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轮

程煜一开门就闻到一股让人……害怕的味道，这他妈什么味儿？苦的？呛的？
然后就见邱阳一脸殷勤的端着一盘看似黄焦焦实则黑糊糊的西红柿炒蛋过来了，程煜顿时觉得不妙。
“尝尝阳哥的手艺。”
程煜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他有预感，吃了邱阳的西红柿炒蛋他可能会死。
邱阳硬把程煜按在了饭桌前，然后一脸讨赏的看着程煜。
程煜表面超淡定内心有点怂的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
“卖相阳哥以后再练，味道怎么样？”
程煜已经不想说话了，他已经开始怀疑邱阳是不是把敌敌畏放菜里边儿了，你能想象用烧着了的油炒菜还他妈放了碱的味道吗？
程煜生于社会主义伟大时代，卒于邱阳的一口西红柿炒蛋。
邱阳见程煜不说话，抢过他手里的筷子，自己尝了一口。
然后阳哥抱着程煜家的马桶吐了一个下午。
而且那个味道整整一个下午在嘴里挥之不去，不管邱阳用多少水涮嘴那味道扎的那叫一个根深蒂固让人害怕。
再看程煜，比起邱阳他的反应就淡定多了，然而再次回想起鸡蛋放在嘴里的时候一股无以言表的味道直冲脑门时的感觉，程煜觉得除非他是抖m不然再也不会尝试第二次。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程煜从家里出发参加聚餐，临走时邱阳还在他家，端着一大杯白开水站在洗菜池边上涮嘴，程煜本来想说他要参加聚餐，邱阳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家去，结果还没等他下逐客令呢邱阳就说他今晚要留下。
程煜差点儿给他一个飞腿，你他妈跑我家来把我揍了还他妈有脸赖我家不走？还他娘的要住下？
“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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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大。”程煜说道。
“那是，在你面前阳哥永远都是高大伟岸的。”邱阳吐了嘴里的白水说道。
程煜也懒得理他了，直接说：“那你随意。”然后就开门走了。
晚上程爷爷回家看到邱阳的时候都吓了一跳，邱阳没开灯，半裸着上身躺在仅能容纳两个人的沙发上，程爷爷起先还以为是程煜，随后又想起来程煜说晚上要去参加聚餐，这会儿肯定不在家。
开了灯程爷爷才看清沙发上躺的是邱阳，也不知道他躺了多久了，程爷爷以为他睡着了就没叫他，事实上邱阳确实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就程爷爷回来他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呢。
程爷爷从程煜房间抱了一床薄毯子出来盖到了邱阳身上，邱阳猛的惊醒了，定睛一看原来是程爷爷，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怎么在别人家里戒备这么差了？似乎很久都没这么放松过了。
晚上十一点多程煜回来了，程爷爷已经休息了，邱阳趴在程煜的床上写作业呢，趁着程煜不在他还特意回家拿了趟书包。
程煜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邱阳，心说这他妈还真赖他家不走了？
“你怎么还在啊？”程煜问了一声。
邱阳食指搭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小声说：“爷爷已经睡了，我写作业呢。”
于是程煜没再说话，轻手轻脚的进去洗了澡，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这才抬脚进了自己的房间。
“往那边点儿。”程煜用脚蹬了蹬邱阳，邱阳挪了两下。
“聚餐还顺利吧？那个乔杉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邱阳放下笔似笑非笑的问。
程煜看智障似的盯着邱阳：“你他妈脑子让什么给糊了？”
“要是以前，阳哥就跟着你一起去了。”邱阳满不在意的说道。
程煜突然又想起了白天的事，也不知道肖哲到底跟没跟邱阳说，如果说了邱阳还能如此淡定倒也符合他的性子，可他看起来又像什么都不知道，程煜一时心情复杂。
“我问你个事儿。”程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
邱阳见程煜难得态度这么好的说话，来了兴趣，问道：“问阳哥还是不是雏儿？”
“去你妈逼的！”程煜蹬了他一脚，邱阳被蹬的翻了个身，他也不恼。
程煜就知道跟他交流不能心平气和，非得带点儿暴力因子这货才能正儿八经听他说几句正经话。
“白天，肖哲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啊，我从便利店出来你就不见了，我就直接过来找你了。”邱阳说道，“怎么，你们有事儿瞒着我？你俩也不认识啊。”
“屁，老子瞒你什么？神经病。”程煜翻身躺下了。
邱阳用脚蹬了蹬程煜，说道：“别睡啊，再陪阳哥唠唠嗑。”
“你还写不写作业了？不写我关灯了，浪电。”程煜不耐烦地说。
“不写了，明天白天再写吧。”邱阳合上了书本，下床关了灯，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
黑暗中，邱阳边从地上往床上摸边说：“阿煜，你新节目的主题是什么？”
“光。”程煜淡淡的说道。
“光？”邱阳不确定地问。
“嗯。”程煜低低回答了一声。
“为什么定这个主题？”
“不知道，突然就想定这个了。”
程煜没再说什么，倒是邱阳想了很多，从他第一天转学过来看到程煜时他就觉得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乖学生，随后又亲眼见证了班里人对他的所作所为，他忽然想高中前两年的时候程煜面对同样的事，没有人替他出头为他教训别人的时候他是怎么过来的？
难道真的忍了两年之久吗？
其实邱阳不知道这种事早从程煜幼儿园还没上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发生了，直到他妈妈也抛弃了他离家出走，继而被程爷爷从福利院养到现在就没停过。
他不是没跟人打过架，可每次打完架都要程爷爷帮他拾烂摊子，所以他一忍再忍，可骨子里从不服输的性格直到遇上变本加厉挑战他底线的邱阳时，才表现的这么明显。
到了现在他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是哪束光让他放弃了报复社会的操蛋之路转而变成了一个为生活和梦想努力前行的励志青年。
当然，程煜从来不觉得自己励志，他觉得人生很操蛋，丧一丧很正常。
“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比赛？”邱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
程煜背对着他，“有，一周后有个交流赛，其实参不参加无所谓，不过乔杉说他要在这边儿多呆一段时间，还有他师父。”
“交流赛？你参加是吧？”邱阳问道。
“嗯。”程煜往边上挪了挪，因为他感觉邱阳靠过来了。
邱阳不死心，拽着程煜身上的毯子，程煜压低声音骂他：“你他妈还睡不睡了！”
然后一脚给邱阳踹下床了。
邱阳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隔着一层毯子直接压在了程煜身上，恶劣的笑道：“丫的能耐了啊，还没人敢把阳哥踹下床呢！”
程煜也是累了，不想跟邱阳闹，最后他挪到了里面，床本来就不是很大，睡两个人特勉强。
“睡不睡，不睡把你丢出去！”程煜给他留了半边被子。
邱阳乐呵呵的爬上了床，一只胳膊钻进毯子里横搭在程煜胸口上，程煜就差翻白眼了，这他妈是什么睡觉习惯，妈的他就那么像抱枕？
要是丫的邱阳把口水流他枕头上，他一定踢爆邱阳的狗头。
邱阳心情很是微妙，然后想起白天肖哲跟他说的话。
“阳哥，你转学了没找女朋友吧？”
“没啊，怎么，你小子想找了？”
“那男朋友呢？”
“屁，开什么玩笑呢！”
“我没开玩笑，我今天是专门过来找你的，我有话要跟你说，不说怕没机会了。”
“怎么？”
“我爸妈离婚了，我跟我妈走，我妈要回老家，咱俩认识两年了，打从进了高中门起我就看上你了。”
“你别说了，有些话说出来就变了，你别觉得我心硬，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他吗？”
“嗯。”
“但他……”
“不用说了，我觉得挺好的。”
真，挺好的，你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和别人喜欢你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而且很多时候误把好感当习惯，误把习惯当真爱，他相信肖哲对他只是习惯。
像邱阳这种跟谁都处的来又跟谁都不亲近的人，谁都会对他有好感，对他有依赖。
也恰恰因为有人不领他的情，他才想要做些什么。
我喜欢的人哪怕全世界都不喜欢他，那我也看得上他，情人眼里的对方都是独一无二的。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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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为什么更新迟，因为我忘了，真，一整天满课这会儿才腾了点时间。
第29章无赖
第二天早上七点，邱阳一翻身从床上滚下来然后给摔醒了，程煜穿好衣服戴着帽子从客厅里进来，蹲在邱阳旁边问他：“啧，你家床得多大啊。”
邱阳一只胳膊捂着眼睛有些烦躁的坐了起来，程煜心想这他妈还有起床气呢？
“你没事儿滚回家去吧，我走了。”程煜站了起来。
邱阳忙问：“干啥去啊大清早的。”
“干活儿。”程煜别的也没交代，直接开门走了。
邱阳坐在地上愣了好久，突然想起来家里应该不止他一个人，还有程爷爷呢。
结果爬起来绕了一圈才发现，程爷爷都不在了。
程煜家附近有个大型超市，他周末不训练的时候都会去超市搬东西捡菜，一个小时30块钱，当然这三十块钱一点儿都不好赚，搬多少箱子捡多少菜都是人家主管定的，程煜就类似于那种小时工吧，他每天最多搬三个小时的东西，当然这只是没事儿的时候。
程爷爷一大早就去了铺子里，现在缝衣服修拉链的越来越少，有时候守一天连十个生意都做不到，赚不了多少，很多都是老顾客过来照顾他的生意。
邱阳在程煜家没有多待，程煜走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手脚麻利的拾完东西走了。
周一到学校俩人才见面，安妮自从上次被邱阳拒绝，这段时间见面都有些尴尬，邱阳倒是无所谓，别人说他什么都行，只要别说他是什么负心汉，那跟他就他妈八竿子打不着。
结果邱阳还是低估了安妮的粉丝团，安妮人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年级第二自然招人喜欢，几乎整个年级的人都认识她，她还是老师眼里大红人，全级总共就一个青年党员名额，最后老师们开完会直接就给了她。
邱阳去上厕所，进门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也没多想就进去了，结果刚一进门厕所门就被人给关上了，然后两三个人朝他围了过来。
为首的男生叫李霖，安妮的狂热追求者，但是安妮不喜欢他，一直都是他单方面的追求安妮。
李霖一副高傲的口气：“邱阳是吧？”
邱阳抬眼看着他，似笑非笑：“哦，好狗不挡道的话是没错，就是高估了狗的智商。”
“你！”李霖气结，“去你妈逼的！不识相的东西！”
“想打架？给个理由先，不然打了狗都不知道狗犯了什么错。”邱阳不咸不淡的说道。
程煜本来在座位上坐着看书，手里还拿着邱阳的笔记，听到门口熙熙攘攘，接着林帆就说：“阳哥是不是惹了谁啊？这他妈给堵里边儿了！”
程煜一听不对劲，问林帆：“怎么了？”
林帆匆忙说：“邱阳让人给堵厕所了。”
邱阳惹没惹人他算是比较清楚的，因为邱阳整天围着他转，交个朋友都得拉着他去，能惹到谁？难不成是因为跟人起了口角？
这倒是很有可能，他那张嘴不管谁都会想揍几下。
于是程煜扔了书放下笔记本从后门出去了，男厕门口还围着人，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不让进，半天了连老师都没过来，看来他们都不敢轻易出声了。
程煜拨开人群，直接一脚踹开了厕所门，旁边的人都惊呆了，这人是程煜？
里面堵门的人估计也没想到会有人用这么大劲儿踹门，猝不及防直接被夹在了门后，程煜阴冷着脸站在门口，狠狠地盯着按着邱阳的那双手。
邱阳抬头也愣了一下，呵呵，居然是程煜。
“踹门做什么，损坏公物还得赔钱，就这几个渣渣阳哥一个人就能搞定。”邱阳笑着对程煜说。
本来他们也没动手，邱阳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有人替安妮出头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程煜不说话，紧紧盯着邱阳，邱阳突然站直了身体，对李霖冷冷说道：“老子没时间陪你他妈玩儿，少他妈勾着脑子替人出头，你什么身份？你他妈是小学生老子可不是，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他妈有不起。”
李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邱阳转身走到门口，搂着程煜的脖子把人带出去，到门口的时候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都散了吧。”
他明明笑着，可说话语气让那些围观者有些害怕，一转头他又吊儿郎当的对程煜说：“你刚才是不是紧张阳哥了？”
程煜拍掉他的手，一言不发的进了教室，邱阳抬脚跟了进去。
怎么办，突然觉得煜哥好高大威猛，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邱阳想给他一个大拥抱，但他有点怂，万一程煜像踹门似的踹他一脚，还不理他咋办？
刚才他把门踹开，邱阳看到在后面堵门的那人被门夹到流鼻血了。
啧，劲儿真大，看来程煜平时揍他还留着手呢，不然以邱阳的皮几万程度缺胳膊少腿是早晚的事儿。
当事人安妮此刻听了朋友的叙述，破天荒的走到邱阳面前，轻声说：“对不起。”
邱阳连忙摆手：“千万别跟我说对不起，你没错我也没错。”
“我是替李霖说对不起的。”安妮咬了咬唇。
“既然班长开口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道歉吧。”邱阳调侃道。
阳哥早就说过自己不是什么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其他方面更称不上完美，如果这个时候他还彬彬有礼的对安妮说没事不怪你你别自责，那他才是真正没长脑子的那个。
不管怎么样，是李霖先带人堵他的，而这是因为安妮单方面喜欢他的后果，阳哥觉得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但如果像今天这样，程煜威武霸气的一脚踢开厕所门，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能有第二次，当然可以是因为别的事。
因为邱阳现在正以自己的方式干他妈的一厢情愿。
晚上放学之后邱阳死皮赖脸的跟着程煜，程煜去放心粮店拿了鞋就换上了，完全没有让邱阳跟着他的意思。
你以为阳哥会因为跟不上程煜的步伐就放弃狗撵似的追着他吗？
阳哥不会放弃，阳哥也会想办法。
他去学校附近共享单车点租了辆共享单车。
程煜：“……”
邱阳扶着扶手，一脚踩着脚踏板一脚撑着地，骄傲地说：“咱走吧，阳哥保证赶得上你。”
程煜骂了句神经病，自己滑着走了，邱阳骑着车在旁边跟着。
虽然程煜的轮滑鞋有八个轮子，但阳哥一点儿都不在意，咱的自行车虽然才两个轮子，但咱的俩轮子大啊，八个的加起来还都没一个轮子大呢，大轮子跑不过你那小轮子？
很快邱阳就被程煜打耳光了，程煜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小巧玲珑、身姿绰约、技艺高超”。
程煜路上遇到楼梯台阶直接跑上去或者跳过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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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阳哥得把自行车扛过去，也就是说人家踩着小轮子飞过去，他得扛着大轮子爬过去。
因为程煜的一路折腾，等他们到俱乐部门口的时候，邱阳已经不想动了，甚至有点不高兴，合着一路上程煜耍他呢。
程煜开门进去，场地人挺多的，不过大部分都是过来玩儿的，程煜没进前堂的场地，而是去了他们俱乐部运动员专门练习的场地。
邱阳喘了口气，心想丫的程煜就他妈知道耍阳哥，还他妈一句“累不累”都不问。
程煜也没着急练动作，去自动贩卖机那里拿了两瓶水，扔了一瓶给邱阳，邱阳坐在场地边上的椅子上，笑骂道：“还算他妈有良心。”
程煜没理他，去角落的袋子里拿了桩，开始按照桩点摆桩，这是邱阳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程煜做动作，程煜似乎也并没有因为邱阳在，动作就做的畏手畏脚，他已经习惯了练习时有人观看，不会因为目光对着他而感到紧张，他比赛时观众也有很多。
程煜先是绕着场地滑了几圈热身，然后才上桩做动作，一排华丽的双脚转totalcross，之前看过比赛的邱阳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叫什么名字。
接着他又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似乎有些不满意，然后双手叉腰站在桩前，他在想新节目的编排问题，既然主题已经定了，新的编排也该提上日程了。
等程煜温习完了动作，邱阳坐不住了，他觉得穿上轮滑鞋的程煜简直他妈酷毙了，难怪祁鸣说他穿上鞋的样子和平时判若两人呢。
趁着程煜在思考动作的空档，邱阳开口说道：“阿煜，教阳哥学轮滑吧。”
程煜转头一愣，有点不确定，“你要学？”
“别废几把话了，学学学，还要你亲自教。”邱阳笑道，起身朝程煜的方向走去。
程煜若有所思般看着他，程煜觉得邱阳应该不喜欢轮滑，所以没想过他会主动提出玩儿轮滑。
“行，坐这儿等着我去拿鞋，你脚多大？”程煜滑过邱阳身边的时候问了一句。
“42码。”
“嗯。”程煜转身朝鞋架那边去了。
片刻之后程煜拿过来了一双男士轮滑鞋，让邱阳坐在椅子上，然后把鞋带穿好放在他脚下。
邱阳犹豫了一下，试着穿鞋，脚还没塞进去呢就说：“鞋小了穿不进去。”
程煜却说：“轮滑鞋都有一个伸展期，穿的时间长了会大，所以一般买轮滑鞋的时候都会比正常鞋码小一到两个码左右。”
“哦。”邱阳使出吃奶的劲儿穿了半天，也才穿进去了半只脚，程煜无奈的蹲了下去，把轮滑鞋上的能量带松开，“使劲儿蹬脚。”
邱阳一使劲儿穿进去了，特高兴的说：“这他妈还有这操作啊。”
“屁，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去你的，阳哥的朋友里就你玩儿轮滑，再有就是玩儿滑板的。”
“哦。”程煜帮着邱阳穿好了鞋，然后把自己的身体向后一推，滑着直起身体，笑道：“自己能起来不？”
“起不来。”阳哥仰头笑着说，有点儿无赖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真，威武霸气。
第30章青岛交流赛
阳哥能说不能吗？
当然能了！
他长这么大什么没玩儿过可偏偏没尝试过轮滑鞋，看起来不就八个轮子搁地上跑嘛，可穿上鞋才知道，那岂止是他妈的八个轮子跑，那是一不小心就能面朝地摔掉大门牙的大动作。
所以邱阳有点怂怂的说：“快他妈过来扶阳哥一把，我怕摔掉大门牙。”
程煜忍俊不禁，“真他妈怂的一逼。”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程煜还是滑到邱阳面前朝他伸出两只胳膊，邱阳一把抓住他，步履踉跄的站起来，因为程煜扶着他，邱阳才不至于一站起来就脚底下打滑。
“暂时别松手啊，等阳哥找找感觉。”邱阳有点儿不放心，他倒是不怕摔，就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程煜两手抓着他的胳膊，俩人面对面站着，程煜说：“不管怎么样先走起来再说。”
然后他拉着邱阳慢慢向后滑，“先出哪个脚重心就在哪个脚，出左脚试试，踩地慢慢往前推。”
邱阳试了一下，不是很成功，他的两条腿完全使不上劲儿，就跟卸了重装的一样，流哈喇子的半岁小孩子蹒跚学步的姿势都比他好看。
“腿使不上劲儿。”
“刚开始都这样，慢慢就好了，先教你怎么站。”程煜回了后滑的脚，一边说一边做示范：“站t字，左脚偏一点，右脚的后轮卡在左脚中间两个轮子的缝隙里，保持90度。”
“还有度数呢？”
“初学者都这样，等你滑行稳了就学t刹，然后就是四项基础。”
“四项基础？”
“嗯，正剪倒剪，正蛇到蛇，也叫正倒交叉和前后蛇。”
邱阳稍微能站住了，于是对程煜说：“你松下手我试试。”
然后程煜松了手，离邱阳两米远。
邱阳蹒跚着往前滑了两下，就跟泥鳅似的扑腾起来了，而且附近也没什么能扶的东西，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轮滑鞋摔在地面上“咣当”一声。
程煜见了愣是站在原地没过来。
邱阳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点儿小难题能让阳哥退缩？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双手撑地硬撑着爬起来了。
程煜远远的问道：“疼么？”
阳哥潇洒的摇了摇头，不就摔了一下嘛，他哪儿那么不禁摔，跟人打架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而且程煜练了那么多年轮滑，最严重的时候还受伤住院过呢，他不就摔一下嘛有什么好他妈矫情的。
程煜虽然面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于是他四处看了看，这个轮滑场地是专供俱乐部运动员训练用的，既然都是能参加比赛的运动员了自然不会装什么防护栏或者扶手。
于是程煜滑了过去，叫住邱阳：“去前面场地吧。”
邱阳疑惑：“这边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