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台比较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漾桥
郑父一脸严肃,闻言嗤笑一声:“空口一句话,证明不了什么。谁也保证不了你的将来。早点出国学个金融相关的,回公司从底层做起,别的没用,省的你浪时间。”
郑朗宴兴趣缺缺地把叉子扔回去,漫不经心地向后靠去。
他把手臂搭在沙发,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似乎是因为刚刚得知郑氏准备购孔氏的消息,郑朗宴整个人都不似之前的紧绷。
他带着笑意听着,有些不满的瞥一眼郑父:“你别管了,我自己知道。”
第四十三章
郑父看着郑朗宴侧脸的稚气和意气风发,有些头疼又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你能知道什么?你到现在都没明白,没有郑家,你什么也不是。”
郑母恰好端了骨汤出来,闻言不满地瞪了郑父一眼:“一天天的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不也就阿宴这么一个儿子。”
郑父顿时脸色一沉,音调也恨铁不成钢地提高了些:“就因为我就他这一个儿子!”
郑朗宴正拿着手机给林俏发短信,也没太把郑父的话放在心上。
他捏着手机等林俏的回信,感觉父母两个人又要照着老路子争执一通。
郑朗宴懒得听下去,站起来,略过郑母放在桌上的骨汤,晃悠着往楼上走去。
日子一晃而过,不到一个月,孔家公司的事也终于落下帷幕。
曾经再怎样辉煌风光,一旦走出人们的视线,也只落了几句唏嘘而已。
林俏下了表演班,刚刚一节课主讲哭戏,经历了大情绪的调动和起伏。
她站在商场外面,仰头看着大厦上led屏幕播放着最新新闻,女主持人慷慨激昂地说着郑氏地产从此在b市独当一面,更加往前迈了一步。
郑朗宴的父亲穿着熨烫整齐的西装,站在记者前面,脸上的威严和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格外扎眼。
漫长的介绍和提问过后,林俏只听着他低低沉沉地说着怀念当年的兄弟公司孔氏,并且今后也会替兄弟把公司经营得更好的话,抿着唇拉紧书包肩带,扭头走远。
走出一段路,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俏平复了一下情绪,接起来的时候,声音和平时一样轻柔。
郑朗宴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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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高出,能听到风声从耳边一晃而过。
“俏俏,你看新闻了吗?”
林俏停了一下,选择撒谎:“没有。怎么了吗?”
“没事。”郑朗宴也顿了一下,跟着掩饰性地轻咳了咳,“前阵子我不是说要给你个惊喜么?先给你预告一下。”
林俏想起之前郑朗宴兴奋地打电话给她,说要给她个惊喜的模样,忽然停住了脚步,她深吸了一口气,跟着猛地回头。
led屏上已经切换了广告,之前的一切都像是幻觉一样。
她沉沉地呼出那口气,语气更温柔了几分:“嗯。不过你要先好好准备月考。”
“我知道。我跟你讲啊俏俏,我忽然发现我对语文还挺感兴趣的。要不我以后学学音乐和谱曲,专门给你写歌,你去唱。”郑朗宴在那边有些兴奋地给她说。
林俏弯了弯唇角,再次纠正:“郑朗宴,我学的是表演,不会唱歌。”
“那有什么关系?现在那些女明星不都会顺便去唱歌吗?我们俏俏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肯定比她们都火。”郑朗宴笃定而又骄傲地说。
他说“我们俏俏”。
林俏想,郑朗宴是不一样的。
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林俏这次没再纠正他,一边顺着路往公交站走着,一边问他:“为什么不是学英语相关?你现在的英语成绩可比语文还要好。”
郑朗宴毫不犹豫,带着些不自信嘀咕道:“想过啊。想着万一出国能给你当翻译,那还能随时跟着你。可学得再好也好不过你啊。”
林俏被他这个语气逗得有些想笑。
郑朗宴自己说完,忽然带着些兴奋喊她:“不过俏俏,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你贝壳都要不够用了啊。再有一个,我就凑够七个了。”
凑够七个,他可以让林俏答应他一个心愿。
公交车上没有什么人,林俏找了个靠后的位置,看着外面银杏叶子染黄了整条街道,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城市也慢慢熟悉起来。
她轻轻弯了弯唇角,心上像是落了一片羽毛,那样轻柔却也沉重。
“嗯,那就都给你。”
新闻发布后的三天,郑氏正式入驻孔氏,当天晚上,总公司举办了庆功宴,郑父和郑家老爷子都出席了宴会,并且给相关人员发了大奖。
郑老爷子本来要求郑朗宴请假一起出席,可郑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阻止,说他学业忙可以先不去。
因为是周五,郑朗宴放学得早,也没去公司,就在家里等着。
一直到很晚,郑父才回来。
郑朗宴直接在客厅都等睡着了。
听到动静,他猛地站了起来,脖子有些扭到。
郑朗宴捏着脖子,在骤然打开的灯下眯了眯眼,迷迷糊糊喊了句:“爸,你回来了?我有事跟你讲。”
郑父身后还跟了个人,闻言愣了一下,沉着声音回绝他:“等以后吧,我今晚还有事。都困成这样了,去睡觉。”
“别啊,就几句话。”郑朗宴往前走了走。
郑父换好鞋,径直略过他,招呼身后的人:“言秘书,到书房来谈吧。”
郑朗宴不满地瘪瘪嘴,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上楼,去洗手间飞快洗了把脸,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他对着镜子做了一个狂傲的笑脸。
做完这些,郑朗宴双手插进居家服的口袋里,在静谧的夜里,唇角挂着一抹笑,一步一步向楼上走去。
走廊里只开了两盏昏暗晕黄的光,复古的样式,合着木色的走廊,场景美好高贵得犹如油画里的欧洲古堡的走廊。
郑母睡得早,整个二楼只有书房的灯亮着。光亮透过磨砂面的窗玻璃透出来,像是隔着雾的回忆场景。
郑朗宴一步步走过去,刚抬手准备敲门,里面的交谈声隐隐传了出来。
他伸出去的手停了一下,没有敲响。
“孔氏那边还没有松口吗?”郑父威严的声音传来,带着不满,显得更加低沉严肃。
很快传来言秘书的声音,带着些紧张:“没有。孔家虽然很痛快地松了口答应孔氏被郑氏购,但是孔氏父子似乎还是对孔氏出事的时候,郑氏横插一脚,挖走孔家最后一笔翻身的资源和技术骨干的事十分介意,怎么也不肯把配方交出来。”
郑父冷哼着嗤笑一笑,十分不屑:“孔氏父子向来拎不清,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不过是生意场上正常的优胜劣汰、资源整合而已,这都看不清。就算不是我郑家,早晚也会垮。”
言秘书听着郑父话里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才说:“不过,毕竟孔老爷子是因为这事才突然发病早走了一步,让孔尚新松口是难。但据孔祁说,孔家对秘方不肯松口的最终原因,是因为这秘方当初研究的主力是孔祁的奶奶。他们又确实重情,所以才……”
言秘书说到这里有些为难地停顿了一下。
书房的门把手被狠狠拧下,接着被猛地推开。
郑朗宴冷着脸的脸被书房的灯照亮。
少年坚毅的脸庞凛着,目光幽深的可怕,看着郑父,声音冷冷地问:“你们在说什么秘方?”
言秘书被吓了一跳,赶忙看了下郑父的脸色,试图规劝郑朗宴:“小郑总,没什么的,就是生意场上一些事……”
言意之前跟着来过郑家几次,郑朗宴去公司玩也见过,两个人见过不少面。私下里,几个秘书总会开玩笑地喊郑朗宴“小郑总”,毕竟是郑氏地产太子爷,早晚都一样。
郑朗宴死死抓着门把手,侧目对着他怒吼一句:“你闭嘴!我不是问你。”
他死死盯着郑父,又问了一句:“你们在说孔家的什么秘方?”
郑父的神色很淡然,一点没被影响,仿佛习惯了郑朗宴这样。
像是应付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一样,他移开目光,轻蔑地敷衍道:“不是你能管的。说起来,出国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正好言秘书今天也在,我交给他办的。”
“我考虑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考虑了!”郑朗宴像是一头被信任的人刺伤的小兽,他猛地往前走了几步,双手猛地拍上书桌,微微弯下身,目光里带着受伤,和郑父正面对峙着,“不是说,你把孔氏买过来,然后还给孔家吗?孔氏怎么变成了你的?还有什么秘方!”
郑父只冷冷地看着他,像是对他这幼稚而莫名的敌意习以为常,甚至带着恭候多时的从容。
他眉头微微聚了聚,声音威严低沉:“我说过了,郑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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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慈善的,买来还给他们?郑朗宴!我看你是郑家少爷日子过惯了,不知道月亮究竟什么颜色了!”
言意看着剑拔弩张的两父子,战战兢兢地站在一侧,想规劝却不知道要怎么做。
郑父看着郑朗宴因为愤怒而紧紧绷着的脸色,缓缓移开了目光:“生意场上无父子,更何况是虚无的朋友。你懂什么?孔家父子就是蠢,重感情,所以才一回二回栽在女人和所谓兄弟手里,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他的目光瞟一眼郑朗宴的神色,冷着声音提醒他:“你也最好小心点,离孔家那个野丫头越远越好。郑家这些年不容易,交到你手上不是给你败的。那么个丫头,不值得你搭上整个郑家。”
郑朗宴愣怔地盯着,死死地咬着压根才忍住自己胸腔的怒意。
可听到郑父的说起林俏的话,终于再也忍不住。
感觉像是怒气一路顺着脊柱攀爬上头顶,冲击着他所有的神经。
郑朗宴勾着唇角嘲讽一笑:“是,凡事都能以利益衡量,您懂得可真多。”
郑朗宴从来不用“您”称呼郑父,这下话里便带着浓浓的嘲讽的意味。少年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尔后带上一丝冷冷的绝望和鄙视来。
他蓦地抬手把言意刚刚放在桌边的文件扫到地上,胸膛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着,出口的声音沙哑低沉。
“不过你别拿你这套衡量林俏。你别侮辱她。”
言秘书倒吸一口冷气,刚准备上前规劝,可郑父早已先他一步站了起来。
郑父冷着脸,看着郑朗宴倔强清冷的脸,猛地抬起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
“混账!”
第四十四章
这一巴掌扇得实在狠。
巨大的声音过后,整个书房都静悄悄的,言秘书愣在当下,郑父的手颤抖着,看着对面。
郑朗宴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
他颊边动了动,舌头抵了下腮帮,只觉得那里火辣辣的,麻木过后才牵起痛觉。
似乎是反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郑朗宴拧着眉头,咬紧牙关回过头来。
“是,我是混账,才会相信你会帮孔家。”
眼看着郑父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言意终于回过神来,上来对着郑朗宴劝说:“小郑总,郑总他也是为了你好。郑总,您也消消气,小郑总他还小,总会有懂事的一天。”
郑父被气得不轻,胸膛剧烈起伏着,手改成指,指着郑朗宴点了半晌才又气又无可奈何地说:“言秘书,尽快办手续,让他滚出国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郑朗宴眼睛里因为愤怒和受伤带上了一丝红血丝。
少年英挺的脸颊紧紧绷着,听到他的话,忽然扯着唇角嘲讽地笑了一下:“嫌我碍眼了啊?行啊。”
言意看着郑朗宴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还在挑战着郑父的怒火,小声喊着规劝他:“小郑总,先冷静些……”
郑朗宴理都没理他,目光死死盯着郑父:“让我出国也不是不可以。”
言意以为他是想通了,脸上的神情刚放松一瞬,马上听到郑朗宴冷着声音说:“你先答应我,放过孔家。”
郑父的脸陡然沉了下去。
郑母是被书房的动静吵醒的。
隐隐听着像是父子俩的争执,她披了件居家外套就走了出来。
刚到书房门口,就看到郑父挥着手狠狠地扇在郑朗宴脸上。
嘴里的话带着怒意:“不成器的东西!还没长开就被女人摆布了!”
巴掌声在静谧空旷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郑母被吓得一个激灵,睡衣顿时全醒了。
她几步走过来,拉着郑朗宴上看下看,心疼得嗓音都哑了:“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打儿子干什么!”
“看看你管的好儿子!”郑父正在气头上,“被孔家的小丫头迷的神魂颠倒,早晚也是个扶不起来的东西!”
郑母看着郑朗宴白净的脸颊上清晰的手掌印,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她颤抖着手指试探着摸郑朗宴的脸颊,哭着维护:“阿宴他还小,懂什么情情爱爱?玩闹而已,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
偏偏郑朗宴这时候倔得很,还要对着郑父冷着声音强调:“我不是玩玩,我对林俏是认真的。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你!”郑父登时又举起了巴掌。
郑母死死地推着郑朗宴,好不容易才推动了一点,她小声劝着他:“阿宴……你爸气糊涂了,你少说两句啊……”
话刚说完,郑母回过身来,死死把郑朗宴护在身后。
气质贵妇为了他哭着不顾形象,和郑父对峙:“你要打连我一起打好了!”
郑父被气得不行,指着郑母一起指责,“就是因为你这样宠他,才把他宠坏了,一点分寸不懂!”
一时间,原本静谧的别墅变得吵嚷不堪。
言秘书一个外人还是下属,对着上司的家务事劝也不好劝,只好走到郑父身边给他顺气,顺便压低声音,从工作下手。
“郑总,小郑总他毕竟还是个孩子。青春期又是叛逆期,顺着他点,也许他自己玩够了就放开了。”
郑父被气得不轻,平复了好久,还是粗喘着难以释怀。
从小到大,他几乎每动手打过郑朗宴。
其他人就更是不舍得也不敢打郑朗宴,连句重话都没人敢跟他讲。突然来这么两下,谁也受不了。
郑母看着郑朗宴脸颊上重叠着肿了起来的手掌印,心疼得不得了,声音都跟着呜咽起来。
郑父抬眼,郑朗宴的目光依旧冷冷地盯着他,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倔强和厌弃。
他终于稍微缓了些情绪,拿出自己平时的气势看着郑朗宴:“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郑朗宴扯着嘴角,笑得格外讽刺和冷淡。
几乎毫不作停留的,他转头就走。
身后立刻传来郑母破碎着声音:“阿宴,这么晚了你去哪?别让妈妈担心了……”
少年的背脊凛冽而绝然。
郑父刚刚打了他的手还带着麻麻的颤意。
他把手掌撑在桌上,用了用力,在郑朗宴踱步出门之前低缓着声音开了口:“去美国的学校呆三年。完成学业,回来接手家里的公司。”
郑朗宴脚步一顿。
他没回头,听到身后的郑父接着说:“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给孔家一个机会,让孔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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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孔氏。能不能把公司夺回去,就全看他本事了。”
郑朗宴的背脊挺得很直,站在书房晃眼的光和走廊晕黄的光之间,像是堕落之前的天使。
他顿了顿,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可以。只要你能放过孔家。”
郑父眼睛眯了眯,接着说:“在那之前,你不许回国,尤其不许去找林俏。”
郑母一听立刻先炸了。她抓着桌角绝望地看着郑父:“你什么意思?凭什么不让阿宴回来见我!干脆我们也散了算了!”
“你闹什么!你不放心就和他一起去美国,他被你惯的这副鬼样子,将来怎么接手郑氏?!”郑父沉着脸斥责郑母。
郑朗宴垂在身侧手死死抓紧,直到他们和脸颊一样彻底失去知觉。
他听到自己低低沉沉的声音应了:“可以。只要你今后不再打压孔家。”
郑父看着郑朗宴的模样,深深呼出一口气,接着摆筹码压条件:“你和谁谈都没关系,玩玩也好认真地也罢。但那个人不能是林俏。”
郑朗宴这次丝毫没有犹豫,声音坚定得不行:“这个不行。”
郑父刚刚松了口气很快心又提了起来。
他拧着眉,瞪着少年似乎宽厚了不少的背影。
郑朗宴在门口,目光看着长长的走廊尽头那个窗口,夜色透不进来,光亮也分不出去。
第一次发现原来妥协是这样痛苦难言的东西。他的声音又沉了几分,一瞬间想到林俏,想到孔家每一个人。
“其他的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放过孔家。”
郑父眉头也拧得很深,他一直以为他了解这个儿子,纨绔无形,被宠得自傲自负,还带着点不该有的天真,可唯独不知道,这个男孩子是一个这样重感情的冲动分子。
这样不顾一切。
他弯下了些腰,忽然觉出一丝苍老和疲惫。看着郑朗宴问:“如果我非要你们分开呢?”
郑朗宴回看着窗外更加沉了的夜色的目光,缓缓回过头来,目光犹如吸了暗夜的幽深,声音也飘散开来。
“那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好了。”
林俏睡得不太安稳。最近昼夜温差大,天有些冷下来。
她的脚伸到被窝外头,忽然感受到寒意,惊醒过来。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亮着,响着轻微的铃声。
林俏缓了缓,意识苏醒了些,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她赶忙拿起手机,看到上面郑朗宴的名字。
“俏俏……”郑朗宴的声音在那边飘得有些远,在夜色下犹显深沉,“对不起,吵醒你了?”
林俏瞥了眼窗帘那头透进来的些许幽蓝,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声音带着点类似撒娇的意味,软软的:“这么晚怎么不睡?”
她刚刚顺便看了时间,凌晨四点多一些,而郑朗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清醒。
郑朗宴撑着大开的窗户看下面草坪也被夜色染得一片漆黑,想笑,却牵动得嘴角一痛。
他龇牙咧嘴地忍了忍,没有呼痛出声。
冷静下来调笑着说:“想你了,睡不着。”
林俏的脸颊往被温热的窝里钻了钻,那里沾着自己洗发水和沐浴露混合的清香,她由不得红了红脸颊,小声提醒他:“不是白天才见过面。”
“不够。”郑朗宴的声音低低沉沉,带着理所当然。
电话那头的林俏一阵默然。
隔了会儿,她轻轻问:“明天我要去c城上大学的培训班,你要不要一起来?不过可能当天不能回来。”
之前郑朗宴就知道,并且腻了很久,林俏都没有松口。
这次只因为他一句想了,便很快软下了心,主动问他要不要一起。
郑朗宴只觉得刚刚酸涩得要命的心,忽然就被丢进蜜罐里,软得一塌糊涂,却让他更疼。
他的俏俏,这样的好。
夜风吹着麻木的颊边上的滚烫散去了一些,也把郑朗宴的声音裹紧风里:“好。”
他的脸贴了帖,却只感觉到手机的冰凉和坚硬。
“俏俏,你怎么这么好。”
“好得我不知道那拿你怎么办才好。”
第四十五章
郑朗宴是一大早和林俏在机场碰的面。
近十一月的时节,天气转凉了些,早晚温差大。
林俏穿了小外套,看了几圈愣是没找到郑朗宴的身影。
对面凑过来个戴着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人,林俏愣了一下,很快听到低沉了些的熟悉的声音,喊她名字。
“俏俏。”
“郑朗宴?你这是……怎么了?”林俏皱着眉,难以理解地看着他的造型。
“没事,我感冒。怕传染给你。”轻描淡写的回答。
郑朗宴看了看她脚边的小箱子,有些疑惑的问:“一个人?”
林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郑朗宴是问她是不是原来就打算一个人去。
她摇了摇头,一面催促郑朗宴拿证件机票出来,一面给他解释:“不是。有一起上培训班的同学,我让她们先走了。”
“哦。”郑朗宴乖乖应了一声,很自然地帮她拎着箱子。
他看了一眼林俏的装扮,笑着问她:“之前不是去过一次c城吗?还没热够啊?”
林俏瞥一眼自己身上的外套才反应过来。
她的脸颊红了红,解释:“里面穿了t恤的。等过去了脱掉就可以。”
“就算穿错也没事,去了再买一次就行。”郑朗宴又恢复了之前从容的模样。
林俏瞥一眼身边的郑朗宴的着装,暗暗腹诽一句“他这样才算热吧”,没敢直接说出口。
两个人一起到了c城,刚一下车,郑朗宴就打车,告诉对方去郑氏的酒店。
林俏坐在他内侧,马上纠正说不去郑氏,去个其他的普通的就好了。
郑朗宴愣了一下,偏头看林俏。
隔着墨镜,林俏看不清他的眼色,但依旧小声给他解释一句:“你家的酒店还是有些贵的,这样可以省点钱。而且,主要是不会让家里人知道,担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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