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鬼掉了[娱乐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少说废话
有了出头鸟,其他人也不再犹豫,纷纷按照自己推算出的结果选择了各自的道路。
也就是在最后一人踏上石桥后,那扇被贴了十数张符纸的大门蓦地颤抖起来,它不再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般迟钝缓慢,反而与之相反地在眨眼间“砰”的一声死死关上。
“嗤啦。”
碎裂的符纸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洒了一地,唯有一张金符牢牢地贴在墓门顶端,明晃晃地昭示着其主人的不凡。
☆、第五十六章
“啪嗒、啪嗒……”
在踏上石桥的一刻,江烟便觉得周围的声音都在迅速离她远去,石桥沉默地悬空架立,气氛安静到她只能听见自己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桥面极窄,江烟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栽了下去。
楼逍不擅卜算却又道法高超,同他走在一起不仅不能走上最安全的路,还要时刻提防着被他抢了风头,所以此刻这第二座石桥上就只有他们这两人一鬼一猫的奇怪组合。
顾唯笙散去实体飘在楼逍身后,神色认真地用鬼瞳盯着几人脚下那片未知的黑暗。
他从未以实体走过石桥,所以他也不知道这石桥上到底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江烟放缓呼吸老老实实地跟在男神身后,对方淡定的表情和肩头老白带来的暖意驱散了她的紧张,她努力地回想着梦中的情景,试图让自己派上用场而不是做一个毫无用处的累赘。
第二座石桥连接的不是主墓室也不是那间神秘的密室,尽管顾唯笙在梦里对此处都是匆匆掠过,但江烟却还记得那些挂在石墙上的画卷与整整齐齐堆在箱子里的古籍。
因为无法干预自己的梦境,所以江烟也仅仅知道最顶层的那几本古籍是记载着奇人异事的怪诞话本,至于其中的具体内容,恐怕也只有他们此番亲手翻看才能了解。
就在江烟看电影般一帧一帧回放着自己的梦境时,她的脚腕却突然一凉,随后她的腿便像被绑了千斤坠一样再也迈不开步子。
在知道要跟着男神一起下墓后江烟便换了一身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行头,可即使是这样,她脚腕上的寒意却还是透过衣物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血肉,同时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不能慌,江烟稳住心神想要呼救,可她抖了抖嘴唇,发出的声音却小若蚊蝇。
疼痛逐渐变得麻木,江烟身子一歪,眼看就要跌入石桥下未知的深渊中去。
“呼”
微风拂过,一道透明的灵气撑住江烟歪斜的身子,而随后飞来的金色符咒则像匕首般将那只扣住江烟脚腕的爪子死死钉在原地。
那是一只泛青且枯瘦的人手,它腐烂发臭的手指上带着几枚或金或玉的扳指,漆黑的指甲则划破了江烟的衣物刺入了女生雪白的肌肤。
尽管吃痛,那只手却还是没有松开江烟的脚腕,它无声地翻滚挣扎,另一只手也趁机搭上了石桥,仿佛是要借力让自己完全爬上桥面。
也正是借着怪物的这个动作,江烟毫不力地看清了对方的全貌。
虽然面容已经萎缩到无法辨认,但从对方身上的中式对襟短衫来看,它作为活人时应该是个民国时期的普通人。
近百年前的盗墓贼吗?江烟因着疼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心里却还冷静地分析着怪物的身份。
没有灵气波动,脚腕处滴落的鲜血也与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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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异,顾唯笙与楼逍对视一眼,稍稍放松了对江烟的戒心。
鲜血的味道似乎刺激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们,虽然桥下仍旧安静如初,但顾唯笙还是感知到了数道蠢蠢欲动的阴气。
鲜红的业火在钉住鬼爪的符纸上蔓延开来,那怪物终于抽搐着松开了爪子,仅仅是它松开江烟的一瞬间,那业火就飞速地将它的爪子烧成了飞灰。
小天师对业火的控制还真是越来越细了,顾唯笙左手一抬,那缺了一只手的怪物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拎到了桥上。
灵气汇聚的符篆迅速地修复着江烟流血的伤口,只消片刻,她因尸毒而变成深紫色的嘴唇便又恢复了原状。
“你还好吗?”顾唯笙向江烟伸出左手,“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你的身份。”
见两人如此轻松地制服了怪物,江烟哪里还会不明白这是两人对她的试探,她心里本来还有些别扭和委屈,但看到顾唯笙这样坦荡的模样,她却又颇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算了,谁让她家笙哥就是这种性格。
“没事,”江烟顶着楼逍刀子一样的目光搭着自家男神的手站起身来,“我们要带着它吗?”
那怪物还在生龙活虎地和灵气凝成的大手作斗争,顾唯笙点头轻声道:“先过了桥再说。”
这桥看着虽长,但顾唯笙几人的脚程也不慢,在打消了试探江烟的念头后,几人很快便走到了桥的对岸。
挣扎的怪物一路被灵气拖到了最后,可就在怪物的身体越过石桥的一刹那,它却像个被针戳破的气球般突兀地炸成了碎片。
顾唯笙一拂衣袖,灵气形成的屏障将几人牢牢护住,怪物身上的金银首饰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它本人的骨肉却像被什么吸引着似的再次坠入了黑暗。
连一块肉屑都没落下。
亲眼见识到“人体炸|弹”的经历实在太过震撼,羊脂玉的扳指滴溜溜地滚到江烟脚边,她却不由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鬼知道碰了这些东西后她会不会变得和那怪物一个样。
江烟心中避讳,老白却管不得这些,它踩着江烟的肩膀轻巧一跃,正好落在了那枚玉扳指的旁边。
[这是我的东西,]那扳指上沾着不少黑乎乎的不明物质,老白伸出爪尖碰了碰它,声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那间密室被人闯过了。]
在这一刻,它倒是开始庆幸自己的身体早就掉入了那个布满陷阱的地底,比起被人摆弄糟蹋,销毁似乎也变成了一件可以容忍的事情。
“别想那么多,”顾唯笙安慰道,“我这就带你……”
“吼!”
顾唯笙的“去密室”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比之前更加清晰的吼声便从几人身后传来。
平台宽阔,烛台上的光芒不知疲倦地摇曳,蜿蜒而上的石阶通向一间大门虚掩的石室,那似人发狂一般的吼声便是从那间石室中传来。
“运气不错,一来就碰上了大boss,”灯火幽微,愈发衬得楼逍眉目英挺,他随手理了理手中的金符,兴致盎然道,“上去看看?”
楼逍想去,顾唯笙自然不会拦着,只是当年他以亡魂之体飘过此处时极为轻松,如今换成活生生的小天师,只怕这一百零八级台阶并不会好走。
事实证明顾唯笙的顾虑果然没错,就在楼逍双脚刚刚踏上第一级台阶之时,机关运作的轰鸣声便随之响起。
“嗖!”
闪着寒光的箭矢带着风声破空而来,楼逍微微侧身避其锋芒,泰然自若地踏出了第二步。
“嗡……”
锋锐的箭尖死死钉入烛台旁的石壁中,只留下箭身和几根微微颤动白羽,缓过神来的江烟深吸一口气,默默回了自己准备跟上楼逍的右脚。
许是因为石阶上的机关都是用来对付闯进陵墓的普通人,尽管步步都有陷阱毒气之类的手段,但以楼逍的水平应对起来也不算太过吃力。
顾唯笙心下一松,为了避自己用鬼仙之体登阶发生什么变数,他双脚落地化出实体,带着江烟和老白一同向上走去。
二次触发的机关虽与上一次不尽相同,但顾唯笙却已经摸出了其中暗含的规律,却霜凭空舞动,确地将飞至的箭矢尽数斩落。
“我一直觉得这墓很诡异,”看见顾唯笙和楼逍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样子,江烟也放开了胆子低声道,“这墓里的一切都和z国历史上的朝代对不上。”
对不上?顾唯笙心头一动,他挥手打落几枚淬着毒的飞镖:“继续说。”
虽说顾唯笙与老白相识数百年,但顾唯笙本就不记前尘不问世事,而老白又在出了陵墓后一心做猫,所以顾唯笙对这个陵墓的了解其实并不算深。
若不是《宝斋》的剧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顾唯笙也不会想起这段早已过了数百年的往事。
说到自己擅长的方面,江烟说话也流畅了不少:“服饰和建筑的总体风格虽然和z国的审美大致相似,但若细细对比,它们却自成一派,不属于z国的任何朝代。”
“无论是这庞大的地下宫殿还是老白原身下的棺材与陪葬品,这些都表明此墓的主人应该是个强盛国家的末代帝王,而在z国历史上符合这一点的皇帝,他们的陵墓早就已经被考古学家们挖了个底朝天。”
“末代帝王?”听了这话,在前方开路的楼逍头也不回道,“何以见得?”
“因为刻字,”江烟解释道,“老白的棺材内有刻字,不过它碎的太快,我只大概看到了一句‘白氏自此绝脉’。”
“况且老白原身不在主墓,身上穿着的衣物却是四爪蟒袍,这种特殊的绣样一般都只会属于太子……”
一代帝王死后拉着太子殉葬,就算没有那刻字,江烟也会觉得这个皇帝是铁了心想亡国。
虽说顾唯笙与老白都未曾刻意探究过对方的过往,但顾唯笙却也知道这墓主人是老白的皇叔而非父皇,这会儿见江烟说了这么多老白还没有反驳,顾唯笙不禁好奇地瞥了对方一眼。
[她说的没错,]老白叹了一声,[四爪蟒袍的确属于太子。]
[可它也属于并肩王。]
☆、第五十七章
“轰隆隆……”
巨大的圆石在狭窄的石道中滚动,柳妙撑着墙壁急促地喘着粗气,她棕色的发丝因汗水凌乱地黏在脸侧,正巧露出了左脸上几道细长的红痕。
石道下斜,巨石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柳妙银牙一咬,稳稳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桃木剑。
“天地玄宗,万根本……”
柳妙一手飞速地掐起法诀,另一手则是用力地将桃木剑掷到了那巨石之上。
桃木剑遍布圆润通和之气,可就在接触到巨石的一瞬间,那并未开刃的剑尖却“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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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一声插入了巨石之中,轻而易举的就像切开了一块水嫩嫩的豆腐。
“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驭使雷霆……”
柳妙指尖一点,那将巨石“定”在原地的桃木剑立刻像通了电似的闪烁起雷光,惊雷一响,圆形巨石立刻“咔嚓”一声从内部爆裂开来。
石块飞溅,柳妙右手一伸召回桃木宝剑,她身上金光闪烁,所有妄图接近柳妙的石块都在她周围一米处被无形的力量化为齑粉。
尘土飞扬中,柳妙再次看到了那几个跟在巨石后不知死了多久的尸体,它们正四肢扭曲踉踉跄跄地向前跑动,裂开的嘴角里还不断有令人作呕的涎水滴落。
可柳妙却像看不到接下来的危机一般,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伤口,神色间颇有几分懊恼。
也就是在柳妙抚上脸颊的一刻,烟尘中那些让人作呕的怪物就像被拔了电源的怪诞娃娃,全都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原地。
“洞慧交彻,五升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伊尔踮着脚尖绕过地上那些七倒八歪的尸体,“可以啊妙妙,你居然能用出完整的金光咒。”
“太蠢了,”石道内弥漫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气味,柳妙不满地捂住鼻子,语气里充斥着明晃晃的嫌弃,“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协会就不能把这些咒语出个简版?”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哪能说改就改?”刚刚用定身咒放倒一票怪物的崔绍元也走上前来,他体贴地拿出手帕递给柳妙,又嗓音温柔地叮嘱道,“随身多带些符咒,下次就不会这么手忙脚乱了。”
“就我那画符水平,我还是算了吧。”柳妙极有自知之明地摆摆手,她对崔绍元虽无男女之情,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却是实打实的,知道对方是在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柳妙便也没再耍平日里的小姐脾气。
危机已破,几人也顺着石道继续向前。
他们三人的运气实在算不上好刚刚踏上第三条石桥便招惹了一群穿金戴银的腐尸,石桥极窄,等柳妙三人好不容易过了桥甩掉它们,却又在踏入石道的时候触发了机关。
“我方才听到了一阵不短的机关运作声,”崔绍元用手指比了个方向,“听声音似乎是从楼会长那边传来的,他们不会碰到什么不该碰的机关了吧?”
“别想太多,”伊尔正在逗着自家的鬼仆玩,听到这话,他不甚在意道,“与其担心他们,倒不如担心担心我们自己。”
“就是就是,”柳妙嘟囔了一句,“不用念咒又有鬼仙伴身,我看这次楼哥还是会轻松加愉快地拿下魁首。”
柳妙话中虽有不平,但却没什么恶意,她掏出随身带着的小镜子仔细照了照那几道排出毒素却无法愈合的伤口,接着轻声嘀咕道:“听说纯粹的灵气在治愈方面堪称一绝,看来出了陵墓我得去找楼哥家的伴鬼讨个人情。”
崔绍元目光游移,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在看到柳妙的侧脸时闭上了嘴巴。
罢了,崔绍元在心中一叹,用照妖镜来当化妆镜,他的这位小青梅还真是懂得就地取材。
石道深邃却也不是没有尽头,石道的宽度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逐渐增加,几人说话间脚步不停,没一会儿便看到了一整扇紧闭的白玉门。
白玉门左右各有一条通道,正巧与柳妙三人所在的石道拼成一个“t”字型,此处虽然仍用长明灯照明,但那些镶嵌在石壁里或大或小的夜明珠却为这里平添了一层柔和。
伊尔虽然算是半个老外,可他的母亲却是天师界有名的风水大家,尽管这座不走寻常路的陵墓在规格和配置上全面脱线,但借着从口袋里掏出的罗盘,伊尔还是给这间墓室准确地定了位。
“是主墓室,”伊尔开口笑道,“运气真差,希望里面这位不要诈尸。”
陵墓是供墓主人长眠的宝地,而主墓室又是安放主人尸身的重中之重,如此一想,其中的机关陷阱自然也不容小觑。
若不是此次有任务在身,大部分天师都不会随意打扰死人安眠,协会说此地有殉葬者作乱,而白玉门中也的确隐隐有阴气溢出,柳妙三人轻声告了个罪,随即起了玩笑的心思。
伊尔将罗盘放回口袋,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盒糖,小小的糖豆在铁盒内哗哗作响,伊尔随意倒出一粒,转手便将它扔向了前方。
小而脆弱的糖豆顺着伊尔的力道打向白玉门旁一个不起眼的凸起,并夹带着雷霆之势将那机关按了下去。
“咔嚓。”
糖豆碎裂的声音被掩盖在大门开启的震动声下,伊尔皱着眉看向门前那块空旷且安全的地面,似乎没想到这一切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神经敏锐的柳妙也隐约觉得不对,她竖起桃木剑,警惕着任何一个可能在下一秒出现的怪物。
然而令三人意外的是,他们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没有怪物,没有机关……
甚至没有墓主人。
“这是什么情况?”确定没有危险后,柳妙立即拎着剑赶到了那副被打开的棺椁前,这副棺木分为一内一外两套,用料是顶顶好的金丝楠木,里面的龙纹和陪葬物件也都称得上致绝伦。
柳妙本来还想借着这次机会见识见识古代皇帝的样子,谁成想现在她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主墓室里除了他们三人外再无其他活物,伊尔看着那被人斜斜地推开了一半的棺盖轻声道:“我怎么觉得他是自己爬出去了?”
“真的起尸了?”柳妙一边打量着这间古朴大气的主墓室一边道,“难道是这墓主人在带着殉葬者作妖?那他可真是有够闲的。”
“古代帝王带领阴兵重征天下,我怎么觉得这段剧情略有些眼熟?”
“都说了让你少看点小说。”伊尔敲了敲柳妙的头,他看向那三只不断在他们上方盘旋的金豆豆,挂着笑容说起了一个严肃的话题
“我听说这陵墓里原本没有什么殉葬者。”
金豆豆对影像的捕捉力极强,但它对声音的录取却稍有弱势,明白这是个不能当众谈论的问题,柳妙马上心领神会地拍开伊尔的手,做出一副笑闹的模样:“你是说这场作乱是人为的?”
“八成,”伊尔漫不经心地抛着手里的糖盒,“接连算计了万佛寺和天师协会,看来这背后之人所图不小。”
柳妙摇头:“万佛寺与我们交情不深,不排除他们使坏的可能。”
能参加这场比试的人没有一个是蠢货,伊尔话已至此,剩下的部分就要靠个人去考量,在一边旁听的崔绍元眼风不动,伸手指了指伊尔的鬼仆:“她好像有发现。”
金发女孩正一动不动地蹲在空荡荡的棺椁旁,她的手指不停地在地面上划来划去,仿佛是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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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伊尔咬破手指,一滴鲜血被契约牵引着融入女孩的身体,而她手指曾经划过的地方也渐渐显露出了红痕。
繁琐的阵法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棺椁周围的地面,甚至还像藤蔓一般地攀上了棺木外层,它似一张巨网将棺椁牢牢捆住,其上散发的气息单单看着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伊尔瞳孔一缩:“起魂阵!”
*
钟子旭闲庭信步地顺着石阶向下走去,比起柳妙等人的狼狈,他简直就像走在自家后花园一般自在。
他落脚笃定,显然不是在毫无目的的乱晃,梅萱垂着头跟在钟子旭身后,安静地像个没了呼吸的死人。
“叫你做的事怎么样了?”钟子旭一摇折扇,那作为摄像机的金豆豆便被他赶去了更高的地方,“这次计划可容不得半点差错。”
“没有问题,”梅萱抬起左手摇了摇头,“梅家赶尸的技术不会出错。”
她肤色苍白,就更衬得手心中那些黑色纹路的可怖,乌黑的纹路顺着她的掌纹和血管交错蔓延,每一道都代表着一个被她驱赶着行动的尸体。
“很好,”钟子旭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他将手轻轻搭在梅萱肩上,刻意放缓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只要活捉楼逍,梅家就是你的。”
“我也是。”
☆、第五十八章
“呼”
机关停止运转,堪称清爽的风顺着大开的石门吹进高台上的石室,江烟抱着老白跟在顾唯笙身后,蹑手蹑脚地跨过了那道石门滑动所留下的痕迹。
石室被布置的格外清雅舒适,若不是位于机关重重的陵墓之中,它看起来倒更像某个世外高人的隐居之所。
室内的环境有些凌乱,墙壁上那些只以背面示人的挂画也不知何时全部被翻了过来。
数以百计的画卷上全都是一个俊容丰姿的青年,或坐或仰,或喜或嗔,这些显然出自一人之手的挂画忠实地记录着青年每一个值得藏的瞬间。
微风拂过,画卷随风轻轻摇动,那画中的青年便更得神|韵,简直像是要从画中走下来一般栩栩如生。
一个身穿明黄色长袍的男人正坐在书桌前摩挲着手里的画卷,动作间颇有几分温柔缱绻的意味。
怎么和她梦里的完全不一样?江烟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没想到男人还是在她踏进石室的第一秒就注意到了她
或者说是注意到了她怀中的老白。
也就是在男人抬头的那一瞬,对方身上所有称得上柔软的气息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男人眉峰凌厉,无需言语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原来你藏在这个小东西的身体里。”
男人准确地对上黑猫金色的瞳孔,他随意地向椅背上一靠,接着自然地冲老白招了招手:“忆儿,过来。”
[别管,让我出去。]老白低低地冲顾唯笙喵了一句。
此间石室并没有什么针对魂体的阵法,顾唯笙用手指在老白额间轻轻一拂,对方那困在猫身中几百年的魂魄便轻飘飘地显了踪迹。
那是一个相貌极佳的少年,他年岁不大,额间画着一抹复杂的红色刻痕,配上玄色的华服,更衬得他肤白胜雪、身段风流。
少年眼神复杂地看向男人,随后抬起双臂一拱手:“皇叔。”
就是这个男人,宠他养他,给了他世界上所有的荣华;
也正是这个男人,在他身体无恙的情况下,将他生生地闷死在棺中。
若不是当年他养的小宠阴差阳错地闯进密室,若不是顾唯笙听到他的叫声前往陵墓,他这个人早就该在几百年前烟消云散。
“你……画……?”江烟捂住嘴巴,目光不停地在老白和画卷上的青年间来回打转。
倒不是她大惊小怪,只是少年的容貌和画卷中的青年足有九分相似,若不是老白眉宇间少了青年的文雅与病气,江烟绝对会以为他们是完全相同的一个人。
“为什么不过来?”除了一双变红的眼睛,男人看起来与常人并无任何差别,他沉下嗓音,仿佛身下坐的不是石椅而是龙座,“怕皇叔再拉着你死一次?”
“白忆不敢。”
少年话说得冷漠,语气中更是半点尊敬也无,可即使是被这样对待,书桌前的男人也没有半点动怒的意思,他仿佛看不见顾唯笙几人似的,悠然地和少年话起了家常:“从小便是这副性子,真是和你父亲一丝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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