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勿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言祁
他不管自己了吗?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她坐立难安,辗转反侧,以为他是真的生自己的气了。一想到是如此,她的心便难受得紧,觉得自己一定要找到他,和他解释清楚。
她拿了床头的那根长树枝,一路摸索着踉踉跄跄地出了谷。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只知道往人声多的地方走;她不知道走了多久,直至累得再也走不动了,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眼上缚的纱布已经被取下了,她试着动了动眼皮,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她大喜过望,缓缓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屋内并不明亮,烛火微弱,倒也不刺眼。
屋中摆设陈旧,像是已经上了年头,物件很少,只有必要的那几样,看的出来,这是一个不怎么富裕的家庭。
她的目光移到榻尾,那里竟坐着一个青年般模样的男子,五官只能称得上清秀,算不上多么俊朗。
他的头靠在床栏上,一搭一搭的,像是睡着了。
止歌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青年却一下子醒了,愣愣地看着止歌,面颊绯红地问:“你,你醒啦?”
止歌点点头,环视一圈,问他:“你是谁?这是哪里?”
青年的脸红得更厉害了:“我,我是救,救你的人,这,这是我家。”
止歌的眸中陡然现起亮光,激动得差点翻身坐起,青年连忙制住她:“你,你慢,慢点儿。”
止歌愣了一瞬,眉头微蹙,小心翼翼地道:“你,是结巴?”
青年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低垂着头不语。
止歌心疼地看着他,原来他之前不肯说话竟是这个原因,她拉过他的手,安抚道:“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
青年的眸子又亮了起来,露出一个腼腆浅淡的微笑,他笑起来唇边有梨涡,在止歌看来,就像一个深深的漩涡,将她吸入其中。
玄碧紫府。
卿姒半靠在榻上,一只脚置于边沿,随意垂下,无意识地晃动着。
边上是她拾了一半的行李,不多,只有几套衣裙并几件首饰。可她提起来时,却觉得异常的沉重。
慕泽那番话分明是要赶她走的意思,如今这府上还多了位灵蔻公主,怕是他也无暇再来指导自己修行了,说实话,她在这玄碧紫府待了这么久,于飞升上仙一事上毫无进展,早就该走了。
而就在方才,灵蔻公主来过。
她姿态高傲,不复以往,或许现在的她才真的是一个天族公主应有的做派。
她言简意赅:“我此番来意,是希望上仙可以离上神远一些,最好,永不再踏入这玄碧紫府。”
卿姒虽去意已决,但从不喜被人把控,尤其还是这等毫无由头的把控。她看了灵蔻一眼,颇为好笑地问:“玄碧紫府是你修的?上神是你生的?”
灵蔻微张樱唇,哑口无言,憋了好一会儿,才怒道:“你强词夺理!”
卿姒问她:“你且说说,我如何强词夺理了?”
灵蔻缓行数步,来到她的身前,面容纯真娇美,无害极了:“我不信你看不出上神对我的情意,能得他那般相待的人,几十万年来也没有一个,独独除了我……上仙觉得,你滞留在玄碧紫府,还有什么意义吗?”
卿姒笑意更深:“灵蔻公主真是养在深闺,不问世事,你难道没听闻过,这仙界的八卦吗?”
灵蔻娥眉微蹙:“什么八卦?”
卿姒将浣鹜笛在手上一搭一搭的,表情极为从容:“上神他……爱慕九天玄女娘娘多年。”
灵蔻后退一步,道:“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九天玄女娘娘封印刑天后,上神不是消失了五万年吗?你可知,这五万年里,上神在何处?”
灵蔻瞪着她,并不言语。
卿姒接着道:“传闻说,上神在幻生湖守了五万年。”
幻生湖,便是九天玄女封印刑天的地方。
灵蔻面上神色变了又变,却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常:“如你所说,那后来的四万年,上神又为何不守了?”
卿姒倒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对啊!为何前面五万年守了,这后面的四万年却又不守了?难道慕泽移情别恋了?也不可能啊,否则他知道白偷盗女娲石时,反应怎会如此大?还有溢玢琴弦那次,亦是如此。
灵蔻见卿姒蹙眉深思,勾了勾嘴角,接着道:“况且,玄女娘娘早已不在了不是吗?所有人都知道,她封印刑天之时,神体便已湮灭,幻生湖底沉睡的,不过只是她的魂魄神识而已,仙生漫漫,无边无止,上神终有一日会忘记她,另觅良人。”
卿姒知道,灵蔻说得其实不无道理。
神仙的生命太漫长了,长到令人发指,长到你无法预知未来会发生的事。如此漫长的岁月里,真的能有人能抵挡无尽的寂寞与思念?
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直至灵蔻离去,她也未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可以说毫无关系。
她灵台瞬间通透,也不再纠结,提起行李便出了门。
走之前,她去庭中看了一眼大黑,不,应该是墨逸。好歹喂了他这么多天,感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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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那么一丢丢的。
在寂静无人的庭中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出了门。
夜晚的风来的很猛,大门外的两排婆娑树被吹的摇曳不止,树叶沙沙作响,竟像奏出一串串音符,生动美妙,悦耳动听。卿姒终于找到一点,这种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树唯一值得称道之处。
看到此树,不禁忆起当日埋下的桂花酒。她觉得三千年后,自己应是不会再来了,可花瓣是她接的,也是她洗的,总不能白白便宜了慕泽一个人。
她想了想,掐了个诀将浣鹜笛变做一把玉撬,蹲下身去将酒挖了出来,抹了抹面上的泥土,一口气喝了半坛。
而后,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爬上了一朵云头,向玉京山的方向飞去。
第45章万里追寻
长欤被关在缚龙壳里半月有余,这种专门关人的巨型贝壳,他小时候没少待,早已如家常便饭一般习惯了。
可这次他却是心急如焚焦急万分,止歌一个人在山洞里也不知会不会等急了,万一她又遇到危险该如何是好?她什么也不会,离了自己该怎么办?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将她一起带上,再不济也该告诉她一声,以她苦等。只恨他当时正在气头上,又自负的以为能够及时赶回来,谁知他老子哪根筋又不对了,竟将他关了起来。
这缚龙壳他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除非有人来救他,可谁会来救他?
正烦闷之时,忽闻有人在外面轻敲了敲贝壳,唤了声:“长欤?”
长欤一个激灵,连忙凑过去,急切地叫道:“大哥,快放我出去!”
“你何故又惹父君生气?”
“哪里是我惹父君生气?分明是父君一生气就只会罚我!”长欤极快地反驳道。
“你还需在缚龙壳中待上半月,暂时不能出去。”语调平缓,却又不容置喙。
长欤急的不行:“大哥!我必须出去!我有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事?”贝壳外站着的人语音上挑,似是有几分好笑,“你且说说,有何重要的事。”
长欤却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语调缓慢:“有一个人在等我回去,如果我不在她身边,她可能会有危险,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我……”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哽咽,“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贝壳外的人伫立良久,凝眉深思,他从来没听过弟弟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他一向是潇洒自如,无事烦心,脸上从来都是浅淡又肆意的笑容,心中从来都是皎洁又无边的风月。
长欤一脸落寞地坐在原地,以为大哥已经离去。
倏地,贝壳缓缓张开,水底幽光争先恐后地涌进来。他欣然抬头,看见外面站着的黑色身影,连多余的话也来不及说,只匆匆道了句“谢谢大哥”,便飞奔出去。
贝壳边的玄衣男子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缓缓勾了勾一侧的嘴角,只盼着他这个傻弟弟能得偿所愿。
长欤一路狂奔,到达山洞之时,却是人去楼空,寂寥无声,只余石床之上的一层厚厚灰尘。
他有些愕然,还有些无措。
止歌……走了?她自己走的?
长欤冲出山洞,围着山谷找了一圈又一圈,倏地,他灵光一闪,飞到附近的那个小镇上去。
终于,在一处偏僻的院落中看到了她的身影。
那处院落真的太偏了,又偏又小,他飞了好久,飞得好累,才终于找到了她。
院子里堆着许多杂物,而她正蹲在一旁卖力地洗着衣裳。
她在洗衣裳?长欤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无声地落于房顶之上,沉默地看着她一个人洗完了衣服,又拿去一旁的竹竿上晾着。
晾完衣服后,她转身进了屋,再出来时手上竟端了一碗汤汤水水的东西。
这是什么情况?她要洗手作羹汤了?
止歌端着碗走到了院子里的木桌前,长欤这才发现,那里竟然坐了一个人,还是个男人?
止歌和那男子说了什么,他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笔,端起碗吃了起来。
那吃相真是难看,长欤心道。可止歌却丝毫不嫌弃,反而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吃完了碗中之物,末了,还掏出手帕替他擦了擦嘴。二人相对而视,各自一笑。
长欤是真的怀疑自己的眼睛瞎了,这真的是止歌吗?
大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不知说了些什么,将男子叫了出去。
止歌跟他挥了挥手,站起身来拾桌子,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笑着回头:“忘带……”
长欤的心抽了一下,她眼里的厌恶与疏离是那么明显,他突然觉得,她还是裹着纱布好。
“你来这里干什么?”止歌的语气再冰冷不过。
长欤上前一步,面有犹疑:“你……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了?眼上的伤已经好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眼上有伤?”止歌一愣,忽而反应过来,“是骊夭跟你说的吧?她很得意是吗?”
长欤面色一僵,讶然道:“是骊夭伤的你?”
止歌嗤笑一声:“不用装的很在意的样子,我受伤和你没关系。”
“不,如果不是我抛下你……”
“你也知道是你抛下了我吗?那你还有脸站在这儿?”
长欤面有苦色,垂下眸子:“我……”
止歌拾好桌子,端起碗想要进屋去:“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长欤瞳孔微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捏着,像是要掐出水来,明明已经干涸得不行,可那人却还在用力。
止歌的恶言恶语,她与那男子的亲密模样,无一不是雪上加霜,明明心已经被捏得生疼,却还有一根根针扎在心上,痛得他难以呼吸。
在止歌将要跨进房门之前,他倏地很轻地说了一句:“救你的人……是我。”
止歌生生顿住脚步,难以置信地回首,语带讥诮:“你救我?你会救我?长欤,你可以不开这么拙劣的玩笑吗?”
这是止歌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原来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是那么动听,可他却无暇欣赏,只艰难地开口道:“你不相信?”
止歌突然笑了:“相信,当然相信,长欤公子如此怜香惜玉,连骊夭那样的人也能温言温语,又怎会不顾弱小无依的我?”
她还是在气他,气他抛下了她。
她话锋一转,又道:“可那又怎样,你以为我会对你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吗?你在我心中,依然是个一事无成只会拈花惹草的浪荡子!”
长欤闻言,双拳紧握,咯吱作响,眸中的戾气渐重,他咬着牙道:“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唔,唔……”止歌的唇突然被人堵住,那人的力道十分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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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雨欲来,携着雷霆之势,将止歌所有的呼吸卷入腹中。
她抵挡不过,双手使劲地推着长欤,在他的舌尖重重一咬,长欤这才吃痛放开,随即,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止歌怒喝道:“你滚!”
长欤死死地盯着她,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一边笑一边往外走,一边笑一边大声骂道:“我真是个傻子!我真他妈是个蠢货!”
雷泽氏的二公子长欤,潇洒自如,无事烦心,脸上从来都是浅淡又肆意的笑容,心中从来都是皎洁又无边的风月。
那样的长欤,此刻在何处呢?
另一边,卿姒回玉京山的路途颇为不顺。
那大半坛子酒下去,让她有些头脑发晕,不知不觉地在云头上睡了一觉。
醒来时,发觉已是第二日。身下的云悠哉悠哉地飘着,没有一丝想要往前飞的意思,她连忙驱动着它朝着玉京山飞去。
是时,正值晨练时分。
众位师兄弟正身姿飘逸地在玉虚宫前的宽大操练场上练剑,看着她从云头上降落,一个个地都目瞪口呆。
“师妹,你怎的回来了?”
“师妹,你修成上仙了?不对呀,这几日没有天雷落下啊!”
“师妹,你不会是被赶回来的吧?”
听闻此言,卿姒黛眉一挑,睨向说这句话的四师兄蓟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以后再不陪他下棋了。
“阿姒,可用过早膳?”
还是这句话舒坦,能这么说的当然只有五师兄落九央。
卿姒摆着手,不甚在意地道:“各位师兄接着练剑吧,我先去用早膳了。”
想走?这可不行。
他们中有许多都对天宫十分好奇,好不容易卿姒也算是半个九重天的人了,不抓着她问个清楚怎么行?
众人围着她朝偏厅走去,唯有十三师兄左尘兀自了剑,默默地朝无望涯行去。
卿姒早已习惯了,她这位十三师兄一向不合群,除却修炼和吃饭睡觉的时间,一律都在无望涯站着吹风。
他们问了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诸如九重天上的仙子多不多啊?漂不漂亮啊?天宫的吃食是否真的比玉京山的好很多啊?蟾宫里真的住了人吗?吴刚真的每时每刻都在砍树吗?那他都不沐浴的吗?他平时换不换衣裳啊?
卿姒无奈地沉默着,吴刚平时沐不沐浴,换不换衣裳她怎么知道?反正她去的那次他没在,想来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砍树。
想起那次的经历便想到那坛酒,想到那坛酒便忍不住窃喜,不禁幻想慕泽看见那半坛酒的表情,一定十分有趣。
及时打住,她怎么又想起慕泽了?这才不过一个晚上而已。
正烦躁之时,忽闻一声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的“师姐”,卿姒侧过头去,看着几乎胖成一个球的沧笛正向着她跑来。
她抖了一抖,连忙躲到落九央身后,笑着道:“沧笛,师尊不是关了你一个月禁闭吗?怎么这才半个月你就出来了?”
沧笛兴奋道:“大师兄念我与师姐感情深厚,见你回来了,便将我放了出来,与师姐你叙一叙旧。”
大师兄可真是……巧舌如簧,尽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想来师尊本来便只打算关沧笛半个月,说一个月不过是吓一吓他罢了,大师兄怎敢违背师尊的意思?
想来他这几日一定在烦恼,该如何将沧笛顺其自然,毫无做作之态地放出来,正好,她回来了,可不就寻到由头了吗?
卿姒有心逗弄沧笛一番,故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啊……那你与我叙过旧后,是不是还要回去接着守禁呐?”
沧笛满脸通红地睨了一眼大师兄所站的位置,委屈地小声喊了句:“师姐!”
落九央笑着道:“阿姒,沧笛还小……”
“我让着他些……”卿姒主动接道:“罢了罢了,让就让呗。”
落九央微笑着点了点头。
待众人散去后,他二人坐于后院之中。
落九央道:“阿姒,你果真在玄碧紫府过得不自在?”
卿姒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上的茶杯,漫不经心地道:“没有啊,我想回来就回来了。”
落九央观察着她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来,正欲追问之际,一小童子竟急匆匆行了过来,道:“落师兄,卿姒师姐,那个……上神,上神又来了。”
自上次一事,玉京山的童子们几乎都知道了,那位将卿姒师姐带走的神君,原来竟是慕泽上神,顿时惶惶然,又欣欣然。
惶然如此一尊大神站在自己面前,欣然能见到如此一尊大神。
卿姒敛眉,并不言语。
落九央却有几分讶然,问:“上神此番降临,所为何事?”
小童子结结巴巴的,话也说不清楚:“上神,上神没说,只,只让卿姒师姐……”
卿姒心道,慕泽一定是来找自己算帐的,不过只是喝了半坛酒,何必如此小气?
她清清嗓子,道:“你就说我身染重疾,行动不便,无法下榻,恐怠慢上神,回绝了罢。”
小童子显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立在原地不动。
落九央朝他挥挥手:“去吧。”
话毕,又侧首欲询问卿姒。
卿姒掩面打了个呵欠:“五师兄,我累了,先回去睡觉,有什么事待我醒后再说吧。”
落九央见她面上确有疲态,也未纠缠,只让她好好休息。
卿姒回了非亦殿,正欲行至榻边,身后轻飘飘地传来了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身染重疾?行动不便?无法下榻?”
第46章望石师兄
卿姒闻声回首。
见慕泽慢条斯理地从绘着寒冬腊梅的六扇屏风后走出来,姿态从容不迫,神情漫不经心。
着一身苍青长袍,如一块莹透温润的美玉,更衬的他灼然玉举,俊雅之极。
他就是有如此本事,能将不同的衣衫穿出不同的味道,风姿各异。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闯进她的房间了,当初在魔界时,他做这等事便做的顺风顺水,可当下却不是在魔界,慕泽已不是她的“大爷”了,现在是在玉京山,玉京山何地?卿姒的老巢,简言之,就是她的地盘,她的地盘她做主,哪还管得了什么礼仪尊卑?
慕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卿姒,今日一早,里桑慌慌张张地来报,言门口的婆娑树下被贼人挖了一个洞,贼人极其嚣张,竟还留下一坛喝了一半的酒用以示威。
想玄碧紫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比凌霄宝殿还要庄重威严的地方,竟有人胆敢在门口行如此大逆不道,藐视神威之事,竟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了!
里桑极其愤怒,又极其自责,自觉愧对于掌事仙官的名头,正要请罪受罚,却见上神凝眉片刻,兀自走到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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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将那坛酒埋进了坑里……
而后,他去了卿姒上仙的寝殿,再出来时,便御云出府了。
里桑暗自祈祷,希望上神此去能够顺利抓回贼人,将其严刑拷打,使其认罪画押,再公诸九重天,受众仙谴责。
里桑想的十分美好,可事实确非如此。
慕泽打量一番四周的装饰摆件,极其认真地评价道:“不错,很有眼光。”
卿姒踱步到一张美人榻上坐下,静待下文,她才不相信慕泽千里迢迢地从九重天到玉京山来,是为了品评一番她的屋内摆设。
果然,慕泽跟着她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一方雕花紫檀小方桌,他问:“怎么一声不响地就跑回来了?”
卿姒一挑眉,道:“不是上神让我回来的吗?”
“我何时……”慕泽截了话头,只看着她,眸中蓄出几分笑意,勾唇道,“那我现在让你回去,你回不回?”
卿姒微笑:“当然不了。”
慕泽这次看她的眼神不再温柔,只淡声道:“别闹了,跟我回去 。”
卿姒依旧笑:“上神莫不是忘了,玉京山才是我的家,要回也只能回这里。”
慕泽神色有一瞬的冷凝,半晌,才又问:“不想修成上仙了?”
当然想,但绝不是跟着慕泽,想当初,他便是以这番说辞将自己拐回九重天的,拐就拐吧,你总得有点儿获进展吧,可待了这么久,却是一丝丝飞升上仙的预兆也无。
卿姒如是想,便也不纠结了,道:“我想通了,大抵我此生与上仙之位无缘,便也不打算强求了。”
慕泽微挑眉:“真的不想了?”
卿姒觉得慕泽今日实在婆妈,毫无平日里的利落果决,颔首后,正欲开口送客,却见他轻理了理袖袍,站了起来。
站起来倒也罢了,怎么还朝她走来了?
卿姒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地往榻里移着,嘴上却不服软:“你你你,你别乱来啊!君子动口不动手!”
慕泽慢慢凑近她,一手撑在雕花紫檀小方桌上,一手抵在她身后的墙上,俯身而来,脸与她挨得极近,鼻息喷洒在她的唇间,眸中有笑意,轻柔道:“我没打算动手。”
那就是打算动口了?!
卿姒瞳孔微扩,倏地忆起圻渊那晚的经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右手将嘴捂住,看了慕泽一眼,又默默地加上了左手。
慕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喉咙里突然溢出一声轻笑,善意地提醒她:“这里还没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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