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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躲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涉江
方海粟正准备跟他一起下去,电话响了,蒋斌便独自去了路边的药店。
“喂?”
“粟粟,是我啊。”
一听到江遇之的声音,方海粟脑子里就像绷了一条弦,下意识就放轻了呼吸,仿佛对面随时可能会丢过来一个可怕的糖衣炮弹。
“又不说话,”江遇之委屈,“要是千金能买你开口就好了,就知道喂,喂,喂,简直听者伤心又落泪。”
“……”方海粟抠了抠方向盘,“干嘛?”
给他一个细小的线头,江遇之就能顺着往上爬:“粟粟你在干嘛呢?”
方海粟看了一眼药店的方向,道:“机场接朋友。”
大概是没特意控制语速,方海粟这五个字少了平时字正腔圆的感觉,江遇之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你现在在哪儿呢?不像在开车。”
“朋友买东西去了,我等他。”方海粟还没挂电话也算是个小奇迹了。
江遇之心说果然,道:“你嘴巴怎么了?说话怎么不对头?”
方海粟被他问得一愣,这也能听出来?
“粟粟?”
恰好这时,蒋斌打开车门坐了进来,把一袋药放到前面:“喏,买了好几种,外用内服,有喷的有涂的,你自己一个个来,我问了,不会有副作用。溃疡就是不方便吃饭,你注意点儿。”他转头才发现方海粟还举着手机,不由自主放低了声音,“咦,还在打啊。”
方海粟看他一眼,内心默默叹了声气,电话那头的沉默彻底结束:“口腔溃疡?怪不得说话不是很畅通的样子,你朋友给你买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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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朋友啊对你这么好?哦,你对他也不错,一大早还专门接机,他是得对你好点儿哦。他买什么药了,还外用内服应有尽有,没有副作用也不能瞎混合啊,是药三分毒。”
好嗦,方海粟没说话。
“粟粟,严重不,吃饭会不会很痛啊?”江遇之沉声道,语气严肃,仿佛前面说了一大串只是在为这句话铺垫一样。
方海粟只觉得之前被牙刷戳到的隐隐作痛的地方更痛了,他余光瞥见蒋斌低头拿着药物的说明书看,道:“待会儿再说吧,先挂了。”
“诶”江遇之尾音还没回,电话就被挂了,他仔细回想刚才,粟粟这次居然先告诉自己一句才挂电话?
他又想这大概是接到朋友心情好的缘故,顿时觉得没意思,上百度查东西去了。
方海粟一边掌控方向盘,一边问蒋斌:“准备在国内待多久?要不就住我家吧,有客房。”
“我就是来看你一眼,还得去关阳和岳北的博物馆拍几组照片。你说我导师也真是会折腾人,让我从南跑到北。”
关阳离乐水不是很远,蒋斌从乐水过去不会耽搁时间,便趁机来约一顿饭。
方海粟没想到他时间这么紧:“什么时候走?”
“下午四点左右。”蒋斌道。
方海粟道:“那还好,早点吃饭,然后可以去我家睡个午觉。”
蒋斌摇头:“去你家可以,睡午觉就了,我在飞机上睡得够多了,你知道的,我这人一上飞机火车之类必睡。”
方海粟笑,他还记得有一次两人去玩,在车上都睡过头了,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小镇,一通瞎走。
蒋斌听方海粟准备介绍餐厅,道:“要不去你家吃吧?”
方海粟露出为难的神情:“你确定?”
蒋斌的目光不太友好:“别告诉我你家厨房是新的。”
方海粟看着面前的路,想起方母,如实道:“这倒不至于,不过,在外头吃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蒋斌道:“听我的听我的,你家附近有超市吧,到时候荤的素的,买个一冰箱的。”
“啊?”
“你刚才是不是翻白眼了?”
“……没有。”
“哦,”蒋斌转过头去,“一顿肯定是吃不完的,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希望方海粟同志时刻铭记‘浪可耻’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看他说到这个份上,方海粟顺其心意,两人从小区附近的超市提了几大袋食物回去。
蒋斌打开冰箱,冷气扑面而来,里头只有几瓶冒着寒气的矿泉水,以及一只青灰色的碟子。他把碟子拿出来,问刚从厨房出来的人:“这什么?你自己弄的?”
方海粟看清蒋斌手上的东西,不禁一顿,接过碟子,凉爽顺着手指攀爬,让他整个人都舒畅不少。
“看不出吗,是鸡蛋。”他垂眼道,重新把碟子放到顶层,推到里面,“不是我弄的,第一次看见这种,觉得稀奇就没吃,放里头了,当个工艺品。”
“有事儿没事儿还拿出来欣赏欣赏是吧。”还工艺品,蒋斌脱口便是吐槽。他把东西一一摆放进冰箱,哪儿空往哪儿塞,方海粟看着都替冰箱冤枉。
到了中午,蒋斌做饭,方海粟打下手,似乎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一件事。
蒋斌摇头叹气:“我也可以说是很神奇了,身为客人,反而担起了主人的活。”
方海粟站他不远处洗香菜,听后笑了笑,道:“说了去餐厅,你非要来这儿。”
“方同志,做人得有点儿良心。我不来一趟,你这冰箱留着专门冻水,厨房留着专门落灰?”
“押上韵了。”
蒋斌手法娴熟地将锅中的鱼翻了个边,回头瞪他一眼又转回去:“会不会抓重点?我就知道你小子回了国生活肯定还是怎么糙怎么来,为了验证脑子里的想法,特意过来看你一眼,果真是这样。话说你有好好吃过饭吗?居然还没瘦成排骨。”
“有啊,前段时间还总吃山珍海味呢。”方海粟在他背后瞧了一眼鱼,笑道。
“我信了你的邪,”蒋斌抬下巴示意身侧,“把这碟子冲干净。”
蒋斌做饭有个特点门面功夫特漂亮。不熟悉的人看他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活,肯定以为自己接下来能吃到美味佳肴,然而熟悉的人,譬如方海粟,就明白他的厨艺真真只能挂在及格边缘。
“菜不是只要熟了就好吗?”这是蒋斌曾经说过的话。方海粟在英国的时候,对于饭菜之类丝毫不挑,所以一度觉得这话很有道理。至于现在,想法可能有点儿变化了。
两人完成任务式地解决了午饭,方海粟主动去洗碗,蒋斌便坐在沙发上一边翻之前买的药,一边跟他聊天:“这个药和冰箱里的菜、水果一样,别放着长毛啊。”
这话听了不下三遍,方海粟摇摇头失笑,把碗上残留的水渍擦干,一一放进碗柜,又洗了手,才端着早切好的水果出来。
他看了窗外一眼,远处的天空积着一团黑云,似乎随时都会往这边压过来。
“好像要下雨了。”方海粟弯腰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又打开了电视,“待会儿我送你去车站,下楼买把伞带着。”
蒋斌点头,笑着看他,语气有些无奈:“对你自己也上点儿心吧。”
方海粟这人看似活得致,实则不然。两人还不相识的时候,蒋斌就发现了。
漂亮的人总是格外显眼,不管男女。
蒋斌第一次看见方海粟,他穿着白衬衣,坐在能容三百人的大教室里被两个女生要联系方式,表情先是有些局促,然后便是抱歉地拒绝,安静又果断。几乎是一眼,蒋斌就记住了这个好看的年轻人。
不知是什么奇怪的效应,之后,蒋斌总会碰到他。同行的学弟偶尔随着蒋斌目光看去,捕捉到的身影十有八九是方海粟。
学弟以为他很有兴趣,特意打听了一些情况,于是乎蒋斌便得知不少事情。比如那人叫方海粟,是来留学的新生,在学校总独来独往,没课就出去打工,平时几乎不参与留学生的聚会活动,来回穿着三套样子差不多的衣服……
总之,和蒋斌的第一感觉相差甚远。
听他用英语交流不仅无障碍,还没什么口音,以为他待了蛮久,没想到才来;看他姿态自信,却发现他不交友,独行在校园;觉他气质干净,是个讲究吃穿的,不料人家过得这么随意。
两人正式相逢,是在方海粟打工的餐厅。
蒋斌进去的时候,方海粟等在柜台边,听后面坐着的中年男人说话,男人的妻子在旁边喝水,听到某个地方突然笑了起来,方海粟有点儿不理解笑点何在。
蒋斌就坐在离柜台不远的位置,恰好听见了,看方海粟神情略迷茫,又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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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问,便主动过去用中文在他耳边解释了一通,最后耸耸肩:“英国人的幽默。”
方海粟后知后觉地点点头,笑道:“谢谢,长见识了。”
“我是蒋斌,就在隔壁学校,你也是那儿的学生吧?”
“是,我新来的,方海粟。”
这个时间点,餐厅还没到忙的时候,蒋斌便拉着方海粟聊了许多,期间话题都抛得很是自然。
后来两人在学校又碰见了几次,联系便多了起来,慢慢也就成了朋友。
蒋父在英国有生意,蒋斌小时候放寒暑假总跟着去玩,等他上高中时,蒋父把重心全放在了英国,就干脆让他去那儿读书。这样一来,蒋斌几乎没有不适应的阶段,因此,对于方海粟的诸多疑问,他大部分都能解决,方海粟挺感激他的。
“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差点儿忘了。”蒋斌大步迈到玄关开行李箱。
方海粟笑:“什么东西?”
“前段时间飞德国带的。”蒋斌拿出礼物,递给方海粟。
是一套系列钢笔,各种颜色,模样无二,整整齐齐排列在笔盒之中。
方海粟看着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么多!”
“用不完就藏,像你冰箱里那块心形鸡蛋那样。”蒋斌打趣道。
“……”
13刷脸六
能让人跑到机场去接的朋友,一定关系匪浅。江遇之琢磨着是方海粟在英国认识的人,想到这儿,一种遥不可及的陌生在他心中蔓延。
“喂?哥,找我干嘛?”江清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上午军训没接到。”
江遇之道:“军训没晒脱皮吧?”
“没,有话快说,室友等我去吃饭呢。”那边有点儿嘈杂,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在叫江清风。
“妈的同事和方海粟什么关系?”
江清风接过室友递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边走一边回答:“好像是海粟哥的姨妈,听妈说,她就在这儿待一年,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江遇之估摸着这关系还算亲密,道:“话说,相亲的时候,牵线人会提供一些必要的准确信息吧?”
江清风转了转眼珠子,拖长了声音,不确定道:“嗯……吧。”
江遇之想了想,道:“我记得你在手机便签里存了一些东西,到时候发给我。行,好好军训,挂了。”
江清风把手机好,将刚才没头没尾的对话细细回想了两遍,似乎摸出了一点儿门道,吃完饭回宿舍,就把便签截图发了过去。
截图上的信息很基本,都是些诸如年龄、身高、学历等的硬件条件,看不出什么花来。
反而是后头跟着的那句话比较有诱惑力。
“上回我跟海粟哥聊了很多他在英国的生活,(眨眼)哥想知道可以问我。”
江遇之毫不犹豫地发了个红包过去:“咨询小,不足挂齿。”
寝室内一点半的闹铃转移了江清风的注意力。要糟,中午没睡,下午崩溃,他哥真是个磨人的小妖。
江遇之三点多就结束了手上的工作,跟高宁打个招呼便回家了。
先是几颗雨点砸下,像出来热个场,转瞬正主露面,暴雨突至,路上的行人纷纷跑远,车流激起一地的水花。
车外雨声哗啦,江遇之眉头下意识地锁着,似乎是嫌这变天来得猝不及防。
方海粟看蒋斌进了车站才离开,他没急着回去,便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前行。
突来的夏雨给城市带来了诸多不便,方海粟却喜欢这倾盆的气势。古人偏爱春雨的绵绵柔情,他却总觉得细雨淅淅沥沥太惹心思,反而是暴雨,下得急而决绝,仿佛能把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冲刷干净。
“嗡嗡”手机连续的震动将他专注于车前的目光拉了回来。
方海粟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一看,是江遇之。
上回送走父母之后,好像也是他。
江遇之只要一听到电话被接通,就会立马开口,主动而热情的气氛传过话筒,传过未知的距离,稳稳当当落在方海粟心上。
“粟粟在外面还是在家?”
方海粟看着被雨淋得模糊的窗,窗外锁了一片朦胧。道:“在外面。”
江遇之语气带着点儿担心,又透着一丝不合时宜的欣喜:“这种天气还在外头,和朋友在一起吗?有伞没?要不要我送过来?”
方海粟觉得对方像操心小孩儿的家长:“我有手有脚,不能自己去买啊?”
“诶,也是啊,”江遇之的开心小灯泡一下就灭了,“不过这种天气,你开车小心啊,开慢点,注意一下前后。”
“嗯,”鸣笛的声音透过话筒,遥远又低沉,对方显然也在路上。方海粟听了,道,“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哦,谢谢,其实我快到家了。”江遇之道,“提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准备回去煲个汤。”
方海粟这一刻突然觉得其实江遇之这五年变了很多。
从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想过两人一起奔赴的未来。他以为他会成为一个操心又顾家的角色,掏尽心窝地对江遇之好,而江遇之无忧无虑地维持现状,只要在他身边。
可后来,两人分开,再见时,他成了蒋斌口中那个活得随便又粗心的人,江遇之却稳稳地扎在了生活当中,满身都是随处可见却弥足珍贵的烟火气。
这份变化他没参与过,不由觉得可惜。看,人家没我,照样过得很好,越这么想,他就越失落,这些负能量积到一起让他无比难过。看样子,这场夏雨并未如期冲尽人的思绪。
“粟粟,你怎么了?”江遇之听他没有回应,又唤了两声。
方海粟眨眨眼:“我牙疼。”这话趁主人一时不备,溜了出来。等他反应过来,懊悔已然是来不及了。
“牙疼?”江遇之跟着重复了一遍,“怎么个疼法?是溃疡引起的还是?不对呀,溃疡一般在唇内软肉上,怎么会碰着牙齿。而且你早长过智齿了,照理来说也不是这个,那到底什么原因啊?”
不是今早刷牙戳到牙龈残留的那种痛,具体什么原因,方海粟自己也不知道。吃完午饭不久,两边槽牙就隐隐开始作妖,直到现在一刻也没停过。一天之内,可以说是整个口腔都没能幸于痛。
江遇之说着让他等会儿,方海粟拿着手机迟迟未挂,垂眼出神地看着方向盘。
长智齿那是大一下学期的事儿了。
起初是细微的疼痛,没怎么放在心上,当时还不怕死地跟着室友去吃了火锅。
那年,乐水的三月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暖,反而阴雨绵绵,一到深夜便冷到怀疑人生。寒气似乎能从地底冒出,在黑黢黢的宿舍里,像探测发射点的瞄准器,哪儿暖和往哪儿入侵,务必占领整个地盘。




你干嘛躲我 分卷阅读19
方海粟睡得很不舒服,梦里牙齿全数掉落,下巴酸胀不已。他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往左侧睡在床上,又觉得地方拥挤,往后挪了挪,整个脊背靠上床铺的护栏,露在了被子外面。
寒气爬梯而上,钻进被窝。
江遇之拿夏天的短袖当睡衣,没坚持多久就被冻醒了。他搓了搓手臂,闭着眼睛裹被子,摸到一个温热的身体,便很自然地顺着身体找被子。方海粟紧靠着护栏,江遇之闭眼拉了半天被子,愣是盖不紧两人的身体,反倒是睡意一步步被消磨掉了。他睁眼,撑起胳膊肘,瞧清楚状况,把方海粟往里挪了挪,重新裹紧了被子,才往后退。
这一退险些被吓到,方海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正看着他。由于隔得近,那双眼睛丝毫没受夜色影响,反而特别明亮。
江遇之顿住,一时忘了躺下,垂头看着他,压低声音道:“醒了啊?”
方海粟眨了眨眼,回神,也用着气声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又梦游了。”
江遇之躺回去,学校的床铺并不宽,两人窝在一起略挤,只能呈面对面的姿势。
“我就下去。”方海粟说罢准备掀被子。
江遇之按住他:“你一动温度全跑了,你上哪儿赔我一个好不容易暖起来的被窝。”
方海粟闻言放下手,转而按上了腮帮子。
“我都不记得你躺进来的时候我醒没醒过了。”江遇之看见他动作,疑惑,“你怎么了?”
方海粟就着手按腮帮的姿势,含混不清地说道:“窝牙疼。”与江遇之的冻醒不一样,他是疼醒的。
“哈?”江遇之看了一眼窗外,黑乎乎的,没有一丝光亮,还能听到呼呼风声。他问道,“很疼?”
方海粟放下手,道:“一点儿,还好。”
江遇之道:“大半夜的,少年说什么瞎话?”
方海粟:“……”他也瞥了一眼外头,“冷,不想出去,再说也没地方去。”
“行吧,你能忍到白天?听说牙疼最可怕了。”江遇之道。
“你别说了……”方海粟用舌头抵了抵左边的槽牙,“睡觉吧。”
“你这一搞,我都不困了。”江遇之把被子往上蹭了蹭,“要不聊个五毛钱的天?说不定待会儿就睡着了。”
方海粟“嗯”了一声。
于是,本该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谈话的气声此起彼伏,隐约还能听到压抑过后的浅浅笑声。
第二天,方海粟便去看了牙医,说是长了智齿,发炎了。
那段牙痛的经历,回想起来就不好受。
记忆仿佛自带方向感,顺着方海粟脑内的某条思绪爬,便轻而易举地到达目的地,占据了整个大脑。
他坐在车内无事,刚回忆完智齿,转而又想起了他的梦游。
方海粟早在开学的时候就跟室友打过预防针他睡觉不老实。这个不老实不是说睡眠姿势差,而是指偶尔梦游,严重时甚至会在梦游过后爬到别的床上睡觉。他第一次住宿不知情况会如何,便只说了前半部分内容,就是希望他们谁要是在夜间起来上个厕所,不小心碰见他在底下瞎转悠时别害怕。
他第一次梦游是在大一军训结束之后,也许是累了半个月的身体突然松懈下来带出的后果,他不太清楚。
那天郝云一睁眼便语气惊讶地大喊了一声“卧槽”,整个宿舍都被他吵醒了。
江遇之坐起身,眯着眼朝对面看,只见郝云和方海粟坐在同一张床上,显然是才醒的样子,郝云还一脸震惊。这不明所以的状况让他顿时清醒不少。
方海粟转过头,一不小心就对上了江遇之的视线。江遇之一愣,自己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慌乱。
方海粟赶紧下去:“郝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梦游,对不起。”
郝云问道:“海海海……海粟,你梦游我知道,不过梦游还能跑我床上来?”
方海粟脸有点红:“我以前在家会跑到别的房间,后来次数逐渐减少,还以为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还有这样牛逼的操作?”郝云惊。
王礼仁一边下床一边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班长,把你惊讶的表情一。”
寝室里新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一个上午,江遇之都没见方海粟说几句话。
两人吃完午饭往宿舍走,江遇之在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可乐,递了一罐给方海粟:“你不会还在想早上那事儿吧?”
方海粟叹了声气:“这样会给室友造成诸多不便吧?”
江遇之想了想,道:“可能吧。”
方海粟情绪有点儿低落:“我在想要不要搬出去住,是个人就不会喜欢每夜处在被爬床的危险之中。”
“说不定你以后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呢?”江遇之拉开易拉罐的环,喝了一口,冰凉的可乐在身体内一路流走,驱赶了不少热意。
“我倒希望是这样。”方海粟嘴上这样说着,但心底还是觉得没什么希望。
两人到了寝室,王礼仁和郝云还没回来。
江遇之问他:“你第一次住宿吗?”
“嗯。”方海粟道,他思考一阵,“我觉得我还是搬出去为好。”
江遇之道:“要不你再观察一阵你自己?出去住还得花钱,上课路远,也不是很方便。再说你出去了,我找谁抄作业去。”
他最后那句话说得心安理得,方海粟有些想笑:“那我再看看吧。”
学期末,天气已经转冷,方海粟便是在这个时候钻进了江遇之的被窝。
江遇之当时醒了,由于有郝云的前车之鉴,他没有大叫,只惊讶了几秒,暗道神奇,随后侧身,给方海粟腾位置。
其实,冬天两个人睡一起还挺暖和的。
第二天方海粟先醒,瞧见江遇之近在咫尺的眉眼,脸闹了个大红,正要下去,江遇之便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江遇之表情正常,似乎只是睡了普通的一觉,没人扰他。
“对不住啊……”方海粟垂眼,小声道。
“啊。”江遇之应了一声,“要起床吗?”
“嗯……起。”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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