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台比较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漾桥
林俏垂着眼,转身的动作一顿。
脑海里当即映出第一次见到陆久见的模样。
像是她的幻觉,那样颓丧不自知的少年……和现在完全对不上。
每个人都有不想为人知道的另一面,那次的事,她和陆久见心照不宣地再没有提。那涉及她们两个人的秘密。
林俏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选择撒谎:“没有,分班后刚好是同桌,才认识的。”
“哦,这样。”徐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神盯着林俏。
快回班的时候,徐曦揽着她的臂弯,忽然开口说道:“不过陆久见是真的可惜。原本是一切都站在顶端的人,一下子被命运揪下来,没有堕落已经是奇迹了。”
林俏停下脚步。
徐曦看着她,有些自嘲的笑了下:“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大多数人,抗压能力要比普通人强一些,但这些都是建立在父母给予我们的财富、身份和地位的基础上。所有这些一旦失去,也脆弱得可怕。”
忽然想到之前老师们谈到的陆久见的情况。第一次,林俏对于别人的事情产生莫大的好奇心。她偏头问:“陆久见,他发生了什么事?”
徐曦也对林俏居然有了八卦的念头感到诧异不已。
她半张嘴愣了一下,才开口:“就是家里的事呗。我听说的是,他爸爸嫖娼被家里人抓个正着,而且当初他爸还是入赘的他妈妈家。男人么,上位了,就开始折腾。这下子,夫妻双方斗的两败俱伤,公司股价大跌,损失巨大。陆家怕是很难再起来了。”
“在那之前,陆久见的父母可是圈子里有名的恩爱夫妻。”
走廊尽头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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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开着,裹着秋风,吹得林俏身上一阵寒意。
教室里,郑朗宴还有些神情不自然地坐在座位上。
看到林俏回来,别扭一下,主动站起来,等她进去。
林俏没有犹豫,坐回座位上,拧开水杯,从包里拿出药盒,抠出两粒白色的药片。
丢进嘴里,她打的水有些微烫,一小口一小口,咽了三次才把药片咽下去。
包衣都化掉了,苦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林俏皱了皱眉,手里的药盒被顺势抽走。
郑朗宴捏着药盒,看着上面主要治疗慢性胃炎等字样,眉头跟着深深皱起来:“你怎么了?胃不舒服?”
口腔里的苦味还在弥漫,林俏抿着唇摇了摇头:“没事,老毛病,不严重。”
“真的?”郑朗宴盯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不太相信。
努力忽略右下腹的隐痛,林俏点点头,嘴唇有些苍白。
等待药效发挥的时间有点漫长。她翻开英语书,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母,思绪无法集中,心底的烦躁渐渐翻涌。
左边忽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松开指尖的瞬间,一颗裹着粉色糖纸的糖块掉落在书页上。
林俏愣了一下,转头,就看到陆久见认真且淡然的神情,看着她:“吃了就不苦了。”
“糖,吃了就不苦了。”
鲜少有人知道且在意她吞咽药片困难,林俏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她爸爸离开以后,有多久没有听过这句话了?
心底里隐隐升腾起一丝不该有的希望,甚至一瞬间盖过了疼痛和无力。林俏看着陆久见,又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可能是巧合而已,陆久见不可能知道。
郑朗宴捏着药盒,看着落在林俏课本上的糖果,脸色愈发难看。
那一小块像是哽在了他的喉头,让他一瞬间感到窒息,郑朗宴伸手,想要把那碍眼的东西拿开。
一瞬间,林俏却先伸出手,先将糖抓在了手心。
“谢谢。”她脸色苍白,声音无比轻。
画面落在郑朗宴眼里,格外扎眼。他黑眸中有光暗涌,盯着林俏,心中的怒意夹杂着不适翻涌。
英语老师从前门进来,上课铃声响起的瞬间,郑朗宴猛然站起身,在一班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
一整节课漫长犹如没有尽头。
林俏吃了药,状况却一点没有好转。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林俏已经整个人接近虚脱的趴在桌上,额头全是虚汗。
班上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陆久见撑着桌沿站起来,看到背对他趴着的林俏,开口问了一句:“还是不舒服?”
林俏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整个人蜷缩着,没有回答。
陆久见伸手,想要探一下林俏的额头,前门那里,郑朗宴忽然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一边腋下夹着一大罐糖,看到趴在桌上的林俏,脸色一沉,很快跨了几步走了过来。
林俏的头枕在左臂上,鬓角全是虚汗,浸湿了碎发,贴着脸颊。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忍着,右手摁着右下腹,脸色惨白,痛苦地皱缩在一起。
郑朗宴看着,神色顿时有些慌了。
他把糖罐随手往桌上一扔,毫不在意林俏额头的汗,抬手探了上去,语气里也满是焦灼。
“林俏,你怎么了?胃痛?肚子痛?”
入手的温度有些烫,郑朗宴的神色更加慌乱了。
陆久见看着,眸色晃了晃,缓缓地回了手。
林俏整个人像是被浸在水里一样,疼痛得几乎听不进去任何声音。她只无意识地摇了摇头,却牵起胃里忍了许久的翻涌。
林俏忍了一下没有忍住,霍然站了起来。她捂着嘴,在干呕声逸出的边缘,猛地推开郑朗宴,往卫生间冲去。
郑朗宴踉跄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慌乱难看到无以复加。
他停了一下,几步跨过去,揪着陆久见的衣领质问他:“你刚刚给她吃的什么?!”
陆久见脸色也不好看,定定地看着郑朗宴,声音低沉:“只是糖而已。”
郑朗宴明显不信,他颊侧的肌肉绷了绷,忍住怒意。
很快转身,追着林俏的脚步,往外跑去。
林俏在卫生间吐了个天翻地覆。
今天一整天本来就没怎么吃进去东西,几乎都是干呕。
林俏只觉得自己彻底虚脱,意识昏昏沉沉,一丝力气都没有。
待自己稍稍平静了一些,她漱了口,倚着洗手台才勉强站直。右下腹的隐痛转变为一种难以忍受的剧痛,一浪一浪,几乎夺去她全部的意识。
林俏下意识捂着右腹,弯下腰,跌跌撞撞往外面走。
刚一出门,疼痛猛地加剧,林俏眼前一黑,虚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
没有预料中以头抢地的惨烈,林俏落入一个结实有力的胸膛。
用尽全力抬头,眼前稍微清明了一瞬,郑朗宴担忧和慌乱的神色便悉数入眼底。
郑朗宴焦灼地看着她,声音里满是慌乱和不知所措:“林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俏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疼痛捶打得她几乎说不出话。她倚着郑朗宴,嘴唇翕动一下,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痛……”
久违的软弱泄露。
尔后一发不可拾。
扶着她的手臂有力微颤。
林俏把脸埋在郑朗宴胸膛,心想,真的糟糕,她坚强不下去了。口里的话不自觉地一点点逸出,带着难捱:“痛……郑朗宴,肚子右边,很痛……”
男生眼中的光陡然心疼和慌乱的破碎掉。
下一秒,郑朗宴稍一弯身,扣住她的腿弯,把人整个横抱了起来。
他凛着脸色,几乎是奔跑着向外去。
第二十章
正值放学和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常常开到临近红绿灯就卡住,几分钟都走不了。
林俏蜷缩在后座,头被郑朗宴扶着枕在他的腿上。
郑朗宴坐得笔直,看着前面堵得水泄不通,眉头皱得更深。
林俏死死咬着牙关,几乎要因为痛觉意识模糊。她的额头和脖颈不断冒着汗,头发几乎全被汗湿了,洇到郑朗宴的裤子上。
郑朗宴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怕她往下掉或者磕到,另一手对着额头探过去,摸一把,整只手全都是微烫的汗水。
林俏脸色苍白,死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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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嘴唇也毫无血色。郑朗宴看着她闭着眼睛眉心紧皱,心脏跟着紧紧的皱缩起来。
“还要堵多久?”郑朗宴语气里的烦躁昭然若揭。
郑家新换的司机被他低沉压抑的声音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看一眼车后座黑着脸抱着少女的男生,不笃定地说:“应该快了……”
“绕过去!不行就撞过去!没看到她要疼死了吗?!”终究是忍不住,郑朗宴怒吼出声。
前前后后都是车,他说的这话简直就是失了理智。
司机捏紧方向盘,装死,没有说话。
他可不敢听,出了车祸赔钱都不说,反正郑家有的是。把这小少爷伤个好歹,郑家还不得弄死他?
林俏胸膛起伏着,因为忍痛,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力气开口说话,嘴唇被咬得几乎失去知觉。
使尽全力,林俏抬了抬手,终于轻轻握住郑朗宴帮她擦汗的手。
“郑朗宴,”林俏几乎失去对温度的感应,只本能地握紧郑朗宴,终于开了口,“你不要这样……”
郑朗宴浑身暴怒欲裂,突然被她毫无力道地握住,绷紧的背脊猛地顿了一下,跟着垂下头来靠近她,放轻了声音,像是在哄:“好好,你别说话了。我都知道。”
前面车终于缓缓动了起来,司机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把车开了出去。
林俏用力吞咽了一下,点了点头,接着说:“你别怕……我没事……”
刚说完,右下腹的疼痛突然加剧,林俏下意识地就要咬下唇忍痛。
几乎是立刻,郑朗宴手下移,手指就贴着她的嘴唇送了过去:“林俏,别咬自己。疼的话就咬着我,我不怕疼。”
林俏停了一下,感受到唇边贴过来的指节和皮肤,停了一下,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死死地咬紧牙关忍过去。
嘴唇还贴着郑朗宴的皮肤,轻轻软软的,像是虔诚的轻吻。
好一会儿,痛劲才稍微挨过去。
林俏双手摸索着探上去,抓住郑朗宴的手,拉着他的手背抵住自己的额头,闭着眼睛,跟着很轻很轻地安慰他:“不疼……”
好容易才到了医院,郑朗宴几乎是抱着林俏一路狂奔进急诊室的。
医生很快把林俏转移到别的科室做全面检查。
郑朗宴焦急地跟着,寸步不离,跑上跑下,紧张得衬衣后背全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毫无知觉,看着林俏虚弱地躺着被推进推出的模样,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时间什么心思都有了。
中途接到孔家人的电话,他根本没心思说话解释,直接让他们来市一院来。
好容易才等到检查结果,护士一面摘下口罩,一面签着单子,出来通知郑朗宴:“病人家属?病人属于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切除。是要微创还是传统?”
“手术?”郑朗宴一听,登时就炸了,“是要开刀?!”
“是,”护士挑着眉,看着这个年轻的男生,一副急坏了吓坏了的样子,“赶紧去那边办手续缴,拖不得。再不麻醉手术,小姑娘都快疼休克了。”
郑朗宴登时沉了脸色,他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跟着沉着声音,冷冷地说道:“叫你们院长来。”
“什么?”护士也被他的话说的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脸色和态度更不好了,“你当医院是你家开的啊?看你们样子还是学生吧,赶紧叫家长来把手续办了,手术不能……”
“我说,叫你们院长来!”隔着病房门,可以看到林俏在病床上挂着水虚弱的样子,郑朗宴一分一秒都忍不下去,吼了一声。
跟着,没等对方有任何反应,他自己伸出手去,摸了半天才摸出手机,抖着手在那边拨通电话。
护手看着他这个态度和样子,噤声,转身进了病房,打算去跟里面的姑娘商量了一下。
没过十分钟,医院六楼一阵骚动。
跟着,林俏所在的病房门被推开。
护士看着刚刚那个男生沉着脸进来,刚准备没好气地再戳点他几句,猛然看到身后穿着白大褂的人。
她愣了一秒,跟着马上站了起来:“院、院长……”
男人看了一眼病床上合着眼的小姑娘,摆摆手:“什么情况?”
护士抱着病例,回答的战战兢兢:“急性阑尾炎……”
然后,她清晰地看到院长原本有些焦急地凑近病人的身体一顿,额角抽了抽。
院长有些无奈地回头瞪了一眼男生,跟着起了神情:“通知他们,准备手术。”
“啊?”护士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问,“您要亲自做?”
“嗯,你顺便把具体情况给我说一遍。”
“……好。”
护士一边往外走,一边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了一眼那个长的好看但是脾气很坏的男生。
手术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
可郑朗宴感觉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他就在手术室外,头发被自己抓的乱糟糟的,过会儿实在受不了,就对着医院墙壁狠狠锤几下。
孔家人很快赶了过来,林知遇眼泪汪汪的,被孔尚新扶着,眼眶通红。
孔祁衬衣有些皱,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似乎出来的急,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
他一来,就去一边问护士具体情况。
不到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了下去。
郑朗宴几乎是立刻就迎了上去。
手术室大门打开,院长带着倦容出来,刚摘下口罩,手臂就被男生死死抓住了。
郑朗宴比他高一点,抓着他,神情紧张又恐慌:“大伯,怎么样?手术顺利吗?是不是很严重?”
被郑朗宴抓着问了一串问题的郑院长愣了一下,跟着有些无奈地停住,调侃他:“严重。我有二十年没做过‘这么大’的手术了。”
郑朗宴一听,还当了真,无意识地松了手,一个大男孩,立马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来。
郑院长无奈地皱了皱眉,看着这个在家里和外面都作威作福的混世小魔王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有些无奈又宠溺地搓了搓他的脖子,语重心长道:“大侄子,平时多读点书。你之前着急的那样,我还以为你是要我给人做心脏移植手术。”
郑朗宴听得一愣,终于反应过来对方语气里的调侃。
他讷讷地,有些难以置信道:“意思是……她没事了?”
“能有什么事?”郑院长被他彻底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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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现在全医院都知道我跑下来专程做了个阑尾切除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躺的是我的私生女。你可真是,出息了啊。”
郑朗宴沉着脸,被他说得有些不乐意了,跟着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她人呢?”
“这么关心人家?谁啊?”郑院长看着自己大侄子紧张得跟个什么似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他,“小女朋友?”
郑朗宴面上讪讪的,顿了一下,跟着爬上一层可疑的红晕,没好气道:“不行啊!她人呢?”
“急什么?麻醉还没醒,还得输氧打止痛泵,在重症监护室。”郑院长无奈道。
“重症监护室?!”郑朗宴一听,立即又炸了,“不是没事?那还进了重症监护室?”
郑院长彻底无语了,又气又好笑,抬手拍了他的脑袋一巴掌:“……你多看点书吧你。”
林俏在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重症监护室,昏昏沉沉几次,才终于过了观察期,转到普通病房。
止痛泵的药效还在,林俏没有感受到刀口的疼痛。
林知遇他们都等在病房里。
看着护士安顿好她,调好点滴速度,林知遇上来红着眼眶抓住她的手,眼泪看着就又落下来。
“俏俏,是妈妈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是不是很疼?”林知遇满眼的心疼和愧疚。
“不疼,”林俏摇了摇头,“只是阑尾炎而已,切掉就再也不痛了,您别担心。”
孔祁凑过来看了又看,衣衫皱巴巴的,头发也抓的凌乱,严肃地瞪着眼睛说她:“俏俏,你已经很瘦很好看了,以后不许学别人随便减肥不吃饭了。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林俏看着他紧张又疲惫的有些滑稽的模样,心里有股莫名的情绪微微翻涌,有些说不出话来。
孔尚新在一旁拍了拍林知遇的肩膀,林知遇抓着林俏的手,他沉吟了下,嘱托道:“出院之前顺便做下全身检查,找营养师搭配套营养餐,其他事情再重要也不能搞坏身体。”
心里异样而不可名状的情绪扩散开,林俏垂着眉眼点了点头。
屋里静了一会儿。
林俏目光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想要的人影,跟着又飘向门口。
“俏俏,你在找什么?”林知遇问她。
“郑朗宴呢?”
她从进了手术室,就再也没见过他。
之前意识一直半涣散状态,但很多细节,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刚刚还在外面呢?”孔祁也疑惑地寻了一圈,正说着,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第二十一章
郑朗宴单手拎着一个银灰色的保温桶,看到一屋子或坐或站的人愣了一下。
“阿宴,你来了?俏俏刚刚还问你呢。”孔祁看到人,热情地迎上去,一手关上门,一手搭在郑朗宴肩上,揽着他就过来了。
郑朗宴拎着保温桶,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躺在病床上挂着水的林俏,嘴唇艰难地翕动了一下,半晌才说出句话。
开口第一句就是很突兀地问句:“林俏,你饿不饿?”
一屋子人登时被他问得一愣。
林知遇在一边,有些尴尬地轻声说:“俏俏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郑朗宴顿时一副做错了事无所适从的模样,俊脸上浮出一丝淡粉。放了保温桶,他跟着又问:“是不是很痛?”
林俏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跟着轻轻摇了摇头:“不痛。”
“哦。”郑朗宴抬手抓了抓头发,低垂着头,有几分懊丧。
屋子里的气氛沉默了一瞬。
孔祁看着郑朗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以为他是被林俏突然发病的模样吓到了,揽着他的肩膀晃了晃:“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啊,阿宴,多亏你及时带我妹妹来医院。”
郑朗宴手掌下滑,摸了摸脖子,声音逐渐恢复了镇定:“没事。”
一家人在病房坐了好一会儿。
折腾一晚上,此时已经过了凌晨,护士第三次进来提醒他们放林俏休息会儿。
林知遇抓着林俏不肯放,说什么也要陪着她看护她,弥补自己之前的失职。
孔祁劝了好几句,她都不听,最后还是孔尚新出来发了话。
“我们都出门得急,你又什么都没带。医院有护工和护士,林俏也需要休息,白天拾好了再来看也一样。重要的是以后给她好好调理。”
几个人之前被听郑朗宴电话里模棱两可的话吓到,丢下手头的一切就赶过来,这会儿折腾大半夜,都狼狈不堪。
病房里的灯有些晃眼,刚好有护士进来检查输液情况。
林俏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你们先回家吧,只是阑尾炎而已,过一两天就可以出院的。”
好容易才劝走了一拨人。
郑朗宴目光不舍又带着几分委屈地看着林俏,愣着没有动。被孔祁从背后拍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阿宴,你也赶紧回家了,明天还上学吧?记得顺便帮俏俏请个假。”
林俏也定定地看着他。
隔了会儿,郑朗宴才从鼻音了“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扭头,往病房外走去。
护士调好点滴速度,顺带把灯按灭,只留一盏微黄的夜间灯。嘱托林俏可以放心休息会,她会时不时进来看点滴情况的。
护士一走,病房的门合上,整个房间一下子陷入了一种死一样的寂静,静得她能够听到仪器的轻微声响。
林俏盯着天花板看了看,目光下移,转到输液袋上,顺着移到自己的手臂上,转了个弯,缓缓移到被合上的门口。
一秒,
两秒,
五秒。
一片寂静里,时间过得极其缓慢。
林俏轻轻压下心底升腾起的奇怪的念头和期待,轻轻合上双眼。
门那里却再度有了轻微的响动。
林俏睁开眼睛,就看到门被轻轻推开,少年高大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进来,逆着光,被走廊的白炽灯镀上一层凛冽的颜色。
郑朗宴抓着门把手的手一顿,看着病床上头轻轻偏向这边的林俏,缓缓把身后的门抵上。
停了一秒,长腿才迈开,缓缓绕过病床尾,站到她身边。
“我有东西落下了。”郑朗宴说,声音闷闷的。
“嗯。”林俏轻轻应了一声,目光移到一边柜子上的保温壶上,等了好久他也没有拿。
郑朗宴站着不动。
又等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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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有些烦躁地抬手摸了摸脖颈,忽然问:“林俏,一个人睡觉,怕不怕?”
林俏被问得懵了一下,很快摇头:“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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