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寂寞

光发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美津子说的话，他完全想不到，也没有办法反驳。
“明明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光再度求证。
“这个我不知道，你去问她吧。反正那男孩经常到她家去，”美津子叹气道，“又懂礼貌又能干，我都觉得好得没话说。”
光定定地站了几秒，转身上楼而去。
走在曾经走过的街道上，光和亮都好奇地看着周围。一些旧的房子拆掉了，新的高楼建了起来，景色已经不复往昔。东京的建设每一年都有不少的变化，除了市中心大量修建商住楼之外，在周边地区，高屋的小型公寓也建了起来，东京人口的膨胀速度，只是看建筑此起彼伏，便能感受得到那股潮流。
“听说这一带的房价涨了10个百分点。”亮突然地说，“如果要在市区买房的话，至少也要三千多万。”
“你怎么知道？”光惊讶地问，然后挠了挠头笑了起来，“你说的房子是独门独户吧？”
“普通的两室一厅的公寓也要一千多万哪。”亮笑了笑。
“对你来说没问题吧？”光眨了一下眼睛，“你要买房？”
“嗯……”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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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还不。”
“那就是在考虑了？”光的手背在脑后，“和谷和伊角他们也在想买房的事情了，真奇怪，为什么不想住在家里呢？”
“父母会唠叼吧。”亮哈哈笑了起来，“被妈妈管得太烦了。”
“你妈总不会吧？”光笑，“你家可是棋士世家。”
“我妈就是不喜欢我和爸爸一天到晚除了围棋还是围棋。”亮耸耸肩，“虽然是听习惯了，可是还是觉得很烦。”
“……是吗？”光歪着头想了想，“要买房子啊……”他突然地看向亮，“你不会想要结婚了吧？”
“怎么可能？！”亮不由得大声反驳，“我还年轻得很，想那些不如多下些棋。再说，也没有合适的对象。”
光嘻嘻地笑了起来。亮瞪了他一眼。
“你想找怎样的对象？”光问，“温柔体贴的？”
“不要反对我下棋就好。”亮笑了笑。
“这也太容易了吧。”光眨了一下眼睛，“没有其他要求？”
亮支着下巴想了想，道：“如果能一起下下棋当然最好，我可不想有个像我妈妈一样讨厌围棋的老婆。”
“会下点棋到不难，但是要下得好就难了，你要找个陪你下棋的女生，那可真是不容易啊。”光叹气，“说实话，水平不高的话，下起来也没意思吧？”
“也许是吧。”亮转动了一下眼睛，“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干什么，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吧？”光笑嘻嘻道，“今天可是去见久月哦，也许她还喜欢你，你就不考虑考虑吗？”
亮不由得怔住。他确实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久月的事情早已经成为了过往云烟，不是光提起，他早已经忘怀。光的话勾起了他对过去的回忆，那个拿着菜刀爽朗善良体贴的姑娘，又一次出现在了脑海中，对她的印象已经不是很深刻，但是感觉却十分美好。
不过亮很明白，他对久月，只是欣赏，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如果……如果我跟久月有可能发展，你觉得会怎样？”亮突然地问，没来由的，他想知道光的想法。光是跟他关系最亲密的朋友，亮实在想不出来谁还能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如果自己有了女朋友，光会怎么想呢？是否会有些不甘愿？
亮轻轻地捂了一下嘴，因为想法很孩子气而哭笑不得。看到光和明明一起时的样子，心里一直有些难言的不悦，不知道如果换成是自己，光是否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呢？
“你跟她有发展？”光呆了一下，转头看向亮，“不会吧，你对她有……有……”
“我是说如果！”亮慌忙指正，不希望光误会，但看到光的表情之后，他又有些后悔。
“如果……”光眨了眨眼睛，“不知道。”
“不知道？”亮惊讶地反问。
“我没见你跟女生在一起过，怎么知道感觉如何？”光哼了一声，“再说了，你跟女生的感觉我又怎么会知道？”
光突然加快了脚步，将亮甩在了身后。亮不由得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你干嘛突然加快脚步？”亮出声质问。
“不为什么。”光闷闷地说，“想走快就走快了。”
前面出现了街的一角，久月的店近在眼前了。
第四十五章过去
抬手看了一下表，小笠原井实加快了脚步。结婚有一年多了，妻子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这段时间他终于感到松了口气，虽然照顾孕妇很辛苦，但是不用履行婚姻的责任，却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妻子身体尚好，而且很体贴，和公公婆婆也处得不错，义姬也喜欢这个嫂子，不管如何，这一切的美好，总算是给了井实一些安慰。
结婚之后，和子安贺的联系也就断了。子安不想见他，他也不敢去见子安，井实知道自己的神很脆弱，也许在有了逃避的机会时，就会丢下选择的道路，而重新回到那种矛盾中去。就算是现在，他也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苦恼着，矛盾着。现在的一切，已经是生活最美好的极致，只是牺牲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让身边的人都觉得幸福，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了。
只是时常，会忍不住想掉眼泪。所有的人都幸福的时候，只有自己处于不幸之中，那份难受和痛苦，也只有自己才能明了。
子安现在如何了呢？突然地打电话来，声音虽然平静，但是井实却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公园的路灯下，靠着长长的黑影，脸庞隐藏在影的暗处，看不见清晰的样貌，只有青烟，随着红点飘动着。井实的心猛地狂跳起来，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他奔跑起来，向着对方冲过去。子安抬起了头，只是一瞬间，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我好想你……”井实用尽全力抱着他，控制不住地哽咽着，紧紧地抓着子安的后背，“我好想你！”
“井实，”子安紧紧地回拥着他，轻声道，“谢谢。”
“出什么事了吗？”井实松开手，“不是大事，你不会找我出来的。”
灯光下，子安的眼睛泛着青紫，略带着红肿，几乎无法睁大。
“你的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井实吃惊地伸出手，时至初冬，冰凉的手触到脸颊，感受到丝丝寒意。
“我哭了很久。”子安轻轻叹了口气，“边走边说吧。”
井实没再问，只是静静地跟在了子安的身边。
“两个星期前，”子安轻声道，“我对塔矢告白了。”
井实震惊得睁大了眼睛，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之后，我无心工作，在第二天就辞了职，这两个星期，我都没去找工作，只是呆在自己的屋里，不断地想不断地想。”子安微微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一个劲地流，无论我怎么擦都止不住。”
井实握住了他的手。
“其实……在他拒绝我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我解脱了。”子安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我很害怕，很害怕，所以不敢说出自己的感情，而且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肯定会被他讨厌和拒绝，我……不敢面对他的拒绝。”
“其实，他真的拒绝了你，反而让你轻松。”井实轻声说。
“我明知道他会拒绝，所以面对他的拒绝时，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痛苦。”子安靠着长凳坐了下来，“但是当我回忆起喜欢他的时候那点点滴滴，突然之间，我觉得好痛苦……痛苦得无法呼吸。”
子安捂住了脸，已经哭得涨痛的眼睛再一次被泪水所浸满。井实搂住了他的肩，眼里控制不住涌上了泪。他们都知道什么是痛苦，只要有一点点的共鸣，感受就会相互的传递。
“我……在喜欢着塔矢的时候，才想去振作，才想做出一点成绩……”子安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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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着说，“就像在高中的时候一样，因为喜欢悠，才想做得更好，让他更欣赏我，我会去当棋士，完全是因为悠的鼓励。他一直对我说，你可以做到，你有才能，只有他一个人对我这么说！”子安激动起来，“我家里没有人支持我，而丽美经常嘲笑我，所有的人都不希望我去下围棋，只有悠，只有他支持我！”
井实抿紧了唇。
“我喜欢他，我不想看到他身边有其他的人，所以，我想尽办法，把他身边的人都赶走了。”子安看向远处路灯的顶端，夜的黑幕如同一面沉重的墙，越远，就越黑暗。
“有一天，悠发现了这件事，他很生气，但是并没有骂我，也没有跟我绝交。”子安苦笑道，“他只是告诉我，他有喜欢的女孩了，希望我不要阻挠他。”
井实垂下了眼帘，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他的眼里，我已经是他的负担。他不说我也明白。”子安十指相交，紧紧地攥拳，“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理我。虽然我跟他打招呼他也会跟我说话，但再也不跟我一起上下学，甚至，也不跟我玩了。他有了新的朋友，而那些人我不喜欢，只要看到跟悠说得兴高采烈的人，我一概都讨厌。”
那时候，子安负气地选择了棋士之路，在成为职业之后，更因此跟家里闹翻，以为可以独立，而去了大阪。在大阪面对了更多的棋士之后，子安才知道天地之大，能者众多，只要自己才华不够，就只能叹息，一无所成。没有朋友，没有经济能力，一边打工一边继续着艰辛的棋士之路，在好容易升上二段之后，突然觉得好累，累得不想再努力。身边没有人支持自己也没有人鼓励自己，不管做好还是做坏，都没有人分担和分享，生活一下子失去了色。
成绩，并不仅仅只靠努力就能得来。子安再拼命了两年之后升上了三段，之后的生活有了些许的改变，结交了一些朋友，一起下棋，一起玩乐。但是子安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不管成绩好与坏，再也无法获得最初时的快乐了。
子安悄然地回了一次家里，他并没有见父母，而是去找了悠。见到他的时候，悠非常高兴，听说他的成绩之后，悠激动地抱住了他。快乐重新回到了子安的身边，只是见到了悠，就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子安对悠的告白是在重逢的半年之后，那段时间，几乎每个月子安都会悄悄地回家一次，去看悠，和悠一起去河边钓鱼，一起看晚上的星星。一直重视着子安的悠，令子安决心用努力来争取，他选择了一个月圆之夜，在最好的气氛下，告诉了悠他对他的感情。
但是悠并没有像子安期望的那样回应他，他只是默默地站着，那气氛沉重无比，几乎可以逼得人发疯。
“让我考虑一下吧。”悠最后的一句话，给了子安无穷的希望。回到棋院之后，子安更加努力，他甚至幻想着与悠一起在大阪生活，所以他需要一套房子，需要一个非常舒适的环境，他希望悠和他的生活能过得十分快乐，所以拼命地努力，很快，他升上了四段，手里也有了一点积蓄。他甚至开始看房子，细致地计算着可能的未来。
“虽然不是那种喜欢，但是也不讨厌，或许可以试一试。”悠莫棱两可地说，“对我来说，你是很重要的朋友，但是爱情这件事，有时候很难跟友情分得清楚。”
子安开心极了，悠没那么排斥，就说明他们之间还有希望。他冲动地亲吻了悠，而悠只是笑了笑，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应。即使如此，子安也已经幸福到了飞起来的程度。
“但是，世上的一切都是变化着的。悠对我，很多时候是出于一种复杂的感激。”子安黯然地说，“我很快就发现，他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对于我的感情，他想要珍惜，但是他又很犹豫，因为他的感情并不明朗，如果没有外界的压力，有所谓也好无所谓也好，他都会跟我在一起，但是有外界的压力时，他就做不到了。”
井实点了点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能怪他，人都会做对自己来说最好的选择。”
“悠离开了我，这在我意料之中，那时候，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也清楚地明白，像我这样的人，就得藏头藏尾地过日子。”子安淡然一笑，“父母本来就对我的叛逆十分不悦，当我离家去当棋士的时候，他们阻止过，但我很坚决他们也就听之任之了，而后来跟悠的事情，更是让他们对我失望到极点。虽然同性恋不是什么大罪，但是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我，这件事更是火上浇油。他们并没有说不准我回家，但是妈说了一句‘你自己选择出去，我们也不拦你。你已经长大了，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没人会管你’。”
“我不想回家，也无法再回家，他们被我伤透了心，而我也被他们伤透了心。”子安看着井实，苦涩地一笑，“我之后，没有再谈感情，无巧不巧，我回乡去参加悠的婚礼，却在那时候遇到了塔矢。”他转头看向天空，良久道：“他在我颓废的生活里出现，给我敲响了警钟。我在浪生命，而他却向着阳光，越来越灿烂。他还那么小啊……我却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比不上。”
“……他对你来说，像太阳一样。”井实轻轻地捂住了胸口。他的心有点疼，那种疼痛来自于子安对亮的倾慕，也来自于自己喜欢子安的心情。终于明白子安为何会喜欢上亮，也终于明白为何子安和自己不会有结果。因为他们都是月亮，有着阴影，向往着阳光。
“接近太阳，会灼伤自己。”子安静静地说，“因为在他的面前，我除了自卑，别无选择。可是……我还是无法忘记，他虽然是太阳，却也会有凉的时候，并非完全不可接近。”
“好喜欢他，喜欢得无法自拔，喜欢得想要毁灭他。”子安嘴角微微上扬，“真的，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他，这样他就可以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了。”
“你的内心完全是个犯罪者嘛。”井实轻松地一笑，“幸好幸好，想象犯罪并不算真正的犯罪。”
“我又不是圣人。”子安伸手轻轻给了井实一拳，“得不到的时候，什么歪点子不会想？”
“干想无用，你还是做了吧？”井实掏出一根烟递给子安，自己也点了一根。
“那时候不想下棋，一天到晚脑海里就想着怎么接近他，怎么把他变成自己的，”子安点燃烟，“我简直就像魔鬼一样，天天都在想折断天使的羽翼。”
“所以我妒嫉进藤光，因为我无论如何努力，也不可能像他那样，可以与塔矢平起平坐，相映生辉。真他妈的不爽……”子安吐出长长的烟雾，支着额头，“可是不爽又能如何？进藤光那家伙，对塔矢的关心，真的让我很沮丧。”
“沮丧？”井实感到意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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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如果他喜欢塔矢，那我不但棋艺上无法竞争，连感情上也是完全的失败。”子安咬了咬牙，“所以我每天都祈祷最好进藤光不要喜欢塔矢亮。”
“又不是人人都是同性恋，你这个担心未太多余了吧。”井实摇头叹息。子安中亮的毒实在太深，连光都妒嫉，这样下去，怎会不出事？
“我也觉得自己神经质得过头了。”子安咬着烟头，“我知道塔矢不会喜欢我，可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我知道妒嫉进藤光毫无意义，但就是想跟他干上一架，那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干劲十足，以前那种沮丧和消沉，竟然消失了。”
“……我真想把这种感觉延续下去，如果塔矢……能在我的身边的话。”子安紧抿着唇，眼泪再一次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我没有办法留住他，我没有办法……”
“放弃吧。”井实慢慢地说，“不管是围棋，还是塔矢。”
子安的时间停滞了。他没有了声音，也没有了反应。井实轻轻抖了一下烟头，微红的烟灰随着晚风飘了起来，如雪花一般在空中摇戈着，静静地展现着空气的流动。
“你需要，重新开始。”井实的手轻轻地搭在了子安的肩上，“你自己选择吧。”
第四十六章新的转折
几个男人掀起了定食店的门帘，走了进去。随即，店里响起了女孩优美的声音：“欢迎光临，请问是三位吗？请这边走。”
亮和光在店门口站定了脚步，对视一眼。
“是明明的声音。”光兴奋地说，“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她工作的样子，快进去吧。”
“藤琦是个好女孩。”亮淡淡地说，“很不错。”
“当然很不错，不用你说。”光笑嘻嘻道，“快进去吧。”
亮叹了口气，他是因为不爽光说到明明时的口气，但没想到光完全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这样的自己不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亮撇了撇嘴，跟着光进了店里。明明夹着菜单，穿着围裙的模样一下子映入了两位青年的眼里。粉红色的公主裙，可爱到男人们都为之眼亮的地步。
“真的……很漂亮……”亮轻轻地说。光不由得咋了一下舌。
“欢迎光临！”明明回头看见他们，先是一脸惊喜，尔后就红了脸，跑了过来，“你们来啦？”
“藤琦，很漂亮。”亮由衷地赞赏。光却哼了一声。明明不由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尔后对着亮露出微笑。“你们先过那边坐吧，我去叫久月出来。她在后面掌勺，忙得很呢。”
“我们会不会太打扰？”亮问。
“不会，是我请你们来的嘛，久月很想见见你们呢。”明明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你们不想看看久月穿厨师装的样子么？”
亮不禁一笑，道：“当然想，我是第一次看到女性穿厨师的装束呢。”
“你来了，久月一定很高兴。”明明冲着亮轻轻眨了一下眼睛，那抹暗示令亮的心开始慌乱起来。不去意识还好，一旦意识，就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无法平静。
“我们先在这边坐下了。”光把亮拉到空桌前，明明点了下头，拿出“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了门外。光和亮都吃了一惊。明明却只是笑笑，跑进了厨房。
“她们也太小题大作了吧，干嘛要暂停营业？”光吃惊地说，“难得生意这么好……”
“我们真是不该选在这个时候来。”亮也觉得很不安。
“那还能有什么时候？这家店没有周休，”光道，“你也知道，像久月这样的店，光这条街就有几十家，如果不天天开门，哪能维持得下来？”
“她一个人，不是太累了吗？”亮不由得担心起来。
“是，所以她才请明明来帮忙，工钱不高，但是明明做得很开心。”光笑了笑，“像这样的店，也不可能请很多人，那样的话，每个月光开给员工的工资，恐怕都很辛苦。”
“……是吗。”亮看向厨房里，只能看到白色的围裙在晃动，其他什么也看不到。因为挂起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店里的人很快地减少了，当最后一个客人吃完饭离开之后，明明便将店门彻底地关上了。
“明明，这样不好吧。”光悄悄地对明明说。
“没关系的，这几年，你们来了几次呢？”明明笑了笑，“稀客当然要特别对待了。再说了，要是客人那么多的时候，久月哪有空出来招呼你们呢？”
亮和光不由得都笑了。明明夹着托盘眨了一下眼睛。“也让她休息一下吧，我一周还可以休息两天，久月可一天的休息时间都没有。”
“……为什么要做这么累的工作啊。”光叹了口气。
“光，你下围棋累么？”明明立刻反问。
“累啊，尤其是三轮预选以后，高手如云，疲惫得很。”光立刻说。
“你为什么要下这么累的棋啊？”明明眨着眼睛笑了起来，光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们等一会，久月马上就出来了。”明明嫣然一笑，“马上就有大餐可以吃了哦。为了今天，久月和我筹备了几天呢！”
“因为我们要来？”光惊讶地问。
明明竖起一根指头，白了他一眼。“不是为你！”
光立刻指向亮。“那是为了塔矢？”
明明捂着嘴嘻嘻笑，亮不由得尴尬起来，脸也微微泛红。
“差别对待啊？”光不满地跷起了腿。
“当然啦，”明明笑道，“在久月的心中，塔矢君可是当仁不让的贵宾哪！”
几个人说笑着，一股浓郁的香气飘来，亮和光同时感到肚子一饿，明明中午吃饱了的，但在闻到这股香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勾起了食欲。亮侧过身，在他的面前站着女孩，手里托着一份定食，正含笑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连话都忘记了说。
久月长高了许多，脸比起少女时代成熟不少，她的微笑内蕴而充满了温柔，而目光中的凝注更是似水柔情，深遂而宁静。而亮也不再是昔日的满脸稚气，他的眼神虽然温和，但温和中透出锐利和气魄，他的容貌俊秀中透出沉稳和儒雅，气度不凡。
久月久久无法将目光从亮的身上挪开，而亮也被她成熟的气息所吸引，陌生却又熟悉的微妙感觉，让他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份距离。亮第一次感受到女性的魅力，心为之跳跃。
“你们怎么不说话？”明明悄悄地笑了，出声打破这份沉寂，她坏坏的笑容，顿时令久月和亮同时涨红了脸。
“让你们久等了，”久月弯下腰，将定食推到亮的面前，“我的手艺是否有进步，塔矢君一定要帮我品鉴一下。”
亮本想开口，但在看到久月的瞬间又呆住了。
“你的变化真大。”他轻声地说。
久月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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