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鬼掉了[娱乐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少说废话
这话就像点燃了炸|弹的引线,少年的嗓音蓦地拔高:“父亲他已经死了。”
“就同母亲葬在一处。”
男人手上一个用力,保存完好的画纸上立刻多了几道违和的褶皱:“朕无需你来提醒。”
这是恼了?见男人端起皇帝的架子,顾唯笙上前一步将老白护在身后,狗血剧他没演过却看过不少,单凭这一屋子的画和老白的长相,他就能脑补出两人之间大致有着怎样的纠葛。
楼逍却不管那么多,他是天师,此行又有比试任务在身,这会儿见到一个明显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尸体,他当然不会放任对方如此逍遥自在。
符纸一荡,楼逍冷声道:“阳寿已尽,你不该活着。”
“地府都未敢插手朕的还阳……”男人抬眼看向楼逍,“你又有什么资格。”
“还阳?”一直抱臂围观的顾唯笙突然嗤笑出声,“壳子里连一魂一魄都没有,又是谁给你的自信说还阳?”
“现在撑着你行动的不过是一缕未散的执念和起魂阵法的加持,”顾唯笙眯起鬼瞳辨别着对方身上的气息,末了,他摇头一笑,“成了别人的傀儡而不自知,皇帝大人还真是明智。”
男人表情未变,仍旧稳坐如山,除了老白也就是如今的白忆,似乎没有任何事物能让对方产生波动。
这是他等了几百年才等到的转机,他又怎么会因为几个黄口小儿的胡言乱语而动摇自己的决心。
只要能再次见到皇弟,他是人是鬼又有什么关系。
“擅扰死者长眠,几位此行到底所谓何事?”男人放下画卷,“灵都的珍宝皆藏于此,你们若想要,尽可凭本事去自取。”
“之后丧命在那座有来无回的生死桥上吗?”却霜出鞘,顾唯笙直指男人面门,“明人不说暗话,我要白忆的身体。”
顾唯笙本想在比试接近尾声时制造一场混乱借机去寻老白的尸体,但是现在墓主人已醒,情况大变,这也让他原本低调行事的想法落了空。
况且他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是靠自己的力量返魂,对方的四肢与眉心处皆有被掩藏的黑色纹路蔓延,这一局比试,必定还有其他人在背后暗中操控。
若不是照顾到老白的心情、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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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想试探背后之人的目的,顾唯笙才懒得和对方多说废话。
“不可能,”男人斩钉截铁地拒绝,“将忆儿留下,朕可以让你们活着回去。”
“你又有什么资本和我们谈条件?”
霜气凝聚,顾唯笙飞剑欲刺,却在下一刻被楼逍打断了出招。
“龙气护体,”楼逍解释的简洁,他将顾唯笙的右手按下,“因果太重,让我来。”
男人似是早就料到了这般的情况,他自醒后第一次露出笑意,嘴角噙着的却是浓浓的不屑:“灵都乃得仙佛庇佑的神国,你们以为朕会同人世间那些平凡的帝王一样没用吗?”
“仙佛没落,结界已破,白家无后,”白忆凉凉出声,“灵都早已覆灭,皇叔又何苦抱着那些老黄历说事。”
“魂飞魄散,这不就是皇叔为一己私欲灭国而付出的代价吗?”
“魂飞魄散又如何,最终还不是朕赢了?”男人从书桌前站起身,他的尸身保存得极好,好到能将他的每一丝快意都毫不僵硬地展露出来。
就在男人起身的一刻,整座陵墓都开始地震般地摇晃起来,不知沉淀了多少年的阴气铺天盖地地向石室中涌来,亡魂与怪物的嘶吼此起彼伏,顾唯笙下意识地握住楼逍的手腕,心中隐约察觉到了不妙。
阴气、万鬼,这架势怎么又像是针对小天师而来。
男人血目微眯,一副要将众人赶尽杀绝的架势,白忆愣愣地看向对方,不知道自己的皇叔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身为皇帝,男人自然有属于君王的傲慢,可在白忆的记忆中,对方一向都是自持且冷静的。
自持到可以笑着祝福所爱之人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冷静到可以亲手将养了十六年的孩子活活闷死。
无论怎样,对方都不该是这一副自负狂躁的样子,白忆看着男人熟悉的面容,第一次产生了一种看不透对方的陌生感。
将白忆挡在身后的顾唯笙并没有注意到少年的走神,他能感觉到所有带着阴气的生物都在飞速地向此地汇聚,虽说小天师现在已经不再受被迫自焚的威胁,但在此处交手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尽管不解那个疯皇帝为什么要用这间他珍爱的石室作为战斗场地,但顾唯笙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带人离开的决定。
可就在顾唯笙挥剑欲用灵气开辟一条道路时,他脚下的地面却突然亮起了不知名的纹路。
仿佛是触发了什么传送阵法一般,本来还站在老白身前的一鬼两人转瞬间便消失无踪,徒留只剩魂体的老白和一只无声无息的黑猫留在原地。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白忆握紧拳头,咬着牙问道。
“仙家法术,区区凡人也妄想应对,”男人没有理会少年的质问,他浑不在意地咳出一口黑血,再次冲白忆招了招手,“忆儿,过来。”
“为什么?”
对上男人血红的眸子,白忆神情恍惚,身为猫的快乐和身为人的痛苦在他脑海中不断交替,连带着他的魂体也开始虚幻起来。
“我怎么可能让你顶着这张脸、流着他的血去爱上别人呢?”听到少年的低语,男人却误会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在朕活着的时候,朕自然可以宠你养你,因为你是他的血脉,因为朕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控你。”
“可朕终究也会死去,”男人轻轻搭上少年单薄的肩膀,“既然如此,皇叔就只能让你先走一步了。”
尤其是在可以为皇弟夺得一线生机的情况下,一个孩子的生死便显得格外无关紧要起来。
“忆儿,当只只会卖蠢的宠儿有什么好的?”男人瞥了一眼地上那只毛色暗淡的黑猫,“不如永远陪在皇叔身边,你说可好?”
☆、第五十九章
机关轰鸣,巨大的石台悬浮在一片幽深的黑暗中,四处飘荡的烛火照亮石台下不停挣扎着向上的厉鬼与尸体,更衬出它们面上的狰狞。
暗淡的纹路一闪,石台上凭空出现了两人一鬼,还未等石台上的几人做出什么反应,台下的怪物们便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大声尖啸起来。
顾唯笙当机立断地一挥手,浓郁灵气构成的浅白色屏障立刻将石台边缘牢牢封住,金色的符纸紧靠在屏障之上,毫不留情地将所有试图上爬的鬼魂烧了个干净。
一直盘旋在众人上空的金豆豆不知何时就没了踪迹,江烟拽着顾唯笙的袖子从地面上爬起,神色肯定地开口道:“这里在密室之下。”
被无边黑暗填满的地下空间、悬浮在空中的巨大石台、还有那些铺在地底的水银与倒刺,除了那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怪物,这里简直和江烟梦中的情形一模一样。
石台中央突兀地放着一块与成年男子等长的暗红色石床,它静静地立在原地,似乎专门在等着什么人躺上去一般。
楼逍眼里阴郁一闪:“是钟家。”
九岁那年,他就是在这座石床上遭受了万鬼噬身之苦,那床上暗红色的痕迹,全部都是他楼逍曾经流过的血。
“看来楼大少还在对过去的事念念不忘。”
钟子旭摇着折扇现身石台,他身后仍旧只跟着阴气森森的梅萱,看样子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
“十几年前父亲让你侥幸获救,今日我可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楼逍却没理会钟子旭的废话,他眉头一皱,听出了钟子旭话中隐藏的含义:“此行是你擅作主张,你在瞒着你父亲。”
“是又如何?”钟子旭不在意地一笑,“在天大的利益面前,父子情份又能值几斤几两?”
“父亲老迈,胞弟身残,钟家也是时候换个人做主了。”
“天大的利益?我楼逍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值钱了?”楼逍不动声色地拖延时间,暗中与顾唯笙灵气相牵不断在地面上刻画着什么。
也亏得两人钻研的都是楼家老宅内的阵法,否则两人此时也不会如此默契。
可能不动声色地谋算这一切,钟子旭自然也不是什么蠢笨人物,就算此时尽占上风,他也没有心情去为楼逍解惑。
“不想答?”楼逍勾起唇角,“那就说说钟家是从哪弄来这么多亡魂的吧。”
“十九年前一次,平山一次,今时今日又见万鬼,我可不知道黑白无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天师在借路送鬼的时候往往能见到前来勾魂的黑白无常,只是楼逍业火一出魂魄尽灭,所以他还未曾见过这两位传说中的人物。
但各界有各界的规矩,钟家一而再再而三地集聚万鬼,这根本就不在可以让地府通融的范围内。
“能够轮回转世的魂魄才归地府所管,”钟子旭看向那些扒在屏障外张牙舞爪的丑陋冤魂,“像这种地府不只能滞留在人间的魂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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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当然有另一个主人。”
另一个主人?顾唯笙心头一跳,忽地想起了那位坐镇在山市被称为“鬼王”的人物。
只是对方一向隐于山市而不出,小天师又怎么会和对方有牵扯?
顾唯笙脑子里想着事情,手里的动作却半点不慢,就在几人说话间的功夫,一幅复杂的阵法便已成形。
“阵里躲着。”顾唯笙回头叮嘱了江烟一句,随即又和楼逍对视一眼,解开了四周已经开始出现裂痕的屏障。
只要有足够的灵气支撑,他便不会力竭、小天师也不会发狂,如此一来,就算再来万鬼又有何惧。
而他方才和小天师一同画下的转灵阵,刚巧可以将阴气转换成灵气。
虽说这灵气比他身上的差了不少,但在这种情况下,顾唯笙也无暇再去挑剔那么多了。
“倒是聪明,”钟子旭无甚诚意地拍了拍手,他勾起一个笑,头也不回地唤了一句,“梅萱。”
“是。”梅萱顺从地应了一声,她右手双指并拢,极快地拂过左手手心的那片黑色纹路。
“吼!”
本来扒在石台底端摇摇欲坠的尸体们一下子像被打了鸡血一般来了力气,它们手脚并用,竟然以同类的身体为台阶歪歪斜斜地爬上了石台。
看到逐渐被鬼魂与尸体包围的楼逍,钟子旭不由得满意地摇了摇扇子。
业火威力无穷,却只对魂魄才有奇效,这么多无魂无魄傀儡一般的尸体,他倒要看看楼逍要烧多久才能烧完。
反正他只要楼逍的身体不断受伤再生就好,至于对方的伤口是人咬的还是鬼撕的,那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也亏得这界梅家的继承人是个傻的,钟子旭瞥了眼低着头的梅萱,若不是这小姑娘对他情根深种,此番他的计划也未必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寡淡无趣,但接下来留她还有大用,钟子旭忍下心中的厌烦,看向梅萱的眼神里也换上了一片温情。
却霜锋锐,万物皆可斩于剑下,顾唯笙一手牵着冰丝扯住扑向楼逍的尸体,另一手则借着却霜将数名亡魂一分为二。
两人后背相抵,楼逍右手一扬,大片业火伴随着金符涌出,灼热的温度烧得无数亡魂翻滚尖叫。
不知为何,明明是如此危险的境况,顾唯笙的心底却突然升起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他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般。
见亡魂和尸体被两人的手段震慑不敢上前,钟子旭一挥折扇,几把闪着寒光的飞刀便向楼逍的面门飞去。
既然这些死物还知道害怕,那他就用楼逍的血来让它们明白什么叫本能。
仙灵之血,这世间又有谁能够抵挡这种诱惑?钟子旭堪称恶意地想到,怕不是对方身边那只伴鬼就是第一个下口咬人的存在。
钟子旭的实力本来就比钟子平高上不少,如今楼逍被亡魂与尸体所缠,自是无暇应对那三把急速而来的飞刀。
“小心!”
顾唯笙低喝出声,楼逍血肉的奇妙他早就知晓,如今的情况对两人来说已属劣势,如果再闻到小天师的血液,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和往日一般保持理智。
听到顾唯笙的警告,楼逍挥手打掉一把飞刀,而顾唯笙也勾住冰丝,将另一把飞刀死死搅碎。
钟子旭见状不妙,连忙掉转最后一把飞刀刺向楼逍的咽喉,梅萱抬头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一丝鲜血从她嘴角涌出,那些尸体的行动也变得更加迅猛起来。
顾唯笙背对楼逍动作不便,正当他想扯过楼逍替对方受了这一击时,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身影却突然挡在了楼逍身前。
“叮!”
飞刀狠狠刺入江烟的眉心,却没带出一滴鲜血,只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钟子旭动作一顿,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被一个凡人坏了好事。
“不必愧疚,”见顾唯笙目光惊愕,江烟却在这片充斥着鬼啸的嘈杂中露出一个释然的笑,“这是命数。”
就在飞刀入体的那一刻,她蓦地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男神,在做一个人的时候,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这回,就换我来帮你们一次吧。”
江烟的话在阴森的地下回荡,她声音微弱,却盖过了一切喧嚣清晰地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光华点点,女孩的身体浮空散去,化作无数闪动着的记忆片段。
“啪。”
一面古朴的铜镜跌落在地,霎时间,石台上所有或死或活的生物全部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们茫然地看向那泛黄的镜面,就像从中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神物出世,地底似乎有什么更加神圣的东西被唤醒,正跃跃欲试地想要破土而出。
顾唯笙只觉得有一种名为渴望的气息在不断吸引着他,那气息实在太过亲切也太过熟悉,熟悉到他闭着眼就能描绘出它的样子,熟悉到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半身。
可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地下的一切都像是被那面镜子按下了暂停键,顾唯笙无意识地移动脚步,散去实体的身体轻而易举地穿过那些凶相毕露的怪物。
他衣袖翻飞,不知今夕何年,飘飘然似要羽化登仙。
“呼”
顾唯笙闭着眼向后一仰,整个人直直地向布满陷阱的地底飞速坠去。
可他却没有成功。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的魂体轻柔环住,压着笑意的嗓音带着热气一同喷洒在顾唯笙的耳边。
“找到你了。”
“我的小木头。”
*
万佛寺,涅池。
拿着扫把做着例行课业的觉海睁大眼睛看向池子中缓缓绽放的金莲,要知道这涅池中的莲花自打千年前便再未开放,可如今这花不仅反季地开了,还整整开了一百零八朵,这如何能让他不吃惊。
此事太过诡异,觉海顾不得继续打扫,他将扫把一丢,转身便打算去通知住持此处的异象。
然而还没等觉海迈开步子,他便看到了站在他身后老迈无力的了尘。
“圣物归位,佛门振兴。”
金莲盛开,佛气弥漫,觉海讶异地听到了自家住持的低喃
“阿弥陀佛。”
“老衲这一身杀戒,总算是没有白破。”
☆、第六十章
南有万佛,北有碧霄。
数千年前,天道庇佑灵气充沛,人世间突然兴起寻仙问道之事,而在缥缈仙山方外之地,佛道两家向来比试不休,誓要争出个天地正统。
万佛宗原本只是一座普通小庙,但它却因为有一株佛陀悟道时所倚仗的菩提神木在手而渐渐壮大,直至今日,它更是一跃成为能和道家魁首碧霄派相抗衡的庞然大物。
可近来万佛宗宗内的气氛却有些低迷。
原因无他,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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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代的佛子于数月前身陨宗外,而下此狠手的正是“碧霄双绝”之一的广澜剑仙。
虽说佛道两派明争暗斗了几百年,但在双方各有天才出世之时,两派都会默契地放任对方成长
第一要争,可传承也要继续。
作为破坏了两派不成文规矩的第一人,随后又坠入邪道大开杀戒的广澜剑仙于三月前被碧霄掌门亲手压至万佛宗赔罪,并受下了“业火焚烧百年”的惩罚。
想到这里,负责打扫圣地的小和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传说佛陀当年凭借一株菩提木以业火锻魂悟道飞升,但那用众生罪业所凝聚的业火和不惹尘埃的菩提木却被留在了原地,他日日打扫菩提神木所在的庭院,又怎会不知那业火到底有多可畏可怖。
真不知那广澜剑仙到底和佛子有多大的仇怨,小和尚摇头一叹,别说百年,恐怕那位昔日的骄子在业火中连十年都撑不下去。
血色的火焰红莲一般在菩提木下绽开,小和尚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个锁链加身斜倚在树身上的白衣剑仙,蓦地觉得对方有些可怜。
好歹也是被誉为千年内最有望飞升的剑道天才,这人怎么就弄成了如今这副凄惨模样。
杀孽害人、杀孽害人,小和尚双手合十念叨了两句,随后迅速地离开了这座让他十分不舒服的庭院。
“他觉得你可怜。”
清清冷冷的声音在白衣剑仙的耳边响起,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勾起的唇角颇有几分邪气和不羁。
“那你呢?你也觉得我可怜吗?”
虽说男人乍一看去不显狼狈,但若仔细打量,自然可以发现他干燥的唇角和沙哑的嗓音。
“我不知道,”光着脚坐在树枝上晃荡的青年垂下眸子,“人类太复杂了。”
青年容颜似雪,却偏偏生了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此刻他这样垂眸看去,微红的眼尾竟让男人在心中尝到了点苦中作乐的滋味。
“谁让你是一棵树呢,”男人透过业火看向被染成一片血色的世界,都说这业火霸道的连仙佛都能烧毁,可没想到他却能在其中撑过这么久,“你说万佛宗的这群和尚知道他们的圣物成了吗?”
“我只是长在这里,才不是他们的圣物。”
青年摇了摇头,几片青葱的菩提叶随着他的动作悠悠飘下,正巧落在男人被锁链穿过的肩头。
感受到肩上的清凉,男人好奇地看向大部分|身体都被树叶所遮挡的青年:“为什么一直躲在那些叶子后面?”
出乎意料的是,青年这次并没有给男人一个回应,因为身体被缚,男人并不能长久地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就在他低下头以为青年已经离开的时候,他却再次听到了青年的声音
“因为我不知道该穿成什么样见人,”青年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你是我见到的第二个人。”
所有妄图接近他的人、包括之前那个被称为“佛子”的少年,都没能在业火中撑过他睡上一觉的功夫。
只有这个人,无论他怎样睁眼闭眼,对方会都意识清醒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千想万想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男人轻笑出声:“那第一个是佛祖他老人家吗?”
“是的,”青年学着男人的样子靠在树干上,“他说我不惧业火,定能帮他开启神性。”
“可其实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青年伸手抚摸着树干上的纹路,“我只是日复一日地看他受苦,就像如今看着你这般。”
“那广澜还真是荣幸。”
男人放肆大笑,却也因此牵动了体内的暗伤,他弯腰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体内的鲜血刚一出口便被高温蒸腾的无影无踪。
红莲状的业火微不可查地向内里拢,青年皱了皱秀气的眉,最终还是扒开树叶从树枝上一跃而下。
他虽然不通世事却也不是傻子,比起硬邦邦的地面,青年果断选择了男人的怀抱作为着陆点。
反正他能帮男人减轻痛苦,对方被他砸一下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男人正力运转心法抵挡着不断聚合的业火,谁成想下一秒他的衣襟一紧,怀里便多了一个只穿着一袭白色单衣的高冷青年。
青年就像一个巨大的冰块,虽然被业火灼烧的痛苦犹在,但男人却由衷地感觉到了放松。
“你倒是会挑地方。”青年轻飘飘地没点重量,男人压下喉中的痒意,“这么帮我,就不怕我是坏人?”
“我知道你没有杀那个佛子,也没有坠入邪道大开杀戒,”青年眸光清亮地对上男人的眼睛,“是他们冤枉你。”
若男人真的是什么邪魔外道,对方早就该在靠近自己的一瞬间灰飞烟灭。
可惜世人只道业火是焚烧恶人之火,却没曾想能在业火里保持清明的人会有怎样风光霁月的心性。
被那样一双纯净的眸子盯住,男人呼吸一窒,旋即笑道:“这世上竟然只有你和师傅在信我。”
“小木头,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早就从那些打扫院子的小和尚口中听过广澜剑仙的大名,对方相貌英俊年少成名,为人又疏狂肆意不拘小节,在修真界绝对称得上是男女通杀的风流人物。
只是青年第一次见到男人便是对方满身锁链脸色苍白的样子,所以直到这会儿,他才真正意识到了属于“碧霄双绝”的魅力。
“我没有名字。”
青年一翻身坐到了男人身边,他斜着眼看向对方:“你呢?总不会就叫做广澜剑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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