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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雾昙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薄荷泉





夜雾昙花 分卷阅读83
的,比如设法靠近你偷听,或者让人读唇语,否则,即使他们跟踪你,也不会这么大动干戈,明确地锁定将军的汽车后备箱,并且不留余地,他们多少有些证据。你对伏尼契将军编个借口,说美国家里出事之类的。要是怕当面说不清,就留封信给他,先离开吧。去卡尔和莱丝丽住的旅店找他们,我给你地址。”
“我能不能后天走?伏尼契将军为了这次度假安排了不少行程,特别是明天。如果我直接一走了之,有些失礼。”戴芬说,“我想,明天陪他游览一天,你看行吗,格恩?”
亚兰蒂尔想了想,党卫军暂时应该是不会来打扰伏尼契将军的假期了,陆军也没必要,而戴芬与将军打了这么久交道,似乎应该尊重她的判断。
“好吧,”他说,“我真不想这么大方。那就定在后天上午,我会和莱丝丽说的。”
“我后天清晨就走,给将军留一封信。”戴芬许诺道。
他们又说了几句话,戴芬描述了里安中校脸如土色的模样。“你讲得很生动,将来会写出好剧本的,”亚兰蒂尔说,但他心里想道,党卫军丢了如此大的丑,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如果是在电影中,到了此刻,银幕上已经可以打出“结束”的字样,在戴芬的戏剧舞台上,大幕也将降下,可是生活是延续的,今天之后还有明天,许多事都不是独立存在的,因果也不可能轻易完结。
“会的。”戴芬柔声说道,想起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她心里泛起了甜甜的幸福感。
艾伯尔将军在星期二的上午将亚兰蒂尔留下的信给贝克将军过目,这是必要的。如果他不拿出来,贝克虽然不一定追问,但总归会心存疑虑。
“才二十六七岁,居然教训起我们来了。”贝克将军看完后咆哮道。令艾伯尔将军没想到的是,老将军跟着把整张信纸撕了个粉碎。看到艾伯尔将军惊诧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真糟糕,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太令人生气,我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这封信看来是无法归档了。您还记得他写了什么吗?”
“他向我告辞,说想尽一位医生的职责,更好地治疗病人,觉得军部给的环境和期限都不够理想,所以跑了。”艾伯尔将军说,他回过味来,这封信还是不要让别人,特别是党卫军有机会看到才好,很难说会被用来做什么文章,“您看后记得是这样吗?”
“就是如此,没别的了。”贝克将军说道,“我还记他的祖父海格莫斯格恩当年的风采,这小子该进军部,做我们的人,却选择去当什么心理医生,年轻人太没责任心了。他要跑就跑了吧,让党卫军去满世界地找他和那个男孩,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还得接着为陆军和德国的未来奋斗。”
“诚如您所言,阁下,那些年轻人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太过叛逆。”艾伯尔将军叹着气说,“听说他的父亲杰弗里就是个怪胎。”他很赞同,不过对于脾气执拗的贝克将军会这么轻易地表态放手,还是有些意外。但当他听到下一句话后,就明白了。
“元首已经做了决定,戈林被封为帝国元帅,瓦林纳将军将成为国防军总司令。”贝克将军说,“正式命令会很快下达。我们已经极力争取,但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出现了。元首的倾向和意图已表露无遗。”
艾伯尔将军深深吸了口气,他想到了元首的亲信戈林那臃肿的身躯,总是戴满华丽宝石戒指的手,他爱穿黑色的貂皮大衣,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那打扮是高级□□的标准配置。此外,他热衷于搜集珠宝和玩具火车,贪财成性。瓦林纳将军则就差公开表达对党卫军的亲善了。即使李默梵没有跑掉,能够拿到龙之钥的宝藏,又有多少能用于陆军需要的正途呢。
“伏尼契将军回来后,我们再会同另外几位将军开个会。”他说,振作了一下神,“不能坐视军部失去多年来的独立性。”
亚兰蒂尔和李默梵到了日内瓦后,就吃晚餐,打电话。等进了公寓,李把女孩的衣服都换了下来,两个人好好睡了一觉。李的衣服全部留在别墅里了,所以醒来后,他就穿上亚兰蒂尔的衣服,跟着出门购物看风景。
亚兰蒂尔到银行查了一下,如他所料,德国银行账户上本来还有两万马克,已被冻结了,他在柏林的公寓和雷诺汽车多半也会被没。党卫军对财产不是一般地敏感,下手也不是一般地快。之前他为了使军方不至疑心,在陆军支付的五万马克中,除了取出一万现款,他将其他四万马克的一半保留在原德国银行的账户里,另一半连同原本的存款一起转到了瑞士。他大部分存款在布鲁塞尔的一家银行,还有一部分在美国。
他取了三千马克,换成瑞士法郎,带着李去买衣服、用品、还有巧克力。他给李买了几套外出的衣服,以及睡衣,都很宽松休闲。“后天,我们去见克罗采。”他对李说,“见他不用紧张,可以很随意,也不必在意穿着,他不会把你当作外人的。”李看着亚兰蒂尔付钱,他想到了一个原先从来没顾上想的问题,他没钱,以后就靠亚兰蒂尔养着吗?虽然亚兰蒂尔好像认为这很自然,但是他都快十八岁了。
亚兰蒂尔见他方才还兴致盎然,转眼神态又转成沮丧,就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被问了个正着,李默梵连忙找借口:“德国那边会不会接着想追捕我们?”
“会的,”亚兰蒂尔说,“他们迟早能找到日内瓦来。我们接下来先藏匿一阵子,会很隐秘。等办好各种手续,我就带你到美国去,只要离开欧洲,党卫军就无能为力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用过度担心,不管是陆军还是党卫军,他们的势力在德国国境之外还是有限的,而且金钥匙的存在不能对外宣扬,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挪为己用或中饱私囊,所以必然不愿让其他势力知晓,因此他们的行动会受到很多限制,比如不能公开通缉,要求协助时不能说明真实理由,担心抓捕行动会引来过多关注等等。我们避过这一阵,危险就小得多。美国也非乐土,但到了那里,我们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这就够了。要是将来欧洲不安全,我们的家人也可以有地方避难。”
真美好,李想,林雅离开后六年,他要和亚兰去美国了,可是,需要很多花吧?
亚兰蒂尔见他没有像预期那样兴奋起来,瞧了瞧他的神态,说道:“不对,你刚才不是在担心追捕,你其实在想什么?”
李躲不过去,就吞吞吐吐地把顾虑说了。
“原来是为这个。”亚兰蒂尔说,他实在很想笑,但还是表现得一本正经,“将来等你长大了慢慢还吧,我等着你挣钱,等着你照顾。我很有耐心,一定能等到这一天。”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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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尽快的。”李说,他目前只能许诺,但是,自由如此幸福,他又能想将来了。他们会去林雅说过的波士顿吗?别的城市也好。他也喜欢瑞士,上次来到这个国家时他只有七岁,在饱览美丽的自然风光后,他跟着母亲,走进苏黎世高高的银行大门。
“先见见克罗采吧。”亚兰蒂尔见他似乎暂时释怀了,就说道,“在瑞士,他是庇护者,你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疗养,我们依然得深居简出。”
“克罗采,是做什么的呢?”李好奇地问道,“我记得你说,他是个狙击手。”
“他是瑞士人,二十年前,他是一位上校,统领的却不是正规军,而是欧洲最大的雇佣兵团。世界大战结束后,他带着一些国籍不同的部下返回日内瓦,从事军火买卖。起初是代表政府的军火商,后来逐渐地,他控制了包括日内瓦在内的瑞士西部地区的所有军火交易。也就是说,他是一位唐。与其他教父不同的是,他不涉入一般黑帮所热衷的毒品与赌博,只有军火。”亚兰蒂尔说,“他很严肃,但你不用怕也不用紧张,而且,了解了就会发现,他是个性格很有意思的人。他会在家里招待我们,他的小女儿伊莲娜才十六岁,特别爱吃糖,巧克力就是给她买的。”
星期二,戴芬陪着伏尼契将军在布拉格观光。他们去了布拉格城堡,换上中世纪的服装吃了一顿丰盛的古堡晚餐,各种排场都重现几个世纪前的生活场景。到了晚上,将军的心情已变得很愉快。回到旅馆后,他很绅士地把她送到房间门口,见戴芬没有相邀,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明天,他考虑着要将他们的关系再推进一步。当他即将上床就寝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伏尼契将军拿起听筒,听对方说了几分钟,整张脸又一次变得铁青。
戴芬回房后,就坐在套间的桌子边写信。她在信里向将军致歉,因为她美国的家里一位亲人突然病重,她必须赶回去。明天早上她会提前两个小时起床,把信让旅馆柜台转呈将军,接着就去找莱丝丽。就快要和亚兰蒂尔见面了,她很兴奋。而且,也想见到莱丝丽和她的丈夫。
信快写好时,电话响了,是伏尼契将军从隔壁打来的。他说:“抱歉打扰了您,但是,出了点事,能陪我去喝一杯吗?我不得不和您说些话。”
戴芬诧异地握着话筒,他们明明刚兴尽而归,为什么又要去喝酒,而且,将军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像是不容她拒绝。
“好的,等我换一下衣服就来。”她尽可能柔和地答道,“是出去,还是到饭店一楼的酒吧间去?”
“在一楼就好,”将军说,“谢谢您,戴芬,我在那里等您。”
戴芬换上一条黑裙子,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只用了五分钟,就到酒吧去。将军坐在一张桌子旁,已喝完了一杯威士忌,正在喝第二杯。
“出了什么事吗?”戴芬问他,要了一杯果汁。
“军部刚刚来电话,我遭到了陷害。”将军说,“这已经是两天内的第二次了,我不会放过希姆莱的。”
“他们又做了什么?昨天的搜查已经极其不像样了。”戴芬说,她看到伏尼契将军的脸色很不好。
“和刚才听到的比起来,昨天可以说不算什么。我真无法对您启齿,难以想象的龌龊。”将军喝了一口酒,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戴芬有些惊疑不定,就柔顺地坐着等他说下去。
伏尼契将军喝完了第二杯,又招手叫第三杯不加冰的烈酒。
“您会喝醉的。”戴芬轻声说,“既然是陷害,总是有办法分清是非的,您别着急。”
伏尼契将军朝她望了一眼,虽然有些倦容,戴芬看起来仍非常漂亮,像一朵芬芳的鲜花。他真不想对她说,但又不得不说。
“警察局接到了一桩报案,有个旅店招待员对他们说,上上个星期三的晚上八点,看到我在火车站附近的一条巷子的阴暗角落里,侵犯一名同性,并且亲口对受害者说,我叫伏尼契,是一名陆军军官。”将军平板地说道。
戴芬呆住了,上上个星期三,她对那天印象深刻,她和伏尼契将军共进了烛光晚餐,从他口中听说了亚兰蒂尔受到了怀疑。
“那天晚上您和我在一起,这是不可能的,完全是污蔑。”她说,为如此恶劣的手段心寒齿冷,又有些愤怒。她虽然无意于伏尼契将军,但他对她一直很好,她并不希望他遇到这种事,难怪将军会说太龌龊了。
“此事对我个人和陆军的名誉有巨大的伤害,军部要求我马上赶回去,做出申辩,他们已派人连夜出发,到布拉格来护送我们回去。”将军说,因为戴芬的反应稍感宽慰。他拿出一只怀表看了看,“再过两个小时就到。谁都明白这是蓄意陷害。我本不屑于辩解,但如果我因为污名被职,军部将成为任人驱策的棋子。戴芬,我非常抱歉,假期被完全破坏了,您也不得安宁。您会和我一起回柏林,并且为我作证的,对吗?”
戴芬心乱如麻地坐在她的座位上。她得去找莱斯丽,飞到日内瓦与亚兰蒂尔相会,盼望已久的幸福在等着她。可是现在,她要怎么告辞?甚至等不到明天早上就得被带回柏林了。她得说出她的借口,或者偷偷溜走,没有她,别人也会帮伏尼契将军作证的,那晚饭店里的招待员,定位的秘书玛莎。她已从将军那里听说了很多陆军军部的情况,摇摇欲坠的陆军失去伏尼契将军会变成怎样?她不愿想这些,她只是个女人,想写写剧本,当格恩夫人。亚兰蒂尔反复告诫了她,回德国会很危险。
“会的,我会为您作证的。”她脸色苍白地说。她明白自己会后悔的,不该答应,不该多留一天,但此时,她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将军握住她的手,他不知道她的思想斗争,一点也不怀疑她会答应,“别怕党卫军,军部会派人保护您的。”
星期三,莱丝丽和卡尔没有等到戴芬。他们给波尔多饭店打了电话,对方回答说,德蕾尔小姐昨天半夜与伏尼契将军一起在陆军的护送下返回柏林了。德蕾尔小姐留下了两封信,一封给莱丝丽,写着她因为一些突发状况,不得不先回柏林,但她会受到保护,想办法以最快速度脱身。给亚兰蒂尔的信则是封好的,把始末说得很清楚,包括她面对的情势与请求。从字迹看,两封信都写得很匆忙。
第41章第四十一章
亚兰蒂尔拿到信是在星期三的晚上。下了飞机的莱丝丽和卡尔直接到了他的寓所,他们停留了一会儿,讲述了别后的经历,就告辞了。
“他们在日内瓦有自己的住所。”亚兰蒂尔告诉李,“很快又会见面。”
李默梵点点头,把刚用过的咖啡杯还有酒杯拿到厨房清洗。他本以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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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戴芬,甚至想过今晚是不是得去睡沙发,但是戴芬只捎来了一封信。亚兰蒂尔看完后,虽然没说什么,但李觉得他很有些忧虑,莱丝丽也是,弄得重逢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
亚兰蒂尔确实在担忧,他思考着戴芬回到德国后的处境和可能遇到的危险。在如今的风口浪尖上,他自己即使再冒险潜入德国,也做不了什么,只有先找人探听伏尼契将军的案情,这需要时间。他只能相信,为了保住伏尼契将军,陆军中以贝克将军为首的派系会保护身为证人的戴芬。戴芬的电话与日常活动应该都会受到监视,因此,很难与她直接联系。他想到一些办法,但都得在弄清状况后才谈得到实施。
他看到李在擦茶几,在他思考的时候,李一声不响地做了好一会儿家务了,像真的在努力照顾他。“你的擦法不对。”亚兰蒂尔说,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我来教你。”
三月二十一日,星期四,亚兰蒂尔叫了一辆计程车,载着他和李默梵驶向克罗采位于郊区的庄园。
汽车驶出市区后,路边是如同画卷般的原野风光,雨后的大地泛着泥土潮湿的清香,碧绿的小草和抽枝的树木占满了视野,夕阳下,远近的几座屋舍上升起袅袅的炊烟。
克罗采的庄园占地极大,一眼望不到边。主建筑是一座三层的楼房,被两侧的单层房屋簇拥着,灰色的外墙,黑色的屋顶,给人森严庄重的感觉。楼房内部却华丽而舒适,天鹅绒的丝幔装饰着墙壁,地上铺着华美的地毯,俯仰皆是美的织物。从进门起,李默梵就觉得亚兰蒂尔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自在,每个遇到的人都向他打招呼,致意问候,有的尊敬,有的热情,有的亲切,亚兰蒂尔也一一回应,说出的名字听起来不是昵称,就是绰号。一边告诉李默梵,这是守门人,那是在此工作了十多年的女仆,还有主人的亲属。他们沿着光线充裕的走廊走过去,李看到有的房间墙壁上装饰着鹿头,有的摆着雕像。快到尽头时,不知从哪里旋风般跑出来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金发少女,扑过来抱住亚兰蒂尔,“格恩哥哥,我和爸爸正在等你们,妈妈今晚要亲自下厨。”
亚兰蒂尔笑着在她苹果般的脸颊两侧各吻了一下,对李默梵说:“这是伊莲娜,阿莫斯庄园的小公主。”
金发女孩看了看李默梵,脸上露出甜美矜持的微笑,很有教养地用眼神表示欢迎,就抢先走在前面。
“她很活泼,但在生人面前容易害羞。”亚兰蒂尔对李用中文说道,“你们可以做朋友。”
走进走廊末端的大门,就进了一间至少有两层楼高的巨大客厅,克罗采阿莫斯从壁炉边的橡木椅子上站起来,亚兰蒂尔与他拥抱了一下。
在李默梵的想象中,克罗采应该是个身材高大,很有气势的人,穿着昂贵的西装,高深莫测地吸着雪茄,大约五六十岁年纪。而此刻,他见到的人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身材中等,并非肌肉发达的类型,穿着修洁而笔挺的衬衣,还留着很长的金发,整齐地束在身后,看起来居然有些文质彬彬。但这个第一印象只保持了几秒,当克罗采转过头来打量他时,李看到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锐利如电,他差点退了一步。但压迫感同样只是瞬间的事,对方的目光随即温和下来,还同他握了握手。
“是个漂亮的好孩子,难怪林雅想护着他。”他用德语对亚兰蒂尔说。
“他能听懂德语。”亚兰蒂尔说道,带着李到沙发上坐下。
“李,回答我几个问题。”克罗采坐到他们对面。李发觉当他行动时,给人一种猎豹般敏捷而蓄势待发的感觉,“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想和你父亲联系吗?”
“我很想他,也想联系,但要在合适的时候,”李怔了怔答道。事实上,脱险后他想到过这件事,“我想听亚兰的,他说可以时就联系。”
“你叫他亚兰,”克罗采若有所思地看了亚兰蒂尔一眼,接着问道,“那么联系上之后呢,你想回到家人身边吗?”
“不,”李说,“我是想他们,想告诉他们我平安了,不用再为我焦虑伤心,但是我想跟亚兰一起生活。”
“格恩用了六个月时间去救你,但他还有许多事,不可能把注意力只放在你身上。”克罗采说,神情冷峻,“你可能会成为他的拖累。如果你的父亲提出来,想让你回家,你怎么办?”
“我想见见他,对他说我很好,但还是和亚兰待在一起。”李说,想到父亲憔悴的脸,以及会成为亚兰蒂尔的负担,他难受了一下,但还是接着答道,“我学东西很快,很快就不是拖累了,我会当他的助手。”
“要是格恩也想让你回去呢?”克罗采又问。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李说,他注意到克罗采用的是“你”,于是他也这么称呼。他才不怕对方说什么,这个克罗采在试探他。他看看亚兰蒂尔,亚兰蒂尔只是含笑不语,像是很感兴趣他会怎么应对,“他不会真这么想的,也不会要求我这么做。他不要求,我就不做。”
“你识趣一点,主动退出他的生活,不是更好吗?”克罗采说。
“要是识趣就得远远地走开,我还是不识趣算了。”李郁闷地说道,“我打算赖到底。”
“很好,林雅后继有人。”克罗采说道,瞄了一眼亚兰蒂尔,“看来你给了他相当强大的信心。”
“我想他的信心是天生自带的。”亚兰蒂尔笑着说,“别小看孩子的本能。”
“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克罗采接着对李说道,首次面露一丝微笑。“你是个好样的,德国人在你身上用了十年,一无所获,你到底坚持到了格恩去救你。安心在瑞士住一段时间吧,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格恩和我身边的人会教你许多事。要当助手就得好好学习。”
他向坐在一旁听得兴致勃勃的伊莲娜做了个手势,“现在你们去玩,认识一下,我要和格恩谈谈。”
李见亚兰蒂尔对他点了点头,就站起来,跟着金发小姑娘走了出去。
亚兰蒂尔微笑着看着这两个少男少女出去。刚才克罗克提问时,他发觉自己也在期待李默梵的回答,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李很依恋他,他也习以为常,可方才的问题使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在意并喜欢上这种依恋。李是母亲留给他的,比起让他离去,亚兰蒂尔更想让这个一手救回来的男孩常伴身边。
克罗采说:“他有双不错的眼睛,经历过常年□□的人很少这么干净。”
“他是这样的。”亚兰蒂尔简单地答道,“他还是个病人,别再逗他了。”
“我没得逞。”克罗采耸耸肩,“培养一下,或许他有能力留在你身边。”
亚兰蒂尔说,“我还没想他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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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对他和气点吧,我对伊莲娜可是很好的。”
在雇佣兵的世界里,对成员的家眷都是必须尊重且彬彬有礼的。
“对可能影响你的人,我需要考察一下。又多了一块小牛皮糖,”克罗采说道,“伊莲娜会嫉妒的,她还在等着将来你娶她呢。”
亚兰蒂尔笑了,“她有她的小伙伴,马克、伯达,我还见过她和乔尼偷偷约会。她只把我当哥哥。”
“我想她最中意你。”克罗采叹了口气,“谈正事吧,先听听你的经历。”
李默梵跟着伊莲娜走出客厅,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和格恩哥哥在一起?他不轻易带人来的。”
“我叫李默梵,他是负责医治我的医生。”李谨慎地说。他也不了解这小姑娘和亚兰蒂尔是什么关系,所以说了个最一般的解释。
“那你是个心理病人,凭什么叫他亚兰,他都不许我叫。”伊莲娜说,她最在意的是这点。
“但是他来之前专门给你买了巧克力,没给我买。”李决定哄哄她。他想起了自己多年未见的妹妹。
“嗯,他常常给我买最好的巧克力,妈妈不让我多吃,我总是等着他的支援。”伊莲娜高兴了不少,她没和东方男孩打过交道,对比她大一两岁的李其实有些好奇,但她将他视为闯进她地盘的侵入者,就想镇镇他。
“离晚饭还要一两个小时,你想做点什么,想不想去马厩看我的马,还是到靶场去练练手。”她老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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