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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萧雪鱼11
仿佛每次昏睡醒来杨悦的“魔法”都会升级,以前她从来不觉得有什么,这次却有所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呢,她还没想到,只是她那野兽般的直觉在不断示警,提醒她不会说话的杨悦和会说话杨悦之间有质的飞跃,就像是、就像是海豚变成了虎鲸……话说它们是同一种生物?
胡思乱想中,李慰的悬浮车终于驶过了宽阔的水泥空地,前方又是界标般的铁丝网,她大大松了口气,知道他们即将脱离贩/毒帮派的地盘。
“可算出来了,”她一高兴就忘了别的小心思,习惯性地对杨悦唠叨,“真是宁愿再和暗火帮的车队周旋也不想对上雇佣兵!”
flag刚立下,远处的天空中数朵积云被风吹散,露出后方排列整齐的黑点,那熟悉的阵型让她恨不得把刚说完的话抓回来重新吞下去!
杨悦却没把绕道过来堵截他们的暗火帮车队放在眼里,他随意地瞟了眼天空,微微蹙眉,然后侧过耳朵像是在倾听什么仅有他能听到声音,忽然急迫地道:“快走!”
李慰二话不说地跺下油门,其实她早已把悬浮车的车速提升到了极限,这时也没有多余去解释,更没有因为杨悦只是个孩子就对他的主张指手划脚,就像杨悦能在她往前冲的时候保护她的后背,她也充分信任杨悦的判断。
我真是个好老师,她得意洋洋地想。
悬浮车载着两人飞快地与暗火帮的车队拉近距离,没多久铁丝网从前方变成了下方,李慰仗着杨悦没有示警,又有先前的经验,以为这次也能轻轻松松地跨越过去。
“轰!”
乍然听到巨响时她还没能分辨出响声来自何处耳朵便聋了,天地间仅余寂静,她短暂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绝对的寂静,难怪“静止”和“死寂”是合成词,万物的生发都是有声音的,真正的寂静简直就像世界末日。
高速行驶中的悬浮车撞到了什么无形却坚实的东西,仿佛一堵隐身的墙,悬浮车当场四分五裂,形状各异的残骸迸射开来,如雨打荷田,地面被砸出一个个或深或浅的坑洞,其中一块燃烧中的残骸打着旋儿飞向了李慰。
杨悦在半空中抓住了李慰,也不知道他纤细的手腕如何能承受她的重量,他神色肃穆,正眼也没看那块带火的残骸,两人周围却像是有一层柔软的带反弹力的气泡,那块残骸在气泡外壁轻轻一碰,又打着旋儿反方向飞了回去。
李慰在世界末日的默片里既充作观众又兼任演员,杨悦拉着她由半空中降落,一步一步就像踏足无形的台阶,他还戴着那顶人造毛的飞行帽,长长的“鬃毛”迎着风在他脸侧飞舞,像一头未成年却已经初露峥嵘的小狮子,如果不看他惨白的脸色和额前如流水般往下淌的冷汗,这样违反物理学的举动他做起来却非常从容,从容得近乎优雅。
两人回到地面,杨悦对她说了什么,李慰摇了摇头,又指指耳朵,示意她听不见。杨悦便拉过她的手,在手背上写字:是空气墙,我没发现,对不起。
李慰是知道空气墙的,与等离子光束炮一样,空气墙同样属于严格管制的军用武器,据说原理是采用某种黑科技改变区域空气的原子结构,使正常的空气短暂变为刀枪不入的防护盾。而武器就是武器,哪怕本职是用于防御,放到合适的地方同样杀伤力惊人。
杨悦在她面前沮丧地埋低了脑袋,这时候他的从容优雅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又从虎鲸退化回海豚,又像那个连澡都不会洗的小朋友。李慰毫不介怀地对杨悦笑了笑,摸摸他的头,怜惜地想,怎么能怪你呢,是我选择了依赖你,哪怕你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哪怕“魔法”并不是万能的。
不过他真的只有八岁吗?李慰总觉得他在几个小时里好像又长高了,头顶已经超过她的腰腹,差一点就平行于她的胸口。
她没有心思多想这些小事,两人落地的位置在铁丝网的根部,剧烈的爆炸声显然引起了暗火帮车队的注意,原来小如黑点的车队迅速掠到铁丝网外,悬停在空中,如同一群等待腐尸的秃鹫;而另一边,贩/毒帮派的水泥广场内,以光头佬为首的一队人带着雄雄怒火向他们逼近!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我这个修改狂本来打算把这部分剧情在本章结束掉,改了半天都不合适,还是交给明天吧
第十三章地狱与小小魔鬼
光头佬他们那队共有七个人,没有算上生死不明的小矮人和鸟人。领头的除了光头佬还有一位身形颀长的年轻男子,至少看起来很年轻。他大约三十岁出头,面容俊秀,长发,左眼还戴着镶银框的单片眼镜,整个人的气质像极了大学教授或者医生,和他的同伴颇有些格格不入。
失手的小矮人和鸟人已经证明了李慰他们的战斗力,这帮人如临大敌,在十米开外就停步备战,各种新式的等离子光束枪、旧式的金属子弹枪光明正大地架起来,半点没把首都星圈的禁枪令放在眼里。
杨悦从这帮人身上嗅到一丝和李慰相似的气息,因而对这帮人心生好感,他的表现方式就是尽量避和他们正面冲突,之前催促李慰加速离开也是为了不被他们追上,却险些害到李慰……
在杨悦心里没有人比李慰更重要,他生自己的气,也迁怒于光头佬这帮人,居然为此流露出罕见的孩子气,脸颊圆涨,气鼓鼓地瞪了他们一眼。
光头佬他们当然不会在意自己被杨悦这么个小男孩儿仇视,他们的警惕心大都放在李慰身上,长发眼镜男倒是多瞥了杨悦一眼,被男孩儿头上长毛的飞行帽遮挡,他只看到半张雪白的小脸和一个挺翘的小鼻尖,又不以为然地转回了目光。
另一边,暗火帮的悬浮车队始终不敢越过铁丝网,可也舍不得离去,他们悬停在铁丝网外兴致勃勃地等着看大戏,钟先生那辆最豪华的悬浮车还特意上下左右地盘旋了几圈,仿佛借此嘲笑李慰把自己陷入绝境。
是啊,已经是绝境了,李慰苦涩地想,来路和去路都无处可逃,以寡敌众也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是绝不能放弃!落到雇佣兵和黑帮手里的下场并不比被咨议局逮捕要好,只会更糟!
她咬了咬牙,拔出那柄可怜兮兮的剔骨刀,因为耳朵还聋着,只得边凭记忆发音边拉过杨悦的手在他手背上写字:“你的‘魔法’能不能挡住子弹?”
她就是试探性地问问,而且只问金属子弹,都没敢问等离子光束枪。因为先前悬浮车爆炸的时





越狱 分卷阅读18
候杨悦制造出类似气泡的东西保护他们不被残骸所伤,她印象深刻,觉得这一手可能是他们能否在今天留下性命的关键。
杨悦还在瞪十米开外的雇佣兵们,闻言抬头看向李慰,红润润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李慰呼出口气,总算在绝境中看到一丝希望,“你听老师说啊,计划是这样的:等他们向我们射击的时候我就冲上去,你先保住自己,然后再护着我不被子弹打伤,如果还有余力的话就帮我干掉几个,完毕。”
杨悦:“……”
他眼睛里的无语太明显,李慰不禁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心想,自打杨悦会说话,她就再也不能自我欺骗当他是“老师什么都对老师什么都好”的贴心小棉袄了,干笑道:“没办法啊,空气墙咱们破不了,只能硬碰硬干掉雇佣兵,再原路返回去小心!”
雇佣兵们可没有好心给他们预留废话的时间,光头佬左手持枪率先射击,李慰一把将杨悦拨到左边,自己倒向右边让开子弹来势,脚下发力,就要扑上去短兵相接!
杨悦对李慰没有防备,被她推一下踉跄了数步才勉强站稳,他小小的身躯侧转回来,脸上所有因为李慰而牵动的神色瞬间消失,变得面无表情,长而微卷的睫毛半掩住深黑色又圆又大的眼瞳,该刹那,他那张孩童的脸孔上竟散发出类似圣洁的光芒!
他站在雇佣兵和隔着铁丝网的暗火帮车队中间,环绕脸庞的“鬃毛”无风飞舞,左掌竖起向雇佣兵一推,右手伸出食指,指尖似乎随意地点了点。
李慰正抱着必死的决心奔向敌方,她不管其他人射出来的子弹,而是聚会神地盯住那两个手持等离子光束枪的雇佣兵,其中一个举枪瞄准杨悦,另一个果然把枪口朝向了她。
开枪了!
李慰纵身而起,她几乎跳出了与身高相同的高度,就等着等离子光束从自己脚下通过,谁知白色的光束离她还有两米便被中途截断,不,不是截断,更像是遭遇了一堵无形的镜墙,等离子光束竟然折射了回去!
不仅等离子光束如此,其他雇佣兵射出的子弹也纷纷撞上那堵隐形的镜墙,“噼噼啪啪”地反弹回去,雇佣兵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射出的子弹和等离子光束还能反噬,躲闪不及之下迅速都挂了。
雇佣兵们霎时便倒了一片,唯一毫发无伤的只有那个没有动手的长发眼镜男,李慰和他遥遥地对视了一眼,在对方脸上看到差相仿佛的震惊。
“空气墙?”李慰喃喃自语,她急回头看向杨悦,当然是杨悦,她几乎已经像巴甫洛夫的狗那样就此形成了条件反射只有他才是一切奇迹的源头。而此刻的杨悦却没有余暇像往常一样在她看他的时候即刻看回来,他眉头深锁,侧过头紧紧地盯住暗火帮的车队。
车队其中一辆车毫无预警地越众而出,除了杨悦没人知道它正是他刚才用指尖点过的那辆,钟先生及时发觉了属下的异状,按下通讯钮,厉声斥责:“你干什么,谁让你过去的?”
“钟先生,”属下传过来的声音结结巴巴,几乎带出哭腔,“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我的手它自己就动了……”
“手它自己就动了”,钟先生被属下诡异的回复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定了定神,更大声地吼道:“放屁,你他妈又不是半机械人,你手还能不听脑子使唤?我命令你,给我回来!”
“我、我回不来,钟先生,救、救命啊!”
通话终结于属下的一声惨呼,钟先生瞪大眼从挡风玻璃望出去,他看到那辆擅自离队的悬浮车越过铁丝网,将车速提升到极限,毫不迟疑地一头撞上了空气墙!
爆炸的火光和声浪把车队离得较近的几辆车都卷了进去,倒是空气墙另一边的李慰和杨悦毫发未伤,杨悦的小脸上不悲不喜,甚至连停顿都没有,挪动食指对准另一辆车又点了点。
于是接下来的数十秒所有人目睹了一场最绚烂也最惨烈的“烟火表演”,每辆被杨悦点中的悬浮车都会脱离车队,车上的暗火帮成员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不管他们如何悲嚎、痛骂、苦苦哀求,最后都会奋不顾身地撞向空气墙!
一辆、两辆、三辆……超过十辆以后暗火帮车队溃不成军,包括钟先生在内的幸存者歇斯底里地狂踩油门,数不清多少辆悬浮车分散向四方逃逸,杨悦不慌不忙,他的脑子里像有一张密计算过后准确无误的图表,挨个点选逃得最远的人、次远的人、稍远的人……无一遗漏,无人生还。
不知幸或者不幸,钟先生被杨悦排在了最后一个,他不知道是何种魔鬼的力量控制了自己,但他在最后时刻醍醐灌顶,突然想通了杨悦这么做的意义维持空气墙和发射等离子光束炮一样需要大量的能量,而当空气墙受到的袭击越强就会越加速能量的流失,杨悦是用他们来消耗空气墙的能量!
多么可笑,一条人命在对方眼里没有任何意义,仅仅等于一组冰冷的数字,钟先生颇具嘲讽意味地联想起自己,想起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小男孩儿们,对他来说,那些鲜活的、鲜嫩的小生命又何尝存在意义,不如一场酣畅淋漓的欢娱。
他几乎听到了每个属下在濒临死亡前的最后一句话,却没人知道他临死前最后一刻在想什么,那辆最豪华的悬浮车义无反顾地撞上空气墙,火光飞溅,数块残骸旋转着飙射过铁丝网,坠落到李慰脚边。
空气墙,终于被打破了。
…………
……
她本该什么也听不到,脑海中却像同时有无数人在尖叫,空气墙破了,火光迅速蔓延过铁丝网,眼前所见是活生生的地狱图景,鼻端嗅到人体燃烧的焦臭味,竟然还有勾引食欲的油脂香味……
雇佣兵们早就停止了射击,也没有抢上来肉搏的迹象,除了满地打滚的重伤员,其他人都面露恐惧,甚至还有人当场跪下,掏出十字架贴住前额瑟瑟发抖。
唯一保持镇定的只有两个人:光头佬,还有那名长发眼镜男,李慰与他的眼神再次对上,他翕动口唇说了两个字。
走吧。
走?他们能走去哪里?空气墙是破了,李慰看向前方尸山血海,又看了看自始至终小脸上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杨悦,心头一片茫然。
她不可能害怕杨悦,就算全世界都指证他是魔鬼,她想,她也只认定他是她可怜又可爱的学生,他们在阴暗的地下室里相依为命三个月,以后,这条路也将一起走下去。
哪怕那是通往地狱的死路。
李慰的心再度变得坚定,她过去拉住杨悦已经不必再“点将”的右手,在他手背上写了几个字:“快走,我怕你一会儿又晕了。”
杨悦乖乖地任他牵着离




越狱 分卷阅读19
开,两人穿越空气墙,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过满地残骸,李慰尽量不去考虑脚下软绵绵暖乎乎的是什么。
眼看他们将要回到正常的地面上,杨悦打了个踉跄,李慰早有准备,连忙捉住他的手臂往上提溜,怕他面朝下地跌进血污里。正在此时,后方却无声无息地射来一支针筒,“嗤”,扎中了李慰的动脉。
两个孩子几乎是同时倒下,李慰在昏迷前本能地旋转半身,变成脊背着地,杨悦则一头栽进她怀里。
他们相貌清秀,面容安详,即使是躺在血泊中,即使不远处是雄雄燃烧的火焰与不断扩散的浓烟,即使空气中弥漫着中人欲呕的气息,他们仍然美好得像一对无性别的天使,像一幅被上帝的创世之手点拨过的名画。
光头佬和长发眼镜男施施然走上来,肩并肩驻足,低头凝视他们。
半晌,光头佬硬梆梆地道:“这孩子对我们手下留情了。”
“我知道。”长发眼镜男答道。
“可他们也重伤了矮子和秃鹰,还有其他兄弟。”
“我知道,”长发眼镜男又说了一遍,俯身从李慰颈后拔出针管,夹在两根修长的手指间把玩,“少儿版的‘邦尼和克莱德’,一对刚逃出笼子的小兽,什么都不懂,单凭直觉行事……不好办啊……”
他的指尖不小心蹭到李慰脖子上的什么东西,随意地勾出来看了看,却是一条联邦军队的军用识别牌,俗称“狗牌”,那上面熟悉的缩写让两人同时沉默了。
也不知过去多久,附近的车队残骸又发生一起小小的爆炸,响声终于打破了两人之间仿佛凝固的氛围。
“不好办哪……”长发眼镜男叹息着重复道。
作者有话要说:为以后可能的争议这里我要剧透一下,杨悦的真实年龄是十六岁,李慰虽然天天叫着十八岁,其实是十七岁大半还没满十八岁,真是两个中二期的少年少女。杨悦因为某些原因发育受到限制,包括身体发育和智力发育,是李慰的出现帮助他突破了这种限制,所以他刚开始确实是个熊孩子,每昏睡一次长大一点,偶尔会有符合他真实年龄(十六岁)的举止,大多数时候则幼稚又任性,缺乏常识。孩子都是既天真又残忍还缺乏逻辑的,就像杨悦本来不必杀这么多人,他还是杀了。
附注:明天可以恢复八点以前的正常更新了。
第十四章自由和公正
三个月前
李慰头疼得厉害,这时候还感觉有人在解她胸前的扣子,缠得她烦躁万分,忍无可忍地睁开眼,挥拳打出去。
“哎哟!”
成年男性的痛呼声激发了她的女性自觉,李慰翻身坐起,彻底清醒过来。
她发现自己没有在老家的卧室,也不是今天刚搬进去的大学宿舍,她在一个阔大但是光线昏暗的陌生房间里,坐在一张滚三个人都不嫌窄的大床上,身上穿的那条童军式样的短裙被撩到大腿根部,前襟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堪堪露出半边饱满的胸房。
李慰惊怒交加,她最后的记忆是参加文思学院的新生派对,室友递给她一杯据说不含酒的茶饮料,然后,然后她发酒疯把室友揍得满地找牙。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但也不需要再多想,看看眼前的情状,任何智力正常的女人都能猜出自己的遭遇。
“你敢打我!”那个意图对她不轨的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怒地举掌扇她,“婊/子,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吗?!”
李慰架住他的手,反掌捏住手腕,轻轻一抖便令他脱了臼。
那人顿时鬼哭狼嚎地叫起来,一边喊痛一边不忘破口大骂,不过他似乎不怎么会骂人,来回都只是“婊/子”、“我要告诉我爸爸”,听起来倒像个气急败坏的高中生。
她作势抬手,他吓得栽下床,“砰”一声摔到床边的地毯上,撑起身连滚带爬地想要逃出房间。
李慰迅速把敞开的衣物扣好,也跟着跳下床,追上去轻而易举地按住那人,又把他捶了一顿。
“救、救命!”那人实在受不住,像条鲶鱼一样在李慰拳下来回挣动,大声哀嚎:“杰克、斯万,你们快进来救我!”
房门应声被撞开,有人机智地摁亮了顶灯开关,室内骤然大放光明,李慰本能地眯了眯眼,随即感到冰冷的管状物抵住了她的太阳穴。
那是真的枪而不是什么专用来唬人的冒牌货,李慰不用看都准确无误地辨别出来,她闭着眼睛,慢慢地举高了双手。
她能感觉到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紧接着是“啪”一声脆响,嗡嗡耳鸣伴随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痛。
李慰睁开眼,看到一张有点眼熟的年轻男人的脸,旁边站了两个高大的黑衣保镖。她正想再看清楚点,年轻男人迎面又是一巴掌扇向她的右脸,她不敢躲,只在对方接近时稍稍提前转头,卸掉了大部分力道。
饶是如此,她的脸颊仍然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左右各凸起一个绯红的五指印,衬着她娇嫩白皙的皮肤,视觉效果愈发惊人。
因此,在年轻男人意犹未尽地还要打第三巴掌时,有人站出来阻止了他。
“乔治,”不知名为杰克还是斯万的黑衣保镖低声道,“可以了,她只是个女孩儿。”
乔治?李慰惊异地想,“乔治王子”?她记得自己在派对上见过他,然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在一张床上?
“她是个婊/子!”乔治怒气冲冲地放下手,想了想兀自不甘心,又道,“你,你们,帮我按着她的手脚,剥光她的衣服!”
两名黑衣保镖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名义上是第一家庭的保镖,严格说来却是受雇于联邦政府的公务员,根据《联邦爱国者法》,为了维护第一家庭的名誉他们并不介意干点脏活儿,如果乔治杀了这女孩儿他们可能愿意帮他毁尸灭迹,但是强/奸?
“不,”先前说话的不知杰克还是斯万第一个表示反对,“乔治,我们不能帮你做这种事,总统先生也不会高兴的。”
选举季尚未结束,老勃朗特还不是总统,哪怕民意调查显示他的选票遥遥领先。黑衣保镖提前称呼他为“总统”,是在暗示他拒绝这件事本身与立场无关,他仍然愿意对新任总统奉献忠诚。
另一名黑衣保镖也点了点头,起枪,用行动表示对同伴的支持。
“你、你们!”乔治自然恼怒万分,可他有什么办法,这些保镖不是他的私人雇员,他也不敢把他们都赶走,那个婊/子立刻就能杀了他!
三人僵持了片刻,乔治不得不妥协,怒道:“那就把她给我关进地下室,我没同意以前永远不准放出来!”
两名保镖交换了个眼色,离新旧政府换届还有三个月,在此期间确实不能曝




越狱 分卷阅读20
出丑闻,“永远”什么的都是孩子话,先把这女孩子关三个月,后续的麻烦就交给新任总统去解决。
两人默契地达成了一致意见,不知杰克还是斯万继续举枪对准李慰,另一名保镖抓住她的肩膀,把这瘦弱的女孩子捉小鸡仔似地拎了起来。
因为他们阻止了乔治对她施暴,李慰本来对两人生出好感,却又很快被残酷的现实打醒,身不由己地被他们推着走向黑暗的地下室。
最讽刺的是,那位不知道叫杰克还是斯万的黑衣保镖还试图安慰她:“不用把他的话当真,乔治和你都还是孩子呢,孩子们总是会吵架的,他记性不好,用不了多久就会忘了。”
“要是他没有忘呢?”李慰忍不住道。
黑衣保镖不说话了,李慰却听出了他用沉默代替的回答那就把她关到他忘了为止。
“凭什么?”李慰又生气又委屈,浑身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是联邦公民,我父亲曾经是联邦的战斗英雄,他告诉我联邦是个自由和公正的国家,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对待我!”
没有人能给她一个答案,他们停在了走廊尽头,不知道叫杰克还是斯万的黑衣保镖拉开某扇贮物间的门,再推动内侧的隔板,露出下方一个黑洞洞的地下室入口。
在枪口的威胁下,李慰不敢妄动,另一名保镖将她拎到洞口上方,忽然道:“如果你父亲真的是联邦的战斗英雄,他应该早点告知你真相。”
“甜心,联邦有时候是个自由和公正的国家,有时候不是,取决于我们能从中得到什么,只有头脑简单的人才会相信它是永恒不变的。”
他松开手,让她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爱的sad-tango和亲爱的西风宠溺一笑给我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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