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鬼掉了[娱乐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少说废话
“无父无母,无名无姓,”腿上一轻,男人略感可惜地抿了抿唇,“广澜既是道号也是姓名。”
“若你不嫌弃,可同师傅一起叫我阿澜。”
*
时间长长久久地逝去,久到修真界已经渐渐忘记了昔日那个丰神俊朗的广澜剑仙,久到青年已经从男人口中听完了对方前半生在尘世间全部的所见所闻……
久到男人已经不再畏惧周身不断跃动的红莲业火。
“阿澜变得快和那个被叫做佛祖的和尚一样了,”青年软软地倚着树干,他闭着眼睛故作无意道,“这里拦不住你了,你走吧。”
青年与百年前的差距实在太大,就连那身自他有意识起便穿在身上的白衣也不知何时被幻化成了一袭广袖的道袍,乍一看去,他与身旁的男人倒像是关系极好的一对……
一对什么呢?
青年微微晃了晃头,名为广澜的男人早就挣脱了肩上的束缚,他拉过青年,一双握剑的手堪称温柔地将青年的三千青丝束进玉冠。
“我要带你一起走。”男人低声调笑,“如今业火根植在我的元神之中,却霜和师傅授我的剑诀都无法再用,说好了要替我回报师恩,生生你难道是要赖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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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青年咬了咬唇,只因为在回答对方有什么本事时应了一句“生生不息轮转死气”,男人便给他起了这么个孩子气的小名。
“可我走不了,”青年仰头看向菩提木四季常青的树叶,“我的根在这里。”
“你是去报仇的,如果再带走我这个佛门圣物,不止万佛宗,整个佛界都不会放过你。”
若他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不为任何人所用,那么菩提木就只是一株会散发佛气的标志性“圣物”,可一旦被人得知菩提木已然开智择主,那么他就会变成引人争夺的祸端。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男人不在意地顺了顺青年的衣袖,“压在‘广澜剑仙’这个名号上的罪状不少,我又何惧再多一桩?”
青年不语,男人左手一伸,一把寒若秋水的长剑便在他手中现了形状。
“天道为证,待大仇得报,我便与你隐姓埋名,共游凡尘。”
“却霜予你……”
“……生生世世。”
*
那一日,受罚整整八十一年的广澜剑仙挥剑斩锁脱困而出,万佛宗业火升腾、圣地尽毁,其宗内至宝菩提木亦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一片黑洞洞的深坑。
至宝被盗,佛道齐怒,纷纷广发悬赏,追捕广澜。
生死不论。
那一日,便是轮回伊始。
☆、第六十一章
男人静静地倚在石墙边,小朵小朵的业火在这个位于悬崖下的石洞中缓缓绽放,尽职尽责地驱散着属于夜的寒凉。
青年正合着眼枕在男人腿上,他眉头微皱,手里紧紧抓着那把名为却霜的宝剑,就连衣摆处也沾染了不少血迹。
修真无岁月,修士间的仇恨便更难忘却,自他们二人从万佛寺逃脱后,已经过了整整三年被人追杀的日子。
八十几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男人轻轻拂过青年的眉心,碧霄派早就在十年前换了掌门,如今在位的恰巧就是那个当年陷害他受罚的“好”师弟玉玄。
对方上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一心帮他的师傅困了起来,随后又在三年前“大义灭亲”地响应万佛寺号召,第一个以道家的名义悬赏广澜。
碧霄双绝,他从未想到那个看起来温尔文雅的小师弟会“绝”在这种地方。
目的明确,下手狠辣,从不会因为感情而给对手留下任何一条活路。
“他嫉妒你,”青年猫似的蹭了蹭男人的手指,“天生道体,你早晚是要成仙的。”
比起之前呆在万佛寺的时候,青年的身上明显多出了几分人气儿,这几年他和广澜没少在人世间游走以躲避追杀,现今青年再以人形的状态出现,任谁也不会将他联想到那株圣气凛然的菩提木。
没错,天生道体,和那位天生禅心的佛子一样,只要是可能超越自己的天才,他的那个小师弟都会想方设法地将他们除掉。
近百年前的那场混乱就是对方谋算最完美的一局:不仅亲手将万佛宗的佛子斩于剑下,更是成功地将自己的师兄逐出碧霄。
现在佛家没了佛子,他们又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这个道子修炼成长。
可又有谁知,羽化飞升振兴道家,从来都不是广澜心中所想。
“历劫斩情,”男人刮了刮青年的鼻子,“麻烦,不要。”
“你不想担下道家的气运吗?”青年仰头对上男人的眼睛,“只要你承认道子的身份,所有修道之人都会停止对你的追杀。”
“人心纷乱,欲念横生,灵气衰退,阴阳兴起,修真一途的没落已然注定,我又何必强行担下责任与天道为敌。”
男人淡定开口,完全没发觉自己说出了怎样惊世骇俗的言论。
如今仙佛两道不断有新鲜血液涌入,更有大宗大派择国而佑接受供奉,当下修真一道正可谓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好时候,可偏偏山洞中的两人都深深明白“盛极而衰”这个道理。
男人随意抓起手边的酒坛灌了一口:“佛子陨落,我这个道子也命不久矣,你说这后面到底有没有天道在插手?”
“玉玄并非是什么能谋算天下的旷世奇才,可这偌大的修真界却轻而易举地被他搅成一团烂泥,若说没有天道偏颇,那他的气运也未太好了些。”
“少说这些,”青年坐起身来按住男人的肩膀,“就问一句,你要认命?”
“怎么会?”看着青年一副一言不合便要打醒他的架势,男人勾起唇角,紧紧地将人抱入怀中,“我当然要争。”
“争你我的一线生机。”
*
三月后,碧霄派,留仙台。
掌门玉玄以师尊为饵,又在留仙台上布下无数困阵,广澜二人明知是局,却不得不因为心中的那份道义前来赴约。
持续了近百年的恩怨终于可在今日做个了结,为了巨额赏金与菩提神木,修真界众人纷纷聚集于此,昔日的广澜剑仙衣衫尽红业火加身,乍一看去倒真真是一副堕入邪道的魔头模样。
身着白衣的冷漠青年与男人后背相抵,手中使的正是广澜成名时所用的那把却霜。
在场之人皆知青年乃是菩提神木幻化而成,但对方剑招凌厉又一心护主,众人下起手来便也逐渐失了对待至宝的分寸。
双拳难敌四手,尽管广澜剑仙的确是这一代最为出众的风流人物,但在经历了几天几夜的围剿后,对方面上也露出了肉眼可见的疲态。
“除魔卫道……”青年咬牙啐了一口,“这些人都是疯了吗?”
“利益驱使罢了。”男人左手轻抬,鲜红的业火瞬间凝成一支支锐利的箭矢,气势逼人地将敌人全部挡在一射之外。
玉玄悄悄放出他天生道体又被菩提木开启神性的消息,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只要夺舍躺进广澜剑仙的壳子里便能有望飞升,在如此诱惑下,又有谁会在意广澜其人到底是正是邪。
身着碧霄掌门服饰的温润青年远远地立在高台之上,他右手一伸,手下人便为他递上了一张遍体银白的长弓。
弓弦被稳稳拉开,金色的箭矢在阳光下凝聚成型,玉玄的手微微一颤,眼里充满了得偿所愿的快慰。
只需一箭,一箭过后,他便能名正言顺地坐稳修真界魁首的宝座。
“咻!”
利箭脱弦,就在玉玄松手的那一刹那,他的双眼却突然变得空洞起来。
冷淡机械,就像是在一瞬间被抽掉了所有感情。
箭矢夹带着死亡的气息牢牢锁定广澜,他自然注意到了玉玄那堪称诡异的眼神,可这由天道借着玉玄之手射出的一箭,他是真的避无可避……
也不能避。
“噗!”
利器刺透血肉的声音穿过所有嘈杂在众人耳边响起,温热的血液飞溅在青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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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之上,他不可置信地回过身,牢牢地接住倒向他怀中的男人。
“啊!”
菩提发狂,世间所有被压抑净化的罪业纷纷像打破了什么桎梏一般,欢腾雀跃地向两人所在之地滚滚涌来。
有了罪业作柴,原本略显暗淡的业火立刻蹿成无数道高大的火墙,灼热的火舌让每一个意图不轨的敌人都不敢再前进一步。
铺天盖地的恶意将所有修士淹没,本就没有斩断的七情六欲被无止境的放大,一时间留仙台上兵戈不断哀嚎不止,不过片刻便由碧霄仙境化为无间炼狱。
青年试图用灵气拔出金箭修复伤口,可那根金箭就像钉死在了男人体内,每一下动作带来的都是大股大股涌出的鲜血。
“杀了我,杀了我……”青年眼底一片血红,他握着男人的手移向自己的脖颈,“斩情绝爱,你飞升罢!”
菩提神木与天同寿,可他这个万载前才开智的木灵却并非不可抹杀,只要男人下手,对方便可如传说中的佛祖一般白日飞升。
作为一棵助人开启神性却无法得道的圣木,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被人留下。
“我才不要做什么劳什子的神仙。”男人一把将青年拉入怀中,而后轻轻咬住了青年的耳垂
“生生,不要怪我。”
青年瞳孔微扩,第二支金箭再次被搭上银弓,它夹带着风声,势不可挡地穿过业火向两人袭来。
他想要挣扎,却只能被男人死死地按在怀里,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一同被金箭穿胸而过。
“轰!”
巨大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不断向外扩张,就连那站在高台之上的玉玄都没能稳住身形,只得颇为狼狈地扶住了一旁的石柱。
他眼里再没了那种机械式的冷光,意料之外的顺利让玉玄体内涌出令人颤栗的狂喜。
留仙台内外再无半点属于广澜的气息,这场气运之争,到底还是他玉玄赢了。
入眼尽是疮痍狼藉,一位被绑在角落的老者摇头叹息,却连自绝这等小事都无法做到。
玉玄拂袖而笑:“魔头伏诛,是我赢了。”
“师傅。”
*
幽深静谧的地下洞穴中,一株青翠的菩提木亭亭而立,魂体近乎透明的男人沉默地倚在树下,不知在等些什么。
他摊开手掌,一个小小的光球在他手心浮动,清清冷冷的温度恍若那日相拥。
天数已定,他与生生此行必死无疑,还好他忍痛分出一丝元神留作后手,不仅骗过了生生,也成功瞒过了天道。
天道要抹杀的是那个天生道体的广澜,既然如此,他只消把那副壳子还回去便是。
道子道统,他真的从未放在心上。
菩提木无魂无魄不入轮回,他早就将生生的本体埋在了一个世外小国的灵脉之上,这才在最后保住了生生的最后一丝元神。
“仙君,请吧。”
一黑一白两个男人不知何时带着一身阴气出现在地底,他们头戴高帽,一顶写着“一见生财”、另一顶则写着“天下太平”,看模样正是黑白无常二人。
虽然眼前的男人在最后一刻破劫登仙、脱离天道掌控,但碍于对方只剩一丝元神,黑白无常此时也不得不依例行事。
男人淡然起身,只余一把带鞘的却霜留在原地。
黄泉路,奈何桥,孟婆汤。
小小的光球被男人揣在怀中带入地府,又与男人一同跳入轮回。
然而世世相守又岂是易事,菩提木灵强入轮回,转世不及弱冠便早早逝去,地府无力管束,只得喂了对方一碗孟婆汤后任其在世间游荡;
广澜仙君魂带业火,机缘未至,元神足足在轮回中浮游千年才等到一具命格相符的身躯。
因此,本该早早在人间携手的两人,却阴差阳错地分离了整整千年。
直至数月前的某一天,菩提花开,楼姓天师心血来潮地为自己卜上一卦,卦象清明,解卦之人直指顾姓鬼仙。
一线生机,不外如是。
*
木灵归位,顾唯笙睫毛轻颤,满目翠色随之映入眼帘。
他垂眸看去,唇角带笑的男人正倚在树下望他,眉眼熟悉一如那日初见。
“生生世世。”
“我做到了。”
☆、第六十二章
两世的记忆在顾唯笙脑海中不停碰撞,两人千年未变的容颜让顾唯笙有些混乱,恍惚间不知自己身处何夕。
“顾大影帝这是不认账了吗?”楼逍开口调笑,一锤定音地敲下了两人日后相处的身份。
前尘已逝,把握当下才是两人如今该有的态度。
再说了,前世的处境太过特殊,他与笙笙虽然关系亲密却从未挑破那层窗户纸,细细算来,两人在今世的进展倒是要比上一世还要快上许多。
楼逍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劈啪响,可谁知顾唯笙的脑回路却完全没和他对上频道。
“认什么帐?”顾唯笙从树上一跃而下,只是这次他稳稳当当地落了地,并未跌进楼逍的怀里。
“楼大影帝还真是天生的演员,千年前便有那样的好演技。”
带着抱怨的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顾唯笙避开楼逍的目光,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他知道楼逍当年的选择无可指责,但一想到那年留仙台上的绝望,顾唯笙就有一种拿起却霜和对方打上一架的冲动。
“我也是在赌,”楼逍缓声道,他上前一步,将背对着他的某人拥进怀里,“满含希望去迎接绝望的滋味太糟糕,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尝。”
“玉玄魂飞魄散身死道消,天道也无法再束缚你我,若你想罚,我便将我整个人都赔给你如何?”
这个怀抱实在太过熟悉,顾唯笙本来还想像往日一般拒绝腻歪,但他话未出口,身体便条件反射地放松下来,并且还下意识地在对方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顾唯笙:“……。”等等,这还让他怎么生气?
动作这么熟练,他上一世到底是怎么把两人的关系定为“挚友”的?
果然还是太年轻。
心里想通,顾唯笙面上却还是故意做出一副冷淡的样子:“不如何。”
“因为你本来就是我的。”
是他亲手从业火中救下来的。
在得知了全部真相后,顾唯笙便预料到了玉玄的结局,尽管玉玄对楼逍所做的一切恶行都因天道庇佑而不沾恶果,但在楼逍破劫飞升之后,就算是有天道偏颇也护不住他。
业力回馈,与一位仙君结下无数恶果,魂飞魄散身死道消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
若不是楼逍一直被困在轮回之中,对方绝对不会死的如此痛快。
不过逝者已矣,如今玉玄连一魂一魄都没能留下,顾唯笙也无意再抓着过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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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朝夕相处近百年,楼逍自然看得出顾唯笙此刻在想什么,他蹭了蹭顾唯笙的耳朵,轻声宽慰道:“玉玄一生致力于提升修为振兴道家,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佛道衰落、而后像个凡人一样死去,这对他来说应当称得上报应。”
“懒得和他计较,”顾唯笙嘀咕了一句,他扒开抱着自己不放的楼逍,右手一伸,菩提神木与却霜本体便一同消失在了原地,“先去救老白,我怕他被那疯皇帝剥了皮。”
得知了自己与笙笙前世的纠葛,那只蠢猫的存在也不再那么碍眼,楼逍隐去一身道袍,打扮如常地牵着顾唯笙的手飞上了石台。
冤魂与尸体仍旧凝固一般地静止在石台上,就在顾唯笙二人踏上石台的一瞬间,时间再次恢复了流动。
返璞归真,楼逍身上那种能够勾起鬼魂食欲的香气不再,冤魂和尸体乍然丢失了目标,只能茫然地在石台上四处游荡。
钟子旭眼神一动,随后恢复了清醒。
人类的灵魂太过脆弱,虽然他还隐约记得一些刚刚在脑中闪过的画面,但他也确实不明白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钟子旭而言,他只是在见到镜子后晃了个神,谁成想就是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之前大好的局势便突然逆转起来。
亡魂不断从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呜咽,钟子旭看着衣物整洁神色平静的楼逍,难得地有些摸不着头脑。
“前世镜。”仙位已归,钟子旭的小动作自然不会再被楼逍放在眼里,他意念一动,地面上那面古朴的铜镜便像受到什么牵引一般飞入他的手中。
“没什么大碍,”楼逍屈指敲了敲铜镜模糊的镜面,“灵气温养一阵便又是一条好汉。”
人家明明是个女孩,顾唯笙默默翻了个白眼,不过没事就好,对于这面帮助两人觉醒的小镜子,顾唯笙心里的确是感激的。
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维c,作为一个好偶像,他怎么能让粉丝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出事。
钟子旭站在不远处表情莫名地打量着两人,楼逍懒得理会对方,他打了个响指,三秒后,天空中便下饺子似的掉下来几个人。
“什么鬼?妙妙你碰到机关了?”这一下摔得结实,伊尔五官扭曲地站起身来,下一秒他便揉着肩膀惊讶道,“楼哥?”
他目光一扫,好嘛,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这人聚得倒还挺齐。
身着龙袍的男人与身边众人格格不入,注意到被男人抓在手中的苍白少年,柳妙眉头一皱:“这皇帝是个暴力狂?”
得,不愧是柳家的小公主,伊尔在心底笑了一声,只要看不顺眼,这天下就没有柳妙不敢怼的人。
顾唯笙没有留意几人的说笑,他右手一扬,却霜便摧枯拉朽般地穿透男人龙袍上的符篆,毫不留情地刺在了对方的手腕之上。
男人吃痛,不得不松开抓着白忆的左手,顾唯笙眼神微冷,一把拽过还愣在原地的老白护在身后。
要不是怕老白难过,他不介意将对方的整只左手一并斩下。
顾唯笙的剑招并不妙,甚至还带着几分轻描淡写的随意,可在场之人却无一敢小瞧对方。
若易地而处,众人能接下此招的也不过楼逍一人。
看着整个人都藏在顾唯笙身后的白忆,男人不甘心地握了握拳,但碍于顾唯笙的实力,就算他有再多的不甘,此时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忍下。
“这是怎么回事?”一直暗中观察情况的崔绍元出声问道,他本以为是有人触发了什么机关才会将众人拉至此处,但数以万计的亡魂与楼钟二人间微妙的气氛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回事?”楼逍冷冷一笑,“这就要问问钟子旭了。”
“私聚万鬼亵渎死尸,我邀大家来此,也只是请各位一同做个见证。”
仅存的三只金豆豆在众人上空不住盘旋,伊尔偷偷嗤了一声,心道楼会长您邀请的方式还真是有够粗暴。
听了这话,自从进入陵墓后就没说过话的男人第一次张了嘴:“金家立场中立,无意参与楼钟两家的恩怨。”
“这次可不仅仅是楼钟两家的恩怨,”楼逍盯住钟子旭的眼睛,“私通鬼王饲养万鬼,钟家到底是何居心?”
钟子旭不语,他的眼里仍是一副坦荡荡的君子温润,仿佛此时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副装模作样的伪君子做派不由让楼逍想起了千年前的玉玄,虽然心知对方绝无转世,但他心中还是不由得涌上一阵厌烦。
好在楼逍也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圣父”,钟家害他在先,他当然也要好好报答回去才够痛快。
楼逍手指一划,钟子旭只觉双膝一痛,随即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咚!”
膝盖与石板相撞发出一声闷响,梅萱急忙弯腰想扶钟子旭起身,可对方却“啪”的一声将她的手恶狠狠地挥开。
“楼、逍!”
钟子旭此人最好面子,他忍得了痛苦却忍不了羞辱,楼逍此举可以说是实打实地戳到了他的痛处。
气氛剑拔弩张,崔绍元脚步一动想要上前调和,却被身旁的柳妙拦下了动作。
“楼哥一向不是嚣张冲动的蠢人,”柳妙一拱手,毫不犹豫地在摄像机面前站了队,“我相信楼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况且若楼哥所言属实,那么这件事的确不能算作楼钟两家的私事,各位觉得呢?”
虽说z国的天师协会与山市中的鬼王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对方此番不仅借着钟家之手干预天师协会的势力划分,同时还放出万鬼扰乱一方平安,这等挑衅意味十足的举动,各家各派当然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含糊过去。
柳妙所言在理,况且此行的目标就漂浮在他们的身边随时等待净化,没了比试的压力,众人思虑过后,也没人再闹着要离开。
至于楼逍与钟子旭一站一跪的对峙姿势,在场众人都默契地将它略了过去
笑话,天师界本来就是以实力为尊,没有金刚钻却硬要揽瓷器活,说不定下一个跪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好好说说吧,”楼逍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向钟子旭,“就从十九年前开始。”
☆、第六十三章
就算再愤怒,钟子旭也明白自己不能在此时认下一切,若是只有在场几人他还可以暂时妥协事后反水,但如今那几枚金豆豆惹人心烦的嗡嗡声就在耳边,钟子旭简直可以想象到此刻画面前各家长辈不佳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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