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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海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定剑

    只听任从言话锋一转:“据说,那少年逃走之后,卓、池两家接连派人追入天荡山搜索,直到半年后才将人撤回,对外还封锁消息称其已经身死,但能够在两名筑基尊者手下逃走之人,会是那么容易死的吗?”

    任东升面露了然:“族叔的意思是说,此番池家弟子失踪之事,就是那名年轻人所为?”

    任从言听了任东升的话语,当即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神色道:“少族长所言不差,我料定那寻仇之人必然是那名少年人!”

    “只是,那名少年三年前还被两名筑基修士追杀,重伤狼狈而逃,这才短短几年便有了抵挡筑基修士的修为不成?”任东升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也由不得他不相信,毕竟当初他无意中得知此事之时,心下虽然感叹那年轻人的天赋之高,但也无法相信一名十**岁的年轻人,能够在三年后有了对抗筑基修士的实力。

    若是他知道,此时的特朗斯满打满算也只有十七岁的话,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任东升见其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当即压低声音道:“若是加上宗师遗宝呢?”

    这话一出,才真正的将其他四人给震在当场,只见四人先是面露惊骇之色,齐齐一愣之后,眼中便露出了浓浓的贪欲。

    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将那人拿下,说不定可以为此少去数十年之功,更早的步入筑基之境。

    那可是宗师遗宝啊,结丹之境的强者所留,有谁不想要呢?

    任东升仿似发现什么似的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道:“可也不能就此断定那人,一定就是那少年人啊?就算是他,这......”

    任从言微微摆手道:“我知道少族长的意思,你可能不知道,那少年在失踪半年之后,那济阳城去了一位大人物!”

    “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吧!”任从山急急道,他虽然是武痴不假,但对宗师遗宝的贪欲却是最盛,谁不想进入更高层的境界,多享受百年的寿数呢?

    其他几人也是热切的看向他,任从言这才悠悠道:“呵呵,这人便是碧潮宗大长老宁元山!在那少年失踪,卓、池两家搜寻半年无果,这人便带了几名弟子,进入了济阳城,他们虽然行踪隐秘,但却是被门中一名探子恰巧看到了!”

    这下,几人真真是相信了,那少年人手中有宗师遗宝的传说,毕竟,那宁元山身为筑基巅峰的强者,就算比起化云阁宗主身死前的修为,也是不逞多让,若是两人交手,说不定,多半还是任风行落败。

    这么一位大佬,亲自前往济阳城,这其中没有猫腻,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当即,几人便认定了特朗斯得到武圣遗宝的谣传是真的,并且对此展开了一系列的商议。

    而其余三家势力少主,回到自家住所之后,也是对于池炎烈所说之事,进行了一番商讨。

    只是,他们之中却是没有如同任从言一般的智者,能够将此番这针对池家的寻仇之人,与三年前的济阳城之乱联系在一起。

    池炎烈满心欢喜的离开酒楼,坐上马车,向自家府邸行去。

    此时他在马车之中,面色上却是露出了他的心中想法,只见他满脸冷笑得意之色,显然对此行满意之极。

    “哼,想让我池家参与你们的争权夺势,怎么也要先帮我池家,除了大敌再说!”想到得意处,池炎烈不禁轻轻哼起了小曲。

    外面的车夫与侍卫,听到自家少爷的声音,也是发出了会心的笑意,步履间仿似也轻快了不少。

    只是他们心情轻松之下,却是没有发现在马车不远处有一人,亦步亦趋的跟随着马车前行。

    那人一身青色冒险者装束,脚步看似缓慢,一直流连于街道旁边的货摊,却是从来没有落下马车十米开外。

    只见那名冒险者好似随意的一抖手,犹如赶苍蝇一般,便继续向边上小贩询问起了摊位上的货物价格。

    而在马车中轻声哼曲的池炎烈,只感到脑后一麻,两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缓缓靠在后座之上。

    那名冒险者见马车前行,他也自然的掏出一个金币扔给小贩,将那小饰物装入怀中,随着马车的方向继续向下一个摊位移去。

    而随行人员,在这噪杂的大街之上,虽然能够听到马车中池炎烈的声响,但却以为自家少爷喝酒累了,休息而已,却没有多做注意,随着马车的前行,直到池府门前。

    “少爷,到家了!”车夫一声呼唤,却是没有得到池炎烈的回应,以为自家少爷确实太累睡着了而已,当即回头掀帘而起,探头道:“少爷,到家了!”

    接连唤了几声,却是没有得到池炎烈的回应,这下车夫也是慌了神,大着胆子,脸色忐忑的向车厢内爬去,近前探手向池炎烈探去。

    在车外的侍卫,此时也是有了些许不安之色,自家少爷可是有洁癖的,从不让外人进入他所乘坐的车厢内,而那车夫此时半个身子探入,眼看就要进去了,自家少爷都没有发作。

    而之前,车夫几次呼唤,池炎烈却没有回应,更加让这些侍卫紧张不已,毕竟池家近日来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是知道的。

    若是,池炎烈在他们的保护之下,出了差池,那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心中存着幻想的几名护卫,紧张的望向车厢,只是其中传出的一声惨呼,直接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啊!少爷死了,炎烈少爷死啦!”那名马夫,惨叫着慌乱退出车厢,满脸苍白,眼珠涣散,显然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

    “怎么可能?”

    “怎么会?”

    那些护卫接连惊呼,有一名甚至直接将马夫掀翻在地,自行爬上了马车,现在可不是顾及自家少爷洁癖的时候。

    那些较为稳重的护卫,此时也是眼带希冀之色,期盼自己的同伴能够给自己带来好的消息,只是,那名护卫再次传来的惊呼声,却是直接将他们的希望生生打碎。

    “死了,炎烈少爷死了!”这名侍卫如同那名马夫一般,失魂落魄的走下马车,口中喃喃自语道。

    这下,那些护卫皆是不能控制情绪了,犹如炸了锅一般。

    有的向府内窜去,向管事的禀报此事,池炎烈之死可不是小事。

    有的犹如失魂一般,呆立当场,有的甚至直接坐倒在地,犹如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一般。

    咔嚓!

    一声脆响,池天量手中所持茶杯,生生被他握碎。

    只见他满脸不可置信之色,死死的盯着面前跪倒在地的侍卫道:“你再说一遍!”

    只见那名侍卫身体颤抖,深深地咽下一口唾沫,满眼恐惧之色,哆嗦着道:“启禀家主,炎烈少爷身死了!”

    “混账,老子的儿子怎么会死?”池天量此时的表情犹如择人而噬一般,死死盯着侍卫,一身修为此时在暴怒的情绪失控下尽显无疑,缓缓踱步到侍卫面前道:“吾儿死了,留你们何用?”

    说着,便祭起法诀一掌拍出,在那名侍卫不可置信的神色之中,落向其额头。

    咔嚓一声脆响,直接被池天量,含怒失控的一掌拍碎了天灵盖。

    池天量没有再去关注这名无辜死去的侍卫,直接掠身而出,向府外行去。

    厅堂内只剩下,那半边头颅碎去的惨死侍卫,满地的白红相间的血迹,仿似在昭示着这世间的不平。

    世事皆是如此,得势之时,仗着主家风光无限,失势之时,却是命比草贱。

    此时的池府大门之外,一群护卫将马车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气氛却是凝重无比。

    “吾儿在哪?”一声悲呼传来,在众人之中响起。

    还没等众侍卫回过神来,身形就被一股强大的无形能量推到了一旁。

    众侍卫只觉眼前一花,便听到车厢之中再次传来一声惨呼:“我的儿啊!”

    闻着无不呛然泪下,使人心神悲痛。

    那车厢仿似承受不住一般,轰然一声炸响,碎裂开来。

    只见池天量老泪纵横,双手横抱着毫无声息的池炎烈,须发皆张,显然是悲痛到了极点。

    而随着这股气场的出现,压制全场,众人也是意识到,自家向来冷静的家主大人,此时因为丧子之痛,却是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就在众人看着自家族长悲痛欲绝,勉励支撑那股气势之时,突然降临的一股威势,却是使得众侍卫齐齐跪倒在地。

    随着一声声噗通响起,众人耳旁传来一声明显压制着怒火的苍老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而随之出现的便是一道苍老身影,正是池家筑基尊者池英烈。

    但看他因为修炼火系功法本就红润的面颊,此时却是犹如红枣一般,显然是怒气上涌所致。

    看着眼前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池天量,在看看他怀中的池炎烈,池英烈只觉一股无以言喻的怒气涌上心头,自己视若家族下一代守护者的继承人竟然死在了自家门口,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天量!”一声压抑的怒喝在池天量耳边响起。

    他浑浑噩噩的抬头看去,待得看清面前说话之人的面貌之后,呆滞的眼神便是一亮,接着便抱着怀中死去多时的池炎烈,直直的向面前之人跪去。

    只见池天量哽咽道:“叔祖,您可要为天量做主啊,炎烈死的好惨!”

    说完,便见他失声痛哭起来,毕竟老来丧子之痛,而且还是自己最优秀的儿子,让这纵然是见惯了风雨杀戮的老者,也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让人实在是无法相信,这老者便是池家向来以杀伐果决著称的池天量。

    看来,人到痛处皆凡人,这话还真是没有一点错处。

    池天量此时见到池英烈在眼前,当即是犹如被欺负的孩子,找到家长一般,呜呜哭泣起来。

    而池英烈见此情形,也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难过,毕竟一个是自家当代族长,是自己的亲人,另一个是自己认定的继承人,这两人可以说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他心下的愤怒可想而知,可他却不能过于表现出来,毕竟家族发生如此大的事情,若是他这个守护者再失去往日的冷静,说不得族人便会失去斗志。

    池英烈缓步上前,将双手搭在池天量的双肩之上,沉声道:“天量,别忘了你的职责,你是池家族长!为了炎烈,更为了家族,你都该振作起来!”

    池天量听着他的话,仿似从脑海深处响起一般,这却是池英烈在池天量心神恍惚之际,直接运用神识传音,将其唤醒。

    只是他清醒过来之时,却是怎么也无法将心中悲痛压下,依旧显得浑浑噩噩,一身衣衫浸湿,好似刚从水中捞起一般。

    毕竟,他还是人,虽然向来心狠手辣,但丧子之痛,实在不是没有经历之人能够想象的。

    “哎!”池英烈心下一声轻叹,此时他的神识覆盖在池天量周身,他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只是他的神色依然沉浸在悲痛之中罢了,池英烈无法之下,当即一指向其后脑点去。

    就在吃英烈全神贯注,一指点向池天量,却是没有发现外围一道青色身影向他快速掠来。

    就连身边一众侍卫,也是丝毫没有察觉,他们之前,先是被即将走火入魔差点暴走的池天量一番压制,接着又被闻讯赶来的池英烈压服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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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们心神之中满是疲惫与敬畏之色,哪还有闲情关注四周?

    再加上那道身影的速度着实太快,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的思维之中宁愿相信那之是一片树叶掠过眼前,也不愿相信那是一个快速奔驰的人影。

    而那道人影也是没有发出丝毫元气波动,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而当他们察觉之时,那道人影已经接近他们心中无敌的家族守护者池英烈,只有短短的两米距离。

    这么短的距离,就连出声示警都显得有些来不及。

    池英烈此时全部的心神,却是灌注在面前的池天量身上,神识全力压制他的心神,点出的手指还没来得及触及池天量的后脑,来自修仙者的直觉,使得他有所警觉。

    只见他在瞬间做出反应,身影陡然向后退去,脑海神识全力爆发,想要看清是什么人能够威胁到自己。

    只是,此时的瞬间却是显得过于短暂了,短暂到他只能感到神识一阵刺痛,接着**便失去了知觉,便步了池炎烈的后尘,人事不知了。

    而那些侍卫,也只是感到眼前一花,那青色身影便失去了踪迹,犹如幻觉一般,只是他们身上,却是失去了之前的那股威压。

    好一会之后,众人才发现面前的池英烈,与自家的族长皆是没了气息,众人才互视一眼,面露骇然之色的四散奔逃而去。

    而此事的始作俑者,却是奕奕然的向着西方行去。

    ……

    任东升与其他三方势力的人得到消息之后,率先来到了池家。

    当看到拜访在厅堂之中的三具尸体是谁之时,他们皆是听到了身边之人倒抽凉气的声音。

    毕竟眼前所躺三人之中的老者,可不是什么路边草,而是实打实的筑基修士,就算在他们宗门之中,也是长老之尊,没想到,此时却是直直的躺在这里。

    而失去了筑基尊者,池英烈坐镇的池家,此时在他们眼中却是没有了丝毫价值。

    对此,他们也是失去了呆下去的意思,匆匆告别离去,除了分出几人向宗门汇报这里的事情,便向另一个目标赶去。

    这就是势力倾轧,人性悲哀现实的真实写照。

    而他们针对那寻仇者所作出的一系列举措,也失去了作用,皆是庆幸不已,没有与那人正面冲突。

    用毕水天的话说便是:“开玩笑,让我们这些人,与一名能够杀死筑基修士之人硬拼,那不是勇敢,而是找死!”

    而任东升与坐下四大炼气后层修士,也是庆幸不已,只是在让人回宗汇报此事之时,却是另夹带了其他一些三方势力不知的信息罢了。

    武池城西门,一道青色身影一掠而过,行人只觉一阵微风吹过,便再没有多想,依然是做着手头的事情。这青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特朗斯。

    而之前池家门前所发生的一切,也是他在武池城逗留数天来所做的成果。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巧施算计,便引得池家分崩离析,自身还毫发无损,这便是上善伐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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