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衷

屋内光线明晃晃地快要刺瞎双眼，好半天两个人都没出声。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道理讲不明白的。
简随书有错吗？没错。他勤勤恳恳在自己岗位上工作了大半辈子，最后关头也是为了云县好，所以心甘情愿做了替死鬼。
孙祥斌有错吗？他只是在想办法弥补之前的漏洞，省里查过来时他是求着老同学帮忙的，许诺给简家的事也真心实意去完成了，但事态发展根本超出他的操控范围。
前任县长有错吗？大概是有的，不该无视纪律一心只为政绩，但他借的那些钱没有半分进入自己腰包，全都变成百姓口口叫好地福利和设施了，整件事和贪腐扯不上关系。
可最终结果却变成这样，除了呜呼哀哉又能说什么呢？
“云县太小了，一丁点儿消息就能传遍千家，这种新闻几乎瞬间闹得满城风雨。别人不敢当着你的面讲，关上门却津津乐道。我们呆不下去。”
简袖清没有说的是，他自小成绩优异，高二那年就被保送a大，全国最好的学府谁不羡慕？但简随书一事直接影响到了他的政审，在高三这个紧要关头被a大拒绝了。高考过后，他一心想离开这里走得远远地，所以填报志愿选择了隔着几千公里的s省。
不善表达的霍总经理除了用右手磨蹭男孩儿光滑的肩头别无他法。他长了对方七八岁，又是鸿图这样的企业自然懂得门道更多，官场上的事说不尽。
简袖清却突然翻身起来，看着男人笑道：“其实我一开始也是带着目的接近霍先生的。我知道您在s市吃得开，在a市也很有手段，说不定万一这事儿某天再被翻出来时能罩着我不被殃及，毕竟这四五年的时间总是过得很不安心。”
霍之璋不做声，好整以暇地等着后话。
“可您和别人都不一样。签合约以来都没碰我，这可让我拉不下脸跟您提要求了。”
男人皱眉：“别人？”
“......”抓重点的能力依旧非同一般：“我听说的大老板跟您太不相同。”
霍之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伸手将人拉进怀里然后压在身下。
四目相对只能听到彼此间逐渐急促地呼吸声。
简袖清迟疑几秒，然后慢慢抬起双臂圈住男人脖子。内心跟打鼓一样，面上却看似十分冷静。他眼神向下缓缓扬起脖颈，直至二人间距拉近到完成初次亲吻。
蜻蜓点水的触碰激起层层涟漪，霍之璋凝视片刻，突然扣住对方手腕压在头顶，毫无章法且异常粗鲁的啃咬就此落下。
唇舌纠缠在一处密不可分，简袖清动弹不得，渐渐地头脑开始缺氧，他闷哼几声非但没有让男人松开，反而进一步加深吮吸。
几下挣扎扭动将睡裙全都堆积到了腰间，霍之璋摸着手中细腻的皮肤沉醉不已。
良久过后才结束这场掠夺。
双方胸膛起伏不断，等氧气充足简袖清才感觉活过来了。
他笑眯眯地舔舔嘴角，又接连在男人嘴唇、下巴上亲吻几下。
喉咙发哑却特别满足：“霍先生，还生气吗？”
“......”
机场发生的这种小事不足为道。
男人照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埋头在对方脖颈处轻咬一番，然后翻身躺好将人搂进怀里。
“就你聪明。”霍之璋闭眼回答。
简袖清轻笑一声，伸手关灯。心想，果然还是有付出更加心安理得一些。
第7章合格演员
s大九月三号开学，新生们在操场上排队领取物资，看来接下来一个月的军训也会十分热闹。
简袖清不再直播，所以大四也搬回宿舍，虽然大部分时间他都住在奥林，但毕竟是相处好几年的舍友，总不能临近毕业就彻底不管不顾了吧。
只不过两个月后所有课程结束，除了少许同学还在选修补学分之外，其他人选定毕业论文题目就各自准备研究文献去了。他们寝室里有两个直接回家，剩下一个整天都泡在图书馆，简袖清看着宿舍里堆放的杂物满满当当，最后还是决定关门走人。
市图书馆正好在鸿图附近，为了避每天早上六点去学校占座位，他便将阵地选在这儿，正好霍之璋上班可以捎上他，下班再一起回家，省时又省心。
唯有一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大老板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盯着他看，而且不是发呆，是非常认真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观察。
看书写论文被盯，手机刷微博被盯，和李白他们组队游戏也被盯。简袖清毛骨悚然的将鼠标松开示意身后，问对方要不要玩儿，男人却摇摇头也不说话。就连他坐在沙发上剪指甲霍之璋都直勾勾的望着，而且正大光明，视线躲都不躲。
这样的奇怪行为持续了将近半个月才结束。
秋冬换季特别容易感冒，简袖清前一天给同学送资料没带伞，路上淋了点雨，第二天鼻子就开始堵塞。霍之璋早上起床听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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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对，于是默不作声地从客厅柜子里翻出两盒感冒药，并且在厨房煮了锅粥一直用小火炖着。
如此举动可惊住了赖床到九点才起的人，与此同时又觉得暖心，大老板都会照顾人了多么不容易。
简袖清拿手机对准白粥咔嚓一下，po到网上的同时也不吝啬夸奖，直言感天动地。
某人给小钱钱这条动态点了个赞后心里还是发痒，例行工作汇报会议中反反复复在桌下刷新对方微博，最后憋不住评论发了一个表情【亲亲】，这才找回注意力听员工发言。
十二月正式入冬，s市今年竟一反常态地下了好几场雪。霍老爷子从医院挺回来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他明白自己年纪大了，后面时日还有多少不好说，所以定要在神智还清醒的时候将后事都准备好。
正好十三号是他87岁大寿，便早早通知几位孙儿今年一起吃个饭就行。
霍之璋接到电话时那边还特意强调，是时候把人带回来看看了。
头一次“实战演习”说不紧张那都是骗人的，不过好在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厚实，能遮能挡省掉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简袖清一琢磨准备里面穿一件黑色高领毛衣，配上一条直到脚踝地黑色长裙，外面套件长款呢子大衣，打扮中性违和感便不会那么重。
“我虽然很有经验，但毕竟没在别人眼前晃悠过，要是露出马脚怎么办？按我的这个想法，你看喉结也遮住了，比女生大上许多的脚也不那么显眼了，”他一拍额头叫到：“对！还差一双高跟鞋！41码的高跟鞋哪里找啊霍先生？”
“.......”
这种难题交给贾远皓吧，他是万能的。
简袖清双腿盘在沙发上涂指甲油，见霍之璋又双眼盯着自己看，便伸手过去道：“你试试帮我涂？左手不利索。”
男人犹豫一番，竟然主动走过来接住那小刷子，握着他的右手慎之又慎地开始这项伟大工程。
“别太使劲，先从中间，在慢慢补两边的。你别担心，涂出去了我等下擦就好。”
电视上的新闻联播快到结尾，霍之璋却没办法分神去听。青葱般的五指纤长，在他手上就如同正在雕塑一件原材料珍贵地艺术品一样，如临大敌。
简袖清看他全神贯注的样子抿嘴偷笑，两人隔得这么近声音再小都能交谈。
“我那天化妆要选什么风格呢？总不能和直播那样带绿色美瞳吧。”
“随便。”
“这也能随便？怎么说你女朋友也应该是大家闺秀吧。中指还要再涂一层，不均匀。大家闺秀要什么样的气质呀？”
“我跟老爷子说，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就是一般普通家庭的女孩儿。”
简袖清瞪大眼睛惊道：“你和你爷爷说，你在网恋？？还奔现了？？？？”
“......”
“这么潮地交友方式，老人家能接受吗？”
“......”
其实这些问题在霍之璋看来都不重要，他只需要一个借口来让大伯无话可说。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样的人，就连长相怎样都无所谓，只要性别为女。因为他非常清楚，老爷子是完全偏向自己这边的，见到这些花招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简袖清不明白，他心里只想着怎样完美登场再完美谢幕，于是继续滔滔不绝。
“要不你看我化范冰冰仿妆怎么样？特别像，真的！”
男人停住手上动作睨了他一眼。
“啊，你家里人不喜欢范冰冰哦，那我化李冰冰仿妆，也巨像！”
依旧冷眼。
“要不taylor？额......外国人确实不太合适......”
霍之璋忍住内心的狂躁拧紧指甲油瓶盖沉声道：“你原本的样子就很好看。”
“......”
好像一不小心被撩到了，有种想捂脸的冲动怎么办！
最后简袖清还是选择了一顶褐色假发，配上较为温柔的眉眼妆容，和直播时故意的可爱造型差别很大，几乎看不出是同一个人。可临到出发前一天他将整套衣服试了试，发现一出门就冷的发颤，连忙躲回屋子里给仙女发微信。
【钱巨多】：有个问题，你们女孩子是怎么做到大冬天还穿纱裙的，下雪不冷吗？？
【仙女】：你要干嘛？重新开直播？
【钱巨多】：不是，就随便问问。
【仙女】：拜托，我们仙女只在乎外表看上去美就够了，谁还管你裙子底下穿了几条毛裤啊。
【钱巨多】：......受教了。
毛裤这种神器暂时没有，而且想一想估计男人也不乐意看到。于是简袖清翻翻衣柜，决定在里面套两条秋裤，这样总算是不会时时刻刻发抖了。
十三号那天上午贾远皓开车来接，亲耳听到后座老板开口道：“今天温度很低。”
简袖清见他眼神在自己裙子上往返来回，笑着解释道：“放心！我不冷！两条保暖秋裤呢！里面那条还加绒！要不，你摸摸看！”说罢就拉着他的手往自己大腿上放。
霍之璋握拳使劲挣开，觉得额角都在疼：“不用了，别再感冒就行。”
贾助理在驾驶位憋笑。
其他老板包养小情人摸大腿都是光裸着，再不济也是隔着丝袜，怎么到霍总这里就变成隔着两条秋裤摸了？
简袖清可没察觉自己举动有什么别扭的地方，反倒因为再一次“被关心”而乐呵呵，正好今天扮演的就是人家女朋友，当即挽住男人胳膊歪头靠在他肩上“娇滴滴”的回道：“你真好~”
“......”霍之璋顿时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冷声斥道：“给我坐好！”
咳嗽一声立起身子不作妖了，“姑娘”心想，果然老板还是不禁逗。
第8章情之所起
霍良俊前一晚跟狐朋狗友在酒吧嗨到凌晨，所以一大早神萎靡，眼神无光，哈欠连天。老爷子看了他几眼也没发话，霍以辉倒是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他几句，可惜对方无所谓连眼皮都没抬。
面对这种场景，霍以耀只当没看见，带着妻女在一旁默不作声。儿子学校没放假，上周已经提前打了电话过来给老爷子祝寿，送的礼物也很得赏识，和大哥家的那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简袖清打从一进门就受到多方关注，他按照霍之璋的提示有条不紊地跟各位打招呼。大伯一家不用在意，三叔这边做做样子，整个霍家可能也只有老爷子值得信任。
席间用餐也秉持着非礼勿言的原则，有提问就简单回答，其他时候基本上男人都会主动挡在前面，不给旁人刁难的机会。只有霍以耀的小女儿十分天真的夸了一句“嫂嫂好看”让在座的各位都笑了笑，以至于气氛不会太尴尬。
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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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爷子一反常态的将简袖清单独叫上书房说几句话，霍之璋皱皱眉想跟过去，被老人家严正拒绝了。
霍以辉看侄子站在客厅不动，便端着茶杯坐到沙发角落里似是随口问道：“我听说你最近在a市投了几个项目，公司内的资金抽走了一大半？”
男人转过身望着他微微扬起下巴笑答：“大伯消息倒是很灵通。”
“哼，你就是太年轻。前方不计付出，可别忘了内部周转是第一要务，可别到时候被逼无奈学诸葛亮唱空城计啊。”
“这话可不该说给我听，小辈也只是跟着大伯有样学样而已。a市那几位领导酒量真不错，您年纪大了，能陪着喝到散席不容易。还是注意身体，别伤着胃。”
“你！”
“好了，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不谈公事为好，”霍以耀眼见二人快要起争执，连忙插一脚调解开，话题一转笑着问：“简小姐大方得体，也很懂礼貌。看得出老爷子很喜欢她，你们是有结婚的打算吗？”
这个问题正巧简袖清也在面对，霍老爷子审视的目光让他无所适从。他捏捏纱裙缓缓点头，尽量用平稳的女声回答：“他有提过，但还得征求您的意见。”
对面拄着拐棍的老人笑了笑：“倒是很会说话。我这孙子挑人的眼光真是不错。”
霍之璋直视三叔，内心万般翻腾，所有思绪最后只化为轻飘飘的两个字：“当然。”
霍以耀拍拍他的肩膀，和所有长辈一样和蔼：“恭喜。”
简袖清从楼上下来，正巧在拐角处遇到了刚出房门的霍良俊。他歪头打量着这位大嫂，整个人堵在楼梯口不让人过去。
“从你一进门我就在想，大嫂长得很像某个人啊。”
“全中国14亿人口，长得像不是什么怪事。请你让开。”
霍良俊哂笑一声，突然伸手去摸他的脸，嘴里念叨着：“看来大嫂很有手段，连大哥的性取向都能为你突然改变。”
简袖清身体后倾，在对方右手袭来的瞬间抬起胳膊，握拳抓住他的小拇指使劲向后掰扯，身体转向连带着裙摆都扬起一角。
“啊！疼！疼！松手！”
惨叫声传到楼下，有人立马赶来。
男人两三步跨到他身前，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环抱住他的肩膀，目露凶光死死盯着对面。还没等他呵斥，霍老爷子紧跟着走了出来，“咚咚”两声，是拐棍敲在地板上的声音。
“胡闹！”
楼梯口顿时安静下来。
霍以辉赶忙将儿子拉到身后，低头认错：“是良俊没看路，撞到简小姐了。”
对于这种说辞霍之璋显然是不买账的，他侧身就要上前动手，简袖清埋头在他胸前用力拉住他，一边装出柔弱受惊的样子，一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忍一忍，我们先回去。”
八岁的霍斯妍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想上楼去看。霍以耀抱着女儿摇摇头，示意小姑娘别乱动。
贾远皓很快就开车到楼下候着了，老爷子没再多说，送他们到门口时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简袖清。
在场的人全都屏住呼吸，大伯母李玫和三婶喻盈都直勾勾的望着那东西。霍之璋也挺意外，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替他下了。
上车后简袖清才松了一口气。他拉拉呢子大衣将自己环紧，室内外温差太大，身子有些发颤。
“这是什么东西？”说话都哆嗦。
霍之璋将盒子递给他：“自己打开看。”
红色包装上以金边装饰，里面放着一只金镯子，看起来有些年头没人碰了。
“车里面空调开了吗？”
“开着了。”
听到贾远皓的回答，男人一边脱下外套罩到男孩儿身上，一边接过那镯子开口道：“我奶奶的遗物，说是给媳妇儿的。以前在我妈那里，后来就由老爷子保管了。”
简袖清“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缩起身体往大老板怀里躲了躲，再次回想起书房里老人家所说的话。
霍之璋从三岁起就没了父母，早些年还有奶奶疼，后来就只剩老爷子。但毕竟是一家之主，就算是打心眼里对孙儿好，也还得以培养优秀的接班人为主要任务。
“他从小缺乏安全感，生性多疑，做任何事都慎之又慎。这一点，如果放在公司的领导者身上是十分妥当的，但如果放在普通生活中，只怕会给他带去很多苦恼。”
霍家的情况现在基本已经熟悉，但简袖清却在这一次祝寿之后陷入了迷茫。
回到奥林的两人洗了一个热水澡才活络过来。
霍之璋手机上正好到周仁承传来的消息，a市投资项目将在年后动工，到时候政府领导都会参与启动仪式，是个走动关系的好机会。
简袖清穿着毛茸茸的睡衣钻进被窝，看男人打完电话朝自己走过来，才舔舔嘴唇斟酌着开口。
“霍先生，我好像在爷爷面前露馅儿了。”
霍之璋看他一眼没说话。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他叫我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别紧张，还说我一个女孩子长这么高，穿高跟鞋太累下次见面就不用这么正式了。”
他坐在床上双手揉捏着粉红豹的耳朵忐忑不已：“果然41码的高跟鞋太显眼了吗。”
男人看着他良久，突然笑了出来。
简袖清被唬地一愣，还是头一次见大老板这么“真心实意”的笑，顿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回应。
这人笑完还不够，紧接着走过来俯身在他嘴角亲了亲。
简袖清跟梦游一样伸手捂住被吻过的地方，傻愣愣的叫他：“霍先生？”
霍之璋捏捏他逐渐红透的耳朵，低声问：“这就是你刚刚拉住我不让我动手教训那混账的原因？”
“嗯。”男孩儿点点头老实回答：“我怕呆的时间再久一些，其他人也看出来了。”
“看出来也没关系，只要我说你是女人，就没人敢说不是。老爷子将镯子给了你，一是做给当时在场其他人看，二是想给我更多的认可，这第三，自然是认同且接纳你。所以不用想太多。”
“那这么说，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这也太简单了吧。就算以后我不穿女装都没事咯，你就说你女朋友有异装癖。”
“......”霍之璋想了想坚决否定：“不行。”
“为什么啊？”
男人不回答。
属于自己的眼福，当然要努力争取。
简袖清知道他又在心里盘算，撇撇嘴懒得深究。翻个身滚到床里面，想留出外沿大片位置给老板，却不小心一脚蹬在墙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怎么了？”
霍之璋爬上床后果断伸手去抓男孩儿脚腕。
“我以前直播在家都穿拖鞋的，这高跟鞋有些紧，脚后跟磨破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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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借着灯光将他一条腿抬到自己面前仔细去看，发现除了破皮之外，脚前掌还有大大小小两三个水泡，碰一下对方都喊疼。
简袖清看他严肃的表情连忙声解释：“新鞋都这样。用针挑破后抹点药，明早就好了，真的！”
大老板下床去拿医疗箱，处理后还十分慎重的给贴上了纱布。
“......”
只是水泡而已，怎么跟骨折一样。
“以后不穿这鞋了。”
“哦。”
“其他高跟鞋也不穿了。”
“那我穿什么。”
“拖鞋。要软的。”
“......”
霍之璋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住，躺下后觉得不对劲，又伸手将横在二人中间的粉红豹丢到床尾，这才侧过身搂住男孩儿温软的身子闭眼睡觉。
“......”黑暗中简袖清小声跟他商量：“有粉红豹在怀里更暖和，它有毛。”
男人低头，用一天过后冒出来的胡渣在他后肩上蹭了蹭，毫不客气回道：“我也有。”
“......”
好吧，霍总经理说什么都对。
毕竟老板是天，老板是地，老板永远是baby。
第9章醉酒以后
简袖清很宅，一般情况下能不出门他就肯定不出门，除了偶尔下楼采购生活用品或者买菜，基本上就呆在房间里写论文。
学了三四年管理，论文初稿虽然有些纠结，但在霍之璋的辅导下好歹还是赶在年前写完了。他将电子版发到老师邮箱后，剩下的时间那可真的就要用“无聊”两个字来形容了。
怎么办呢？只能和李白他们组队打游戏了。
说起来仙女和不穿裤比他都要小，所以这两位白天还得上课。李白倒是跟他同岁，但学的专业属于理科，毕业不写论文而是完成毕设作品，因此这些天关了直播整日闷在实验室。
五人小分队只剩下神右了。
作为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人，游戏技术又是一流，尊称一声大哥完全担得起。神右以前打过很多职业比赛，后来退役就开直播养家糊口。他性格比较内向，话不多但脾气很好，和简袖清交上朋友还是因为某次散排凑巧成为了队友。
不过这回组队，简袖清明显发现对方情绪不怎么对。他打开1号跳到神右的直播间，看到弹幕一条接一条飞过，可除了游戏自带音效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小钱钱】：神右？
这人还是不说话，游戏角色在大杀特杀，像是泄愤。
没办法，简袖清只好暂时返回登录界面，然后掏出手机向仙女求助。
【钱巨多】：大神今天有点奇怪啊。
【仙女】：......你有多久没上微博了，村里刚通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