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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密探夫妻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翦花菱
“呃……好。”邵良宸其实挺有信心地认为,自己所察觉到钱宁的那一次“欲言又止”应该是为正事,不是在看女人。这已经不是近两日他头一回察觉到钱宁欲言又止了,头一次时他还没太在意,如今已经两次了,他就很有些挂心,也想尽快弄清钱宁心里藏了什么事。
按理说,钱宁可不像个行事犹豫的人。会是什么事,叫他这么迟疑难言?
这两日迟艳已经为他们多操办来了几身衣物,华筝苑里本就只有极少的几个下人,现在是晚间,在院中走动不易被人发现,邵良宸不必再扮女装,夫妻俩也不打算光明正大过去拜访,就都换上了深色衣物,趁夜色掩护,悄然朝钱宁的住处摸过去。
结果到了一看,屋里黑灯瞎火,门从外面插着,显见没人。
何菁与邵良宸顿时都有了同样的猜测,不必商量,就转朝迟艳的住处过来。
邵良宸心里很有些尴尬,虽说现今钱宁与何菁、朱台涟都挺熟的了,可归根结底还要算作是他的朋友,这个朋友若是做出什么不当的行为,他就有责任去协调。钱宁究竟会在男女之事上有多放诞,他也不了解,万一人家真去对迟艳做出点什么不轨举动,那……可怎么办好呢!连他都会觉得十分丢人。
他现在只盼着,钱宁不是去找迟艳了,而是偷跑出去逛青楼了。
钱宁与迟艳住的都是客房,两处相隔不太远。夫妻俩摸着黑拐弯抹角,转到一座半封闭的院子之外,邵良宸刚往里探头一看,就见到钱宁正猫在人家窗台底下其实那里黑影里藏个人,即使定睛去盯着看也不易发现,但在内行人邵良宸眼里,自然是无可遁形。
他还真是跑人家这儿偷窥来了!邵良宸也是暗中摇头,动作轻捷地贴上前去,在钱宁肩上一拍,小声责问:“嘿,干什么呢?”
钱宁全神贯注留意着屋内动静,被他吓了个激灵,待他万分惊悚地回过头来,何菁也已到了跟前,同样小声问了句:“干什么呢?”
出乎他们意料,钱宁很快从惊悚中缓过神来,挺平静地反问他们:“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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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临危不乱啊,邵良宸呵呵一笑:“你又来这儿做什么?”何菁也复读机式地问:“对呀,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来这……”钱宁刚露出一点窘迫不自在,陡然明白了过来,“我说,你俩该不会以为我来干什么坏事儿的吧?”
呵,难不成还是干好事儿的?何菁与邵良宸对看了一眼,何菁道:“难道钱大哥是疑心迟姑娘有危险,特来做护花使者的?”
钱宁对她露出的满满讽刺之意不予理睬,忽然站起身,理了理身上衣袍,对他们道:“我来干什么的,这就叫你们知道。你们可别走啊,就在这儿好好听着吧。得回头我有口难辩,倒真成了坏人了。”说完他便去到房门口,大大方方地抬手敲了敲门。
他这模样,竟然真有几分来做好事的豪情。何菁与邵良宸双双目瞪狗呆。
里面传来迟艳声音:“谁?”钱宁清了清嗓子道:“迟姑娘,还没睡吧?我有点事想找你说说。”
迟艳显然很意外,隔着门问:“这么晚了,什么事这么急着说?”
“确实……有点急,”钱宁的语调显得赧然歉疚,“我若再要忍着不说,今晚必要睡不着了。就几句话的事儿,你就放我进去说完吧。天是不早了,可咱们自己坦坦荡荡,也不怕什么是不是?”
还坦坦荡荡,何菁与邵良宸猫在黑灯影里,四只眼睛眨巴眨巴,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只听吱扭一声,房门开了,迟艳请了钱宁进屋,显见是为了避嫌,她敞着房门没再关闭,如此一来,倒方便了外面的两人将他们的对话清楚听去。
“迟姑娘,其实有件事,我早就该对你讲的,只是一直犹豫着,才拖了下来。”
“什么事,你说呗。”
他俩从见头一面到现在都还没超过四天呢,还“一直犹豫”、“拖了下来”?何菁与邵良宸都支起耳朵等听下文。
“其实……是王长子对我说了一些有关你的事。你看那天夜里,王长子到你家客店找二小姐,曾与我单独谈了一阵话,是吧?”
“是啊,我还记得呢。”
“那个……”钱宁的声音明显犹豫迟疑起来,“你看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吧?我今年都二十六了,我亲爹亲娘过世得很早,我连他们的模样都记不起来,早年是人牙子留了我养了我两年,然后把我卖给了一个在御马监打杂的太监,那就是我干爹,他姓钱,我才跟了他的姓,也姓了钱。也是因为干爹的关系,我才进了锦衣卫,一进去就做了百户,前年又升了千户……”
他这是都在说些什么啊?何菁与邵良宸都想象得出,此刻的迟艳一定比他俩更要满头黑线。
“这一回是我自己揽了这个差事,才到安化来辅助二仪宾办案……算了这些都不说了。我二十岁那年干爹还在,他为我操办了一房媳妇,次年又替我纳了个妾,结果没过一半年,京城里流行风寒,我媳妇和妾都在那时病死了。”
“钱师傅你……”
“不不,我这就说到正题上了,你别急。那天夜里王长子与我说话时,就问起我媳妇死了多久了,想没想续弦……迟姑娘你也有所体会吧,王长子从前是有心将你托给仇钺的,毕竟那会儿他觉得仇钺前程大好,是个托付终身的好人选。可现在不同了,于是……你明白了吗?”
何菁与邵良宸都在不觉间将双眼睁得老大。
“难……难道……”迟艳显然也因吃惊,声音都发起了颤。
“没错,王长子的意思,是想叫我娶你的。只是当时事出仓促,我与他没有把话说定。迟姑娘,我知道你是心仪王长子……”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
“是是是,你没有,都是我瞎猜的。总之,那个,这话对你直说出来,肯定是很冒失的,我也知道,只是我真忍不住了。这两天我白天黑夜心里没别的事了,惦记的只有这一码,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来跟你说个清楚。那个……”
他顿了顿,再出声时语气更郑重了些,“迟姑娘,我不敢说自己算个好人,相比别人,也就好在有个还算不错的差事,家里也还攒了点家底,等这回回京复命,有二仪宾相助,想必升个指挥佥事什么的,总还有希望。将来……你若真嫁了我,青楼妓院我再不去了,小妾我也不讨了,就像二仪宾对二小姐一样,这辈子就守着你一个,你看……好不好?”
何菁与邵良宸对看了一眼,何菁小声问:“这花言巧语你信么?”
邵良宸干笑了一声:“我像那么傻的人么?”
他并没有以好男人自居,但也很清楚这个时代的大风气,“像二仪宾对二小姐一样”,真能做到这一点的古代男人,一万个里也难找到一个,更何况是钱宁……呵呵。
似乎钱宁自己都觉得这话太不可信,于是很快改口道:“小妾什么的都是后话,我现在说了你也不信,先不提也罢。不过,窑子我再不逛了,相公堂子也再不去了,总还是做的准的!”
邵良宸与何菁一齐扶额:我的天……
你看我为了你,连窑子都不逛了,兔子也不嫖了,你还不赶紧嫁给我?这算哪门子求婚!亏他想得出来。
却听那边静了一会儿,迟艳问道:“王长子他……真说了要将我……配给你?”语气竟然已比方才软化了许多,似乎十分羞涩,甚至还已经有所意动。
何菁与邵良宸一齐愕然:啊?
“当然的啊!”钱宁忙道,“这种事我怎可能编瞎话骗你?当时我本想立即就答应的,可又担忧你看不上我,这才没有吐口。艳艳,你若肯答应,下一回见到王长子,我便立即向他告知此事。咱俩的事也便成了!”
这就“艳艳”了!
静了一阵,方听见迟艳小声道:“那……等下回见了王长子,听他亲口说了,再说吧。”
光是听着声音,便可清晰想象得出素日爽利的迟姑娘已是一副何其羞窘的模样,必定是头垂得低低的,脸蛋红红的,双手没处搁没处放地玩弄着辫梢或是衣角。
这句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只要王长子真是这么安排的,我就没有意见。
人家钱宁看似拙劣的求婚,居然就这么容易地通关了!
何菁与邵良宸在短暂的震惊与懵圈之后,也很快想了个明白:我们的思维还是太现代化了,人家古人脑袋里哪有什么自由恋爱的概念?尤其是女人,都是指望着别人做主,像迟艳这种没了父母长辈的女人,当然就会指望着主人王长子做主。对王长子的意见,但凡不是太难接受的,她都不会反对。人家心里就没有“我要找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男人”那种意愿,即使有,也没去真的抱过多点希望。
何况真要相比硬件条件,钱宁已经不错了。
迟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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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是对朱台涟一直有所倾慕,但也仅止于一种贫民少女对王子那样的仰望,并不指望能与王长子有何发展。对仇钺,她不但半点感情都未动过,还十分之抵触,在她眼里,仇钺是个算计王长子的恶人。如果朱台涟依照从前的计划等到自己谋反之后将她留给仇钺,迟艳是肯定抵死也不会服从的。
但对钱宁,迟艳心里就没有任何阻力。身为一个古代女子,极难得有机会遇到异性来主动追求,相比自由恋爱、自主选择的现代人,对追求者的抵御能力自然也就低得多。
既然是王长子的意思,对象又是钱宁这样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人,迟艳会如此痛快地同意,并不稀奇。至于什么纳妾、逛青楼,那在古代人眼里,都不算多了不得的污点。
想明白了这些,何菁心中万千感慨,一侧身抱住了邵良宸道:“还好有你在啊,不然的话,我也只能去嫁个不逛窑子就知足的男人了。”
邵良宸也反手抱住她:“唉,真要叫你嫁了那样的男人,我一定比你还难受呢。”
“可是,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跑到这该死的古代来。”
“你要还在为这生气,一会儿回去路上咱找块搓板,我跪给你看。”
“……算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他俩经过了一通自我解析,又抱在一块儿发了一会儿腻,就没去留意屋里的两人后来又说了什么。等到钱宁告辞出门,回到他俩近前,他们都还浑然不觉。
钱宁对着黑暗之中抱作一团的夫妻俩,将邵良宸之前吓他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嘿,干什么呢!”
第101章临战摊牌
何菁与邵良宸在钱宁面前都有点疲沓了,听见他说话就放手分了开来,也没觉得有多尴尬,抱抱而已嘛,在现代大街上多普遍?你要看不惯只能证明你自己是老古董而已。话说,钱宁这尊明代古董确实挺老的。
看见迟艳的房门已好好关上,邵良宸打个手势,三个人一同静悄悄地离去。屋里迟艳不会知道,她的求婚现场两步之外便有两个重量级的见证人。
“其实我们来找你,是有正事想说。”被钱宁撞见与老婆搂搂抱抱,邵良宸并不觉得有何尴尬,但先前把人家误当做是偷窥的色狼,他还是有些尴尬的,于是急于转换话题。
钱宁却没打算轻易放过了他,听了就笑道:“哦,你们为正事找我,还竟能找到这边来,真是难为你们了。”
邵良宸很不好意思,何菁却不打算吃这个话头,当即皮笑肉不笑地反击:“钱大哥果然不同于那些读圣贤书的腐儒,自己的终身大事,连夜跑来张口一说就说成了,令我们夫妇两个都佩服得紧呢。”
再如何有王长子放话在先,你一个大男人晚间找到人家姑娘屋里来替自己婚事说和,就算得上很光明正大的行径么?钱宁的气势顿时全都馁了下去,讪讪道:“弟妹,你们饱汉子也要懂得饿汉子饥呀,我不就是听了王长子那番话之后活动了心思,等不下去了吗?那个……罢了,你们还是先来说正事吧。”
邵良宸这才说道:“其实,我是白天时见你好像欲言又止,想来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
钱宁听后一时竟默了下去,只顾朝前缓步走着,没有回答。三月天的光景,阳春之际,夜晚也十分温暖,没有一丝的凉风。邵良宸与何菁见他这样,心里都不觉打起鼓来:难不成还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三个人一前两后,在华筝苑最情景的角落里缓步走了一阵,钱宁才又开口:“你当我那会儿欲言又止,是为防着艳艳吧?其实不是。”
一听他说“艳艳”,何菁夫妇两个就忍不住走神,还要力地再把飞走的神思拉回来。
“我是犹豫不决,这话该不该说。不说呢,怕有事儿,说了呢,又怕是我杞人忧天,徒惹你们烦心。”等到确信走到了说话安全的地界,钱宁驻足回身,“依你们看,王长子放弃谋反,究竟是不是真心的,他会不会还留有后招?”
那两人听了都是一愣,何菁忙问:“为何有此一问?”
钱宁苦笑摇头:“不为何,正是因为没有凭据,只是瞎猜,我才一再迟疑没有对你们说起。如此看来,你们并没有这感觉了?”
犹豫不决其实是钱宁非常反感的一种做派,但凡可以,他都不会容许自己为什么事犹豫不决。就连求婚这么大的事,他还不是一旦决定就付诸实施?
可是这件事他真的不好决定。什么王长子托孤,他这两日反反复复琢磨,也没琢磨出一点靠谱的根据,都只是自己的猜疑罢了。人家看出他有能耐,就托他照看妹妹妹夫和女下属,有什么奇怪呢?可如果他碰巧猜中了,王长子真的留有后手,那么他们这些天来的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后果不可谓不严重。
所以究竟要不要对邵良宸他们提起,他就一直犹豫难定。
夫妻俩对看了一眼,两颗心都随着钱宁这话沉了一些。邵良宸道:“我倒是一直觉得,二哥放弃谋反一定是不情愿的,尤其他很想扳倒刘瑾,不情愿任由安惟学之流折腾下去,可是,依照现今的进展来看,实在看不出他会留有什么后招。”
何菁也道:“是啊,总不可能等算计完了杨英,他再跳出来重新去谋反吧?那时候周昂他们也不可能陪他玩了啊。”
“所以我才没想对你们说啊。”钱宁看着他俩都凝眉思索的模样,故意轻松笑了笑,“你看你们非要我把这没根据的猜测说出来,结果就是徒惹你们烦心罢了。咱们三个……不,咱们四个,如今在这儿也算替王长子担着一份特别差事,又不能擅离职守跑回安化去,即使回去了,也一样不可能从王长子口中探得出什么。所以说,既然咱们什么都干不成,你们就当今晚没来问过我,什么都没听见我说吧。”
说完他便优哉游哉地走了,隐约口中还哼起了小曲,以示对今晚的求婚之行十分满意,对所谓的瞎猜确实没多挂心。迟疑再三,他这会儿还是有点后悔真去对他们说了,恐怕后果除了给他俩添堵之外,没什么用处。
“走吧。”邵良宸拉起何菁的手,与她回了所住小院。
这一趟出来,除了得知钱大佬即将脱单的消息之外,何菁觉得,唯一的获就是给自己添了条心病。
正如钱宁所说,朱台涟究竟会不会在另打主意,他们现在没办法弄清,即使回了安化,也别想能从朱台涟口中问出来,除了这么干巴巴地挂心,什么都干不成。这就是他一直想说又没说的根本原因。
从前看《潜伏》的时候,何菁觉得如果换自己到了余则成那种境地,一定会随时提心吊胆,每天都睡不成觉,最终必然神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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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才遇到这样一件事挂心就觉得很难受,她深感自己的心理素质太不过硬了。
“你从前办差的时候,遇到心里有事惦记着、却又没办法弄清楚的时候,都是怎么办的?”洗漱上床之后,何菁向邵良宸问道。
邵良宸仰面躺着,平静答道:“我就忍着,静观其变,等到事情出了,真临到头上的时候,再去想如何解决。”
何菁轻轻叹了口气:“是啊,也只好如此。”至少现今看得出二哥确实是在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算计杨英,他们总不能因为有了这一点点怀疑,就冒着影响大计的风险跑回安化去向二哥质问,所有的事,都只能留待以后临到头上时,再去考虑如何解决。
她一翻身,爬到邵良宸身上压着他,幽幽道:“其实来了古代这些年,你远比我过得辛苦。”想象他从前办差时承担过的那些压力,她是真的很心疼。
“所以……呢?”邵良宸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避她压得自己难受。
“所以,我要给你生猴子!”何菁痛快地抻开了他中裤上的系带,把手探了进去。
邵良宸的热情沾火就着,立刻也去摸索她身上衣衫的缝隙,呼吸也粗重了起来:“嗯,猴子要等回去生,不过,像之前那样爽一把还是可以的。”
何菁对之前那种只爽一半的方式已经有所厌烦,想到自己逗留在此,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不能过,全都是拜那个惹祸的二哥所赐,如果那个家伙现今仍不安生,还要继续惹祸……
“要是二哥将来真去整什么幺蛾子耽误咱们生猴子,我一定要亲手扇他一个大耳刮子!”
与此同时,朱台涟站在黑沉沉的夜色之间,就像接到了二妹妹隔空传输来的戾气,平白打了个冷战。
身旁的韩毅仍在叩着院门,院里很快有了响动,一个仆从打扮的人从里面拉开了们,懒洋洋地问:“谁呀?”
韩毅中气十足地道:“是王长子来了,快去通传你们巡抚大人!”
仆从闻听一声没敢多出,一溜小跑地进里面传话。过不多时,巡抚安惟学便亲自迎出了房门,身上的衣袍看得出是匆匆穿好,个别带袢都没来得及系好。
“哎呦,王长子,您怎么……怎么这时候忽然来了?”
安惟学这几天都过得不大安心,那天何锦带兵闹事他是没在驿馆,但事情闹得那么大,他事后总也听说了,虽然朱台涟及时严密封锁了消息,安惟学是不得而知事情的原委,但还是听说了离他所住不远处的那座小院里一气儿死了几十个人,抬出去几十具尸首。
对于几个月前刚经历了一场绑票刺杀事件的安惟学而言,这当然是个很恐怖的消息,他听说后立马就想赶紧离开安化回西安去。没想到王长子却及时着人阻止了他,态度说软不软说硬不硬,还说过几天要举办一场饮宴,已经为全陕西的大小官员都去了帖子,不能少了巡抚大人到场。
安惟学也不是傻子,早就体会到这里头必定是有点什么特别的事儿,可惜安化城是王长子的地盘,人家不想让他走,他就走不了,只能继续在距离杀人现场数十步远外的这所驿馆院子里住着。
丫头他没心思找了,白天也不敢出门,夜里睡觉都不敢脱衣服。今晚本已歇下,忽然听说王长子竟然亲自造访,安惟学又是吓了一跳。谁讨厌谁谁都清楚,王长子几乎从没对他有过什么好脸色,今天怎会专捡这么个时候亲自上门来见他呢?
安惟学心惊胆战地迎出房门时,已见到朱台涟自行走到了庭院当中,身后一共跟着四个人,除了三名侍卫打扮之外,还有一个穿着平民装束,看不出是何身份。
“安大人,打搅了。”朱台涟一如往日语调冷淡。
安惟学陪笑道:“没有没有,不知王长子夤夜前来,有何贵干?”
“我此时来,是想要向安大人借一样东西。”朱台涟曼声说着,回眸朝那个平民打扮的人望了一眼,“我是想……借安大人项上人头一用!”
只片刻之后,仇钺的亲兵便将这边看似“微小”的变故报到了自家将军面前。
“……王长子没有声张,看着也是怕惊动外人,毕竟饮宴的日子未到,眼下尚有其他大人住进驿馆里来。不过那所院子肯定是封了。”
仇钺坐在床边听着,忍不住一笑:“王长子也当真是沉不住气,他对安惟学的厌憎非同一般,一旦决定动手,竟然就连饮宴之前最后这一半天都忍不下去了。”
自那天与他深谈了一番之后,次日朱台涟又来与他会过一次面,等于是给了他一段消化信息的时间之后,又就具体的行动方案与他通了一下气。当时朱台涟就直言告诉他:“首先,我会先拿安惟学下手,以示与刘瑾一派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他若是真杀了安惟学,那就是正式拉开了谋反序幕,开弓再没回头箭。
仇钺听到今天的消息,更是心中大定,向手下吩咐道:“准备笔墨,我再将这消息报知杨总兵,也好安他的心。”
如今的安化王府之中,仅余下安化王一位主子,除了一部分服侍王爷起居和做饭打杂的下人之外,大多数的下人反倒都在闲着,平日除了大体将自己所在的地界做些必要的洒扫之外,都没什么事干。
人闲了就容易生事,所以为了避他们生事,王长子早早就做了布署,不许王府下人无事私自外出,更加不许他们闲来无事拿道听途说的话随便说嘴,不然定会严惩。
王长子管起人来可比王爷狠多了,有了这条管束,王府下人确实都不敢造次。可是为了维持王府正常运转,怎么也不可能将偌大府邸整个封闭起来,有些安化城里发生的变故,还是难会被王府里的人探听了去。
这天安化王如常地临摹着他的宝贝碑帖,刚写完了一幅,一边眯着眼观赏,一边活动着有些发酸的臂膀,一旁伺候着的宦官见状连忙上前,双手为王爷小心地揉捏着。
“董进啊,最近外头可有些什么新鲜事儿?”安化王在太师椅上坐下来,闲闲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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