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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月无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尤四姐
可怜波月楼主那么厉害的人物,居然被他揉得没有还手之力。崖儿顶着一头乱发叫嚣:“枞言,你再胡闹!”跺脚追赶,要以眼还眼。
可惜她不够高,探手揉他的脑袋十分力,经过了一番纵跳,不知怎么落进他怀里了。他弯着腰,抵着她的肩,在她耳边长叹:“月儿,这段时间我没有一天不惦念你,你过得还好吗?”
怀里抱着她,像抱住了一团明月。少年的爱慕和向往那么热烈,他可以为她杀伐征战,乃至牺牲一切,大约这就是识一人,误一生吧。
崖儿不知道他的心思,他从来没有和她明确表示过,所以他模棱两可地亲近她,她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感。多时不见的老友,曾经不止一次把醉醺醺的她从天台上扛下来,再见后欣喜一抱并不过分。她抬手拍拍他的背,惊觉少年果然已经长成了,肩脊宽厚,再不是那个瘦弱的身板了。
“你以前说过的话,还算数么?”他忽然这样问。
崖儿愣了下,摸不着头脑,“我说过那么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他松开她,含笑望着她,“从九州回来的路上你说过,如果我想让你报恩,等我长大以后,也可以找你人约黄昏后。如今我成年了,请问岳楼主,这话还算数吗?”
☆、第67章
崖儿发怔,这话她说过么?仔细回忆一下,似乎确实说过。当初璃带车在云上风驰电掣,她初得鱼鳞图,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自觉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况且他离成年还有两年时间,于是一时兴起脱口而出了,没想到他会当真。如果照着她以前的性情,以身报恩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
她倒不急,只是蹙眉问他,“你是认真的吗?”
他不说话,静静望着她。
崖儿心里有些难过。
“可是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她含笑说,“当然你要我报恩是应当的,那就找个地方吧。”她左右观望,向驻地边缘的树林指了指,“那里怎么样?”
救命之恩不敢忘,倘或他此来确实是想算账,那也无法,只好归还。只不过还完之后就再不欠他什么了,这段友情也彻底完了。
她这么慷慨,却并不让枞言觉得高兴。其实这话半真半假,他也想过,万一他运气够好,她和紫府君之间没有任何进展,就是当了真也没什么,他会负责到底的。以前未成年,不敢也不好意思同她谈私情。现在他长大了,有资格了,但看样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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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似乎并不乐观。
她没有要抵赖的意思,但他从她的舍得一身剐里,看出了着实的不情愿。他苦笑不迭,感情真是不讲先来后到,再长情的相伴,都不及舍生忘死来得惊心动魄。
她像是下了决心,来拉他的手,他却笑着推开了,“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我们鲸族也有漂亮姑娘,也很勇敢可爱。我不会看上你的……”他的笑容在月色下逐渐成灰,“看上你,你的生老病死都会成为对我的折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衰老、死去,所以我会找个同类,你放心。”
她已经一脸肃容了,但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重新又绽出了笑靥。显然是吓得不轻,压着胸口说:“我以为你真的有这想法,毕竟成年后想试一试也是人之常情。还好你是开玩笑,要是当真可怎么办呢,我一直拿你当弟弟,做不出那种事来。”说着搓了搓发红的脸,“嗳,听你刚才的话,看来这次回去遇见喜欢的姑娘了。她也是大池人吗?和你年岁相当吗?”
枞言含糊应着:“不过见过一两次而已,还谈不到那么长远……”
她招呼他去篝火边坐,她在前面走,他跟在她身后,看着那背影,心里涌起了无边的惆怅。
其实哪里来的姑娘,他们这个种群日渐凋零,自从和他母亲走散后,他就一直孤身一人到处游荡。他是罗伽大池上唯一的一条龙王鲸,他已经孤单了几十年,这几十年里只有鱼虾藻荇和他作伴,而它们追随他并不是因为喜欢他,只是为了在他身下躲避天敌,吃他身上老化的皮肤罢了。
崖儿不了解那些,她还在庆幸挚友的失而复得,和他并肩坐在火堆旁,询问他寻母的进展。
枞言摇摇头,“找不到了,也许已经死了。否则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崖儿见他落寞,在他手上轻拍了下,“只要没见到尸体,就还有希望”
他两臂搁在膝上,深深垂着头,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半张面孔。回忆起那时的情景来,像做梦似的,“她为保护我受了伤,身上的血把那片水域都染红了。我很后悔,当时只顾逃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她一定觉得很失望。”
崖儿说不会,“她只希望你快跑,只要你能活下来就好。虽然我还没有做母亲,但我知道所有母亲的愿望,都是自己的孩子能平安长大。”
他抬起眼来,迟迟道是么,“将来月儿一定会是个好母亲吧。”
好母亲……可是那个能给她孩子的人还在极地受无边的苦。她惨然抬起眼,望向渺无边际的夜空,繁星下有血丝般忽隐忽现的异象,月亮不知何时也变成暗红色的了。她想起那只兀鹫,明王查看过,从外部看,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这么大的鸟,本身就不正常。
“我们这里的情况,恐怕厉无咎都知道。”她忽然说,“图册到了他手上,如果他想开启鲛宫,必定会打神璧的主意。就算我不去找他,我料他也会寻上门来。我目下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夺回图册,向天帝领罪,换回仙君;一条是杀进八寒极地救出他,然后想办法对抗天帝。”她看了他一眼,“你说我走哪一条?”
这就是她所谓的路,无论哪条都不好走。枞言道:“即便天帝愿意让你换回紫府君,紫府君那么大周章,结果发现还是回到原点,他会甘愿吗?接下来换成你在八寒极地受刑,他再来救你,不过处境对换,有什么意义?至于你说对抗天帝……”他调过视线凝视她,“你在云浮大陆称王称霸就算了,凡人和天帝拼命,未不自量力,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话说得是没错,但大司命让君野送来的那封信字字滚烫,像岩浆一样灼伤她。她无法对仙君的处境视而不见,那是她掏出心肝去爱的人啊!
她简直有点自暴自弃,苦笑道:“我是贱命一条,天帝觉得我不该活,把命拿去就好了。紫府君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整件事里他是受害者,现在这受害者竟然还要继续受苦。”
“他替你,他心里觉得欢喜,因为他爱你。”枞言仰起头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换成我,我也愿意,这就是愚蠢的爱情。”
***
爱情确实蠢,古往今来毁了多少人!
大司命站在凤凰台上,看着君野盘旋降落。凤凰的翅膀上有伤,落了几根羽毛,还有隐约的血污侵染了细小的绒毛。他趋身查看,“途中遇袭了?”
君野点点头,扭过身,用喙整理羽翅。
世上有什么鸟敢去袭击凤凰?这世道,真是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他伸出手,为君野治愈了伤口,问信有没有安全交到岳崖儿手里,君野很肯定地表示有。君上养这对凤凰,养了快一千年了,鸟类开窍得晚,虽还没有化成人形,但人和鸟之间的沟通,已经到了不需要语言的程度。
信送到就好,大司命松了口气,料想岳崖儿知道了确切的消息,接下来就该设法营救君上了。他信里没好写明希望她怎样做,因为教唆人劫狱也触犯天条。可说句实话,他恨不得把去八寒极地的路线都一并画给她。只是人去那种严寒的地方很危险,通常还没等踏上边缘,就已经被四溢的寒气冻死了。
不能坐以待毙,得想点办法。他沉吟了下,还有一桩事萦绕心头,他想问,又有些羞于启齿。转身向凤凰台边缘走,走了几步才如梦初醒似的哦了声,“我托你看望那个女人的事……你没有忘记吧!她现在怎么样?”
君野很尽职,他开始绘声绘色描述关于那个“漂亮女人”的一切。
“她已经有爱人了。”君野伸翅晃脖,“有个很漂亮的男人围着她打转,连我靠近她,她的男人都酸气冲天,看得出她很幸福。大司命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她?是不是也喜欢她?”
大司命的脸色有点发青,失魂落魄说没有,“是因为……我欠了她钱,回来之前忘了还……”解释不下去了,匆匆腾云而起,返回司命殿了。
原本想好了的,倘或她找到了合适的人,他应该觉得卸下了一桩心事,以后就不必再惦念自己说过的那些难听话了,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重压,并不觉得苏画的心有所属,能减轻他心里的负罪感。他甚至开始疑心,是不是自己的无情让她绝望,以至于随意在波月楼里找了杀手,就此潦草度日了。
仅仅只是负罪感,他对自己说。这种负罪感也不能天长日久存在下去,反正她已经有人了。
他枯坐在司命殿里,隔着窗,能看见外面悬浮的群山,和徐徐落下的太阳。也不知坐了多久,他站起身上琉璃宫,打算去看看君上。
仔细擦拭天行镜,镜子里的世界是极昼,永远没有黑夜。分不清日夜,掌握不了时间,人会活得很迷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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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搬来一张凳子在镜前坐定,受完了刑的仙君再一次坐了起来,这回不走了,盘腿而坐,双手结印,开始禅定。
天欲不,云层厚重,从云层边缘透出一点金色的芒,但这茫永远照不到地上,不能提供任何温暖。一般被断了仙骨的堕仙到这里,基本和寻常人无异,先是全身起疱,然后裂如青莲花,直至血肉变成黑红色,身体分裂再分裂。然而死不了,可怕的痛苦加剧几十倍,让每一块皮肉都感受到罢了。起先他很害怕仙君也会变成那样,但一个月过去了,他除了脸色苍白了点,倒也没有其他不妥。只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袍裾的轻颤,到底太冷了,他也会发抖啊。
大司命还像以前面对面同他说话一样,垂着眼道:“君上,我的心好像出问题了,有时候睡着睡着,一阵绞痛,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苏画她有人了,距离上次我给她治蛊毒,过去也就两个月而已,她……有人了。您之前一直诬陷我和她有染,我知道是为拉我下水,这次不用您拉,我自己也下去了。可是抽筋断骨的后果,我承担不起,不知有没有无痛脱仙籍的办法,我猜应该没有吧,果真上船容易下船难。”
极地里的人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大司命自顾自叹息:“可惜现在一切都迟了,我再也不去想那些了。偌大的琅还需要人看守,既然您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我,我就得寸步不离守着它。”他垂头丧气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再提起她,自今日起,这个人于我来说不存在了。我没有君上这样的勇气,为了爱情不顾一切,所以我不配得到她。”
他站起身,坍着两肩,垂着广袖,走出了琉璃宫。天行镜里的人抬起头看向天顶,那双眼睛穿云破雾,于千万里外直视过来。眉心赤红的堕仙印迹,如火焰般熊熊燃烧,衬着这白色苍茫的世界,竟有种妖异的韵致。
***
苏画手里的发簪断成了两截,荒郊野外不必考究,随手一扔,扔进草丛里,折了截枯枝把头发绾起来。
长途奔袭好几天,到达鹊山,再往南五百里进入毗蓝洲地界,就真正接近众帝之台了。
大战在即,反而应该放慢脚程。楼主下令暂歇两天休整,但藏珑府的威胁时刻都在,波月楼的人任何行动都不能单独进行,一为安全,二为互相监督。
虽说高楼上的锦衣玉食暂时不在了,但与天地同进退的感觉也很好。白天林间日光斑斓,清风透体。晚上林下溪旁,听泉水缠绵低洄,心里的清梦便漫溢上来。
盛夏时节,野外除了日头直射,只要有遮挡,就比楼阙广厦更凉爽。她坐在泉边,斜撑着身子,把脚浸泡进泉水里。泉水清透柔软,滔滔席卷过小腿,把白天的风尘都涤尽了。
忽然身后传来响动,贼头贼脑却毫无内力遮掩,她闭了闭眼,“胡不言,你再鬼鬼祟祟,小心我宰了你。”
胡不言发出一声讪笑,“我不是看你正洗脚吗,怕走近了又挨你骂。”
苏画没有搭理他,仰着头,让月华和星辉洒满脸颊。
“苏门主,我心情不太好。”胡不言欣赏了一番美人的婀娜,在她身旁坐下来。
千里一瞬门的门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什么不满足?苏画哼笑一声,“能让胡门主心情不好的事,肯定是好事。”
胡不言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我也没别的不快活,就是觉得那条龙王鲸来了,自己不受重视了。不过还好,我还有你,我的人生还有指望。”
不明白她和他的人生有什么关系,这狐狸每天都活得那么多情,所谓的心情不好,通常是出于“为赋新诗强说愁”。
她不拿他当回事,踢踏着溪水自得其乐,一双盈盈玉足,在夜色下皎白得像一对圭璧。
胡不言没能等来安慰,觉得波月楼里的女人大多心狠。就像岳崖儿,当初见了他就剁他尾巴,最后一腔热情全泼到紫府君身上去了。至于苏画,她是个复杂的女人,把柔媚、狠辣、纯情和性感都融合到了一起。她有年轻女人没有的独特味道,这种味道必要经过岁月的洗礼和穿孔过隙,千锤百炼下形成。最后可以写成一本书,画成一个长卷,因为实在是太深邃了。
胡不言的好色,是色而不淫,他看见那双玉足,脚腕上还系着细细的红绳,第一感觉不是被勾起情/欲,是觉得她还保有少女的天真可爱。
他问:“苏门主,你近来有没有遇见不高兴的事?”
苏画沉默了下才道:“有,心月狐是我门下弟子,她变节我竟不查,是我的过错。楼主虽然没有责怪我,但我自觉处境尴尬,这些你不会懂。”
可他说懂,“你怕楼里人怀疑你,正因为你没有参与心月狐的叛变,你才会觉得尴尬。不用怕,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我相信你。老板她人虽坏,但她对身边亲信还不错……苏门主,我给你捏捏脚吧!”
苏画本以为他是只糊涂的狐狸,但听他这两句话,又觉得他不那么蠢了,“她真的信任我吗?”
胡不言说当然,“她明察秋毫……我帮你捏捏脚吧!”
苏画白了他一眼,“泡在水里很好,我不愿意抬起来。”
胡不言想了想说行,轰然一声跳进清溪,把她的脚捧在怀里,“路上奔波那么多天,你都是骑马,看着实在辛苦。我给你松松筋骨,以前我跟一个卖膏药的师傅学过,他的膏药不怎么样,但足底按摩手法一流。”一面说,一面曲起食指按压她脚底的穴位。
苏画又痛又痒,大笑起来:“哎哟……别……快住手,别按了……”
他却越发炫技,“马上就会很舒服了。”摇头晃脑,自觉世上女人不管多厉害,都会臣服于他惊人的按摩技巧。
也不知是他的永不言败让她刮目相看,还是火候确实到了,他愕然发现苏画香喷喷的脸颊贴着他的,一双玉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吐气如兰道:“胡不言,你不就是要这个么。老娘经历的男人多了,唯独没睡过狐狸。今晚上有兴致,给你个机会,就看你会不会伺候了。”
☆、第68章
胡不言不是枞言,苏画也不是崖儿。对于一只狐狸来说,送到嘴边的肉不吃,辜负了美人恩,是要遭天打雷劈的。苏画呢,除开执行任务时的调笑,这种话要么不说出口,出口就当真,不管是对大司命还是胡不言,都一样。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天长地久,她这样的人,泥泞不堪的半辈子都混在波月楼里,谈那四个字太奢侈了。可是一个女人,总有感到乏累的时候,特别是经过了苍梧洲的种种,她开始自暴自弃,看着镜子里越抹越厚的脂粉,忽然意识到青春真的不在了,大司命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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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原来叫得一点错都没有。
从一处受到了打击,就要从另一处找补回来。大司命在龙息寺的那番话,打碎了她的自尊。其实她只想逗弄他一下,为什么他的反应那么激烈?他替她治蛊毒,手指像溪水一样缱绻流过,她看见他指尖上绽出紫色的花,扬手抛到她的伤口上,一朵变作两朵,两朵再变作四朵……她知道人和仙终究是殊途,也没有打算继续和他打交道,结果他叫住她,没头没脑说了一堆无情的话。人啊,就是这么贱!她居然发现自己可能真的喜欢上他了,而这种历尽千帆的喜欢,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还好有一个对她表现出了惊人的兴趣,多少让她挽回一点颜面。胡不言也算一番苦恋,被骂、被无视,都打不破他的一腔热情。她不喜欢他的油嘴滑舌,但又欣赏他乐天知命的洒脱,这狐狸没什么志向,他的志向是过好每一天。虽然花心,但待人诚肯,苍梧城突围时自己中了一箭,淌着血还在照顾她的伤,那时没有嬉皮笑脸,眼睛里有忧伤的颜色,她看出他是真的关心她。
波月楼的苏画,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但那远播的艳名并未给她带来实际的好处,不会有人想来摘这朵罂粟,她的结局正常来说是枯萎,然后化出坚硬的壳,被扔进角落,直至彻底遗忘。
狐狸的媚功很好,这是天生的本事,一旦接近,便自发催人动情。苏画又感受到了久违的快活,最本能的快活。她一边呻/吟,一边抱紧他,这狐狸大动之余很懂得顾全她的感受,并不是一味蛮干,比一般男人还强些。
唉她长长叹了口气,就这样吧,过后就再也不去想大司命了。人家喜欢做神仙,即便是做了人,也不会和她有什么后话,因为骨子里就瞧不起她。紫府君的凤凰送信来时,她曾暗暗指望能得到只言片语,结果没有,他走前的几次瞩目都是巧合罢了。
狐狸一记挺腰,直击在她心上,她皱着眉,长长的指甲抠破他的皮肤,在他背上留下五道抓痕。淫/靡伴着血腥气,强烈地刺激人的感官,让人灭顶。
胡不言在这方面的能耐,绝对比他拿剑高出不止一个段位。曾经在九州处处留情的人,经验十分丰富,连妖都对付得了,何况是人!苏画不一般他知道,所以他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大起大落间颇有讨好的意思。看着面色潮红的苏画,胡不言竟然有点想哭。
这就是得偿所愿后的身心愉悦,他觉得一辈子已经圆满了,这么厉害的女人都被他拿下,他的人生简直战无不胜。苏画以前是看不上他的,他挨过她的冷语,也吃过她的拳头,女人崇拜英雄人物,可惜他不是。但他武力值虽差,腰腹力量却很好,这下子她应该爱死他了。两个老手天雷勾动地火,能将丰沃的草原烧成赤地千里。
最后一击,如蛟龙吐息,把魂儿都送出去了。他将脸埋进她的长发里,气喘吁吁问:“怎么样?痛不痛快?”
良宵美景下的露天狂欢,自然能勾出别样的刺激。苏画餍足,拽起交领盖住了半露的香肩,懒声道:“不错,以后随叫随到吧。”
胡不言说那是自然,但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我们现在算确定关系了吗?”
苏画娇眼慢回,起身下马,那白而纤细的腿划了个漂亮的弧度,歪到一旁去了,“睡了一回就要确定关系,你们九州是这样的?”在胡不言渐渐失望的眼神里扬手绾发,凉薄笑道,“云浮没有这种规矩,确不确定还得再看。或许等到楼主大仇得报那天吧,如果你我都活着,我尚未老,你还眷恋我,那就凑合过。”
月华似刀,在胡不言心上钻了好几个孔。他悲凉地伸出两根手指指向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所以教出了一个吃完就跑,被追了几万里的徒弟!”他伤心欲绝,“你不是觉得很满意吗,我告诉你,我还有独门绝技没使出来,你要想领略,就得和我确定关系。你说,究竟确不确定,别拿什么将来云云来搪塞我。”
苏画侧目看他,发现惹上了麻烦,“你别得理不饶人,我不吃这套。”
“那你想不想再来一次?”他着脸说,“再体验一次也可以。”
腰酸背痛的苏画力不从心,推了他一把道:“今晚就这样吧,下次再说。”
胡不言唰地站起来,凶器直撅撅对准她的脸,“我想证明我能力很强,了我你绝对不吃亏。”
苏画愣了下,心里好笑,嘴上咒骂着:“骚狐狸!”
他又蹲下来,可怜巴巴看着她,“苏门主,我对你是真心的,你看不见,难道瞎了吗?”见她变了脸色,忙又阿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千万别错过我这样的好男人。我外表看上去没正经,但我正经起来比紫府君都正经,真的。”
苏画差点笑出来,“这话你也敢说?”
胡不言说是啊,“我承认自己是花花公子,但我有一颗专一的心。反正我们之间已经发生关系了,如果你坚持不认账,那我就到处宣扬,让你没脸做人。”
这个威胁实在是太狠了,窝边草和外面的野草不同,到时候盛传苏门主睡了一只狐狸,睡完还不擦嘴,那面子确实会没处搁。
苏画凝眉看着他,“你确定要这么做?”
他坚定地点头,“就等你一句话。”
苏画抬起两手抹了把脸,只得认栽,“既然这样,那就如你所愿,我们确定关系。但是用不着刻意对外宣扬,我允许你对我好,允许你上我的床,也算对得起你了。”
可以是可以,又觉得少了点什么,不过这样已经很令胡不言高兴了。他一把抱住她,赌咒发誓似的说:“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召之即来是我的强项。”
他难以摆脱狐狸的天性,在她胸口大嗅一通。苏画无言看向天顶,心里既失落,又隐隐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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