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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躲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涉江
他发了条信息给叫做“看你往哪儿躲”的联系人:“粟粟,午饭好吃吗?是我做的哦,嘿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10刷脸三
方海粟看到手机上这久违的“骚扰”,意外之后便是无言,脑子还没转过来,手指已经灵活地敲了个省略号过去。
“……”
江遇之仿佛在那边等着似的,信息来得很快:“滴系统提示:江遇之说他看不懂,需要翻译。”
方海粟简直拿他没办法,无奈地叹了声气,继续同他信息交流:“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下江遇之打了个电话过来,瞧着手机震动不休,方海粟直觉他会一直打下去,接通了。
“喂,粟粟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听过这句话没有?”
“……”
“你别沉默啊。”
“……听过。”
江遇之在对面笑开,方海粟感觉耳朵仿佛触碰到了他呼出来的热气,不自觉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你……”有很多想问的,杨静学姐拿进来的为什么是你做的饭?你做饭给我干嘛?但问不出口,说了一个字便消音了。
“我最近学做饭呢,可没什么合适的人督促我进步,要不,你当我的小白鼠呗?”江遇之怕他随随便便就拒绝了,赶忙道,“你可是吃过我饭的人!”
方海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他,他又兀自诉起苦来:“唉,你不知道,我妈她非要我把厨艺练上来,本来我不想理她,可她说我要是不同意,她就每天坐两小时车来给我做饭,我要真让她这么做我还是不是为人子了?你说对吧?”
方海粟不过是无意间吃了他做的一顿饭,就摊上这么件事儿,很是为难,可最终还是受不住江遇之在那边一直磨着,便自暴自弃地松口道:“一周一次,你直接放在一楼就走。”
江遇之很正经地提问:“哦,那保温桶怎么办?我每周给你买个新的吗?好浪钱哦。”
“……”方海粟捏了捏额角,“我吃完,洗完,叫人送你公司去。”
“好吧,这个问题只能先这样了,话说一周一次太少了吧?五次?”
周末不算,一周五次岂不是每天都来?得寸进尺也不是这么个进法。
“一次就好。”
“四次!不能再少。”
“最多两次。”
“三次,三次嘛,三次好不好?嗯?粟粟。”江遇之拉长尾音在撒娇,方海粟听了,后背仿佛窜起一小股电流,差点儿没扔了手机,太受不了了。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三次,说定了啊,我一三五中午过来,联系杨静学姐给你送上去,行吧?我不见你,你吃完也不用洗,放一楼就好,我自己下班过来拿,你都愿意这么帮我了,





你干嘛躲我 分卷阅读14
哪能让你洗让你送。”
方海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遇之就挂了电话,愣是把“不说话就是默认”这种不知道谁发明出来的歪理安到了方海粟头上。
方海粟看着手机,绝望地想,为什么自己总是被他带跑啊,为什么那颗心还是不安分啊,为什么江遇之无处不在啊。
短暂的绝望过后,他找杨静拿了保温桶回来,看了看里面的油渍,又去买了瓶洗洁,默默在办公室的隔间拆隔层,洗油污。弄完后,犹豫了一阵,还是发了条信息给江遇之:“一楼保安室。”
江遇之回了句“好”,满脸笑意地去工作了。
第二天中午,当杨静提了个和昨天一模一样的保温桶进来,方海粟疑惑了几秒,等她出去,江遇之的电话就来了,像掐着时间似的。
方海粟不想一开始就被带跑,接通电话后便道:“你今天送错了。”
“嗯?不是一三五?”江遇之翻了翻手机,“啊,忘了今天周二,日子过糊涂了。”
“……”好拙劣的借口。
江遇之又道:“要不你拿下来给我吧,我还没上车,在你们公司对面。”
“你好烦。”方海粟如实道,走到落地窗前,斜着身子站在很隐蔽的角落,低头看下面。
江遇之确实就在对面,抬着头跟自己打电话,腿长个高,那身影一看就知道身材比例很好。
江遇之听着他的抱怨,心里甜滋滋的,试探道:“你要是懒得下来,那我上去拿,行不?”
不想理。
“粟粟?”江遇之又困惑地喊了两声,见他不给准话,便道,“算了,要不你勉为其难吃了吧,我下回不搞错时间了。”
“哦。”方海粟挂了电话。
有点儿冷漠啊,江遇之挑挑眉,心情甚好地开车回公司。
“哦,对了,今天的菜有东北特产哦,还有我同事家自己做的酱,味道上佳,很好下饭,慢慢吃。”
方海粟吃饭中途到这条信息,忍住回复的冲动,筷子却不由自主伸到了盛着酱的隔层。
一个多星期,方海粟私人手机的来电记录和短信,几乎被江遇之占据了大半江山。
“粟粟,今天研究了新的配菜,你尝尝。”
“我发现我家菜刀不太好用,改天得去买把新的。”
“诶,我妈说我进步了一丢丢,你觉得呢?”
“今天换了新菜刀,甚得朕心。”
“有没有发现我的刀功有进步?”
诸如此类,很平常甚至很琐碎的念叨,可方海粟压根就架不住这扑面而来的烟火气,于是只能看着手机短信越来越多,通话时间越来越长。
九月,江清风去了邻省的大学。
方海粟到母校邀请,帮忙到系里授课,一周一次的英美影视翻译,带着学生看看视频,交流交流翻译技巧和心得,总体来说,还算轻松。
上午最后一节课到十一点五十,方海粟穿着休闲服,跟着人潮走出教学楼,周围有一个女生抬头笑着跟他说话,他脸上也挂着笑。江遇之看了只觉少年气十足,跟从前并无两样,怦然心动。
眼见他要往食堂走,江遇之出口:“海粟!”
方海粟抬头,一愣。江遇之站在教学楼前的桂花树下,大笑着对他招手。
女生显然也看到了,视线在两个对视的人之间变换,最终提醒旁边人,道:“方老师?那边的人是在叫您吧?”
方海粟回神:“啊,是。”
“那您去吧,”女生笑道,走开又转身挥手道,“您的课讲得很好,我很喜欢,下周五见。”
方海粟笑,也挥挥手:“下周五见到我的时候不用说‘您’。”
他敛笑意,走到江遇之身边,见他只顾盯着自己,便移开视线看旁边小园的池塘,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事实上,在前段时间,为了所谓的试饭实验,两人虽然聊电话,发信息,但没见面,今天突然碰到,方海粟觉得有点儿猝不及防。
江遇之抬了抬手中的保温桶:“你忘了今天周五吗?”
方海粟懊恼,昨天晚上备课太晚,睡到九点才起来,洗漱完就直接来学校了,没来得及跟他说。
江遇之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忘了,道:“我去你公司,学姐说你来这边上课,我就过来了,幸亏学校不远,开快点,十七八分钟就到了。”
方海粟估算路程,如果是他自己以常速开车,只怕要将近三十分钟,他不敢想象那挤出来的十分钟里,江遇之冒过什么样的险。
“你就不能放公司,再打个电话给我,我自己回去吃?”
江遇之听他语气突然不善,以为他因自己随便冒出来生气,便只能想出个委婉的理由,道:“我想顺便来学校看看嘛,平时也没来过。”
见方海粟没说话,他向四周看了看:“这里还是老样子诶,刚看到你出这栋楼,感觉像回到了几年前。”江遇之笑了笑,“话说你教的是直系的学弟学妹?”
“学姐没告诉你吗?”方海粟凉凉看了他一眼,抬脚往停车的地方走。
这份被抓包的尴尬对江遇之来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他跟上去,语气带了三分做作的惊讶:“这你都知道啊?”
方海粟懒得理他,等他到了车旁,看江遇之还黏着,有点儿无语:“你车呢?”
江遇之指了指后面,就在不远处。
“那你站我这儿干嘛?”
江遇之提起保温桶,伸到他眼前:“给你,午饭,别饿着了。”
方海粟垂眼看保温桶,嘴唇抿成一条线,眼中情绪不明,他眨了眨眼,抬起眼皮看江遇之时,眼中所有都已敛尽:“你的饭已经做得很好了。”
看他好像还有话说,江遇之笑着打断他:“你这是在夸我吗?是不是觉得我很贤惠啊?哎呀,也就一般般了。”
方海粟直视他带笑的眼,不近人情地道:“我的意思是,完全没必要再实验了。”
“那好吧,虽然我妈好像还不太满意,但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回家自己再练练,大概就能交差了吧。”江遇之道。
方海粟愣了两秒,他以为江遇之又会随便找个理由带节奏。
“那今天我做都做了,你吃完吧,当最后一餐,以后我就不送了。”江遇之的手又往前伸了伸,等方海粟沉默着接过去,他便耸了耸肩,“保温桶不用还我了,你应该也不想和我待一起吧,那我回去了,再见。”
他说罢,轻轻笑了笑,转身去自己的车旁。
方海粟本也准备上车,听到他的笑声,开车门的手一顿,没忍住,还是转头了。只看见江遇之的背影,去时步调缓慢,两手空空,与周围匆匆忙忙赶食堂的学生格格不入。
注意安全,去吃午饭。
那些没说出口的关切,江遇之全都不知道




你干嘛躲我 分卷阅读15

方海粟坐在车上,打开保温桶,拆了隔层,看着米饭上面的煎蛋发愣。似乎是普通的煎蛋,撒了葱花,色泽明亮,仿佛只要看着,唇舌之间便满是柔软和鲜美。他想,自己其实没说假话,江遇之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车外人来人往,方海粟就坐在车里,默默吃饭,心形的煎蛋被他挑出来放好,一口也没动。
11刷脸四
江遇之下班回家,直接去了厨房,蹲着往橱柜里找东西,把前两天买的煎蛋模具全翻了出来,放在流理台上。各种各样的模具摆了很大一片地方,心形的,花形的,米老鼠状的,兔子状的……甚是居家可爱,他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九点九成新,谁要?送第一条评论,手快者得。”
新的一周,高楼之间的大道上,来往车流匆匆。
高宁煮了杯麦片,慢悠悠往自己的办公室去,江遇之在路上堵住他,把手上的塑料袋塞了过去,袋内叮叮当当响。
“啥呀?”高宁一手端杯,一手接过去。
江遇之瞥了他一眼:“单身三十年,手速果然不一样。”
高宁还一头雾水,往袋子里瞧,恍然大悟:“这玩意儿啊,还真给我啊?”
“不然呢?”江遇之脸色不太好。
这套模具是他去买菜刀的时候无意间瞥到的,一眼就心动,二话不说便买了回来,想弄出点花样给方海粟看,可是才第一天使用,做饭这事儿就不得善终。他觉得晦气,扔了又浪,干脆决定送人了。
高宁是抢了江遇之那条朋友圈的沙发后才去看内容的,没想到就这么得了一套煎蛋的模具。
“你怎么买了又给别人?”高宁看他。
江遇之嫌他嗦,不耐烦道:“你就说你要不要吧,不要我给第二个人。”
“诶”高宁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晃进办公室,回头笑道,“要啊,我借花献佛,送主唱去。”
“……”江遇之见他花枝招展的样子,原地顿了两秒,跟在他身后。
高宁把麦片和模具都放在茶几上,看他还在,疑惑道:“你怎么还在这儿,不会又后悔了吧?”
江遇之鄙夷道:“我是那种人吗?”
高宁把窗帘拉开,室内顿时亮堂起来,他又把落地扇打开,最后靠着办公桌,喝了一大口麦片,看着江遇之道:“这可说不好。”见他沉默,便问道,“有事儿?”
“你和那不知名生物到了什么程度?”
高宁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谁,白了他一眼,道:“人家有名有姓,叫白子谦。”
江遇之并不在意他姓甚名谁,敷衍地点点头:“你们谈了?”
高宁摇摇头:“目前还是朋友。”
江遇之嗤笑一声,道:“说好的快如猛虎?”
高宁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人的看法是会改变的,不久前还想快点和他轰轰烈烈一场,可现在嘛,就觉得这调子挺好。我们俩离得不远,早上有时间一起跑个步,晚上去酒吧听个歌,周末约着钓个鱼打个球什么的,慢慢来,好像过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他说罢也不管江遇之,去隔间洗完杯子,坐在办公桌后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敲了敲键盘,抬头,见江遇之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觉出不对来:“你啥时候这么关心我了?说,是不是有事要求朕!?”
“建国之后不许成,戏也不行。”江遇之起身,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看在我们合作多年的情分上,我就提醒你一句吧,人家多少岁,你多少岁,人小年轻每天在舞台上活蹦乱跳,你整日窝在办公室养肚子,运动量在同一水平线吗?还慢慢来,小心体力跟不上,生活不幸福。”
“……”感觉膝盖中了一箭,高宁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方海粟翻完稿子,把下巴搁在桌子上,视线虚虚落在某个点,整个人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窗帘大开,他背后遂落了一身的斜阳,高楼之下,救护车刺耳的鸣笛渐远。这时手机提示灯开始闪动,他转了转眼珠子,样子有些呆,拿过来瞧了瞧,是蒋斌的短信。
“看微信啊啊啊啊啊!”
方海粟眼睛一亮,坐直了身体,嘴角已然带了笑意,刚才的呆愣一下子就跑得一干二净,他点开微信。
“我要回国啦!第一件事就是跑乐水市看你,来接我吗?接吗接吗?”
“我还给你带了礼物,这么义气的小伙子,不接不人道啊!”
“哦对了,我算了算时差,大概后天上午九点到,兴奋!”
“人呢?”
“老年人???”
“方大爷?”
一条接着一条,还是他一贯的作风,方海粟看着这些文字,有种蒋斌就在耳边叽叽喳喳的错觉。
蒋斌是方海粟在英国认识的朋友,很小就出去读书了的,以后准备在那边长期发展。想想,两人好像很久不见了。
方海粟微笑着回消息:“接。”
对面立马变成正在输入的状态,看样子是一直等着,两三秒的功夫就打了一句完整的话过来:“老年人终于上线了,还要我短信提示,差评!”
方海粟看着他的抱怨,仿佛能想象到他皱着整张脸嫌弃自己的样子,笑着回道:“现在看到了也不迟。”
蒋斌懒得打字,开始发语音:“粟啊,回国一切都好?”
方海粟打字:“挺好。”
“啧,挺好是怎么个好法啊?吃得好还是睡得好?床下好还是床上好啊?”蒋斌说话语速很快,几乎是没有停顿,说多了便像一把突突突的机关枪。
方海粟显然是习惯了,发过去的文字逗号是逗号,句号是句号,看起来依然很平静:“挺好,程度副词加形容词组成的偏正短语,此处该为大多时候还可以之意。”
“中国文化博大深,语言寓意深长,这个挺好,我怎么瞧着不像满意,反而是不愿多讲的敷衍呢?”
方海粟有点无奈,回:“跟聪明人说话,有时候也挺力气的。”
蒋斌决定不纠结这件事,便道:“不管了,我先去拾几件衣服,你后天一定要给我空出来啊。”
“行。”
两人各自有事,并非一直联系,如今说起话来依旧熟稔,彼此之间,交情难得。
退出和蒋斌聊天的页面,不又看见了江遇之的聊天框,头像是张全家福。他犹豫两秒,做了很久想做的一件事点开大图。照片微微泛黄,年代久远,两个大人靠坐在一起,还是婴儿的江清风被江父抱在怀里,江遇之侧站在江母腿间,一手环着江母脖子,一手拉着江清风肉乎乎的小爪,转过脑袋看镜头。
一家人和谐又温馨。
方海粟用拇指摩挲江遇之八九岁时稚嫩的脸颊,嘴角不由自




你干嘛躲我 分卷阅读16
主地上扬,很久才退出去。
然而下一秒,江遇之的朋友圈让他的这份好心情顿时散了个一干二净。
疲倦像一波迟到的学生抢着进教室那样,如潮般涌进眼眶,方海粟闭了闭眼,压下其中汹涌的倦意,起身离开。
城市的另一处。
江母开着电视,拿小品当绣花的背景音,分心思看了眼厨房里无打采的儿子,调小了音量,道:“遇宝,你又摊上事了?”
江遇之停下切萝卜的动作,关了火洗了手,坐到江母身边:“妈,我突然觉得没有做饭的动力。”
江母把紫色的线剪断,插好针,抓着江遇之的关键词,疑惑道:“突然?”
江遇之叹了声气,脑袋往后一下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方海粟果断的拒绝。什么层次,什么努力,一个多星期能看见多少。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按自己这进度,胃看都没看着,更别说抓了。
江母看儿子这泄气的模样,摸了摸他头发,眯着眼回味了下刚才的触觉,道:“送你一句糙话,凡事贵在坚持。”
江遇之想也不想便道:“坚持也得有人肯啊。”
“嗯?”江母笑,“这是个什么道理?”
江遇之暂时还不想让他妈知道自己这事儿,打起神,起身去厨房,哼起了不知名曲子:“好难好难好难,我真的好难……”
江母轻笑,放下了十字绣,调了频道,津津有味地看起了小情侣谈恋爱的流水剧。
江母评价完这次的饭菜,由衷感叹了一声:“遇宝你从前眼光那么好,现在找不到那么称心意的可怎么办。”
话题转得有点快,江遇之看了她一眼,道:“什么呀?”
江母口吻很是随意:“就突然觉得海粟那孩子真的很不错啊。”
江遇之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理了理前后关系,低头眨了眨眼,也很随意地问道:“同事的阿姨又跟你说什么了?”
江母摇摇头:“不用说也知道吧,你看人家年纪轻轻就跑去英国独自生活了好几年,异国他乡,想必挺不容易的,清宝还说他一言一行尽见教养,多不简单。”见江遇之沉默,她接着道,“我之前有了解过你们这个圈子,所以觉得你和海粟都很难得,挺为你们可惜的。”
江遇之觉得有点儿好笑:“妈,你还想着要方海粟那样的儿婿啊?”
江母白他一眼:“想你就能给我吗?当时我说了这事儿,你的第一反应不是说不可能,而是说我不了解他,你这样不把话说满,还不允我想想?”
江遇之被她一噎,回想了一下,没有说话。
12刷脸五
昨天嘴里起了泡,今早痛意席卷,方海粟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张了张嘴适应了一阵,随后慢吞吞刷起牙来,头顶睡乱的那一小撮呆毛仿佛都透着一点儿丧。
“唔……”戳到牙龈了,暴击。
那阵痛先是猛烈袭来,慢慢扩散至整个口腔,最后以稳定地频率抽着,一下一下好似抽在泪腺上,竟让人眼角溢出了几滴泪水。方海粟暗道倒霉,更加小心翼翼地漱口。
好了,这下早饭都不用吃了。
蒋斌说是九点到,实际九点半才落地,方海粟直接在机场外等他。
“我出来了啊,东边,银灰色是吧,好,等着我啊啊啊啊,我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不能激动吗?”年轻男人笑着挂了电话,低头,墨镜自动往下滑了两厘米,他看了看四周,拉上墨镜,朝东走去。
方海粟降下车窗,盯着来往的人群。
几分钟后,蒋斌出来了,右手推着行李箱,左手搭着外套,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也十分引人注意,方海粟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他。
还没等方海粟招手,蒋斌就大步迈向他,弯腰对上车内人的视线:“怪不得一直觉得有人盯着我,哥们儿,拉客吗?”
方海粟被他正经的表情逗笑了,屈指弹他墨镜,蒋斌猝不及防,脑袋后仰。
“上车。”
蒋斌放了行李箱,坐到副驾驶,摘了墨镜,长叹一声:“走了几步路舒服多了。”
方海粟瞥他一眼:“你去美黑了?”
蒋斌被他一噎:“谁像你小白脸晒不黑啊,我只是跟导师去实地考察,回来就成这样了,你以为我愿意啊?愿意啊?都快黑成煤炭了。”
“没那么夸张。”方海粟笑,不小心扯动了嘴里的泡,疼得直抽气。
蒋斌看他:“你怎么了?”
方海粟转到另一条街上:“嘴里长泡了。”
“口腔溃疡啊?”
方海粟没想到这个层面上去:“什么?”
蒋斌道:“什么什么,多半是溃疡,路上经过药店吗,买点药,有了这玩意儿,可得难受好几天。”
方海粟特意放慢了说话的速度:“不用,等着它自然好。”
蒋斌不同意:“啧,你就说有没有药店,到时你待车里就行,我给你去买,用药好得快。”
看他坚持,方海粟想起在英国的日子,那时自己随随便便过,他也总这样嫌自己不上心,两方为此意见不同时,蒋斌凭借语速快这一优势,胜多败少。这次依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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