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白欲
还有什么好想的,小孩凭什么,他的心思是再清楚不过了的。
“我不后悔只是在想,你应该换个称呼了。”
陆锋垂下眼,轻轻刮了一下季冬桐的鼻子,眼神温柔。
“叫我什么,嗯?”
男人的声音比阳光还要窝人,沉得像陈年的酒,悠长的余韵一直顺着耳朵探到心口。季冬桐的身体和情绪一齐回暖,有些迟疑地思索男人的问题。他叫了许久了的陆先生,一时被这句话问住,傻傻的摸不到对方的意思,他对比着两人现在的状态,艰难地回忆起自己仅有的那次称不上恋爱的恋爱。每次给马思买了东西之后,她会……
季冬桐狠了狠心,迅速看了男人一眼,嘴唇几次开合,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老公。”
“……”
空气突然安静。
陆锋的眼神微妙,泰山崩于眼前都能不动声色的陆先生被这两个字震了一震,竟一时无法回话。他面色几经变化,沉吟许久,最后拍了拍小孩的脑袋。
“我的意思是,你该叫我的名字。不过……”
男人的声音停了停,话头一转,语气戏谑“你要是想这么叫,在人后也行。”
季冬桐脸色爆红,徒劳地张了张嘴,又闭回去,眼睛又染了水色,看起来尤其好欺负。
在外面扎人得像狼,现下却怎么看着都想讨人喜欢的家犬。陆锋的手指弹动两下,几乎克制不住想要再逗逗他,但季冬桐虽然软成一团,好歹跑还是会的,在男人还没拦住之前就蹦下了床,低着头一脸认真地穿衣服,神色平静,只是后脖子全红了。
陆锋看着床头欣赏了一会儿小孩的窘态,这才笑着下床换衣服。男人的背肌在光线下分明得像美术室里摆着的石膏雕塑,透着内敛的力与美。季冬桐的眼神不自觉地飘过去,看见陆锋的脊背上有几道长长的红痕,他愣了一会儿,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抬起手,温柔地亲了亲一直戴在食指上的戒指。
第47章第四十七章
继之前满天飞的小道消息之后莫城又传出了一件大事,说是刚甩了陆先生的秦甄要和刚回国的蓝家的继承人结婚了这无疑是坐实了前阵子秦陆分手是秦甄在国外有个老相好的传闻,顿时在家里没事干的夫人太太一通欢欣鼓舞,高高兴兴地搓着麻将聊了个痛快。
富太太们毫无危机意识地嚼着口舌,奔波在外的男人们却因为连日来的动静心惊胆战。莫城现在就像一片大湖,上面热热闹闹鱼鸟成群,下头却暗潮涌动,说不清什么时候漩涡就彻底起来,把原来的平衡搅个干净。
秦老在半靠在床头,他往常总是在书房,现在却连从房间到书房这么短短一条走廊的距离都不太走的动了,人一天较一天乏,睡过去的时间多过清醒的。
门被敲了敲,老爷子没应声,外头人便自顾自地推开门进来。
秦朝的手上端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杯水和两个药瓶。他确确实实肖像当年的秦诤,眉毛眼睛和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神似。只是老爷子好读书,读得还是孔儒老孟,脸上多了些书卷气,在商场之下就给人感觉温和儒雅。而秦朝不同,他一打眼眉宇间就透着一股子凶悍之气,不像从小在书堆里长大的读书人,像藏在刀鞘里的凶刃。
秦老看着大儿子一步步走过来,扪心自问在之前秦朝的母亲还活着的时候,秦朝是不喜欢他强塞给他的那些书的,也会发脾气、和他闹。等到他娶了老二的妈秦朝才敛起来,处处乖顺这么过度听话与懂事,甚至不问他关于自己母亲突如其来的死亡的半句话,他明一世,到底是被什么蒙心肝,竟一点都不觉得反常。
“爸,吃药了。”
秦朝把托盘放下,面上神色淡淡。
这药是一个有名的医师给秦老配的,主要是养生,强身健体之效。他从五十岁之后就开始吃,配合着少烟少酒,人体随着衰老会频繁出现的那些症状极少会出现在他身上。这药按时能吃一两年,每隔几年要去医师那重新配,原来都是他亲自去,然而两年前他为个新兴项目沉下全部心思,秦朝便主动提出帮他去配药。彼时老二秦镇还在埋头和他一起做这个项目,一副巴不得秦朝来抢功劳的样子,他还曾感慨过老大的孝心……
只是几个月前才得到消息,说是那位名医三年前就死了。这消息藏得太深,来得太晚。
秦老爷子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盯了那两个药瓶一会儿,忽然对着儿子招了招手。秦朝犹豫一会儿,便迈步到床边弯下身,平视老爷子。
秦老抬手抚了抚他的头,秦朝的身体僵硬一瞬,随即不动声色的垂下眼,任由老爷子像回忆什么似的轻轻触碰他的脸。
“你那时候,才这么一点高。”秦老把手回来,在他面前比划一下,“就像是昨天的事。”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秦朝把眼睛抬起来,“我现在长大了。”
老爷子脸上浅浅的温和与追忆慢慢沉下来,像是石头被吞进了泥潭里。这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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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他明显的衰老了,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冒出来,像斑驳的树纹。秦老沉默地和自己的大儿子对视,对方确实已经彻底长大了,长大到了如果秦朝不弯下腰来,他就只能央视他的地步。
过了许久,秦朝把身体退开了。老爷子伸手去拿那两个药瓶,秦朝看着他把药片吞下,把水杯递了过去。
秦老就着温水把药咽进肚子,他静静看着拾托盘准备下去的秦朝,在对方就要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忽然开口。
“老头子我吃了药,你心上的伤口会好吗?”
秦朝的脊背在衣服的掩盖下用力紧绷了一下,他缓缓打开门,平静的回答被关在门里。
“等你见到我妈了,你就知道我会不会好。”
蓝振国和秦诤是莫城有名的先驱实业家,时隔二十年后老友重逢,蓝家儿子和秦家姑娘订婚,亲上加亲,大宴宾客。订婚当日莫城有头有脸地都去了,秦老爷子连日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一瞬间有了神气。
酒宴散场,屏退佣人,老爷子换下西服躺在床上,那股强撑着的神气被一下子抽走,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被上头哥哥压着埋头于公司事务的秦镇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蒙了头,一个大老爷们终于红了眼睛。又是觉出自己不孝没伺候床榻,又是恨秦朝把老爷子身体不好的消息瞒得死死的,只能把秦老的葬礼尽可能办得风光,也算是尽了孝心。
短短几天里秦家就出了两件大事,只是一个是喜事,一个是丧事。
老爷子葬礼那天陆锋带着季冬桐去了,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外面套着同色的大衣。几天前秦甄订婚的时候还是大晴天,也许正是因为太阳出得多了,秦老下葬的时候就飘起了雨。连绵的,像是怨女的眼泪,透着一股潮湿的凉气。
秦朝和秦镇都没有打伞,站在老爷子的墓碑前。秦镇的眼眶明显是红了的,喉咙里低低发出哭声。而秦朝站在那里,笔挺的,僵硬的仿同秦老坟前的碑石。他的脸上全是飘落的细雨,整张脸都湿了,因此也就看不出哭了没哭。
季冬桐跟着陆锋穿了一套黑色的正装,他落后男人半步站着,半长的头发整整齐齐地绑着马尾,张扬的容貌在肃穆的墓地里贵气得像是毛色华丽的乌鸦。已经入了冬,冷风吹过,季冬桐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陆锋注意到了,让小孩合了伞,脱了身上的大衣盖在他身上,把对方揽进自己的伞下。
两人这便紧挨着站住,借着宽大的大衣的掩盖,季冬桐小心的勾住男人的一根小指,他看着在墓碑前痛哭的秦镇,默默攥紧了男人的手。
他们立在墓碑右侧,靠近秦家老二这边。正面对着的就是立在左侧的秦镇和蓝译泽,他们也是同撑一把伞,秦甄没有化妆,脸色是苍白的,她的头靠在身边人的肩膀上,蓝译泽很温柔地搂着她,一下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
季冬桐视线和他对上一瞬,随即平淡地错开。他的头侧向一边,低领的西装暴|露出光滑的后颈,上面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指|印像花一样绽放。蓝译泽微微眯起眼睛,他的手仍尽职尽责地安抚着女人的肩、背,视线却像闻到了肉味的鬣狗,牢牢地黏在季冬桐的脖子上。
然而那斑驳的痕迹很快被一只手掌掩住,陆锋从小孩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指,大掌独占意味强烈地覆上他的后颈,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蓝译泽的。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陆锋目光薄得同刮骨的刀,他平静地和人对视片刻,暗沉地双眼透出无声的轻蔑。蓝译泽狠狠皱了皱眉头,他的手用了点力,不小心拽下了女人的一根头发。秦甄仰头看他,他垂下眼,歉意对她笑笑,低头轻轻吻了吻女人的额头。
葬礼结束,陆锋带着季冬桐上了车。蓝译泽的视线扫过他们的背影,缓缓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把哭累的秦甄送回房间,蓝家父子又跟秦镇打了招呼才走。他们身后的秦朝沉默地站着,既没有阻拦,也没有上前插手寒暄。
蓝老先生回去之后就有些乏了,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吹了半天风,去的又是故人,难劳心伤神。他进了书房,翻了翻当年他们几个人难得的几张合照,大部分是上报纸的时候拍的。
陈静煮了姜汤送进去,过一会儿来茶碗的时候老先生已经在书房内间里的软榻上睡了以前蓝振国在书房看书看的再晚也会回房间,近些年就不行了,岁月不饶人。往往看书看到一半就犯困,也懒得再回去,就习惯在书房里开出一张床,累了就在这儿睡,不回去她拾东西的手顿了顿,看了老先生许久,没有叫醒他,只是给对方掖了掖被子。
夜半,书房里已经响起鼾声。陈静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安静地像个死人,只有紧紧捏着睡裙下摆的手在轻轻颤动。
门被推开,蓝译泽光明正大地走进房间,甚至没有回手再把门带上。他轻车熟路地掀了陈静的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身下女人的身体克制不住地发抖,蓝译泽像是很有意思地笑了一下,咬上女人的耳|珠。
“这是在躁什么呢?又不是第一次背着老公和继子上床,嗯?”
陈静咬死了唇瓣,一声不吭,鲜血从被她咬破唇上溢出,沿着线条姣好的下巴滚落到了锁骨上。
“啧……”蓝译泽发出遗憾的声音,俯身细细地舔过那些血液。他慢条斯理地把女人白皙的胴|体从睡衣里剥出来,尽情地在对方身上肆|虐。
陈静任由他分开自己的腿,感觉到自己被疼痛高高低低地抛起,在乘船颠簸一样的恶心感里一声不吭地忍耐着。她的眼睛闭着,五官倔强地紧绷,眉目连着鼻梁那一块在昏暗的床头灯下尤其漂亮。
蓝译泽不断吻着那儿,女人始终像是一具木偶,直到身上人对着她的脸吐出一个名字,她的双眼才猛地睁大,近乎不可置信地瞪着眼中满含恶意的男人。
“季冬桐。”蓝译泽这么叫。
作者有话要说:
好森气,写一章锁一章orz
第48章第四十八章
小孩又发来了短信,陆锋在办公之余看到了,撑着额角笑起来。他在季冬桐这个年纪时候没有讨好心上人的经历,现在却被对方重回拉回到了那个年纪,体会到了一把青春时段恋爱的特有的热情和笨拙。
小孩不打电话也不发视频,就一天不落地给他发短信,甚至也不需要他的回复,自顾自给陆锋拍天,拍云,拍他自己。
陆锋垂着眼盯着屏幕上放大的季冬桐的脸,照片里小孩坐在天台围栏的矮墙上,背靠着围栏,散下来的头发被风吹地半掩了一张脸,长长的深蓝色的围巾在空中飘荡。男人静静看了一会儿,把小孩今天份的自拍保存下来,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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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复。
忙了一天,季冬桐发这张照片的时候是中午,背景里洒满了温和明亮的阳光,他看到这张图时朝外看去,落地窗外霓虹灯亮,天空已滚满了黑云,太阳落山。
陆锋靠着办公椅宽大的椅背在一片静默坐了许久,忽然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他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那头传来恭敬又疑惑的嗓音,男人动了动嘴,隐约像是叹了口气,然后说。
“陈冬那里,让守着他的人撤了吧。”
对面又问了一句,陆锋淡淡地“嗯”了一声,说是,以后也不用跟了。
这件事交代完,心里一直横着的东西反倒一下子松快了,没有什么撕心裂肺的痛哭,连皮带肉的不舍,像是蛇蜕了皮,蚕脱了蛹,此前觉得必要的东西,抛下了,也就那样。
陆锋闭了闭眼,不再多说,转而谈起正事。
“秦甄那边最近怎么样了?”
“……在夜场喝酒?她一个人?”
“知道了”男人沉吟一会儿,“现在不怎么太平,把人看紧了,我现在去看看。”
秦甄很少有买醉的时候,在她看来无能的人才会酗酒结果等事情真落到了自己身上了,才发现酒是好东西。
秦老把她和陆锋凑一对儿的时候她只以为是老爷子喜欢极了陆锋,这个男人也确实有秦家也为之放低身段攀结的魄力。但直到老爷子身体最不好那两个月,把她叫到跟前说给她结了一门和蓝家的婚事,她才得知自己联姻的目的是为了扶她父亲上位的。
秦甄从来没想过秦家能落到自己父亲头上,她当然知道秦镇的野心,更知道秦镇和秦朝斗了多少年,正因为如此她比谁都清楚她大伯是怎么一步步把父亲压得死死的,到今天几乎把整个秦家捏在手里。
她是怕她大伯的,内心深处也承认比起秦镇笑面虎一般的秦朝更适合当秦家的掌舵人,她觉得秦老应该也能看得出来。秦甄猜不透老爷子的意思,但她的手被床上秦老枯瘦如柴的手攥得紧紧的,无声地感受到了那份不同寻常和执拗,于是只能答应。
很难相信她和蓝译泽第一次见面是去选两人的戒指,第二次见面就已经身处订婚的酒宴,而第三次见面,是在老爷子的葬礼上。
传闻把蓝译泽同她描绘成了海外相识相知相恋的爱侣,实际上他们彼此留学在哪个国家互相都不知道,比起和陆锋平淡的几次约会相处,她和蓝译泽才是不折不扣的商业联姻,还是求着送上门的那一个。
秦甄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生在大家族,享受了这么多年家里给的丰足的物质就要付出回报,她的不甘心和酸楚只有两瓶伏特加那么一点,过了今晚明天她还是传闻中离开陆锋奔向情人的浪漫新娘。
她明确今天是让自己买醉,所以出门的时候就打了电话让家里司机到了时间就在夜场门口等着,接她回秦家。
秦甄两腮生红,目光迷离。她出了包间,门口守着的服务生尽职尽责地扶着她到了一口大厅,一直送她到了门口。
门口一辆黑色的宾利闪了两下前照灯,服务生把秦甄送到了车上。司机关好车门,笑着给他塞了两张小。
车子平稳地往前驶着,深夜车辆渐少,他们畅通无阻地开过白日里拥挤的市区,一路向冷清无人的郊区开去。颠簸中秦甄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被酒麻痹的神智清醒了一点,她本来也没喝多少酒,不过是自己酒量不行,现在只是困倦和些许不适。
女人迷蒙地双眼无意识地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却慢慢皱起了眉头,她坐直身体,问了句:这不是回家的路?去哪儿?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宾利低矮的车厢成了一座困住她的牢笼,外头是快速掠过的一团团蠕动的漆黑夜色。司机并不搭话,从秦甄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带着白色手套的手牢牢地把着方向盘,像把车驶向地狱的幽灵。
秦甄开始拉动车门,但车门已经上锁,纹丝不动;她不敢去抢夺方向盘,害怕车毁人亡;翻找手机试图报警求救,摸遍了手提包却一无所获。
她的尖叫、哭泣、质问和哀求驾驶座上的司机都无动于衷。酒被恐惧挥发,女人睁着一双清醒的眼,无助地看着陌生人载着她驶向不知名的黑色的前方。
车子突然狠狠颠簸了一下,有什么撞上了车尾。
前面的司机看着后视镜狠狠皱起了眉头,瘫软的秦甄迅速爬起来朝后看。
一辆悍马h2打着前照灯驱开了厚重的夜色,又一次警告性地撞了撞了宾利的车屁股。秦甄的眼睛被明亮的车灯刺得眯起,她却流着泪死死盯着那辆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宾利论耐撞性肯定是干不过越野车的,眼见着后头的悍马已经并上了旁边的右车道有超车拦在前面的意图,司机啐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突然猛打方向盘就往旁边的护栏上撞。已经出了市区,这条马路建在个小斜坡上,护栏很有些年头,栏杆的交界处锈迹斑斑,车头要是这么撞上去保管就是整辆车翻下斜坡车毁人亡的下场。
秦甄被突然的拐弯身体由于惯性砸上车门,扑上前去开始不管不顾地和司机争夺方向盘。黑色的宾利在道上疯了一样的歪歪扭扭了一会儿,带着白手套的中年男人单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把她牢牢摁在腿上,车头到底是飞蛾扑火似的往护栏上撞。
呼吸困难,秦甄的脸涨得紫红,闭上眼在心底无声尖叫原来并在他们旁边的悍马这会趁着宾利无头苍蝇一样摇摆的那一会儿放缓了速度此刻猛地贴着护栏插|进了宾利和护栏之间,车身和栏杆之间紧紧摩擦在黑暗里长长地迸发出清晰的火星,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像是女人压在喉咙里的尖锐惨叫。
宾利被横空出世的悍马从护栏边挤开,没等司机再打方向盘往另一边撞悍马已经一个加速拐弯直直横在了宾利车前。司机条件反射地踩下了刹车,下一刻就绝望地看着宾利顶着悍马蹭了几个轮胎的距离被对方硬生生地从马路上拦了下来。
陆锋打开车门,宾利的司机被提着脖子扔下了车,男人不带感情色地扫了他一眼,撩起的上衣下摆下别着枪。司机在地上停了一秒,忽然发狠朝人扑了过去,陆锋眉头蹙起,握了枪拿枪口抵着对方的肚子试图让人停下。然而下一秒司机就跟着握上他的手猛地把枪口抬高,对着自己的心脏压着男人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沉眼看了地上的尸体一会儿陆锋疲惫地按了按眉心,他一手拨通电话让人来处理后续,一手朝着车里因为过度惊吓和短暂窒息而不断咳嗽和干呕的女人伸出。
电话那头很快表示明白,通话挂断。秦甄整张脸被泪水打湿,拽着男人的手哆哆嗦嗦地窝进他的怀里。陆锋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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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地拍了拍她的背,脱下外套盖在了对方身上。
过了一会儿,陆锋手机响了一声,远处已经隐隐能看到车灯。他推开已经颤抖得不太厉害的女人,没有管自己湿了一片的衬衫肩膀,缓声道。
“我送你回去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给你父亲打了电话,他下午刚被一个项目调到外省,短时间没法回来你今天先不要回秦家了,我送你去蓝老先生那。”
秦甄牢牢抓着身上披的外套,像是懂了什么,她眼神胶在男人脸上,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
时间太晚,陆锋没有打扰老先生休息,用通知的语气给了蓝译泽一通电话,然后就开车把秦甄送到了蓝家楼下。
车停下来的时候秦甄还在后座上坐着,她的眼神惊慌又犹豫,一张脸楚楚可怜,一句“我想留在你这”几乎要脱口而出。
蓝译泽已经等在小区大门前,秦甄最终还是没有把嘴里的那句话说出来,她悄悄抱紧了手里的外套,见男人没有拦着的意思,便披着外套下了车。
她的未婚夫关心地跑过来搂着她,秦甄却只看着车窗里陆锋冷淡的侧脸,男人对着她点点头,摇上车窗。那辆载着她逃出生天的悍马带着那道长长的斑驳的划痕,很快就融入了夜色。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锁着的四十四、四十六章我把百度云链接放在了微博……为了这个活在山里的作者特地去注册了一个orz,名字叫r-ickkkk。
哎,本来想把上次省略的那章车一起放出来,翻存稿的时候发现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被我删了,回头再补吧??(?? ̄?? ̄?)????
第49章第四十九章
[本章节已锁定]
第50章第五十章
之前陆锋答应了秦甄让她弟弟回来的事儿,不过因为最近事情太多暂时搁置了,到现在秦天才正式办好了手续重新回了殷夏。
在这种紧要关头回莫城实在谈不上什么好事,不过秦老没有告诉子孙现代们的弯弯绕绕,陆锋自然也不会多管。他只答应了要在秦甄嫁给蓝译泽之前保她平安,好让婚礼顺利进行,其他的什么就不在需要心的范围内了。
秦天回来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是以男人也忘记知会小孩一声。这回好死不死地又是一个班这个班是秦天自个儿选的季冬桐盯着被班主任领着站到讲台上的人,不是很高兴地挑了挑眉头。
韩东就坐在他前面,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季大少爷的低气压,扭过头来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季冬桐也没瞒着,拿下巴朝着秦天抬了抬,淡声道。
“他以前打过我,我看他不爽。”
这句话一出韩东差点没吓滑到桌子底下,毕竟他很季冬桐同学一年,只看过他欺压别人的,没听说过还有人敢把心思动到这位少爷身上。他本来就是个直性子,虽然看不出来季冬桐那张平淡的脸上有什么情绪起伏,还是转回身就用力踢了踢桌子在教室里发出老大一声响。
正在做自我介绍的秦天的声音被盖过去了,班主任也跟着看过来。他看清了是季冬桐那一片的人,便好脾气地询问了一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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