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妖仙之山有木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涵小笙
“你自己照顾!”姜卫七急出了泪水,一手拽着小卷耳,一手召动命魂索扑打那群附在他身上啃噬的妖魔:“大卷耳,你听到没有,我不会帮你照顾这个家伙!”
流白拽住姜卫七,姜卫七似疯了一般,朝流白哭吼:“你快救救他啊!他还那么小……”
流白冷着脸,猛然调灵,姜卫七的身子瞬间就被定住,他慌了神:“你干什么!流白,你干什么!”
流白没有搭理姜卫七,后而信手在小卷耳的脑仁上点了点,小卷耳晕了过去,木之一把将其搂住。
流白抱起姜卫七,姜卫七吼着:“你救救大卷耳啊!流白!”
流白依旧未作声,抱起他就跃上山巅,那方的尤提剑欲追,大卷耳猛侧身子,将其挡了下来,流白等人幻形离去,不辨方向。
尤大恼,举起长剑,正对着大卷耳的脑仁,猛呵一声,大卷耳被劈成两半,撕心裂肺的惨叫穿破天际,刹那间,鹿身爆裂,无数灵力散落,一些小妖直接被强灵震灭,没死的妖兵魔将们,齐齐在谷中乱蹿,争相夺灵。
眨眼间,流白等人逃离流霞地界,来到一个宁安村,村子背靠一座低矮的山峰,临近一条蜿蜒小河。
这宁安村不大,一眼就能看完,约莫有二三十户人家,家家都是茅草屋,屋外有一些碎土地,衣着朴素的男女在地里做活,小孩子们在屋前嬉戏打闹。
流白扫了村子一眼,刚迈脚朝前走了一步,他便驻足,经过刚才那一番激战,姜卫七一行人身受多伤,满身血渍,自己的一身白衣也被染红,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怎么看也与村子的平静不相容。
木之背着小卷耳抬头看了流白一眼,柔声问着:“怎么了?”
流白摇头,转身往那山峰飞去,木之紧随。
山林间,流白寻了一个山洞,刚调灵解开姜卫七身上的束缚,姜卫七就反手揪住流白的衣领,满眼愤恨地瞪着流白:“为什么不肯救他?为什么不救?!!”
姜卫七的声音带着十足十的怒火,仿佛只有将流白剥皮抽筋才能发泄掉姜卫七心头愤怒:“你不是仙么?救扶苍生不是你的责任么?刚才为何不肯救他?!!!”
流白未应声,只满眼心疼地看着姜卫七,他猛然推开流白:“你说啊!!!”
“并非不救,而是救不了……”流白在心里回答了千万遍,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璐鹿妖强行兽化,释放出们身体无法承受的灵力,以此将觊觎们灵力的妖魔吸引过去,最后以爆裂的强灵与妖魔们同归于尽……
这是璐鹿妖一族最后的王牌,为维护自己仅有的尊严而保留的最后一张王牌。
姜卫七不知,他只知流白未救,流白也顺着他,不解释,让他埋怨,让他发气,至少……他不用将这痛楚憋在心里,责怪自己无用。
木之想劝劝姜卫七,却又不敢劝,只得缩在山洞里侧,护着小卷耳,流白沉默了半晌,后而转身出了山洞。
姜卫七气得瘫倒在地,大卷耳那撕心裂肺的惨叫,仍在他耳畔回荡,热泪融着脸颊上的鲜血一同滚落在地。
“大卷耳……”
……
……
那方取到十颗内丹的楼凡卿一路逃至流霞地界,那倒刺上的毒发作,楼凡卿的视线越发模糊,他扶着一棵树跪了下去,将怀中狐狸掏了出来:“姜木头……姜木头……”
楼凡卿手心的狐狸恍如死去一般,没有任何反应,雪白的狐狸身上只留着三圈排列整齐的血点,被生满倒刺的紫荆鞭捆了三圈,这怕是有一百多个洞罢!
楼凡卿强撑着身体,抬手渡了些灵给姜木叶,护住她的心脉,楼凡卿一手抱着狐狸,一手扶着树干咬牙站起身子,刚走一两步,七八个小妖就从流霞城上空飞过。
楼凡卿立刻止步,退回到刚才那棵大树旁,顿了好一会儿,楼凡卿结灵召出一只血枫虫。
“狐妖、姜卫七。”
血枫虫离手,在楼凡卿附近飞了一阵,后而缓缓飞往宁安村方向。
既然方莱兮能跟着自己到崆峒镇,想必这流霞山谷也早已暴露,北方魔宫里楼凡卿看得上的将领,除了方莱兮,便只剩尤一人。
楼凡卿不禁皱起眉头,虽然自己没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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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正面较量过,但先前在那荒原选贤擂台上,从尤的出手不难看出,他是个十足十的狠角儿。
姜卫七没有妖丹,如同废人,大小卷耳也帮不上什么忙,流白没了琉璃剑,一人如何抵得了尤和他的大军……
楼凡卿越想越乱,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先前受的伤本就未愈,如今被方莱兮的倒刺扎伤后又启魔魂血阵,他的身子再也撑不住了。
楼凡卿放慢步伐,凭着意识,强撑身体迈步前进,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楼凡卿跟着血枫虫来到了宁安村。
黑夜里,村里的灯火甚是模糊,楼凡卿踉跄地朝前迈进两步,闪着红光的血枫虫又飞进林子,楼凡卿继续提步艰难地朝林子迈进。
未走几步,那丝红光全部淡去,楼凡卿身子一斜,倒在了地上,他手里捧着的狐狸也滚到一旁。
血枫虫自顾自地飞到了山洞里,围着姜卫七舞了几圈,后而变作一缕红光,散尽。
流白眉头微皱,他认得这血枫虫,姜卫七立刻警觉,腾起身子冲出了山洞,脑海里全是姜木叶的笑颜。
见姜卫七如此神色慌张,流白亦快步跟了上去,姜卫七拖着沉重的身子在林间奔走,心中焦急难安。
此刻明月皎皎,洒下来的清辉,却被茂密的树叶遮挡,因而林中的光线很弱。
姜卫七只凭那一缕熟悉的气味儿摸到了入林口,那团白影与那一丝青痕紧挨,姜卫七越发紧张起来,冲到姜木叶面前,将其搂在怀里,轻轻摇晃着她的狐狸脑袋:“木叶!木叶!”
姜木叶微微张嘴,轻嚎了一声,姜卫七抱起狐狸便转回山洞,没有正眼瞧过倒在一旁的楼凡卿。
流白看着倒地不省人事的楼凡卿,心中诸事也已明了,他还是俯身将楼凡卿抱起,回了山洞。
流白抱着楼凡卿欲往姜卫七那边走,一步刚落地,姜卫七就抬眸瞪着他:“别过来!”
他的声音虽小,但那怨恨以及厌恶之意极强,坐在姜卫七身旁的小卷耳仍在低声啼哭,口里碎碎地念着:“哥哥……”
从小卷耳醒来那一刻,他就只瞄了流白一眼,如今看来,他应该也是恨流白了罢!
流白自叹无言,抱着楼凡卿走到了姜卫七的对面,山洞中央燃着一堆火,这堆火将几人的界限分得异常明晰,姜卫七搂着姜木叶,带着小卷耳待在山洞的左侧,流白则和楼凡卿、木之待在右侧。
跳动的火苗映着两人的脸,一个恨,一个悔,一个怨,一个怜。
流白心里明白,此刻……他与姜卫七之间隔的不是一堆烈火,而是万水千山,那条通往姜卫七所在之地的道路,完全被‘不信之怨’、‘毁丹之恨’、‘不救之痛’阻断。
木之凑上前看了楼凡卿一眼,又走到姜卫七身旁,摸了摸姜木叶的脑袋,木之盯着姜卫七身上的红点看了许久,半晌才急声说着:“木叶姐姐为方莱兮的紫荆鞭所伤,那倒刺上的毒甚是厉害,得赶紧护住她的心脉。”
“方莱兮……”姜卫七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今早山谷里只有尤一人,姜卫七不敢再拖,抬手就渡灵。
木之一把拽着姜卫七:“狐狸哥哥,还是让我来罢,我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护心脉这点灵力还是有的。”
流白静静的看着,不敢插话,他深知姜卫七是恨透了自己,若木之不开口,他宁愿将体内那仅剩的残灵渡于姜木叶,也不愿让自己帮忙……
想着想着,流白的心口越发疼痛了,他又瞄了一眼楼凡卿,后而还是微微渡了些灵护住他的心脉。
洞里很静,静得能听见小卷耳那微微动啜泣声,流白满眼落寞地偷偷看着姜卫七。
那条阻隔着牛郎织女的银河并非仅存于天界,它还真实存在于世上众生的心间。
他冷眼相对,他不敢靠近,先前的种种都如秋后落花,随流水远去,他知他怨,亦知他恨,但他仍旧像影子依附于他,不为赎罪,只为心中所爱。
姜卫七并不知道,流白在璞山弃剑那一刻,就决定将自己的一生系在他这只狐狸身上了。
流白瞄见姜卫七的脸色实在难看,便自觉地出了山洞,消失在黑夜中,木之望着那个消减消弭的背影,心里亦是难受得厉害。
天微亮,火堆已然烧尽,楼凡卿哼唧了一声,双手在身旁摸索了一阵,没有摸到那毛茸茸的小狐狸,他猛然睁眼,大叫一声:“姜木头!”
楼凡卿支起身子,快速扫了一眼,只见姜卫七抱着伤重的狐狸背靠石墙,一言不发,小卷耳和木之围在他身旁,亦不吭声。
虽然此刻仍使不上劲儿,脑袋又昏沉,但楼凡卿担心得紧,挣扎着站起身子,往姜木叶走去。
楼凡卿刚刚走近,姜卫七就一脚将他踹倒,冷不丁地吐出三个字:“滚远些!”
楼凡卿大概已经猜到了原因,若换在以前,身份暴露就暴露了,他必定不会在乎,但现在不同了,姜木叶已成了他心头唯一的牵挂。
“姜兄,我……”
“楼凡卿!非要让我将你的身份挑明么?”姜卫七的脸色异常难看,凌厉的目光像锋利的剑刃,好像迫不及待要将楼凡卿分尸碎肉:“你可别忘了我白水山与黎诛之间的血仇!!!”
楼凡卿心头生了一丝怯意,他怕的不是姜卫七,而是他怀中未醒的狐狸姜木叶。
的确,楼凡卿忘了,忘了三年前黎诛率兵灭了白水山,灭了姜卫七父母兄弟,即便当时楼凡卿没有参与那场屠山之战,但他总归是黎诛的人,如论如何都要为那场杀伐背负一定的血债。
“你滚罢!以后不要出现在木叶的面前……”姜卫七不想再与他多言,若不是看在姜木叶的面子上,昨夜姜卫七就将他解决了。
楼凡卿无力辩驳,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子,楞在原地看了姜木叶半晌,后而依依不舍地迈步出了山洞。
洞外茂树参天,枝桠繁盛,遍地皆是花丛,飞鸟在林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楼凡卿此刻心情烦闷,听得甚觉聒噪。
楼凡卿的步伐无力而蹒跚,既像将死之人,又如醉酒小生,没走几步,他便使不上劲儿,只好无奈地停住脚,扶着身旁的大树喘着粗气。
他强撑着身子,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楼凡卿不断地在心头念叨:“须得找到流白,将东西交给他才行。”
楼凡卿走到林子尽头,前方有一巨石,流白背对着他坐于石上,正专心地望着天际。
“流白散仙……”
楼凡卿吃力地扯着嗓子唤了一声,流白抬脚站起身子,走到他前,脸沉得恍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生气。
楼凡卿右手微抬,调灵拿出虚空中的十颗内丹,他张开手掌,那十颗白润的内丹浮现在其手心,流白面色颇惊。
“流白散仙,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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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的……”楼凡卿面色极其平静,话语稍显清冷:“你别怪那狐狸……”
流白没作声,楼凡卿接着说:“本想着,替他炼一颗伪丹,如今看来……是不行了,这内丹请你下,反正那心尖血……我也没有。”
流白抬起右手,内丹飞入流白掌心,楼凡卿朝流白行了一个礼后,转身欲走,临走时还不忘提醒他一句:“玄冰幻境,兰纫秋……”
话毕,楼凡卿幻形飞向北方魔宫。
流白愣愣地盯着这十颗内丹看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合掌,将内丹攥在手心,后而快步回到山洞。
姜卫七见流白前来,那张本就愁眉锁眼的脸又青了几分,流白也不管他,快步迈向姜卫七,姜卫七起身欲走,流白手指微动,一层淡蓝色的灵力如涟漪般泛滥开去。
姜卫七、木之、小卷耳等皆不动了,就连林中的飘到半空的树叶,枝桠上方展翅欲飞的鸟儿皆不动了,恍如时间静止一般。
流白缓步走到姜卫七面前,抬起微颤的手掌慢慢贴近他的脸颊,他已好久没有像这般仔细看他了:“小七……”
流白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姜卫七的脸颊,他瘦了好大一圈,姜卫七眼带泪花,双目无神,丝毫没有往日的神采。
流白心疼不已,微微将脑袋凑近姜卫七,后而右手后滑,勾住姜卫七的脖颈,闭眼轻轻吻上了他的薄唇。
“莫说这心尖血,就算是要我这颗心,我也愿意给……”
姜卫七眼眶里的泪花越聚越多,流白面带苦笑,掰着姜卫七的手指,取其指尖血。
十指取血完毕,流白又将十颗内丹灌入瓶中。
流白在洞口设下一个强灵结界后转身飞往玄冰幻境,流白离开那一瞬间,人动、叶落、鸟鸣……
姜卫七走了一步,就停了脚,四下扫了一眼,不见流白踪影,唇上淡淡的熟悉气味儿钻入鼻尖,姜卫七抿了抿嘴,似怒似惊,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心塞之感。
不多久,流白来到玄冰幻境外,他祭出台桑剑,横剑一劈,幻境裂了一道口子,流白提步迈入。
孤身走在白茫茫的厚冰之上,流白脑袋里全是姜卫七以前的笑容,三灵山变作狐狸每日衔花时的痴笑,三灵镇受伤回客栈夜里喂他肉片时的傻笑……
自从妖丹被毁……不!在毁丹之前,流白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没有真正的笑过了……
流白边想边走,不知走了多远,前方雪丘出现了一抹红:“那是火狼罢……”
流白自语着,后而又看见火狼旁边好像立着一个人,流白顿了顿,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因而他继续往前走着。
距离越来越近,流白渐渐看清那火狼的相貌以及旁边立着的那个人。
叶白瞳翻身跨到火狼背上,火狼缓步走近流白,流白看了火狼一眼,又将目光落到叶白瞳身上。
火狼仰天长嚎了一声,流白开口,柔声道:“我找兰纫秋。”
叶白瞳迟疑了一下,后而拍了拍火狼的脑袋,火狼缓缓转身,朝那方雪丘走去,流白快步跟在火狼身后。
翻过雪丘,那棵生在冰原之上的枯树便出现在流白眸中,兰纫秋坐在一截大枝桠上,背靠树干,右腿悬空,衣襟飘垂,晶莹洁白的冰原倒映着枯树,倒映着美人,天地合一,远远看去,当真是美如画卷。
叶白瞳伸手指了指树上的兰纫秋,流白点头:“多谢。”
火狼驮着叶白瞳自行离去,流白走近兰纫秋,走近才看见她手里还捧着一坛小酒,而这眼前的树也越发眼熟。
许是感受到了流白身上的灵气儿,兰纫秋睁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窝苦涩的浅笑:“流白散仙,别来无恙。”
一年多不见,兰纫秋的姿色分毫未减,只是眼中多了一抹无法言表的凄冷之色。
流白看着眼前这棵没有生机的枯树,又见兰纫秋这副模样,加之刚才那个白瞳之子,大概猜到了一点,他没有追问,只道:“借你尚罄缶一用。”
兰纫秋扫了流白一眼,轻轻跃下枯树:“随我来。”话毕,她朝转身领着流白往前方冰窟走去。
第90章造丹,情裂,双攻黑化(三)
流白走到窟口,一股暖意就铺面而来,这冰窟极大,四面晶莹,像极了一块天然美玉。
冰窟正对面有一卧榻,榻上铺了一张火狼皮,窟中桌椅杯盏一应具备,最里边还有几个小洞窟,分别是兰纫秋与叶白瞳的卧房。
兰纫秋将扣在茶盘里的冰杯放正,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清水,挪到流白面前:“流白散仙,这是今年初冬的雪水,你尝尝。”
流白道了声谢,端起冰杯,杯子本就清明,加之这澄澈的雪水与之相映,倒有几分琼浆玉液的感觉。
流白轻抿一口,雪水入口时带着一丝寒凉之意,入喉时渐暖,流入肚中后竟生了一抹甘甜之味。
“这味道如何?”兰纫秋撩了撩衣裙,与流白相对而坐。
流白放下茶杯,轻语着:“带糖之甜,有果之香,极好。”
兰纫秋笑了笑,这笑容少了当年那种孤高傲世之感,多了一抹离情伤世之痛,好半天,她才说了句:“那狐狸的心是好的,只是有些笨罢了。”
流白顿了一下,后而缓缓应声道:“我知道。”
兰纫秋前段时间出境时,听说了流白与姜卫七的事,她虽着急,却也是爱莫能助,毕竟情这个东西,只有当局双方才能左右。
兰纫秋没有再言,抬手结灵,拿出虚空里的尚罄缶,置于桌上,道:“我乃妖,虽说不与他同根,但却与他同源,炼丹……还是以我的灵力为好。”
流白点头,轻语:“那便麻烦你了。”
兰纫秋起身,走到窟外,流白将尚罄缶挪到自己身前,拿出瓷瓶,将内丹与指尖血倾入缶中。
此刻内丹已被姜卫七的指尖血包裹,变成了血红色,流白将衣裳斜扒而下,款至肩侧,明晰的锁骨、白皙的肌肤展露。
流白右手微动,划出一把尖利的匕首,右臂微曲,尖刀离心口越来越近。
刀刃一碰到心口那块白肉,一抹妖艳的血红液体便顺流而下,尖刀越刺越深,鲜血越淌越多。
三四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顺着他胸膛侵袭而下,将那一身白衣浸染,流白脸上没有丝毫痛苦之意,反而挂着一抹浅笑。
随着刀刃不断深入,流白额上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匕首上、衣襟上……
刀尖触心,整个匕首都随着心脏的跳动而颤动,流白手腕发力,刀尖入心,他矜不住轻呻/吟了一声,嘴角满满淌出越来。
放在腿上的左手慢慢紧攥,流白猛然拔出匕首,鲜血四溅,他松开匕首,微微调灵,一滴红润的鲜血从刀口处挤了出来,流白慢慢将其引入尚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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缶中。
心尖血入缶之后,流白拉起衣裳,信手一拂,白衣上的血渍淡去。
兰纫秋缓步而来,见满头冷汗的流白,心中不一叹,她快步进屋,拿出一瓶丹药,递到流白面前,道:“每日一粒,可减轻痛楚。”
流白摇头:“无碍。”
兰纫秋:“每日一粒,可减轻痛楚。”
流白轻轻抿了抿唇,将尚罄缶推到兰纫秋面前:“劳烦你,将其炼成妖丹。”
流白的性子,兰纫秋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她也不再坚持,只道:“此番伤了命魂,你万不可大意。”
流白没作声,起身出了冰窟,有那么一瞬间,兰纫秋竟在流白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轻叹一声后,便开始调灵炼丹。
……
……
楼凡卿强撑着伤体回到北方魔宫,从侧边窗户溜进了黎诛的寝殿,三步刚毕,楼凡卿便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魔尊……”楼凡卿调灵传音黎诛,正在大殿看方莱兮与尤自罚的黎诛闻声匆匆离开,快步回了寝殿。
黎诛顺着那一丝微弱的灵力,跑到里屋,见楼凡卿倒地,他脸色大变,上前一把搂住:“凡卿。”
楼凡卿双眼半睁半合,嘴角带血,无力地说着:“魔尊……我回来了…”
黎诛急忙将楼凡卿抱至床榻,并起两指,按了按楼凡卿手腕,他脸色再变,轻轻地拽起楼凡卿的左手。
楼凡卿左手握拳,黎诛眉头紧皱,以命令的口吻,道:“松开手。”
楼凡卿不愿,哼唧了一声,企图缩回手,黎诛五指稍稍发力,又说了声:“松开!”
楼凡卿这才慢慢张开手,只见他的手心与五根手指头上全是带血的黑点,黎诛心中又急又恼。
“魔尊,我没事……”楼凡卿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黎诛轻轻放下楼凡卿的左手,开口叫了声:“方莱兮!”
眨眼间,方莱兮幻形来至黎诛寝殿,低首半跪道:“魔尊,来兮在。”
黎诛冷冷地吐出两字:“解药。”
方莱兮有些懵,抬头一看,看见榻上的楼凡卿,她浑身一僵,竟然是他……
见方莱兮迟迟没有反应,黎诛转过脸来,冷声又言一次:“解药!”
“是……”方莱兮脑中甚乱,机械地从虚空中拿出一个小黑瓶,双手奉上。
黎诛调灵拿过,倾出一粒,单手扶起楼凡卿后,又开口说道:“拿水来。”
方莱兮后知后觉地起身,倒了一杯水送到黎诛面前,黎诛板着脸将丹药喂到楼凡卿嘴里,接过方莱兮手中的温水,慢慢送到楼凡卿唇边。
楼凡卿抿了一口,便不愿再喝,黎诛将水杯与小黑瓶一并放回方莱兮手里,瞟都未瞟方莱兮一眼,便冷声招呼她:“下去。”
“是。”转身之际,方莱兮瞪了楼凡卿一眼,满眼的恨意,出了寝殿之后,方莱兮眼眶泛红,她双手攥拳,十指捏着作响。
一想到刚才黎诛那紧张的神色,方莱兮心里就隐隐作痛,自己陪伴的他数百年,变着花样儿地对他好,他却从未正眼待见过自己,方莱兮恨得咬牙切齿:“楼凡卿,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寝殿中的黎诛坐在床侧,直勾勾地盯着楼凡卿,眸中隐约可见一丝怒火。
楼凡卿觉得不自在,便开口道:“魔尊,我累了。”
“累便睡会儿。”黎诛扯过薄毯,搭在楼凡卿身上,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去。
黎诛走后,楼凡卿睁眼,并起二指,点了点喉咙,他张开嘴,被一股妖力护住的解药飞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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