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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东击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烟鬼YG
路西闻言一窒,后背僵硬,不敢回头。
“嗯。”路妈嗯了一声,步入病房,坐在了外面的单人沙发上,只是不曾看路西一眼,如同面对空气。
路西半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迷之尴尬,没人主动说话,项左跟磊子大眼瞪小眼,眼珠子都转疼了,也没人敢冒这个头,直到宝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磊子才长处一口气,谢天谢地了一把,赶紧扑上去抱自家救命的闺女。
“尿了吧?”项左率先打破沉默,询问磊子。
“嚯,这一泡尿憋的,得有两斤。”磊子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熟练的给闺女换好尿布,拎着尿不湿掂了掂,自己笑了两声看看四周憋住了,“不好笑哈。”
项左在看不见的角落掐了他一把,眼锋如刀。
路妈也过来抱孩子,日常嘱咐项左注意事项,语气再正常不过,她越是自然路西心里越是难受,冷暴力比暴力的杀伤力更大。
磊子又是喂奶又是拿纸巾什么的,跑个不停,脸上是抑不住的开心,路西站在小小的婴儿床旁有点碍事,一个人默默挪出位置,站在墙边角落看他们这边其乐融融。
喝的急了,宝宝吐了几口奶,前襟上湿了一片,项左嫌磊子笨手笨脚不会喂,伸手去打,路妈看不过去呵斥她,磊子又跑着找衣服给宝宝换,宝宝呛到了又哭了起来,屋里乱了一片,越发让路西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融入不进去。
等项左把孩子哄好才发现路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想起路西刚才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好受,尤其是当妈之后,越发的心软。
小心翼翼的不敢提路西的事儿,怕姥姥拾自己,只是姥姥对路西的到来只字不提,不过,第二天就强制让她提前出院了。
一楼黑乎乎的一片,只有二楼亮着一盏灯,光晕照亮半截楼梯,像通往天堂的阶梯,陆冬把门关好,寻着亮光而去。
路西双手抱膝,头搁在膝盖上,坐在榻榻米上面,面前是整个二楼景致最好的那扇窗户,只有墙上开着一盏小小的装饰灯,玻璃瓶造型,半倾斜着,流动的光影似乎就要冲破瓶颈倾泻而出。
瘦了。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感受。
缩成小小一团让人忍不住想拥入怀里,替他难过替他疼。
林铛给他打的电话,说路西出去了一趟回来就不太对劲,闷在二楼不让人上去,不让接单,早早的就闭了店赶他们下班,一个人坐在二楼不吃不喝不说话,她实在是放心不下,一直等陆冬到了才走。
知道他今天去了医院,路上还很开心的给他发信息,问他要不要过去,看这样子,应该是家里那边出了问题。
陆冬轻轻走过去盘腿坐到他旁边,右手轻轻一拨,人已经靠在了他肩头,没有询问也没有安慰,就安静的陪他坐着,对面庭院里的小夜灯坏了一个,不停的闪来闪去,刺的路西眼睛疼。
肩头湿润一片。
“老陆。”
“嗯。”
“我妈真的不要我了。。。。。。”
又是一年春节将至,北风夹着雪花,打在脸上生疼,刀子割一般,路上行人包裹严实走路匆忙,想快点逃开这鬼天气回到温暖的屋里,又要小心脚下湿滑的路面,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
这条老街上行人更少,路两旁的老房子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民国风情的老房,皑皑白雪覆盖,像误入了另个时空,仿佛转角就会出现一个围着白围巾身穿青灰色长袍抱着书本的男人。
转角确实出现了一个男人,手揣口袋缩着脖子沿着人行道往老街的尽头走,肩膀落了层雪,压的脖子缩的更厉害了,脚步又快了几分,终于停在一家小店门口,橘黄色灯光从布满哈气的落地窗透出来带着几分暖意,让人忍不住想推门而入。
这是一家近两年在本地小有名气的私房餐馆,有名气不光是因为菜好吃,最主要的是老板够任性,接不接待客人全凭心情好坏,你有钱?不好意思,我有脾气,就是这么任性。
男人低着头蹦了两下抖落身上的雪花,手都不掏,直接歪着身子用肩膀撞开店门,碰到门上的风铃叮铃一声,暖气扑面而来,瞬间身体的血液都活了过来。
吧台那坐了两个年轻人,正在小声说笑,听见门口的铃声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帽子口罩围巾把脸围的严严实实的,除了两只大眼睛看不见其他的特征,一件宽松的军绿色长款羽绒服,从头罩到脚包裹的那叫一个严实,进到屋里之后,伸手把罩在头上的羽绒服帽子推掉,这才看清他一头栗色卷发还挽了个韩式丸子头,只是被帽子压的稍显凌乱,反倒更自然了些。
只见他在门口的毯子上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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跺脚把鞋上沾的雪块跺掉之后才慢悠悠懒洋洋的走进来,两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一直跟着他在运动,直到他走近了,有些不悦的拧眉看了他们一眼,才恍然察觉到这样盯着别人观察是多么不礼貌的行为,可这人身上仿佛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吸引力,让人想要看他下一步的动作,以及,十分好奇这个人口罩之下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动作娴熟的把围巾解下来挂在吧台后面的架子上,衣服也不脱,手放到嘴边想哈一口气才想起有口罩,只好回去搓了搓,两只手骨节均匀,手指修长白皙,左手无名指上套着枚素戒,两人又忍不住重新把目光回到他脸上,只见他跟吧台的服务员小声交代,“我去楼上睡了。”
说完从吧台的暖桶里拿了瓶热牛奶捂在手里,直接往楼上走。
声音低沉暗哑,带着浓重的鼻音,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咳嗽了两声。
直到人消失不见,那两个年轻人才问林铛,“那个就是你们老板?”
因为口罩一直没摘,对他的样子更加好奇了。
林铛漫不经心的拿毛巾擦着杯子,只抬了下眼皮,看了他们一眼,撇嘴耸了耸肩。
快两年了,不知道有多少过来打听老板的,好在每天接的客人不多,要不光应付这些都够累死了。
就因为路西的这种想开就开想关就关的看心情式开店,更是吸引了一大帮子人趋之若鹜,像他们这种只喝东西不吃饭的人自然不在少数,要不是路西手艺压的住场,订单不断,早把家底赔光光了。
“你们老板是像网上说那样吗,神秘又冷艳?”
林铛差点没把杯子给cei了,what?神秘?冷艳?谁?路西?开玩笑么不是!
“我看他带着戒指,他是结婚了吗?看着年纪不大啊。”
林铛回了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两人继续叨叨,“都说网红店是炒出来的,听说你们这里不止一个老板,你们是有团队包装的吗?”
林铛咣的一声把杯子放吧台上,一不小心力气用大了,赶紧拿起来看没有裂痕才放心,这可是路西亲自淘回来的杯子,都有数的,cei了那祖宗不得把自己剁了。
看了看四周摆手示意他们靠近,手放嘴边小声说道,“其实吧,我们老板是个演员,拿过金马奖提过金像奖的那种,我能说的就这些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百度吧。”
两个年轻人一脸不置信的对望了一眼,林铛一脸认真的点头,一副请相信我的样子,心里早把人糊到了墙上。
一看就不是正经吃饭喝东西的,像这种雪天,真正来消的都会选择靠窗的位置边吃边欣赏外面难得一见的雪景,谁像他们两个大男人,一人点一杯果汁在吧台问东问西的。
林铛懒的搭理他们,从柜台下面把歇业的牌子取出来挂到外面门把手上,春节都放假了,他们这也是最后一天营业了,本来还能再营业两天,路西受凉感冒了,还要去医院输液,店里交给他们三个人有些忙不开,订单都推了,天又不好,不如提前放假好了。
路西这也是刚从医院输完液回来,陆冬把他送到那,输到一半就被公司叫走了,临走交代他输完液回家睡觉,可想着店里还有些事情要交代就没回家,直接在这睡了,休息室里暖烘烘的,喝完牛奶睡了一觉脑子清醒了一大半,鼻子也通气了,暖气蒸的嗓子眼又干又涩很不舒服,想喝水伸手去抓捞了个空,醒了会神才坐起来,随手抓了件毛衣套到身上,胡乱把头发挽了个啾啾。
天已经黑了,橘色的路灯照在雪上,外面红通通的一片。
之前还满员的二楼就剩了一对客人,正对着路西的那女孩看见路西从三楼的阁楼下来,登时眼睛一亮,毫不掩饰的看着路西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往楼下走,从身边走过,背影都消失了还在扭着头看,惹的对面的小哥哥很不满意,就差拍桌子了,“喂喂喂!!!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你看看人家。”女孩摇着头感叹,眼睛还在楼梯口上徘徊。
“你那叫肤浅!我也不比他差哪去!”
“要不要脸了?我这叫善于发现美,教你正确的审美价值观,懂不懂啊你!”
“怎么不懂?不懂我会喜欢上你?”
女孩脸一红,笑骂了一句,“讨不讨厌!”
一楼还有两对客人,桌上的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只有桌上的水壶还冒着白烟,小声的聊着天看着外面的雪景。
“起来了?”林铛拿出瓶热牛奶递过去,“我们刚才吃过了,我是让辉哥给你下点面还是等大老板来了一块吃?”
“他打电话了?”接过牛奶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嘴角沾了一圈奶渍,伸手抹了一把。
林铛点头,“问你回来了没,听说你睡了就没让叫你,他说下班就过来了。”
“嗯,我不太饿,等陆冬吧,你看着有什么需要拾的,先拾拾,看能不能提前下班,我在吧台盯着。”
林铛虽然贪玩,不过做事儿很利落,该做的工作一点不落,吧台拾的干干净净,他无所事事的坐在吧台里面,找出根吸管插进剩了半瓶的牛奶里,放进嘴里咬着,蔫蔫的撑着脑袋盯着门口发呆,门上的风铃很是粗暴的响了一下,路西抬了抬眼皮看过去,果然,乔伟推开门咧着嘴冲他乐,“嗨~小西西~~~”
路西面无表情的换了只手撑脑袋,扔给他了一个后脑勺。
“你好无情!”乔伟娇嗔了句。
路西打了个冷战看都不看他一眼,伸手指了指楼上,乔伟把那个宅的不能再宅的宅男背包往吧台一扔,屁颠屁颠的跑上了楼。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乔伟这颗少男之心不经意间被林铛撩动了下,就一发不可拾,爱情来得太猝不及防,让乔伟有些又羞又涩又害又怕,让林铛是又气又恼又烦又燥,俩人是一个追一个躲,乔伟是一下班就蹭陆冬的车过来做义工,既能在林铛跟前博好感追女孩,又能在兄弟这里蹭饭吃,何乐而不为,这坚持了近一年,林铛终于松懈了,不再避之如蛇蝎,也能对他好声好语几句。
门铃再次响的时候路西不用看也知道是陆冬,黑色呢子大衣,衬得人越发高挑了,陆冬一边走,一边摘手套,走到吧台自然的把手放到路西额头上试了试体温,眉头微皱有些不悦,“脸怎么这么红?也不发烧啊?外套呢?怎么就穿了件毛衣?”
还带着窟窿眼的毛衣,再大一点都能从肩上滑下去了,脸上越来越暗。
路西把他手扒拉下来,陆冬手有些凉,很舒服,忍不住把脸贴上去蹭了蹭,嘟哝道,“刚睡醒,楼上太热了,暖气烤的不舒服。”
“睡醒才更要穿件衣服,容易着凉,本来就感冒,再发烧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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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要上楼去拿衣服,被路西拉住,屋里本来温度就不低,他燥的都想出去透气了。
喝了一半的牛奶推给陆冬,“不想喝了。”
陆冬也不嫌弃他,把吸管抽出来扔到垃圾桶里,剩下的一口喝完,空瓶放到吧台下面。
看他喝完路西才猛的想起来,一拍脑门,“忘了,我感冒别传染给你吧?”
陆冬没好气的把手套扔到一边,在路西对面坐了下来,“要传染早传染了。”
两个人一个单手托着下巴,坐在吧台里面,一个长腿撑地,坐在吧台外面的凳子上,隔着一张桌子头抵着头聊天,一个温暖俏皮如邻家小哥哥,一个气质冷峻成熟稳重,截然相反的两种气质竟然出奇的协调,让人不忍打扰,就怕闯进去造成画面的不和谐。
或许是乔伟上去打扰到了楼上的小情侣,两人提着东西下来,走到吧台这儿,女孩又忍不住盯着路西看了几眼,扫到陆冬的时候不禁楞了一下,竟然没挪开眼,或许他们聊的太专注,注意力都被对方牵引着,一时没察觉到女孩的注视,几个来回之间,女孩心里有了丝异样,脑子里有个念头想抓又抓不住。
路西给他们结账的时候,陆冬就坐一边玩起了手机,女孩挽着男朋友装作不经意的看旁边,瞄到他无名指上戒指的时候讶异了一下,又不确定的看了眼路西手上的戒指才恍然大悟,走到门口还频频回头,最后那个男孩实在忍不住把人推了出去。
店里本来就没多少要拾的,加上乔伟的帮忙拾的更快,陆冬招呼大家聚到一块,象征性的说了几句,一个发了一个大红包,算是一年结了个尾。
虽然店里人少,偶尔也会忙,但大多数时候比较轻松的,路西他们这老板当的随意,他们也自由,待遇比别的地方又高,自然是做的很开心,这陆冬包的红包一捏就不少,糕点师傅拿着红包不肯,前一段他老婆生病住院,路西给他放了假又拿了钱,这再给红包怎么都说不过去。
陆冬把红包塞他手里,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都拿着吧,工资我已经给你们转过去了,这是过年的红包单独算,也是我和路西的一点心意,算是讨个喜气,大家辛苦忙活了一年,就当给自己的鼓励,行了,多余的也不多说,拾好都赶紧回吧,下雪路上不好走。”
乔伟坐在一边哀怨的对手指,同一个老板,不同的待遇,差别怎么这么大,好像跳槽怎么办?嗯,是时候问路西这里还招人不了。
陆冬还有两天才放假,路西自己置办年货什么的一个人也忙活过来,只有打电话找升级为家庭妇女的项左出来,还特地嘱咐别带宝宝出来,虽然好久没见想的紧,可也害怕感冒传染给她,宝宝现在正好玩,牙牙学语,喜欢谁就让谁抱,相比较她老妈,她更喜欢路西抱着,虽然路西抱的也没自家舅舅舒服,路北给的解释是,路家的女儿都恋舅。
他们现在出来逛街基本上都是给孩子买东西,看见这个想买,那个也想要。
“九儿看见我出门急的不行,非要跟出来,我天,好不容易摆脱一天,还想跟过来,想什么呢她。”
九儿是孩子的小名,因为学说话的时候天天jiu。。jiu。。jiu个不停就叫了九儿,反正磊子项左是不会承认孩子没学会爸妈先会叫舅舅的。
路西对于她对自家闺女的嫌弃早就习以为常,反正她闺女也不怎么待见她也是了,“过完年给我带出来玩一天。”
“带走带走,天天扔给你都没问题,话说,陆冬爸妈怎么想起来这边过年了?”
路小媳妇又是买生活用品又是买衣服什么的,吃穿住行能想到的都想到了,都是给老两口准备的,让项左心里替姥姥姥爷打抱不平,养了二十多年也没见他这么用心过,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这还没过门呢,心都向着那边了,个赔钱货。
“多稀罕啊,爹妈到儿子家过年有什么奇怪的?”
“你胳膊肘还能拐的再远点吗?”项左道,“赔钱玩意!”
去年春节的时候无家可归的路西跟着陆冬回了家,二十多年头一次没在自己家过年,路家的气氛很微妙,幸好有九儿个小东西暖场,气氛才热闹了一点,还是能感觉到,姥姥姥爷心里还是想着小舅的。
姥姥连春晚都没看,早早就休息了,只是她半夜起来给九儿冲奶,路过路西房间的时候,听见姥姥在里面小声的抽泣。
最初,她也尝试过跟姥姥说路西的近况,每次刚提起来,姥姥就刻意打断她,跟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时间长了她也不敢再多嘴。
今年情况突然有了好转,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开了窍,失口说了路西也没人打断了,有时候她和老妈说路西的时候姥姥支着耳朵偷听,被发现还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能确定的是,至少能在她跟前说路西这个人了,重点是,说完自己是安全的。
“我往里拐的了吗?”
“啧啧啧,你可真是。。。。。。”狠心!项左没说出口,从医院一别,路西跟家里人再没见过面,也没打过电话问过什么的,只字不提家里人,都不知道他犟的什么劲,明明是你的错却还不肯低头。
项左始终认为,只要小舅认错态度好,好好跟家里说,家里不会不接受他们的,姥姥姥爷多疼小舅,天大的错服个软都既往不咎,可小舅这犟脾气,就是不肯低头,可让为人父母的去给子女低头服软怎么可能,他也不怕折寿,姥姥也是真的伤心了,两相就这么僵持着,让他们夹在中间不尴不尬的。
路西就不这么想了,外人道他心够狠,说跟家里断就断的干干净净,殊不知他有多胆怯,多害怕面对至亲的人,跟小时候犯了错一样,害怕直面家长的苛责,只好选择逃避,错越大越害怕,越怕逃的越远。
他很清楚自己不光是害怕,更多的是辜负,不敢面对一张张失望的脸,怕让自己在陆冬和亲情之间做选择,以为逃跑了就可以不用做这道题。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逃跑的瞬间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答案伤了亲情。
“要不。。。。你今年回家看看?”项左劝道,“你看啊,我妈现在虽说不接受,但也不反对,我姥姥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希望你回去的,他们当初都在气头上,你硬碰硬的也不给解释,说走就走,多伤老人的心啊,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再大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你意思意思得了,认个错服个软,小舅?”
“再说吧,我还没考虑好。”
“你有什么考虑的,祖宗?我就怕你将来后悔,我姥都多大了,今年身体比以前差多了,前两天说不舒服,让去检查不去非要拖到年后,谁说都不听,我现在当妈了,生个孩子真跟拿自己的命换一样,姥姥当年还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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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我真的觉得你挺混蛋的,当初怎么就头脑发热跟你一个战线了,真对不起我姥,要是九儿将来敢跟我这么闹,我削不死她我!”项左说,“我姥她现在口风松了,也没当初那么坚持了,你们好好谈谈,说不定就说开了,接受了呢。”
路北现在基本都在家里住,她们两个天天一唱一和的,在路南跟前说的天花乱坠,时间长了,路南也觉得,自家老三找个男人照顾着也是个法,总比找个女人让老三去伺候着强吧,自己没事也琢磨,一想到老三将来在别的女人屁股后头转,对着什么挑剔的丈母娘,还要受气什么的就心疼,可陆冬就不一样了,多稳重啊,又体贴又会心疼人,家里有了教育有素质的,老三跟了他只有他受气的份儿,这么一想,心里就敞快多了,时间一长,对这事也不那么介意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疼弟弟,见不得他受苦,不就喜欢男人吗,男人就男人吧,只要他开心就好,除了认命还是认命呗。
所以,现在路家除了两个老的,基本已经全部倒戈。
第105章第105章
路西一路上也在琢磨这个事儿,想来想去都让他给否了,理由是时间不合适。
大过年的,不管结果是好是坏都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家里那边肯定也是人来人往的,人多口杂的,这要是带着陆冬过去受气,他心疼不说吧,再者,陆冬爸妈难得过来一趟,一年就团聚这么几天,再让老两口心里不舒坦他也不落忍,想想还是算了,等过了年再说吧。
回家他把这事也给陆冬说了两句,本来没当回事,陆冬却把他拉住,“真是这样想的?”
路西嘴张了张没出声,心虚的低下了头,这个还真骗不了人,他只要一想到当初老妈对他的漠视和失望,就什么勇气都没了。
“你自己的妈妈,你在怕什么?”陆冬把他按到自己腿上坐下,掰着他脑袋直视自己的眼睛,满是鼓励和勇气,“我陪你?”
路西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像是怕陆冬现在就拉着他过去一样,急的晃他胳膊,“等爸妈走了之后好吗?我不想一边还没搞定,另一边再出什么新的问题,年纪大了,心脏不顶抗了。”
陆冬拇指轻抚他的脸,笑着应允,“好,都依你。”
家里客房被路西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给占了,家里一时还腾不出别的屋子放张床,总不能大过年的住酒店吧,这说出去还要脸吗。
路西想趁这两天闲着,重新拾出来间客房,被陆冬给拦了下来,爸妈不怎么来这边,折腾来折腾去为了住个三五天的也麻烦,陆冬的意思是他们俩去隔壁路北那住两天得了,让老人住家里,路西一想也觉得可行,反正一墙之隔也方便,再说那边也就肖凛然偶尔过来住两天,平时都空着。
说起肖凛然,路西心里挺对不住他的,本来都已经订婚了,就因为他这事儿给耽误了下来,两边家长一直在催,路北不慌不忙,说自己就一个弟弟,必须得他送自己出门才行,等什么时候弟弟回家了人齐了什么时候再结这个婚,这话撂出来把路妈给气的,速效救心丸都多嚼了两瓶。
肖凛然是不敢发表意见,只要你肯嫁,甭说等个一两年,十年八年爷都跟你耗,就是这么倔强。嘴上是这么说,就是去路西店里白吃白喝白拿了一个多月,媳妇儿的决定他有异议吗?没有!敢违背吗?不敢!
对,就是怂!只要媳妇进门,怂点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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