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轮

程煜错愕的看着邱阳，邱阳冲他抬了抬下巴，“别迷恋哥哥只是个帅比。”
程煜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如果邱阳在他前面，他一定能看到程煜的表情和他的眼神。
就如同那份感情一样，神秘，奇怪，不受控制。
只有程煜自己知道在人群中看到意想不到的人后，他的感觉是怎样的。
好像心口被某个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不疼，反而觉得很高兴，贼几把高兴，于是他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邱阳溜一下窜到了程煜前面，抬起胳膊挡住他，喜不自胜的问道：“哟，终于舍得笑了？”
程煜斜睨了他一眼：“事儿真几把多，走不走了。”
“废什么几把话，走走走。”程煜又走在了前面，阳哥一脸痴汉相看着前面那哥们的背影，不枉阳哥跑了两天挑了两天才挑了一个他觉得好程煜也喜欢的耳钉。
要不，他也去打个耳洞？听说现在比较流行唇钉，阳哥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可能会扎到程煜。
作者有话要说：唇钉挺酷，眉钉其实也很帅的，我就说说。
第33章《bra-ve》
“下面有请021号选手程煜，选手就位，音乐，起。”话筒里的声音回荡在场地上空，邱阳站在外面双手插兜，手里紧紧捏着装过耳钉的包装盒。
程煜一身黑色的短袖，干净利落的短寸丝毫不影响他即将进入他的轮滑世界，那颗黑色的耳钉在微型灯光的照耀下，带着黑宝石独有的魅力，光芒四射。
背景乐响起的那一刻，程煜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仿佛一切遥不可及，他奋力奔跑、追赶，他的双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他的步伐变得缓慢，像是在躲避什么，连续五个单脚向前，左右crazy绕单桩，他的轮子突然卡在桩排中间，所有人屏住呼吸，没有人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人有没有最狂热的追求？
有没有无形的枷锁将他们禁锢？
三秒的静止时间足以让他挣脱枷锁！
连续五秒的黑天鹅过桩转，一切枷锁禁锢全部不复存在，挣脱枷锁，摆脱束缚，没有尝试又怎能翱翔？天鹅过桩转后，狂热的追求者突然沉静了下来。
命运不济时，要变得强大，即使跪倒在尘土里，也要让那尘土飞扬，单脚前外刃单桩转，他像一股黑色的旋风，疯狂旋转，好像要卷起周围空气中的尘土，风灌进了他的衣服里，张扬着他桀骜不驯的身影，他沉浸在龙卷风所带来的快感里，于是便有了单脚后内刃单桩转的接续，他誓要将这种张扬延续，是一个狂热追求者永不妥协的表演！
虽然挣扎着，或许一切可能会崩塌，但他绝不会停止战斗，绝不会终止追求，脚尖x跳就像行走在刀山火海、沧海薄冰，小汽车又像行走在平坦的陆地，即使已是陆地也无法停下脚步，有时跑的越慢越能跑向终点，行走在路上，向世界展示自己，单脚连续转向跳时，又如荆棘过后繁花相送。
这时，他突然坐在了地上，他似乎很懊恼，即使受伤，即使跌倒，他依旧不忘初心，他是一个狂热的追求者，他要向世界展示自己，学会自爱不藏匿伤疤，那是他旅途中的见证，是他在整个世界的印记，他背对着世界漫步向后，走出了桩排，进入下一个世界。
蹲坐交叉玛丽向前他重复着上一排的动作，如同最猛烈的暴风雨后，黎明到来，张开双臂迎接阳光，他的crazy已经完全不能代表他的狂热，这次的脚尖x跳变得轻松欢愉，这是世界给他的馈赠，面对风暴不藏匿不妥协不被尘土所掩埋！
在最后一个桩点上双脚连续转向，越转越快，在音乐最后一个字音结束的同时，他卡在了那个桩的外面，他抬起头张开双臂，闭着眼睛，汗水从他的脸上滑落。
程煜胸口起伏很大，他把最后的力气都用在了最后一个双脚连续转向上，那一瞬间，场外的邱阳似乎看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
程煜表演完后，场上没有任何声音，秦州牧、许泽远、齐安，这三位大神级的先驱者错愕的看着他。
秦州牧说：“我看到了这个圈子的未来。”
许泽远回看他一眼，说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许泽远的徒弟偏偏不是那个会乘凉的人。”
齐安终于明白为什么许泽远那么执着让程煜滑出自己的风格，对他的要求严苛到不近人情，不愿意为他提供任何捷径。
一块未知雕琢方法的璞玉，只有一点一点的磨砺，才能让它展现出不菲的价值。
程煜向四周九十度弯腰鞠躬，然后大口喘着气，场外的掌声绵延不绝，只有一个人，双手插兜表情不羁的望着他的方向，仰望他的英雄。
这是邱阳第一次看程煜的节目，是程煜腿伤好了之后的第一个节目。
《bra-ve》是前一年省联赛时程煜准备表演的节目，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这套被搁置了两年之久的《bra-ve》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展示。
程煜看向四周，他的表情柔和，赛场永远和生活不一样，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身份，有作为运动员的荣誉和信仰。
一旁等待的乔杉渐渐露出了微笑，他从来没有小看过程煜。
听说过睡火山吗？
听说它随时都会喷发。
夏天遥远的火山口会有火山湖，冬天苍白的火山口会有冰湖，别忘了，它只是在沉睡，一旦苏醒便有撼天动地的慑力。
他会碰到许多对手，会参加更大的比赛，会编排更高难度的套路节目，会认识许许多多在这个圈子里同他一样有相同信仰的人，这就是他的梦想。
那一瞬间，许泽远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背井离乡义无反顾，为了自己的追求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开辟了另一个属于他的世界，程煜跟他最相像的地方，大概是认定一条路，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要走下去的吧。
接下来的节目邱阳已经无心观看了，他在想一个问题，他是不是离程煜太远了？远到让他有些惶恐。
但是程煜把他对手们的比赛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他尊重每一个人的成果，尊重他们的所要表达的情感，学习他们的技巧和长处。
晚上回到宾馆后，邱阳从包里拿出一支铅笔，然后拿着程煜给他的本子，从头到尾把程煜的节目画了出来，虽然线条很粗略，但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邱阳也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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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对于自己以后走的路，越发坚定。
他的鞋，他的衣服均要出自他手。
他喜欢画画，但对于以后还是很迷茫，他的哥哥们很优秀，于是他可以花更多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
程煜因为一套节目走了更远，邱阳因为程煜有了目标，许泽远觉得该把程煜放出去让他自己闯了。
与此同时，远在国外的jk突然联系了秦州牧。
八月份是全国自由式轮滑锦标赛。
程煜有三个月的时间准备他的比赛，而三个月后，邱阳就要去杭州集训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的更新可能会断断续续并且不定时，具体恢复时间看码字进度。改了一下字符，勇气啊勇敢啊，智能和谐把中间的a和v和谐了，无fuck说。
第34章含笑九泉
程煜如愿拿到了奖金，金杰方乾晃着脑袋让他请客，说什么不把程煜吃破产枉为人，祁鸣左江一点儿都不觉得他们的愿望能实现，除非程煜脑子废了才会拿两千块去请客。
当天晚上邱阳就在宾馆附近的酒店定了一桌，秦州牧和许泽远他们和主办方有约，乔杉一听要出来吃饭脱了鞋立马就窜出来了。
邱阳和程煜先到的酒店，紧随其后的是金杰方乾，接着就是祁鸣左江，再有一个就是邱阳一直不太待见的乔杉，偏偏这哥们儿可能是个半脑子，丫的还以为邱阳对他特殊呢，于是越发贴程煜贴的紧了。
程煜这人长这么大没抽过烟没喝过酒，连啤酒瓶都没碰过更别说其他酒了，用程煜的话来说，他穷的只剩创可贴了，烟酒这种奢侈品可能因为煜哥穷出了幻觉，总觉得沾一点他就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了，真，他觉得他会穷死。
所以邱阳自动忽略了程煜，男生聚会嘛酒水必备啊，少了肯定嚷嚷着谁谁谁保准不行。
金杰一进门就撩起他额头上的刘海胳膊肘撑在方乾身上，特瑟地问：“准备了多少酒啊？够养一池子水牛吗？”
程煜懒得理他，邱阳把一箱啤酒搬到桌前，拍了拍箱子，说道：“想要酒池肉林咱也没纣王有钱啊。”
金杰又问：“那有肘子么？”
“我他妈给你点个猪头你他妈要是啃不完我卸了你脑袋。”程煜嫌弃金杰叨逼。
方乾拍了一把金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金哥，我要是阿煜，早他妈两脚踹出去了，吃个饭还他妈嫌弃这么多，你前世慈禧？难怪看你有点儿骚包呢。”
“我他妈一巴掌呼死你个大方块儿！”金杰一巴掌呼了过去，方乾连忙抬起胳膊挡，程煜见怪不怪任他们闹，邱阳也学着程煜的样子搬了个凳子一人手里抓着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看戏。
咔嚓咔嚓咔嚓声此起彼伏，那边儿那两位倒是越掐越有意思了，邱阳心想祁鸣和左江那俩狗比是不是被狗撵到外星球了怎么这样长时间还不来。
递菜单的服务员都进进出出好几回了，程煜去了厕所，祁鸣和左江才来，一问才知道路上碰到熟人坐了会儿。
左江一进门就问：“俺煜哥嘞？”
“厕所呢。”
“啊那就好了，阳哥俺跟你说个事儿，你把耳朵伸过来。”左江神神秘秘地说道。
邱阳斜眼看着他，他怕左江发病把他耳朵给咬了，“阳哥拒绝，你他妈要是报复我上回踹祁鸣几脚的事儿怎么办。”
左江暴跳如雷：“妈逼老子是那样的人么？”
祁鸣开玩笑道：“哎哟背着我勾搭别的男人，左小江你他妈长能耐了啊。”
“滚滚滚，逼戏真多，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后悔都没地儿了啊。”左江抱着胳膊特傲娇的说道。
“成，您说。”于是邱阳把耳朵凑过去了，祁鸣见状也把耳朵凑到左江脑袋边上。
左江对着两人的耳朵小声说：“张晓问我阿煜是不是没有女朋友。”
祁鸣：“……”这不明摆着吗。
邱阳：“……”
祁鸣若有所思般的看了眼阳哥，拍了两下阳哥的肩膀，说了句：“节哀顺变。”
然后又对左江说：“你阳哥真怂逼，怂的一批。”
邱阳苦笑，“滚你妈逼的，逼老子爆粗口。”
左江竖中指表示鄙视他。
程煜从厕所回来后，邱阳看他的眼神就很微妙了。
左江大笑着说：“阿煜，有没有感觉到脊背一凉？”
程煜环顾一圈，淡淡的说：“参加葬礼？”
乔杉比较在意左江说了什么，但就是不告诉他，所以等程煜回来后他开玩笑道：“对，我们连挽联都想好了。”
众人纷纷说道：
“上联，好吃不过饺子”
“下联，好玩不过阿煜。”
“横批，含笑九泉。”
煜哥拆了碗筷静静地看着他们逼逼，然后踩着脚下的凳子一伸腿，旁边的乔杉突然跌到了饭桌下面。
乔杉在桌子下面喊：“程煜你二大爷！你拿老子当速度过桩呢？”
“你话太多了，阳哥听着烦。”程煜拿起水壶往碗碟里倒。
邱阳斜眼看他，心想这跟阳哥有个鸡毛关系，不过挺解气，阳哥心里舒坦了。
“你碗筷涮不涮？”程煜问邱阳，邱阳把碗碟递了过去，“多涮两遍，替桌子下那哥们儿冲冲晦气。”
乔杉从桌子下爬了起来揉着屁股，一巴掌呼了过去，邱阳见状帮程煜挡了。
“还吃不吃了啊，嚷嚷着要的酒池肉林净看你们扯皮拉架了。”方乾问道，甩手就开了一瓶啤酒。
“吃不穷你丫的。”乔杉抄起筷子狠狠地往嘴里送菜。
心想连程煜居然都有人护着了。
“你什么时候回杭州？”程煜问乔杉。
乔杉吐了嘴里的骨头，说起这个他就觉得有点怂，“我觉得我师父暗搓搓的想训我。”
“他不暗搓搓都能训你。”金杰笑道。
“八月份全国赛，估计悬了。”
“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呢。”
“我其实有事儿没跟你们说。”乔杉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
程煜皱眉盯着他，见乔杉语气严肃其他人也都放下了筷子竖起耳朵听他说话。
乔杉说道：“我师父透露了一下，这次的全国赛竞争会很激烈，因为国家队已经面向各大比赛招队员了，所有由举荐人推荐的人选一率拒绝入队申请，包括全国赛和国际赛的资格也完全按照队内规定筛选报名选手。”
邱阳左江和祁鸣不太清楚乔杉的意思是什么，但是金杰和方乾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比赛资格完全按照比赛规定筛选报名选手意味着什么他们非常清楚。
乔杉望着程煜说不出话来，邱阳隐隐觉得这个事儿很大，看程煜的样子他也不敢贸然问。
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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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后程煜只是说了句：“我知道了。”
乔杉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哥看好你，加油。”
邱阳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金杰解释说：“意思就是说阿煜不能直接参加全国赛，因为他之前错过了省联赛，各个轮滑战队和俱乐部会根据省内联赛选手的排名往省队上报，阿煜现在排名两百开外呢。”
“所以这他妈的意思就是他不能参加全国赛了？”邱阳有些不爽。
“也不是不能，目前是先把省内排名提上去，途径就是参加各个比赛并且得拿到冠军，累计下来提升综合排名和比赛场次。”乔杉解释说道。
程煜不紧不慢地吃菜喝茶，连祁鸣都有些沉不住气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吃菜啊，老子掏钱订的浪了找谁赔。”程煜吐了鱼骨头有些着急的说。
乔杉：“……”草他娘的上帝麦卡伦老子想回家找妈妈。
祁鸣：“……”
左江：“俺嘞个娘哎！”
金杰：“……”无fuck说。
方乾：“……”
邱阳一个人笑出了声，这他妈才是程煜啊，只有煜哥才能干出来的事儿，阳哥打赌这货绝对早就计划好了有了心理准备，否则以他的暴脾气早就掀桌了。
“该吃吃，该喝喝，别浪了程老爷的钱。”邱阳率先拿起筷子夹菜了。
其他人见状有些无奈的摇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急死白急死了稳赔不赚。
就只有时时刻刻关注程煜的邱阳知道，他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风轻云淡和胜券在握。
第35章迷茫
酒足饭饱之后，微醺的左江趴在桌子上打嗝，祁鸣喝的少，乔杉半醉半醒，方乾和金杰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程煜没喝酒神智最清醒。
乔杉靠在椅子上说：“阿煜，上回练动作我摔了，摔得可疼了。”
程煜把桌上的纸团骨头垃圾用筷子拨到垃圾桶里，又把脚边倒在地上的酒瓶给拿起来放好，得他们哪个起来一脚踩上去回头又摔出个好歹来。
“嗝～乔杉，你皮糙肉厚摔的肯定不疼。”左江趴在桌子上低头说道。
“放、放屁，摔得可疼了，受伤是经常的事儿。”乔杉吞吞吐吐的说道。
程煜知道他们都醉了，邱阳半睁着眼睛看程煜，心想哪能不疼啊。
结果乔杉又对程煜说：“要不是我人不在济南，老子要从小跟你在一块儿，谁招你老子拆了他的牙！”
邱阳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听乔杉说话。
“乔哥这三年可是一直关注你啊，很多你不清楚的事儿老子全知道，全是我旁敲侧击问的秦哥，你放心吧，就这回全国赛的事，乔哥一定会帮你的！”乔杉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
程煜沉下眼睛，揉了揉额角，转头看向邱阳，邱阳咧着嘴笑了一下，伸手摸了一把程煜的寸头。
“先把这堆烂泥扔回去吧。”
因为乔杉的这番话，邱阳对他的态度改观了很多，正因为他很清楚程煜的性子，所以不管程煜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他，甚至还会支持他。
乔杉自己摸了手机打电话找人过来接他，左江让祁鸣给提溜回宾馆了，至于金杰和方乾还没到让人给送货到家的地步。
程煜把桌子上的烟盒和打火机了起来，又把扔在烟灰缸外面的烟头全拨到了烟灰缸里，直到把桌子上的垃圾都拾干净了才准备走，邱阳也没阻止他，就看他兴致勃勃的拾那些垃圾，最后说了一句“强迫症真可怕”。
出了酒店，程煜把口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递给邱阳，邱阳接过烟盒，问了句：“能抽根烟吗？”
“你他妈问我做什么。”程煜不咸不淡的回答。
邱阳笑了笑，“听说二手烟危害比较大。”
“所以？”程煜看着他。
邱阳没说什么，俩人就蹲在路边等车，邱阳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一只手夹着烟搭在腿上，像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
“你怎么打算的啊？”邱阳问道。
程煜看向马路对面，对面有个便利店，门还开着。
“我退学了。”程煜说道，“退学申请已经交上去了。”
邱阳错愕的看着他，一直等到手里的烟烧完他都没有再吸一口，申请交上去了？他天天跟程煜在一块儿混，他是什么时候写的申请，又他妈是什么时候交的？
“为了比赛？”
“不全是。”
“那是为什么？你他妈给我个理由！”邱阳气急败坏的扔了烟头，站了起来。
“老子不想上学了你管得着吗！”程煜语气有些不好。
邱阳冷笑了几声，转身背对着程煜，然后他一转身拳头就出去了，那一拳的力道很大，直直打向程煜的脸。
“管不着，老子是管不着，我他妈犯贱行了吧？你他妈要退学？退学了去做什么？当教练吗？那他妈能挣几个钱？够你一场比赛的报名吗？程煜，你他妈是真行。”邱阳指着程煜的鼻子骂道，“老子他妈跟你屁股后边这么长时间是为了什么？你他妈说退学就退学？”
程煜二话没说照着邱阳的脸又是一拳，邱阳也没让着他，把他打架的本领都拿出来了。
最后，邱阳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说道：“你他妈真自私。”
程煜淡漠的看着他，邱阳往前走了一步，程煜后退了。
“你他妈什么都不说，事儿出来了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程煜，老子就问你一句，你他妈拿我当啥？”
程煜阴沉着脸，皱眉看着他不说话，拿他当什么？
“说不出来吗？你不说我说，我就一句，老子看上你了，想跟你好，又他妈怕吓着你，怕你见着我恶心我膈应我，不然我他妈是脑子进土了我他妈天天围着你转！”
程煜愣住了，脑子里全是邱阳那一大段坦白的话，一句一句，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完全他妈的不知道脑子哪儿去了，他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他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他妈一点儿都不明白。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邱阳深深地看了程煜一眼，车也没打就步行走了。
程煜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他总觉得今天邱阳走了或者他不说点什么他们就完了，很陌生的想法。
邱阳迈开大步走着，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又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大口又吐了，夜里的灯光不暗，程煜在后面都能看到。
走了一段路，拐了两个路口邱阳在一个小巷子口停了下来，程煜觉得如果这时候邱阳动手黑打他一顿他可能都还不了手，他嘴已经肿了，包括眼睛和额头，邱阳也好不到哪儿去，嘴角都青了。
他们两个打人实在，打自己人更他妈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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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阳突然转过身，对程煜说：“我他妈不会强迫你，你回去吧。”
程煜阴着脸走了过去，邱阳疑惑的看着他。
邱阳完全不了解不明白他妈的不知道程煜到底什么想法，你完全从他脸上看不出喜好和厌恶，他都说了那么多程煜还是一句表示都没有，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程煜是不是在耍他，可程煜看起来又不会是那样的人。
程煜走到他面前，说了一句：“自己他妈抓住的都不会留得住。”
他被留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他妈笑着跟他说她去马路对面的冰激凌店给他买冰激凌，他有点害怕就抓着他妈的衣服要跟着一起去，他妈说好孩子要听话要懂事，于是他就在原地等着，一等十二年他妈也没再回来过。
在孤儿院里待了一年，那个地方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好，一年之后院长突然跟他说有人要领养他，领养他的是原来的邻居爷爷，因为那个爷爷家里只有一个人，他妈还在的时候他就经常过去玩儿。
后来他爷爷跟他说，他妈搬家了，结果某天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妈竟然把他留在了孤儿院自己走了。
程煜觉得他自己没有童年，仅有的对童年的印象是在人与人之间淡薄的相处关系中学习怎样讨人欢心，怎样不会挨打，怎样变得沉默听话有饭吃，不争不抢不代表他脾气好，事实上他的脾气也很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