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在上，妖怪在下

“晚辈，你什么时候把东西还我？”云祈反问道。
所有的对话又回到了原点，严律无法，睡觉。
黑暗中，云祈坐在桌边，目不转睛，他能感受到严律已经睡熟了，同时感觉到严律的修为又上升了，竟然跟自己的情况差不多。过些日子，他就要打不过律哥了呢。
“前辈，你放过我吧”严律求道，这妖也太无耻了，居然真的连上茅厕都跟着。
“我说过了，东西还我我就走”云祈道，心意坚定，反正他一个尸体修炼而来的，没嗅觉，什么都闻不到，还能给自己找点儿福利。
“我不会给你的，这佩剑对我意义特殊，一定是我的”严律道，他就是从心里觉得佩剑就是他的，而且一定不能丢。
云祈心里触动，抓住了一点儿希望，仍旧无赖道“给不给我？”
“不给”严律道。
“那我就不走”云祈道。
“不走就不走，跟着吧”严律道，他的修为又增长了，可是跟面前的妖怪比还差了些，武力手段是摆脱不了的。
半个月后，严律和云祈赶到了一处山谷里。
“我说，小道士，你怎么喜欢钻这种地方啊”云祈道，近些日子严律所过之处要么鬼怪作乱，要么妖作祟，就没一处安生的。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也没有具体的方向，就是跟着心情走”严律道。
云祈一直追在他后头，一路上帮他解决了不少的麻烦，虽然一直很烦人，但是严律已经对他有所改观，关系也不是那么生疏了。
“我告诉你啊，别往前走了，小心送命”云祈提醒道。
“还有你打不过的妖怪啊”严律道。
“我又不是天下第一，当然有抗不过的”云祈道，谷里让他觉得危险的气息，不能再往里面走了。
严律拿不定主意，他直觉里面有对他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拿到手。
“喂，别要钱不要命啊”云祈提醒道，对严律的一举一动非常清楚，前前后后二十几年的相处可不是白送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死心”严律问道，在与云祈的相处中，他也发现了，云祈对他的生活习惯好像特别的了解，甚至连他说话的方式都摸得一清二楚，饭菜口味都能拿捏到，这太奇怪了。
“看你眼冒亮光的，就知道”云祈道，他不能直接跟严律说他们曾经相识，按照现在的交情，还不到火候。
“哦”严律道，望着山谷的内部十分神往。
云祈叹气，心软道“怕了你了，跟在我后头，我带你进去。”
“你不是打不过里面的东西吗？”严律道，这妖对他也太好了。
“少跟我废话，我就问你，想不想进去？”云祈道，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
“想”严律道，自己进去是个死，有人陪着可能活，当然要进去。
云祈撇了一眼严律，拉着人的手往山谷里钻。
严律被云祈突如其来的接触弄得不好意思，想要抽手而去，当然，肯定是没成功的。
“不想死就别乱动”云祈道，神色十分严肃，与平常的无赖样子不同。
严律意识到严重性，妥协。
第八十七章开明兽
云祈一脚踹开严律，飞身再起，手中太阴剑挡下一记绝杀。
巨兽一招未成，再下狠手，虎爪生风，九头吐火，定要将来犯之人绳之以法，云祈腾挪躲闪，剑花不断，与锋利钢爪相撞，电光火石，叮叮当当。
“躲着，别出来”云祈呼喝，阻止欲要上前添乱的严律。
正在分神之际，虎尾袭来，打在云祈的背上，将其落在地上。
“畜生该死”云祈大骂出口，迅速盘膝而坐，将太阴剑悬于空中，手上法诀不断，召唤万千尸骨冤魂。
阴风赫赫，鬼哭狼嚎。
巨兽口吐白气，九头张扬，十八只吊睛死盯着前方不远处渺小的白衣人。
骨兵如海，尸将成山，群攻而上。
巨兽怒吼一声，并不惧怕，反而直冲而入，以强劲身躯在骨海尸兵中冲撞，场面诡谲壮观，无数的碎骨，手腿散落，铺满了地面。
“不要”严律大吼，冲出隐身的岩石，然而为时已晚。
原来，云祈融入了万千尸骨之中只为接近巨兽，他以身躯承接了巨兽的爪子，一剑贯穿了巨兽的脖子，竟是同归于尽之法。
巨兽挣扎了几下终是死去，身上散发出太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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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灌入的寒气。
云祈被压在巨兽的尸体下，动弹不得，大战终是结束。
严律跪在地上颤抖不已，手掌悬空不知该如何行为。那平常聒噪不已，甚是烦人的大妖怪，胸口被兽爪贯穿，身体残破不堪。
“哭什么，还不帮忙把开明兽搬开”云祈道，他身体受损，妖力难聚，如果再拖下去才是真的要死了。
“好，好，你撑住”严律急忙道。
可是他的佩剑是凡剑，砍在开明兽身上，半分作用也无。
“用这个”云祈道，将手中的太阴剑递给严律。太阴剑是他的本名宝剑，与他心血相连，不会对严律有碍。
几番砍切，巨兽被分尸瓦解，云祈的身上只剩下了巨大的手爪。
严律不敢搬动，愣在一旁。
“行了，我看你也下不了手，去外面挡着，别让他人进来，我自有疗伤之法”云祈道，极为吃力。
“真的？”严律不敢确定，这妖太过乱来，他拿不定主意是听话离去还是继续留守。
“滚”
云祈怒骂，生平第一次骂严律，他这律哥哥再守下去，他的命就真的不保了。
严律最终离去，心疼不已。
云祈将巨爪斜放于地，他自己单手撑地，将自己的身躯慢慢旋转退出，“啊”，厉声叫喊之后才是功成。
他稍稍歇息，盘膝而坐，九窍贯通，承接天地之间的阴气。
峡谷之中，死尸不少倒是帮了他的大忙。
云祈也不挑剔，以开明兽尸首为本，辅其他死物炼化。
“本为死道，尸身成魔，阴魂不灭，肉身不腐，留得一副好骨架，争得一副好皮囊，以形补形，以尸炼尸，融合”
开明兽的巨大尸身化成肉糜尸水流入云祈的体内，渐渐地，空洞的身体生出肉来，填补了完整。
云祈爬在地上，狼狈不已，慢慢吸阴气滋养。
他是真没想到，竟然和严律走到了昆仑山附近，更没想到遇到守山的神兽，开明兽。
《山海经海内西经》有云：昆仑南渊深三百仞。开明兽身大类虎而九首，皆人面，东向立昆仑上。
云祈肯定，这开明兽绝对不是天地初开的那只，否则的话他根本无力还击，应该是后代了。
“云祈，你没事吧”严律关切问道，他在谷口守候，觉得里面风平浪静了，进来看看妖死没死。
“没事，死不了”云祈道，不知道要怎么感慨自己命运。
“哦”严律坐在云祈的身侧。
“怕就别在这守着了，去外面吧”云祈道，他方才练功补体，相貌大变，脸色应该是尸体颜色，瘢痕点点，极为骇人的。
严律不动地方，不好意思离开。
云祈也不管他，愿意看着就看着吧，接着他问道“你想要的东西在不在，快去找找。”
“不用了，在你身上”严律道，他觉得吸引他的那样东西已经转移到云祈的身上了。
“你说什么？”云祈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脑中突然一僵，试问道“原来你想要的东西难道是那只开明兽？”
“好像是”严律道。
云祈一带他进谷里，还没来得及辨别清方向，开明兽就打过来了，打斗之中，严律心中有感，可是他也没有能力降服巨兽，所以保命为先，当然更想不到的是云祈能为了保护他作出如此的行为。
“你”云祈恨道，有气无力。
“你别激动，我不要了，不要了”严律慌张道。
“你一个小道士居然敢觊觎开明兽，是嫌自己的命有多长”云祈责骂道，简直不敢相信，他家律哥失忆了以后怎么连脑子都没了，开明兽是寻常人能惦念的东西吗？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它很重要，很想要，你要是不告诉我它是开明兽，我根本就不认识”严律道，惭愧不已。
“现在呢，还要吗？你要是要的话，我挖给你”云祈道，他忘了，严律没看过《山海经》，小时候也没上过学堂，别说开明兽，昆仑山都不知道在哪。
严律赶紧摇头，急急道“不要了，不要了，你留着吧”，开玩笑，他要想得到开明兽，不就得把这救了他命的妖肢解，还是不要了。
“算了，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跟我说，到时候旁边给我多准备几具尸体就行了”云祈道，幸亏自己是个尸魔，换做别的妖，想要开明兽，下辈子吧。
严律不敢接话，如此凶残的事情还是不要看第二次了。
“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云祈问道。
“不知道”严律道，他向来是不认路的。
“果然”云祈道“开明兽是守护昆仑山的守山神兽，所以咱们稀里糊涂地走到了昆仑山下了。”
“昆仑山？”严律惊讶道。
“也对，你是一个道士，怪不得往昆仑山上奔”云祈道。
道生万物，一气三清，各位道家诸仙的道场都是在昆仑的。
“那我要是还往里边走，是不是会送命啊”严律问道，他的心里的声音还在催促他前行，不过一个守山的兽就如此厉害，里面的还不得见面就死。
“你说呢？”云祈道，是不是傻。
严律唯唯诺诺点头，本身就是晚辈，如今受了救命之恩，他完全没有之前的傲慢作态了。
“你还想往里面走？”云祈问道，他看的出来，严律还没到目的地，心有向往。只是，若是入了昆仑山，凭他的实力怕是保不住严律周全。
“恩”严律道，忽然福灵心至，脱口而出道“你陪我吗？”，竟是撒娇恳求的语气。
“你让我考虑考虑，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云祈遮掩道“先去拾点儿柴火，燃个火堆，我要烤烤，暖暖身子。”将人打发走。
严律自然不无同意，起身去捡柴火，根本没反应过来一个尸魔居然要烤火的异常。
云祈看着严律走远的身影，趴在地上无声哭泣。
他怎么会不答应呢，莫说是进昆仑，就是上九天，他也会陪着严律冲，严律闯，可是如此一来，他注定与严律要陌路了。
漆黑的山谷里，小小的火堆点亮一圈温暖橙黄。
“小道士，能不能借我靠一靠”云祈问道。
“好”严律答应，挑了挑火堆，走到云祈的身边，将人倚在自己的肩膀上。
“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上昆仑山吗？”云祈问道。
“我也不知道”严律道，伸手挠着脸颊，有些窘迫，不清不楚道“我就是想往这个地方来，自从我开始记事开始，我就知道我是修道中人，而且很奇怪，我根本就不用像其他的道士一样修炼，每天走走我的道行就在上涨，人也越来越厉害。唯一不变的就是我行路的方向，好像有人在喊着我，让我来的。”
“你没有过去，对吗？”云祈问道。
“好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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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好像是没有”严律道，他有的时候也会迷茫，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但是这样的情形已经很少了。
“小道士，嫌我烦吗？”云祈道，一个妖怪而言，他的话太多了。
严律摇头，刚开始的时候是觉得烦的，觉得妖缠人，后来觉得有人一同上路也挺好的，就像是带了一个能说话，能陪玩儿的保镖。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云祈道，下定了决心。
“问吧，不过等会我能不能问你啊，这样才公平。”严律道，天真无邪。
“行，想问多少问多少”云祈道“我问你，你快乐吗？没有过去只知道往前走，这样的生活你快乐吗？喜欢吗？”
“谈不上快乐，也谈不上喜欢，可是就是很舒服”严律道“就像是喝水一样，水永远都是淡淡的，但是不能不喝，对，就是这样的感觉。”
“也对，平平淡淡才是福气”云祈道“小道士，我答应你陪你上昆仑，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做”严律高兴道。
“放心，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自己就做了，轮不到你”云祈道，“等我把你送上了昆仑，能不能把那个带着同心结的剑袍还给我，佩剑我就不要了，当个见面礼给你，那个剑袍是我在身死入道之前与爱人一起买的，对我很重要。”
“行，我这就给你解下来”严律道，快手快脚将剑袍送个了云祈，生怕妖反悔不陪他上昆仑。
“倒是机灵”云祈笑道，手里攥紧了同心结。
“我能问你问题了吗？”严律试探道。
“问吧，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反正我一个老妖怪，没什么忌讳的”云祈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私事的？”严律不好意思道“你要是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活了这么长时间，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否则的话不是白活了”云祈道，将对严律的了解归结到历练上。
“跟我说说你的那个爱人吧”
第八十八章破壳日
洪鳞一脸仇怨，红色的蛇尾巴圈着十颗莹白的蛇蛋，他的面前，李僵硬站立，不知所措。
“李大哥，我才变了一半，还有一半是人呢，你就这样了，等过两天孩子们出来，都是一条条的，你会死过去的吧”洪鳞道，感到十分复杂难言。
李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量，天天往各种蛇窝里面扎，一天五六遍被各种不同的人救回来。今天上午的时候是被斑斓舅夫扛回来的，中午的时候是刘扬和赵飞搀回来的，下午的时候是青灵舅舅卷回来的，还附带了好一顿骂，好不容易到晚上了，又被自己吓傻了，可怎么办才好。
“洪，洪鳞，你别急，我还能忍住不，不晕”李道，满头大汗。
“李大哥，没关系的，我相信孩子们会理解的”洪鳞道，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不，我一定要挺住，等后天孩子们破壳的时候，我一定要在旁边看着”李道。
蛇蛋经过孵化，还有两天就要破壳了，李为了当一个合格的好爹，下定了决心不再亲子面前丢脸，所以坚持锻炼自己的胆识，争取在孩子出生之前保证自己至少不怕自己窝里的蛇。
“好，好，你伸手摸摸”洪鳞道，将自己的尾巴递给李。
冰凉，滑腻，坚硬，
李一脸嫌弃，纠结不已，手脚颤抖，牙齿咬着下嘴唇，感受着手中不可言说的感觉。
“洪鳞，你看，我没事了”李道，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看着洪鳞的脸，坚决不往他的腰腹之下看。
“李大哥，别自欺欺人了”洪鳞道，他看着李的样子，产生了自己其实是什么恶心的物种的感觉，心里十分受伤。
“再多一会儿，我，我一定可以的”李坚定道，将洪鳞的尾巴慢慢拿起来，靠近嘴边，哆嗦着吻了一下，然后，然后跑出去吐了。
洪鳞坐在床上，揉着自己被李差点儿咬掉一块肉的尾巴，面无表情。
“孩子们，你们一定要好好孝顺你们的爹啊，不容易啊”洪鳞对这蛇蛋道。
斑斓和青灵在不远处看着蹲在墙角狼狈不堪的李心情也很复杂。
“你说，咱们宫里的蛇从来也没吓过他，没咬过他，怎么就这么为难呢？”青灵道，不对李产生同情，第一次觉得以前自己把李扔进蛇谷反省的行为有些残忍。
“那有什么办法，没听人间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李不但被蛇咬过，还娶了蛇，还住在蛇窝里，我觉得他没疯已经是常人所不能比的了”斑斓道。
“那洪鳞有二胎的事情还是先别告诉他了，得刺激太过，成了第二个严律”青灵道。
他家洪鳞上次又被查出来怀孕了，可见小夫夫多么的恩爱。不过，洪鳞还瞒着，青灵本来是不想瞒着的，可看到李太过可怜了，还是同意了外甥的建议。
“说起严兄弟，也不知道云兄弟进展怎么样？”斑斓道。
云祈离开妖界追随严律而去也过去了将近两个月了，他们作为朋友和同僚十分挂心。
“放心吧，只要老天有眼，应该会顺利的”青灵安慰道，他家大老虎重情重义，近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毛都变糙了，可见心里多担忧。
“咱们过去看看吧”斑斓道，拉着青灵走到李的身边。
“舅舅，舅，舅夫”李道，满面憔悴。
“别勉强自己了”斑斓道，走近了一看，更可怜了，哪还有一个仙门弟子的样子。
“不，不行，我看洪鳞好像又有了，只是自己还不清楚，等一窝孵出来，第二窝估计也马上要生，我要是再怕下去，就没法再灵蛇宫住了”李道。
“你怎么知道的？”青灵道，心里略感惊讶，不过问问题十分有水平。
“我看洪鳞最近有些懒洋洋的，反正就是跟平时的感觉不一样，有点儿像冬天时候的样子，八成是又有了”李道。他心里算了算和洪鳞那什么的日子，觉得时间都能对上，正想着要去找青灵把脉呢。
“你们现在这呆着，我去看看洪鳞，给他把把脉”青灵道，眼神暗示老虎别穿帮。
“最近辛苦了”斑斓道，拍着李的肩膀安慰，幸亏自家青灵不能生，否则指不定他得怎么紧张呢。
“舅夫，我没事，洪鳞才辛苦”李道。
斑斓也不说别的话了，反正自家的事情自家清楚，陪着李在外面继续练胆子，时不时叫过一条蛇来溜溜。
洪鳞完全化了形，一圈圈围着蛋休息，柔软的下巴压在不知道将会是老几的头上，思考着小蛇孵出来之后，认蛇排号的事情，不知道是青色的多一点儿还是红色的多一点儿。
“舅舅，你怎么来了”红色蟒蛇道，蛇信嘶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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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蛇语。
青灵见状，一个翻身，化成比红色蟒蛇大上两倍的青色蟒蛇盘在地上，蛇头搭在床边与他交谈。
“李猜出你有二胎的事情了，所以不用瞒了”青灵道。
“李大哥怎么知道，他好厉害”洪鳞道，看都看得出来，自己还是因为身体不适让舅舅把脉才知道的呢。
“他对你体贴入微，观察仔细，看出不同来也是正常”青灵道，对李很是满意，对自家的外甥就是得拿出这样的神头儿来对待。
洪鳞不好意思，红色的蛇尾轻轻颤抖，敲打床面。
“对了舅舅，小蛇孵出来之后，除了青色和红色，嘶嘶，会不会有花的呀”洪鳞想。
“这个，说不好，嘶嘶，我只见过姐姐生孩子，而且还只有你一个，嘶嘶，没见过别的，嘶嘶”青灵道。
“我怕如果长得都，嘶嘶，一样，到时候根本不知道谁是谁，嘶嘶”洪鳞道，真的很令人担忧啊。
他现在已经觉得脑子不好用了，等二胎下来估计更不好用，李见到蛇就晕肯定是记不住孩子们的顺序和大小。
“不怕，到时候咱们都标上记号不就行了，嘶嘶，五殿下还在，找一些能上色的草药应该不是问题，嘶嘶”青灵道。
“那就太好了，嘶嘶”洪鳞道。
青红两条蟒蛇在屋里面嘶嘶来嘶嘶去，不亦乐乎。
门口，斑斓扶着脚软的李不敢进去。
第二天夜里，李成功因为紧张的心情而做恶梦，梦里面十几条红色的小蛇爬上的身体，蛇信嘶嘶。
“啊”
李惊醒，大叫。
“李大哥，你怎么了”洪鳞道，再这么下去第二窝要被吓掉了。
“孩子，孩子出来了”李急忙道，蹬蹬跑到装蛋的篮子旁观看。
洪鳞摇晃着没睡醒的头，来到李的身旁，抱着人的胳膊安抚道“李大哥，蓝凰殿下说了，明天才会破壳的，先睡吧，已经凌晨了，你已经来来回回起来八次了。
”
李捂住洪鳞的嘴，将人压在怀里，两人的脑袋几乎扑进了篮子。
“嘘，你听，咱们孩子在顶壳呢”李道，十分小心翼翼，全神贯注。
洪鳞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为了不打击李，一同陪着观看。
“啊，啊，啊，李，李大哥，真真的要破壳了”洪鳞激动道。
“看，出来了，出来了”李激动，盯着起伏的蛋壳，心里面为老大加油助威。
白色的蛋壳起起伏伏，终于离开了一个口子，粉嫩的蛇信探了出来，接着一条红色的小蛇从里面扭动着身体挣扎出来，彻底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小蛇喝干了蛋壳中残留的蛋液，估计是因为劳累的关系，撇了一眼激动到落泪的爹爹和爹爹，盘起身子睡觉。
“洪鳞，快快去叫舅舅”李道，他不想动，一点儿都不想动。
没想到刚出生的小蛇这么可爱，他的孩子真棒，跟外面爬来爬去的大老粗完全不一样，小小的身子，细腻的鳞片，蛇信都是可爱的粉红色。
李觉得，他被治愈了。
“大外甥，他怎么这么恶心啊”青灵道，他与斑斓接到洪鳞的传话立刻赶了过来，才进门就被李父爱泛滥的样子惊着了。
洪鳞尴尬笑笑，心道，李大哥你是要把孩子吃了吗，口水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