上不怕天下不怕地的小屁孩儿了，而且那次让程煜给他虐的回了重庆一周才缓过来，至于哭没哭他本人最清楚。
“两年不见可想死哥了，来来来啵一个！”乔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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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心的撵了过去，程煜两只脚速度再快能跟八个轮子比么？于是就被乔杉一把逮住，照着脸就要往下亲。
“卧槽你们干嘛呢！”刚从洗手间撒完尿出来的邱阳撞了个正着。
程煜一把推开乔杉，“滚蛋！”
乔杉一脸懵逼，“哥们儿你谁啊？”
邱阳脸色有些阴沉，“我谁跟你有关系么？”
程煜似乎察觉到了邱阳的不对劲，心里觉得奇怪，好好的发个几把火啊？
“我朋友邱阳，我刚在这儿等他。”程煜给乔杉介绍了一下，又对邱阳说：“他是乔杉，齐安前辈的徒弟，以前比赛的时候认识的。”
邱阳脸色稍微缓了一点点，但语气还是不太爽：“哥们挺开放啊。”
乔杉笑了笑，问程煜：“你这朋友火气有点大啊，你们吵架了？”
程煜心说草他娘的乔杉你他妈是让猪拱了脑子吗？
“我先过去了，晚上聚会见。”乔杉说完就走了，临走还看了眼邱阳，心说这哥们儿怎么一副护犊子的样子呢，怪吓人的。
乔杉走了之后，邱阳摇头晃脑的过去了，程煜骂道：“你发什么神经？”
“没有，这不是怕你被人占便宜嘛，怎么样，阳哥出现的及时吧？”邱阳臭不要脸的凑了过去。
程煜转身走了，邱阳连忙跟了上去，边走边问：“生气了？那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嘛，大不了下回阳哥不说话，上去就给他一个飞腿。”
“你闲的蛋疼吧？”
“你怎么知道？我刚拉链夹到了，可疼死阳哥了！”
“卧槽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吧？休闲裤还他妈有拉链？老子又不是弱智！”
程煜听着邱阳越来越不着边的话题额头直跳。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阳哥能跟别人一样么？怎么着也能亮瞎你们那24k纯钛合金狗眼吧。”邱阳不死心的挽回尊严，然而程煜根本不鸟他。
颁奖的时候程煜他们还没走，要不怎么说省联赛也有高手和大神呢，金杰排名第三，方乾排名第四，花式绕桩取前三名颁发奖牌，前六名颁发证书，其余选手都会发放参赛证书。
金杰不又在方乾跟前得意一番，方乾差点一轮滑鞋抡到他脸上，两人闹的不可开交。
程煜都准备走了，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幼儿组基础过桩赛，而且那天陆然还专门问程煜会不会看他比赛，程煜当时有事儿，他忘了是怎么跟陆然说的了。
“你们先走吧，还有场比赛呢。”程煜跟祁鸣他们说了一声，祁鸣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过邱阳倒是自己留下来了，程煜没走他肯定不会走的，而且还有那个什么乔杉，想到这儿阳哥就有一种一定要守好自己家白菜的觉悟。
所以最后程煜看着身边的邱阳叹了口气，“你是我跟屁虫么？我走哪儿你跟哪儿？”
邱阳勾了勾嘴角：“阿煜怎么想就怎么是呗。”
阳哥才他妈不告诉你老子就是为看你看那群小孩子的表情才留下来的，跟小孩子相处的程煜总给邱阳一种错觉，邻家大哥哥，小妹妹需要往小妹妹那儿蹦，小.弟弟需要往小.弟弟那儿窜。
就是苦了阳哥，阳哥不找他他就想不起来找阳哥，阳哥心里苦，所以阳哥一定要说出来。
“阿煜，你是不是特喜欢小孩子？”邱阳在和程煜往基础过桩场地走的时候问了一句。
程煜给了他三个字：“不知道。”
邱阳倒不怎么在意这些，他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以后程煜比赛的服装如果都出自他手该多好。
邱阳又问：“你比赛的服装都在哪儿买的？”
“借的，大部分都是我师父和秦哥的，改改还能穿。”程煜毫不避讳的说出来了，穿别人的衣服又不丢人，如果邱阳就因为这个对他有一些别的什么看法，那就只能说“阅人无数”的程煜这回不是近视而是真正瞎的只剩眼眶眶了。
邱阳当然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更何况是程煜呢，如果程煜信任他，可以让他参与到他的花桩动作编排中，那肯定是邱阳求之不得的。
俩人到了基础过桩的比赛场地，阳哥当时就走不动路了，尼玛这群小孩子怎么这么招人疼？
就一个个迈着小短腿穿着轮滑鞋颤颤巍巍的在场地上滑行，头盔护膝护手齐全，不知道在他们尚未成型的思想观里轮滑到底是什么，属于什么，但是每个小孩子单靠一个字“萌”就吸粉无数。
甚至连邱阳都觉得自己来对地方了。
程煜看着小朋友们突然跟邱阳说：“我五岁的时候开始学的轮滑，那时候年纪跟他们差不多，只不过当时的比赛很少，我上小学后才第一次参加比赛，拿了基础过桩第一名。”
邱阳搂着他的肩膀说道：“阳哥小学三年级还都刨沙坑抓泥巴呢，就为这我哥没少揍我，揍完了照犯不误，时间长了我爸妈也就不怎么管我了。”
“抓泥巴？”
程煜仔细瞅了一眼邱阳，“真没看出来您还有这癖好。”
邱阳拍了他一巴掌：“阳哥的癖好多了，这算多大点儿东西。”
程煜没搭话，而是专注比赛，比赛已经开始了，基础过桩比赛规则很简单，裁判员发出口令“onyourmarkset”后，运动员在五秒之内自由起跑，每十个桩为一组一共三十个桩，规定动作分别为正剪、倒剪、双鱼，用时最少获胜，踢桩、秒。
邱阳问程煜：“是秒表计时？”
程煜指了指起止线两端的电子感应器，说道：“不用人为计时了，裁判发令后只要一过黄线电子感应器就会开始计时。”
“高科技，牛逼。”邱阳感叹道。
“现在比赛的设备越来越专业化了，更准，但是缺了一些味道。”程煜还记得以前设备不发达的时候，他们比完赛都会跑到裁判员那里问长问短，裁判总是握着手中的计时器认认真真掐表计时。
“那是你师父那个时代，长江后浪推前浪，就像你师父他们已经退居三线了，而你们正在往前线的路上赶。”难得邱阳这么正儿八经的说了句大实话，程煜对他的嘴改观了一点点。
接着邱阳又说：“比如玉树临风的阳哥有一天居然跟轮滑大神有一腿。”
程煜：“谁他妈跟你有一腿？你脑子进霾了吧？”
“进了也没事儿，装一个你进去就挤出来了。”邱阳大言不惭。
第27章有病
看完基础过桩赛之后，程煜跟秦州牧说了一声就和邱阳一块儿走了，齐安不远万里从杭州过来，不管是不是受邀而来，秦州牧和许泽远肯定不会让他就这么走的。
他们晚上还有聚餐，都是在齐安来济南前定好的，程煜去找秦州牧问了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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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地址和时间才走的。
从体育馆出来，邱阳突然觉得他失策了，虽然阳哥一身黑又酷又拉风，可阳哥热啊。
邱阳走在程煜左边，就低了一下头他突然发现程煜有耳洞！
“你还打了耳洞？”邱阳有些惊讶，程煜这么前卫呢？
程煜见怪不怪的说：“好几年了。”
邱阳脑补了一下程煜比赛时带耳钉的样子，贼几把炫酷。
程煜和邱阳都没回家，他们从体育馆出来的时候刚好两点，路上邱阳接了个电话，程煜猜可能是邱阳的朋友约他出去玩儿，本来都准备回家了，结果还是被邱阳拽着一起了。
程煜没问去哪儿，也没问是去见谁，俩人一路上随便聊着，k301挤得要死，一上车程煜就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他晕车。
邱阳抓着扶手站在后门那里，似乎一开门他就会掉下去一样，还真是这样，后门一开乘客们就拥下车，要不是邱阳劲儿大抓的牢早让他们给带下去了，程煜怕他一个松手真顺着人群下去，一只手紧紧的拉着他。
俩人坐了四站才到泉城广场，一下车邱阳就发现程煜脸色有些不好，心想他可能晕车了，早知道公交这么挤直接打车过来就行了嘛，程煜没说晕车的话，邱阳也是刚刚才发现。
“这附近好像还没便利店，你先忍忍，到地方了给你买水。”邱阳说道。
程煜斜睨了他一眼：“我看起来很弱鸡么？”
“不是很，现在就是。”邱阳直接拉着程煜往西城走去，中途打电话问他朋友人在哪儿。
到了西城奶茶店门口，程煜算是解脱了，他的晕车反应让一段路给走没了，本来也就没多大事，下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走走路就好了。
邱阳看见肖哲在他们对面，挥了挥手叫了他一声，肖哲从马路对面过来了，看到程煜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邱阳没说还要带朋友过来啊？
“好久不见了。”肖哲说道，顺便打量了一下程煜。
邱阳直接介绍道：“程煜，我同桌。”
肖哲礼貌性微笑，省去那些繁文缛节般的互相问好，简简单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
邱阳对肖哲的到来显得很是高兴，毕竟他没转学之前，肖哲跟他整天形影不离，就连撒泡尿都一块儿去。
“肖哲，我原来高中的好兄弟。”
程煜也是礼貌性微笑。
邱阳四处看了看，终于给他看到了一家便利店，于是匆匆说道：“你们在这儿等会儿，我去买点东西。”说完又摸了一把程煜的额头，自言自语：“怎么还有点儿烧？”
程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心说你他妈课白上了吧，天热出汗不懂啊！
肖哲一身夏凉装，人长得也挺清秀，不比程煜那副难以接近的气势，应该是那种性格温和不刺激的暖男？
邱阳走后肖哲问了程煜几个问题，程煜一一回答了，但是肖哲最后一句话，让原本觉得天气燥热的程煜一下子凉透了。
肖哲说：“我喜欢邱阳。”
程煜直接愣在了当场，头像是被人一棍子敲懵了似的，这个男生一见面别的也不说，竟然直接说他喜欢邱阳？
为什么要跟他说这话？
他男的？喜欢邱阳？
“我们高一高二都在一个班，他这学期开学没多久就转走了。”肖哲说着程煜觉得莫名其妙的话，“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他说的。”
“不好意思，那我就不打扰了。”被雷劈了半天的程煜终于反应过来，说了这么一句。
肖哲没说什么，只是冲他笑笑：“谢谢。”
程煜望了一眼便利店方向，突然觉得他自己非常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现在他应该是在俱乐部训练。
关于肖哲喜欢邱阳并且这么直接的告诉程煜，他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但也被肖哲的真挚惊异到了，那么轻而易举的说出自己喜欢一个男生，大概需要很大勇气？
程煜坐在公交车上，满脑子都是肖哲那句“我喜欢邱阳”，直到程煜晕车反应越来越强烈不得不提前下车的时候都没能平静下来。
那种感觉不同于安妮曾对邱阳表白后他当时的感觉，像邱阳那样耀眼的人，没有人喜欢才不正常吧。
邱阳画画非常好，他从小就开始学美术，在新高中画室待了不过两周，专业老师就开始让他指导其他同学画画并让他帮他们改画了，有的同学都直接叫他“大师”
了。
而且邱阳每次的测验成绩总在班级前三。
以目前的专业和文化课成绩来看，他完全有可能考上一所重本学校。
很快程煜就平静下来了，他不是什么多愁善感自怨自艾的人，最多有些事想不通一直憋在心里，等茅塞顿开后就彻底没事了。
他拿邱阳当朋友，是十七年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
程煜在路边蹲了一会儿，加上天热头晕，最终还是吐了。
晕车吐一下就好了，程煜纳闷今天的晕车反应怎么这么强烈，以前最多就是胃里难受，这回直接吐了。
最后程煜直接步行回了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还去了他爷爷的裁缝店里看了一下，程爷爷带着老花镜，脖子上挂着皮尺，老人年纪大了，穿针引线这种活儿总是不及以前了。
在第五次掉了针之后，程煜帮他把针捡了起来，又从他手里接过线，自己拽了个小马扎坐下来帮程爷爷穿针线。
程爷爷笑呵呵地说：“比赛结束了？”
“嗯，乔杉和他师父过来了，晚上还有聚餐。”程煜嘴上说着话，手底下的活计却没停。
程爷爷又问：“邱阳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他有事儿，老跑咱家干嘛啊。”
“嘿你这臭小子，你忘了前段时间人家天天早上来咱家接你了？都没说给放进来喝口水。”程爷爷拿起剪刀刺啦刺啦的裁布。
程煜把穿好的针线给他放在桌子上，又说：“你咋知道他天天来接我啊？”
“你们两个天天楼道里杀猪似的斗嘴，你当爷爷老眼昏花么？”
“嘿，语文真好。”程煜笑了一下，“裁红布干什么啊？”
“你孙奶奶家的小孙子要一件肚兜，孩子还没生的时候就说了，这不我刚给做呢嘛。”程爷爷把眼镜往上扶了一下。
程煜看他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肯定是他的老花镜度数又增了，程煜寻思着什么时候再给程爷爷配一副眼镜。
于是原本决定买轮滑鞋的程煜觉得鞋子可以缓一缓了，先买新的缝纫机和眼镜。
“爷爷，你觉得邱阳那人怎么样？”程煜问道。
程爷爷抬头思考了一下，说道：“你要听哪方面的？”
“这个还分哪方面？”程煜不解，他爷爷早年是教师，妻子病故后提前申请退休，又开了个裁缝铺，帮人做做小衣服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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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脚拉链什么的。
程爷爷说：“你要这么问，他当个兄弟能不能长下去，当个男人能不能撑得起家。”
程煜：“那照您这么说我得问哪个啊？”
“臭小子，又跟我抬杠，那小子看面相比你和善。”
“那让他当您孙子吧，我看着凶神恶煞怕吓着您。”程煜撇了撇嘴。
程爷爷抽空瞪了他一眼：“哟，那咱家过年就不用买门神了。”
“不说了我饿了，回家吃饭去。”程煜把马扎合起来放在里面，转身出了裁缝铺。
程爷爷在后面喊：“买俩笋子，清热降火。”
“知道了！”程煜走远了。
程煜当然不知道他一声不吭就走后，邱阳当时火气有多大。
当有人敲门的时候，程煜以为是他爷爷忘了带钥匙，门刚开了一个缝就有人一下子冲了进来，程煜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拳。
程煜破口大骂：“卧槽你他妈谁啊！”
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却看到邱阳站在门口，满头大汗，牙齿咬得咯咯响。
邱阳蹲在地上，冷声问道：“我不是让你等着吗？你他妈一声不吭就走了？”
“你他妈有病吧！”程煜爬了起来，一脚踢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踢到邱阳脸上，脚上的拖鞋飞了出去。
邱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板上，平躺着，胳膊捂着眼睛，笑个不停。
程煜被他搞懵了，被打了还他妈这么高兴？
“喂，你到底怎么了？”程煜阴沉着脸问道，他想起来肖哲说的话，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他说的。
难道肖哲已经跟邱阳说了？
“阿煜，我饿了，有饭吗？”邱阳躺在地上问道，声音很沙哑，“我还想喝水，给口水喝吧。”
程煜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凉白开，然后走到邱阳身边，直接泼在了他脸上，问道：“醒了吗？醒了就给老子滚起来。”
“拉我一把，你下脚有点儿重。”邱阳抬起一只胳膊，程煜犹豫了一下把手伸出去拉起了邱阳。
邱阳两只胳膊用力抱住了程煜，程煜刚想踢开他，邱阳说：“别动，让阳哥抱一会儿。”
鬼使神差的程煜竟然真的没动。
如果邱阳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
“你他妈别装哑巴，到底怎么了？”程煜问道。
邱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一声不吭就走了，阳哥心慌。”
“就为这？”
“嗯，就为这。”
“就为这你他妈撒丫子跑回来揍我一拳？你脑子让核桃夹子夹碎了吧！”程煜没好气的说。
“肖哲说你有事，我心想你能有什么事啊，要是有事的话阳哥能不知道？”
“老子他妈事儿多了，你以为谁他妈都像你似的当甩手掌柜？”程煜推搡着邱阳，“放开！滚边上去。”
邱阳放开了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水，低头发现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被程煜那一大杯水泼湿的。
第28章真，挺好的
“别动，划拉一个大口子老子可没钱给你打破伤风。”程煜身边放着医药箱，手里拿着棉签和消炎药水。
邱阳坐在沙发上，仰着头抬起下巴，程煜撕了一个创可贴贴在了他的下巴上，也怪邱阳先动的手，程煜气急了才踢了他一脚，不过下脚有点儿狠，直接给他下巴踢秃噜皮了。
“你下回打我能轻点儿么？”邱阳一开口说话，程煜还没贴好的创可贴就掉下来了。
程煜：“闭嘴！”
“嗯。”邱阳闭嘴了，程煜帮他贴好创可贴，又把他的头给掰正了。
“脑门儿破了皮，贴不贴创可贴？”程煜问道。
邱阳皱了皱眉：“能换个纱布包什么的吗？创可贴太几把丑了。”
“老子穷的只剩创可贴了，贴不贴随你。”程煜没好气的说道，他嘴上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邱阳叹了口气，又问：“那能换个创可贴么？灰太狼的太丑了。”
创可贴是程煜某次路过路边摊时买的，反正他更注重东西的实用性，至于上面的图案他不怎么在意的。
“你他妈有灰太狼励志？还瞎几把嫌弃，有得用就不错了。”程煜又撕了一个创可贴，吧唧到了邱阳的脑门上。
程煜给邱阳处理完伤口，又去厨房端了饭菜，他本来打算做两个菜的，一个笋子一个西红柿炒蛋，西红柿鸡蛋还没来得及炒就让邱阳揍了一拳。
“将就着吃吧。”程煜把米饭和凉拌莴笋丝摆在桌子上，“我下楼扔个垃圾，吃完了放哪儿就行，厨房水壶里有凉白开，老子穷没茶叶。”
邱阳嗯了一声，程煜提着垃圾开门出去了，邱阳起来去厨房倒水，瞥见案板上切好的西红柿和碗里已经打好的鸡蛋液，应该是程煜要炒西红柿炒蛋吧。
于是阳哥自告奋勇要露一手，凭着他多年观看电视剧某某做菜片段的经验，邱阳经历了厨房九九八十一难之火烧油，并且他还自我感觉良好，因为阳哥炒菜的时候锅里也着火了，就像那些大厨颠勺炒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