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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养妻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斛珠
回过头却见令容站在榻旁,纤细柔嫩的手掌摊在他跟前,杏眼微挑觑着他,要账似的。
“要什么?”薄醉里没闹清,韩蛰一头雾水。
令容指着空碗,“醒酒汤啊,新配料,新熬法,一碗一千两。”
韩蛰唇角微动。这还是前两天在厨房,令容想吃新买来的银鱼,他忙着抽不出空,随口说做一盘菜一千两银钱,结果她当真从柜子里翻出几张银票递给他,韩蛰没奈何,只好抽空去厨房帮她掌了火候,安抚她的五脏庙。
谁知这么快,她便来讨债。
韩蛰挑眉,“没银钱。”
“上回那几张呢?”
韩蛰不答,眼眸深邃,瞧着她狡黠娇丽的脸颊,猛然伸臂勾住她,翻身压在身下,端着那张清冷的脸,将腰腹贴过来,一本正经,声音低沉,“要多少,我都给。”
第117章小气
章斐那句“韩大哥”带来的不痛快,在韩蛰对故人不以为然的态度中磨平,之后章斐虽在京城,仿佛甚少出门,也没再特地来韩家造访。倒是她的兄长章素特地来拜访过,韩蛰和韩征兄弟亲自接待。
韩蛰入相后威势更甚,锦衣司跟门下诸多事务压在肩上,也格外沉重。
他不愿落人口实,行事自勤恳忙碌,时常忙到后半夜回来,白日也不见踪影。
仿佛只是一转眼,花开花落,竟已是暮春时节。
春日里出门游玩的次数多,韩瑶踏青时碰见尚政好几回,渐渐看得顺眼了,等杨氏再提起时,便点了头。只是太夫人过世未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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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操之过急,两家各自露了态度,便等五月周年过去,便张罗六礼。
韩征的婚事倒是难办。
先前杨氏虽跟甄家走得近,心中却明白,一旦韩家势力渐盛,引得甄嗣宗忌惮,两家终会有交锋之日。自韩蛰入相后,甄家虽往来殷勤如旧,甄嗣宗的忌惮之心却也渐渐露出端倪尤其是政绩斐然的章公望继任中书侍郎后,甄嗣宗如虎添翼,渐生笼络甄家之心。
韩镜对此视而不见,任由甄嗣宗数次探望章老,他却只去闲谈过两回而已。
这般生出罅隙的情势比预料中来得早,杨氏怕贸然定了婚事,将来闹得不好看,便压着婚事暂时不提。
这日甄家又设宴赏花,邀杨氏带令容和韩瑶过去,连同二房的刘氏和梅氏婆媳都去了。
席间没见往常总被甄夫人带出来的甄四姑娘,倒是听说皇后近来凤体抱恙,甚是不适。
杨氏既然从甄夫人嘴里听见这消息,自然没有不去问安的理,请旨得了允准后,便带着令容入宫去探望。
……
自有了太子,甄皇后所居的延庆殿便比平常恢弘贵丽了许多。
红墙朱门沐浴在春光下,里头半树海棠初绽,院里摆了两个铜瓮,养着荷花。北边侧殿的朱廊下,一盆盆花开得正好,就着暖融春.色,开得热闹。
甄皇后爱花,从前却甚少摆弄,令容跟着来请安时,也只见过两盆茶梅。
这回却造了极大的花架,以上等花梨木为骨架,博古架般高低错落,里头有甄皇后喜爱的茶梅,亦有牡丹等三四样花,都是应着节气含苞或盛放,显然是有宫人时时打理,跟从前稍显冷清的气象迥异。
亦可见甄皇后这数月过得惬意。
去岁她诞下皇子时,范贵妃已有了身孕,虽仗着腹中龙种邀过恩宠,到底怀着身子不变伺候人,没法像从前般缠着永昌帝流连床榻。范贵妃又骄纵跋扈惯了,从前连甄皇后的风头都敢压,对后位虎视眈眈,又怎肯让别的嫔妃借机冒出头来?
永昌帝纵然贪色,御女无数,这数月间倒也没提拔旁人,因喜爱太子,常来皇后宫中。
甄皇后也算是学乖了,即便做不出范贵妃狐媚勾人的姿态,为着襁褓里的太子,也稍稍敛从前的矜持清高,偶尔还会陪永昌帝往北边宫苑去散心取乐。
两人毕竟是结发夫妻,甄皇后出自高门,比起商户出身的范贵妃别有韵味,趁着范贵妃怀了身子没法争宠,倒也能哄得永昌帝时常流连,稍露夫妻恩爱之态。
有了皇帝恩泽,甄皇后气色都比平常好许多。
高高盘起的发髻间缀着金钗宝石,贵丽典雅,金丝织锦的衣裳勾勒宝相花纹,尚衣局女官亲手奉上的衣裳,裁剪绣工皆是绝佳,衬着皇后端贵姿态和温婉气质,隐约有了仪态万千的模样,与从前被范贵妃抢尽风头时隐忍的模样判若两人。
令容行礼跪拜时瞧着这模样,倒觉诧异。
婆媳俩拜见毕,甄皇后仍是热络亲和的模样,命人赐座。
“夫人每月里总能进宫两回,倒是有阵子没见少夫人。”甄皇后款款坐在椅间,打量令容,“真是比从前出落得更好看了。”
“承蒙娘娘关怀,贱躯微陋,怕搅扰娘娘和太子殿下,不敢擅自入宫。”
令容同杨氏一道,欠身坐着,恭敬回答。
甄皇后闻言笑了笑,低头摆弄衣袖。
官员女眷入宫问安,自然不是女眷们说了算,须先请旨,得宫中后妃允准了,才能按着时辰来,由内监引往后妃殿中。
先前杨氏数回请旨时,都提过令容,却每回都只许杨氏一人入宫。
令容自然知道缘故。
从前甄皇后不得宠,深宫寂寞,难得有个能陪着说话的人,且田保未倒,范家跋扈,甄皇后对韩家有所求,对韩家女眷也颇笼络。但当日永昌帝假借神佛之名想诓她入宫,甄皇后又怎会看不出来?如今时移世易,永昌帝为太子而来得勤快,甄皇后怎会放心让她进宫,平白搅了她顺风顺水的局面?
只不知,这回杨氏明明没提她,甄皇后怎会突然召她进宫?
内心里疑惑,却难以从甄皇后那张平缓无波的脸上瞧出端倪,直到内殿里走出个人。
春光正盛,纱帘轻薄,照得整个殿内明亮温暖。
长垂的珠帘被宫人掀起,两位惯常照看嬷嬷的太子之间,竟是章斐缓步走出来。
她虽是进宫见驾,穿得却不张扬,发髻低低盘着,珠钗玉簪,衣裳素雅。
见了杨氏和令容,她也不觉得意外,只笑着见礼,又向甄皇后笑吟吟的道:“太子殿下可真是乖巧,哄了会儿就睡着了,哪像娘娘说得那样难哄,娘娘放心,睡得正香呢。”
“这便好了,他总是闹着不肯睡,我也头疼。”
“往后就不怕了,娘娘若觉得难哄,只管召我进宫伺候就是。”
“可见你跟太子投缘,咱俩几年没见,他对你倒熟,抱着也不哭。”
章斐便陪着笑,自说些恭维的话。
章瑁之在朝堂的权势虽不及韩镜,文思才学的名望却颇高,否则也难占着那片梅坞,叫旁人不敢强取。甄家自诩书香门第,公府尊贵,甄皇后虽比章斐年幼几岁,因两家交情而有往来,也不奇怪。
但甄皇后对章斐熟稔亲近成这幅模样,着实叫人意外。
也不知是甄皇后有意招揽,还是章斐实在长袖善舞,能在甄皇后和长公主间应付得游刃有余,讨遍欢心。
几人坐着闲谈一阵,甄皇后提起近日上林苑中春光正好,有意设个赏花之宴,请女眷们聚着同乐,就势当面邀请杨氏跟令容。她以皇后之尊邀请,又是再平常不过的赏花宴,若要推拒,就实在刻意了。
令容虽觉疑惑,却同杨氏一道应了。
说罢此事,章斐说因高阳长公主还在北苑,约了一道出宫,怕误了时辰,先往那边去。
令容跟杨氏再坐了一阵,辞别甄皇后,由内监带着出宫。
将近麟德殿附近,也不知韩蛰是否有事要去北边找永昌帝,一身暗红的官服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孤身一人站着,魁伟挺拔,旁边却是高阳长公主和章斐被数位宫人簇拥,像是在说话,章斐盈盈行礼,韩蛰亦抱拳,应是给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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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
隔得老远,令容瞧不见他脸上神情,但那场景仍旧让她觉得不舒服。
没人愿意夫君被人觊觎,尤其是被章斐这样以青梅竹马自居的人觊觎。
像是韩蛰在厨下做的那些佳肴,分给杨氏和韩瑶尝是天经地义,但若让章斐或高阳长公主品尝,哪怕只是一小块,仍旧让人心里不痛快锦衣司使狠厉外表下的温柔,她半点都不愿被外人窥见。
令容竟不知她还会小气至此。
这心思有点难以启齿,她暗自撇了撇嘴,因韩蛰没留意这边已匆匆离去,先记在心上。
……
甄皇后的宴席定在三月底,三月廿六却是令容的生辰,恰逢韩蛰休沐。
韩蛰娶她进门已是第三年,头一年夫妻俩不熟悉,韩蛰元夕被刺伤后卧病在榻,谁都没提这事情;去年他有要务出门,顺道将令容送去金州后,送了个一副珠钗给她,令容至今还常戴着。
今年他难得在家,又碰上休沐,倒是记得牢。
杨氏经他提醒,也有意给令容庆贺,便做主摆桌小宴,白日里女眷给她过个生辰,晚间夫妻再单独小酌几杯。
韩家女眷不多,长房杨氏带着令容和韩瑶,二房刘氏带着梅氏母子,因是小辈生辰,不像是太夫人那般能惊动旁人的,自家人围坐着吃饭取个乐,倒也自在。
用罢宴席,韩蛰又特地亲自下厨,给令容做了道她念叨已久的水晶肴肉,分量不大,却做得致,拿小盘子盛出来,瘦肉香酥,肥肉不腻,又嫩又鲜,美味之极。
令容吃得心满意足,跟着韩蛰散步消食,商量晚上该备些什么菜来尝。
走到书房附近,令容午间小宴上喝得两盅酒涌上头,稍觉酒意。因银光院还颇远,韩蛰便带她先去书房歇息,让她在里头睡会儿,他书房里还堆积着些事情,正好处置一些。
书房内外分得清楚,有两重门扇隔开,沈姑服侍令容睡下后,便奉命退出。
暮春易困,酒意涌起来,令容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中觉得口渴,叫了声宋姑,没人应,这才想起是在书房,不似银光院中方便,遂起身倒茶。
谁知沈姑许久没伺候书房起居的室,虽打点了床帐,却没在壶备水。
令容也没穿鞋,赤着脚,隔着一层罗袜往外走,想去韩蛰跟前讨水喝。才出了一道门,隐隐听见外头似乎有争执的声音,睡意稍散,不由顿住脚步。
第118章倔驴
书房里,韩蛰端然站在书案后,神色沉肃如旧。
韩镜前两日染了风寒,尚未痊愈,身上穿得厚些,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中,那双眼睛却仍矍铄,声音沉缓,语气也带着不悦。
“……放肆!调章公望回京,是为公事,哪有私心!攘外必先安内,京城里情势安稳,你才能有余力安顿外面的事。走到这地步,甄嗣宗那老贼必起疑心,朝堂上旁人也未必瞧不出端倪。须早点安稳朝堂,谋定大局。”
“我明白。”韩蛰沉声,“长孙敬已从岭南传来密报,陆秉坤蠢蠢欲动,不会拖太久。”
“届时两边交战,你总得离京数月去安排。甄嗣宗盯得紧,你离京后须有人牵制他,让他无暇生事,得动摇你相位。”韩镜眉目沉着,将书案上摆着的几卷兵法扫过,缓缓站起身来,“能牵制甄嗣宗的,也只章公望而已。他身在中书,一旦站稳脚跟,要取甄嗣宗而代之,并非难事。尽早将他拉拢过来,有益无害。”
“章素回京后,我跟征儿跟他见过几回。”
“这就够了?”韩镜皱眉。
“祖父虽只跟章老见过两回,章公望却记着提拔重用的恩德,他看得清形势。”
“看得清有何用?跟着我能有荣华富贵,跟着甄家保住太子,他也一样能博个好前程。没实在利益牵系着,他肯出力?我刚说的事,你再想想!”
“不必想。”韩蛰断然否决。
韩镜眉目一沉,回身盯着他。
方才被韩蛰顶撞后怒气横生,好容易压下去,这会儿胡须仿佛都在发颤似的。
但从前的教训摆着,争执吵嘴,向来都是他生气,韩蛰却还跟臭石头似的,那脾气又臭又硬。
他盯了片刻,气哼哼挪开目光,“没叫你娶她。但旧日既有交情,就不该太过冷淡,让人寒心。”
“祖父知道我的态度,不会另娶,更无意招惹。”韩蛰岿然不动。
韩镜对着这倔驴半的臭脾气,竟也拿他没辙。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稍稍了从前的强硬威压之态,有点退让妥协的意思,“若你跟征儿、徽儿一样,你后宅如何,我懒得过问。操劳大半辈子,谁不想享清福?可你肩上担着韩杨两府的心血,后宅干系重大,不容有失。章斐有心,章公望也未必无意。姻亲之交,总比旧日的情分牢靠。况只是露个招揽的姿态,最后能不能成,还是两说。”
“没有姻亲,章公望自会审时度势。”韩蛰冷声。
不过韩镜态度和软,他也无需硬杠着起冲突,遂缓步走过去,添杯热茶。
“祖父说了半天,先喝茶歇歇。”他说。
韩镜瞪了他一眼,接过茶杯。
韩蛰便只在旁边站着,目光垂落,看到韩镜愈发花白的头发。
自去岁太夫人过世后,韩镜鬓边就迅速变得银白。韩蛰入相的事虽没太大阻碍,但毕竟年轻,资历有限,朝堂上重臣贵戚众多,有人敬惧韩家,也有人为韩家的权势侧目不满,心存疑忌。
新相赴任,跟锦衣司使的冷厉威压不同,要凭真本事服人心,本就不是易事。
哪怕有主掌过门下的韩墨帮忙撑着,这两月里,韩镜在朝堂内外,也为他神不少。
开春是一年之始,又容易闹春荒,南边冯璋的叛乱虽平定了,局势不稳,北边仍常有流匪的事报上来。各地的奏报雪片般飞进京城,六部诸事也都压在一处,韩镜毕竟上了年纪,又要稳住朝政,又要操心他的事,头上黑发似已不足四成。
先前唐敦的事给祖孙间添了心结,却也将态度摆得明明白白。
唐敦死后连着半个月,祖孙俩除了朝堂正事,几乎没提过半句私事。
之后稍稍和缓,韩镜态度一如从前,并未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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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究。但老人家显然沉默了许多,身子虽还健朗,神却已大不如前。
这些细微变化,韩蛰都在眼底。
祖孙间纵因令容的事剑拔弩张过,毕竟有多年情分在,朝堂在公,亲情是私。韩墨去年险些丧命,如今韩镜又添老态,韩蛰就算被历练出铁石心肠,看着幼时稳坐朝堂中枢的相爷成如今老态,至亲之人,怎能不关切?
沉默片刻后开口,韩蛰神情虽清冷,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章家的事我有分寸,父亲跟章公望相交笃厚,也有许多往来。祖父不必担心。”
“我的意思,还是该多使力。”韩镜自知争执无用,也竭力缓和心绪,因书房里素来没旁人,便也少些顾忌,低声道:“傅氏的事我不管,我只问你,若得登大位,你欲立谁为后?帝王之侧,难道只一个皇后而已?”
见韩蛰要出声,他挥手打断。
“对傅氏,我确实有偏见不满,无需掩饰。但傅家那伯位只能撑个门面,宋建春即便跟那边的节度使结了姻亲,毕竟是傅家的亲戚,在京城也难插手。京城里,能帮你稳住朝臣大局的是章公望。”
见韩蛰要开口,他搁下茶杯,再度打断,“你跟旁人不同,这么多年历练打磨,公事为先,儿女私情不宜看得过重。我不听你倔脾气的话,也不想跟你争执,得空时好好想想。”
说罢,将杯中残茶喝尽,站起身来。
“章公望和章素就在客厅,待会过来。”
略显老态的身子微微佝偻,韩镜抚平了衣裳,自出门离去。
韩蛰立在桌边,斟茶喝尽,瞧着半掩的门扇,眉目冷沉,纹丝未动。
跟旁人不同?一样的血肉之躯,纵然胸怀抱负、手腕心性千差万别,生而为人,难道他真能锻造出冷铁身躯?
负重前行,冷厉杀伐,手里的剑所向披靡,是为开创清平天地。
但宅院安稳,夫妻和睦,旁人家的天伦之乐,他也同样会艳羡。
韩镜恐怕永远不会知道,在外征伐时,他有多想念厨房的炊烟,银光院的灯火。
……
令容背靠墙壁,竭力放轻呼吸,心里砰砰乱跳。
韩镜最后那几句话声音压得低,她并没听太清楚,但韩家谋逆的事她心知肚明,既然提及甄相和意欲拿来制衡的章家,必然也是关乎大事的。
谋逆篡位是大罪,韩家如今权势愈盛,虽难遮掩行迹,这等大事必定不愿为人所知。
哪怕已有夫妻之实,她也捏不准韩蛰是否愿意让她知晓。
喉咙干燥,愈发觉得口渴,令容竭力深深吸气,迟疑了片刻,终究没敢走出去,仍旧赤脚走回榻上,面朝里侧睡下,竭力平复心绪。
然而韩镜的话,仍旧萦绕在脑海。
哪怕隔着门扇断断续续,她也能隐约推断,韩镜是想拿姻亲来拴住章家,好对付甄相。
韩镜跟章瑁之往来颇深,韩墨跟章公望交好,韩蛰兄弟跟章素也是幼时旧交,还常带着章斐去玩,三代人交往下来的情分,算来也是青梅竹马,世交故人。即便韩蛰漫不经心,将来剑指帝位,服群臣时,倘或碰见难事,真能对章家视若无睹?
也许会,也许不会,毕竟事关朝堂,瞬息万变。
但这世上的夫妻,初成婚时,谁能预料未来之事?
皇帝未必三宫六院,白衣书生也未必都能深情不移,从一而终,端看性情态度而已。
令容蹙眉捏紧锦被,睁着眼睛出神。
侧耳细听时,外头没有动静,也不知韩蛰仍在书房,还是已会甄家人去了。
她躺了半晌,渐渐有了主意,那颗空悬乱跳的心也安稳下来,阖目睡去。
……
迷糊睡醒,屋里已颇暗沉了。
酒意散去,口渴得却厉害,令容下榻趿着鞋没走两步,屋门吱呀作响,沈姑捧着茶盘走进来,“少夫人醒啦?”
令容颔首,接过她斟的茶喝了两杯,“夫君呢?”
“大人后晌会客去了,吩咐我转告少夫人,他会按着时辰回银光院,陪少夫人用晚饭。”
令容颔首,睡前苦恼半天后理清思绪,这会儿推窗透个气,倒觉得神清气爽。遂理了衣裳,就着傍晚渐渐凉下来的风,自回银光院去。
因韩蛰的厨房太远,令容平日又爱折腾各式菜色糕点,往来不便,先前就已在银光院隔壁添了个小厨房,不及韩蛰的整齐宽敞,平素让红菱张罗饭食却是足够的。这会儿红菱腰系围裙,正忙得热火朝天。
宋姑和姜姑原本在里头帮忙,见令容回来,便迎到跟前。
“少夫人可算回来了,红菱等了大半天,去丰和堂没见少夫人,还当已出府去了,担心这桌菜色要浪。”宋姑笑吟吟的,陪令容到里头凉亭坐下,命人端些新鲜瓜果过来,“晚饭照常摆吗?”
“摆在凉台吧。”令容改了主意,“多点几盏灯笼就是。”
“那我去寻个披风备着。”宋姑应命而去,姜姑便带了几位丫鬟,去凉台摆设桌椅,整治杯盘。
令容闲坐无事,叫了枇杷服侍,进屋另换了身衣裳,点朱唇,扫娥眉,另簪珠钗。
揽镜自照,两靥娇丽,眉目婉转,指尖拨动耳畔滴珠,在脸颊旁晃来晃去。
起身在镜前转着圈儿瞧瞧身段,腰肢纤细胸脯鼓起,被衣衫勾勒得恰到好处。
她甚为满意,戳了枚蜜饯塞到嘴里,出屋逗红耳朵去了。
第119章底线
戌时初刻,韩蛰健步走回银光院,身上不知何时换了套栗色长衫,乌金冠下轮廓冷硬。
夜色已降,院里掌了灯,廊下灯笼昏暗。
令容站在凉亭里,身后的桌上趴着红耳朵,旁边摆了釉色柔润的瓷瓶,里头花枝逸出。她手里拿着小银剪,站在鹅颈椅上,正挑剪花枝,手臂舒展,衣袖滑落,胸脯鼓起,侧望如同峰峦,腰肢纤细盈盈,烟色襦裙飘曳垂落,在晚风里吹得如同水波。
亭外是一树含苞的海棠,嫣红柔白的花苞缀在枝叶间,灯笼映照下清晰分明。
她听见院门的动静瞧过来,见是韩蛰,漾出笑意。
韩蛰放缓脚步走过去,令容已屈膝从鹅颈椅跳下来,手里握着两




权相养妻日常 分卷阅读183
枝海棠。
海棠清丽,映衬姣美面庞。她本就天生丽质,柔颊腻肤,眉目灵动,盈盈一笑,便如牡丹绽放,被灯笼昏晃光芒罩着,愈添神采。寻常梳得随意的发髻盘成致的倭堕髻,没见旁的装饰,只簪了一枝凤钗。
那凤钗还是去岁他送的,通身赤金打造,做工致,凤口中衔着的两串淡紫珍珠浑圆柔润,末尾两颗大如龙眼的正好缀在耳畔,随她跳下来的动作,微微晃动。
云鬓花颜,金钗飞凤,耳畔滴珠红艳,与眉心描摹的朱色海棠映衬。
韩蛰有点挪不开眼,令容却已取过瓷瓶,将新剪的海棠供进去。
“还以为夫君不回来了。”她睇他一眼,语气里带点抱怨的意思。
韩蛰唇角微动,“答应了你的。”
令容“唔”了声,将几枝海棠摆好,举刀韩蛰面前,“好看吗?”
杏眼顾盼流波,柔嫩的红唇微启,秀眉微扬,眼角挑出点妩媚弧度。
韩蛰颔首,“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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