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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萧雪鱼11
楼下那男孩儿被她逗乐了,笑道:“它们要替你洗澡,还要消毒,更换规定的衣物。习惯就好,以后每天都会有这么一遭,谁叫我们所有人都集中在一个空间,共用同一个空气过滤系统,所以绝不能出现传染性疾病。”
“可是我不能洗澡!”李慰差点没尖叫出来,“所有人都能看到!”
然而拒绝无用,正如副监狱长对她说过那句话“死狱没有隐私”,七个“踩蛋机器人”围住李慰,蛋壳下的孔洞中喷出七股不明成分的液体,李慰身上的衣物沾之即溶,她又惊又怒,抬腿就踹飞了离她最近的一只。
“不要冲动!”楼下的男孩儿慌忙阻止,“你想惊动狱警机器人吗?他们会把你电晕过去再像洗尸体一样刷洗,照样是在所有人眼皮底下,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李慰抬起的脚停在了半空,她双手紧握成拳,浑身都在颤抖,整张脸都被急剧地充血涨得通红,耳边嗡嗡作响。
那个被她踢飞的“踩蛋机器人”在远处滚了几圈,像个不倒翁一样翻起身,又“咝咝”地转了回来,李慰死死瞪着它,直到它回归队伍,抬起半身,也像其它“踩蛋机器人”那样从孔洞里喷出细细的液体。
李慰闭了闭眼,她挪到床后,把床垫拖下来踩在脚底,这样至少能保证下面的人不会看到她的裸/体,至于远处的人……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蹲下身环抱住自己,那种液体似乎具有较强的腐蚀性,那些机器人都注意不直接喷到她的皮肤,待她外面的衣物融尽,它们也停止喷射,改为从孔洞里伸出各种不同的工具。
刷子、剪子、剃刀,李慰放弃反抗,任由它们剪碎她的贴身衣物,剃掉了她的头发、眉毛、汗毛……所有毛发,再用刷子在她的体表大力刷洗。
李慰全程把自己蜷缩成团,脸埋进膝盖里,她必须用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摧毁一切的冲动!
她这辈子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就算是乔治也没能把她逼到这样的地步,她恨不得打坏这七个“踩蛋机器人”,打破这玻璃笼子,哪怕立刻去死,也好过这般屈辱地活着。
可越是这样,她越不能死。
李慰胸中燃起雄雄怒火,对这座罔顾人性的监狱,对副监狱长,对死去的乔治,还有他那位高权重不懂做人留一线的父亲。
“我本来没想恨你,”她喃喃道,“你儿子囚禁我,我杀了他,你有权报复我有权逃跑,咱们谁也不欠谁……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还有杨悦,你是不是也经历着我经历的这些,你还这么小,你该怎么办?”
…………
……
首都星圈,中心特区,联邦科学院实验大楼
值班的女研究员偷溜出去吃了一顿夜宵,吃得心满意足,她哼着歌快快活活地回到实验室,先检查智能锁,电脑回应她没有其他人来过,她顿时松了口气。
女研究员迅速开锁进门,实验室内灯火通明,她抬起头,一眼就看到站在药品柜前的少年。
“你怎么……”女研究员大惊失色,“来人……”
杨悦遥遥地伸指一点,女研究员的喉咙就像被人扼住了一般,再也发不出声音。她恐惧地张开嘴巴,又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突然转身就跑。
杨悦任由她跑,继续不疾不徐地集药物,他在医疗舱里能听到研究员们的日常对话,知道自己的“成长综合症”需要哪些药物。
他甚至找出一只巧的恒温箱,把里头不知用途的药物全都清出来,再将他选中的药物一支支码进去,顶上填了几盒一次性注射器。
杨悦考虑了一会儿,又找出另一只恒温箱,这次专门用来装营养剂。
他小心谨慎地拾好两只箱子,一只手拎一只,既不穿裤子也不穿鞋,就那么披着白大褂敞着怀,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他到门前停了停,低下头,那名女研究员握着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像要脱眶,看他的样子像是看到浴血而生的恶魔,然而她既不能发出声音,也不能再移动分毫。
杨悦伸出一根手指点向她,女研究员吓得呼吸都静止了,杨悦的动作却忽然一顿。
他蓦地抬头望向实验室内,东、东南、南、西、西北、北六个方向,他每看一眼那里的摄像头就爆出一溜火花,如果监控值班室内此刻有人关注,一定也会惊讶地发现一块块屏幕依次熄灭,整齐地像被吹熄的生日蜡烛。
而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也有一些东西彻底消失了,杨悦想,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他不会再给他母亲留下任何可供研究的影像资料。
他有点累,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他该怎么办呢,在找到李慰以前,他根本就不能真正地合上眼。
杨悦疲倦地垂低了长长的眼睫,指尖点在女研究员的太阳穴上。
他不愿和李慰以外的人说话,抿了抿嘴,只用思想强制地传达命令。
“我母亲那条咨议局的狗,就是送我来科学院的那个,你应该见过他的脸、他的车……把你有关他的记忆全部给我。”
第二十四章养狗
首都星圈,中心特区,某高档住宅区
凌晨三点,马洛从悬浮车上下来,打发了送他回家的属下,阴着脸拖着脚步走回家。
他的心情比脸色更糟,因为今天又被华莱士刁难,忠于他的属下越来越少,眼看就要变成孤家寡人。
他明白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他前些日子的举动,总统和总统夫人的博弈里他选择了总统夫人,妄想凭借总统夫人的力量在咨议局与华莱士分庭抗礼,不料总统夫人对政治毫无兴趣,他枉做了小人。
他试过联系总统夫人,通讯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他不知道杨珊泡实验室时从来不带公民终端,以为自己已经被彻底放弃,心情低落得无以复加。
马洛思前想后,没找出自己做错的地方。他从勃朗特担任州长便开始关注他,尽心思搭上杨珊这条线,发现他们夫妻为了杨悦貌合神离时简直





越狱 分卷阅读34
喜出望外!他在咨议局蜇伏太久,那地方比军队更讲究出身,他没有华莱士的党派背景,无论如何不可能更进一步,所以他想要的不是对外的职务名头,而是对内的实权。只要杨悦的存在一天是秘密,他有七成的把握总统会容忍他,华莱士也拿他无可奈何……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总统夫人站在他这边,愿意为了他和总统对峙。
马洛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还是华族的谚语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不管怎么样,事情他既然做了,就不后悔。
他心不在焉地扫描了视网膜,门锁“嗒”一声打开,他瞄到客厅的灯亮着,心头一凛,即刻拔出等离子光束枪。
“莉莉,”他喊出早该离开的钟点工的名字,“是你吗?”
屋内静了片刻,就在马洛准备按响报警器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含含糊糊地回应:“先生,厨房的水管破了,我还没修好。”
马洛呼出口气,虽然没有起等离子光束枪,却把枪口朝下,关上大门轻松地走进来。
“你还会修水管?”他开了个玩笑,“如果你愿意今晚留下来,提供点额外的服务,我不介意自己修好它。”
他走进客厅,莉莉果然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围裙细细勾勒出她苗条的腰肢,头发蓬乱,面色苍白,厨房的方向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马洛把等离子光束枪插回腰后,伸手摘下宽沿的黑色毡呢帽,笑道:“怎么样?我还存了一瓶金酒,加上新鲜的天然柠檬汁,我们可以喝点‘螺丝锥子’,再一起找找乐子。”
他随手将礼帽挂好,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未褪,整个人却突然僵成了石柱。
杨悦从莉莉背后站出来,一根手指还点在她的太阳穴上,手指动了动,莉莉便如同提线木偶般呆呆地道:“好的先生,我们可以喝点‘螺丝锥子’,‘一半金酒加一半罗斯牌青柠檬汁,不加别的’。”(注)
马洛:“……”
…………
……
“螺丝锥子”很快送上来,果然是“一半金酒加一半罗斯牌青柠檬汁,不加别的”,马洛低头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至少面上不敢轻举妄动。
杨悦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白大褂已经换成了全套的西装,是马洛衣柜里最昂贵他自己也舍不得穿的天然丝质品,其实并不合身,但杨悦就有本事把它穿出慵懒随意的另类风采。
他瘦得像个骷髅,皮肤白得像个鬼,却奇异得并不丑陋,马洛心中七上八下,只敢在玻璃茶几的倒影里偷瞟他几眼。
这世上除了归祚明他们那群雇佣兵,恐怕只有马洛亲身体验过杨悦的真实本领,杨珊和联邦科学院的研究员们只听说没见过,见过的人要么疯,要么傻,要么像暗火帮的车队那般全军覆没死得不能再死。
马洛没把李慰当成和自己同类的目击者,李慰是杨悦一伙的,杨悦是怪物,是魔鬼,或者是上帝派来人间行走的小儿子,李慰就是他选定的先知。马洛想不通杨悦为什么来找他,为了报复?因为他拆散了杨悦和李慰,把他们一个送到实验室一个送进了监狱?
如果真是为了报复,那他也无计可施,马洛苦涩地想,杨悦连时间都能控制,除非他能一击必杀,否则任何反抗的结果都只会是自取其辱。
想通了这点,马洛反而放开心胸,他端起面前的“螺丝锥子”一饮而尽。
杨悦一直在观察他,这时打了个响指,莉莉呆滞地问:“你为什么能认出我?”
她已经百分百沦为杨悦的牵线木偶,口中的“我”指代的是杨悦,马洛玩弄着酒杯,木然道:“除非经过整容,一个人的面部特征是不会变的,计算机人脸识别系统采用的是同样的原理,咨议局出身的探员都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杨悦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他长期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下室,知识可以通过书籍和网络补充,一些常识却只有在用到的时候才知道不足。
他又勾了勾手指,莉莉道:“证明你很聪明,至少超越普通人的智力水平。”
“也不见得,”马洛诚恳地道:“咨议局的活计不需要多少智商,只要你豁得出去,良心啊良知什么的统统丢进垃圾桶,打心眼儿里相信我是为了联邦,那就杀人放火都能做得心安理得。”
莉莉:“你还很有幽默感。”
马洛:“呵呵。”
莉莉:“你猜到我来找你做什么?”
马洛:“不,少爷,王子殿下,我一点也猜不到。”
“听着,”杨悦有些不耐烦,他不习惯马洛这种老油条的装腔作势,他是李慰教出来的,更喜欢打直球,“我不管你是真没猜到还是在说谎,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需要你帮我找到李慰,把我送到她身边,如果她在监狱里,你还要帮我把她毫发无伤地救出来。’”
马洛差点没窒息,他控制住自己不要当场跳起来,忍气吞声地问:“我有没有拒绝的权利?”
“没有,”莉莉一字一顿地道,“你知道我可以把你变得像她一样,我没有选择那样做,因为我需要你做得更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
他还知道“主观能动性”,马洛又好气又好笑,做人最怕的不是你的敌人是上帝,而是能够为所欲为的上帝他妈的还是个熊孩子!
他怎么想也想不出逃脱这一劫的办法,最后心灰意冷地道:“为什么是我?”
杨悦想了想,又打了个响指,莉莉瞬间倒地昏睡过去。
他抬眼注视马洛,两人四目交投,他破天荒地对李慰以外的第二个人开口:“因为所有人里只有你成功地抓到了我们,就算你是条狗,也是条值得养护的好狗。”
马洛握着酒杯的手指一下子紧,他不承认熊孩子带侮辱性质的话竟然打动了他,可是这些日子遭遇的窘迫在他眼前一掠而过,华莱士、总统夫人、他的属下们……每张脸看似不同却又相同,他们都巴不得他不存在,只要他不在了,所有人都能消除隔阂重新伪装成相安无事。
没有人需要他,只有眼前这个熊孩子,这个近乎无所不能的上帝。
“呵呵,”马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失声笑出来,他扔掉酒杯,抬手摸了摸脑后那块金属头骨,那是他为咨议局出生入死的象征,他早该得到什么,他曾经以为自己总有一天能走到这条路的终点。
而他现在决定选择另一条路。
“那好吧,亲爱的王子殿下,”他油腔滑调地拖长了尾音,“让我来‘发挥主观能动性’,想想我们该从哪里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爱的sad-tango给我的雷!
注:是我男神马洛的名句,恶搞一下雷蒙德钱德




越狱 分卷阅读35
勒的著名角色
第二十五章养一群狗
首都星圈,大卫区,“微暗的火”俱乐部
不过数天时间,随着暗火帮垮台,大卫区的地下组织进行了一次快速地重新洗牌,“微暗的火”俱乐部作为战利品被名不见经传的新帮派占据。
对于大卫区原住民来说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脱衣/舞俱乐部甚至没有歇业整顿,当日就开门营业,歌照唱舞照跳。
背景音乐仍然是热热闹闹的弗拉明戈,环形舞台上舞娘们神采飞扬,一个个踩着鼓点摇曳生姿地走出来,举手投足都能引发底下观众大声喝。
与前方的歌舞升平不同,后面灯光不及的部分仍然存在一块禁区,如果李慰和杨悦在可能会认出来,正是他们偷袭那位中年胖子的作案现场。
一名三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从舞台前款款走过,他穿着一件白衬衣,束在黑色的长裤里,领口和袖口都扣得严严实实,及肩长发也扎了起来,脸上还戴了一副普普通通的眼镜。他长得不能算英俊,但斯文秀雅,通身都带着与脱衣/舞俱乐部格格不入的书卷气,看起来就像个走错地方的大学教授或者外科医生。
他目不斜视地由舞台侧旁经过,台上的脱衣舞娘们却同时眼前一亮,不约而同地朝他大抛媚眼,其中一位舞娘踩着十厘米高跟扭着圆臀晃到台沿,浑身细碎的金银亮片在灯光底下活似美女蛇的蛇鳞,她果真像条蛇那样丘陵起伏地趴下身去,伸出细长的红舌舔向他的脸。
那名年轻男子微微蹙眉,他尚未动作,舞台周围却有客人兴奋地抓住了那名舞娘,一边使劲把她往台下拖,一边猴急地摸索她赤/裸的大腿和露出大半的胸房。
舞娘惊声尖叫,其余客人也如闻到腥味的食人鱼那样聚拢过来,舞娘很快被七手八脚地拽下了舞台,金银亮片四处飞溅,她雪白的胴体在灯光下抹了一层暧昧的蜜色,一条软绵绵的胳膊求救般高高抬起,在人群缝隙若隐若现。
年轻男子早就被人群挤到外围,他目视前方,缓缓抬手抹了下脸颊,正是那脱衣/舞娘舌尖舔到的地方。
他抬起脚,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开。
黑暗与光明的分界处站了另一个人,是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大块头,剃着锃亮的光头,外套被手臂肌肉撑得鼓鼓囊囊,他脸色平和,远处无意间望到他的人却都急急忙忙移开眼光,生怕被他误会是存心挑衅。
年轻男子走到光头佬面前,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年轻男子低语道:“进去再说。”
光头佬点了点头,横过身像块巨大的拦路石那样挡在前面,年轻男子绕到他背后,无人注目地消失在黑暗中。
…………
……
两人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里面分堆打牌的雇佣兵们齐刷刷扔牌掏枪,归祚明在枪口对准自己之前开口:“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众人早就认出了他,掏枪也不过是个内部玩笑,当下纷纷枪的抢,捡牌的捡牌,动作利落熟练,竟没有人对他的决定提出任何异议。
归祚明背靠着墙皱眉沉思,光头佬看了看同伴,转回头沉声问他:“出什么事了?”
“外面有个女人舔我的脸,”归祚明没好气地道,“要么她以为我们占了暗火帮的地盘就是她的新老板;要么,有人知道我的脸有问题,故意指使她来试探。”
雇佣兵们手里忙着拾,耳朵却都竖起来偷听他们的对话,这时接二连三地吹起口哨,一个小矮子傻呵呵地乐道:“头儿你就是太悲观,她也有可能真心看上你长得好看。”
归祚明离他不远,随手就在他脑袋顶上拍了一下,斥道:“伤刚好就忘了教训,你吃漂亮女孩儿的亏还没吃够?”
小矮子被他拍得缩了缩,咂舌道:“李铭那小子居然能生出李慰那样的闺女,不服不行,你说上哪儿说理去?”
“李慰”这个名字让归祚明的脸色霎时阴了下来,光头佬又问道:“施将军还没有消息?”
归祚明摇摇头,“我发送的通讯请求还是没有回应,今天冒险去找一位他以前告诉我的联络人,说是军部换防,施将军在‘叹燕基地’经营的时间太久了,要把他换到另外一处,具体他的新驻地在哪儿是军事机密,未经施将军许可不能外泄。”
“不是专门为你预留的联络人吗?为什么连你也不能说?”光头佬不解。
“说了又怎样?”归祚明摘下眼镜,习惯性地按揉他受过伤的左眼,“难道施将军还能丢下驻地跑回来?或者隔着银河为李慰主持公道?”
他用单手捂住自己酸疼的眼眶,心中危机感越演越烈,不仅为李慰,也为他们这群人。
他们这群人是杨论道在联邦留下的最后的痕迹,不同于联邦政府忌惮、仇视杨论道,军方对杨论道的感情较为友善,所有联邦军人都能算作杨论道的学生,所以军方的高层普遍尊敬他,同时也愿意爱屋及乌地关照他们这群人。而正是因为有了军方的关照,他们才能在首都星圈安稳地待到现在。
首都星圈出现大卫区这样的垃圾场是合情合理的,就像光明背后必然有黑暗那样,联邦政府默许了它的存在。他们这群人凭借武力在垃圾场称霸,为大卫区制定规则,联邦政府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政府有一万种理由趁机将他们斩草除根,却一直按兵不动,这里面自然少不了军方的斡旋,是军方把他们放在了首都星圈这个联邦的核心地带,既方便保护,也能约束他们不要闹出不可拾的大事。
施将军就是军方“亲杨派”的代表,为了照顾他们,他曾经长时间留在首都,即使后来被派去与帝国接壤的“叹燕基地”,临行前还专程找他们打过招呼,远距离通讯也始终保持畅通,像今天这样不告而别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如今,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归祚明敏锐地察觉到其间暗藏的猫腻,那绝对不仅是一句“军事机密”那么简单。
是军方的态度改变了吗?他直接朝最坏的方向设想,或者政府耐心耗尽,军方觉得没有必要为了他们这群小人物和政府翻脸?他知道联邦科学院一直在继续杨论道当初留下来的研究工作,是科学院终于有所发现,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平衡?
归祚明并不知道自己胡乱开的脑洞竟然意外撞上了真相,他没有就那些形而上的东西思考太久,他们这群人就算要倒霉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此刻的燃眉之急是李慰。咨议局就像个吞噬一切的黑洞,人落进去连皮带骨被吃得干干净净,他想救人也无处着手,总不可能随便找个老兵俱乐部就闯进去大叫大嚷:“我是杨论道的徒弟,你们都跟我一起去攻打咨议局,一定要救出他的徒孙!”





越狱 分卷阅读36
底要怎么才能打听到与李慰有关的消息?归祚明受过伤的眼眶牵连到太阳穴,头痛无比地想,或许只能向上帝祈求奇迹,或者策反一个咨议局的内奸前者搞不好还更实际。
“笃笃!”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房间内所有的雇佣兵同时停止了动作,须臾,所有人同时拔出武器。
光头佬扯掉了裹在肩上的外套,露出右臂的等离子光束炮筒,他向归祚明打个手势,自己悄没声息地退到门后。
归祚明戴上眼镜,用意志力强行抑止头痛,他单手抓住门把,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握紧枪柄,食指、中指、无名指依次数过,猛地一下拉开房门。
“唰!”房间内所有枪/支整齐地对准了门外的人,竟然只发出一下声音。
归祚明却脸露愕然,“是你?”
门外站着的正是不久前调戏过他的那位既有风情也有胆量的脱衣舞娘,她本就衣不蔽体的装束现在变得愈加裸/露,一对饱满的胸房只有前方两点还残余了些许碎布遮挡,下面两条雪白的大腿更是光溜溜地从脚趾露到腿根。
归祚明自律地将目光定在她的锁骨,他身后的崽子们可没那么暴殄天物,登时口哨声又是此起彼伏。
“不是她,”脱衣舞娘身后传出另一个声音,“是我。”
一个身穿黑色西服头戴礼帽的男人走上来,脱衣/舞娘冲他抛了个媚眼,男人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现金塞进她胸房中间那条几不可见的细缝,归祚明身后的崽子们咽了口口水,又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口哨声,几乎要盖过外间弗拉明戈的欢腾。
“闭嘴!”归祚明深觉丢脸,脱衣/舞娘倒是半点不介意,她大方地送了在场所有男人一人一个飞吻,随后用手捂住前胸,袅袅婷婷地径直离开了。
“不用担心,”戴礼帽的男人像是看出了归祚明的隐忧,“她是我的线人,我可以保证她不会对我以外的其他人泄露你们的行踪。”
“所以是你指使她来试探我,”归祚明冷冷地道,“艾克斯先生,巧了,我也正要找你,别以为你换了一张脸我就认不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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