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轮

可只看到了他的侧脸，逆着光，看不清楚他的画板上画了什么，但是邱阳的表情是他以前都没见过的认真和仔细，说出来别人可能不信，他看了邱阳大概一分钟，然后邱阳一次眼睛都没眨过，手里的铅笔在纸上摩擦出各种线条，那种感觉特别奇怪，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打扰到他一样。
程煜想，邱阳喜欢画画跟他喜欢轮滑是一样的，纯粹的喜欢，很通透很明确。
比如程煜，别人只会看到他炫酷的combo动作，但看不到他在场下摔倒的样子。
比如邱阳，感叹他画功扎实线条优美的时候，谁知道他每天熬夜到两三点的疲惫？
再比如左江，能说会道，唯物诡辩他都能用到辩论赛里，天知道他为了找论点查资料半夜几点睡觉。
还有许泽远和秦州牧，他们的轮滑史，花桩荣耀以及那些年“开山”的过程和结果。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去刷街嘿嘿嘿，要是回来的早再码一章发，等本咸鱼的好消息！
第53章准备阶段
邱阳走的那天程煜踩着他上飞机的点儿匆匆赶到机场，跟他隔了一个安检站挥手道别，回去的时候程煜并没有什么孤独感，邱阳站在安检站里面笑着跟他说：“很快的。”
程煜双手插兜点了一下头，在邱阳还没登机之前飞快的走出了候机大厅，淡然是假的，但却很高兴，没来由的高兴。
他们就他娘的像过家家一样做了个约定，几个月后或者用不了几个月，一个月左右吧，不是他回来就是他过去，很快的。
邱阳在很久以前就有个习惯，用文字记录一些日常。
比如现在：程阿煜，你他娘的等老子回来。
返程路上程煜打了个喷嚏，揉完鼻子之后隐隐觉得是邱阳在骂他，于是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他娘的说啥老子能听到！
虽然邱阳可能下了飞机才能看到，但这丝毫不影响煜哥习惯性跟他怼。
程煜回到家仔细把那件衣服整理好挂在衣柜里，程爷爷看到后直夸邱阳有当裁缝的天赋。
程煜就说：“那他得高兴死，继承您的衣钵也挺好。”
耳朵从厨房一路摇着尾巴走走闻闻，用鼻子拱了一路拱到了程煜脚底下，程煜皱眉看着它说：“怎么跟猪似的？你特么是只狗啊！”
程爷爷哈哈大笑，“它这是闻别人的味道呢。”
“别人的味道？狗邱阳？”程煜摇摇头有些迷茫，耳朵是他们一块儿捡回来的，但是养耳朵的是他啊，耳朵怎么还把邱阳记得这么牢。
傍晚的时候程爷爷牵着耳朵出去遛弯儿了，程煜逮着空子去了趟俱乐部，自从省队开始集训之后程煜去俱乐部的时间就很少了，通常他都是上午进行体能训练，下午练练动作，虽然训练的时间段分开了，但是训练的强度在日渐加大，那是他在俱乐部里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以前他自己练的时候虽然也很注重体能方面，但更多的是动作训练，秦州牧和许泽远给他制定过一套教学计划，学完之后他就开始注重于高难度动作的练习和研究了，之后开始自己编排套路节目，包括背景音乐和符合节目主题的表达感情，他学会了很多东西，同时也在学习更多他不知道的想知道的。
轮滑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运动，它的内涵，它的灵魂和它的感情，比起花样滑冰来说毫不逊色。
夏天热死，冬天霾死，没有春秋，说的就是济南，而且由于训练场地的变化，他们每天大多都会在室外暴晒很长时间，于是，全部变成了黑皮。
对此首先提出抗议的是金杰，他本来就不是那种特别白的人，因为五官长的还不错，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他不太白的“缺点”，但是晒了一段时间之后，金杰黑了，嗯……黑的比较均匀吧。
但是每次看到教练安归阳的时候，他们会发现不管安归阳晒多长时间，人家就是不黑。
程煜对黑不黑白不白无所谓，男生要那么娇气做什么，不过宋晨不这么想，刚开始室外体能训练练习的时候他还随身携带防晒霜，就是一带就够全队人用的那种，但是后来他们发现防晒霜效果甚微，反正又都不是致的美少年，晒黑一点糙一点说不定更有男人味儿。
于是在跑完三十圈之后，金杰瘫在台阶上，汗珠子不停的往下掉，屁股底下也烫的慌，就那种水泥地，太阳晒过之后温度可想而知，方乾拿了几本书一人扔了一本，勉强坐着休息。
古浅从里面给他们拿了水，大伙儿又跟老黄牛似的咕咚咕咚好几下，金杰笑着说：“古美女，你是女生这么大太阳就别跟我们这群糙汉子跑了，回头黑了白不回去可就惨了。”
古浅是他们队里唯一一个女队员，而且还是女花刹手，光这一点队里的的男生们都特别佩服她，因为整个省玩儿花式刹停的女生不多，玩儿的特别溜的更加稀少，安归阳都说她是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花刹女选手，省里排第一的那种，她是省联赛花式刹停女子组的冠军。
古浅无所谓的笑笑：“女生怎么了，这样还蛮炫酷的。”
“花刹确实挺炫酷的，而且还是女刹手！”方乾接了话茬由衷的夸她。
“哈？那你们可得小心了，万一那天睡着了醒不过来可就麻烦了。”古浅哈哈大笑。
程煜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大中午的太阳大到连头都不能抬，太晃眼了，也不知道邱阳是画画呢还是吃饭呢，或者跟朋友一块儿出去逍遥快活也说不定。
想起这个程煜起身去拿手机，准备问问邱阳有没有背着他偷找别的狗，古浅见他起身要走，问他要去哪里，程煜笑了笑没说话。
金杰立马在旁边搭腔解释：“他就那个性子，话比较少。”
古浅摆摆手也不矫情，说没事儿。
安归阳从里面出来，面带温和不刺激式的安氏微笑让他们准备下一场体能训练，众人作鸟兽散，鬼知道安归阳这么笑着说话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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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听过魔鬼教练吧？他们目前并没有地狱式的训练模式，但绝对是在魔鬼教练的手里打转滚圈圈。
反正程煜是不怕的，毕竟他是让许泽远亲自“特训”过的人，如果说之前的交流赛上乔杉输给了程煜，齐安要给乔杉加训，那把乔杉放在许泽远手里，估计乔杉得卒。
尽管安归阳的考核难度和标准很变态，但是队里的三十个人目前为止成绩良好，安归阳和副教练的计划是把队员人数控制在25个左右，所以在考核标准上特别严格。
大家都是一步一步从平民玩家走上来的，所以对这种标准化集训模式很是受用，毕竟目前国内针对轮滑的标准化训练系统并不完善，因为轮滑是非奥运动项目。
安归阳之前和许泽远商量过，全国赛时的领队由许泽远代任，但是许泽远推辞了，因为他和秦州牧被邀请去做裁判。
一个是花式绕桩的裁判。
一个是花式刹停的裁判。
这两个人，算一算在这个圈子的时间，差不多都是骨灰级的了，至于为什么要让这么两位大神做裁判，听说是主办方的要求。
注意是要求，能这么随意要求他们，而且秦州牧和许泽远还不拒绝的只有一个人，他们的师父，寇麟，国家轮滑协会会长。
所以这一次的全国赛，场面大概会是历届以来最大的，无论是规模还是场面，引退的大神重出江湖，新晋的大佬激烈角逐。
这一场轮滑盛宴，值得所有热爱它的人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还比较早，路上被石头绊，被狗咬，被洒水车喷水，回来还摔了一跤摔破了手，刺激。（我不该昨天看老黄历，我应该今天看。）
第54章煲电话粥
“邱阳，下课去吃饭了。”江启之把笔刷往水桶里一扔，又把颜料盒的盖子盖上叫邱阳一起去吃饭。
邱阳头也不抬头注意力完全在画上，“上完这片色。”
江启之是邱阳刚认识不久的，他们两个同寝室，自然而然就一起出行了。
江启之搬着凳子坐在后面，看了眼邱阳的画儿，再瞅了瞅自己的，突然觉得压力山大：“我算是明白上回老师骂我们画的跟屎一样是为什么了。”
邱阳“嗯”了一声，江启之继续说：“这东西还得天生的艺术细胞啊。”
邱阳笑了笑：“那倒不一定，我就觉得自己没什么运动细胞，但是玩儿轮滑也能有模有样。”
江启之惊讶的问：“你还玩儿轮滑呢？”
“嗯，我一个特别好的朋友玩儿，我也跟着玩儿了一段时间，再过二十几天他还要参加全国比赛呢。”说起这个，邱阳特别骄傲，江启之觉得他有点儿飘。
“哥们稳住，您还在这儿集训呢，没日没夜三更半夜，早上四五点爬起来画到两点，中间一个小时休息时间，完了一直到晚上十二一点，狗都没咱们累吧。”江启之颇有感慨的说道。
集训嘛，刚开始都是这样的，很多专业生刚来的时候确实不适应这种高强度的作画时间，但是为了专业为了考学，只能硬着头皮适应，而且身边的人越努力就越能衬托出自己的不努力，在这种竞争状态下没有人愿意让自己落别人大半截。
邱阳深有同感，颇为赞同。
“走吧，先画到这儿，身体是本钱。”邱阳了画笔把调色板往桶里一放，和江启之一块儿出去吃饭了。
画室里还有许多人埋头画着，邱阳原本不这么着急吃饭去，一看时间，一天中就这么一点时间能跟程煜说会儿话，于是把手机塞进兜儿里一出画室就往寝室跑，至于午饭则是让江启之帮他带回来。
江启之：“……”
一到寝室邱阳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跑到阳台去，他刚把号码翻出来，程煜就打过来了。
也就响了一声，邱阳就接了，一张口就问：“程阿煜今天想阳哥了没？”
程煜：“脸呢狗邱阳？”
邱阳：“你不给我就不要了，我快饿死了，想吃你做的煎蛋了。”
程煜：“要不我做几个你用意念来吃？”
邱阳：“前天我们集训的老师骂我们画儿画的跟屎一样，不行这太受伤了。”
程煜：“那安前辈还骂我们是弱鸡呢，协调性特训的时候有个队友走的动作老是不太好，安前辈就笑眯眯的明嘲了一顿，完了把我们整个队都骂了一遍。”
邱阳：“我们这儿老师比较暴躁，也不知道这么暴躁的老师是怎么静下心画画的。”邱阳说的是他大哥的那个朋友。
程煜：“那我这边就反过来了。”
邱阳：“怎么搞，这才出来没多久就想你了。”
程煜：“恶心。”
邱阳：“恶心死了，你看你一点儿情调都没有。”
程煜：“谁有情调找谁去啊。”
邱阳：“你别说，我这老多了，艺术家的情调，总有那么一个对上号的。”
程煜抓住了重点：“你这是变着法儿的说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邱阳对着空气摆手，好像程煜就在他面前一样：“真没，再说我也没见过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谁比你招人稀罕啊。”
程煜：“真想一轮滑鞋给你脸上砸出血。”
邱阳：“你这太暴力了不行，耳朵怎么样？”
一想到耳朵那只智障狗儿子的日常，程煜觉得没让邱阳把耳朵带走实在是太可惜了：“整天鼻子贴着地把自己当猪拱来拱去，把我用旧的轮子从箱子里叼出来扔自己窝里当玩具骨头，啃的就跟百八十天没给它饭吃似的，我估摸着过两天就该惦记我的轮滑鞋了。”
邱阳笑的前仰后合，“那你可得看着点儿了，哎对了，鞋我让秦哥帮你选的，喜欢么？”
说起这个程煜就真的想踹邱阳几脚，他让秦州牧给程煜选了一双新轮滑鞋，钱提前给秦州牧付了，还在鞋盒里面放了张欠条，他永远忘不了秦州牧把鞋拿给他时的那个眼神。
好像他在出卖某种东西牟取某种利益一样，当然秦州牧只是开玩笑。
“鞋挺好的，眼光不错。”是真不错，如果再配上那件衣服，可能邱阳会因为自己的审美飘上天吧。
“嗯，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履行诺言阳哥好去放心画画。”邱阳嘴角轻轻扬起。
程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30秒，邱阳觉得他是在组织语言，所以也不催他，就等他组织好语言亲口跟他说。
每天一顿电话粥，每次都听程煜说那句“想你”，可每次的感觉都不一样。
程煜说：“想狗邱阳想的要死。”然后“蹭”一下挂了电话。
邱阳举着“嘟嘟嘟”的手机笑的像地主家的傻儿子，江启之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给他雷的外焦里嫩。
江启之问：“邱阳你……gg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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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连一个月都没过呢！”
邱阳挑眉笑道：“没疯，就算疯肯定也不是因为集训疯。”然后把手机扔床上赶紧去扒饭，时间快到了。
电话这头的程煜捏着手机，可能是由内而外发自内心的高兴，把手机放在地上，打开地上的小音响继续跳着只跳了一半的舞步。
柳业寒推开舞蹈室的门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程煜听见声音停下了，柳业寒把午饭放在凳子上，顺手把毛巾扔给了程煜，程煜接过，笑道：“谢了。”
柳业寒说了句“不客气”后坐在凳子上开始吃午饭。
如果说之前柳业寒不服程煜是因为他觉得程煜是个没什么“挑战性”的对手，那么在集训这段时间中跟他接触后才知道，他这样的对手值得他敬佩和追赶。
之所以用追赶是因为比起程煜，他更像个只是对轮滑有某种不定□□好的初学者。
在柳业寒明白这一点的时候觉得自己挺可怕的，玩儿了这么久的轮滑他到底悟出了些什么东西？
他的技术不差，他和程煜的差距可以用两个字总结：感情。
是所有轮者想要追寻的并且正在追寻的东西。
柳业寒问程煜：“你为什么喜欢轮滑？”
程煜转身回问：“那你呢？”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
为什么喜欢？谁知道呢。
喜欢一个人，一本书、一样东西、蓝天白云青山飞鸟，喜欢就是喜欢了，如果非要说个理由的话，无非是：我就是喜欢啊。
比如：抬脚就踹的程大爷就是喜欢不长记性的邱少爷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请个假，暂时停更三天，因为昨天出去摔到手了……嗯就是洗个脸都很劲的样子，等手恢复一下下再继续更，存稿用的差不多了我现在裸写，如果我忍不住继续用一只手打字的话说不定三天能码一章出来哈哈哈，你们先稍微等几天吧，溜了溜了。
第55章全国赛前夕
放暑假之后左江抓紧时间过他剩下的十几天逍遥日子，只是一下子邱阳去杭州了，程煜训练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无聊之余他只能去找祁鸣。
左江还跟祁鸣念叨程煜，祁鸣联想了一下金杰的黑皮，觉得一阵难以置信，济南的太阳有多毒他是深有体会的，于是当某天他们跟程煜偶遇到的时候还是不有些惊讶。
那是距离全国赛只有一周的时候了，程煜他们队里放假。
左江看到程煜的时候没忍住笑出了声：“煜哥你这晒得真鸡儿均匀。”
程煜看了眼祁鸣，再看左江，心想看样子祁鸣跟左江还没成，不然以左江那个二百五的性子这会儿可没时间跟他开玩笑。
祁鸣不感叹一番，他也算程煜从城市赛到全国赛的半个见证人吧，全国赛的票他都买好了，准备他们比赛那天拉着左江一起去看。
当天下午俱乐部的几个兄弟，加上省队的关系好的几个人一块儿聚会，没了邱阳的聚会让金杰一阵瑟，瑟完了之后突然觉得邱阳不在就没人跟他拼酒了，这特么就很难受了。
于是金杰抱着酒瓶问：“你们谁酒品酒量好？”
方乾把椅子往外挪了挪，誓要跟金杰撇清关系，金杰酒品什么样儿方乾最清楚，包括祁鸣和左江，他们就亲眼见过。
不到一分钟，金杰周围就没人了，于是金杰笑骂道：“你们他妈的能有点儿我阳哥的骨气么？喝个酒至于嘛！”
柳业寒问程煜：“邱阳去哪儿了？”
程煜说：“早就去杭州集训了。”
“哦？那他认识乔杉吗？”
程煜点头：“认识，你知道乔杉？”
“知道，国家队的，挺牛逼。”国内数一数二的大神高手他虽然都没交过手，但是略有耳闻。
程煜笑了笑：“过两天他应该就回重庆了，全国赛怎么能少得了他。”
一旁的宋晨听见乔杉就把头转到他们这边儿，似乎对乔杉很感兴趣，程煜问他：“你也认识乔杉？”
宋晨摇头：“不认识，但是想认识。”他没跟程煜说乔杉其实是他偶像，宋晨今年也就十六吧，乔杉还比他大两岁呢。
“祝你好运。”程煜由衷的祝福他，不是说跟乔杉搭线有多难，而是搭完了你会发现搭线的时候顺便把自己搭进去了。
宋晨一头雾水，不怎么明白程煜的话，柳业寒看出了点门道，破天荒的跟他解释：“程煜的意思大概是，你可以随便认识大神，但你得受得住大神的脾气和性格。”
程煜点头：“正解。”
某集训营的乔杉打了个喷嚏，纳闷今天已经打了好多个喷嚏了，到底是谁在背后念叨他？
吃饭中途，金杰喝的差不多了又开始抱着酒瓶念叨邱阳。
“阳哥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程煜手一抖一块儿肉掉进了水杯，这尼玛是醉了吧？
邱阳也刚好是休息时间，美滋滋的给程煜打电话，程煜肉还没从杯子里捞出来呢手机就开始振动，金杰眼疾手快抢过手机摁了接听，张口就说：“阳哥你在哪儿呢回来喝酒！”
程煜：“……”
邱阳：“我日，你谁啊？我们家程阿煜呢！”
祁鸣抢过手机扔给程煜，程煜无语凝噎，捏着手机去了外面。
“刚才那是金杰？又特么犯病了？”
“嗯，我们队里放假，在外面聚餐呢。”
“都有谁啊？”
“俱乐部的几个，柳业寒宋晨他们也在。”程煜看了眼包厢里面，范卢抱了两瓶酒准备和金杰继续杠。
接下来就是邱阳的插科打诨和程煜努力掰正话题，然后东拉西扯乱七八糟说了一通，今日份的电话粥完了，也糊了。
邱阳隔着电话把程煜给惹毛了，然后程煜一气之下挂了电话，面无表情一身煞气的回了包厢，期间不长记性的狗邱阳又打了n个电话，最后他娘的莫名其妙又和好了。
别人看不出来程煜的表情变化，祁鸣那是一观察一个准，暗搓搓的找机会问程煜到底发生了啥，不过到酒场散了的时候也没找到机会问。
全国赛前这几天，程煜除了每天的固定时间练习套路以外，其他时间要么在家里看书做作业，要么去程爷爷的裁缝铺里帮程爷爷穿针引线，还承担了每天带跟猪一样的耳朵出去遛弯儿的重任。
买了保险，打印完了保险单和报名表，把比赛用的音乐和各种材料交上去后他又开始拾去外地要用的日常用品，拾来拾去煜哥发现自己的东西少的可怜，也就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外加一双战鞋。
临行前一晚程爷爷放下手头的活计，让程煜把电视台调到体育频道，这个时间段刚好在播出一场篮球比赛。
程爷爷看着电视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电视上没有转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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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得相信这个轮滑它总有一天能跟这些球赛一样上电视，你们年轻人的时髦运动我不太了解，你这么些个年对轮滑是什么态度我也知道，所以啊，爷爷跟你说，每个比赛机会都来之不易，你要把它当成能被转播的体育节目一样对待。”
程煜点头说：“我明白了。”
程爷爷又说：“你也是个明白人，爷爷也知道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全国赛，要是能去，我老头子怎么着也得去现场看我孙子比赛，什么比赛神的我也不跟你说了，你就记住一点，看你比赛的人在哪里都有，可在家里等你的人不多啦。”
程煜垂下眼眸：“比完赛我就回来。”
程爷爷：“嗯，爷爷跟你那些大爷都等着呢。”
回了房间看着行李包发了半天的呆，耳朵好像能感觉到程煜情绪的不对劲，乖乖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就用两只眼睛盯着程煜看，耳朵的腿已经好了，能吃能蹦能闹腾，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圆起来了的，程煜想起了邱阳。
程大爷盘着腿在床上坐了半天，似乎还没有从他即将要去参加全国自由式轮滑锦标赛的冲击感里找回自我。
在轮滑圈子里摸了那么久，三年前踏出参加大型比赛第一步的时候，他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参加全国赛，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才觉得自己应该浪了很多时间，那前九年的时间他是在干嘛？
别人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替国征战世界性比赛了，而他十七岁了才第一次征战全国赛。
许泽远跟秦州牧说过，程煜起步很早，机遇太晚，程煜觉得运气这种东西跟他不沾边，假如他要跟别人争一个桩的冠军，他也不会相信那个倒了的桩还能凭运气自行回到桩点上。
程煜还在恍惚的时候邱阳又打来了电话，他把手机放在床边开了提，电话里邱阳跟他说：“你别怕，我就在你后面，就算倒了我也能扶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