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台比较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漾桥
没等他伸手,林俏手中的书就被郑朗宴抽走。
他皱着眉头,伸长手臂把书丢到陆久见桌上,拉着林俏的凳子靠近自己这边一点:“医生不是说你这两天不能剧烈运动?坐好了。”
递个书算什么剧烈运动……
林俏难以置信地瞪着郑朗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无语极了。
她一边坐下,一边不敢相信地压低声音问郑朗宴:“你们两个,真的是朋友吗?”
有这种每天都剑拔弩张刺激无比的友情?
郑朗宴含混过去:“男生的友谊你又不懂。”
陆久见盯着桌上的书,听着林俏小声的嘟囔反驳声,有些自嘲地笑了。
因为林俏休息了几天,任课老师课上提问的时候都避开了林俏。英语老师下课前把之前小测试的卷子发给她,让她有时间做。
自习时间,林俏咬着笔,看着对完答案依旧有不懂某道阅读,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陆久见,很快移开。
那边却很快有了反应。
陆久见捧着书坐着没有动,清冷着声音开了口:“哪道不会?”
几乎是立刻,林俏就拿笔指在了b阅读第二道选择上。
陆久见刚偏过来些头,林俏左边猛地伸过来一本一道没写的数学练习册,横在卷子上挡了个严实。
她偏头,就看到郑朗宴嚣张跋扈的脸,眼睛里带着占有欲,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样。视线从陆久见脸上移到她脸上,眸光动了动,很快说:“我也有不会的,你给我讲讲。”
林俏停了一下,耐心地劝他:“等一下,我听完”
“不行,我现在就求知若渴,必须知道。”郑朗宴胳膊微微搭在林俏胳膊上方,一双桃花眼瞪大,丝毫不肯退让。
林俏咬着唇,抱歉地看着陆久见说了一句“麻烦你等一下”。很快转回来,耐心地问,“你哪里不会?”
郑朗宴被问得一愣。
刚刚只是想吸引林俏的注意力,见不得她和陆久见靠那么近而已。
他哪来的什么鬼问题。
林俏目光认认真真地盯着他,过了会儿,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换了种问法:“郑朗宴,你会哪里?”
郑朗宴:“……”
小少爷被人质疑了学习,偏偏他还不能反驳,一脸委屈又悲愤地看着林俏。
过了会儿,不服地嚷了一句:“学习好了不起啊。”
林俏目光依旧温柔如水,一面垂眸下去,拿着铅笔在他练习册上认真的勾画,一面点了点头:“学习好是很了不起。很多人很努力还未必能拿到好成绩。比如说我。”
郑朗宴默然。
那头林俏勾画了一些出来:“你先试着做下这些题,是高一的基础题。不会的等下我给你讲。”
郑朗宴难以置信地盯着林俏,她脸上是认认真真的神色。看郑朗宴不动,把练习册给他递回去,垂下头去看自己的英语试卷,轻声说:“郑朗宴,你不考大学吗?打算像这个学校很多人一样被送出国?我是一定要考的。我想考的学校有些远,还有点难考,所以现在要很努力才行。”
郑朗宴怔怔的看着林俏。过了会儿,像是被训了的大型犬,趴着耳朵,认认真真地趴在桌上,垂眸去看她认真圈出来的题。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所以林俏今天认认真真的跟他提起了以后,反而让他一下被震住了。
她也提到了自己的将来。某一刻,郑朗宴甚至觉得,林俏这是在暗示他,现在要努力一些,她希望以后的生活里有他。
心底某簇火苗犹如被吹进一大口氧气,带着欲念熊熊燃烧。
郑朗宴第一次有兴趣和拼劲认认真真地看着练习册上的题。
第一道的就不会。
郑朗宴忍不住耙着脑后的头发抓狂。
心想,她可真坏。
这般撩人心火,又这样遥不可及。
林俏把卷子摆平一些,刚扭头准备提问,陆久见却像被她哪句话触动了一下,绷着脸倏地站了起来。
林俏诧异地抬头,只看到陆久见转身,连带着低沉的声音轻飘飘落了一句:“抱歉,我有事出去一下。”
第二十四章
陆久见再回来的时候,身上带了股浓重而凛冽的薄荷味道。
林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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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敏感,没有想要探究别人的私事,却偏偏闻到了夹杂在其中没有被掩盖掉的一丝烟草味。
陆久见如往常一样坐下,目光落在书上。林俏瞥了眼,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带了丝阴沉凛冽的气息,看不到一丝愉悦。
林俏捏了捏试卷,回了视线,没有敢再去问他问题。
十月渐渐过去,天气也逐渐转凉了一些。学生们都在自己制服衬衣外套了灰色的针织衫,偶尔有风的几天,早晚还要穿厚外套。
林俏伤口大致愈合,开始回去上舞蹈课。她现在没有假期,周末都被表演培训班占据,所以落下的东西只能自己慢慢补。
郑朗宴这阵子安静了很多,林俏学习,他也能贴着桌子一整天的寸步不离。
段毅格他们来喊他打球不去,门口有人找也不去。总之,对于所有无关他和林俏的事,一律“没空”,“不去”,甚至置之不理。
林俏每天都会给他划每个科目的基础知识点和习题训练。掐着表,她每做半小时英语,对了答案,就去检查郑朗宴学习的结果。
“语文英语进步很大。历史也背得很准,但是数学,选择题就错了很多。”林俏声音软软的,逐个对了答案,做出总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很聪明,但是偏科,尤其不喜欢数学。”
郑朗宴手里转着笔,盯着林俏说话时一开一合的小嘴,感觉体内的血液都顺着她的声音叫嚣着滚动沸腾,说话时的嗓音由不得更加低沉:“喜欢这东西难得,哪能浪给数学。”
林俏捏着他的试卷,无语地听着他不知道哪来的关于喜欢的言论。
前门那里,段毅格又不请自来。他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胳膊搭着郑朗宴的桌子,眼睛却故意笑着看着林俏:“林姐儿,我借我们宴哥用一会儿?”
他最近总这样子开玩笑,好像郑朗宴是林俏的所有物,归她管一样。
林俏脸上有些挂不住,脸颊微烫,缓缓移开了目光,去做自己的事。
段毅格笑着,抬手招了招刚打球回来的褚刚他们。没等郑朗宴开口赶人,迅速地开口:“哎哥,下礼拜四你生日了啊,你不合计合计怎么过?”
“该怎么过怎么过呗。”郑朗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种事家里每年都会搞得盛大,哪里需要他想,“你今年这么上心是要干什么?”
段毅格搭着郑朗宴的椅背,矮下身凑近了些,暗示意味明显:“嗳,情况不一样啊。去年我们是搞错了对象瞎撮合,今年这不是目标明确么。哥,这多好的时机啊……”
说着,他下巴努了努,看着林俏,声音压的更低:“生日会提个要求,不过分吧?”
郑朗宴抬头看他,褚刚站在不远处疯狂的点头,也一副摩拳擦掌的激动模样。
郑朗宴转着笔,沉思了下,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褚刚就在另一边提醒,声音有些刻意的阴阳怪气:“哥,不过你这次名单就得自己把控把控,得到时候什么人都能混进来搞破坏啊。”
前门那里,陆久见刚好回来,依旧是一身凛冽的薄荷味。
段毅格不满地“嗤”了一声,这话就好像是摆明了针对陆久见了。
郑朗宴看着,微微蹙了眉。没等其他人再说什么,他猛的拍了桌子一下,向后靠着,仰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个人:“以前可没发现你们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事。”
段毅格被吓了一跳,被郑朗宴这一讽刺,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林俏也被吓到了,手抖撞到了陆久见的书架,一排倒下去,发出不小的声响。
她吓了一下,马上弯腰下去捡。
“对不起对不起。”
林俏边捡边道歉。陆久见一尘不染的皮鞋闯入她的视线,跟着一起弯下腰去捡,声音清冷淡然。
“没事。”
林俏捡的迅速,怀里抱了一些,很快捡到最后一本。
陆久见也刚好伸手,和她握住了同一本书。
林俏愣了一下,刚准备松手,眼神却瞟到大红的封皮上的几个显眼的字。
“雅思阅读高分指南”。
她愣了一下,猛的松了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
陆久见神色依旧淡然,轻轻捡起书,顺便掸了掸上面的尘土,和其他的整理到一起。
林俏定定的看了会,没有忍住,小声地问他:“陆久见……你是要出国了吗?”
陆久见清瘦的背脊凛了一下,很快松懈下来。
“嗯。”
空气里诡异地静了下来。
郑朗宴一直看着两人,闻言,带着怒意的背影明显地僵了一下。过了会儿,他开口,却明显岔开了话题。
“阿见,下礼拜四我生日,你一定要来。”
陆久见抬眸去看他。
郑朗宴坐着,也仰头看他,脸上的神情认真而深沉。
许久。
“好。”
那头的陆久见轻声应道。
周四是工作日,大家都有课,但郑朗宴那帮子兄弟明显不在乎,提前请了假,有的甚至直接旷课。
孔家也到了邀请函,没有强求林俏,只说她如果不愿意请假,可以等放了学晚宴再过来。
周三一放学,林俏答应了孔祁要陪他买礼物,拾得格外迅速。没等她离开,陆久见却忽然喊住了她。
“明天阿宴生日,你会来吗?”
林俏愣了一下,上次的尴尬气氛之后,两个人还没有说过话。
她点了点头:“晚上会过去。”
“白天去吧。”陆久见看着她,脸上的神情认真无比,“明天没什么重要的课,钢琴课和舞蹈少两节没什么,其他的,我可以借你笔记。”
林俏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陆久见神色如常,看她的时候,甚至浅浅牵着嘴角轻笑了一下。不似从前的慵懒勾人,不知道是不是林俏的错觉,反而显得有几分认真而悲戚。
“好。”
鬼使神差的,林俏答应了他。
郑朗宴的生日宴理所当然的办在郑家的酒店。
当天特意空出来没有承办任何其他宴会,专门为了郑氏的独子占用了所有的场地和人员。
听说她白天要去,孔祁有些欣慰,顺便又给她买了件浅海蓝色的礼服裙,配了一双跟有点高的同色系绑带鞋。
孔祁和林俏共乘一辆。上车前,她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礼物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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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祁看她出门瑟缩了一下,把车后座的外套递给她,顺便把车内暖气开大了些。
大堂里已经聚了很多人,安保工作很全,每一份礼物都要登记留在大厅,让人莫名紧张。
林俏递了请柬过去,有些犹豫的没有递出礼物。保安马上怀疑地催促了一声。
不远处有人喊她名字,林俏刚抬头,就看着郑朗宴勾着唇角走过来。
他穿了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少年初长成的身姿挺拔出众。头发剪短了一些,棱角分明的五官更突出。
看向林俏的时候,直接摆了摆手让安保放人。
孔祁拍着他的肩说生日快乐,一旁有人喊他,孔祁嘱托林俏好好玩不要乱跑,就先往生意伙伴那边去了。
郑朗宴看到林俏穿着小礼服白净清澈的模样,有些难掩兴奋。他拉着林俏的手腕就要带她进去。林俏挣了一下挣开了,看着郑朗宴不满的神情,把被他拉过的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认认真真的把礼物盒递了过去。
郑朗宴挑了挑眉接过,问她:“里面是什么呀?”
林俏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问他:“你希望是什么?”
郑朗宴偏头,忽然又高兴起来,看着她眼神深邃无比,声音低沉暗哑:“我希望是三个贝壳。”
林俏一愣。
“我已经有四个了,加起来刚够七个。你不是说凑七个能许个愿么?”
人来人往的大厅里,郑朗宴无所顾忌地凑近她一些,姿态有些亲昵,声音低沉着滚动的撩人,“我现在就刚好有个愿望。”
林俏偏头,看着他的神情,抿了抿唇,老实交代:“不是贝壳。是领带夹。”
郑朗宴立刻不满地拧眉,刚准备抱怨,却猛的反应过来,有些诧异的愣了一下。
“林俏,你知道送男人领带夹代表什么么?”
林俏认真地看着他,解释:“我是看你平时”
都不好好打领带……
没等她说完,郑朗宴抬手指了指礼盒,打断她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可以现在就拆么?”
林俏不解地看着他:“送给你的,你随意。”
那头郑朗宴迅速地就拆了礼物盒。
款式很经典的领带夹,很普通,也不算贵,但郑朗宴端详着看了很久。
“我能现在就戴吗?”
林俏被他问的一愣。看着他捉摸不定的神情,绞着手指,很认真的给他建议:“最好不要……领带夹很便宜,和你的衣服不是很配。”
是用她攒的钱买的,明显拉低了郑朗宴一身高定西装的档次。
郑朗宴闻言不满地皱眉,小心翼翼地就夹在了领带上,语气里霸道又孩子气:“我喜欢,你管我。”
说着还垂眸看了一眼,得意道:“哪里不配?很配嘛,难得你审美可以啊。”
段毅格他们正在三楼的宴会厅里闲谈,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几个礼花炮带筒。林俏想起之前,心有余悸地站定,不敢上前。
郑朗宴长指点着桌子,警告他们:“消停点啊,弄脏老子的领带夹揍你们。”
一群人这才注意到郑朗宴下去一趟胸前多了个领带夹,昂着凶骄傲得跟个什么似的。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送的了。
褚刚马上凑近了些:“哎哟喂,这好看的嘿,嫂……林姐儿好眼光啊。花了不少钱吧?”
后背马上就挨了一巴掌。段毅格恨铁不成钢,拧着笑给他圆话:“滚你的,一俗人,知不知道啥叫心意最重!”
褚刚顿时跟着打着哈哈应。
一旁服务生推着蛋糕车过来,询问郑朗宴他的朋友都到了没有,可以切蛋糕了。
郑朗宴和林俏巡视了一圈,他请过的人差不多都到了,除了陆久见。
两个人对视一眼,郑朗宴叮嘱身后:“还没有,先不切。”
他转过身看着林俏:“我下去看一下。”
林俏点点头,目送着他走远。
大厅里的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随意地和林俏搭话。
郑朗宴离开没几分钟,三楼的宴会厅门口一阵骚动,林俏转身,看着陆久见神色淡然的走了进来。
身后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还在继续,“破产”,“嫖娼”,“自杀”的字眼不断飘入林俏的耳朵里。
陆久见仿若没听到,身姿挺拔,直接走到林俏面前,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她。
林俏愣了一下,赶忙摆手:“郑朗宴出去了,等下你亲手给他吧。”
陆久见神色淡然,手依旧举着:“给你的,他的我放大厅了。”
林俏有些回不过神来,抬手接过来。
陆久见微微移开些视线,状似随意地问她:“阿宴他去做什么了?”
“找你。你没看到他么?”
陆久见摇了摇头:“没有。大概错过了。没事,司机会告诉他我上来了。”
跟着,他指了指礼盒,问:“不拆开看看?”
林俏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犹豫。
陆久见今天有点不对劲。不,是很不对劲。这种异样的感觉这几天一直持续。
她看着陆久见直接而深沉的目光,躲了一下,垂眸去拆礼物盒。
盒子里只有一个透明的小漂流瓶,里面满满的都是小小的贝壳。
和她有的那些很像。
林俏一时有些震惊又疑惑地看过去。
陆久见神色淡然如常,给她解释:“这是我去年冬天去千林岛度假捡到的,送给你。”
林俏像是没听清一样,问他:“你说哪里?”
“千林岛。”陆久见的目光移过来,犹如一面镜子,直看到林俏的心里。他的声音冷了一点,宛若带着那年冬天的寒冰,“林俏,你想他的话,就去见他吧。见完就放下,你成绩不错,那个人,不值得你搭上自己的未来和人生。”
林俏听得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的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陆久见凛冽的眉眼,连唇都在抖。好久才颤抖着手抓紧陆久见的手腕。
脑海中猛的响起了陆久见给她递糖,想起他问她想不想见爸爸。
现在看来,哪有那么多巧合。
她抓着他的手冰冷而颤抖,声音近乎支离破碎:“陆久见,你见过他?你见过我爸爸对不对?你都知道些什么?!”
陆久见任他抓着,看着林俏,像是看着一簇不知身往何处去的可怜的浮萍。
男生绷着脸,嘴唇刚翕动了一下,还没说话,林俏只感觉身边一阵风略过,下一秒,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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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周围的低呼声,陆久见的下颚处猛的挨了一拳,整个人毫无防备应声倒地。
林俏抓着他,被拖得踉跄一下,很快被郑朗宴抓着手腕拖住。
她回头,就看到郑朗宴阴沉着脸色,目光幽深不见底,带着受伤的神色看着陆久见。
他的胸膛不受控制的剧烈起伏着,犹如暗夜的远山。
第二十五章
整个宴会厅因为郑朗宴突然的举动吓得鸦雀无声,很快四处响起窃窃私语声。
推着蛋糕车的服务小妹被突然倒在脚边的陆久见吓了一跳,拉着蛋糕车后撤了一些。
段毅格他们看情况不对,几个人就要凑着往前。
郑朗宴脸上满是愤怒,盯着地上的陆久见,眼神眯了眯。他松开林俏,单膝蹲下去,揪着陆久见的衣领,把他半提半拽起来,因为愤怒和用力,手臂上的青筋格外明显,带着颤意。
陆久见眉头皱了一瞬,白净的脸颊很快泛起青肿,唇角带着裂痕,洇出一丝鲜红的血迹。他就像觉不出痛一样,予取予求地,只神色淡然的看着郑朗宴。
“宴哥!”
情况是突然这样不可控的,段毅格焦急地喊了他一声,刚往前迈了一步,郑朗宴当即暴怒地抬头大喊一声:“都他妈别管!”
一干人愣了一下,站在原地干看着。
林俏全身都在抖,她闭着嘴吞咽一声,止住眼眶里的酸涩。回过头才发现,郑朗宴眼眶也泛着难捱的红。
郑朗宴偏头看了眼林俏,声音低沉沙哑:“林俏,你也别过来。”
一大厅的人面面相觑,看着郑朗宴这个寿星半拖半拽把陆久见带到外面,乘着电梯一路往上。
身后的窃窃私语逐渐加大,变成明目张胆的议论八卦声。
“陆久见和郑少不是朋友么?怎么打起来了?”
“你不知道啊,因为那个女的呗蓝裙子那个。”
“切,这还有什么好争,陆家都快破产了,明眼人谁还不知道站哪边?”
“这种野鸡一样爬上来的女的不都爱这种戏码么。她妈也是。这好好的生日宴……”
不堪入目的声音如潮水般袭来,林俏心里犹如洪水过境,弥漫起一阵潮意。
想起陆久见之前的话和他的神情,林俏再听不下去,转身向着宴会厅外的电梯跑去。
中途因为鞋跟有点高崴了一下脚,绑带扯着整个脚踝钝痛了一下,她就像没感觉一样,只顾着疯狂地按电梯键,电梯门一开就冲了进去。
郑朗宴一路扯着陆久见到了顶楼。
顶楼是不对外开放空间,有花房和咖啡厅之类。
郑朗宴随便选了个没有人的,踹开玻璃门,紧接着就把陆久见甩了出去。
陆久见后背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他咬着牙闷哼一声,嘴角的血迹稍稍干涸,脸色说不出的苍白。
他轻轻喘了几声,胸腔里的震荡一波波散开,犹如深山里古老的钟被撞击,带着残渣余音不绝。陆久见终于沙哑着嗓音开口:“阿宴。”
“你别这样喊我。”郑朗宴眼眶里都憋着血红色,声音低沉沙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他妈算什么,连你他妈要走了都没资格知道。”
陆久见抿着唇没再说话。
刚刚他突然的暴怒,陆久见就猜到是这个原因。他黑眸犹如墨染,静静地看着郑朗宴。
郑朗宴笑过之后,才觉得胸中氤氲的怒气更加无处可去。
抬手狠狠地锤了一下玻璃房的墙壁,钢化玻璃带着震颤一浪浪传开,他死死地盯着陆久见:“陆久见,我当你是兄弟!”
“我知道,阿宴,”陆久见目光沉静地盯着郑朗宴,不悲不喜的姿态,“所以走之前,我想再亲口对你说声生日快乐。”
“呵。如果不是我下去恰好碰到司机和你那些行李,你打算祝完就直接滚去美国?”郑朗宴轻嗤一声,“我他妈可真快乐。”
“阿宴,我也身不由己。”陆久见的声音里仿佛带着一丝叹息。
“是,这年头没点迫不得已的理由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过过人生。你多有尊严多崇高啊,我说帮你怕伤着你,说管你也不行,你他妈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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