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月纪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福大王
满顺也被突如其来的真相给弄晕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贯彻太后懿旨。
此时谢隐则淡淡开口,声音不大,但颇有震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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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阁老不必介怀,虽我朝明令禁止官员狎妓,但毕竟时隔经年,斯人也已作古,也请礼部、吏部都网开一面,不再追究贺阁老当年的一时情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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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凛同吏部尚书都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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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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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薛阁老所言也确有道理,嫡庶有别,非本王可以跨越,但太后懿旨在此,真令人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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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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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一法,请太子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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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阁老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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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太后有心赐婚,不可辜负她美意,不如就迎贺姑娘为妾,既符合礼法又不枉太后心意,太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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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人都认为薛凛此法可行,纳妾不计较嫡庶,不入宗庙,有了子嗣若非特殊情况也不能继承大统,不过谢隐本身不就非皇后所生,太上皇为其能够继承皇位可谓尽心机。
谢隐假意思考了一阵,转对贺之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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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阁老,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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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光应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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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蒙太子殿下不弃,全凭殿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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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点点头,径直走到满顺身边,一把拿过懿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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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满公公向太后转述今日情形,承太后赐婚,本王不日便纳贺姑娘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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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顺无话可说,不过这样总比直接拒绝了好,行了个礼灰溜溜地走掉了。
谢隐向白榆示意,白榆上前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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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早议,无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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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山呼千岁,鱼贯退出,按常理,三位阁老应入阁办公,薛凛却回头对李赞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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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太子新立,诸项朝务还不了解,有劳先回内阁整理近日奏报,以便太子复查,我和贺老稍后陪太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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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赞臣看似听命地去了。
谢隐看着李赞臣的背影,回头对贺之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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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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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光面色依然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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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一切已依言行事,您可要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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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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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日,谢隐与薛凛前往贺府商议此事,贺之光本是和稀泥的中立态度,既不愿不得罪太后,也不愿得罪谢隐,于是提出谢隐以正妻身份迎娶贺聘婷,为贺家换来光明前程,没想到薛凛早已查清了贺聘婷身世,场面极度尴尬,贺之光便退而求其次,要求至少纳为妾,以后谢隐登基,好歹能够封妃。
这也是谢隐和薛凛商量后的权宜之计,纳妾不是明媒正娶,无需大礼,谢隐心中对严半月的愧疚方能减少一些。
于是便有了今日朝堂上的一出,除了昨晚被太后设计,一切好在还在掌控之中。
谢隐虽已归心似箭,但既为太子,各种朝务必须他亲自处理,从内阁出来,已过了晌午,才由嘲风护送匆匆往亲王府赶。
一夜未归,还不知会有怎样的狂风暴雨,谢隐摸了摸胸口的染香玉。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当初要取三个字的章节名啊啊啊啊,现在每当取章节名的时候都很痛苦啊哈哈哈
第44章第四十四章大婚夜
刚进亲王府,就见吴蔚捧着一只信鸽正要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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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回来啦,严先生让我帮他送信回绝命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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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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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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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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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跟他说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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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揽住吴蔚肩膀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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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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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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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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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拍拍吴蔚,往内院去了。
内院里很安静,谢隐先悄悄溜回了自己屋里,从里到外换了一身衣服,怕身上残留的些许秘药味道被严半月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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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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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有点小心翼翼地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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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回应,他便轻轻推门进去,就见严半月歪在书桌后的圈椅里睡着了,手里还捏着笔,笔尖上墨都干了。
谢隐悄悄凑近,看着严半月的脸,午后阳光甚亮,映得严半月俊美的侧脸白得近乎透明,却在眼下有轻微的青黑,鬓发沿着脸侧垂下,显得整个人有一种苍白脆弱的美。
谢隐突然很想上去紧紧把他搂在怀里,就像在大同关下,严半月几乎身死时,世间万物都离自己远去,只有把这个人抱在怀里,才能抵挡这汹涌而来的孤独。
然而他只是站着,隔着一张书桌,看着他,外面那些纷争也远远没有结束,自己拼尽全力,不能只是为他保这一片小小天地。
谢隐立了片刻,听着严半月平稳缓和的呼吸,退了出去,门关上了的时候,本来安睡的严半月轻轻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前方,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薛凛作为礼部尚书,已经开始准备谢隐迎娶侧妃的事宜。谢隐虽已答应婚事,但太后仍以教习礼仪之事将之留在宫中,贺之光急得上火,若贺聘婷有所闪失,这同盟关系就破裂了。
薛凛将拟好的时辰和礼仪事项递给谢隐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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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不能再往后拖一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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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捏了捏眉心,极为疲惫的样子。
从即位太子后,谢隐就恢复了每日朝会,天不亮就出府,朝会结束又前往内阁议事批阅奏折,等返回已是夜半,与严半月竟已数日未见,只从吴蔚处获得消息,说严半月每日足不出户,读书画画,已成隐居之态。
薛凛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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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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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个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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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只从上面勾了几项,并批道:父皇一心礼佛,礼仪一切从简,能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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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之后,你就搬进宫中吧,一来符合礼制,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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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凛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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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人也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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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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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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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勿怪,那日下官也是无心之中看到,虽不明所以,但心之所爱求而不得的心情,却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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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老师体恤,成婚之事本就是形势所迫,若将来能够稳定局面,谢隐也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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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卷入局中,多少都身不由己,对了,您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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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凛拿出一封折子,递到谢隐面前。
有官员上奏,永安王多年镇守扬州有功,虽已病逝,但是应追封并荫及后人,否则便是朝廷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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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永安王逝去数月,现在才来提及此事,都把世子接进宫中了,还要如何荫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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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把奏折丢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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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是在为永安王世子争取一个更好的出身,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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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所有此类的折子,全部留中不发,另外把婚事的一应事项拟了,奏报太后吧,告知即可,东宫居所一应事项交由白榆安排吧,我今日想早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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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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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已深居简出多日,却并非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强迫自己安心看书,研习医术,以压下心中种种纷乱,甚至后悔当初没有陪着严朗清返回绝命谷。
晚膳时间,吴蔚如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却没有提着食盒,倒是带了一干家人捧进了数道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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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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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强打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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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来得早,想陪你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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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突然出现在门口。
吴蔚带人摆好了碗筷,悄无声息地就退出去了。
谢隐走到桌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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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坐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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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不作声地坐在谢隐对面,几日不见,谢隐似乎瘦了一圈,想必太子之位并不轻松。
谢隐给严半月面前换了些他爱吃的菜肴,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吃着饭,除了偶尔的碗箸碰击之声,两人似乎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严半月很快放下了碗筷,倒了杯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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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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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看严半月面前的菜几乎没怎么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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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近不太走动,少吃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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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放下筷子,盯着严半月的眼睛。严半月被他看得一阵心慌,转开脸岔开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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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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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薛阁老定的,七日之后,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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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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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既然那贺姑娘早已倾心于你,你也不必对人家太生分,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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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什么?你也听信外面那些流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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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只觉胸口气血上涌,只挤出一丝苦笑。
严半月把头转向一边,盯着不知道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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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只是无辜卷入,何况局势如此复杂,何必再横生枝节,她若能替你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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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咔嚓一声,谢隐竟生生把手里的茶杯捏碎,鲜血从指缝中渗出,严半月立刻慌了去拉谢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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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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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如同木头一样,任由严半月把手里的碎片清理掉,给伤口止血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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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我可能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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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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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不信我没关系,时机到了你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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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将手抽回,脚步虚浮地出去了,只留下严半月看着一桌凉透的饭菜。
翌日,朝廷便有诏书公告天下,皇子谢殊即位东宫太子,并于七日后纳阁老贺之光之女为侧妃。
与严半月不欢而散当晚,谢隐就如他所说,搬进了东宫,同时搬进东宫的还有堆积如山的奏折,虽从小受的便是帝王教育,但要马上上手政务,并非一件易事,因此他每日几乎只睡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与内阁、各部探讨要务。
七天很快过去了。
按照姜朝国制,纳妃无需大礼,但贺聘婷之父毕竟是国家依仗的重臣,不可太过轻慢,以招致朝臣不满。
当夜,谢隐在东宫设宴,邀请一干近臣入宫饮宴,同时也心准备素食点心,谢隐亲自送去了菩提院,向谢玄睿叩谢养育之恩。
而贺聘婷则在此前得以回府辞别爹娘,再以新嫁娘的身份重新进宫,先去了椒房殿向太后请安叩头,继而直接送进了东宫西偏殿。
宴席因谢隐颁布的节约令,规模并不大,也不设歌舞,但气氛较为轻松,宾客们先向谢隐道贺,而后向贺之光道贺,现场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谢隐坐在主位上,脸上挂着亲和的微笑,而心早已飞回了亲王府,惦记着那里的人,不知他这几日过得好不好。
嘲风从殿外快步走进来,向谢隐贴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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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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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赞许一笑,身边的白榆赶紧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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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大人,太子殿下有要事与各位商量,请各位暂且放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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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站起来,朝安静下来的众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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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本不是正式朝会的日子,不该说国事,但今日本王前去菩提院向父皇请安时,父皇交代本王,他老人家既已遁入空门,国不可一日无君,既已下诏立本王为太子,就应该早日登基大统
隐月纪事 分卷阅读62
,以安民心,本王推脱再三,岂有父尚在而子即位之理,但父皇心意已决,本王心下无奈,今日在此的各位都是国之栋梁,还请各位为本王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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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还朝众臣深深一揖,惊得众臣俱躬身回礼。
薛凛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出列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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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用心良苦,请太子早登大统,以安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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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这才醒过神来,纷纷跪倒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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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太子早登大统,以安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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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面露为难之色,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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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阁老,您既为殊云长辈,又是元老,您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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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光向来是和稀泥的角色,现在又和谢隐气运相连,赶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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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太上皇为社稷和百姓计,您可不要辜负他的用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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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思考良久,众臣跪得腿都有些麻了,于是再拜再呼,谢隐才松了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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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请内阁安排就是,本王不日便入祖庙祭祀,以求祖先宽恕对父皇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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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立刻山呼千岁,再次举杯向谢隐祝贺,谢隐饮了一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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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确实不胜酒力,各位大人请尽情畅饮,酒后自有宫人护送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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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嘲风和白榆便跟着谢隐往西偏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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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妃的那些陪嫁家人都安顿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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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都查过底细了,没什么问题,倒是太后又赐了两个宫女两个太监,说是要伺候贺妃娘娘,不是什么善与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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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都差开,我进去一刻钟便出来,若没有出来,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们都尽管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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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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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风和白榆回道。
西偏殿布置得颇有喜气,正屋里灯火通明,红灯高照。谢隐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身着喜服的贺聘婷已坐在榻上候了多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好想起三字经的章节名了哈哈哈哈,今天准时更了,我要去次火锅啦~~
第45章第四十五章红鸳帐
严半月一天都没有出过房门。这些日子画完的草药图样摞起来有一尺多厚了,他叫吴蔚全部拿去厨房烧了,给自己拿点酒回来。
吴蔚担心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抱着稿纸出去了。
两壶竹叶青下去,严半月才觉得胸口有了一丝活气。太阳下山了吧,屋子里闷闷地有些暑气。外面院子里好像有很多人来来去去,谢隐该去宴席上了吧,该去洞房了吧,听说宫里有专门的太监记录太子起居,谢隐,就不会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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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劳驾,再给我拿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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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摇了摇已经空了的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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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先生,您不能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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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把酒杯底朝天扣过来。
严半月笑了笑,一侧垂下的鬓发拂过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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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太子殿下大喜的日子,既不能亲往祝贺,喝几杯总不为过吧,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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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叹了口气,把空了的酒壶进盘里,出去了。
严半月本不胜酒力,此时已经酒劲上来,就靠在桌边昏昏欲睡,忽然,外面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动,严半月顿时清醒过来,飞快越过桌子打开门查看,院子里静悄悄地,连日常的守卫竟也不知何时撤走了。
严半月狐疑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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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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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
这时严半月看到谢隐的房间竟然亮着烛火,而且是透亮的红色,映得整间屋子都充满了暖意。
新房不是设在宫中么,严半月想着,手已经推开了谢隐房间的大门,迎面而来就是一个大红的喜字贴在堂上,还设了喜案,大红的蜡烛、大红的灯罩,连帷幔都换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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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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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从后堂笑盈盈地走出来,身上穿着大红的新郎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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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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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觉得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在做梦。
谢隐走到他面前,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炙热而幽深,捧起他滚烫的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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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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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完全懵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谢隐拉着往后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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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发呆了,快去换衣服,良辰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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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个字谢隐是贴在严半月的耳根说的,低沉磁性如有实质一样击中了严半月的感官,严半月感觉自己如坠梦中,被谢隐摆布着,换上了织锦的大红外袍,又拉着他回到喜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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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今日可惜我外公、师尊、师父还有父皇、柴叔叔都不在,但他们知道了也一定会为我们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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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为严半月发髻上插了一支红玉髓发簪。
严半月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这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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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你偷偷出宫,若是太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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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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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突然表情肃然,执起严半月一只手单膝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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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愿与谢隐共度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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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低头看向谢隐的眼眸,幽深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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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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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把谢隐拉起来,两人跪在了喜案前,静静地叩拜天地,叩拜远方的长辈,然后相对叩拜。
直起身来,严半月仿佛自言自语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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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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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嘴角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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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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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便一把把严半月横抱起来,凑近严半月的脸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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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这么多酒,待会儿不会睡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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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脸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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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不睡觉那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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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把严半月放在床上,直接压上去,摸到了严半月和自己佩在同样位置的染香玉,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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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还好有这块玉,不然真不知如何与你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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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发生了什么,我不会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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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用手指挑出谢隐脖子上的红绳,将染香玉握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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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在意,虽说是情势所迫,但我不想对你不忠,对他人不义,贺姑娘还算通情理,太后那边会帮着瞒过去的,你就不要担心了,之后跟我进宫吧,这些日子好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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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把头埋在严半月的颈窝里。
严半月觉得胸口如堵着棉花,呼吸不过来,一滴热泪顺着眼角流到了耳畔,沾湿了谢隐的侧脸,谢隐撑起身子,吻住了严半月的唇,舌尖长驱直入,勾得对方也笨拙回应。
严半月呼吸越发急促,但谢隐好像就是非要逗他一样,节奏轻柔缓慢,勾得人心里更加发慌。
于是严半月趁着酒劲,竟猛地把谢隐掀翻,自己压了上去,谢隐邪邪一笑搂住严半月乱蹭的腰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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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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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额头上一层薄汗,眼角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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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男人,有什么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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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去解谢隐的腰带和外袍,同时毫无章法地咬住了谢隐的唇,谢隐低哼了一声,配合地把手摊开让严半月一路亲吻啃咬到了脖颈上。
这时,严神医却伏在他身上没有动静了,谢隐一愣,竟听到了绵长的呼吸声,睡着了?
谢隐苦笑不得,轻轻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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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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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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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把头在谢隐的颈间蹭了蹭,睡得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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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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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只好小心翼翼地将人从
隐月纪事 分卷阅读63
自己身上放下来,脱了外袍,盖好薄被。
屋子里巨枝的红烛还在燃着,谢隐拿了剪刀剪了烛花,便上床放了帷幔,搂住熟睡中的严半月,睡了回京以来最安稳的一觉,但也只有两个时辰而已。
红烛一直燃到了清晨,严半月醒来的时候,谢隐已经走了,他必须赶在卯时上朝,还不能被人知道昨晚出了宫。
严半月依然昏昏沉沉地,感觉酒还没醒,看到一屋子燃尽的红色烛泪,昨晚的记忆才纷至沓来,瞬间严神医又脸红了,看来得给自己开点药。
严半月下床找衣服,谢隐早已准备了新的衣物,叠放在床边,而昨晚两人穿过的喜服则齐齐整整地挂在屏风前,严半月上前摸了摸,心想,这就算成婚了?还没跟师尊说呢,而且肯定要被罗冥笑死。
吴蔚在外面轻轻敲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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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先生,早膳您在哪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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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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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把门打开,清晨的阳光洒了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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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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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见严半月神不错,又给他加了些点心,他都一一吃完了,看来前些日子确实是忧思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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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何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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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辰,早朝应该结束了,应该去书房批折子了,听说,这几日便要下登基的诏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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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难怪他说要我搬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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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帮忙拾碗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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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要进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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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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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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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殿下吩咐我要跟随照顾您,您要是进宫,我也得跟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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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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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斗胆,确实喜欢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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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今日无事,坐下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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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半月给吴蔚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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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陪您聊聊天,前些日子我可担心您给自己闷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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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不好意思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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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方,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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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的父亲曾在宫里当差,是一个宫门守将,后来吴蔚子承父业,也进了光明卫,跟着谢隐,又秘密进了麒麟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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