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白欲
“怎么,有什么想说的?”
“……可太他妈的有了。”
终于等到头儿主动发问,老庄噎在喉咙里的一口气顿时吐了出来。
“你也不是到了什么七老八十生不出孩子的年纪,看到人可怜拉一把也就算了,真把人认成儿子是图啥啊!”
“这有什么。”陆锋懒懒的把手里的东西扔上桌,“看着挺懂事,就养了。”
“那等以后你结了婚再生一个……”
“那季冬桐就是老大,小的那个要管他叫哥。”
眼见被打断了话的老庄表情狰狞,陆锋不太耐烦地“啧”了一声。
“有什么不对?”
这是没有什么不对,一先一后,很有条理。然而那季冬桐跟陆锋一分钱血缘关系都没有,难道以后这片的东西不给亲生的给他?
老庄心里还琢磨着事儿,被陆锋用指节叩了叩桌面才把心思回来。听得他问,老庄,你忘记我是怎么起来的了?
陆锋是怎么起来的……古往今来投胎就是一门艺术,拼爹更是经久不衰的热门。有爹可拼的起跑线就和别人的终点线差不多远,没爹可以拼的要是想找个靠山,那只有两条路:一是娶了人女儿当上门女婿,好好讨好老婆榜着岳父;二则是认个干爹。这个干爹和那些白天嘴上叫着干爸爸晚上在床上被爸爸干的爹不一样,是实打实要给人当儿子,鞍前马后孝顺的。陆锋爬到这个位置,温庭轩空出的一间房里端端正正摆了三个碑位,全是由他亲自送终的老人。
那时候阶级差距还没那么大,青年人的才华和热情没有现在这么廉价,认干爹也容易一些。陆锋认做父亲的三位老人一个是儿子全被判了无期的,曾经所谓的“道儿上”的老大;一个是回莫城养老的大学教授;还有一个是膝下无子的老实业家。
当初的陆锋没钱,没权,没文化。除了天生的眼力、大脑和能扛得住事儿韧性他一无所有。如果不是这三位“干爹”在各种方面或多或少给他铺了路,他要花比现在不知道多几倍的功夫才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那是……”
老庄下意识张了张嘴就要反驳,陆锋和季冬桐能一样吗?不说别的,现在还留在陆锋腰上下斜到跨的一道长刀口就是他替那个混黑的老爷子扛的;为了留个脸熟跟着那个实业家跑遍了几个城市去听人的讲座……话头涌到嘴边,老庄看着陆锋淡淡看过来的眼最后还是算咽了下去。他沉默一会儿,难得显老地叹了口气。
“累死累活打下个江山,说不守就不守了?”
陆锋听了这话大笑。
“我又不是皇帝,守什么江山。”
最后季冬桐的生日会定成了十一月初。
陆锋找人按着小孩的身量订制了一套西服,顺带的办置了一系列的衣裤鞋子和腕表手饰,还给了他一张卡,里面每个月都会打进去零花钱。
那钱每月攒下来点,估计到季冬桐二十四的时候他自己就能在莫城市中心买套房子了。
生日会当天莫城有名的几户人家都到了请柬,白阑和秦甄也来了。他们当然是不想再看见害得自家孩子被迫出国的季冬桐,然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摆出姿态,不然就容易传成他们公然甩陆锋的脸,再往大了那么一传就是白陆、秦陆两家不和。白阑和秦甄谁在家里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宴会定在陆氏集团下的一栋酒楼,季冬桐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紧身小西服,肩膀和腰线被妥帖地衬出,少年人的挺拔和青涩的俊美完全透了出来。他头发整齐的扎成了短短的马尾,面容冷淡笑容疏离,左手袖口别了陆锋亲自挑的钻石袖扣,端着酒杯的样子和男人刚捡到他的时候判若两人。甚至和在茶町的时候也不太一样,那种勉强的压抑感全都消失了,不过半年时间,任谁一打眼看过去都觉得是位娇生惯养的少爷。
他了白阑和秦甄捎来的礼,面上没带出一点报复后的得意与快感,礼节好得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老季远远地看着季冬桐同人交谈,和老庄碰了碰杯,对着兄弟啧啧称奇。
“你不知道,就几个月前,我刚领到这小崽子的时候,好家伙,浑身都带刺儿!现在你看……啧啧啧。”
老庄挑剔地顺着老季的视线瞅上瞅下,不得不承认那个承了大运的小孩确实有那么一两分派头和风范。他沉默不语地闷完了一杯酒,顺手把老季杯里的也喝干了,被拿了个空酒杯到嘴边的老季狠狠拍了一记后腰。
季冬桐叫了一整圈“叔叔”,在人前混了个脸熟后急匆匆回到了陆锋身边。他在外面已经很有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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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之前男人教过他的要注意的点也都遵守得很好,只有现在回到陆锋的身边时脚步还不能控制得游刃有余,不自觉的透出急切。
陆锋垂下眼看小孩跑到自己跟前,因为年纪还小,他也没让季冬桐打领带,只系了个浅米色的领结。现在领结也已经被对方解下了,松开的两颗衬衫扣子里能看到人里头的锁骨上密密地布着细小的汗水。
“闹什么。”
他淡淡地斥了一句,话语里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季冬桐听出来了,抿着嘴笑了一下,脸颊因为克制的紧张和兴奋有点发红。
“陆先生,我做得好不好?”
陆锋今天穿着一套纯黑的西装,脚上的鳄头皮鞋也是黑色的,身姿笔挺,只有领带用的是藏青色,系了个厚重的温莎结。季冬桐现在挨着他的样子就好像漂亮的,刚会开屏的小小蓝孔雀挨着一只成熟而慵懒的黑豹。陆锋看了一圈周围季冬桐打过招呼的人之前他只在开场的时候揽着小孩说了几句,接下来的应酬都是对方自己来的牵起嘴角赞了一句。
“干得不错。”
季冬桐的眼睛发亮,一双眼比表情更能传达出开心的情绪。陆锋看了他半晌,原打算想告诉小孩他真正的生日,但对方的出生背景在脑中滑过,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陆先生,怎么了吗?”
注意到陆锋动了动嘴像是有话要说,季冬桐立马问道。
“没事,今天开心吗?”
“啊。”没想到陆锋会问这个,小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拿指尖挠了挠鬓角,“很开心。”
他垂着视线看地面,后来又抬头盯着陆锋的眼睛,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今天很开心。”
于是陆锋的表情也柔和下来,他伸手打算揉一揉小孩的头,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季冬桐注意到那不是陆锋惯用的私人手机,黑色的机身,他第一次见到。
电话里隐约传来说着“好像是哮喘”“刚送到医院”的男声,陆锋的脸色在季冬桐的视线里迅速地变得沉冷得可怕。刚刚那点柔和的笑影在男人的脸上完全消失了,他看上去就像是被一通电话告知了深埋在地下的宝藏突然失窃的巨龙。
陆锋冷着脸掐断了电话,连骂一句“废物”的时间都没有,攥着手机大步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来还有个人似的,回头仓促地点了点原地站着的季冬桐,让他继续呆着,就头也不回地大步出了宴会厅。
实际上陆锋在这里呆了整半场已经足够派头了,而且下半场的生日会由老庄和老季全权把持,他们是陆锋的亲信,没有人会因为陆锋的突然离开而看轻季冬桐,从而一并影响到他日后在莫城的立足。
但陆锋离开的背影,和眉眼间难以自抑流露出来的焦急神色,永远凝固进了季冬桐黑色的眼睛。在他梦一样圆满的十四岁生日里,突兀地撕开了一道残缺的口子,被狼狈撕破的毛糙的边缘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没有一刻停歇地骚着他的心脏。
第26章第二十六章
“季少,今晚上出去浪啊!这次我们玩点新鲜的!”
季冬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他的课桌和凳子的距离拉的很大,一个座位有别人两个位置宽,一双长腿就大剌剌的架在课桌上。
时间飞逝,两年过去,季冬桐成功升上高二,过了今年的生日他就正式成年。小孩现在已经不带一点稚气样了,他的脸完全长开,五官漂亮到嚣张的地步。身量也拔高了,长到了175,看起来还有能往上窜窜的趋势。而且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看起来瘦得像排骨,掩在衣服下的身体有了饱满的肌肉线条,修长的小腿上的肌肉尤其流畅。
高二分了文理,季冬桐理所当然地选了文科。他记性好,经过这整年的拼命,陆锋还额外给他请了补习老师,在文科班级成绩已经爬到上游尽管现在没有谁会因为成绩而看不起他了。分班之后他原来呆的那个班级大半人都拆了开去,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熟悉面孔。新来的同学对季冬桐曾经的经历都不怎么了解,班里知道的更不会没长脑子把现在的“陆小公子”的那段经历拉出去大肆宣扬。因此一个班包括老师在内都隐隐巴着季冬桐亲热,他在班里俨然有了“头儿”的意思。
“不去,今天他会回来。”
“这跟他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不让你去夜场玩?”
季冬桐扫了眼手上的表,觉得周五的时间过得实在太慢。他抬眼看着韩东,脸上笑眯眯的,分不清是认真还是玩笑。
“他不管我,但是我想他了。”
韩东狠狠打了个寒战,骂他别每次都用这个敷衍人。
现在莫城的陆锋多了个儿子的事大家都知道,而这对父子一个姓陆一个姓季,里面含着的说法就大了去了。这两年有传那是陆锋和初恋情人生的,初恋在他创业的过程中死了,留下个孩子现在才找到。陆锋为了纪念她就让孩子跟着母亲姓;也有说季冬桐是陆锋领养的,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
季冬桐今年十六,陆锋三十七,让他在二十一的年纪让个女人生下季冬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外界这两种说法的信众对半,只有莫城最顶上的那群人清楚季冬桐的来历。他们见了季冬桐,关系近一点的叫他“冬桐”,远的就称一声陆小公子,即使他并不姓陆。
但在平辈里面对着季冬桐叫陆姓就有点奇怪了,因此一群□□们还是叫的他名字。韩东就是其中一个,他生得一双桃花眼,凭着一张小白脸毫不羞耻的当了个文娱委,每每有事相求就拖着嗓子管季冬桐死皮赖脸地叫“季少”。
韩东可能是玩得好一群人里面亲季冬桐亲得最单纯的一个,他不图钱不图权,就图对方那张让所有死遥控都流口水的脸。
可惜没有一个周五季冬桐是能约得出来的,韩东怀疑他可能有个千娇百媚的秘密小情人,然而每次逼问都会被他一句“回去看我爸”敷衍过去。
这话说出来谁信啊!虽然陆先生那张脸是挺有味道的吧……
“季少爷!您就跟我去这么一回!你要看你爸什么时候不能看啊,啊?你不知道我上课就给夜场的经理打电话让他安排好……”
“你有心了,韩少。”
季冬桐打断他,诚恳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们下次再约。”
“……”
韩东一脸便秘的表情,刚打算转身去找其他人凑个场,季冬桐扔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一声,来了短信提醒。
他看着季冬桐把手机拿起来,然后脸色越来越冷,颇有点幸灾乐祸地用肩膀撞了撞对方的,揶揄到。
“怎么,难道是你那亲爱的爹地晚上不回来了?”
季冬桐脸上的寒霜在这刻彻底冻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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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还真猜对了?”韩东夸张地惊叹了一声,半俯下身揽住季冬桐的肩膀趁机怂恿他,“这也没什么。谁不知道你爸啊,每天应酬那么多,能按时回家才奇怪。正好,你就跟哥浪去!”
这话听着在理,但是季冬桐知道想和陆锋吃顿饭的人很多,陆锋却不是个个都会见。他不耐烦应酬,只有几个推不得的才会去,而整个莫城能让他必须去的应酬也太少了。
自从两年前陆锋正式对外宣称季冬桐是他的孩子之后,每个周五季冬桐都能在家里见到他,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儿,陆锋周末也会在那套房子里呆着。然而这一阵季冬桐虽然周五还能见到男人,但对方周末在家的时间已经大大减少了,他不太能相信陆锋是去处理生意上的事。
“嘿!嘿!回神啦季大少爷!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啧。”思绪被迫拉回,季冬桐不耐烦地扫了韩东一眼,无意识地又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才道。
“去啊,看什么新鲜东西让你这么得劲儿的。”
季冬桐确实不知道能有什么新鲜东西,不过也并不在意。夜场是莫城几个最大的夜总会之一,东家姓黄,办得很热闹,花样也多。他从重新融入这个班后就开始广结朋友,一群人常来这里消遣。
有一回他还碰上了陆锋,男人当时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回去之后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季冬桐发现打进他卡里的,每个月的“零花钱”变多了。
因此看到韩东一挥手叫了一群牛郎进来的时候他是很惊讶的倒不是说□□们玩玩男人有什么稀奇,而是他们这群人从来叫的是公主,韩东平时也没有表现出对男人感兴趣的意思。小姐在这种地方好听点的称呼就是公主,男的呢就叫少爷。一群出来卖的和来买的真假少爷混在一起,用白帅的话来说就是怪恶心人的。
更让他惊讶的是韩东叫的不仅是清秀水灵的类型,还有几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壮男。此刻已经拉着一个男的啃上了,对方的胳膊可能都比韩东的大腿粗。
季冬桐惊讶了一会儿,很快就了情绪自己喝自己的。他喝酒是很久以前在茶町就学会了的,这两年酒量更是好了,喝习惯之后也自然而然地对酒的品种感兴趣,口味也挑剔起来。陆锋也喝酒,但他因为不常住,只在冰箱随便冻了两瓶冰啤。知道季冬桐也喝之后就专门开了个酒柜,把一些平时喝的带过来,两个人偶尔会一起喝一杯。
韩东嘴上和压在身上的壮男打啵,眼睛却一直溜溜地往季冬桐哪儿跑。发现对方还是万年的那种性冷淡表情之后没意思地推开了身上的男人,挪到季冬桐坐着的那张沙发的扶手上。
“哎我说,你怎么都不惊讶。”
“惊讶啊,我没想到你喜欢男的。”
“谁说我喜欢男的,我这是赶流行呢!”
季冬桐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对头一身腱子肉的壮汉,眼神有点微妙。
韩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好像也觉得该解释一下,他用胳膊肘捅了捅季冬桐,神秘兮兮地凑到人耳边。
“我当然不是喜欢这种掏出来比我还大的……但是,爽啊,你知道吧。人有力气,活儿好。”
“有力气。”季冬桐重复了一遍,咬着字斜眼看着韩东,“活儿好?”
韩东一脸刺激的过头的表情。
“对,就是那什么你懂吧。……撸,哇靠那手速。”
一边说着还咽着口水看了看壮汉胳膊上发达的二头肌。
“……”
第27章第二十七章
季冬桐是不太理解长了一副万花丛中过的脸的韩东是怎么因为给人撸了一发就一副刺激得不行的样子的,而韩东也明显不认为是自己大惊小怪,非要让那个牛郎也去伺候伺候季冬桐
当然,惨遭拒绝。
随手揽过一边陪着的一个少爷的肩膀,季冬桐在对方一脸“你冷酷你无情你不懂我”的眼神里淡然地抿了口酒。
“你留着自己享受去吧。”
韩东瞪了人半天,嘟嘟囔囔地嘀咕一句你到时候别羡慕就重新搂着壮男啃上了。那男的也是真有力气,动作看起来也是做惯了的,抬手就把韩东抱到了自己身上。而且他抱的很有技巧,自己倚着柔软的沙发椅背低低地靠着,让韩东以跨坐的自己正面对着坐在他大腿上。这样既亲得爽,又不至于让客人有被冒犯的感觉,反正现在自觉还握着掌控权的韩东啃得就相当起劲。
黏糊糊的口水交换的声音在一个包间里很快响起来,季冬桐喝了两口酒之后视线忍不住往声源看。
他是第一次实打实地看见男人之间这么亲热,说不好奇那是假的。而且他的好奇心大约比一般青春期的男孩还要重上一些其他人在这个年纪也许就是单纯的对“性”感兴趣,因此也就无论男女。但对于季冬桐,他是特定的,在对“两个男人”之间的性产生了探究的心理。
季冬桐在高一上半学期结束的那个春节假期里有了他第一次的遗.,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对男女生理那点事很清楚的季冬桐也不会对着一觉起来内裤上多出的白色浊.液感到如何慌乱。
然而问题是,在那场刺激而朦胧的梦里,他梦到的是陆锋。
陆锋。
季冬桐默不作声地把内裤洗了,第二天晚上就在睡觉前对着充满女性裸.体的两性杂质看了大半个小时,然后如愿在当天的春梦里将男人替换成了杂志上面目模糊的赤.裸女性。之后他也不曾梦见过陆锋,那夜迷乱的梦境就像是一场荷尔蒙味的幻觉。他对男人保持了一个寒假的缄默,在开学后速度很快地谈了个女朋友。学校里想当他恋人的女生数不胜数,但都不容易摆脱,情感纠纷得非常麻烦。他去找了马思。
马思就是季冬桐曾经的同桌,那个在开学初对他释放过善意,也在后来随着白昊的脚步对他作出过所有恶劣事情的女孩。她选的是文科,和季冬桐就留在了一个班。和这里班级所有留下的、针对过季冬桐的人一样,她尽量避任何和对方的交锋,在他面前沉默得像个漂亮的影子。
她对季冬桐没有说“不”的权利。
马思成了季冬桐第一个女朋友,也是他第一个性.交往对象。这个女孩成了学校里人人称羡的对象,只有她自己知道,季冬桐看起来冰释前嫌,给她买衣服送化妆品、带她吃饭和玩,甚至做.爱的时候也很温柔,永远记得带套,从来不玩什么花样……对方做了一切作为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事,但他们不是恋人。
他们从不接吻。
马思有时候觉得季冬桐看她的眼神就好像上课时老师在做实验,他抚摸自己的双手冰冷得就好像在抚摸什么实验器材。她一直忍耐着,季冬桐确实也不曾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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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她,直到后来她好像真正有了喜欢的人,知道看喜欢的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就鼓起勇气和季冬桐说了分手。
她哭着和对方道歉,说自己以前不应该那么做,希望他能原谅她……她哭的凄惨,好像已经预料到恋情被阻惨遭折磨的未来似的,实际上季冬桐食只是半惊讶地挑起了眉,动作自然地避开了女孩凑上来的布满泪水的脸,淡淡的说,好啊。
季冬桐的第一次恋爱持续了半个学期就这么结束了,他牵过女孩的手,也有买了单车让女孩坐过后座。他接触过少女柔软的胴体,并以此认定自己的性向没有问题。
之后他也对着a.v里各色的女.优解决过生理需求,那真的就是“解决”,像一团团被扔进垃圾篓的纸巾一样,一次性又皱巴巴,谈不上任何什么享受不享受。
然而在他真正进入少女身体的时候他的感受和现在对着电脑自己打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他自己粗糙的掌心换成了一个更柔顺而神秘的地方,体验感也许好一点,也许没有。
季冬桐曾经为了确保万一也放了g.v看过,他看着电脑上交缠的人体,并不觉得和异性之间的性.交有什么差别。年轻的身体对屏幕里传出的暧昧的水声和黏腻的呻.吟十分本能的有了反应,季冬桐盯着电脑看了一会儿,确定和看男女那回事儿的片子的感觉相差无几之后就关了视频。
本来就是看见墙上有个洞都想捅一捅的年级,季冬桐倒回床上,一边百无聊赖地抚慰自己一边零碎的想着别的事。他仰着的脑袋无意间看到了床头上绑着的一个铃铛那是老季给的新年礼物,借由陆锋转到了他的手上几乎是在脑中出现了“陆锋”这两个字以后一股抓心挠肺的刺激感就像鞭子一样抽在了他的后腰上,顺着弓起的脊背一路麻到了大脑。原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自己掌心的触感只借由了“陆锋”这个名字就产生了和平时天上地下的感受,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在脑中一遍遍抚摩着这两个字,直到在某个顶峰高.潮突然而至。
在那天季冬桐终于明白,能硬和想硬是不同的正如性.交不同于做.爱,本能不同于爱欲。压抑敌不过渴求。
在认清事实之后季冬桐相比起一般人来说更快地接受了对自己的养父抱有特殊情感这件事,他除了恍然大悟的惊讶和无奈,甚至不觉得意外和惊慌。
因为陆锋是在是太好了,他这辈子就只有遇见了他这么一件好事。
喜欢上对方大概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陆锋知道而已。
因为男人并不需要他的喜欢。
身边的男孩拱进了怀里,把季冬桐挤得回了神。他这才发现自己盯韩东他们盯的时间太久了,让他身边陪着的那个误以为是他也起了什么兴趣。
对面韩东已经对身下的壮男开始了十八摸,兴奋得连自己的屁股蛋子一直被别人捧着揉都不知道。
季冬桐阖上眼,任由怀里人用软绵绵的嘴唇一下下碰着他的锁骨,在对方滑下去,脸要往他胯.下凑的时候才拿鞋尖抵住了男孩的肩膀。
“算了。”他笑了笑,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推过去空了的杯子,“你就负责倒酒。”
玩到三点两人才从夜场出来,韩东的嘴和眼睛一起肿了。打啵也是个体力活,韩东困得直眯眼,叫了车就走了。
季冬桐看了看毫无反应的手机,不是特别想回去。
夏天刚刚结束,九月份的天气还留着夏日的余温。但那是白天的事,夜里就很凉,还起了一阵阵风。季冬桐把敞着的外套拉链拉上,领子也竖起来,拉链一直拉到下巴。他把半张脸埋进去,只露出半个直挺的鼻梁和一双眼。夜场楼上花花绿绿地灯光落进他黑色的眼睛,像只凝视着黑夜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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