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村头的阿黑
“真的?”隋祈青惊喜地睁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哥还能活。
光军看了看他,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来放到炕头,“俺也不能白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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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镇长的表扬,你拿着这钱让卫生所的香椿来给他打两针吧。你跟香椿说是俺让她来的,香椿保准就过来了。”
光军临走之前又回过头来说:“让你哥别天天偷俺家白菜了,也该换家人家偷了。”
隋祈青立马羞红了脸。
卫生所建在云子庄的村委会旁边。隋祈青气喘吁吁地跑到时都快晌午了。隋祈青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白脸的女人在就着咸菜疙瘩吃馒头,他听村里人说过,香椿长得很白,他知道这女人就是香椿了。
隋祈青连忙走过去,眨巴着眼睛说:“香椿姐姐,我哥病得很厉害,你能不能给我哥打两针?”
香椿连忙放下馒头,看着这个小孩,注意到他脸上的胎记吓了一跳:“呀!是你?你哥是隋一伟吗?”
隋祈青连忙点点头,“我哥病得很厉害。村长让我来找你的。”
“光军?”香椿脸红了红,连忙找出药箱,“走,领我看看去。”
这香椿也是隋家庄很值得说道的一个人。香椿她爹隋玉伟在村里以老实肯干出名,家底很厚实,日子过的很红火,很让人眼红。但更让人眼红的是隋玉伟生了一个儿子树军,一个女儿香椿,这一双儿女都很争气。树军胖胖的,长相随玉伟,现在在上初中,学习很不错;香椿更别提了,十八的年纪,白白的脸盘,圆溜溜的眼珠,细细的腰身。她娘当年就是乡里的大美人,香椿比她娘还要出众,不过可惜的是今年考大学没考上,他爹只好托光军帮她找了个卫生所的工作。香椿刚从高中回家的那天穿了个白色的系扣衬衫,下半身穿一条紧身牛仔裤,后脑勺上用白手绢扎一个大马尾,推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在村里这么一走,引得一村的老少爷们跟在她屁股后头打转转,隋一伟还悄悄拿一块石子扔中了她的屁股。就是这么个出众的人物,村里提亲的都踏破了门槛,但他爹左挑右挑的都不满意,所以香椿至今还没嫁出去。不过村里的人都私下里嚼舌头,谁还能配得上这样的人物?左不过就是光军啦。
香椿仔细看了看隋一伟,得出了和光军一样的结论,隋祈青这才把心放下来。
“他的感冒比较厉害,还是给他打一针吧。”香椿掏出一根针管,“你帮我把你哥翻过来,给他脱下裤子。”
香椿给隋一伟打了针,又用纸包了几片药递给隋祈青。
当天晚上隋一伟就睁开了眼,嚷着肚子饿,好几天没正经做饭的隋祈青连忙烧火做饭,隋宝柱也总算跟着吃了一碗热乎饭。隋一伟一口气喝了两碗粥。
看隋一伟开始好了,隋祈青欢欢喜喜地坐到他哥旁边:“哥,你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活不过来了呢。”
“别胡叨叨!”隋一伟翻了个身,支着头侧着身子看他:“俺问你,俺咋迷迷糊糊觉得香椿来给俺看过病呢?”
隋祈青很感激香椿,是她救了他哥的命,于是连忙说:“就是多亏了香椿姐姐呢,她给你打了针,你才醒了。”
“真的?!”隋一伟突然睁大了眼,脸也有了点红色,“她是不是往俺屁股上打的针?”
不知怎么的,看他哥这么兴奋的样子,隋祈青突然觉得很不舒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闷得胸口疼,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隋一伟一下咬着拳头笑了出来,嘴角咧得拢都拢不住,一看隋祈青正看着他,连忙用被子捂住头,一个人在被子里乐得发颤又打滚。
隋祈青真的很难受了,觉得自己好像没了什么最宝贝的东西。他懵懵懂懂地猜到他哥可能喜欢香椿,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哥喜欢香椿,他会这么难受呢?
第13章
隋一伟病好了之后人就魔怔了。隋祈青知道,他哥不是被感冒烧坏了脑子,而是魂儿没了,他好不容易给他哥叫回来的魂儿被香椿勾走了。
一开始,隋一伟居然每天早上爬起来送隋祈青去上学,隋祈青简直受宠若惊,一路上紧紧攥着他哥的手,蹦蹦跳跳的。但隋一伟把他送到校门口后,并不急着回家,而是继续往西边走,隋祈青敏感的小脑瓜立马就明白了,他哥是要去卫生所偷看香椿。隋一伟再要送他,他就不乐意了,狠狠甩开了他哥的手,故意离他哥远远的,故意闹脾气,往回赶他哥,但隋一伟没理他还是又去了卫生所。
再后来,隋一伟魔怔得更厉害了,他开始疯狂地吃香椿。正是香椿成熟的季节,基本上村里每家都种了香椿,家境好的人家把新鲜的香椿剁碎了,往油里一滚,再打上两个鸡蛋,整张嘴一天都是香的。吃不起鸡蛋的人家就把成簇的嫩香椿叶腌在瓮里,当咸菜吃,也是满嘴留香。隋一伟家没种,但他每天晚上回来总是能攥两把青紫的嫩香椿仔细洗好腌在瓮里。又过了两天隋一伟不知道从哪找了一棵香椿苗又种在了院子里。
隋祈青简直对香椿恨得牙痒痒,每当看到桌上有香椿时就撇着嘴:“怎么又是香椿?我不爱吃香椿。”
隋一伟把一块咸萝卜扔他碗里,“那就啃萝卜。”自己把香椿嚼得津津有味。
隋祈青看他哥吃的这么爽就很是不爽,索性端起盛香椿的碗都倒进了隋宝柱的碗里,“老爷爱吃嘞,得让老爷多吃点。”
隋宝柱咂咂嘴,说:“香椿好吃。”
隋一伟气的抿着唇扇了隋祈青脑门一下。
隋祈青趁隋一伟不在家,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瓮里的大部分香椿给埋了。又转转悠悠的走到那棵香椿苗下,使劲晃了晃,弓着身子往上拔了拔,又猛地浇了满满一盆水。
过了一段日子,香椿长过季了,隋一伟种的香椿苗也彻底黄了叶,饭桌上的香椿这才绝了迹。
但隋一伟对香椿的迷恋不仅没有消,反而有些变本加厉。每天晚上只要隋一伟不按时回家吃饭,那甭说,肯定是在香椿家附近转悠呢。
隋祈青只好撅着嘴去找他哥吃饭。看到隋一伟穿着最干净、补丁最少的一身衣服蹲在一堆木头上,眼巴巴的望着香椿的家门口,两根瘦胳膊上挂满了蚊子,隋祈青觉得他哥真是又可恨又可怜。也是在这一刻,隋祈青陡然生出一种恶毒来,他在心底恶狠狠地想,你怎么不看看你这副模样呢,香椿就算是眼瞎了也不会看上你,没人会看得上你的!
隋祈青这天晚上放了学没往家走,而是去了卫生所,正碰到香椿往回走。隋祈青连忙叫住了她。香椿早就听说了这个小孩的身世,本来也有些怕他的胎记,但耐不住小孩的嘴甜,一口一个“香椿姐姐”叫得香椿也不好不理他。
“香椿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隋祈青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样子。
“怎么了?你说吧,能帮你我尽量帮。”香椿往后一抿掉下的一缕头发,很是温柔。
“我哥哥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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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一伟?你胡说八道什么?”香椿立马变了脸,好像受了什么玷污似的,转身就要走。
隋祈青有些高兴又有些气恼。高兴的是果然如他想的一般,香椿压根就不可能看得上他哥;气恼的是,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这么看不起我哥?
“香椿姐姐,你别生气。”隋祈青还是装出笑脸赶上去,“香椿姐姐,我知道我哥配不上你,你能不能直接跟我哥说说你看不上他,让他别想着你了?”
香椿回过头,“他心里怎么想的关我什么事儿?”
隋祈青哭丧着脸,“香椿姐姐,你不知道,我哥天天在家吃香椿。我真的吃够了,真不想吃了,你就帮帮忙嘛。”
香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是见隋一伟鬼鬼祟祟跟过她几次,但她没料到那个臭流氓还会喜欢她到这种程度,心里虽然不屑,但还是稍稍满足了一下她的虚荣心。“他还会干这种傻事?行了,我帮你跟他说说。”
“香椿姐姐,你可千万别说我来找过你啊,不然我哥会揍我的!”?
“哥,我昨天回家碰到香椿姐姐了。”隋祈青装作毫不在意的说。
隋一伟刚咬了一口窝头,好悬没咬到舌头,“真的?!她跟你说啥了?俺咋总碰不上她呢?”
“香椿姐姐要你晌饭后去卫生所找她,她好像有话要跟你说。”
“啥?!”隋一伟扔了窝头就蹦了起来,窝头正砸在隋宝柱脸上。
隋一伟捂着脑袋原地转了几个圈圈,跟咬自己尾巴的小狗似的,“你咋不早说呢?!”
“香椿姐姐说的是饭后,我们这不还没吃完饭嘛。”隋祈青斜着眼看他哥那副没出息的样。
隋一伟顾不上吃饭了,拔腿就往外跑,刚跑了两步又赶紧退回来,换了一身衣服,洗了把脸,还弄了点水抿了抿头发,这才火急火燎的往外冲。
隋祈青也赶紧扔了馒头,鬼鬼祟祟的跟在他哥身后。隋一伟又紧张又兴奋,只顾低着头想香椿为什么找他,压根就没发现身后的小尾巴。
隋祈青远远地见香椿和他哥在卫生所门口说了几句话就进去了,隋一伟一个人呆呆地站了好久才走。
隋祈青松了一口气,想他哥这回该老实了吧。隋祈青虽然觉得自己挺吃里爬外的,挺对不住他哥的,但自责是一回事,心里的真实想法却是另一回事。搅了他哥的美梦之后,隋祈青很开心,很踏实,觉得这回他能完完全全地拥有他哥了。
隋祈青本来以为隋一伟会备受打击,难过好多天。结果他哥就跟啥事都没发生似的,该干啥干啥。隋祈青忍不住问,隋一伟就扇他一巴掌,让他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完全忘了他也是个不满十五岁的半大孩子。隋祈青好奇归好奇,但他哥再也没在他面前提香椿,也不再跟个变态似的天天跟着香椿了。隋祈青还是很满意的。
村里人都说,自打这隋祈青来了之后,隋一伟老实了不少。确实,尤其是这两年,隋一伟身子抽够了个后总算开始上了点肉,壮了不少,毕竟也是十七的小伙了嘛。隋一伟把他的那一亩地打理的越来越像样,一家三口解决了温饱,隋一伟连偷鸡摸狗的手艺都开始渐渐荒废了。但隋一伟这刚老实了还没两年又要不老实了,村里人纷纷摇头叹息。
先说说这两年吧,大事没有,小事也不多,日子静的跟水似的。虽然隋一伟一直觉得要过不下去了,但还就过来了。唯一值得说说的是隋祈青,这小子又步了他哥的后尘,开始飞快的长个,两年不到就窜了一大窜。因为不知道他的出生日期,户口本上的生日就按隋一伟的生日落的,年龄比隋一伟小了六岁。隋祈青在九岁这年上了初中,上了初中后这小子才发现原来初中是要学英语的,而王大眼镜连abc都读不出来,更别提上英语课了,于是这小子的英语极差,他也只好老老实实的从最基本的开始学起,再也不敢随便跳级,把从其他课上省出来的时间都自学英语去了。
只说隋祈青最近已经一连好几天有些郁闷了。郁闷的原因也很简单,他遗了。本来很正常,毕竟十一了嘛,虽说早了点但这也无可厚非。但是,这要是因为在梦里梦到他哥的裸体而梦遗,这可就值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那天晚上隋祈青不知怎么的觉得很累,就早早的上了炕,向他哥的身子靠了靠。然后他就做梦了,梦到两年前他哥生病的情景了。他一边又急又担心的给他哥搓身子,一边看着他哥黄油油的身子憋闷不已,闷得他喘不过气来。隋一伟的身子光溜溜的,镀了一层金光,不知怎的就引出了隋祈青的罪恶感。他突然很想趴在这副身子上,他想感受这副身子的热量,他想紧紧地贴上这副身子,感受他哥的滚烫,和他哥严丝缝合。想着想着,隋祈青终于忍不住伸手抚上了这副身子,轻轻地摸,从头到脚,一遍遍的,他哥没有任何反应,仅仅是蹙着眉头,平躺在那里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热量从手下的皮肤直传到心底,他终于忍不住了,他低下身子紧紧地贴上了他哥。他这才发现他的身子也是光溜溜的。他疯了似的呼吸着隋一伟脸上的味道,紧紧抱着他哥,抚摸他的全身,下体不受控制地在他哥身上蹭,快感一层层卷来。隋一伟终于回应他了,对他怪里怪气地笑了一下,就像是当年要把他送出去之前对他的那个笑一模一样。“你不准不要我。”隋祈青生气了,用嘴狠狠堵住了隋一伟的那个笑……下身一阵强烈的快感像闪电一般袭过全身,隋祈青抱着他哥汗津津的身子在梦里幸福的要死过去。
隋祈青是被他哥一巴掌扇醒的。
“多大人了还尿床?还尿在老子身上?”黑夜里隋一伟点上油灯爬了起来。
隋祈青还迷迷瞪瞪的,嘴角幸福的笑还没消下去。
隋一伟看清自己腿上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脸都黑了。“你跑马了?你才多大啊你?你年龄是不是给你少报了?”隋一伟一边咕哝一边擦身上的东西。
隋祈青眨巴着眼这才彻底从梦里惊醒过来。当他意识到他做了什么梦后脸立刻变得煞白,咬着唇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坏最邪恶的人。
隋一伟看他那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咳,正常的嘛,男人到了一定年纪都这样的,这证明你是个男人了。你可千万别有心理压力啊。”
“都这样?”隋祈青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
“可不是嘛,哎,你梦到什么了?”隋一伟嘿嘿笑了笑,“跟哥哥说说。”
隋祈青说不出口,他觉得说了能被他哥打死。
“这没什么嘛,”隋一伟以为他不好意思,“俺当年好像梦到香椿了,但又不太像,梦里人的屁股和奶子都比香椿大,但皮肤跟她一样白……”
隋一伟说着说着回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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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春梦中去了,完全没看到隋祈青的脸又变的煞白。
隋祈青好久没从他哥嘴里听到香椿的名字了,他哥当年梦里的人是她似乎不难理解。那么自己呢?为什么自己梦里的人会是隋一伟?
隋祈青就算再小也知道,一些事只能男人和女人做,但他哥是个男的……他似乎不太正常。
第14章
再说隋一伟,这刚老实了没两年又开始动歪心思了。
这天隋家庄很热闹,老老少少都挤在了村委会的小院里。原因是前两年王来宾来隋家庄考察后觉得这太落后了,就给拨了点钱。光军也不知道这钱该怎么花,就召集了村委会的人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把村委会往隋家庄中间的位置迁一迁,修整一下,起码把门面搞得好看一些。这不新的村委会建好后就搬过去了,原先村委会的那三间房还挺好,也不能浪啊,光军就想着把它给卖出去,让人给量了量地,估了估价,标价一千块钱在村里公开拍卖。
这么好的红砖大瓦房谁不眼馋啊,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半大小子的,爹娘都想能拿下来,这样儿子婚事就铁定不用愁了。但说到一千块钱,这村里能拿出来的还真不多。真心想买又有钱的就两个人,一个就是玉伟,他想买下来将来给树军当新房嘞;另一个是国金,这国金五短身材,种地不行但磨豆腐是一把好手,尤其是这两年,家境都普遍好了些,吃豆腐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国金手里也攒了不少钱,就想着扩大规模,这三件大瓦房正合他意呢。
都是一个村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光军也不好把房给了这个而不给那个,就决定抓阄,公平嘛。这不,村里人早早吃罢了午饭也赶去凑热闹了,纷纷猜测这好房子能落到谁的手里。
隋一伟吃罢了午饭,也溜达去凑热闹。眼看国金拿起一个纸团就要打开了,村里人眼都瞪直了,隋一伟突然大喊一声:“慢着!不能打开!”
国金抓着纸团一脸错愕,村里人也纷纷看向隋一伟,不知道这孬种又要闹哪出。
隋一伟了半天劲才挤进去,“俺也要抓阄,俺也想要这房子嘞。”
一说出口,所有人“哄”的乐了。光军笑着撮着牙花子说:“你也要抓?你能拿出一块钱不?”
隋一伟歪着脑袋一挥手,“你甭管,只要俺能抓到俺就能拿出来。”
国金和玉伟急了,连忙和光军说:“让这小子滚蛋,别净来瞎捣蛋。”
隋一伟瞪起眼,“咋着?俺不是隋家庄人吗?不是公开的?你们能抓凭啥俺不能抓?”
光军只好说:“让你抓行,但要真抓到了你可得在三天内拿出钱来,不然就不算数了啊。”
“行!一言为定。”
光军只好又做了一个阄扔进去,让三个人再抓一遍。国金嘟嘟囔囔的抓起一个,打开一看,“哎呀”叫一声,没中。玉伟又连忙抓起一个,捏着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番,打开一看,恨得一拍脑门,还是没中。隋一伟连忙拿起最后一个纸团,打开,上面写了个“房”。
“俺中了嘞!”隋一伟捏着纸团一蹦三尺高,在人群里跑了两圈,给村人看了看纸条,转身疯跑回家。
国金和玉伟眼看到手的房就这么没了,都恨得跺脚。村里人更是惊愕,真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这么一出戏嘞,更没想到这小畜生运气这么好,竟能一抽就中。不过他们更好奇,这小畜生又动的什么歪脑筋?再说,别人家不好说,但他家?打死也拿不出一千块钱嘞!
没想到这隋一伟还真给凑出了一千块钱来。
隋一伟抓完阄还没迈进家门,转身就跑到了田吉家,竟然跟田吉说要把他的一亩三分地租给田吉。田吉其实在隋家庄地已经算多的了,但时代不同了,地主早就不受打压了,田吉就觉得地还是越多越好,粮食多了,这心里才踏实嘛,再说,趁他身子骨还硬朗,还想自己给自己挣点养老钱呢,毕竟没个娃嘛。田吉也知道隋一伟要买村委会的房,觉得这小子真是傻到家了,只有认真种田才能攒钱,攒了钱再造房也不迟嘛,这傻小子倒好,一下把地卖了换房,不饿死他才怪嘞。
田吉口头上假心假意的劝了隋一伟几句,就很热心的表示愿意租他的地了。但隋一伟租地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家都是一亩地一年给四担粮,而隋一伟想把这地永久的使用权都转给田吉。田吉愣了愣,知道价肯定不低,但更心动了。隋一伟要价一千,田吉咬定了八百,死活不给加了。最终隋一伟还是点了头。田吉怕这傻瓜转天后悔,立马就写了字据让隋一伟签字画押。
从田吉家晃出来,隋一伟心里亮堂了,觉得跟做梦似的,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到自己呢?隋一伟回到家,看隋宝柱正打瞌睡,就悄悄地牵了他的两头羊出来,转手就卖给了肉贩子老七,死磨硬磨才卖了八十块钱。隋一伟又找了找这几年从牙缝里攒下的钱,竟磕磕巴巴地凑出了一千块钱。怕事情有变故,隋一伟连夜攥着钱给了光军,签了字按了手印,有了这三间屋的二十年使用权,隋一伟心里这才踏实了。
光军真搞不懂这小子是咋想的,一个劲儿的问他追买这房子干嘛,隋一伟被逼急了才说:“这房子通电嘞。”光军更纳闷了,挠着头不知道这小子在说啥。
全村就这三间屋和新建的村委会扯了电。国金和玉伟都是图三间房子,而隋一伟真正图的是这房子里扯的电线。
隋一伟在隋祈青来隋家庄之前,曾经跟人出去闯荡过半年,一分钱没挣着,但多多少少见了点世面,认识了点新东西。每当见到村委会亮的灯光,隋一伟心眼就有些活络,他知道,电是个好东西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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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祈青上的初中在一个小镇上,离隋家庄十几里地,从家到那步行要两个多小时。隋祈青本来舍不得离开他哥,就天天坚持早起晚归的两头跑,直到后来出了那件让他觉得很苦恼的事后,他不太敢挨着他哥睡了,就跟隋一伟说要住校。隋一伟也不忍心看他天天走那么远路,也同意了。初中学校虽然了隋祈青的学、学杂,但这住宿、伙食杂七杂八的加一块也不是个小数目,隋一伟更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他弟上高中、上大学后,这钱肯定花的跟流水似的,而他仅仅靠种地是种不出来的。这也是促使隋一伟把卖地换房的最主要原因,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没跟人说过,那就是香椿。当年香椿对他说,先不说别的,她爹说了,将来娶她的人起码得有三间宽进宽出的大屋子才行。
隋祈青周末回家时才知道他哥把地和羊都给卖了,他本来就不管隋一伟做啥都会无条件支持,更别说他最近实在迷茫的很,也就没把这件家里的这件大事放在心上。
但隋宝柱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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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吃饱了饭就拿着原先栓羊的绳子满大街的找羊,见人就问:“俺的羊呢,你把俺的羊弄哪去了?”
隋一伟只好骗他说:“你的羊下小羊去了,下完了俺就给你领回来。”
隋宝柱点点头暂时明白了,但第二天还是会上街这里觑觑那里看看地找羊。
隋一伟包下房子后先去找了玉伟,玉伟一看到他就拿着扫帚往外轰他。
“哎……哥,听俺说啊,有好事。”
玉伟放下扫帚,“你要把房让给俺?”
“不是不是,俺想着和你一块做个小买卖呢。”
“买卖?”玉伟又挥起了扫帚,“滚吧,俺靠力气吃饭,才不去干那偷巧耍滑的事呢。赔了算谁的?俺种地可永远不会赔嘞。”
隋一伟无奈,只好去找国金。这次他变聪明了,上来就说愿意把两间房转给他磨豆腐,但要国金给六百块钱。国金脑袋里一算,六百块钱两间房可比一千块钱三间房便宜,当即就喜滋滋的同意了。
隋一伟不敢耽误,揣着钱去了镇里,再回来时他是坐着一辆三轮车回来的,车上还坐着俩人,还装了一台怪模怪样的机器。一群小孩正好放了学,呼啦一下都围上去看。隋一伟一边指挥着人往屋里搬机器,一边冲小孩们挥挥手,“都回家去!看啥看啊?和你们家大人说说,俺这有磨面机了,磨面都来俺这啊。”小孩们不知道啥叫磨面机,但还是都跑回家,跟家人说了这件大新闻。不一会儿,老老少少就把村委会的小院又给挤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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