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夫子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糖奶兔
这是个字谜,谢婉宁看了一眼,约莫着是猜字。
她用手抚平了宣纸,想了好一会儿才摸出些门道,这“元”去“兀”是“一”字,“天”去“人”是“二”字,以此类推,竟是“一”至“十”十个数字。
真是好妙的心思,谢婉宁暗暗感叹,到此时她心里也有些激动,看样子她算是过了这三关了,她看了看第三层的台子,有些高,在墨色的夜空里竟是显得有些孤独了。
年轻公子看了看谢婉宁脸上的神情,笑道:“谢姑娘可是猜好了。”
底下的人等了许久了,然后看到谢婉宁把宣纸还给年轻公子,这是答上了,一时间很是激动,就是陆雅怡和谢婉容也都抬着头看。
大家却忽然看到谢婉宁又把手缩回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各种猜测也随之而来。
谢婉宁方才才反应过来,这首词的谜底绝不会这么简单,只猜十个字完事,她抬起脖颈,看见第三层上面挂着的花灯,上面隐隐约约写着两个字。
难道是……谢婉宁瞪大了眼睛。
第33章做梦
上面的花灯扎的致,用了白娟透纱,开光四面,配饰是璎珞和排穗,骨架素雅,很是漂亮,穗子微微转动。
谢婉宁先前只是粗粗看过那花灯一眼,因而并没有发现什么,此刻不经意抬头却发现花灯下面有两个字,写着“去中”。
若是她刚刚没有不小心抬头,必然是看不到了,谢婉宁心下暗暗感叹,只不过这“去中”二字是什么意思呢。
年轻公子看了看谢婉宁:“谢姑娘何意,可想好了吗。”
谢婉宁看了看那花灯,这二字既已刻在了花灯上,必然不是无意的,恐怕先前的人都是因着没发现花灯上的玄机而失败,她拧了眉细想。
刚刚字谜的谜底是从“一”到“十”十个数字,去中去中,难道是去掉中间的数字吗,谢婉宁的眼睛亮了起来。
如此便只剩首尾二字,一十,谢婉宁越想越觉得对,眉梢微弯,这便是真正的谜底了吗,原来这题考的便是细心,一般人约莫着是未曾好好观察过才输了的。
年轻公子看到谢婉宁的神情笑着说:“谢姑娘此番是想出来了吧。”
谢婉宁微微点了头,然后说出了答案。
年轻公子负过手,折扇从他的袖袍边儿上露出了竹篾做的扇骨,他的目光赞赏:“谢姑娘答对了,此番你算是闯过了这第三关了。”
年轻公子将第三层挂着的花灯取下来:“这便送给你了。”
谢婉宁接过来,灯柄用了天然本色的软木,摸上去很是舒服:“多谢。”
下面围观的人等了好一会儿了,却始终不见什么动静,还以为谢婉宁闯关失败了,都连连叹息,此番见到谢婉宁手里的花灯一时间有些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这是闯关成功了,整个台子下面的人都欢呼起来。
台下的女学生们此刻的心情也有些复杂,原以为谢婉宁不过是个凑数的,没想到竟然是她闯过了最后一关,又想起之前雅集上的事,看样子谢婉宁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谢婉宁向年轻公子道了谢,然后提着花灯往下走。
立在台下人群中的陆起淮负着手,眉目疏朗。
陆起淮身后的马和挠了挠头,原先大人是要回府的,走到这儿的时候却停了下来,现在已经在这站了好久了,就这么个答题的戏法怎么瞧了这么久,他看了看台上的小姑娘……
陆起淮颔了首,他看着台上笑意盈盈的小姑娘





夫子在上 分卷阅读43
,平时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此刻难得笑的开心,眉眼都弯了起来,是喜欢这些玩意儿吗,他不自觉抿了唇。
台上的栏杆漆了朱砂色的,谢婉宁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提着灯笼往下走,她的身后是万千的花灯,如月光皎皎。
手里的花灯上了嵌了纹样的花瓣,光影斑驳不明,正打在她的脸上,眉眼清媚。
台下的人一时间都被这等容色摄住,原先有些喧闹的地方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陆起淮看了看拿着花灯的女孩,手指被暗红色的灯光透过,指骨分明,眉眼间虽还有些稚意,却已经出落的有些美艳了,也不知再长大些会是什么样。
他闭了闭眼,然后转身:“走。”
马和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怎么这就走了,之前分明待了好久,他觉得他越发弄不明白大人的意思了,也只能无奈的跟上去。
谢婉宁走下台来,手里的花灯滴溜溜地转:“大姐姐,咱们也玩了这么久了,就回府吧。”
谢婉容想起刚刚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姑娘,然后缓过神来:“也是时候该回府了,可别晚了叫人担心。”
这一次庙会之行也算是结束了。
日子过得快,天很快就凉了起来,京城里刮起了风,落叶萧萧,看样子竟是要到冬天了。
杜氏害怕谢婉宁冻到,特意让她穿了刻丝的夹袄,还嵌了雪白的滚毛边,看着就很暖和,谢婉宁很是无奈,这还没到冬日呢,竟就给她穿了这么厚的衣裳,不过杜氏的话她总是要好好听的,因此也就穿着这夹袄去了女学。
女学里,谢婉宁抱好了一应卷宗往陆起淮的屋子里走。
她到的时候,外面的仆妇正在扫落叶,这几日风大,虽然早上刚刚扫过,到了下午又积了厚厚的一层了。
谢婉宁敲了敲门,然后抱着卷宗走了进去。
她一进来就看见陆起淮坐在书案前看书,一旁堆着好些书和纸,看着有些乱,他连头也没有抬,正是读的认真。
陆起淮来女学教书也有一段时间了,她每次进来的时候都看见他在读书,就是姿势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背靠在椅子上,很是端正,微微低着头。
谢婉宁靠在书案旁的小凳子上,然后把书卷放在书案上,然后眨了眼看他,他的眉毛很浓,下颌的轮廓流畅,眉心却总是皱着,年纪这么轻,有什么好皱眉的,她想。
陆起淮侧过头:“这里有几本书,你拿回去好好看看。”
谢婉宁微微倾了身子去看,原来是几本经义书,她有些不好意思,这经义总是学的不大好,她刚想把书拿过来,却忽然感到一阵风吹过来,不自觉就打了个冷颤。
书案旁边就是窗子,她回过头才发现窗子竟然半开着,风都吹进来了,怪不得这么冷,马上就起身把窗子关上。
谢婉宁又坐回小凳子上,她这才发现陆起淮竟然只穿了件单薄的直缀,这样冷的天气:“先生,你怎么穿的这么薄,”眼睛瞪得圆圆的。
陆起淮也看向谢婉宁,小姑娘穿了件刻丝的夹袄,竟还嵌了雪白的滚毛边儿,脸颊红润,最近好像胖了些,瞧着致的很,不过这么早就穿上了夹袄。
他忍住了想摸她头的想法:“是你怎么穿的这样多。”
谢婉宁看了看俩人的衣裳,像是两个季节的,兴许男人就是不怕冷,她也没管这么多:“先生,你的书案怎么这么乱,我帮你拾拾。”
陆起淮点了点头,然后往旁边挪了一下,也方便她整理,然后继续读书。
谢婉宁拿起有些凌乱的书籍,然后分了类一一放好,她看到陆起淮还是读的认真的样子,她有些怀疑,书就这么好读吗,怪不得是十八岁的少年探花,这样的有才华。
书案很快就整理好了,谢婉宁把下巴放在胳膊上,微微歪了头看他,她以前从没想到,她竟然能这样在陆起淮身边待着,这可是前世里权倾朝野的陆起淮陆大人,她总觉得这一切都不像是真实的。
况且,明明传闻里的他是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可是她却觉得他不是这样的。
谢婉宁想起最开始时她是为了谢府的身家性命而刻意讨好他的,现在却好像不是了,她看了看陆起淮俊秀的眉眼,她好像越来越依赖他了,很可靠的感觉,像哥哥。
她想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困了,昏昏沉沉的,没想到竟然不小心睡着了。
陆起淮原本还在读书,却忽然觉得身边有些静,往常她在旁边的时候总会有些细细碎碎的声音,他侧过头就看见她已经睡着了。
头靠在胳膊上,只露出了半张脸,旁边的滚毛被压得有些乱,许是穿的有些多,脸有些红,嘴微微张着,正是睡得熟呢,怪不得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样都能睡着,陆起淮有些哭笑不得。
到底是书房,难有些冷,陆起淮怕她着凉,特意俯下身子打算叫醒她,低下头就看见她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嘴唇红润,像花瓣一样……
他想起那日花灯下令人惊艳的小姑娘,然后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件长袍盖在她身上,就这么睡着吧,过会儿再叫她。
谢婉宁睡得不实,她隐隐约约听见衣料的摩擦声,像是有人给她披上了件衣裳,鼻息间是那股熟悉的淡淡的香味,睡梦中她想起上辈子落水时的绝望,虽然那人最后没有救活她,她还是很感谢。
她也分不清是不是梦了,眼角的泪水就流了出来,下意识地抓住陆起淮的手,不自觉就喃喃起来。
陆起淮俯身,怎么会哭了,她的眼睛还闭的紧紧的,是不是做噩梦了,面上很快就染了绯色,眼角还挂着泪,很是可怜。
他看到她的嘴一张一阖的,像是在说些什么,然后侧过耳朵去听。
“先生,”陆起淮终于听清了,这是在叫他嘛……
她还没醒,怕是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吧,陆起淮握紧了她的手,低声说:“不要怕,我在。”
睡梦里前世的水漫的越来越多,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然后就看见一个男人跳进来拉紧了她的手往上游,继而耳边传来声音,是在和她说话嘛……
你到底是谁呢,谢婉宁想,她努力睁大眼睛,入目都是水,那人回头抱她往上游,她看见那人的脸,眉眼俊秀,眉心隐约有道皱痕。
是……陆起淮。
第34章
怎么会是陆起淮呢……她不是在做梦吗。
谢婉宁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梦了,场景忽忽儿的变。
一会儿是赵彻霸道的目光,一会儿是王府里丫鬟们的指指点点,一会儿是陆雅怡不屑的眼神,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夏天,耳边响着丫鬟们刻薄的声音。
“怎么这样不要脸,勾的王爷尽往她屋里去。”
“你瞧她那个样子,




夫子在上 分卷阅读44
胸脯鼓鼓的,腰肢那么细,怕是一掐就要断了去,谁家的好姑娘长她这个样子。”
“谁说不是呢,怪不得做了那上不得台面的妾,真叫人看不起。”
谢婉宁拼命摇头,她也不想的,泪珠顺着眼角就流下来。
陆起淮的手指上有微凉凉的触感,他侧过头看她。
怎么哭的愈发厉害了,面色潮红,小脸儿上挂了泪,眼睫微动,睡得很不安稳。
到底是梦见了什么,哭成这样,陆起淮低下头就看见他的手被她握的紧紧的,甚至出了些红印,看着叫人心疼极了。
他的身子有些麻,这样侧坐着有些久了,想换只手来叫醒她,省的她哭的这样伤心,可别着了凉。
陆起淮的身子刚刚动了动,谢婉宁就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了,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他看了看她玲珑纤细的眉眼,声音低沉:“我一直在。”
谢婉宁梦里的画面又变了一个场景,她浑身湿淋淋的,正躺在夏日池塘旁的青石道上,她努力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只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身影向她俯身。
太阳一下就不见了,那人的身子正覆在她头上,像是伸出手解她脖颈上盘扣的样子,是怕她喘不上气吗,可是她已经要不行了。
眼皮上落了滴水,她微微抬起了眼,陆起淮紧抿着唇,眉骨微突,低声说:“别怕。”
谢婉宁一下子就睁开眼睛了,她往一旁望去,书案上白玉花瓶里插着娇艳的海棠花,是先生的间儿没错,方才她来的时候还想着一贯冷清的先生怎么会在书案上安置海棠花。
陆起淮就看见她朦朦胧胧的眼睛,像是含了水雾,茫然和脆弱:“醒了,”他的嗓音不自觉就变的柔和了。
谢婉宁这下才真正的醒过来,许是胳膊压得有些久了,她感觉身子很酸,然后直起身子来:“先生,我刚刚是睡着了嘛。”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左手传来,她低头一看,她竟然紧紧的握着陆起淮的手,她一下子就把手松开了:“先生,学生方才不是故意的,”声音越来越低,隐隐含了羞意。
陆起淮就觉得手里那股温热细腻的触感消失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竟然有些空落落的感觉,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无妨。”
谢婉宁回过神来,她想起刚刚的梦,为什么,会是陆起淮的脸……她心里叹了口气,真是越来越依赖先生了,竟然做了这样糊涂的梦。
她打量起陆起淮,他的侧脸白皙俊秀,梦里的他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眉眼间多了些沧桑,眉心的皱痕也比现在要深些,她想起落在眼皮上那滴水,微凉的触感,这梦也太真实了些……
许是压得有些久,谢婉宁刻丝小袄上的滚毛边在她脸上印了些浅浅的纹路,肤色白里透红,再加上刚哭过,眉眼间就多了些艳色。
“你刚刚做了什么梦,”陆起淮把手放回来,不经意的模样问道。
谢婉宁楞了一下,她想起她睡梦里又哭又闹的样子:“先生不必挂心,就是个寻常的噩梦,”实在是太难堪了。
陆起淮看她低着头,眉毛不自觉就蹙了起来,不想说就不想说吧,他总觉得她有时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他想起之前她在面对帖木日的时候淡然的模样,她好像隔着一层雾,总是看不清。
日头渐渐往下垂了,透过窗柩落在花瓶里的海棠上,谢婉宁有些好奇:“先生的屋子里竟也会摆海棠花。”
陆起淮看了看她睁的圆圆的眼睛:“兴许是女学里的仆妇弄的。”
原来是这样,谢婉宁点了点头,她看了看陆起淮俊秀的眉眼,怎么这样熟悉:“先生,我们以前见过吗。”
陆起淮微楞,然后回答:“怎么这样问,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谢府的书房外,你忘了不成。”
谢婉宁点点头,可能是她想多了,她以前怎么可能见过陆起淮呢,这个梦弄得她越发糊涂了。
时间不早了,谢婉宁整理好卷宗:“那学生这就走了。”
她抱着卷宗往外走,回身关门的时候就看见陆起淮的手放在海棠花旁边,穿着单薄的直缀,竟然生出几分孤寂感来,她轻轻合上了门。
外头的风大些了,吹的门外的灯笼滴溜溜地转,守在一旁的仆妇马上拿了钩子挑紧,然后推开了房门。
风一吹进来呼啦啦的响,仆妇往前走,面上带了笑:“陆夫子,这海棠还是您亲自拿过来的呢,”然后凑上前把装着水的黑漆碗递给陆起淮。
“这花儿是先生您自己家里种的吧,生的可真好,”仆妇说道。
陆起淮接过碗,用手轻轻沾了水往海棠上撒:“是我母亲种的,她平日里喜欢种花。”
仆妇就赞了句:“老夫人的手艺好,这花开的真好。”
陆起淮看着白玉瓶里茕茕的一支海棠,明媚娇艳,像她。
到了晚间忽然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外面的街道到处是淅淅沥沥的声音。
陆起淮虽打了伞,回府后直缀的边儿也沾了水,颜色显得深了些。
陆府正堂里正亮着灯,一个妇人靠在太师椅上,手上拿了串佛珠,眼睛却闭阖着,显然是睡着了,一旁的小丫鬟却一点儿声都没出。
陆起淮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立在庑廊下,上面挂着灯笼,暖黄色的光,在雨中一荡一荡的。
他折好了伞,递给一旁的马和。
许是闹出了些动静,正堂里的妇人睁开了眼,佛珠却不小心落在地上,噼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陆起淮拾起来:“娘,您不是答应我了吗,以后不要等我到这样晚了,您的身子吃不消,”他看着眼前的妇人,明明只有四十岁,发丝却早都斑白了,眼尾都是细纹,明明和那些世家夫人一样的年纪。
罗氏站起来,笑容和蔼:“我的身子哪里就这样娇贵了,”说着就看到了陆起淮湿了的衣角:“还不去换衣裳,等会子着了凉可怎么办。”
罗氏把佛珠盘在手上,皮肤上有些粗纹:“我叫厨房做了你爱吃的,马上就热好了端过来,”说着就叹了口气,“你怎么穿的这样单薄。”
陆起淮握了罗氏的手扶她坐下,又特意吩咐了一旁的小丫鬟拿来靠枕:“儿子知道了,明日就换上厚衣裳,”他想起下午小姑娘也是这么说的,唇角不自觉就勾了起来。
罗氏自然是知道自己儿子的,平时一贯清冷的人,此刻竟笑了起来,她装作无奈的样子:“别家夫人总说你是个省心的,依我瞧啊,你是最不让娘省心的,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娶亲。”
罗氏看了看陆起淮的神情,试探道:“可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陆起淮听了这话不知道怎的就想起了谢婉宁,他闭了闭眼,她还是太小了:“时候到了,儿子会同您说的。”




夫子在上 分卷阅读45
罗氏也知道自家儿子的性子,他要认定的事儿旁人怎么劝都没有用,也就将这事放下,去张罗吃的。
只有在罗氏面前大人是这幅样子,马和感慨,他忽然想起谢婉宁,好像……大人在她面前也是这样的。
又过了几日,天气越发的冷了,谢府众人都已经换上小袄了。
谢婉容所在的屋子里起了炉火,谢婉宁坐在间隐约能听见外面填火的声音,噼啪的动静。
屋里热得很,谢婉宁脱了外裳,穿了件樱红色的小袄,正坐在临窗大炕上绣花。
谢婉容已经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现在的接受了,她侧过身来:“你这瓣花绣的不大好,针脚有些粗了。”
谢婉宁连忙改回来,她看了看自己绣的,再看看谢婉容绣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谢婉容看到谢婉宁嘟了嘴,小脸红扑扑的:“这绣艺也不急在一时,你往常不怎么动针,如今自然就绣的不大好,慢慢来。”
一旁的小丫鬟拿来了掐丝珐琅的碟子,里面放了各式各样的干果,“你怎么忽然想起绣花了,往常叫你绣花可是要了你的命一样,”谢婉容很是好奇。
谢婉宁面不改色:“这不是我哥要回来了吗,我寻思着给他缝件外裳。”
谢嘉泽平日里在外头练武,如今冬天到了,也是时候要回府了,谢婉宁她们兄妹两个关系一向很好,谢婉容也没怀疑。
谢婉宁低了头,她现在说谎是越来越顺手了,明明是想给先生缝件外袍……她想起那天海棠花旁衣衫单薄的男子,他对她这么好,她也要对他好的。
只不过不能直接告诉谢婉容,谢婉宁自然就选择将这事推在谢嘉泽身上,到时候她给谢嘉泽随便缝制些什么好了。
谢婉容的绣艺好,谢婉宁就趁晚上的时间来谢婉容房里请教。
谢婉容看了看谢婉宁手里的素绢,上面是一朵未绣完的忍冬花,小姑娘家家的喜欢这样素净的花纹。
谢婉宁没想到绣花有这样多的讲究,她打算先做个香囊试试,到时候再缝制袍子,她看了看素绢上的忍冬花,绣的算是有些模样了,先生是喜欢忍冬花的吧,她记得之前看到的先生袖袍边儿就是忍冬花纹。
至于外裳的颜色,谢婉宁一下就想起了陆起淮穿着竹叶青的直缀时候的样子,他很适合这样的颜色,只不过外裳的颜色是不是该深些,算了,还是等以后再想吧。
一旁的烛火闪了几闪,谢婉宁也有些累了,她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大姐姐,婉宁就先回去了,等明日再来叨扰你。”
谢婉容掐了掐她的脸颊,手感细腻的很:“哪里就叨扰了,你来陪我说话也省的我无聊呢。”
谢婉宁辞别谢婉容后就往苑香居走,走了一会儿她停下了步子,她有好些日子没去花厅瞧她养的那些花了,这些日子忙,都交给府里的花匠照料了,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谢婉宁拐了个弯儿就往花厅的方向走。
谢府院儿里种了些松柏,在冬日里也是青翠的,谢婉宁穿了大红色的织锦镶毛斗篷,帽檐儿一圈是绒绒的毛,很是暖和,她走到一棵松柏下就看见花厅里黄色的暖光,她刚要往前走耳边就传来些声音。
“表哥,前些日子我送你屋里的赏瓶好看吗,我特意求了我娘开了库房才寻到的,里面插的梅花是我特意去梅园摘得呢,你屋子里面素净,正好缺这样的装点。”
谢婉宁微楞,这是谢婉柔的声音,她是和顾绍单独在这里说话吗,夜深露重的。
顾绍低了头:“多谢表妹的好意。”
谢婉柔抬着头,真真觉得眼前的人生的好看极了,那双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深情的很,他到底喜不喜欢她,如果不,为什么还由着她摆置他的屋子,若是喜欢,怎么总是这般冷淡,少女情怀总是诗,她抿着唇低笑。
谢婉宁探出身子,这么冷的天气,谢婉柔只穿了件茜色的薄袄,掐出了纤细的腰肢,漂亮是漂亮,看着却很冷了。
谢婉柔的手指不自觉就抚上了小袄上镶边儿的毛,声音柔婉:“表哥,你到我的诗没,”声音越来越低,隐隐有了羞意。
在树后的谢婉宁听了这话却是一惊,送诗?谢婉柔怎么敢,这可算是私相授受,若是这事传扬了出去,别说是她谢婉柔,就是整个谢府的姑娘都要受牵连,她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顾绍的声音带着些疑问:“表妹这话什么意思,什么诗,”全然不知情的样子。
1...1213141516...5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