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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藕粉圆子
“我、我这就去。”徐牧之不自觉地结巴起来,飞快地转身走出门,像是落荒而逃。
采苹见徐牧之出门便往相反的方向去了,连忙追上去指路,“世子爷,你走错路了!花厅在另一头!”
暗香服侍宋如锦洗漱穿衣,拾稳妥之后,宋如锦才往花厅走。
花厅点着八角珐琅熏炉,燃着银丝炭,融融暖意流泻而出。宋如锦扶着门框,歪着头看徐牧之,“怎么突然来了?”
“我想妹妹了。”徐牧之顺口答道,见宋如锦身后的两个婢女掩嘴而笑,又故作深沉地改口,“今天过来,一则是听说府上老夫人病重,特意携药拜访,二则明日周谢二府联姻设宴,想邀妹妹同去。”
宋如锦推搡着把暗香采苹赶了出去,“你们去把慧姐姐赏下来的东西记下来,进库房。”
采苹没说什么,行了个礼便退下了。暗香则笑嘻嘻地道了一句:“知道了,婢子就不在这儿碍姑娘的眼了!”
宋如锦作势要捶她,暗香连忙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宋如锦拣了把椅子坐下,道:“我还病着,娘让我好好休养,昱卿姐姐的喜宴就不去了。”
徐牧之连忙追问:“妹妹怎么病了?”
“前几日淋了雪,回来就病了,现在每日都歇在家里,连宗学也不曾去。”
徐牧之关切道:“妹妹要注意身子,现下的天气最容易得风寒了。”说着拿出一团帕子,帕子里包着几块枣泥山楂糕,“芙妹亲手做的,让我带给你尝尝。”
宋如锦吃了一块山楂糕,糕质松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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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便化了,枣味甜而不腻。她眉眼一弯,“这个好吃,又不积食,我要带给祖母尝尝。祖母年岁大了,不能吃太甜的东西,吃这个倒是正好。”
徐牧之望着宋如锦亮晶晶的眸子,目不转睛道:“那我让芙妹再多做些。”
“不了,太麻烦县主姐姐了。”宋如锦摇摇头,“县主姐姐快出嫁了,我想给她绣一面枕巾,就当给她添妆,你帮我问问她喜欢什么花样。”
作者有话要说:宋如锦:祝小天使们女神节快乐!永远像我一样可爱~
☆、以红为贵
宋如锦今天穿着海棠红色的玉兰蝶戏短袄,头发一半绾起,一半披在肩上,简单插了一支嵌珠金簪,整个人没有半点病骨支离的模样,反而鲜妍得像初雪未融之时,凌寒而放的红梅。
徐牧之直直地望着她,道:“妹妹绣的我都喜欢,绣什么都行。”
宋如锦微一抬眼,便和徐牧之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她立马回了视线,低着头看面前小圆桌上摆着的蒜头花瓶,隐约觉得脸在烧。
她低声说了一句:“我是要给县主姐姐添妆,世兄喜欢不作数的。”
徐牧之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桌上的花瓶,霁蓝釉描金的蒜头花瓶,映着冬日暖融融的日光,宁和沉静得宛若一汪泉水,就像宋如锦眼中脉脉流淌的眸光。
他愣了愣,道:“那好,我回去之后帮你问问芙妹,等上元节再告诉妹妹。对了,上元节……去年同妹妹说好,今年的上元节一起去护城河边看烟火的。”
宋如锦垂着长睫,脸颊不自觉地泛红,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这日徐牧之走了之后,宋如锦还在花厅呆坐着,暗香进来拾屋子,奇道:“姑娘脸怎么这么红?别是发高热了吧。”
“没有。”宋如锦下意识地捂住脸,“我出去吹吹风,一会儿就回来。”
后来宋如锦每每对着绣架刺绣的时候,都会蓦然想起那句“妹妹绣的我都喜欢”,每每提笔想作画的时候,便会忍不住勾勒徐牧之的眉眼。总之静不下心,最后只好提笔练字,修身养性,消磨时光。
系统啧啧感慨:“少女情怀总是诗啊。”
先前每日上宗学,总觉得时辰过得漫长,要捱很久才能捱到下学。现下歇在家里,反觉得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便又是一年除夕。
到了晚上,除了中风在床的老夫人,阖家上下照例聚在一起吃饭。几个小辈凑在一起,少年不知愁滋味一般,彼此祝酒说着吉祥话,欢声笑语连绵不断。
这时候,采杏领着宋衍过来了,陈姨娘冲他们招了招手,“衍哥儿,来,坐姨娘身边来。”
宋衍一向跟在老夫人的身边。不过如今老夫人卧病在床,没能出席这顿团圆饭,陈姨娘理所当然地认为宋衍应该回到她的身旁了。
采杏迟疑道:“这样……不好吧。”
陈姨娘面色微凝,“有什么不好?衍哥儿陪着自己的娘说说话,轮得到你一个丫头插嘴吗?”旋即微微笑着弯下腰,对着宋衍拍了拍手,“衍哥儿,乖,到姨娘这儿来。”
宋衍面色警惕,往退后了一步。众人渐渐停下了说笑,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陈姨娘的神色略有些尴尬,心中暗恨老夫人要不是那个老虔婆,衍哥儿现在怎么会和她这么生疏!
就在此时,宋衍喊了一声:“娘”陈姨娘眸光一亮,一脸希冀地望着宋衍。
只见宋衍扭头跑到了刘氏身边,奶声奶气道:“娘,我要和二姐姐坐在一起。”
刘氏微微一讶,随后扬唇笑起来,志得意满地朝陈姨娘那儿看了一眼,吩咐身后的仆妇,“还愣着干什么?快给衍哥儿搬张椅子,坐到锦姐儿身边去。”
陈姨娘气得说不出话。宋衡怯怯地走到她身边,小声劝慰:“姨娘别生气了。我和墨姐姐陪着您。”
宋衡最近读书不怎么用功,先生让他背书,他只能磕磕巴巴地背一小段;让他写策论,上大半日,他也憋不出几行字来,先生常捻须叹道:“朽木不可雕也。”
宋怀远听说了这回事,先把宋衡训斥了一顿,又对陈姨娘道:“公中出银子让他读书,可不是让他这么荒废的。你好坏也是出身伯府,怎么连自己儿子都教养不好。”
当时陈姨娘倒想回一句“我不过是个姨娘,照顾好儿女的饮食起居已算尽力,你为人父,教养之责又在哪里”,想了又想,还是把话忍住了。
此时此刻,陈姨娘看着行止怯懦的宋衡,再瞥了眼一晚上没说几句话的宋如墨,心头的无名火往上窜了窜,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悲哀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宋衍坐在宋如锦的旁边,一手抓着汤勺咬着,另一手指着饭桌中间的玉米排骨汤,道:“二姐姐,我要吃那个。”
宋如锦便问系统,“衍弟还小,能啃那么硬的骨头吗?”
“他这个岁数什么都能吃了,不过还是多吃一些鱼虾蔬菜比较好,营养全面,对身体好。”
系统说完沉默了片刻。感觉自己根本不是宅斗系统,反而像个育儿系统。
宋如锦给宋衍舀了一碗排骨汤,肉汤掺着清甜的玉米味儿,没有那么油腻,又炖得热热的,一碗喝下去肠胃都跟着暖了起来。宋衍吃完舔了舔嘴唇,“二姐姐,还要。”
宋如锦给他夹了几只蒜蓉大对虾,言简意赅道:“吃虾。”
刘氏正瞧着他们姐弟俩,见状便对身后的丫头说:“快去给衍哥儿剥虾。”
宋衍摇了摇脑袋,“不要。我自己来。”一双小手力地扭下虾头,剥开虾壳,新鲜的虾肉露了出来,他把剥好的虾肉送到宋如锦的唇边,“给二姐姐吃。”
宋如锦一口吞了下去,两颊笑靥深深,“谢谢衍弟,衍弟真好!”
除了暗自拧紧了帕子的陈姨娘,神色呆滞的宋衡和一直垂首不语的宋如墨,所有人都含笑看着这一幕。
一席饭热热闹闹地吃着,没过一会儿便有宫侍来传旨圣上赐菜,山珍海味,鸡鸭鱼肉,时蔬细点,应有尽有。皇后也给府中的女眷赐下了绫罗绸缎、金钗簪花,另外单独赏了宋如锦一对鲜红釉六角瓷杯。
前来传旨的宫侍笑着说:“今儿早上皇上刚下了旨意,今后宫中朝中均以红为贵,这才过了多久,姑娘就得了这件鲜红釉的赏,可见娘娘当真挂念姑娘。”
宋如锦欢欢喜喜地叩首谢恩。
元月初三,宫中设宴,刘氏带着宋如锦一道前往。两人特意提前进宫,绕去凤仪宫探看皇长子。
小君阳已满了两个月,渐渐没那么爱哭了,每日吃了奶便睡,醒了之后,就喜欢盯着一个东西看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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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锦惊奇得很,“才一个月没见,大殿下长开了好多!”
刘氏笑道:“小孩子嘛,都是一天一个模样的。”
殿内暖和得很,小君阳裹着小件的棉衣躺在坐榻上,巴掌大的脸蛋红扑扑的,宋如锦想伸手揉揉他的脸,到底还是忍住了。婴儿的皮肤很薄,她怕把小君阳的脸揉破了。
小君阳却没同她客气,一丁点儿大的小肉掌颤巍巍地朝她伸过来,宋如锦想到上次他抓了自己的手便拿去啃,就下意识地把一双手别到身后,小君阳伸手捞了捞,只抓到她腰上的衣带,似乎有些失落,翻了个身,衣带顺势压到身子底下。
宋如锦的衣带就这么被他扯开了。
“他、他解我衣裳!”宋如锦呆了一呆,反应过来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向宋如慧告状。
“君阳给姨母赔礼了。”宋如慧坐到小君阳的身边,将他一双手摆成作揖的姿势,“才两个月,就知道替美人宽衣解带了,将来一定是个耽于温柔乡的。”语气虽有嗔意,面色却是柔和带笑的。
刘氏忙道:“娘娘虽不忌讳,但这话也不能乱说。”
凤仪宫嫡出的皇长子,谁都知道他将来会坐到什么位置。
宋如慧柔声道:“您放心,我心里明白。”
“娘娘比臣妇命好,头一个便是儿子。”刘氏感慨不已。
宋如慧抬眸笑问:“母亲是嫌弃我和妹妹两个不够可心了?”
宋如锦连忙走到刘氏身边,摇了摇她的手臂,故意跺了两下脚,“没想到娘心里是这么想的。”
刘氏拿小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奈妥协道:“行了行了,是娘说错话了。”
宋如慧不禁莞尔。
刘氏心知宋如慧生了皇长子,中宫的位置算是坐稳了,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娘娘近来过得如何?”
宋如慧的目光扫过大红色绣团凤纹的外裳下摆,神思不禁飘飞。
除夕那天早上,她倚在窗前看殿后新绽的梅花,梁宣不期然地出现在她身后,轻轻揽住她问:“皇后喜欢梅花?”
她想转过去行礼,梁宣手上便用了力,不让她转身。她便倚靠在他怀里,字字斟酌着答道:“古人咏梅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臣妾一向是赞赏的。再者,臣妾素来喜爱绛色,灿如云霞、灼灼夺目,看着便让人心生欢喜。”
没过多久,宫中便下了圣旨,从今往后,以红为贵。
除夕夜宴,她举杯向首座的帝王敬酒,微醺的帝王的眼眸里沾染了醉意,从一旁的梅瓶里摘了一朵红梅别进她的发髻,低低地在她耳畔说:“只要你喜欢,朕都愿意给你……”
宋如慧微微抬首,对上刘氏关切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一切都好。”
☆、鞑靼使臣
宋如锦绕着黑漆洒金的百鸟朝凤屏风转了几圈,走到小君阳身旁坐下,笑眯眯道:“娘娘这儿都是好东西。”
宋如慧牵着她的手问:“祖母最近可好?”
宋如锦面露犹豫,朝刘氏那儿望了一眼。刘氏叹了口气:“不瞒娘娘,老夫人如今病得厉害,又不爱喝药,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怕是……”
刘氏顿了顿,没再往下说。
宋如慧连忙道:“再请几个太医好好瞧瞧,找两个稳妥的丫头仔细照料着。”沉吟片刻,又问,“衍弟……可还养在祖母身边?”
刘氏点点头,“他也是个可怜孩子,才三岁,又是庶出,自打老夫人缠绵病榻,底下伺候的就没那么尽心了。”
宋如慧思忖了一会儿,轻声道:“若祖母果真去了,您要不就把衍弟……”殿内还有几个侍候的宫人,宋如慧没有把话挑明,只是含混说了一句:“这样您以后也有个依靠,将来锦妹妹嫁出去了,也有个娘家兄弟倚仗。”
刘氏明白她的意思,却仍皱着眉道:“娘娘说的我也曾想过,只是陈氏……”
宋如锦听得有点懵,悄悄问系统:“她们在说什么呢?”
系统说:“你大姐姐想让你娘认宋衍为嗣子。”
“为什么呀?”
“因为你娘没有儿子,但忠勤侯的爵位总要有人继承,所以只能认庶子为嫡子,继承家业。”系统耐心地和她解释,“你和宋衍处得好,你娘都看在眼里,如果认庶为嫡,自然会优先考虑他。”
“噢。”宋如锦隐约听明白了。
系统颇为欣慰。
“生恩没有养恩大。衍弟自小养在老夫人跟前,同陈氏能有多少母子情分?”宋如慧缓缓道,“再者妻妾有别,如若您亲自教养衍弟,陈氏只有感激涕零的份儿,容不得她提出异议。”
“家宅琐事,劳娘娘挂心了。”刘氏握紧宋如慧的手,“娘娘记得保重身体,别再替臣妇和锦姐儿操心了,忧思过虑,终究于凤体有碍。”
这时兰佩走了进来,道:“娘娘,宴席快开始了。”
宋如慧坐到镜台面前,“梳头吧。”
乌黑如墨的长发向上盘起,绾成牡丹髻,左右各插了八支凤首金钗,宋如锦端详了一会儿,感慨道:“这一头得多重啊。”
“今天有鞑靼使者来访,总要穿戴得隆重一些。”宋如慧看着镜子里的宋如锦,她今天穿着珊瑚色刻丝锦袄,发上仅仅插了一对赤金嵌玛瑙华胜,她笑了笑,“你这一身也太简单了。”顺手拿了一朵胭脂色的绢花递给她,“戴上给我瞧瞧。”
绢花做成了牡丹的模样,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宫制的绢花巧得很,花瓣层层堆叠,花蕊根根分明,栩栩若生。宋如锦听话地将绢花插上发髻,宋如慧从铜镜里看了几眼两年前,她刚出嫁的时候,宋如锦还是稚气未脱的少女,到如今,也长成了容色倾城的佳人。
“是不是过于奢丽了……”宋如锦迟疑道。
宋如慧摇摇头,眉眼温柔,“我的妹妹风华正茂,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东西。”
刘氏笑道:“娘娘只管宠她,将来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宋如慧刮了刮宋如锦的鼻子,“我只有这一个嫡亲妹妹,不宠她宠谁呢?”
母女三人相携去了宴席。时辰已然不早,除了圣上,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
徐牧之也在,看见宋如锦,便凑上来道:“妹妹发上的牡丹花真好看。”
宋如锦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绢花,“是皇后娘娘赏的。”
徐牧之没再说话,只呆呆地望着宋如锦出神。
宋如锦红着脸左顾右盼,见首座上的宋如慧柔柔笑着看过来,急忙扔下一句:“皇后娘娘叫我。”匆匆走到了宋如慧的身边。
宋如慧低声笑问:“妹妹很喜欢徐世子?”
宋如锦不自觉地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宋如慧问了什么,垂着头羞恼道:“娘娘怎么能这么问……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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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有什么要紧。”
“千金难买心头好,妹妹喜欢当然是第一要紧的。”宋如慧抿唇笑了笑,拿了一块桂花云片糕塞进宋如锦的嘴。
云片糕有些干,宋如锦顺手拿起案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是酒……”
宋如慧拍了拍她的背,“没事,是果酒,没那么辛辣。”
在座的贵女将皇后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不由暗暗羡慕宋如锦她当真有个好姐姐!身份尊贵便罢了,还这样疼爱她。宋如锦本身有什么出?才名不显,也不曾听闻她擅舞擅琴,也就是命好有个姐姐嫁给了天子。
宋如锦就着一口酒将云片糕囫囵吞下去,神色忽地促狭,俯下身子小声问道:“那娘娘喜欢皇上吗?”
宋如慧怔了一怔,道:“我……”这时有宫侍唱报:“鞑靼使者到”
宋如慧便端庄地坐好,宋如锦也站直了身子。
鞑靼使者昂首阔步地迈入殿内,草草行了国礼,“也木齐拜见皇后娘娘。”
宋如慧道:“礼。”
那个自称也木齐的鞑靼使者坐到了下首的座位。宋如锦好奇看了他几眼,这个也木齐生得人高马大,眼窝深邃,肤色很白,头发微微卷曲,总之和大夏人长得不太一样。
这时也木齐转头看了过来,一双眼睛灰中带绿,直勾勾的如狼眼睛一般,宋如锦吓了一跳,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宋如慧轻声安抚道:“别怕,鞑靼人都是长这样的。”
也木齐眯着眼盯着宋如锦,用不流利的汉话讲道:“盛京果然出美人。”他指着宋如锦,“你,过来,帮我倒酒。”
宋如慧微微皱了眉,“她是本宫的妹妹,不是婢女。”她唤来一个宫女,吩咐道:“去给使臣倒酒。”
也木齐抬手,“不必了。”他的眸光在宋如锦周身上下转了一圈,宋如锦一阵毛骨悚然。
“尊贵的皇后的妹妹……”也木齐冷笑了两声,抓起一只酒杯掷向了金砖地面。酒杯碎成了小块瓷片,两个宫女默然上前,把碎瓷清理干净。
宋如锦骇了一跳,神色木木的,一动未动。众人也停下了说笑,大殿渐渐安静下来。
“皇上驾到”殿外的唱报声打破了寂静。
宋如慧推了推宋如锦,“快去娘身边坐着。”
宋如锦脚步虚浮,飘着一般走到了刘氏身边,正好圣上驾临,众人齐齐下跪,她双膝一软,跟着跪了下去。
圣上喊起之后,刘氏扶着宋如锦起身,看着她惨白的一张脸,心疼不已,“吓到了吧?别怕,皇后娘娘护着你呢。”
宋如锦深吸了两口气,渐渐也缓了过来,摇头笑了笑,“娘,我没事。”
端平公主就坐在宋如锦的前面,转过身来,道:“宋妹妹坐我身边吧,我一个人怪无聊的。”
宋如锦看了眼刘氏,后者轻轻颔首,她便搬了椅子坐到端平公主的身旁。
“他们鞑靼人就是这么无礼,你别放在心上。”端平公主压低了声音道,将案上的糕点盘子推到了宋如锦面前,“来,吃点心。”
圣上坐到了皇后身边,司礼的宫侍高声道:“传宴”
宫女们鱼贯而入,端上一盘盘菜肴,伶人舞姬走到大殿中央,一时衣袂飘飘,珠歌翠舞,将方才冷凝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宫宴看着热闹,送来的吃食却是冷的,不过是瞧着致些罢了。还不如自己宫里的小厨房做的呢。”端平公主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搁下筷子,“那日昱卿表姐成亲,可热闹了,你没去真是可惜。”
宋如锦转头看了一圈,“怎么没瞧见昱卿姐姐?”
“那不就是。”端平公主朝左前方抬了抬下巴。
宋如锦打量了几眼,笑道:“她梳着妇人头,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歌舞升平,酒意正酣,也木齐站起来,举杯道:“听说大夏有句话叫秦晋之好我们鞑靼英勇的王子,想娶一位大夏朝公主为妻,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宫中还有两个未嫁的公主,一个是远在皇陵为先帝守孝的昌平公主,另一个便是堪堪十一岁的端平公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往端平公主的方向看了过来。
端平公主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天子冕旒下的梁宣神色未变,只淡淡道:“皇祖父御驾亲征,挥刀鞑靼的时候,曾下旨大夏子孙,世代不可远嫁公主,和亲鞑靼。”
“倒也不必远嫁公主。”也木齐指着宋如锦,“我觉得她也可以。一国之母的妹妹,应该和公主不相上下。”
“放肆!”宋如慧站了起来,冷声喝道。
☆、针锋相对
舞女们停下了旋转的脚步,弹拨琴筝的乐姬也顿住了动作。殿内静了一静,只剩下当朝皇后清越自持又饱含愠意的声音:“区区一使臣,无礼摔杯在前,妄娶公主在后,数度出言不逊,几番行止无状,敢问使者,视我大夏国威若何!”
她头上十六支凤钗映着满殿透亮的烛火,把她抹了唇脂画了黛眉的容颜衬着高傲迫人。一席话就如同满盘珠玉砸在了齐齐整整的青砖路上,掷地有声。
宋如慧知道这个也木齐身份不简单他是鞑靼的统帅,整个鞑靼都控制在他的手里,王族几乎沦为傀儡。
说什么秦晋之好、王子娶妻,宋如锦要是真的嫁过去了,指不定会落在谁手里。
也木齐言辞狂妄,文武百官已不满他许久了,见皇后出言斥责,不由跟着群情激奋,议论纷纷。
这里到底是大夏的领土,是皇族居住的巍巍禁庭,岂容外族蛮夷撒野!
也木齐眯眼笑了起来,“听说大夏有一句话,叫礼之用,和为贵。皇后娘娘用这种态度接待使臣……”
“闭嘴!”他话还没有说完,宋如慧便喝住了他,“大夏万国来朝,你们鞑靼王见了本宫尚要俯首称臣下跪行礼,你不过一介使臣,凭什么顶撞本宫!”
也木齐脸色一沉。其实他一直野心勃勃,心怀壮志,早就不甘心鞑靼臣服于大夏,此番来盛京,朝拜为假,刺探大夏虚实倒是真。
他冷哼一声:“就凭我手下的百万雄师。”
这时,徐牧之站了起来,朗声道:“我们大夏还有一句话,叫做先礼后兵,阁下坐拥兵士百万,我大夏也绝不逊色,随时愿意奉陪!”
也木齐瞥了他一眼,见他锦衣华服容颜比玉,一副清贵世家子弟的模样,忍不住出言嘲讽:“黄口小儿,当打仗是过家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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