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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靡宝
“韩毅,”领导含泪道,“李岳已牺牲了,你就让他安心走吧!”
年轻人紧紧抓着队友的衣服,彷徨如迷路的孩童。
他的队员们挤在门口,一群大小伙子,全哭得整张面孔都要融化掉。
“岳哥的器官还能再救几个人。让他走得骄傲一点!”
“让李队走吧!韩队,让他走吧……”
年轻人山一般的身躯终于动了起来。他粗喘着,俯下身,同战友额头相抵。
滚滚泪水自紧闭的眼中渗出,顺着高挺的鼻梁,滴落在战友的脸颊上。
江雨生扶起了于怀安。他们俩这时才彻底看清了逝者的面容。
果真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
半边身子都被爆炸的烈焰烧得焦黑,另一半也遍布血与焦尘。可面孔却奇迹般并未受伤,肌肤白净,眉清目秀,简直不像是一名武警战士。
他身受重伤去世,面容却十分安详,那长长的睫毛似乎还在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睁开眼睛。
多么鲜活的生命,多么璀璨的灵魂。
韩毅终于起身,松开了手。
医护人员一拥而上,推着床朝手术室奔去。
于怀安朝年轻人深深鞠了一躬:“我代表全家感谢您和这位烈士同志。谢谢你们!”
***
阳光透过小窗,像一只小乌龟,在手术室外等候室的地板上一格一格爬走。
自西向东,瑰丽的晚霞笼罩天际,转眼夜幕降临。都市的灯火也从稀疏转为绚烂,又逐一熄灭。人们结束了劳累的白日和喧嚣的夜,开始进入梦乡。
只有在医院,白天和黑夜的区别并不大。
病人和医护人员在走廊里来去匆忙,手术室门上的灯已亮了许久。
男女老少,健康与病弱,新生与死亡,相聚与别离,爱与恨,铭记与遗忘……全都汇集在这一条短短的走廊里。
世上所有的人都要从这条走廊走过,没有捷径,别无其他选择。
敏真瘫倒在江雨生的怀中,已昏沉沉睡去。可大人们没有一人能合上眼。
于怀安手握一支小小的十字架,在闭目祷告。郭信文陪在她身边,轻拍着她的背,随她一起默念着祷告词。
郭信文曾和江雨生说过,他们这对前任夫妻并不是虔诚的教徒,半年都进不了一次教堂。可是在这个亲人生死攸关时刻,他们已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后,只有将所有未知寄托于信仰。
他们向那不可及的神灵祷告,乞求他的宽恕与垂怜。
相信此刻的手术室里,于怀平躺在聚光灯下,如沐圣光。
江雨生抬头朝顾元卓看去。
顾元卓心中亦微微一动,侧过头来,在他额头上吻了吻。
“元卓。”
“嗯?”顾元卓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江雨生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胸膛上。
“元卓。”江雨生又唤了一声。
他凝视着爱人目光饱含着无限的眷恋与深爱,如望着这世上最珍贵的瑰宝。顾元卓融化在了江雨生这浓烈的目光之中,深深沉醉进去,与他交融成了一体。
两人手指交握,掌心相扣。
“顾元卓,”江雨生轻声说,“你不要死,你要好好活下去。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顾元卓明白他的意思。
他紧拥住了江雨生,唇贴在他泛着冷汗的额角。
“不会的。我好不容易才回到你的身边,我们至少还有五十年的光阴要一起共度,我才舍不得死。我连眼睛都舍不得闭,手也舍不得松开。”
所有的怨怼与分歧,在生离死别面前,都是一粒渺小的尘埃。
在时光无边无涯的荒原里,在命运转折顿错的歧路中,生命是一束稍纵即逝的光,爱却是一场永不停歇的风。
就像一朵花苞裂开,在月下缓缓舒展着花瓣。当一段生命停止,另一段生命却回归了大地。
那一道奇异的脉动,被最有灵性的孩子捕捉到。
敏真忽而开口道:“我听到了。”
大人们都惊讶地看向她。少女依旧靠在江雨生的怀中,双目闭着,显然是在梦里呓语。
敏真呢喃:“我听到了……是心跳声……”
谁的心跳声?
手术室的门打开,主刀医生大步而来。
于怀安猛地起身:“杨主任……”
那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端正的面容,笑意轻快。
“手术很成功,怀安。你哥已复律成功,很平稳的窦性心律……”
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耳中嗡嗡作响,只能捕捉到医生的一点只言片语。
“……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要在无菌病房里观察很久……只要没有排异反应,他就会没事的……”
“怀安,你哥好像突然有了斗志。我想他会坚持过来的!”医生拍了拍于怀安的肩。
大人们如何狂喜,如何庆幸,敏真都不知道。
她在半睡半醒中,隐隐听到有女声在吟唱。那嗓音优美空灵,仿佛来自天堂。
inthearmsoftheangel.(依偎在天使的怀里)
flyawayfromhere.(远离这里而去)
fromthisdarkcoldhotelroom.(远离了黑暗冷寂的房间)
andtheendlessnessthatyoufear.(和你惧怕的无止境)
youarepulledfromthewreckageofyoursilentreverie.(你从寂静幻梦的残骸中挣脱出来)
you einthearmsoftheangel.(依偎在天使的怀里)
mayyoufindsomecomforthere.(在这里,或许你能将心抚平)





绽放 分卷阅读187
(注2)
***
江雨生一家离开医院的时候,正是午夜最寂静的时刻。
顾元卓先带着困倦的敏真去停车场,江雨生同郭信文讨论了一下这次绑架的后续事宜,又宽慰了于怀安一番,才离开了医院大楼。
月光如泉水,注满整个医院的庭院。夜风湿暖,带着雨水的气息自远方而来。一株影树花开似火。
那个年轻的武警士兵孤零零地坐在树下的长凳上,躬身垂首,半隐在黑暗中。
他想必已在那里坐了很久。影树的红花脱离枝头,噗噗地落满他一头一身,铺满长凳和地面。那青年就像一头深受重伤、濒死的兽,在血泊之中喘息。
江雨生止步,看了对方片刻,走了过去。
他在这个叫韩毅的年轻人身边坐下,轻声说:“手术很成功。我那位朋友获救了。谢谢。”
青年一动不动,注视着自己的双手,神魂都已进入另外一个空间。
江雨生看清他掌心里捧着的东西,瞳孔倏然缩,猛然明白了过来。
那是两枚用项链串起来的男戒,银光闪烁,一样的款式。
那是一份情真意切的承诺,一段不便诉诸于人的秘密,也是两颗天人永别的心。
江雨生心中一阵酸痛,那股震荡让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顾元卓在催促。
江雨生不得不起身,又站住。
“这么说或许能让你感觉好受一点:你的朋友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是他的心还在跳动着。”
青年的身躯微微颤了一下。
江雨生一欠身,轻轻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1:体外心肺循环辅助装置。】(可能会有bug,请忽视。)
【注2:sarahmclachlan的《angel》】
这章很长,本来想分两章发的,后来觉得吊着读者胃口不人道,一口气发出来,阅读体验也要好些。
于姐姐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他既然活下来了,就会幸福的。
下章谷雨夫夫回c位,解决绯闻问题。
第111章
闷湿的黄梅天,毛茸茸的阳光落满整座都市。光是朝窗外望一样,便觉得肌肤粘腻,脖子瘙痒。
心理医生的咨询室里倒是冷气十足,凉爽干燥。
几株多肉植物摆在窗台上,饱吸了阳光的叶片肥壮喜人,细长的花茎如钓竿似的伸出来,挑着一串串碎花。
都市或许是水泥森林,但是每个角落都有着自然的勃勃生机。
“所以,”心理医生翻看着资料,“你回来后这几天,每天都在做噩梦?”
“是。”敏真说,“我知道我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是因为被绑架?”
敏真怔了一下,思索着说:“绑架确实吓到我了,但是我并不怎么害怕。潜意识里,我预感自己会顺利获救的。当然,我还是很厌恶这种事,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经历一次。”
“那么,是什么事让你不停做噩梦?”
敏真想了想,说:“父亲。”
父亲这个词在敏真口中是稀客。
她每次回国,都会定期去探访坐牢的母亲,但是除去清明外,她从来不提起生父。仿佛当年母亲将这个男人杀死时,也将他从敏真的生命之中彻底抹去了。
从某些角度来说,江雨生觉得这是好事。这个姐夫从来都不是个好父亲。敏真幼年没有少受他家暴。
但是那毕竟是她血脉的源头,是她命运转折的开始。
“我梦到我在给于叔叔做心肺复苏。”敏真说,“做着做着,手下的人,就换成了家父……”
敏真梦到自己跪在父亲身上,正拼命按着他的胸口,试图救他的命。温热的血液沾满了她满手满身。
她对心理医生说:“我并不害怕发生过的事。我并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坏人得到了惩罚,好人获救,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我很高兴。”
心理医生说:“但是,你总是将手下的人看成你去世的父亲。”
“是。”敏真说,“昨晚我又梦到了他。这一次,我没有给他急救。他就躺在厨房的地板上,侧过头来看着我。我和他静静地对峙着。”
心理医生问:“那你在梦里是什么感觉?恐惧?”
“不能算是恐惧吧。”敏真坦诚地说,“我觉得愧疚。”
“愧疚什么?”
“也许愧疚自己当初并没有去救我爸爸。”
敏真将这句话吐出来的一瞬,仿佛一道积压下胸口数年,她习以为常到都已经忽略的重量,倏然一轻。她都不禁微微一惊。
“我能救人的。我就救了于叔叔。可当年,我就那么看着家父躺在地板上,不停地流血,直到咽气……”
心理医生从不会给出答案,而是引导咨询者自己去思索。她问:“那你当年是怎么一个情况?”
“我才七岁。”敏真声音渐低,“我很幼小,柔弱……我那时并没有现在的力量。可是,我当年甚至没想过去救他。”
“为什么?”
“也许我吓坏了。也许我也想他死。”
“那你想他死吗?”
敏真终于长吁一口气:“不。我憎恶他。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我不想他死。他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某个角落,和我终生都不会有什么联系。但是我并不想他死。”
她不想失去身边的任何人。她觉得每一个生命都弥足珍贵。
“长久以来,我都憎恨着家父。我觉得他是引起家庭悲剧的元凶。是他逼得家母疯狂失控,不得不走极端。这些年来,我虽然在舅舅的呵护下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但是我依旧没有放下这个恨意。如果不是舅舅督促,我连清明都懒得去给他上坟的。”
“那你现在呢?”
敏真低声说:“我想,我正在将这个憎恨放下。他已经付出了代价。而我过得很好。家母也有望提前出狱。”
敏真望向窗台上肥硕可爱的多肉植物:“这次亲眼见过别人经历生死的考验,让我觉得,生远比死重要太多。好好活着,珍惜你所拥有的一切,对未来怀抱梦想……”
短暂的沉默后,心理医生问:“同你一起被绑架的那位长辈情况如何?”
敏真终于露出了愉悦的笑脸来。
于怀平恢复的情况极好。他相当平稳地度过了危险期,第二天很顺利地醒了过来。
那颗新的心脏似乎是个随遇而安的主儿,在于怀平的胸膛里安然落户。它同邻居器官们和谐相处,每天都稳重可靠地跳动着,续着于怀平一条小命。
“他醒来后,我们就去探望了他。他还在无菌病房里,可气色明显好了许多。”敏真微笑,“他的嘴唇是红润的了,




绽放 分卷阅读188
眼睛里有光。我相信经过这次的事,他的人生观也会截然不同了。”
走过鬼门关的人最清楚生命的宝贵,更何况这是于怀平第二次被这道门吐了出来。
老天爷始终不肯让他死,那他要好好地想一想,怎么去打发接下的一段漫长的岁月。
心理医生也微笑:“是你救了他。”
“是医生,以及捐献心脏的那位烈士的功劳。”
“但是如果但是没有你……”
“我只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
“敏真,”心理医生说,“不要推辞,享受这份赞誉吧。这是你应该得的。”
敏真深呼吸,点了点头。
“那你的家庭呢?”心理医生又问,“经过这次的意外,有什么变化?”
“都是好变化。”敏真越发开心,“我舅舅和叔叔这些日子以来,简直不能更相爱!显然,在亲眼见过别人和恋人生离死别后,让他们更加珍惜这段感情,珍惜和对方相处的时间。我在家里就是个无所适从的电灯泡。我真盼着早日开学,我可以回美国过我的单身生活去。”
“那你开心吗?”
“当然!”敏真道,“我们是一家人。再没有人比我更为他们能复合而开心的了。我想……”
她歪着头斟酌了一下:“这也许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小团圆了。”
敏真红光满面地从心理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在外面等得惴惴不安的江雨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等回到家中,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们。
家中有客。顾元卓正和客人高声谈笑。
“你们回来了?”顾元卓大声招呼,“敏真,瞧瞧谁来看你了?”
两个少年自沙发里站起来,亮晶晶的眼睛齐齐注视着敏真。
那是两张陌生的面孔,却又那么似曾相识。他们显然都认识敏真,敏真却一时看不透他们。
等等!
“韩子绍?”敏真看向那个容貌同顾元卓有三分相似的少年。
韩子绍“哈”地一声举起双手,同顾元卓他们击掌:“我就说她第一个会把我认出来!”
“我的老天爷!”敏真低呼,又看想另外一位个头略矮,却是生得白皙俊秀的少年。
“难道……傅闫?”
少年露齿一笑,牙齿整齐洁白。他五官无一不清秀。又因年纪尚小,性征不甚分明,很是有些男女莫辩的漂亮。
想不到昔日白胖憨厚的儿时好友,长大了竟然比自己还要清秀漂亮!
“难怪你始终不肯发照片给我。是怕我笑你像个小姑娘吗?”
傅闫却说:“你放心,我才十五岁,发育空间还大着呢。我将来绝对会长成一个高大帅气的爷们儿的。”
韩子绍嘁地一声笑,很是不屑。他倒生得像他父亲和舅舅,高大健壮,健康的肤色,浑身都是被阳光暴晒过的气息。
比起还是小少女的敏真和傅闫,十八岁的韩子绍已初显青年的轮廓。
敏真狂喜,难以置信:“你们都是来看我的?”
“知道你出事了,根本坐不住。”韩子绍说,“敏真,你还好吗?”
“见到你们,再好不过了!”
敏真豪爽地展开双臂,同两位好友热情拥抱。
江雨生和顾元卓在厨房里为孩子们准备果汁和点心,一边听着客厅里阵阵传来的欢笑声。
少年人的欢笑是那么地脆生生,像咬下一口新鲜苹果,令人心情不自主地感觉愉悦。
“你知道,”江雨生说,“这两个男孩子,也许其中一个,会成为咱们女婿呢。”
“不见得。”顾元卓不以为然,“年纪小小,还看不出个好歹来。敏真将来的天地相当广阔。她会遇见无数的人。谁知道她最后会和谁在一起。”
“我还以为你会偏心子绍。毕竟是自家外甥。”
“可我姐真是个难相处的婆婆。”顾元卓已自动进入了老丈人角色,对闺女的所有潜在追求者都挑三拣四,大义灭亲在所不惜。
江雨生被他这副模样逗得不住笑。
“媳妇儿,”顾元卓忽而说,“我觉得你的笑声比他们的要悦耳多了。你应该多笑笑。”
“我以前笑的少?”
“笑而不出声。你总是很克制的。”
如今,江雨生如释重负,无所拘束,自然笑得轻松恣意起来。
“于怀平如何?”
“于姐说他今日已能坐起来一会儿了。医生都说怀平是他所见过的排异反应最轻的器官移植患者。”
顾元卓说:“好在他没事。不然,于郭两家怕是要反目成仇。”
江雨生把爆米花从微波炉里取出来,倒进一口大盆里:“郭信文已亲自去捉拿他三弟了。听孝文说,老三藏在日本横滨某处。”
“家业太大,富可敌国,家庭成员如同王侯皇孙。”顾元卓嘲道,“争权夺利起来,同一出宫廷权谋剧也差不多。”
“我们俩这样正好?”江雨生问。
“可不是么。”顾元卓很是满足,“我这人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所追求的也不过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说罢,低头在江雨生唇上一啄,端着果汁可乐走了出去。
敏真正在同两个少年说:“后天是t大校庆,我有邀请券,你们一定要来。舅舅和顾叔叔都要在庆典上发言。”
江雨生说:“邀请人家来听我们开大会,这不简直是坑人么?你们年轻人可以去看电影,去游乐园。后天也正好是音乐节开幕第一天。”
“不不。”韩子绍立刻说,“江叔叔一直是我最敬仰的科学家。我一定不会错过您的演讲!”
傅闫也不敢落后,道:“我也早就对顾叔叔的创业经历相当好奇。我后天一定到场!”
表完忠后,年轻人又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个没完,浑然忘我。
顾元卓放下饮料,轻轻拉江雨生的手。两个大人避去了书房里。
江雨生长舒一口气:“女大不中留。”
顾元卓说:“往好处想。将来有事女婿服其劳。”
“你想得美。”江雨生唾道,“你现在也没有侍奉在令堂膝下,却指望将来有女婿来伺候你。”
正说笑着,敲门声响起。
傅闫谨慎的推门进来:“我是不是打搅两位叔叔了?”
“没有的事。”顾元卓大方请他进来,又对江雨生说,“这小子真是个软件天才。绑架那天,多亏他找到了绑匪的船,给我们节省了好多时间。”
傅闫腼腆道:“顾叔叔太过奖了。我也不过是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罢了。我贸然打搅,是想和两位叔叔谈一下之前的网络绯闻事件。”
被绑架案一搅和,江雨生和顾元卓几乎都忘记了先前曾有过的网络绯闻。毕竟同至亲之人的生命安危相比,那一点捕风捉影的造谣,显得极其无足轻重。




绽放 分卷阅读189
傅闫说:“敏真托付我追查对方。只是因为对方一直没有新动静,这事进展很缓慢。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帐号的注册手机的主人。”
“听说是个保洁阿姨?”江雨生道。
傅闫点头:“我怀疑对方不是用她的身份证办了手机卡,或者就是直接用她的手机卡来注册微博号。因为机主的职业,日常接触的人非常多。我正在一一排查。”
“这个阿姨最近两年都在金融城里做保洁工作?”顾元卓问。
“是的。”傅闫说,“顾叔叔有什么发现吗?”
顾元卓哼笑:“我早年就在金融城里的一家证券公司上班。当年风头强劲,认识我的人很多,讨厌我的人估计更多。如今我又风光回国,招了什么人眼热并不奇怪。只是怎么绕过我对江教授下手?”
“大概因为江教授是您的弱点吧。”傅闫这话,倒是同郭信文的话如出一辙。
“得。”江雨生笑着举起双手,“我总是无辜中箭的那一个。本世纪最伟大的背锅侠。”
顾元卓却是愧疚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江雨生无所谓,“我没做亏心事。这人还有什么招,只管使出来就是!”
***
连续半个月的高温好像终于将天空烤融化。
校庆日那天,从前一夜就开始下大暴雨。天明时雨势丝毫未减。全城处处积水,高速公路大半关闭。早间新闻里,地方台的主持人愁眉苦脸。
“好在有地铁……”江雨生忧心忡忡地自阳台往下往。
离高峰期尚早呢,可楼下的公园大道都已堵起了长龙。家长纷纷背着孩子淌水去上学。
而这么糟糕的天气下,韩子绍和傅闫却能一大早就来顾宅报道,还带来了新鲜热腾的生煎包子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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