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与风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姆斯特丹鲜奶
“王钊!”我打断他。
王钊垂下头:“可是我还爱你。”
他的声音像要低到尘埃里:“可是我还爱你啊”
“我看不到能走下去的方向。”我轻声说,“我们之间最珍贵的东西,已经被消耗了。”
我看到灰烬在他眼里,一点点落下,不再复燃。随之而来的,一种更为沉默的痛苦涌上来。我知道那种感觉,像海水没过头顶,灌入胸腔。你不能动,不能叫,所能做的就是一动不动,等待。
我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明天中午十二点,我来取我的东西。你不用搬走,我已经找好了下家。”
我没有再多看他。不是我冷漠。是我舍不得。
我听到王钊在身后叫我的声音,他这回只叫了一声,非常绝望。
我狠了狠心,依旧没有回头。
等一口气走到大街上去,阳光照射在我身上,躯体里那种冰冷的感觉依旧没有完全被驱散。人潮拥挤,默片尾,尘埃落定。
街角的咖啡厅放着孙燕姿的情歌。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我怀念的,是绝对炽热。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依然想要爱你的冲动
我仰头望着天,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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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跟王钊说过了中午十二点我会去取东西,但是他并不在家。不知是不是还没有缓过来。
我沉默地着东西,边野就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有时候我走来走去,他在沙发上的身子就倾斜来倾斜去,很烦我挡住他视线的样子。
等我差不多完了,他也把游戏机一扔:“想吃火锅。”
“吃。”我说。
“走啊。”
“你自己吃,我忙着呢。”我把枕头拼命塞进快要爆炸的箱子里。
边野走过来,一手掐着烟,一手暴力地给枕头一拳,然后迅速拉起拉链,大功告成。我有点无语,边野的简单粗暴我似乎已经体验过一回,是干什么事儿就不记得了……
他跟我把东西往车上拎,大包小包东西不少,多亏他车够大,不然我还得叫辆皮卡来。装箱的时候我顺口就问了他一句,你把唐晓辰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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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去了?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且浑不在意,结果边野用比我更不在意的语气说,哦,回老家去了。
“他不是还在上学吗?”
“我看他脑子不清醒,让他冷静一下再回来念书。”边野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他一边发动车一边往和我落脚的月租房完全想法的方向开去,“我好歹也算是当了苦工,陪我吃顿火锅不过分吧?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吃,体验十级寂寞?”
我被他逗乐了:“合着你还经常寂寞啊?”
“可不嘛。”边野说着摇下车窗,中午的风带着点温热吹进来,将他散落的发撩起来,露出侧脸轮廓。他看上去漫不经心又随意,“就是有点儿热,这天吃。管他呢,千金难买我乐意。”
我也很久没吃过火锅了。而且,这也是第一次我单独和边野吃饭。他跟我聊起以前的事儿,走过的国家,有过的见闻,幽默风趣且十分丰富。我想他并不想表面上看起来,仿佛对什么事儿都很难提起兴致,相反,或许他是个很会观察的人。观察,同时也懂得思考。只有如此,对事物独到的解读和理解才能那么深刻,所谓格物致知。
我一边听他说边吃火锅,吃得满头是汗,自己可能都没发觉,这可能是我这几天来唯一一段不想王钊,并且也不难受的时候。但是边野看起来也并不像在刻意分散我的注意力,他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规则,不激进,也不低调。
吃过饭后,他们把东西运上我新搬的月租房。等搬完之后边野摸了把汗,掐着腰转了圈,评价一句还不错。
“钥匙我看一下。”他伸出手。
我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本能反应地掏出钥匙给他。边野研究了一下哪个是大门钥匙,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像指甲钳纳盒一样的东西,打开,把钥匙往里头一夹,留下个印子,然后把钥匙重新还给我。一气呵成,非常熟练。
等我弄清楚他是搞什么名堂,顿时就不乐意了:“边先生,你私自留模去配钥匙,这是侵犯我的个人隐私权。”
“没得商量。”他晃了晃手上的模子,“你这是关键时刻,万一想不开怎么办?我留个备用,以防万一。你放心,除非联系不上你,否则没你的同意我不会擅自进出。”
我撇了撇嘴,没说话。
“好了,现在我就算是你的‘紧急联系人’了。”
“别骚,不要撩。”我口下毫不留情。
他就小心翼翼折叠好那模子,揣到胸口口袋里还拍两下,心脏的位置,脸上的表情则是一副:你看,我没说话。
我真是服气。
“对了,这个给你。”边野换回正形,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本合同。
那合同薄薄的,三四页左右。上边大写着一个zoon。我总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之前我不是拿走的你的画稿吗,帮你投了一下作品。游戏公司的原画师职位,有没有兴趣?”他望着我。
我也望着他,半张着嘴巴,没说话。从边野眼里,我好像看见一个傻乎乎的自己。
“你现在的水平,正是创作巅峰期,不要浪自己的力和才华,至少留下点有价值的东西。”边野手把手将那份合同交到我手里,“合同的条款很少。你知道,薄薄三页纸,这意味着对你的牵制非常少,自由度非常大。我早就拿到了,之前我没有给你,原因你自己知道。现在既然已经告一段落,你也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不用急着做决定,好好看看这份合同,再想想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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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野走后,我把房间都拾好,做饭洗衣,时长坐在床边发呆。实在空虚心闷到不行时,就画画。
我也仔细看了边野给我的合同,到网上去查了这家公司。我以前没有涉足过游戏领域,所知道做游戏的也不过那几个耳熟能详的大平台,了解甚少。查过这个zoon之后发现,它也是个相当有实力的游戏平台,并且非常新颖,走的不是传统游戏的那一套老路。虽然资历尚浅,成立还不到十年,但从发展趋势上来看,已经足够优秀了。
我想边野现在把这个交给我,或许也是想,把我从现在这种现在泥淖中的状态里拉扯出来。
我想试一试。或许他说的对,我不能把我所有的时间,都虚度给柴米油盐。
以前我有王钊,现在,是时候打理了一下我自己了。
人总得往前走的,不是吗?
我从原来的培训机构辞职,签了边野给我的合同,给对方发去邮件,当天下午我就到了回复。第二天早上,我难得把自己致的拾掇了一番,看着镜子前的人,拍了拍脸颊。
你可以的,我对自己说。
我忐忑不安地来到面试楼,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等电梯门一开,巨大的霓虹zoon的摆设,立马唤醒了我的记忆力。
这挨千刀的,不是边野他们公司吗?合着他投稿直接投到他公司来了,我看他也有去猎头公司上班的潜质。知道边野在这儿,我莫名其妙就没之前那么紧张了,放松心态跟前台咨询,然后等hr把我带到面试房间里稍作休息。
我还想着到哪一具体的时间会见到边野出现在我面前,但其实没有。面试官分别是公司的设计总监,ad画室和hr。总体来说,面试很顺利。
他们说很看重我的能力,合同从我签好的一刻就已经生效了,面试只是为了走个过场,也有个多了解我的机会。
他们告诉我明天我就可以来上班。带着我介绍办公室的时候,ad有意无意问我,为什么我带来的手稿那么少。我知道在画师面试时候很看重这一点,如果只有电脑上的作品,很难说你的作品是不是买的。这是画师的职业病,我能理解这个ad。但是我的理由,实在非常弱势,我告诉他是因为之前被别人给弄坏了,他点头表示理解,但是脸上显然不是这么说。这套说辞太牵强,想必他是见过不少人用过。
“的确是他说的那样,是我不小心弄脏了。”边野从电梯口走来,他的外套闲闲耷在胳膊上,衬衫穿出股老不正经的味道,领口松松垮垮开了两只扣子。
“老大,你今天好骚。”我身边的ad插话。
“滚蛋。”边野轻声说,“行了,剩下的我带他逛就行了,你回去忙吧。对了,帮我点两盒鸭脖。”
我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他对我的不意外也早有预料。
边野过来非常熟稔地揽住我的肩膀:“来,欢迎欢迎,您的莅临蓬荜生辉呀。”
我是真的拿边野没辙。
“为什么帮我?”
“不为什么,千金难买我乐意。至于其他的,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他跟我介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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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的各个部门,各个角落,茶水间,开会间,休息室,活动区。整体来说,他们公司充满了科技游戏感,风格不怎么高冷,十分活泼,随处可见员工的桌上摆着手办,有人踩着电动代步走来走去,霓虹和色营造出独一份的那种游戏世界的气质感,内容多而不乱,而且十分有设计感。
“你是什么职位?”我问他的时候其实心里有准备。
“我啊,其实是给他们打工的。这帮孙子别的不说,各个对游戏的热情比我高涨多了,对我要求还特别多,一会儿想搞这个ip,一会儿想让我谈那个市场。以后你就知道了。”边野一副很头疼的样子。
“那多多关照啊,老板。”我笑意流转地看着他。
“多多关照。”慢慢的,他的眼里也漫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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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归正式的文娱平台让我有些不适应。这些年我孤僻惯了,不爱和人交流,所以和创意部的其他同事们,磨合的时间也就久点。
边野最近似乎很忙,很少看他出现。我发现他经常不在公司,他不在,就有个很瘦很高挑的男人挑大梁,做决策,大家都喊他老二。
老二每次审批或者谈项目的时候,经常一边骂边野一边干活儿,我觉得特有意思。有一次我在楼下餐厅遇上他,就跟他凑到一桌随口聊了起来。我不是个擅长和陌生人聊天的人,好在老二非常擅长。他表示对我这个皮相漂亮的小伙子十分好奇,委婉暗示地询问了一下我和边野的关系。
我这才知道,边野喜欢男人的事儿,他们全公司都知道。但是基本上没有人会刻意用这个说事儿,就好像这不过是一件喜欢吃白菜还是喜欢吃萝卜的问题一样简单。当然,当他们看边野亲自帮人投递简历和作品进来,又见到我这个适婚的大龄未婚青年时,难就起了猜想。
被老二这么一提,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其实以前我对边野是没什么感觉的。但是经历过我们合租的一系列事,他在我心里的存在感还是非常高。他在公司的时候,我会无意识地抬头去看他的办公室,想起曾经我深夜来过的那一次。他从办公室路过茶水间,或同人谈笑的时候,我也无意识地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平时大多点外卖的我,在边野喊我下楼和同事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会默默拾了手头上的东西跟他下楼。我的潜意识里,开始表现出对边野的信赖和亲近,或许还有欣赏和感激。我不知道,着很复杂,但他的确在我心里是特殊的。
见我否决得有些犹豫,老二就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没说什么。紧接着他转移话题,就开始说边野。他说你别看他这样,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其实比谁都敏感,比谁都观察得细致。
“就咱们办公室里这么多员工……哎,你到现在记全名儿了吗?”
我说没有。
老二就笑:“边野都能记住他们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连生日礼物都每份送。在这儿的,基本上都是老朋友了,很少来新人。与其说边野是我们的老板,不如说他就是我们这群爱玩游戏的小孩儿里,那个带头的人。他有这个能力,更有情义,我们相信他,更愿意被他压榨。”
我点头表示赞同:“那他家里头人呢,自己创业,尤其是文娱,不怎么容易吧?”
“这个我就得说说,他家里头人真一点儿忙都没帮。zoon能有今天的规模和前程,都是我们这群老股肱之臣和边野一起打拼出来了。当时刚起步的时候多苦啊,边野家里好像是书香世家吧,也没什么钱,就不支持他做这个,但是他就破釜沉舟了。结果你看现在这孙子,远没以前努力了,他老说他现在是给我们打工,天天假装怨声载道,但我们喊他一声老大,跟他说个新脑洞和新思路,他眼睛就一下儿亮起来了。”老二说着说着就有些向往,到最后可能是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把吃完的碗往前一推,说,“今天就我来请客吧,下次有时间,你再请我。”
我笑着答应了。
老二付过钱,走了几步又转回头来说:“边野挺不错的,真的,我不是给他吹牛`逼,你考虑一下。”
我呆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才反应出来老二说的意思。太阳下,脸有些发红,而心跳,也久违的有点儿快。
摆脱了家里蹲的职业状态,融入了新的社交圈和话题圈,就好像枯燥的石洞中忽然吹如新鲜的空气。这不单单是充实的问题,更多是有关于乐趣。生而为人的乐趣。在高度集中的创造环境,新鲜的社交环境中,当初或许要用上半年,甚至更久来至于疗伤的伤口,现在却仿佛已经不那么疼了。
我把手放在心脏的地方,那里又充满了新鲜活力和充满信心的动力。虽然偶尔在深夜,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王钊,但已不像之前那样几乎自虐的,也无法控制地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我和王钊的回忆。我的生活里,已经不再是只有他。
我承认,边野给了我一片更广阔的天地,我应该懂得感激和珍惜。
公司很快迎来了一次月底聚会。说是月底聚会,更多也有为我接风洗尘的因素在里面。
我刚进zoon时,状态算不上太好,并且那时候公司也忙着一个项目,所以并没有搞非常夸张的仪式老欢迎我。单从这点上,我再次看出边野的细心。以前我就感到他体察和观察人的能力非常强,譬如当初察觉到王钊和唐晓辰之间的不对劲,也是他先发现的并不是单独对谁,但这种“我知道,我不说,但我记着也会注意”的细节控,未令人觉得太温柔。
……尽管他的外表并不是如此。
“你是孤儿吗?”边野此刻正带着耳机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窗户开着,整个办公室在楼下都能听到他的破口大骂,“删号重练吧,真的,我口口你。”
我的座下四周立马响起一阵憋笑,和“不要脸”,“臭流氓”,“真咸湿”……等等。
边野扔了手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的办公室在整个大厅尽头处二层浮空,就见他拉开窗户,像任何一个在上海万国旗里喊“下雨啦衣服”的男人,对一层的所有员工宣布:“明天月底聚会,x场见,包场!给咱们林月亮接风洗尘!”
说完率先自己开始鼓掌。然而整个办公室没有人鼓掌。
大家大笑起来,七七八八地应着他“好的老大,没问题老大”。
我几乎要把脑袋埋到数位板里去了。
哦,对了,自从我来了zoon,我有多出一个外号叫“林月亮”。这是因为绘画部有个广东哥们儿,第一次正式介绍的时候他就夸我好靓,转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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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也说林月靓。边野知道之后拍手叫好,并且带头叫了起来。
在边野宣布了聚会之后当天晚上,我刷到他一条朋友圈。他说,气氛搞起来,朋友们,我包场。
底下一众队形回答:好的爸爸,没问题爸爸。
我笑得发颤,顺便也回复了一下:“好的爸爸,没问题爸爸。”
我没想到一众人中他唯独回复了我:“乖。”
几分钟内,朋友圈瞬间二三十条回复,都是在他那条动态下面:yooooooo~
我承认,我可能是又不慎被他给撩了。
返回通讯界面,边野发来一条语音,我点开,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懒洋洋:“明天晚上我去接你,那地方不好找,公司里同事都是老员工了,他们轻车熟路,我带你去认个门儿。”
“还认个门儿,不知道的以为我出嫁。”我调侃到。
“也可以啊。”我听到他在那边拍了下腿,说那敢情好,“你要想改天认个门儿也没问题,我家大门常打开,欢迎你啊小朋友。”
“你就骚吧你。怪不得老二和其他人都说你浪得不行,一个没把门的就满嘴跑火车,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特点。”
“是优点。以前好歹还hold个人设,再说了,以前你注意力放到过我身上吗?”我听边野漫不经心说着,心里轻轻动了一下。他似乎是说者无心,继续回语音:“对了,明晚穿随意点儿就行,那帮孙子疯起来没人性。不过别担心,爸爸会护着你,啊?”
我被逗乐了,把手机甩到床上,忽然有点期待明晚的聚会。
第二天周五,下午五点就例外提前下班。办公室的人几乎一溜烟儿就没了人影,唯独慢吞吞地拾东西,望了望二层半还亮着灯的办公室。不一会儿人走的差不多,里面的边野不知忙什么忙完了,终于推门下来。
他穿了件宽松的黑衬衫,肩膀上披了件短外套,十分倜傥风流,成功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二世祖形象。他食指上转着车钥匙,看上去心情很好,走过来直接把我拦走:“走着。”
不出所料他开的又是那辆白色的野马。
“心情这么好啊?”我在车上忍不住笑着问他。
“你平时喜不喜欢玩游戏?”他问我。
“还行,偶尔放松时候玩一下吧,不沉迷。不过现在创人设嘛,3d都学起来了,当然接触就多了,我得了解游戏里的人设要怎么搞。”
边野夸了我句真乖真刻苦,又说道:“那你知道每年全国的内部全明星电竞吗?”
这事儿的确听说过,于是我点点头。我以为边野接下来会说,他喜欢的游戏电竞员会去,或者某某电竞很有看头,他抢到票,或者怎么着。
“离现在还有半年。刚谈下来一个事儿,他们的开场全息影交给我们来做。”
我微微睁大眼。全息影是游戏电竞未来一个非常可观的发展方向。随着科技的发展,越来越多新颖的东西也随着加入游戏里。比如全息投影和vr的部分,zoon其实一直有在做和开发,但那是技术部门的事儿,耗资巨大,开发团队也更大。所以不在总部,在分部。
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事儿的时候就已经在感叹,边野看上去一天到晚混不吝吝,实际上目光非常长远,早在几年前他就开始投资和开发这部分在游戏领域的功能和应对。从技术上将,zoon不一定是最专业的,但是从研究角度和专业角度,zoon在这方面算是国内业界的翘楚。这一天终究到来,我没想到到来的这么快,竟让我有幸与他一同见证。
边野心情大好特好放肆自己的后果就是,他喝醉了。我平时酒量也不怎么好,不过好在克制,也只是微醺。
边野喝醉就算了,他还是那种典型喝醉了不安分的。霸麦,话痨,还闹人。只是不闹别人,就喜欢闹我。
他喝到后面的手连路都走不稳,要人搀扶。我扶着他一连去了三趟洗手间,因为手忙脚乱,并没有注意到走廊上看到了一群眼熟的人。他们曾经是王钊的好兄弟。边野喝醉了抱着我,不停地喊:“月月,月月,月月……”
我只好无奈地不停应他,然后尽力气把他拖回包厢。
等到第四次我把边野弄到洗手间时候,他在那边洗脸,我就抽时间看了眼手机。好家伙,不看手机还好,一看上边来了十几通未接来电……
全部是王钊。
我正魔怔着,电话就又冲进来了。显示屏上硕大的王钊俩字儿,撞得我有点头晕眼花。我本来就喝了酒,操性特别差,反应特别迟钝,整个人傻乎乎的,捧着手机跟捧着个烫手山芋似的,在两只手掌里翻过来翻过去。结果还没等我翻出个名堂来,手里的手机就被另一只手夺了过去。
“喂。”边野面无表情地接了电话,单手抄兜靠在墙上,整个人给人一种特别锋利的感觉。
我`操,我心说这家伙怎么洗了把脸就不醉了,正常了……结果就听他特别淡定地跟对面讲:“他在洗澡,等下就睡了……对,我们刚爽完,他说我活儿比你好。”
我`操!我屮!
他妈的果然没有醒!这畜生果然没有醒!
边野对我的对我的过激反应没有表示,十分从容淡定地把王钊拉进黑名单,然后可能是以为自己手机,非常顺手地就捅进兜里了。完了以后刚才还板儿挺的脊梁骨就像被人抽了似的,下一秒立刻瘫软在我身上,迷迷糊糊:“月月,月月,月月……难受……”
……我真他妈糟心。
边野都成这样了,我基本肯定再下去就要疯。我只好把他扛回去,跟剩下也醉得差不多的同事先告别。临走的时候老二还坐在卡座正中间,一脸奸情终于发展起来,感动而深表理解的望着我,冲我挥手:“月亮!加油!你可以的!”
我不可以好吗!
我也不能把边野的野马留在这儿,手机叫了个代驾,跟边野在停车场门口等。对方来得挺快的,不到十五分钟就出现在门口,然后我就开始浑身上下搜边野的身,最后发现车钥匙在他裤子口袋里,正要掏出来的时候就被他按住了。还按在他屁股上。我只好哄他,放软语气,说了好半天他才松手,然后终于我们俩坐上后座时,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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