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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若为平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点清镜
他正自欣赏,故而不觉出了神,此时听主人如此吩咐,吓了一跳,慌忙跪地道:“属下……愚钝,不敢妄自使用主人名贵茶具,请主人责罚。”
“你慌什么,我这不是教你么,快起来。你学会了,以后烹茶之事便交给你了。”
听到主人要教他,只得起身,却是心中惴惴,生怕学不会惹得主人厌烦。
颜子钰轻提壶鼎,塞入他的手中,又右手捏了盏琉璃茶海,绕到他的背后,左手覆上他的臂膀,引着他动作,让茶汤飞流而下。
这动作宛如环抱,让颜君行瞬间僵硬了身体,双手不受控制,只得随着主人的引导而为。而颜子钰见出汤过半,便将茶海放入他的掌心,而后轻轻松了手。
然而茶器行运间讲究一个进退火候,颜君行两手平日握惯了刀剑暗器的,使力迅捷凌厉,肌肉本就僵硬,此时待主人着力一去,下意识地力贯臂指。那壶鼎一抖,角度便不受控制,热气腾腾的茶汤倾泻而出,却是落在了他的另一只手上。
颜君行猛然被烫,手中一松,那琉璃茶海眼见便要落地,却见旁里伸出一只玉手,从容地接了。
出此变故,他瞬间心脏骇的几乎停跳,见终究没有摔碎,回过神来,便将茶壶搁在了桌上,刷地就跪了下去。
“属下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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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主人责罚。”
“你!!……唉。”
颜君行跪在地上,见主人快步离去,心下黯然,觉得自己为什么这么笨,又差点打碎了主人的珍贵茶具,主人一定是去拿罚我的东西了。自从跟了主人,还没有被真正罚过,今天主人却是生气了……
念头不过一转之间,颜子钰就已回来了,简略地说:“手,伸出来。”
颜君行垂首待训,便伸出双手,谁知那只烫到的手却突然感到一阵冰凉之意,瞬间缓解了如火灼烧之感。正是颜子钰拿浸了深井水的帕子在帮他冰敷。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不该让你一上来就摆弄这些东西的……”他一边翻着帕子,一边说,“你先看我行事吧,待你熟了大致流程,再学其中的细微之处。”
抽出腰间墨笔,手腕一转,笔杆落在颜君行的小臂上,清风垂露的内力缓缓流淌而出。
“还疼么?”
“属下……不疼了。可是主人……刚才生气了,求主人责罚。”
“我刚才,我刚才气的是你,被烫到了还想着请罪,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唉,算了。”
颜君行见主人并无责怪之意,顿时心中松了口气道:“属下愚钝,让主人失望了。”
“没有的事,行了别胡思乱想了。来换点别的事做吧。那么让我想想……对了你识字吗?我想有个人帮我抓药,记药方。”
颜君行缓缓起身答道:“属下因暗卫们需要互相传递消息之故,因此识得一点。”
“那你来写写看,就写你的名字吧。”
颜子钰从包里找出游戏里抄书用的一罐油烟墨和一沓生纸摆在桌上,又拿出支毛笔,递给了他。
谁知颜君行下意识地接了那笔,却并不能摆出握笔的姿势,颜子钰见了他兀自生硬地捏着那笔杆,讶然:“你不会使毛笔吗?那你传递消息都是拿什么写字的?”
“属下传递消息都是直接用木枝或是芦管,竹条一类的,蘸了墨或者是……写在布帛之上的。暗卫营,并不教我们如何使笔的。”
“那……我来教你,你可愿意?”
颜君行一惊,似是不信自己竟还有能读书写字的一天,忙半跪谢恩:“属下惶恐!若是主人不嫌弃属下愚笨,属下……谢主人恩典!”
颜子钰不等他跪便拉了他起来道:“反正我这医馆大半时候都是无人,闲着也是无事可做,且我自己也要每日练字,横竖不是写,教你又不什么事。”
“今日先教你握笔吧。你学着我的样子做来,保持一盏茶时分,不许走形。”
颜君行习武时常听到这种要求,“不许走形”,因为稍有走形就是严厉的鞭笞训责加身。这本是他学东西时习以为常的,因而稍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应该不难,于是便径直握了那笔,万万不敢动一下。
谁知颜子钰却左看右看不满意。盖因握笔需要二字就是“放松”,不放松,如何感受提顿行停之间,笔下的细微差别?更别说游刃有余地去掌握、控制这些细节了。
然而他也知道,颜君行这般用力是习惯了的,急不来,于是便铺了耐心,一遍一遍的跟他讲姿势要点,每当他的手下意识地又肌肉绷紧起来,颜子钰便伸出手,去把他的手指一个个掰开,又轻敲手心手背的肌骨,间或揉一揉他的指根关节,让他放松下来,然后才再将笔塞回去。
颜君行见主人总是不满意,不有些心中着急,手上使力更甚,然而终究主人每次帮他按摩时总是很舒服,让他不自觉地就沉浸在主人的手指触感之中,之后握笔就自然了许多。
如此这般磨合了几次,颜子钰见他姿势练得差不多了,便让他试着用这个笔写他自己的名字。
“主人,恕属下愚钝,不会写尊姓。”
“那就先写君行,颜……这样写。”随后在纸上提笔写了个颜字。
颜子钰看他一落笔又要下意识地捏紧笔杆,干脆将右手覆了上去,像教幼童那样,一笔一笔带着他的手去记笔划。
如此,他便练了一个上午的颜字。等到终于觉得手指酸痛时,几页纸上已写满了各种各样的“颜”,大小不一,有的歪歪扭扭,有的已颇具体格。
颜君行看着这满眼的颜字,想的却是,这是主人的姓,我终于会写了,心中瞬时涌起一阵奇妙之感,似是满足,又似是……自豪。
颜子钰见他发呆,以为他对自己写的不满意,于是便鼓励道:“初学一日,已经写的很好了。”
“前几天忘了跟你说,我一日是要吃三餐的,我放的那点食材快吃尽了,随我出门,去一趟集市。”
“是,主人。”
第11章
听得主人说要带他出门,颜君行便道:“是,主人,还请主人允许属下先去探查,以便暗中护卫。”
“我带你去,是顺便要给你买些东西的,你还暗中护什么卫啊?”
颜君行见主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顿时有些发窘,“主人……属下不需要……主人给属下的已经足够多了……”
“行了,拾拾准备出门吧。对了,你去换身衣服去”
颜子钰突然想了想,从外观槽里拖了几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出来,隐隐看的出来是黑白两色交杂的配色。
“这身衣服有个名字,叫短夜长,我一直就觉得很适合你,以后你出门便穿这个吧,一共四身,供你换洗之用。”
颜君行依旧半跪行了一礼:“是,谢主人赏赐。请主人稍待片刻,容属下去换衣。”这才接过。
这短夜长虽然仅仅是江湖套的拓印,并不像软妹币外观那样值钱,但是因为在成男外观里风格颇为少见,是以在玩家中的人气还相当的高。颜子钰也很喜欢,以前穿腻歪了华丽的长袍大袖之后就经常把这套短夜长拿出来穿。只不过,穿的再多,那也只是以第三视角看着一个游戏人物而已。
如今却不知君行穿上会是什么样子呢……
正脑补中,那边已然飞速换了衣服出来。颜子钰一回头,却是呆住了:
那人贴身是两层简短款的纯白色的里衣和中衣,外面罩了一袭气势凛然的黑色劲装外套,却没有完全盖住内里的白衣。黑白双色的袖口扎紧,左袖却单独垂了一道不长的袖摆下来,平添几分潇洒之意。
外衣用一极宽的硬质腰带束住,足下踏了双漆黑如墨的蟒皮半长靴。腰带和肩部、衣摆皆有简洁硬朗的的银丝勾线流云纹,和白色中衣相衬。头发束了个高高的马尾,用银色发冠扎住,额前之侧留了一缕刘海。
颜子钰怔怔地看着他如风霜刀刻的面容,当真是剑眉星目,英气飒然,宛然便是一个翩翩江湖少年郎,一时竟是出了神。
“主人……属下身上可有什么不妥?”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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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见主人盯着他看了许久,顿时有些无措,心中默念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刚想着要不要跪,便听到主人的低沉嗓音缓缓地道:
“没有。你穿这身……很好看。去正堂铜镜自己看一眼吧。”
颜君行此前二十年的人生里,照镜子的次数根本屈指可数,所以并没有对自己的形象留下什么印象,毕竟,一个纯黑色的冷梆梆的影子,有什么好看的。何况自己外表如何,也没有人在意,而他自己呢,连性命都不在意,如何又会在意这些。
而今他站在铜镜前,看着镜里那人,第一个念头却不是这人是否英俊。而是,原来自己是这个样子的啊……
这是第一次,他清楚而明确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他可以穿着和一身江湖上那些少年侠客们一样风格的衣服,而不再是个黑暗中的影子。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到大街上,人群中,逛集市,买东西像个普通的人。
颜君行默默念着这些,心中明白,这些,全是他的主人给他的。
“主人说好看,那属下便是喜欢的。”
“那就走吧,出门。回来还得做饭。”
万花医馆本就开在繁华的闹市区,因此两人出了门,只穿过了几条街便是集市了。
期间颜子钰试图让他和自己并肩而行,然而却并没有什么用,那人一直坚持着不可逾越的规矩。
颜子钰见他仅是落后一个身位紧紧跟着自己,也就随他去了,毕竟这么大个活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然而到了集市里面,来往行人渐渐增多,便有些挨挨挤挤起来。颜子钰回头一看,那人似是很少身处这样的情景之中,故而一边忙着左右躲闪,又怕冲撞了人,一边还不忘视线随着他的身影,不敢移开,颇有些焦急。
见到他这样,颜子钰干脆回身,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身侧来,笑道:“早跟你说了,和我走在一起多好,刚才差点走丢了吧。”
颜君行听到这话,莫名觉得不太对,心里这般想着,嘴上鬼使神差地便直接说了出来:“主人,若是您允了我暗中护卫,属下也绝不会走丢……”
“哦,合着还是我的不是了?”
颜君行大惊,待要跪下请罪,手却还被主人牵着往前走,只得忙忙地在他身旁惊慌道:“属下万万不敢!属下……属下……”
他想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然而刚刚他反驳了主人的话是事实,又如何能辩的。大概主人对自己是真的太温柔了吧,这才跟了主人几天,竟然就敢这样对主人说话,自己真的是罪无可赦了。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颜君行转完念头不过瞬息,停顿了一下,最后也只能垂首闷闷地说了一句:“属下知罪,请主人赐罚。”
他却没能等到从主人嘴里冒出来的刑责。只看到主人停了脚步,忽地凑过身来,在自己耳边轻轻吐出了一句:
“呵……逗你的。”
“主……主人?”
霍然抬头,果然看到了主人瞧着自己,正自顾自笑得十分开心。而主人攥着他手的力度也不知何故大了些。
“是……谢主人恕罪。”
颜君行感受着主人手上传来的温度,肌肤相贴,突然就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软软的化开来。
“来,看看这些,有没有你喜欢吃的?”
却是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到了一个蔬菜商贩的摊前。
“属下吃什么都好,主人不必问属下。”
“那就都买点。老板,每样装三斤。”
颜子钰见旁边站着的人多,不好再光明正大地吃豆腐逗他害羞,就松开了牵着的手,转而去招呼摊主。
“主人!属下觉得……两人吃不了这么多吧……”
“怕什么,反正有碧绒包,又没让你提着。老板,一共多少钱?”颜子钰一边从包里拿出些银钱数着,一边回道。
“属下是怕吃不了放坏了,有点可惜……属下知错!属下不该质疑主人!”
“却怎么又来。我买这么多是让你练烹饪的,你一样样地去试,怎么做好吃,然后做来给我吃。”
离了摊位,见旁边无人注意,颜子钰趁机把它们扔进了背包。
“是,属下明白了。”
一边说着,两人已到了街头,颜子钰看着这家规模还挺大的成衣铺子,门上牌匾像是有些年头了,心下默默评估一番,道:“走,进去看看。”
刚进门,便到了那掌柜的热情欢迎。
“呦,今儿这是有贵客光临啊,两位公子不知要看些什么?”
这铺子也算是老字号了,在扬州城颇有些名声,掌柜的坐镇经营三十年,南来北往的客人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两人的衣服材质极为少见,只怕是名贵料子所制。而颜子钰更是一身名士气度,背了两卷黛蓝色的缄素画札,鎏金镶边,致异常。于是那掌柜的便把他们当成了什么世家子弟之类的。
“不是我,是这位,”一指身旁的颜君行,“选几身料子舒适的常服,长的短的,各种颜色,都来些。”
若是正装华服,什么文人装宫廷装,还有江湖装,他那外观里都有现成的,还比这好看很多,因此也就是日常装需要从铺子里买了。
“好嘞,不知这位公子喜欢什么款式的啊?”
颜君行以前哪里有人这般殷勤地对他说话,还一口一个公子,于是瞬间手足无措起来,急忙小声对颜子钰说:“主人……属下无需主人为我买这么多东西……”
“我那里并没有给你能在家中穿的方便衣物,你前几天穿的那个是我万花谷的制服,只怕你穿起来并不简易吧。所以为什么不买?快选吧。”
“……是,主人。”
那掌柜的听在耳里,暗暗纳罕,原来这般人物居然是他人的下属。不过他这么多年早都修炼了出来不动声色的本事,也并未大惊小怪,前恭后倨,依旧如常为颜君行介绍着不同的款式。
“君行,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属下……没有什么喜欢的颜色。”
“真的没有喜欢的颜色?那就”
颜子钰抬手哗啦啦一指,“这边三种款,这个,还有那边的几个款式,每种颜色都包两套。”
颜君行看着主人手指的范围里一片鲜艳的大红大绿,似是被吓到了,忙道:“主人!属下,属下不喜欢……海棠色,葱青色。还有,还有绛紫和秋香色。”
说完又有些忐忑,主人会不会嫌自己要求太多?自己真的越来越娇纵了,主人给自己买衣服还如此挑剔。
“对啊这不就完了么,以后要记得,不喜欢的就说出来。”
“……是,属下谨记。”
最后,一共选了四套靛蓝,两套鸦青,四套黛色,三套靛青,虽都是深色系,然愣是没选一个通体纯黑的。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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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柳黄,竹青,藕色,茶色则各一两套,款式风格皆不相同,料子也近着上乘的来,只远远看着便是极舒适的。
颜君行在旁默默盯着掌柜的把这许多衣服打了一个大包,默默地接过,又默默地听到掌柜的跟主人报了一个……在他听来是天文数字的价格。
作为暗卫,天天蹲在朝官的府中,他当然不是没有见识过大数额的钱财,然而那与己无关。自己唯一的钱财只有可怜的一点月例,而且暗卫们也通常不会去攒钱,发了月例就去趁着休班时候买点吃的而已。
此时光是这一次买衣服的钱,便是他做暗卫时一辈子也挣不来的。颜君行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主人竟在他身上花了这么多钱财……一时竟不知是愧疚还是感动。
正沉吟间,却突然听到主人的呼唤:
“君行,愣什么神呢,回家了。我还等着你给我做饭呢,快饿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短夜长其六,这个黑白款在15年之前没实装,算是当年外观党一生的痛……大家感兴趣的可以百度搜一下。当年我为了这个外观,璨翠海厅尊敬之后都不知道又刷了多少遍……
第12章
眼看日头过了午时,颜子钰肚里空荡荡,两人干脆就直接甩起了轻功,须臾就从集市回到了万花医馆。
轻轻巧巧飞身落了地,只是他一只脚刚要进门,颜君行却好像瞥到了什么东西,悄悄一拉他的袖子,然后朝一个方向一指。
颜子钰心生疑惑,于是顺着颜君行指给他的那片衣角,转身走到医馆门旁一棵合抱粗的老树后,果然看到了两人:
似是一对母女,小姑娘五官生的还颇为清秀,只是被脸上的灰尘和凌乱的发丝所掩盖,脸色隐隐还透出几分苍白的病气来。那母亲也是同样的风霜满面,两人身上的衣服陈旧破烂不说,也并不整洁。
此时见颜子钰发现了她们,小姑娘一双大眼眨啊眨,犹在懵懂,那母亲脸上却下意识地浮现一阵惧怕,但是眼中又有着一丝期待和祈求。
颜子钰叹了口气,她们是来干什么的显而易见了。
“君行,你先回去做饭吧……”
“主人?”
“去吧……我没事,放心就好。对了,多做两个人的。”
颜君行于是知主人之意,顿了一下,道:
“……是,主人。”
颜子钰蹲下身子,和颜悦色地向那对母女道:“来吧,进屋说。”
见那母亲猛然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脚下踯躅不见动作,随即牵起了那女孩的手,慢慢地往回走。
到了屋内,颜子钰用两只简单的竹筒装了温水,递给她们,道:“说说怎么回事吧,还有,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那母亲道:“谢谢大夫,谢谢大夫。”脸上浮出一阵犹豫,终又恳求道:“求大夫救救我女儿……”
原来她们是扬州城外几十里处村子里的人家,这女孩儿的父亲本也是农民,几年前说要出门一趟,自此不知所踪,留下了孤儿寡母。母亲就一边种着地,一边操持家务,总算是把女儿辛苦拉扯到了九岁。
奈何年后这小姑娘生了一场大病,村里的大夫束手无策,让她们进城来找医馆。她们本度日就艰难,母亲却不忍看女儿生生因病夭折,只得把家里仅有的几亩田地变卖了换成盘缠,进城看病。
不过扬州城内本就物价都高,她们生活了几日,手中的钱去看病尚且还够,只是再也买不起药材了。那大夫和药童虽然也可怜她们,但是却并非老板,做不了主,也只能按规矩办事。
大概是实在看她们无助,那回春堂的坐堂大夫倒也是医者仁心,于是便对这母亲说,城中的万花医馆专其他医馆不的病人。如果实在找不到去处可以去试试,不过医馆主人颜大夫乃是名士高人,只怕脾性难测,让她们尽力而为罢了。
颜子钰听了来龙去脉,心中大概有了些眉目。他当时立了那三条“惟三治”,这个决定果然是十分明智的。
万花颜子钰之名一年之内就传遍大梁朝,解决了无数疑难杂症,他的同行们不可能不知道,只怕自己一回扬州,万花医馆的动向就都有人盯着呢。
而自己立了那三条规矩之后,扬州城的大夫们应该是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们既尊敬颜子钰的医术高明,这下看颜子钰和他们也并没有利益之争,如此相安无事,自然皆大欢喜。
倒是这次那个回春堂的大夫,以仁心度仁心,猜出了颜子钰那第三条的深意,于是便把这走投无路的母女推荐了过来。
颜子钰一边给那姑娘医治,一边听着耳旁那小姑娘软糯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叫着颜大夫,心中也是颇为感慨。这声“颜大夫”,里面全是纯挚的感激和依赖,却比那些高门权贵,江湖名流们语带谄媚的“颜医仙”听着顺耳多了。
留她们吃过了饭,依旧开了方子包了三副药,道:“病根已除,这药不过是调理之用,且不必再来复诊。倒是你们需去那回春堂,说明原委,好好感谢那大夫才是。”
这便是颜子钰有意借此事,将万花医馆的那第三条含义传名出去了,他也是希望有更多看不起病的人能知道这事。
“谢谢颜大夫!颜大夫大恩无以为报,若是您不嫌弃,民妇这里有一篮子鸡蛋,是家里的老母鸡下的,还请您下吧。”
颜子钰沉默片刻,不知心中是何滋味,终究是了,然后又问:“你们家的地……已经卖了,回去后,可有生计?”
“民妇和小女倒是会些缫丝纺布的手艺,尚能勉强糊口。”
颜子钰一听,眼睛亮了一下。
“你们可会纺些粗布,细布,棉布之类?是否会做蜡染布?我这里长期需要这些,与其你们给地主家的做活,倒不如每个月都送到我这里来,我按市价算给你们。”
缝纫技能所需的一些低级材料,天天跑集市确实麻烦了些。
那母亲经生活磨砺,早见惯了人情世故,如何听不出来颜子钰是有照拂之意?只是她们此时确实困顿,眼前有个大好机会又如何能放过,于是便应了,说了一大堆什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颜大夫好人有好报之类的话。
颜子钰接了一叠好人卡,暗暗好笑。然后抓了一把银钱塞给那母亲,说是第一批纺布的定金,又来回推辞半天,才终于把她们送出了门去。
回到了厅内,见颜君行已将碗筷拾的干干净净,顿觉心中懒意渐生,心想这样下去,只怕是君行不出几天就要把自己养成一只大米虫了。
天色正好,颜子钰便铺了笔墨纸砚准备开始每日例行的练字。毕竟自己已经以万花书圣颜真卿门下自居,怎么也不能堕了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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