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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藕粉圆子
好几年前,他们就约好上元节一起去看护城河边的烟火了,只是一直没能如愿。
宋如锦说:“我还想去街上吃馄饨……就去我们曾在上元节去过的那家馄饨铺。”
徐牧之道“好”,自背后抱住了宋如锦。
……嵌得有些深。宋如锦微微的不舒服,本想退开,却被紧紧地按住了腰。帐帘轻轻飘动着,间或有冬日的晨光从床帐掀起的一角透进来,恍若浮光跃金,宋如锦的眼前便是忽明忽暗。
新岁比腊月柔暖了不少,先前下的雪都融化得差不多了。宋如锦才用过午膳,华平县主就带着各种各样的小礼物回了娘家。给府里的公子们送了笔墨纸砚,给姑娘们送了珠宝首饰,给宋如锦的则是一个点心盒子,里头有山药糕、红豆饼、海棠酥、芝麻球……宋如锦就着清茶吃点心,情真意切地说:“我可想念县主姐姐了,姐姐记得常回娘家看看。”
华平县主直截了当地拆穿她:“你哪里是想念我?分明是想念我做的点心!”
宋如锦自然不肯承认,立马将点心盒子拿远,擦了擦满手的点心屑,一本正经地说:“县主姐姐自是比点心重要得多。”
华平县主大笑了几声,道:“我姑且信你一回!”
姑嫂两人一块儿下了几盘棋。待到黄昏时分,华平县主便回了夫家。
采苹煮了元宵呈上来,道:“有红豆馅儿的和花生馅儿的,姑娘想吃哪一种?”
☆、花好月圆
宋如锦说:“都想吃。”采苹便给她各盛了一碗。
宋如锦分别尝了尝,道:“花生馅儿的更好吃。还有没有?明儿混着酒酿一起煮。”
这时徐牧之走了过来,道:“妹妹别吃了,待会儿去街上吃馄饨。”
宋如锦正吃得高兴,自然不肯停下,她拿瓷勺舀了一枚汤圆,举着勺子递到徐牧之的嘴边,道:“世兄你尝尝。”
徐牧之愣了一下,张口吃了。接着便如吃人嘴软一般,妥协地说道:“……妹妹再吃一会儿吧。”
宋如锦又吃了半盏茶的工夫,随后便坐到妆台前面梳头绾发。
采苹道:“街上什么人都有,也不必佩多么贵重的首饰,就给姑娘簪两朵绢花吧。”
宋如锦点点头。采苹将专门放绢花的匣子取来,给宋如锦挑拣。
宋如锦回头问徐牧之:“世兄觉得哪一朵好看?”
徐牧之望了一眼匣子,里头各式花卉都有,五颜六色的,他也辨不出优劣。便说:“都行,妹妹戴什么都好看。”
宋如锦便是一笑,给自己挑了一枝红芍药。采苹替她梳了堕马髻,将芍药花斜斜地插在她的发髻上。
而后宋如锦就穿上披风,跟着徐牧之一起出门了。
今日天气好,这时候天际还有艳丽无边的晚霞,缓慢而高调地变换着颜色。
徐牧之替宋如锦戴上了兜帽。兜帽扣在脑后,遮住了她的妇人头,仅仅露出一张莹润俏丽的脸蛋,猩红色的披风衬得她唇红齿白,看上去仍像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街上已有不少人,灯笼也已高高挂起。街道两侧的摊铺店主扯着嗓子叫卖,几个垂髫小儿互相追着赶着,笑闹声连绵不绝。
宋如锦和徐牧之慢悠悠地沿街走着。两人都是好相貌,男俊女俏,气度华贵,比肩而行便宛若金童玉女,很是出挑夺目。
街上有个卖花灯的老汉。宋如锦想买一只兔子灯,徐牧之便上前问了问价钱。那老汉见他们两人衣衫鲜丽,佩饰巧,便揣度他们是“懒谈阿堵物”的贵人,故意漫天要价:“二两银子一个。”
徐牧之正打算给银两,便被宋如锦拦下了。宋如锦说:“府里找人牙子买七八岁的丫头,也不过给二两银子的卖身钱。”
她主持中馈也有大半年了,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通市价的闺中少女。
徐牧之便回了银两。倒不是心疼银子若散尽千金能搏宋如锦一笑,他定然不会吝啬那些钱财他只是单纯地想要迁就宋如锦的意愿罢了。
那老汉见他们不经骗,便主动降下了价钱:“罢了罢了,给一两银子就行。”
一两银子就是半个丫头啊!宋如锦仍旧不肯。
老汉只好将价钱一降再降,最后只要五十文一只兔子灯本也只值这个价钱。
宋如锦笑道:“世兄你瞧瞧,这里头能牟取多少暴利。”
老汉很是无奈。他倒是想牟取暴利来着!
徐牧之笑着付了钱。他只带了大个儿的碎银子,那老汉反倒找了他不少铜板。
徐牧之就拿着这些铜板买了不少小玩意儿,拙朴的面具、意趣十足的字画、不倒翁、香包、小泥人……宋如锦手上都快拿不下了。
天还没有黑,便无灯可看、无月可赏。徐牧之牵着宋如锦的手,饶有兴致地看了几出角抵戏。有个半老的妇人提着一篮子甜糕,走到两人面前兜售。徐牧之问道:“妹妹想吃吗?”
出门之前才吃了元宵,所以宋如锦并不饿,但节日的氛围感染了她,于是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徐牧之便又买了几块甜糕递给她。
甜糕裹在芦苇叶子里头,还是温热的。宋如锦一边吃着甜糕,一边看不远处的人们杂耍。
徐牧之问她:“好吃吗?”
“其实……也不怎么好吃。”宋如锦答道。她平日吃的点心是何等的细?外头这种寻常的糕点根本吸引不了她。
“甜倒是很甜。”宋如锦又咬了一口甜糕,软软的糯糯的化在嘴里,再想想这是徐牧之买给她吃的,心头便是一暖,“仔细尝尝也挺好吃的。”
甜糕上有一层糯米粉,沾在手上黏糊糊的。宋如锦吃完了,便拿出随身的帕子擦手,徐牧之见了,皱着眉说:“这么擦哪能擦干净?”
他牵着她走到街后的巷子里,这里有一道细细蜿蜒的明渠。徐牧之拿来宋如锦的帕子,就着明渠里的水洗了洗,天气冷,水也是凉的,徐牧之拿着浸湿的帕子替宋如锦擦了擦手指,说:“外头不比家里,没有时刻备下的热水,妹妹将就着点。”
宋如锦点点头,柔顺地伸着手任他耐心擦拭。
徐牧之替她擦完之后,将她一双手放在掌心暖了一会儿,而后才十指相扣地拉着她往街上走。
巷口有一株蜡梅,开得安静且清幽。宋如锦看了一会儿,想折一枝把玩,奈何低矮的枝桠上的蜡梅花已被人摘尽了,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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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的花枝她又够不上,只好求助于徐牧之:“世兄……”
她才说了两个字,徐牧之就明白她想说什么了,折了一枝高处的蜡梅,递给宋如锦他们总是很有默契,用膳的时候,宋如锦只需稍稍转一转眸光,徐牧之便知道她想吃哪道菜;若一同在书房读书,徐牧之只消抬手一指,宋如锦便明白他想要哪本书。他们两人,不觉已是这样的心意相通了。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但沿路都张灯结,天地便仍然亮堂堂的。街上喧闹了许多,游人如织,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宋如锦挑了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戴上,故意张牙舞爪地朝徐牧之扑了过去,徐牧之敞开了怀抱,等她扑过来了,就一把将她抱住。
宋如锦摘下面具,笑吟吟地问道:“世兄害不害怕?”
徐牧之笑了一下,说:“不怕我见到妹妹喜欢还来不及。”
时辰不早了,他领着宋如锦去吃她那心心念念的馄饨。两人在馄饨铺略微休憩了一会儿,便一同朝护城河走去。
开年之后天气暖和,河水便不曾结冰,但立在护城河边,潮潮的冷风迎面吹过来,还是有些寒凉的。宋如锦裹紧了斗篷,兴致勃勃地望着水面上斑斓的花灯大多制成了莲花的模样,当中点着蜡烛,顺着水面层层荡开的涟漪飘远。
上元节放莲花灯亦是本朝约定俗成的惯例。未出阁的姑娘们把心愿写在纸条上,放在花灯里头,若花灯随着水流远远地飘走了,就意味着心愿可以达成。不少怀春的少女都会写上“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样委婉含蓄的告白。
宋如锦一时兴起,也走去买了一盏莲花灯,取了一片小纸条,提笔写道“阖府安康”。徐牧之凑过来,添了一句“永以为好”。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都不自觉地笑了。徐牧之把纸条卷起来,夹在层层莲花瓣之间,又问店家要了蜡烛,把莲花灯点亮,顺便将宋如锦手里的兔子灯也点亮了。两人各自提着一盏灯笼走回了护城河畔,一同把莲花灯放到了水面。徐牧之轻轻一推,那泛着柔光的莲花灯便慢悠悠地飘远了。
这时候圆月已然东升,明亮的月影璧玉一般倒映在护城河之上,水天相接,恍然连成一片。那河面上承载着无数少女情思的莲花灯渐行渐远,仿佛蔓延在无垠的星幕。
护城河边的游人渐渐多了起来,人潮涌动,徐牧之怕旁人冲撞到宋如锦,便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宋如锦身上散着很淡的茉莉花香,是晨间他抱着她去沐浴时用的香胰子的味道。徐牧之抱紧了一些,望着青云端白玉圆盘一样的皎月、散落在水面上的星星点点的银辉,满足而又欣然地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月色了。”
他刚刚说完,河对岸便有一束烟花升到了半空,“砰”的一声绽开,比月光还要明亮,护城河畔顿时亮如白昼。
众人纷纷涌过来瞧热闹,徐牧之拥着宋如锦往前。烟火像星雨一样坠下,转瞬又有一排银焰火花跟在后头升腾起来,渐次连成一条长河,点亮了整片夜空。
大家嬉闹着,欢笑着,人声鼎沸。烟火的声音也噼里啪啦接连不断。宋如锦倚着徐牧之的胸膛,竟觉得那些喧嚣热闹的声音离她很远,她的耳边只有徐牧之平稳而有力的心跳。
眼前的烟花是那样的绚丽、灿烂、浩瀚而夺目,过了很久,才渐渐沉寂下去。宋如锦回过头,望着徐牧之,道:“真好看呀……”
匀净的面庞上洋溢着欢喜,秀美而柔软。明明烟花已经燃尽了,徐牧之却觉得她眼中映着璀璨的烟火。他亲了亲宋如锦的额头,笑道:“你也很好看。”
宋如锦仰着脸,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抚徐牧之的眉眼。他也生得好容貌,剑眉星眸,玉面俊秀,身姿挺拔如同临风嘉树。此刻他的眼睛明亮极了,眸光却很温柔,就像今晚静静流转的月华,毫不张扬地脉脉流淌着。
宋如锦弯着唇说:“世兄也很好看。”
徐牧之再度把她揽紧。
又一轮烟火燃放起来,如同流星铺洒在天幕。火树银花,流光溢。光阴在此刻变得隽永而悠长。
作者有话要说:嗯,完结了,让一切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吧~
推荐一下我的接档新书《太子府的小厨娘》,点进专栏可见,大概会讲一个病娇太子和一个落难贵女的故事,喜欢的小天使可以藏一下呀~
另外,大家都看到这儿了,应该也有点喜欢我……吧?那顺便藏一下我的作者专栏,好不好嘛~
☆、番外一:孕期记事
盛夏天气,晴空万里。闷热的空气中夹杂着悠长的蝉鸣,树木阴翳。
宋如锦连日都有几分犯困,提不起神来,食欲也不振,吃什么都没胃口,用膳的时候,只肯夹几片菜叶子吃,往往没吃几口就搁下筷子,懒洋洋地爬到床铺上睡了。
如此几日之后,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徐牧之看着心疼,时常哄着她多吃点菜,宋如锦便道:“也不知怎的,瞧见那些荤菜就犯恶心。”停了停,又道,“这个时节本就容易让人困倦厌食,兴许入了秋就好了。”
徐牧之便吩咐丫头们在屋子里备几样点心,若宋如锦饿了,多少也能将就着填填肚子。
隔日用晚膳的时候,徐牧之给宋如锦舀了一碗豆腐鱼汤,得意洋洋地邀功:“妹妹尝尝是我跟着厨房里的吴嬷嬷一起煮的。”
前段时间,宋如锦夸过吴嬷嬷烧的鱼汤鲜美,徐牧之一直记着,正好宋如锦近来食欲不振,便着意学着做来讨她欢心。
宋如锦原本没什么胃口,听了这话倒来了兴致,嗔怪着说道:“君子远庖厨……”手却已经捧着碗勺吃了起来。
但没吃几口,她就觉得喉咙里涌上一股鱼腥味儿,紧接着胃里就开始翻腾,连忙跑到隔间,吐了个昏天黑地,连带着先前吃的饭菜都吐了出来。
徐牧之也跟着来了隔间,见宋如锦吐得难受,便帮她顺了顺背,待她缓过劲儿来了,就给她倒茶漱口,神色中还有几分不敢置信:“这么难吃吗?”
“鱼腥味儿……太重了。”宋如锦眼泪汪汪地说道。已经吃下去的东西再这般不受控制地吐出来,都是反酸的,当真不好受。
徐牧之倒觉得鱼汤的味道正好,鱼肚子里放了姜片,便尝不出什么腥味儿。即便不够鲜美,也算是差强人意。不过在他心里,宋如锦说的都对,于是十分痛心疾首地谴责了自己:“都是我的错……害得妹妹这么难受。”
而后又让丫头们盛了清淡的青菜肉粥过来,道:“妹妹喝点粥,别饿着肚子。”
宋如锦忍着恶心吃了两口……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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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吐了。
系统说:“宿主,你别是怀孕了吧?”
宋如锦愣了一下。
徐牧之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道:“要不请王太医来瞧瞧?别是吃坏了肚子。”
宋如锦立马点了点头。
两人本打算明日一早就请太医过府,但夜里宋如锦又吐了两回,头也有些晕,徐牧之又是担心又是心疼,连夜派人去请王太医。
王太医来得倒快,细细地给两只手把过脉,问道:“世子妃近来还有什么症状?”
宋如锦说:“也没什么不寻常,就是尤其犯懒嗜睡。”
徐牧之一脸紧张地问道:“没什么大碍吧?”
王太医笑着说:“依我看,世子妃十有八九是有身孕了。”
此话一出,徐牧之和宋如锦都怔住了。
徐牧之仅仅怔愣了一瞬,随即面上便浮现出不知所措的欢喜,强自镇定下来,吩咐人给王太医付了诊金,又亲自塞了一对金元宝给他。
王太医乐呵呵地下了,叮嘱道:“月份还小,要格外当心。”
徐牧之应承下来,回屋后就捧着宋如锦的脸蛋亲了一口,笑容都不住,傻里傻气地说:“妹妹,我们有孩子了。”
宋如锦仍然有些懵。
虽然听了系统的话,她也隐约有了猜测,但真正得知自己有孕的时候,她心底还是茫然的。
她嫁过来已经一年多了,一直没有身孕,她也不放在心上,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老王妃却想抱重孙,时不时在她耳边念叨:“宫里的皇后娘娘都生了三个孩子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宋如锦就装傻糊弄过去。
后来华平县主生了宏哥儿,带回娘家见外祖母,宋如锦也去瞧热闹,靖西王妃便当着她的面,抱着小外孙,自言自语道:“宏哥儿要是有个表兄弟作伴就好了。”
……宋如锦就装没听见。
但被长辈们这般明里暗里地催着敦促着,她心里也开始着急了,有时也会默默期待着孩子的到来。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盼望已久的小生命真的来了,她又有些手足无措。
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啊!她尚没有完全做好为人母的准备。
徐牧之倒是真的高兴。他成婚晚,与他同龄的亲朋的长子长女们都开始进学了,他仍旧没有儿女绕膝。
不过他也不觉得失落虽说暂且没有子女,但他有锦妹妹啊!
有宋如锦在,他就很满足了。
如今得知宋如锦怀了身孕,他便觉得人生如同锦上添花一样圆满。
然而宋如锦此刻却是闷闷不乐的模样,徐牧之问她:“妹妹不高兴吗?”
宋如锦爬上床榻躺好,说道:“我觉得……生儿育女的担子太重了……不仅仅是把他们生下来这么简单,还要给他们吃穿,教他们读书明礼。”她枕着绣花枕,一双手不自觉地搁在自己的小腹上,“我没有我娘那样的耐心细致,也不像皇后娘娘那样稳重、温柔。你瞧我我就知道和妹妹们一起踢毽子跳皮筋,玩那些闺阁女儿玩的东西,一点儿也不端庄矜持……我这样……怎么能当一个好母亲呢?”
徐牧之挨着她躺下,轻轻揽她入怀,道:“‘人非生而知之者’,我也不知道如何当一个好爹爹,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学着为人父母。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
说到这儿,徐牧之又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想到宋如锦正愁眉不展,便忍住笑意,倾身过去亲了亲她的唇瓣,含混不清地说着:“到时候,我们就知道怎么为人父母、教养儿女了……”
第二日早上,宋如锦什么都没吃就开始干呕,然后一整日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变得恹恹的,那些致的凤梨酥、玫瑰饼、糯米丸子、芙蓉糕……明明都是她以往爱吃的东西,现在看着却什么胃口都没有。
因她实在吐得厉害,便不再吃口味重的东西不然吐的时候实在是太难受了。一日三餐都改喝白粥,稀稀的容易吃下去,又没什么味道,吐起来人也好受些。
徐牧之看在眼里,当真恨不得代她受了。每天都抱着宋如锦柔声细语地哄着,变着花样抚慰她。
每当这时候,宋如锦就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好在入秋之后,便不再吃什么都吐,胃口也稍稍好了一些,见到红烧鲫鱼、排骨汤之类的荤菜也没那么排斥了。
中秋节那日,她和徐牧之一起入宫赴宴。走在宫殿前层层的石阶上,不知怎的有些腿酸,便同徐牧之说:“我走不动了……你扶我一把。”
徐牧之二话没说,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就这样拾级而上。
宋如锦脸一热,捶了捶徐牧之的肩膀,说:“你快放我下来……这是禁中,有好多人在看呢!”
徐牧之说:“我抱我自己的夫人,同他们有什么干系?”
他说得坦然,宋如锦反倒不知道怎么辩驳,只好鸵鸟一般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总觉得周遭宫人们的视线全都聚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这日晚上,宋如锦带着皇后赏的燕窝回了府,发誓生产之前再也不进宫了。
再然后,月份就渐渐大了。宋如锦的肚子慢慢地鼓了起来,后腰钻心的疼,疼得她睡不着。便是睡着了,也要频频起夜。小腿还时不时地抽筋,徐牧之帮她揉腿的时候,她很没骨气地哭了出来。
徐牧之忙问:“哪里不舒服?”
宋如锦抽抽噎噎地说:“也没哪里不舒服,就是觉得难受。”
如今胎儿已经将近七个月了,徐牧之便安慰她:“妹妹别哭……再忍三个月就好了。”
宋如锦赌气道:“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
徐牧之说:“好好好,不生就不生。”
宋如锦抹了抹泪珠子,又控诉道:“你骗人!哪有人不盼着多子多福的?”
徐牧之隔着一个大肚子抱住了宋如锦,说:“我娶你回家,是因为我喜欢你,又不是因为你能替我生孩子。你不想生,那就不生。你惬意、快活,才是最要紧的。”
宋如锦莫名觉得雀跃,安安静静靠在徐牧之的怀里。屋角的银丝炭暖融融地烧着,肚子里的孩子蹬了蹬腿,她不由自主地弯唇笑了起来。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腹中的胎儿终于呱呱坠地是个粉嫩嫩的哥儿。靖西王妃亲自操持了满月酒,逢人就炫耀:“我儿媳妇生了大公子能吃能睡,一看就是有福的。”
刘氏也来看外孙。刚满月的奶娃娃被喂得白白胖胖,十分讨喜。刘氏笑眯眯地逗了他一会儿,拿出赤金打的长命锁给他戴上,又叮嘱宋如锦好好歇着,别劳累了。
宋如锦道:“如今有了孩子,才知道娘当初怀我有多么辛苦。”说完,便忍不住依偎在刘氏的怀里。
刘氏笑道:“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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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娘的人,怎么还这么爱撒娇?”
话是这么说,却也轻柔而慈爱地拍了拍宋如锦的后背,道:“当初怀你确实辛苦,但看到你从那样小小的一团慢慢长到现在,嫁人生子,过得称心如意,娘就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宋如锦也逐渐懂得了“值得”这两个字的含义。
孩子出生在元月,又是长子,便唤作“元哥儿”。元哥儿渐渐学会了翻身,时不时攀着床榻上的枕头被褥翻来覆去。宋如锦想看他翻身的时候,就戳一戳他的肚皮,元哥儿便会“咯咯”笑起来,然后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子,过一会儿,又翻回来,歪着脑袋,乌溜溜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宋如锦。
宋如锦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到了年底,元哥儿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词句了。他嗜甜,宋如锦便盛了半碗熬化了的桂花冰糖,拿筷子沾了一点点糖浆喂给他吃,半哄半教:“叫娘娘”
元哥儿舔了舔嘴唇,奶声奶气地应和:“娘。”
宋如锦心满意足。早已将怀胎和生产时的种种痛苦抛诸脑后。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只要孩子能顺顺当当地出世、平平安安地长大,她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她便忽然很想再生一个孩子看着孩子一天天地成长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上元节那日,她和徐牧之把臂赏灯,回府之后,宋如锦顺口说了句:“我倒想再生一个孩子。”
徐牧之下意识地侧首,亲了亲她的额头,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不由笑着问她:“怎么又改主意了?”
他还记得宋如锦怀元哥儿的时候,曾信誓旦旦地说了句:“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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