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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层峦负雪
毒偶看看自己的手指,发出有些哀痛的嚎叫,傅慊闭上眼睫,伸手,一掌取了这毒偶的性命,这一刹只听天边雷声大动。
傅慊仰头看天,黑云积压,沉沉地似要压到人面上来,傅慊暗想,这天地果真不仁,看遍这世间生死!
想罢一掌拍碎了这楼阁廊柱,教主一行人纷纷退避,看傅慊如此教主甚是满意,想这毒崽子的血性果然非激一下不可。
待这户中一片狼藉,众人离开,走前傅慊回头,雷光映亮了这户人家的匾额。
邵府。
一年后,傅慊清冥功大成,成那古往今来第一人。
傅慊看着那墓碑浑身颤抖,伸出手疯了一样去挖那坟,泪水与血水无声肆虐。
白飒看那人眼底血红,再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也是陪着那人动手去挖坟。
挖了没多久,有几缕银丝显现出来,继续往下挖终于渐渐露出来一个人的半身,只见一个老者躺在其中,胸前一个黑色洞口,想来已被毒侵蚀一段时间了。
“师...师父...啊...啊啊...”
傅慊几乎扑跌进去,伸手捉着那老人的衣角终于恸哭出声,一声声响遍这空峒山顶,惊得鸟雀穿林而起四散飞去。
嚎哭了没多久,傅慊忽然起身,冲进那破败的草庐,白飒也紧随其后,进去就见那个人手里攥着一片帛布颤抖不止,白飒探头去看,看罢心惊,只见上面写道
“家师仁厚,救那南冥之主傅子厌一命,授其医术傍身,未想那傅子厌恩将仇报,夺家师性命,后借家师名号,自命医仙,游历关中,欺世盗名,世人多为其蒙蔽,若有缘人得见此书,万望小心,勿被那魔头巧言蛊惑。”
想来剑圣就是见了这一纸谬言,不远千里追杀。
白飒心间不忍,伸手放在傅慊肩上。
“尚先生...”
“不要再叫我尚先生了!”傅慊猛转身,一脸血污灰土,看起来可笑又可怜,“这世上从头到尾只有傅慊而已!只有傅子厌而已!只有南冥教主而已!!”
吼罢“嗬嗬”喘了两声,怆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傅慊再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那繁星璀璨,似乎是察觉到他醒来,白飒伸出手轻轻握住傅慊的手。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要守着你。”
“守着我?守着我有什么意义?你已经还我一命了,不必再留在我身边了。”傅慊苦笑,“我是那南冥魔头,两次入关教正道苦不堪言,让他们至今都缓不过来,正道恨我入骨,你也该恨我入骨。”
“尚...傅慊,”白飒结舌,半晌才继续道,“你不要听他们说的,你不是魔头,你只是...身不由己。”
“就像这浑泽与溟水,同为一源,一个入关中,成那关中子弟的母亲河,一个绕双仞,却成了那蕴养南冥的不详黑水,他们为无灵之水,如何左右自己的流向,世人加诸偏见于它们如何公平。”
“你无法左右自己的出身,世人加诸偏见于你,又如何公平。”
傅慊沉默,白飒继续絮絮。
“若你真如世人所说是那十恶不赦,为何四方书中说你在第二次入关时除了与剑圣一战从未出过手?”
“为何那时语前辈一掌受在肩上,而不是致命之处?”
“为何你在毒功尽封后没有怨言,自愿入关为那些人治病?”
“为何...要救我?还要拦我殉忠?”
傅慊忽然伸出手捂住白飒的嘴。
“好了,快闭嘴吧。”
话音最后不是恼怒,而是轻飘飘的纵容意味。
傅慊知道白飒是怕他想不开才说这么多,不然这个人哪时说过这么多话。
待傅慊移开手,白飒低声:“你不要难过了,你的师父只是归于这天地了,想必现在正看着你呢。”
“我哪里难过了,我现在毒功反噬,怕是最多再活十来日,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了。”
白飒大惊:“那你快些想想办法啊。”
“清冥毒功,中之无解,这反噬就是毒练功之人哪有什么解法,”傅慊懒懒一笑,“你不用想那么多,我要是死了也是归于这天地,也算是以死谢罪,到时候就看着你罢了。”
白飒气结,一时不知再说什么好。
看白飒为自己担心气闷的模样,傅慊心头一漾,想着就管不住口中浪荡,忽然伸手勾过白飒下巴,大胆说了句与他以往全然不符的话:“不要生气嘛,来,亲一个就好了。”
白飒:......
见那人推开自己,傅慊笑得更是开怀。
仔细想来,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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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竟是第一次笑得如此快意。
第二天两人把医圣残破的身躯埋回去,敬了酒。
傅慊去拾屋子,不许白飒跟着,后者看对方没有什么异样,想傅慊应该是想要些独处的时间,便应了。
进了屋子,傅慊看一地颓败更是苦痛,想那邵无晦竟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要自己的性命不惜欺师灭祖。
又念及医圣胸前的伤,心头忧虑,这邵无晦若不是自己练清冥功那便是身边有清冥功已经练到五重之人。
清冥三重,毒入潜伏了无生息;清冥五重,噬肌化骨痛不欲生;清冥大成,百丈杀人瞬息毙命。
只是当初南冥大火烧尽了南冥教,不应当留下什么疏漏才是。
不过这其中最大的疏漏怕就是他傅慊了,如此一想流落几本功法也就不是什么怪事。
傅慊抽回思绪,仔仔细细整理医圣的遗物,看旁边的柱子倒下,便是扶起来,不经意看见下面压着一本书。
翻开来看,全是医圣亲笔,字迹娟秀,记录的竟是其一直没能找到解法的疑难杂症,当中就有清冥毒。
傅慊往后翻看,心中感动,原这医圣从未忘记自己的事,担心傅慊有个万一被毒功反噬,竟然提前写好了解决反噬的方法,方法很简单只要傅慊用玉针解开自己被封的经脉,恢复毒功,虽功力不及过往,但百毒不侵,抵抗反噬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傅慊并不打算用,他不希望自己耗一生才终于封住的毒功再回到自己身上。
傅慊继续往后翻看,越看却越是心惊,最后猛一合书。
医圣在书最后写道
“此解法吾不敢确定,亦不敢公之于世,不到万不得已,切莫使用此法,另尚渝若是得见,务必小心,人心险峻,世事叵测,万不要轻信他人。”
这医圣果真医术了得,当世奇才,这清冥毒的解法竟真叫他窥看一二。
傅慊摸摸胸口,忽觉一阵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不擅长感情戏,捂脸哭(?_?)
第33章殊途
傅慊清冥功大成,在教中威名盛极,不可同日而语。
南冥教主心中大快,想报仇得天下指日可待。
傅慊心中却另有打算,去找那教主。
“师父曾说若弟子清冥功大成便可为所欲为,连这天下都唾手可得,可是弟子不想杀人更不想得这天下,只求师父放弟子一条生路,容弟子离开这里。”
教主闻此大惊,这耗如此年数方磨练成的一把刀若不能为他所用,就是练成了又有什么用?
只是现在傅慊功力大成,教中无人是他对手,若傅慊执意想走也无人敢拦他。
思虑间教主伸出手招来傅慊,语气罕见柔和:“子厌,你且过来。”
傅慊不明所以,走上前去,教主忽伸出手扣住傅慊的手腕,将自己的内力侵到傅慊身上,扰乱其经脉。
傅慊大惊,脑海中闪过那日因内力紊乱化为毒偶的老者,情急之下慌忙抵抗,不想就这一瞬教主已经回了自己的内力,傅慊揽不及,那毒功力量尽数侵泄到教主身上,瞬息间教主脸上就泛起了死色。
傅慊急急伸手点住教主的心脉。
教主痛喘,死死揪住傅慊的手。
“傅慊,你生在这教中,生是这南冥的人,死是这南冥的鬼,这正道之人,你非杀不可,这天下,你非得不可!”
说罢就是含笑而去,身躯腐朽在傅慊手中。
傅慊杀教主夺位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南冥教,不想教众非但不悲痛恼怒,反分外开心,南冥教崇尚强者,若是有更强之人引导南冥教,自然好极。
而傅慊苦不堪言,想一走了之,但自幼学的道德仁义教他动不得分毫,纵这教主千般不堪,却也是他傅慊的师父,他这般欺师灭族祖,实在不义至极。
无论如何,如教主生前所言,这断臂之仇也是要报的。
傅慊得位,长老忙与他商议再如入关中之事,傅慊无奈,同意带教众入关,只是言明他不会动手,只与那使剑之人一战。
众长老拗不过傅慊,何况也没法强迫他,只能同意,想着到那关中,还怕傅慊不动手吗。
未想傅慊果然没有动一次手。
不过有大成之人带领,教众自然战意高涨,一路披靡,压过半壁江山,当初长老想傅慊入关,也是仗他大成之名,现在目的达到了,不论傅慊动不动手也都无所谓了。
后来与正道江上厮杀,那正道在剑圣和十二峰的引领下背水一战竟杀到了岸上,纵是如此傅慊依旧冷然旁观,未施援手。
正道破釜沉舟一战,勇往直前,原定应该在正道上岸时赶来的援军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迟了五天,战机一刻不能耽搁,何况是五天,战局瞬息变化,正道一路退南冥至万佚原,最后剑圣与傅慊在双仞山下战起。
傅慊的清冥毒功,剑圣的无妄十三式。
掌风与剑芒,声声交错不休。
这一战打得天地变色,两人从晨曦初露打到黑云压月,任那云霭压盖天地,天光不敢越,由这身体中的战意由盛极到枯竭。
生死之战间,不知哪个教众擅自去偷袭那剑圣。
那一瞬,剑圣的剑已到傅慊胸前,傅慊的掌离那剑圣也不过毫厘。
一个人忽然挡在了剑圣眼前,傅慊大惊,有一瞬竟分不清教主说的使剑之人到底是哪一个,危机时刻只能强行偏掌,八成功力生生吞进自己体内,饶是如此这一掌还是落在了对方肩上,而那剑圣的一剑也已经深深嵌入傅慊胸前,傅慊听那人怒嚎出声,生生把剑从自己肩头挑出,然后扑向那中了一掌之人。
傅慊重伤后退,却仍有一战之力。
几位长老看见,忙眼神暗示傅慊去了解了那两人。
傅慊没有动作,带教众如潮退去。
自己来此只是报教主断臂之仇,那人得己一掌危在旦夕,纵那人如何功力深厚,怕也难逃一死。
自己已然食言。
邵无晦带着正道之人跟着那个公公往皇城去。
穆如荇没在队伍之中,心间纠结,这傅慊帮剑庄一次,又救助自己,当初在先人台上睁眼胡言已经逼傅慊自露身份,狼狈而逃,这次又来这里赶尽杀绝,实在是无正道之风。
她早在迎邵无晦来前已经托人查验过穆疏雨的尸体,慢性毒没错,但不是清冥毒,听闻邵无晦说尚渝身份本只将信将疑,便同他演一出,虽确实逼得尚渝暴露身份,却并没有多么畅快。
不过她是这正道的,即便用一些不耻手段,旁人也不会说她如何,只是实在心中愧疚,看起来有些萎靡。
剑圣则远远缀在队伍末尾,他送信去寻峰阁,对方勉强告诉他寻时语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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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没死,但至于去了哪里如何都不肯告知,如此也只能跟来,若是有机会,说不定能从白飒这里得些消息。
各怀心思的一队人浩浩进了皇城,暂时驻扎在山下,休整了两天,上了空峒。
白飒修好草屋,两人住进去,傅慊的身体每况愈下,只能日日在塌上,白飒在旁悉心照顾。
那些时日正道派人上山,好在人不多,应该只是探探情况,白飒靠着空峒山势,傍自己一手无形刀法,与那正道战起,一时不落下风,没让对方讨到机会上山。
每次拾了正道回去,白飒都会小心翼翼起自己的刀,调整好情绪才见傅慊。
纵是再掩盖,三番五次这般,也不可能逃过傅慊的眼。
傅慊想自己一直认为正道逼迫自己,到最后,自己也是在逼迫别人,看着白飒以忠信筑牢,在其间苦苦抗争,跌倒又站起,虽自己什么都没做,但正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做,才逼得白飒如此,倒是比那些正道还要不耻。
自己如何能继续看着这个人这般?
又一日看白飒疲惫而归,山风裹着血腥味送进屋里,傅慊状似无意道:“你下山做什么去了。”
“山下有些匪徒,我把他们拾了。”
傅慊失笑,这人明明不擅撒谎:“白飒,别拦了,让他们上山吧。”
白飒避过这个话题:“明天下山,我给你抓鸡来做汤怎么样?”
“白飒!”傅慊微怒,但看白飒小心翼翼的模样那怒意转瞬就散了,“你上哪捉鸡去。”
看见傅慊接话,白飒心稍宽,道:“山下有人家,我去捉一只。”
“堂堂统领,岂可偷盗。”
“只是借用。”
借鸡做汤,闻所未闻。
傅慊心间苦涩,强笑道:“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还回去。”
只是这鸡汤到底没做成,正道第二天又来,气势汹汹,白飒与他们在半山腰就是战起。
经过几日争斗,白飒已是强弩之末,边战边退却不见怯意。
邵无晦本惜白飒刀法,假以时日,白飒定然会成为与剑圣齐名的高人。
只是这个未来大侠不能为正道所用,反护着这南冥首脑,如此不如早早除之后快,得日后节外生枝。
这么想着,暗中指挥自己的侍从下手凶狠,若不能让白飒站在他们这边,杀死他也是无妨。
穆如荇看见,终是不忍,高声道:“白飒!你不要再执迷不悟!”
“我不是执迷不悟,我只是....”
白飒顿住,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这些人不懂傅慊,便是说了也不过徒然。
这一瞬白飒忽然悟了,知自己为何这般坚持。
不是忠信困己,是傅慊。
一年以来,游离四方,日日朝夕相对,生死相交,纵使是石头也该有开窍的时候了。
心心念念想那人平安,与当初忠心护圣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若能为那人搏一安然喜乐,自当甘愿赴死,这已经不仅仅是因为忠心。
只是...不知道傅慊是如何想的,而今这般怕是没有办法好好问出来了,不过若自己折在此处,傅慊恐怕也难逃厄运,两人一前一后赴那黄泉时间倒隔得不远,过那奈何的时候自己走慢点就是。
这么想着,白飒有些分神,刀声锵然,很快就招架不及,又一个疏忽刀被挑飞,自己也中了一击远远摔了出去。
白飒咳了一口血,抹抹脸又站起来,赤手空拳对着对面刀剑。
纵白飒如何信念坚定,双拳终是难敌冷兵利器,处处受制,终是彻底落了下风。
只见刀剑乱舞,直接取命门。
刀锋长剑及身,就在白飒生死瞬息,对面那些人忽然飞退出去,仿佛是被什么击远。
众人大惊,刀剑已被侵蚀,打头那几人双手腐烂,惨叫连连。
清冥毒功,百丈杀人,如今得见果名不虚传。
白飒回头,看见傅慊靠着树,虚弱不减,只是眉宇间满是杀气,冷厉地看着对面。
邵无晦大惊,没想傅慊真恢复毒功。
“邵无晦,念你我同门,勉不杀你,若来日咄咄,休怪我不客气!”
邵无晦冷笑:“你有何资格说此话!”
“你欺师灭祖,栽赃于我,我便是现在杀你清理门户,也无人敢置喙!”
“你这邪道所言可有人信?!”
“纵是不信又如何,彼时我在外游历,未曾归来,当初受托往北关,千里之远如何杀人,你敢不敢当着所有正道的眼前,痛痛快快说了自己做过什么?!”
正道见傅慊这般不敢继续冲击,剑圣此时也不愿出手相助,所有人都看着邵无晦。
邵无晦只觉背后冷汗涔涔,色厉内茬道:“血口喷人,好不可笑!”
只是现在正道心已乱,若是剑圣不出手,继续抗击讨不到好处,邵无晦眼神一扫,冷声:“今日不与你强争,留你狗命一条!”
傅慊冷笑,不多言语。
白飒靠在一旁,总算知道为什么傅慊过往总扮柔弱,仗势欺人原来是如此爽快之事。
羞愧羞愧。
正道欲退不退,傅慊懒得继续,折身往回走。
白飒亦步亦趋跟着。
“别跟了。”
白飒不明,没有止步。
“我说,”傅慊转身,冷冷看白飒,“别跟了。”
白飒驻足,微皱眉看那人。
“为...为何?”
傅慊靠近几步,白飒未退,只见傅慊并起两指,出手极快,几乎瞬间就穿透了白飒右胸:“白统领,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一句不高不低,教那群正道也听得分明。
“你已经还我一命了,就此别过,再无瓜葛。”
白飒愣愣看着傅慊,一时未能反应,他如何也无法想到对方会对自己下手,先前抗击都未曾吐出的鲜血,在这一刻终于从唇角蜿蜒落下。
那人却不为所动,抽手转身而去。
白飒定定看着傅慊的背影,极缓地眨了一下眼,终是不支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谈恋爱,好难
第34章伤情
傅慊回了南冥教中,为那前教主敬了一壶酒,算是告诉对方大仇得报。
南冥此次虽被重创,但那正道也好不到哪去,大家互相不去争斗,这一篇姑且算是就此揭过。
傅慊默默养伤,再不提其他,其余教众看着傅慊这个样子,自知南冥大势已去,暗中有不少人落跑,不知去了哪里。
教中长老拿傅慊无法,看着他重伤之躯也只能干瞪眼,最后索性由他去,只要这教中还有人,总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南冥教此间残喘,没有几日竟然有一个刚束发的少年跑上南冥教。
看着被残余教众




子厌 分卷阅读44
押上来的少年,傅慊微奇,想不到还有人这么不怕死孤身来这,现在南冥虽不及过往,但对付这么一个娃娃样的孩子还是随便的。
傅慊挥手让人松开那个孩子,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孩子挺了挺脊背,咬牙切齿道:“我来看你死。”
话音刚落,周围就有人要动手拾这个孩子,傅慊阻拦,好奇看着这个孩子,虽说天下正道无不想看他身死,但这个少年看样子也不是哪个正道亲眷,如何就要一人来此口放狂言。
“为何?”
“若不能亲眼看你身死,便是无法祭奠我黄泉之下的邵家满门,若他日我得入冥土,也无颜去见我家列祖列宗和那被你屠灭的正道英杰!”
邵家。
傅慊沉默,他至今杀七十二人。
一为那南冥前任教主,一为那使剑之人,虽未亲眼所见,但清冥毒无解,而今怕也是归西,还有七十人就是那邵家满门。
虽不是他亲手所杀,但因他而起。
邵无晦看傅慊沉默,有几分后怕,看见那人邪气俊美的模样,莫名又有些失神。
“好。”
傅慊说好。
然后带着邵无晦,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如何一个一个亲手宰杀自己残余的教众。
最后南冥空空,傅慊站在那孕育了几代南冥教众的毒苗圃间,拿出火折子,轻飘飘丢进去,转瞬大火燎然。
“邵公子还是快些离去吧,得这毒烟侵了你,”傅慊顿了一下,“我自会自裁于此。”
邵无晦恨声:“我如何信你?”
傅慊不语,走进那没被火吞没之处,自断经脉,割开了自己的四肢,血转瞬流了一地,那花苗沾他血,转瞬枯萎腐朽,竟生生围傅慊在其间,火进不来,但傅慊也无出逃之力。
傅慊倒在其中,慢慢合上眼睫,他愿意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折磨自己,想来想去,可能还是自己的字没有取好。
子厌子厌,是谓满足,何成厌恶?
傅慊再醒来只见周围大亮,幽幽的药香飘来,有苦涩的甜味,傅慊艰难转头,看见旁边坐了一个嫡仙般模样的人叉着腿熬药。
傅慊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许看见他醒来那个人靠过来,傅慊模糊看清对方须发尽白,有一白净面相,眼角桃花看起来很是漂亮。
“呦!大兄弟,你醒了?”
这声若洪钟,震得傅慊脑袋嗡嗡作响,又是吐了一口血昏厥过去。
等傅慊再醒来,那个仙人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刻意压低声:“刚刚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毕竟你经脉寸断,纵是我也没有万全把握救你回来,看见你醒来不有些激动。”
傅慊还以为自己刚才又一迈奈何,二渡忘川,去阎王殿里走了一遭。
“你感觉如何,哪里疼?”
“哪里都疼。”
“哎,疼就对了,说明你经脉续接良好,再过些时日,估摸就能下一步治疗了。”
傅慊看那人又走开,道:“为什么救我?”
“我四方行医,看见有病人岂有不医之理?”
“你可知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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