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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密探夫妻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翦花菱
何菁听说钱宁竟然促成了这个大逆转,也大感新鲜。待侍卫们将朱台涟放到屋里床上,何菁先进去探看了一番二哥的伤势。
“是不是见我真打了二哥,你心疼了?”待侍卫退出,邵良宸进来问,说到底他对出手打了朱台涟这事也是有点心虚。
何菁虽不懂医术,也看出朱台涟呼吸匀净,除了额角青了一块也没什么伤,不像有何大碍,听了邵良宸这话,她掩口一笑:“哪有?我是遗憾自己没看见。”
邵良宸放下心笑道:“我也遗憾你没看见。”
何菁问:“你用了几招把他打成这样?”
“三招……嗯,两招半吧。”
何菁睁大双眼:“你没吹牛?”
邵良宸懒洋洋地得意着:“你可以问钱宁。”
钱宁还没学会怎么跟她说话呢,何菁想了想下步计划,倒有点不放心,“你打晕了他,叫他在自己手下面前大栽面子,恐怕他醒后会很生气,能否听得进我的话就说不定了。另外,你不会下手太重,叫他明天等你回来时都醒不过来吧?”
“那倒不会。”邵良宸一样不甚放心,“不过你说的前一样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看你的本事了,实在不成,让钱宁帮你出出主意。”
何菁想起方才还见到钱宁脸上有块新结痂的伤,心里十分感激。她点了点头,敛起了脸上的愁绪,大大方方地出门去招呼众侍卫们:“各位兄弟都辛苦了,这一天都没好好吃饭吧?你们先坐下歇歇,我这就给你们张罗饭食。”
她是朱台涟的妹子,谁敢当她兄弟?众侍卫们纷纷笨拙地谦辞推让,全都不知所措兼不知所云。
烧火做饭神马的何菁极为熟练,早在他们来前她便点起厨房里的大灶,把那半扇羊剃下部分羊肉后的骨头都放进大铁锅里,煮着一大锅羊汤。当时还只是想着不煮熟怕会变质,回头自己人吃不完就留给村民,这下一气儿多来了十一个壮汉,是不怕消耗不掉了。
当下托韩毅带了一个侍卫拿了银子去找村民够买主食,最后煮了一大锅削面,配上煮好的羊骨汤,喂大伙吃了个饱。
侍卫们头一遭有幸吃到二小姐亲手做的饭,全都赞不绝口,也都真心大感荣幸,只有一向吃不惯羊肉的邵良宸依旧难以下咽。自然,还有昏迷未醒的王长子仍在忍饥挨饿。
好在烤羊肉比羊汤膻味淡得多,何菁就着炉火烤了些肉串给老公开了小灶。吃完饭后,邵良宸就带了侍卫们返回安化,将朱台涟留给何菁与钱宁看护,何菁管护,钱宁管看。
“放心,若真遇到变故,好歹我也有本事逃得出来。”临行前邵良宸如此宽慰何菁。
“嗯。”何菁并不认为他此行风险很大,只不过,小风险也是风险,但凡与他分开,她都难牵肠挂肚。
看出她不放心,邵良宸又笑道:“你先别急着为我担忧,依我看,倒是你的担子更重,二哥这人可不是那么好攻略的。”
说完他哽了一下,发觉“攻略”这词儿也太现代了,自己跟她说话竟也不知不觉就现代化了,不知会不会引她起疑。现在这当口,可不宜他们内部再有什么情绪波动。
何菁却如他从前揣测过的那样,似乎一点也没发觉违和,还被他说得展颜一笑:“你说得也是,关键还得看二哥的态度,你放心去吧,别牵挂我们这儿。有钱师傅在,不论二哥动文动武,都不怕的。”
送了邵良宸与侍卫们出村而去,何菁转回到小院里,刚一进门,就见到正在厨房外拾柴火的钱宁匆匆理了两把,“哧溜”一下钻进厢房里去了。
何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请钱师傅帮我攻略二哥之前,我还得先攻略这位连话都不敢跟我说的钱师傅才行!
攻略……嗯,攻城略地嘛,没毛病!
朱台涟醒来时,先感到右边太阳穴上残留的胀痛。
睁眼一看,昏暗的光线之中,先入眼帘的是没装吊顶、露着房梁的屋顶,腐朽又干裂的房梁上挂着蛛网,还粘着一大一小两个燕窝,再看周围,窗纸破损,陈设敝旧,他正身在一张同样简陋的板床上,床上连像样的床褥都没,只在铺得厚厚实实的草垫子上垫了一层床单,床单还是洗得看不出本色、似乎残留着不明来源的污渍。
朱台涟从未栖身在过这种陋室,一坐起身看清方才躺的是这样的床,就感觉身上好像已经爬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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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虱子跳蚤,亟不可待地跳下床来。
只听“哗啷”一响,手腕上沉甸甸的,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戴着一副铸铁手铐,就是衙门里锁拿罪犯用的那种。
昏迷前的记忆迅速清晰起来,朱台涟紧紧皱起了眉头。
就着窗外映进来的昏暗光线,他看清右手的手铐上刻着“宁县驿”三个字。也不知宁县驿丞若是得知安化王府二仪宾向他借来手铐是为了用在王长子身上的,会作何感想。
屋门之外是座四方院子,一出屋门,迎面就是一大股烤肉的香味。
但见暮色深沉,院子一角燃着一个火堆,正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各自坐着一张板凳,手里拿着用签子穿成串的肉,在火堆跟前烤着。
那女的是何菁,男的……朱台涟惊讶发现,那竟然不是邵良宸,而是钱宁。
“看吧,我就说了,肉要腌上半日再烤,才细嫩好吃。”何菁嚼着一口肉,向钱宁炫耀。
“嗯嗯,”钱宁也吃着肉,夸张地点着头大加赞赏,“果然,没想到弟妹你身为金枝玉叶,还有这一手本事。”
何菁笑道:“什么金枝玉叶,别人说说也就罢了,你又不是不知,我从前是个穷丫头,自打拿得动锅勺起便为家人做饭。只不过那会儿可没多少肉吃,像这样大口吃肉的机会多年难得一次。”
其实这都是前世自己操办bbq留下的经验。
钱宁从前在良家女子面前拘谨,只是不懂如何拿捏分寸,又不是心理疾病,究其根源,也是没机会“锻炼”。何菁生性爽利,既不像寻常古代女子在外男面前那么拘束,更不会端县主的架子,真得了机会与钱宁接触,只简单聊了一阵天,便轻易叫钱宁放松了下来。不足半日,两人已然混得很熟,简直比钱宁和邵良宸还熟。
可这副情景,在朱台涟看来自是既荒诞又不成体统。
他身上带着锁链声,一出门便被那两人察觉了,何菁却只管低头烤肉不理他,钱宁转头看看他,咽下嘴里的肉笑道:“王长子醒了?一整天都没吃多点东西,肯定饿了吧?厨房里蒸着的馒头就快熟了,您要不要先来口肉吃?二小姐烤的新鲜羊肉滋味可真不错!”
朱台涟这一整天都没正经吃饭,究其原因,就是一早听了他报讯说何菁遇险急急出门,然后又挨了妹夫的打、昏迷直至此时所致。现在闻见肉香和饭香,更是饥肠辘辘,也更加气愤难耐,他冷着脸问:“其他人呢?二妹夫……邵良宸和韩毅他们去哪里了?这又是哪里?”
何菁慢悠悠翻动着手里的羊肉串,头也不抬地道:“他们回安化去了,想阻止你造反,总不能只有绑走你这一步啊。这里是安化与宁县中间的一个村子,叫什么名儿我忘了,反正我相信你一定没来过,也就别打算逃走了,这大晚上的,出去你都不知道往哪边逃。”
朱台涟听她说完,怒不可遏地抬手指了她道:“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是白白送死?我已好好为你们安排了生路,你们干什么非要回来送死?”
何菁理都不理他,向钱宁问:“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将他锁在床头柱子上更好?”
钱宁将头一摇:“用不着,你放心,有我在,别说他还戴着手铐,就是没手铐,我也能保他跑不了。”
“可是你夜里也得睡觉啊,锁好了他,你才好睡得安心些。”
“没事,我睡觉轻得很,他锁链一动我就得醒。再说方才我已睡了一觉,夜里守着他熬上几个时辰也没问题。”
“也是,大不了上半夜你看着他,下半夜再换我看。到时他但有异动,我大声叫你就是了。”
见他俩说话这般旁若无人又不分里外,朱台涟怒气更盛,走近两步指着何菁道:“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个郡王府的千金?怎能与个外男如此说话?”
依他平素脑中的规矩,何菁连与男侍卫见个面都不成体统,若得知白天何菁还亲自招待他手下侍卫们吃了饭,他这会儿更要气得跳脚了。
不等何菁接话,钱宁先嚼着一口肉道:“人家自己男人都不说什么,你一个当哥哥的闲操这份心做什么?”
“就是,”何菁也悠哉地吃着肉,“若说不成体统,我这点事还能比得上造反更不成体统?”
“你……”朱台涟咬牙切齿,“如今天都黑了,你与个外男在这荒野之地单独过上一夜,将来名声还要不要了?”
何菁一脸荒谬地看向他:“怎么是‘单独’了,不是还有你么?莫非在二哥心里,自己做了反贼,就都不算是个人了?”
钱宁听得捧腹大笑,差点被嘴里的肉噎着。
朱台涟本就不惯斗口,一时间无言以对,索性拂袖而走,因手上挂着手铐,这一拂袖难又是一阵叮当乱响。
作为一个囚犯,想怒遁也无处可遁。看着方才出来的那座低矮阴暗的小破屋子,他很不情愿再回去里面,可情知此刻别无选择,只好重新踏进屋门。
钱宁的短打功夫如何,他并不十分清楚,只隐约感觉得出,至少至少也是与自己不相上下,原先他也不觉得邵良宸功夫会有多高,全未想到今天竟然……当然,那会儿是他先受制于人,交手时他占的是劣势,可一共才过了两三招就被人打晕了,怎么也算是高下立判了。
朱台涟随便一回想,便觉沮丧得要命,原先还总觉得妹夫本事越大越是好事呢,哪想到这本事有朝一日会用在自己身上!既然原来是看低了妹夫,谁知有没有看低钱宁呢,有何菁主事,妹夫都敢把他打晕了,一个外人还会更留情面么?他想硬闯出门,恐怕只会是自取其辱。
越想越气,简直气都气饱了。
当初那么多年心心念念要照顾好京师那个妹妹,以弥补自己的过失,哪会想象得到,那个妹妹不是个柔弱无助的小姑娘,竟是个女中豪杰!听说了他要谋反,还能有心阻止他的。
当真是荒谬透顶!
面前的屋子一片昏黑,床上邋遢,桌椅板凳一片灰土,朱台涟进来了都不知能到何处落脚。刚走去角落端了张凳子起来,不想竟惊动了一只老鼠,哧溜溜地在他脚前飞速跑过。
朱台涟惊得疾退一步,险一险扔飞了手中板凳。
这是什么鬼地方!他暗中打定主意:将来一定要争取死在战阵上,不然若被擒了解往京师,少不得要受一阵牢狱之灾,那情形,怕还不如眼下呢!
第81章兵分两路
朱台涟从桌角摸来一块破布,擦了擦凳子,刚勉强坐了,房门一开,何菁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竹篾簸箕,里头放着两个白瓷大碗,还有个点燃的油灯灯台。屋里立刻随之有了光亮。
“这就是你今晚的饭食,若是打翻了,就要等明天了。”何菁丑话说在前头,以防他摔盘子摔碗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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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怨气。
灯台与两个大碗都被拿出放到桌上,灯台也像这屋子一样,锈迹斑斑歪歪扭扭,两个大碗也是边缘破了磁口的,一个里盛着羊骨炖萝卜汤,另一个里面是两个馒头外加一小堆从签子上撸下来的烤羊肉。
香气四溢,饭食的诱人与这陋室显得十分不搭。前一刻朱台涟气愤难当,确实想着一会儿她要来送饭,即使不摔东西也得把她骂出去,可这会儿也不知是不是饥饿过度使然,闻见这香味,满腔怒气竟然一下就淡去了许多。
他很不想承认自己会被一点香味就买了。大约应该解释为,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弟妹之中,还能有个会亲手做饭给他吃的,而且闻上去,还做得颇为不错。有生之年竟还能有机会吃到自家人做的饭,这令他心里生出一份暖意,怒气自然就淡了。
何菁放好东西就要走,朱台涟忍不住问道:“你在京师之时,也住过这般粗陋的屋子么?”
何菁朝屋中陈设撩了一眼:“我住得屋子还没这宽敞,但我勤快,拾得比这整洁,你就凑合些吧。”说完就出门而去。
朱台涟挪了挪凳子坐到桌边,拿起两根都不一般长、一根还有点弯的竹筷,先夹起一片汤里的萝卜尝了尝,立感食欲大开,这滋味,这手艺,简直比王府的厨子也不逊色。若叫王府厨子来到这简陋地方做饭,还不见得有她做得好。
肚子实在饿得厉害,跟前又没人看着,朱台涟也不管仪态了,一顿风卷残云。
想一想真觉得这形势既怪诞又好笑:倘若被朱台津、朱台沈与朱奕岚他们得知二哥要谋反,想必都要把他恨死了吧?菁菁听了他那天吐露的旧事,难道就未想过,若非他当年配合王妃挤兑走了她娘,她便会在王府中出生长大,会从小就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少受无数委屈,她怎会一点都不怨恨他,还想要救他?何况,还是拼出自己小两口的性命来救他……
朱台涟真觉得匪夷所思。
何菁站在关闭的木门之外,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清晰听见二哥吃得唏哩呼噜,她抿嘴笑了笑,提着簸箕静静走开。
钱宁站在厨房门口,手拿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一边吹着气一边掰开,把烤熟的羊肉夹到里面,捧在手里吃着,为了咬着方便,还特意把馒头按扁了一些。
何菁离开朱台涟所在的正屋,过来见他双手捏着这样的夹肉馒头吃着,就像在啃个汉堡,忍不住嗤地一笑。
钱宁还当她是笑自己吃相粗糙,不禁有些讪然。见何菁提着簸箕进去厨房,钱宁三口两口把馒头吃完,在身上抹了抹手,跟来门里问道:“方才情形如何?”
何菁从灶上的大锅里盛了一碗汤端在手里喝了一口:“还好,我还当他要继续发脾气,没想到他竟好言好语地跟我说话,而且也好好吃了饭。”
钱宁两眼一亮:“那好啊,足见有门儿!”
何菁捧着粗瓷大碗叹了口气:“我可不觉得,就他那人,撞了南墙都不见得能回头因为他本就想撞墙;到了黄河都不见得能死心因为他就是为跳河去的,我怎可能说服得了他?”
钱宁“噗”地笑了。
依照邵良宸制定的计划,他带着侍卫们回去安化这段时间,要由何菁出面大体安抚并说服朱台涟,不管是晓之以理还是动之以情,总之要让二哥至少有点动摇,不要一味跟他们顶着牛干。
下午何菁与钱宁就此商议,钱宁出主意说,等王长子醒了,必会先来大发雷霆一番,到时他们先呛他一顿,挫挫他的锐气再说。
何菁对此很有疑义:已经都得罪了还接着呛火儿,能成么?
钱宁就给她解释,像王长子这种脾气,他大发雷霆的时候要是你一味说好话赔罪哄他,只会愈发叫他坚定认为自己是对的,别人是错的,到时你再想好好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有先挫他锐气,让他无可奈何,气势馁了,再跟他说话,才可能管用。
何菁去送饭见到二哥的火气这么快就下去了,心里对钱宁这套理论十分钦佩,可钦佩归钦佩,她还是觉得想说服二哥听话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时间就只有今天一夜外加明日一早上而已,虽说邵良宸给她定的目标并不高,只是稍微说得二哥态度稍有松动、别再像从前那么执着就可以,何菁还是觉得难度甚高。
她问钱宁:“钱大哥你有没有具体点儿的主意、教教我怎么跟他说才好?你说就二哥这种人,我真去扯着他袖子哭求他别造反了,他能听?”
钱宁“哈”地干笑了一声:“你要是能真心真意去扯着他袖子哭求,说不定真管用,可要是假装的,那就没用。就你这性子,真能做得出那种事儿?”
何菁似有所悟:“你是说,我只要跟他掏心窝地说话,就能成?”
“能不能成,我可不敢打包票,不过有一点我敢断言。”钱宁走去笼屉跟前,重又拿了馒头做了个羊肉汉堡吃,姿态虽悠闲,语气却十分笃定,“这世上能说动王长子的人,仅你一个,你要做不成,那别人更没戏。”
二妹妹对王长子的影响力之巨大,他已经看得很分明了。
这话毕竟是出自一位古代大佬之口,何菁就像新进公司的小员工被董事长拍着肩膀说了句“小伙子好好干”,顿时感到浑身上下动力十足。
虽然说,什么具体的攻略都没问出来。
何菁忽然心动了一下,问道:“钱大哥,你听过‘攻略’这词儿么?”
钱宁愣了一下:“是‘攻城略地’那意思么?”他没读过什么书,最怕别人考他文化知识了。
果然是这样,何菁也没明白自己干什么要问这个,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每天天黑时分,安化城的城门都会关闭,今日也不例外。
东城门刚关闭一个时辰上下,外面就来了一行人,个个都骑着马,粗略一看有十余个。领头的一个高声喊着叫人开城门,守城的小校听他自称是王长子府的侍卫统领韩毅,连忙亲自下了城头,开门迎接。
安化王王长子如今是整个安化城里头一号实权人物,韩毅也因此被许多人熟识,小校一眼认出是他,自然不敢再查验什么腰牌,当即放了他们入城。
跟前黑灯瞎火的,仅有少许风灯光亮,小校依稀看出跟在韩毅旁边的一个人穿着裘皮镶毛披风,衣着比众侍卫都要华贵,但看上去又不像是王长子,不禁有些奇怪。
出发回安化之前,邵良宸曾向钱宁质疑:这群侍卫能都那么听话么?
他们人手本就已经少得捉襟见肘,倘若这十一个人当中再出两个吃里扒外的,趁他们不备拆两下台,那他们铁定全盘皆输。
钱宁表示:你放心就是,他们其他人都听韩毅的话,只要确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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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毅可靠,其他人就一定可靠。
经过这一路行来几个时辰的接触,邵良宸心里也有了底:韩毅看来确实是可靠的。
这位侍卫统领今年三十有五,早在安化王被封王开府之时,便已跟随父亲在王府当差,自朱台涟幼年时便做了他的近身侍卫,与朱台涟的关系可谓是比亲人还亲。而且韩毅为人老成持重,路上听邵良宸讲了一应计策,还能为他提出一些建议来完善。
邵良宸深深庆幸钱宁不但自己帮了他老大的忙,还给他多找来一个有力帮手。
进城之后,一行人没有回王长子府,直接赶赴驿馆公署。
因朱台涟已将起事时间定在了三月或四月初,临到此时,手下一众做着从龙之梦的武将们都已做好了各自布署,届时调哪里的兵,取哪里的粮草,均已详细列入计划。周昂、何锦、丁广等几个领头武将为了与朱台涟密切保持联络,都尽可能寻各种名目逗留安化城中,居住于公署之内。
邵良宸到达时已经过了亥正,所有人都早已睡下,韩毅率先吩咐公署中人去叫醒周昂,说王长子有要事传话。
在公署大堂候了片刻,周昂的亲兵便快步过来,请他们进去,韩毅叫手下十个侍卫在此候着,自己与邵良宸两个走进里面。
这些武将们心里记挂着谋反大事,自然而然也都关注着王长子府的一应动静,今日朱台涟一大早就匆匆带人出门,是为何目的闲杂人等一概不知,但周昂等人也都对此瞩目,晚间临睡前还曾打探过,听说王长子一日未归,这些人都有些疑惑。是以一听说王长子传话,周昂立时就提起了心。
邵良宸与韩毅走进周昂所住的屋子时,周昂早已穿戴整齐,一看见邵良宸,他先怔了怔,随后陪着笑拱手道:“原来二仪宾也在,前次的误会,下官尚未赔礼呢。”
其实是朱台涟警告他们不要再打搅妹夫,不论是善意恶意一概不允。所以他们想要赔礼缓和关系也没有机会。
“好说,”邵良宸简单还了一礼,脸上尽是郑重,“周大人,今日事出紧急,没工夫为这些小事客套了。”
他的演技一来充分发挥,神情语气不但真实,还极富感染力,周昂一个杀敌武将都被他感染得心惊胆战,一边自行脑补着各种严重事态,一边相让道:“是是,二仪宾快请坐下说,究竟出了何事?”
邵良宸随他落座,望了一眼韩毅。这些武将听了朱台涟上次为他分辩的那番话,究竟信了几成、对他还有多少疑心,都不好估量,但韩毅身为朱台涟的心腹,在他们眼中就要可信多了,是以邵良宸安排重要的话都由韩毅去说,以便取信于人。
韩毅道:“周大人,是这样,昨日王长子安排了二仪宾护送二小姐返京,没想到今日一早竟到消息,称有人欲在半路劫持二小姐,王长子即刻带了我等过去赴援……”
“等一等,”因韩毅只是个侍卫,周昂在他面前说话并不十分客套,一听出有不好索解之处立刻出言打断,“韩毅,王长子今早出门,带了多少人手过去?”
王长子今早带出去的人全都被邵良宸带回来了,邵良宸是考虑如果留几个人在那里,万一再被朱台涟苏醒后策反过去就要出麻烦,这才全都带回。
周昂早就留意着今早王长子出门一事,对其大体带了多少人心中有数,一听亲兵说晚上来的人数,就觉得奇怪。哪有王长子出门逗留在外,把大部分随扈都遣回来的呢?
邵良宸一听此言便知周昂起了疑心,不过也由此可见,周昂此人不是个城府深的,心中生疑竟然立刻就插口动问。他接话道:“是二哥担忧我在归途之中再遇突袭,才仅仅留了一个手下在那里守着他与二小姐,叫余人都随我回转。周大人,今日之事可谓十万火急,关系咱们一众人等的身家性命,请你先听完原委再来插话动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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