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黑化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柔桡轻曼
姜低声道:“给夫君补身子的。”
“这是何汤?”
姜望着他说,“苁蓉羊骨汤,我见夫君这段日子早出晚归,忙碌不已,这才特意做给夫君补身体的。”
苁蓉?
燕脸色淡淡,他知道苁蓉的功效,的确是补身的,可也是壮阳的,难道他夜里总是睡不着。
她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姜神色坦荡荡,她当然知道苁蓉的功效,可冬天喝这个也的确很补身的。
用过晚膳,燕难得休息,留在正屋里陪着她。
她先去净房里梳洗,出来着头发已经被丫鬟擦的半干,披散在身后,穿着一身的月牙蓝缠枝花长衣,腰身纤细,他多看了眼,下腹有火似的,想起她给他喝的羊肉汤,眼神暗了些,把人拉过压在身下。
姜躺在他身下喃喃问道:“夫君这是做什么呀。”
燕抓住她的手,哑声道:“你给我喝苁蓉羊骨汤,难不成不知那是做什么的?”
“那只是补身子的。”姜轻轻说道,那的确就是补身的,也有些壮阳功效,可却远没有鹿鞭那样的功效,她给他喝这个汤,也的确是想逼迫他回正屋里睡,不过却不会清口承认。
燕就吻上她的唇。
次日,姜醒不过来,昨儿夜里被他折腾的不轻,他说她既然知道给他喝苁蓉羊骨汤,就该知晓要如何做。竟借由这个,欺负她一次又一次,最后在低低啜泣中睡着。
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晌午,他早就不在身边。
瞧瞧他这般,纵欲过度后也能起的这么早,身子好的很,哪里需要补。
反倒是她自己腰酸背疼,昨天夜里都不知晓他怎么想出那些姿势的。
她也不急着起来,慢腾腾的让丫鬟们伺候着穿衣梳洗。
用午饭时,他才从书房出来,见她眼底微微的青影也是有些心疼的,拉着她过去食案旁坐下,还同她说,“往后莫要在给我喝这个汤了,不然难受的还是你。”
姜自然不会给他喝了,他根本不需要补身子!
吃过午饭,姜起身在屋子里转悠会儿,还不忘跟他说,“夫君,五月姐儿要成亲,正好我也快两年没见着爹娘,就想着过段日子回苏州一趟,给姐儿添妆。”
燕顿住,“你的身子可承受的住?”他是记得当初来京城,她都差点去了半条命。
她这一去一回至少两个月,他如今在大理寺任职,根本没有时间陪她回去。
姜笑道:“夫君不必担心,我写信问过师父,他给我开了药方,提前一个月调养身子即可。”
燕其实不太想她回去,不过她来京城快有两年,未曾见过娘家人,自然是想念着的。他道:“那路上要注意,我派几个护卫跟着。”
次日,燕去大理寺上值,晚上回来的有些晚,正屋里头灯光已经熄了,她应该已经歇下,他还是回了正屋里。
去净房梳洗,去到内室挑开幔帐,她迷迷糊糊问了声,“夫君?”
燕嗯了声,拍拍她的背,“快睡吧。”
姜就睡过去,房中没点灯,燕低头看她,隐约瞧见她的模样,他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口抱着她睡下。
转眼过去几日,张神医给姜来信,信中有两方子,让她交替着吃,到时能够减轻症状。
她吃了一个月,转眼到四月,还有一个月姐儿成亲,她需要提前回去。
让丫鬟拾东西,她这次回苏州只带着珍珠,翡翠,阿大和如意,齐妈妈留在京城继续管着内院。
四月的京城,柳絮飘飘,天儿正好。
明日就要离开京城,这天夜里,杜师傅特意做了不少好吃的,等着燕下衙回来,两人用过饭食,他也不去忙活公务,留在房里陪她说话,“东西可都准备妥当,明日早上我送你出城。”
姜依偎在他怀中,“夫君明日休沐吗?”
燕扶着她的背,“没有,我请了天假,送你出城,记得让丫鬟们照顾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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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若是挂念岳父岳母,你多在苏州留一两月也无妨,不必记挂我,府中还有小厮跟齐妈妈,你也放心。”
姜点点头,也不言语,就这样静静的待在他的怀中,何时睡着都不知。
次日早起,用过饭食,燕亲自送她出城,两人都坐着马车,燕嘱咐她道:“回去苏州见着谢妙玉和姜映秋也莫要行事莽撞,,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破不了的案子,任何事情都会有破绽,你可懂我说的?”
他怕她见着那两人莽撞行事,被人抓住把柄。
姜叹口气,“夫君放心,我都省得,不会鲁莽行事,何况爹爹信中说过,那两人如今不再苏州,应该是去别的地方求医,我不会同她们见面的。”
燕道:“一切小心为上。”
送姜出城到官道,陪着她走了好一会儿,夜里到驿站他才骑马离开。
离开前,燕深深望姜一眼,“我等你回来。”
燕走后,姜再驿站里歇息,她就是神有些不济,胃口不太好,勉强吃了碗面,也的确没有犯恶心,这才松口气。当初来京城晕车晕船只剩半条命的事她还记得清楚。
白天赶路,夜里休息,如此走了六七日的官道终于要换水路。
姜不喜有人打扰,直接包了条船。回到苏州时已经四月中旬,这一路她就只是胃口不太好,别的也没甚,每日都强迫吃些东西,到苏州时除了瘦了些,别的都还不错。
姜清禄,许氏跟家中几个姐儿早得知她要回来,已在码头守候。
这日一大早带着姐儿们去码头,见一辆船舶渐渐靠岸停下,甲板上站着的不正是姜身边几个丫鬟,翡翠也瞧见老爷太太,使劲冲他们挥手。
船舶靠岸,翡翠去里头喊姜,姜醒来还有些懵,她这算是睡的一路,出来就见爹爹跟娘亲还有妹妹们。她眼睛也湿润起来,提起裙角过来抱住许氏,“娘,爹……”
姜清禄也有些心酸,最疼爱的闺女两年未见。
姜抱着许氏哭了会儿,姜清禄道:“走吧,先回去,瞧瞧你这一路瘦的,回去爹让厨房的给你做些好吃的,好好补补身子。”
姜用帕子擦拭泪水,转头看几个妹妹,小姜妤也长高不少,模样同姜有些相似,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小姜妤欢喜的抱住姜,脆生生道:“大姐姐,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我都是掰着手指数着呢,大姐姐这次回来可要多住些日子。”
姜笑眯眯的应声好。
姐儿也上前羞怯唤道:“大姐姐。”
姐儿已经出落成大姑娘,身形高挑,眉目清秀动人,别有一番少女姿态。
姜打趣道:“姐儿还是这般害羞。”
姜的头垂的更加低了。
姐儿娣姐儿也都跟她打过招呼,这两个庶妹这两年一直由着许氏教导,竟也把性子掰正过来,至少礼数周全,不会在撒泼打滚的闹事儿了。当初离开时因为高姨娘的事情,姐儿有些惧怕姜,现在见到人也是恭敬的很。
姜记得当年离开苏州时,姐儿还是肉呼呼的,现在竟也出落的很苗条,杏眼明媚,模样也开始变的不错。姜忍不住惊讶道:“姐儿竟然也瘦下来了。”姐儿爱吃,当年少给她一块糕点她都能闹上半天。
姐儿害羞道:“都是母亲帮我的。”当初大姐姐去京城时她只有九岁多,姨娘又被接回来,她心情甚好,整日吃喝,胖的连以往的衣裳都快穿不进来,还是许氏看不过眼,拉着她去屋里说话,“姐儿,你这般吃下去可不行的,再有两年你都十二岁,该要说亲,女子不容易,事事都要被钳制,母亲说话直白,你不要放在心里,我也是为着你好,你是不能这样吃下去的,从明日起,我会限制你每日的吃食。”
姐儿不是饭量大,就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嘴巴里总想吃些什么,就吃成个肉球。
一开始的确很难,许氏准许她早上吃多吃好,晌午只有一碗米饭,晚上就是粥类,甚至还强迫她吃完饭食出门走动。她忍不住时还哭着骂许氏狠心,看她是庶女虐待她。
许氏闻言也是伤心,可她不想让姐儿这样下去。女子微胖还没甚,可是姐儿实在太胖,在这样下去,她连姻缘都不顺利,这辈子就算毁掉,她不忍心。
这样坚持半年,姐儿瘦了些,也习惯这样的饮食,又过一年多,她恢复正常女子体形,望着铜镜里窈窕少女,姐儿都哭了,上门求亲的不少,她这才意识到许氏待她的好。
姐儿听闻大姐姐这话,牵着许氏的手真心道:“这都是母亲帮我的,不若我再胖下去,身体都受不住的。”
许氏感叹道:“是姐儿自己努力。”
许氏就算性子软弱,可她是真的好,对亲生女儿好,对庶女亦真心,希望女儿们都能好好的。姜微微垂目,这样好的家人她如何不珍惜,所以她从不觉自己做下的恶事有何不妥。
众人坐着马车回到姜宅,一路上姜跟几个妹妹说完,问她们的功课女红可有定亲,许氏笑道:“娣姐儿和妤姐儿还小,姐儿的亲事正在相看,亲事可是要好好相看的,事关女子一辈子。”
姜点头,对姐儿说道:“姐儿记住,女子嫁人,家世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和他的家人,人品若行,可有胡搅蛮缠,肆意妄为的家人都不成,一定要家庭和睦。”
姐儿笑道:“我都省得,那大姐夫待大姐姐可好?”
许氏湿润的眸子也望向姜,女儿去京城已快两载,她其实也担心姑爷待女儿好不好。
姜抚着趴在她腿上的小姜妤,轻笑道:“你们大姐夫待我非常的好。”这世间除了他,大概也只剩下爹娘会为她百般操心。
回到姜宅已经晌午,姜清禄早吩咐家中备筵,姜陪着家人吃过筵席,她这一路舟车劳顿也是辛苦,用过膳后就回皎月院歇息。她出嫁前就住在皎月院,出嫁后许氏还是把院子给她留着在,知盼她回娘家时能住在熟悉的地方,心里也能够安心。
姜这一觉睡到次日卯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睡的太久她都有些发懵,好一会儿才想起她已经回了娘家,她心情大好,也不喊丫鬟进来伺候,这一路她们也是辛苦,昨儿夜里都没让人守夜。她慢慢下床榻寻了衣裳穿好。苏州比京城热燥些,京城还要穿薄袄,苏州已经开始穿褙子,比甲。
她挑了身浅绿色衣裙,外头罩着一件轻罗纱褙子,看着温婉清丽,再换上双绣着缠枝花的软缎绣花鞋,上头还缀着几颗莹润珍珠,便是这样素净的装扮也已经一室生辉。
她今日要去见师父,穿的格外素净些。
穿好衣裳,推门出去,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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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空中竟还挂着个月亮尾巴,再有片刻日出这淡淡的月牙影子就要散去。
丫鬟们还未起身,庭院里很清静,唯有墙角那片小桃园郁郁青青,挂着一树的果子。
她在庭院里坐了会儿丫鬟们才起身,见她已起来,都慌忙告罪。
姜难得放松心情,摆手笑道:“不必,快些端水过来梳洗,用过早饭我要去青山城看望神医。”
她用过饭食,去寻爹娘,告知他们打算去青城山一趟,姜清禄道:“这两年我也常去青城山探望神医,不过他脾气还是不太好,也不怎么见我,我都是送些东西上山,你这回来也该去探望探望他老人家的,东西我都备好,一会儿你直接带着去就成。”
姜道:“我都省得,爹爹放心吧。”
这趟去青山城,姜只带阿大一人,两人爬到半山腰的小院落前,见一位老人正在院中翻晒草药,老人背影有些佝偻,穿着一身青衫,听见声响回头看过来,见到姜时不由怔住。
姜感觉眼睛湿润起来,心里轻轻颤抖,不过离开两载,师父已经苍老成这样,他是神医,怎么可能不懂保养之道,无非心灰意冷,苟延残喘。
第121章
姜想哭,胸口被紧紧的攥住,犹如刀割,她把师父当做亲人,犹如爹娘那般的家人,看见师父这般她如何不心疼,她擦拭眼泪,走到院前的栅栏门前,轻声唤道:“师父,我回来了。”
张老神情还算冷淡镇定,淡淡的说道:“回来了啊。”那藏在衣袖下发抖的手却泄露他此刻心中的激动。
姜推开栅栏门,也不言语,接过张老手中的东西帮他整理翻动草药。
两人一时都无言,阿大坐在院外古树下的石头凳子上等着主子。
半晌后,草药翻动完,姜对张老道:“师父,我们进屋去吧,我带了您爱吃的醉虾醉蟹,都是用您最喜的秋露白腌渍的,还给您带了两坛秋露白过来,一会儿我在给您炒两个小菜就能吃了。”
张神医哼了声,“怎么地,去了京城连汤羹都会做了?”算是他半个闺女,姜家的掌上明珠,十指不沾阳春水,嫁给那男人竟连菜都会炒。
也不知她在京城过的到底如何,每次信中都说过的极好,他就有些怀疑。
姜知师父这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护短心思,笑道:“自然不是这样的,只是我从未给师父做过饭食,如今回来苏州,怕也只能待上两月,便想留在师父身边尽孝道。”她其实更希望师父同他一起去京城,这事情她会和师父慢慢说的。
两人回到屋内,姜把带来的美酒美食摆在桌上,又去厨房炒两个小菜。
她的确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过一些活计她还是会做的,做出来的饭食味道一般而已。
半个时辰后,姜煮了锅米饭,炒两个素菜,一并端到桌上,师徒两人对立而坐,姜望着师父枯瘦的模样,到底是没忍住,眼睛通红道:“师父明明可以好好调养身子,为何非要这样糟蹋自己身体。”
张神医抿口清酒,淡声道:“我年纪渐长,这辈子也活的够够的,如此这般就好,等到老的走不动就老死在这青城山中。”他见姜绷紧的神色,知晓她心中想法,“剩下半辈子我就生根在青城山,再也不去别处的,你好好的过你的日子。”
他朝着敞开的房门外看了眼,只有身边那个结实的丫鬟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啃饼子,啃的专心致志,他叹口气继续说道:“你还年轻,有些话师父不便明着对你说,只想说你要事事小心,没有绝对的把握千万不能莽撞行事去报仇。当年你爹出事,你在我门前跪了整整十日,我得知你名,其实我曾有个闺女,也名,心中触动,这才肯下山帮你医治你爹,见他是中毒,便知你们家不太平,说是让你试药,其实那些药没别的功效,就是能够帮你抵抗一些毒,药,不过对你的伤害也极大,会让你的身子寒凉,必须慢慢的调养过来。”
神医神色恍惚,手中紧紧的捏着酒杯,“你成亲三载,未能生育,也是这个原因,事到如今,我都不知让你试药是对还是错。”他想起谢妙玉毁容的事情,这是的事情,她肯定不想外人知道的,”别的事情我亦不会多问,你自个小心些吧,切记没有完全把握,不能轻易下手。”
他猜姜父亲中毒怕就是跟那母女有关吧,不然怎么如此针对她们,也是她们活该,反正心善,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
姜家的事情他不太想管,只要无事就好。
姜垂泪道:“事情虽不能跟师父明说,我却感激师父当年试药之举,如若不是,我早已不知死过几次。”
神医感叹:“竟如此,师父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以后事事你都要自己小心,可知道?别的事情师父不会多问,那些手札你若记住便全部烧掉吧,省得留着不安全。”
姜点头,“谨记。”
姜陪着神医用过饭食,下午神医指导她的医术,等到酉时她才回姜家。
之后几日她时常来青城山陪师父,惹的姜清禄都嫉妒起来,不过想起那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总归没有多说。
很快到姐儿出嫁的日子,姐儿说的亲事是同姜清禄有生死之交的袁父的嫡出次子,单名一个越,比姐儿年长三岁多,性子冲动倔强,因此当年姐儿哪怕才十二,还是说给年长她三岁多的袁越,也是希望他过三年能够长长性子。
袁越也的确不负众望,三年下来,性子竟沉淀下来,不过偶尔也会有些冲动行事。
袁越见过姐儿几次,对这么个娇滴滴的娘子还是中意的。
五月初一,宜祈福,婚嫁,出行,搬家……
距离五月初一还是三日。
姐儿出嫁前三日,姜家分支宗族亲戚都来道贺,姜清禄摆三天筵席宴请亲朋好友,因此这几日姜家很是忙碌,府中进进出出。姜清禄经过中毒一事,更看中府中守卫,里里外外,内院外院后院都有守卫把守,极为森严,哪怕这几日后院送菜的来都要一一盘查。
姜见状也是满意,府中守卫森严能够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因着姐儿离出嫁还有三日,这三日府中都是闹腾腾。
头一日,府中开筵,宴请宗族那边的亲眷,女眷们坐在内院吃茶看戏,男客们是在前院。
姜如今是大理寺左少卿,正四品的官员夫人,哪怕暂时没有诰命加身,也依旧是众人奉承讨好的对象,她反倒有些不习惯,借机躲在皎月院偷闲,反正是姐儿的亲事,内院还有娘招呼,她不担心。
快到晌午用宴时,姜才出门,见内院的庭院里都在窃窃私议。
“她竟还敢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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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忒不要脸了吧。”
“可不是,当初京城里头她们是如何对待燕大奶奶的事儿,半个苏州城的人都已知晓,怎么还有脸面趁着姐儿出嫁早上门来?”
姜挑眉,她们这说的是谁?
她走过去低声问旁边站着的小丫鬟,“是何人来了?”
小丫鬟轻声道:“大奶奶,是表姑娘跟姑太太上门来了,方才有位来迟的女眷瞧见的,正在门外纠缠。”
姜眉目冷冽两分,去寻许氏身影,见她皱眉坐在女眷当中,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瞧瞧。她走过去,俯身凑在许氏耳边轻声道:“娘不必担心,爹爹肯定会出门瞧瞧的,我也过去看看吧,娘留在内院招呼客人就是。”
那两人做下的事情足够歹毒,是想毁掉姜,许氏如何不知,她也担心,扯住姜衣袖道:“便让你爹爹去瞧着吧,你留在后院里等着。”
姜慢慢道:“娘别怕,我带着阿大,门口还有护卫,她们不敢怎么样的。”她只是怕爹爹心软,毕竟谢妙玉如今的模样可实在很惨的。
许氏担忧道:“那你可小心些,莫让那两人近你的身。”
“我省得。”她怎么可能让那两人近身,而且也猜出两人的来意,谢妙玉那个病是个无底洞,只怕是来讨银子的。
姜语毕,领着阿大和两个护卫出去,很快来到姜宅正门口,今日姜家宴请客人,遂门口也很热闹,聚着很多来讨喜气红鸡蛋的百姓们,正对着门前的两名女子指指点点,那两名女子着实狼狈,穿着一身旧衣裳,也不知几天没有梳洗,发髻松散,身上有些脏乱,正是姜映秋与谢妙玉。
姜映秋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褙子,面容苍老,犹如四五十的老妪,嘴唇干裂,连着鞋子都破个洞,看样子是从很远的地方赶回来的。她身边的谢妙玉也好不到何处,穿着见淡粉色刺绣褙子,用青石色的绸缎大布巾包裹着头脸,严严实实的,且低垂着头,根本看不模样,亦不敢抬头。
姜清禄早已出来,正站在门檐下,表情冷淡,吩咐管家给围观的百姓发鸡蛋和糕点。
姜映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姜心里冷笑,这两人为着利益连脸皮子都不要,真真是随时可以给人下跪。正想着,就听见姜映秋哭泣道:“大弟,求求你救救阿玉吧。”
“我又不是大夫,如何救她。”
姜清禄的声音颇冷。
他又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面容温和些,“怎么出来了?”
谢妙玉和姜映秋听闻此话,同时抬头,瞧见穿着翠蓝金枝绿叶百花刺绣褙子的姜,梳着简单的圆髻,插着一支简单的盘花镶珠金簪,面如白玉,风姿绰约。这样的容貌当真是上天偏爱,谢妙玉就这般望着,目光呆滞。
姜映秋还在暗恨着,却知如今需求人,不能露出半点不满。
姜看着谢妙玉抬头,瞧见她那包裹严实的脸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眼皮子上都是点点猩红和腐烂的皮肉,渗出浓水,好不可怕,似听见周围的惊呼声,谢妙玉急忙捂住脸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姜清禄也给吓着一跳,没曾想谢妙玉的病情已经这样严重,看着实在骇人。
姜映秋肝肠寸断,哭着求道:“大弟,你救救阿玉吧,当初我们变卖所有家当去外地求医,郎中太医看过无数,全都束手无策,剩下些的银两也全部当做诊,如今我们身无分文回到苏州的,求求大弟行行好,借我些银子,我听闻荆州那边有个神医,专治皮肤病,我想领着阿玉去瞧瞧。”
她倒是没说谎,当初的确变卖所有家当去给阿玉瞧病的,那些银子有一半是给了诊,另外一半都给人骗去,游方郎中不少,都说能够治愈,往往花高价买回来的药膏却无半分功效。
第122章
姜清禄望着姜映秋不语,眉头微皱。
姜映秋擦拭眼泪继续哽咽道:“大弟你帮帮你的外甥女吧,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是我逼着她做下的,你瞧瞧她如今的模样,如若再治不好,我与阿玉是真的活不下去,大弟就当行善,给我些银子,往后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她是心力交瘁,却不能放弃,阿玉的病重已极严重,姑爷几次写信催促阿玉去荆州,阿玉捧着信哭的伤心。
如若阿玉的病再治不好,只怕她会有轻生打算,阿玉那身肌肤已伤痕累累,满身伤疤,极为可怖。她也没有骗姜清禄,的确是想带着阿玉去荆州,姑爷也在那边,若能治好,她们就留在荆州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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