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树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禾
酒后乱性说起来轻松,好像喝醉了就不用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萧栩能如此想,并且坦然地接受,但他不能!
怀里的人让他生气,他却做不到置之不理。刚才与萧栩走在一起的人漂亮高挑,摆明了要跟萧栩回家,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再明显不过。你情我愿,欲`望冲脑,就像他们上次一样。
越想越不是滋味,柏尹拉开后座的门,正想将萧栩扔进去,就听萧栩闷闷地哼了一声。
动作突然一滞,视线也不由得向下一转。
萧栩整张脸红得不正常,眼里漫着水雾,右手抓着他的衣服,正安静地看着他。
不知怎地,他竟然在萧栩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惊慌与忐忑。
但这没有道理,萧栩有什么好慌张?
“我,我不坐后面。”萧栩紧攥着他的衣服,近乎哀求。
他紧皱着眉,几秒后将后座的门踢上,将萧栩放在副驾。
车往两人共同的“家”驶去。
萧栩闭目靠在副驾上,在短暂的兴奋与失神后,终于冷静下来。
可是越冷静,就越不知所措。
他没有醉,柏尹却以为他醉了。不久之前他打了个喷嚏,柏尹立即将车靠边停下,拿起放在后座的小毛毯,不做声地搭在他身上。
等会儿回家了怎么办呢?继续装醉装睡,明早起来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又是装?他突然懊恼起来,为什么一遇到与柏尹有关的事,自己就得装?
真他妈累,不装了行吗?
车再次停下,他不知道行驶到哪里了,不敢贸然睁眼瞧。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他清晰感觉到柏尹正在靠近。
心跳那么快,像最激烈的鼓点,他不怕自己承受不住,只怕让柏尹察觉端倪。
好在柏尹没有盯着他看太久,片刻后开门下车。
他这才睁开眼,看到柏尹靠在车门上抽烟。
街上比来时宁静许多,夜猫子们已经回巢,柏尹搞不懂那股古怪的躁动是怎么回事,只好停车先缓一缓。
车门再次打开时,萧栩心口一紧。
柏尹身上的烟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不多时,他小腹与背脊已经渗出汗水。
不管什么味道,好像一旦与柏尹有关,他就受不了。
回到住处,停好车后,柏尹绕到副驾外,打算将萧栩抱出来。车里开着空调,之前他担心萧栩着凉,才拿来小毛毯,下车后小毛毯明显没了用途,他想将小毛毯叠起来,萧栩却用力抓着不让。
“醒了?”他问。
萧栩满头是汗,微睁着眼,却没有看他,含糊道:“不要。”
还醉着。他想。
萧栩将小毛毯抓得更紧,可怜巴巴地说:“冷。”
他懒得和醉汉讲理,将萧栩和小毛毯一起抱起来,向电梯走去。
他根本不知道,萧栩是害怕被他看到腿间挺立的欲`望。
到家,柏尹将萧栩放在床上。萧栩假装不舒服,翻身想要趴着,不料小毛毯一下子被抽走。他整个身子僵住,再不敢动弹。
柏尹只是想给他换空调被,抽走小毛毯才发现他的衬衣已被汗湿,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脸,轻声说:“洗个澡再睡,这样会……”
周围突然变得极其安静,两个人的心跳像轰鸣的交响乐。
萧栩想:完了。
柏尹单腿跪在床边,迟疑地唤:“萧栩?萧栩?”
萧栩羞恼得要死,无计可施,只得将醉酒装到底,一双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柏尹,双手向下方探去,双腿渐渐张开,喉咙发出听不清的呻吟。
喝醉之后自渎,自然比勃`起后强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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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更像一个醉汉该做的事。
柏尹震惊地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他心里难过到极点,既觉得羞耻,又觉得孤独。心上人就在眼前,自己却只能以丑态相迎,像个被欲`望支配的低等动物。
眼眶渐渐湿了,难过具化为眼泪。他恨自己的不争气,努力想要忍住,泪水还是像初`夜时一般滑了出来。
那日未让柏尹看到的懦弱,今夜暴露无遗。
“呜……”他开始抽泣,泪水模糊了视野。
所以他看不到,柏尹的眼色正在悄然改变。
那夜的情形,再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了。柏尹看着张腿自渎的萧栩,不知道上一次醉酒后,萧栩是不是也像这样引诱着他。
从未意识到,萧栩这傻白甜少爷,居然也有如此引人犯罪的一面。
当时自己真的醉了吗?“醉酒”是否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
记不得了。他用力扶着额头,理智在情`欲的沼泽中挣扎。
床头柜里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所需的所有用具,现在是萧栩自己想要,是萧栩自己邀约,他无需有任何心理负担,一切都是萧栩自找的。
但是拉开抽屉时,残存的理智轻轻推了他一把上次你喝醉了,这次也是吗?
他手指一顿,回头看向萧栩,对上那双泪眼时,无奈地闭上了眼。
乘人之危这种事,上次尚有理由,这次却是堂而皇之的背德。
他放下润滑油,将抽屉推回去,坐在床边,将怔忪的萧栩搂入怀中。
被柏尹握住时,萧栩大脑几乎宕机,僵硬得几乎不会动。柏尹看出他紧张,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一边套弄,一边低声安抚:“放松,一会儿就好。”
他从未听过柏尹用如此温和的声音与他说话,眼泪决堤,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呜咽从唇边泄出,他轻轻挣扎,抬起颤抖的手,想要擦掉眼泪,手腕却被柏尹空出的手抓住。
柏尹说:“刚摸了下面,又想揉眼睛?”
他溺毙在柏尹给予的快感与温柔中,话语根本无法经过大脑,抽泣着道:“我,我又不脏,我很干净的。小尹,你别……你不能嫌弃我。”
柏尹在他耳边叹了口气,他身体立即像过电一般颤栗。
“知道你不脏。”柏尹道:“我没嫌弃你。”
他哭得更厉害了,与真的醉汉没有半点区别。
酒不醉人,醉人的是心上人的温存。
高`潮时,他用力转身,将脸埋在柏尹胸膛,泪水和汗水将柏尹的衣服弄得狼藉一片。
柏尹的手也被他弄脏了,他不停喊着“小尹”,直到柏尹吻了吻他的额头,对他说:“好了,没事了。”
之后,柏尹像个尽职的伴侣,抱他去卫生间清洗,完了又将他抱回床上。
他拉住柏尹的衣角,借酒问出纠结了一夜的问题:“你不是在骁市吗?钧哥都没回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柏尹俯身帮他掖好被子,深深地看着他,温声说:“因为想见你。”
他蓦地睁大眼,柏尹却只是低笑,摸了摸他的额头:“睡吧,以后少喝酒,你看你一醉,就……”
就只会诱惑人。
将嘴边的话咽回去,柏尹难得好脾气地哄着醉汉:“你一醉,就变得傻乎乎的。乖,睡吧,明早清醒了就好了。”
清醒了,就记不得了。
第25章
卫生间的门合上了,门锁传来“咔哒”一声响。萧栩立即坐起来,好似刚从梦中惊醒。
刚才发生的一切,甘甜却不可思议,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真的在做梦。那个总是冷着脸的柏尹将他从菡苑带回来,让他躺在怀里,耐心地抚慰。
给了他慰藉,给了他吻,给了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他低下头,看着身上干净的睡衣,心口又是一阵悸动。不是梦啊,梦哪里会如此真实?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看向并未合上的卧室门。
柏尹刚才出去了,进了卫生间,十几分钟过去,却没有水声传出。
萧栩小心朝床尾爬去,屏气凝神听着卫生间里的动静。
喘息低沉压抑,隔着门与走廊,几乎无法被听到。但萧栩不知是听觉格外灵敏,还是突然变得敏感,不仅听出了那一声接一声的低喘,还在脑海里描摹出了柏尹此时的模样。
“小尹……”他低喃一声,跪坐在床边,咬紧了嘴唇。
柏尹居然在卫生间自渎!
萧栩听着自己的心跳,只觉身体像烧起来了一样。
你是因为看到我那样才起了反应吗?帮我解决的时候,你一直忍着对不对?
柏尹你……
悄悄缩回被子里,萧栩蜷缩起来,大半张脸埋进枕头,闭着眼想:所以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对吗?
你说这次回来是因为想见我,是什么意思呢?
你喜欢我吗?
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吗?
不,应该没有那么喜欢他轻轻摇头,头发在枕头上蹭得沙沙作响。片刻后又想:就算没有太喜欢,一定也是有感觉的吧?
今后怎么办呢?明早起来怎么办呢?
不想再装情场老手了,但过去撒的谎该怎么圆?那天夜里发生的事该怎么解释?
“唔……”他闷声叹息,几乎换成趴卧的姿势,脸在枕头上埋得更深。
这间卧房是当初柏尹住过的,枕头也是柏尹的,但过了这么久,枕头上早就没有柏尹的味道了。
卫生间里终于传来水声,萧栩在被子里缩了一下,神经根根绷紧,想要假装睡着,眼皮却不听使唤地抖动。
柏尹不比他轻松。即便已经打出来了,心头的欲`火仍然压不下去。
比欲`火更灼人的是困惑。
关掉卫生间的灯,柏尹轻手轻脚回到卧室,见萧栩睡得像颗煮熟的虾子,口鼻几乎被枕头堵住,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从被窝里挖出来重新放好,低声抱怨道:“怎么睡成这样了?”
低音炮轰击着萧栩的耳膜,萧栩不敢睁眼,眉头可怜巴巴地皱着,喉咙挤出几声软绵绵的呻吟。
“唔……嗯……”
柏尹手臂顿了顿,两秒后再次给醉汉掖好被子,还在醉汉的脸颊上捏了捏,轻声说:“撒什么娇啊?好好睡觉。”
萧栩觉得心脏都快停跳了。
好在柏尹未在卧室久留,见他不动了,就起身离开,将门也带上了。
黑暗里,他不敢再坐起来,生怕柏尹突然推门而入,只好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然而什么也听不到,除了确定柏尹还在家之外,其他一无所知。
柏尹去了阳台。夜已经很深,万家灯火早已熄灭,喧嚣终于归于宁静。
但心,却无论如何静不下来。
一夜情发生以后,他曾经短暂地考虑过如何与萧栩相处,若萧栩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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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条件,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他不会拒绝,他甚至想在冷静下来之后,与萧栩好好谈一谈。但萧栩那轻浮又无所谓的态度凭空给他筑了一堵墙。对这种事他没有任何经验,萧栩却是情场老手。萧栩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只能配合地选择逃避。
但或多或少,这种逃避带着赌气成分。
这次回来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在意萧栩,这种在意无关乎喜欢,却实实在在烙在心头。肉`体关系太玄妙,一旦发生,两个不相干的人就有了联系。他无法再将萧栩当成一个普通的熟人,或者兄长的朋友。
萧栩有很多身份,萧小少爷,小萧总,萧先生……但在他这儿,萧栩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第一次占有的人。
而回来之后,短短的几小时,这份在意被无限放大,大到他无法忍受萧栩再被其他人染指,大到他不受控制地想对萧栩好,大到直白地对萧栩产生性冲动。
就在刚才,若非萧栩已经醉得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他确定自己会再次侵犯这个放肆诱惑他的男人。
事已至此,不能再逃避下去。
同一屋檐下,一墙之隔,清醒的人与醉汉皆是长夜难眠。
天将破晓时,萧栩听见大门被打开又合上。
柏尹走了。
迟到的失落感抓着他的心脏,他闭上眼,在一夜未眠后跌入不安的梦境。
梦里,柏尹还在。
他知道是梦,因为梦中的情形正是夜里发生的事柏尹抱着他进入卧室,抽走了他赖以遮羞的小毛毯,看到了他腿间挺立的欲`望。他兴奋又难堪,情急之下当着柏尹的面自渎。然后柏尹将他揽入怀里,耐心又温柔地帮助他。
到这里,一切都是现实的重演,他靠在柏尹肩头呻吟,臣服在柏尹的掌心,甚至受欲`望驱使,主动抓住乳尖揉搓……
但之后,情势失控。
柏尹突然变得粗暴狠厉,将他禁锢在怀里,不顾他的求饶,带他攀上高峰,却残忍地堵住了出口。
“不要,不要!柏尹,求你!让我射,让我射啊!”他受不了了,哭着挣扎,但柏尹嘴角却挂着冷笑,手指一动不动地堵在那里,非但不如他的愿,还将他翻了个面,低声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我……”他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引诱我。”柏尹咬着他的耳垂:“你想我上你,对不对?”
他拼命摇头,呜咽出声,羞愧难当,却又兴奋难当。
他当然想被柏尹上,想得发疯,想得在荣钧的生日宴上,忍着从未感受过的剧痛,也要与柏尹交`合!
梦比现实真实,梦比现实无耻。
梦里,他是欲`望的奴隶。
醒来时,他怔忪地想,幸亏柏尹不知道他其实不想被手指安抚。
他想被心上人操。
天已经大亮,工作日的早晨,一切欣欣向荣。萧栩从床上起来,浑身酸软乏力,正想去浴室洗漱,忽听大门传来响动。他愣了一下,转身一看,竟是柏尹。
“你……”他口干舌燥,想起夜里的事与刚才的梦,顿时红了脸。
该说什么?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手上拿的什么?
“看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出去买了些早餐。”柏尹扬扬手中的口袋,“顺路买了两把蔬菜。”
“哦。”萧栩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没话找话:“是什么早餐啊?”
“灌汤包,春卷,油茶,还有茶叶蛋。”柏尹走去厨房,先放好蔬菜,再将早餐一样一样拿出来。萧栩跟到厨房门口,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柏尹回来了,并且给他买了早餐,中午可能还会留下来做饭;害怕的是这情况似乎很复杂,摸不透柏尹之后会说什么、做什么。
柏尹转过身,萧栩觉得自己肌肉都紧了一下。
柏尹却只道:“你还没洗漱吧?去洗了再来吃饭。”
萧栩很不自在,为了缓解不自在,只能多说话却忘了多说多错的道理。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洗漱?你才进屋。”
“你这儿有眼屎。”柏尹指了指自己右眼角。
“啊……”萧栩赶紧揉眼睛,未注意到柏尹已经走了过来。
揉眼睛的手被抓住,他惊讶地看向柏尹。
“别揉了,赶紧去洗。”柏尹说:“又不是猫,洗脸还兴用爪子?”
萧栩逃也般地冲进卫生间,往脸上扑了半分钟凉水,心跳才回到本来的频率。
洗完脸,终于冷静了一些,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越想越觉得柏尹不对劲。
柏尹过去不是这种德行,很少笑,更不会开玩笑。
今天这情况……他舔了舔嘴唇,认命地想,柏尹大概会说些什么。
至于到底是什么,他实在想不出,也不知道自己会作何反应。
他的临场反应一向不过关,但最起码,他不想在柏尹面前成为笑柄。
人如果戴上面具,就算出了丑,也不会特别难堪。
开门之前,他对镜子勾出一个练了许久的假笑。
早餐吃得有些沉闷,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说话,谁都在心中打腹稿。
萧栩没有胃口,草草填饱肚子后安静地看着柏尹。柏尹倒是不避他的目光,将剩下的食物解决后,一边拾一边说:“一会儿我想跟你聊聊。”
来了!萧栩想。
柏尹出门扔垃圾,萧栩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耳边闪过柏尹那句“因为我想见你”,忽地头脑发热,决定先发制人。
不管柏尹想说什么,他都要一口咬定我昨天虽然喝醉了,但是你夜里跟我说的话,我,我他妈还记得!
你亲口说的,你想见我!
柏尹回来,未到客厅,去厨房不知忙活什么,几分钟后出来,手里居然提着一壶茶。
萧栩傻眼,不等柏尹坐下,就强作声势道:“小尹,你昨天是不是跟我说,你想见我?”
柏尹看向他,那目光像钢针一般,钉得他动弹不得。
须臾,柏尹坐下,将茶倒进两个杯子,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平静道:“我就是想和你谈这件事。”
萧栩更加紧张,话不过脑:“你昨天帮我打了一次,我,我也记得。”
“嗯。”柏尹点头,“因为你看上去比较急。”
“那……”萧栩梗着脖子,旧事重提:“你别是想到上次的事了吧?”
“一夜情?”
“我猜中了?”
柏尹并不否认,“是。”
萧栩深吸一口气,红晕从耳根蔓延道脖子,强装冷静道:“你是不是又想和我做?虽然你活儿烂,但你栩哥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和你当当炮……”
“炮友吗?”柏尹说:“不。”
萧栩立即住嘴,觉得自己像一个刚登台就被冷水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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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小丑,滑稽得要死。
“我坦白告诉你,那天的事我放不下。”柏尹看着萧栩的眼,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极具压迫的气场:“你想和我当炮友?”
萧栩傻傻地点头。
柏尹却摇头,沉声道:“但我想试着和你在一起。”
第26章
“我,我不要!”
稚嫩的童音在久远的时空里回荡。小萧栩站在比自己还高的积木宫殿旁,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渴望地看着老师手中的漂亮王冠。
老师蹲下来,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说:“栩栩,老师再问一次,你和申年年搭的积木宫殿都很漂亮,是咱们班所有小朋友搭的宫殿中最棒的两座。但是王冠只有一个,你真的愿意主动放弃,让给申年年吗?”
“愿意!”小萧栩用力点头,泪水却差点落下来,“老师,我搭这个宫殿不是为了得到王冠!您说过重在参与,我能参与就已经很高兴了!”
“栩栩乖。”老师起身道:“那么这顶王冠,老师就拿给申年年了。”
“好!”小萧栩声音颤抖,抻长脖子看老师走远。教室的另一头热闹起来,小孩们跟着老师涌向申年年。当老师将王冠戴在申年年头上,宣布申年年是宫殿的主人时,两个男孩将申年年举了起来,像模像样地“游街”,不少人嬉闹着喊:“王子驾到!”
小萧栩被遗忘在自己的宫殿边,悄悄噘起嘴。
自从上次跟大伙儿说了被蜘蛛掉一身的事,他就成了班里的“奇葩”。男生嫌他胆子小,连蜘蛛都怕,调皮一些的甚至抓蜘蛛来吓他。女生被他绘声绘色的讲述吓到了,不肯与他说话,生怕他一开口又讲蜘蛛。
这回老师组织“搭积木宫殿大赛”,搭得最漂亮的孩子将成为王子或者公主,还会被授予一顶王冠。
小萧栩渴望王冠极了,每天回家拼命练习,在积木堆里一坐就是一晚上,不到睡觉时间绝不休息。
小萧栈不理解,问:“不就是个游戏吗?期末考试也没见你这么努力。”
“大家都不喜欢我。”小萧栩笨拙地垒着宫殿的柱子,“如果我成了王子,戴上王冠,他们就会喜欢我了。”
小萧栈想了想,“那我告诉妈妈,让妈妈跟你们老师说一声,直接把王冠给你。”
“不行!”小萧栩一激动,搭了一半的宫殿七零八落碎在地上。他叹了口气,抱着脑袋道:“哥,你别管我,我要凭自己拿到王冠。”
那么想拿到王冠,那么想成为王子,比所有同学都努力,搭出的宫殿漂亮而独特,却不愿意直白地告诉老师我想要王冠,您别拿给申年年。
一句别扭的“我不要”,直接让“竞争对手”当上了王子。而他,仍旧孤零零地站在一旁,没有王冠,也没有欢呼。
一晃二十多年,没当上王子的小孩长大了,面对心上人突如其来的恋爱邀约,怔了片刻,不知是被狂喜冲昏了头,还是骨子里的别扭劲儿又上来了,竟然故作淡定,言不由衷道:“哦?”
柏尹半挑起眉,审视般地看着他,“‘哦’是什么意思?”
“小尹,我们上次不是说好了吗,一夜情而已,不必当真。”他维持着方才在卫生间练习过的笑容,听见心里一个声音道你别说了,傻`逼你他妈别说了!
可是那张讨嫌的嘴就像不是他的一样,继续以玩味的口吻道:“我还没玩够呢,不想谈恋爱。”
柏尹眯了眯眼,萧栩说完就撇开目光,心跳极快,嘴唇与手指皆不受控制地颤抖。
余光里,柏尹站了起来。
他抿紧唇,看见柏尹绕过茶几,朝自己走了过来。
“但你勾`引了我。”带着几分威胁的低沉嗓音从上方传来,他的下巴被捏住,被迫抬起头。
柏尹俯视着他,神色有种难以形容的严厉,眸光又深又沉。
一股酥麻的感觉在周身涌动,他脑子轻轻地嗡了一声,突然失去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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